小鸽子瞪着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小尖嘴啄着小舟的手指头,麻酥酥的痒痒。

“那位牛气冲天的是哪号人物啊?”

“咕咕――”

鸽子很配合的叫唤,小舟无奈的一摇头:“完蛋了,咱俩没法沟通。”

“咕咕――”

“看你这肥头大耳的样子,很久没飞了吧,可别关键时刻像母鸡似地飞不起来。”

“咕咕――”

“你说大哥是不是老闷在屋里闷出毛病来了?我看你的作用也就是能煮一锅大补汤。”

“咕咕咕咕――”

不得不说,某个人真的很无聊,尤其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小舟就和宋翎容去看怀孕了的江念珠,对于这个嫂嫂,小舟可是十分尊重的。

江念珠和小舟家是一个村子的,自小就和宋晋安订了亲,后来宋晋安被征兵,她就一直等在家中。没想到不同于一般的士兵,宋晋安一去就是十一年,这些年间还音讯全无,没有一点消息。江家多次催促女儿成亲,江念珠却抵死不从,最后一次,还险些上了吊。

打那以后,江念珠就住进了小舟的家,发誓这一辈子非宋晋安不嫁,哪怕是他死了,也要一生守活寡。

这样伟大的情操,是宋小舟这女色狼学不来的。于是她就越发的敬重人家,比对大哥还要尊敬。要不也不能听说嫂子怀孕了,连夜的就去了人家夫妻的房里。

于是,她当天下午就跟着宋翎容和江念珠两个女人出去购物,一路跟在后面,像是个小跟班一样。

“小叔累了吧,要不就先回吧。”

“累什么累,嫂子别理她!”

江念珠是个老实人,于是也就很老实的相信了宋小舟的那番骗鬼的谣言。相信她是为了躲避兵役而男扮女装,是以这些年,一直很老实的认为她是个男的。

小舟瞪了宋翎容一眼,然后笑道:“还是嫂子疼我。”

江念珠脸一红,尽管早就知道她口没遮拦的性子,还是觉得有些害羞,转过头去,就不敢再说话。

“我们去双食居吧,那最近新来了一个厨子,听说手艺好着呢。”

宋翎容噼里啪啦的说着,口口声声念着双食居的好处。小舟一抬眼,却看到孟童熙的马拴在双食居的门口,顿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宋家四小姐,笑眯眯的说:“恐怕四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宋翎容一愣,仔细的品了下这句话,再转头看去,自然也看到了那匹马。登时面红耳赤,说什么就不肯再进双食居的门。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一阵混乱,杂乱的马蹄声远远的响起,几个路人急忙闪避。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情急之下一下推在江念珠的身上,江念珠惊呼一声,就向一旁的水果摊倒去。

“小心!”

小舟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她,右脚闪电般的弹起,一下就踢在那男人的腰眼上。

扶稳了江念珠,小舟冷哼一声就走上前去,一脚踹在那名男人的腿上,怒声道:“你眼睛瞎了吗?”

那人抬头一看,这不是人民银行的宋老板吗?登时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忙不迭的求饶道:“宋老板大人大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小舟,别跟他一般见识。”

宋翎容也有些生气,心有余悸的扶住江念珠,说道:“幸好没事,以后走路留心些!”

“是是!”

“走吧。”宋翎容说道,却见那人一个劲的点头,却压根就不敢走,只是眼巴巴的瞅着宋小舟。

宋翎容推了她一下,说道:“好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江念珠也在一旁小声的帮腔:“小叔,我没事。”

小舟冷哼一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人闻言大喜,立马如她所说,有多远就滚多远去了。

“小叔太凶了,把人都吓着了。”

江念珠在一旁小声的腹诽,宋翎容则是抱住她的胳膊,笑眯眯的说:“这是咱们湘然城最出名的纨绔恶少,偏偏她自己还不自觉,成天说这个是纨绔败家子那个是纨绔败家子,却不知道在纨绔子弟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中,她早就已经是天字第一号了。”

“谁?谁敢说我是败家子?”

小舟眉毛一皱,看着宋翎容。心里有些郁闷,因为自己的男装身份,嫂子总是跟翎容比跟自己要好,看来有机会是得跟江念珠女士坦白一下,自己家人还这样藏着掖着的,实在太闹心了。

“呦!看看这是谁呀?”

一个冷冷的让人讨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老板,好久不见了啊。”

小舟皱着眉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道真烦,我都想改变戏路走爱国商人的路线了,这些龙套人物咋还老是出来逼着我乔装纨绔恶少呢?

哎,真是头疼啊!

然后,她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的说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围观的百姓们齐齐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嚣张啊!跋扈啊!装蛋装的无以伦比啊!

某个人在心里悲伤的感叹,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这就是赤*裸裸的生活!谁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呢?谁能看到我单纯寂寞的内心呢?谁能看到我的骨子里,也是一个热爱和平的人呢?

很显然,没人能看得出来。

于是,刘玉楼勃然大怒:“宋小舟,你也不要太嚣张了!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清算!”

热爱和平的宋小舟立刻原地暴走,露胳膊挽袖子的扯嗓子高呼:“有种下来!单挑!”

“单挑?”刘玉楼哈哈一笑:“我今儿还就是以多欺少!”

得意的刘大少回头招呼道:“上!连娘们一起揍!”

丫丫个呸的!

宋小舟在心里怒骂,今儿不打的你肠穿肚烂我算你长得结实!

围观的群众们顿时沸腾了,急忙清场子倒空子,还有人在一边小声的说道:“快去人民报社报信,宋老板事后会给赏钱的!”

多么可爱的人民群众啊!

在安分守己了十多天之后,宋老板又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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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合作愉快

孟童熙会跑出来搅局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此地又是湘然城的主街,离府尹衙门不过三五十步的距离,就是再嚣张的人也不敢在这掐架。

宋小舟和刘玉楼对骂了一阵,隔着孟童熙互吐了几口口水,然后撂下几句场面话,就各干各的去了。

这一幕,不由得让围观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们大为失望,集体哄了一声,还有人在人群中小声的骂骂咧咧的,满心的不乐意。

孟童熙婆婆妈妈的跟小舟嘟囔了几句,然后两人约好晚上在夜店见,就分道扬镳。还没走上几步,就见刀儿领着报社的一群业余打手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见了小舟微微一愣,忙上前问道:“东家?刘玉楼人呢?”

“死了!”

宋小舟口气不善的说了一句,闷头就往银行的方向去,所到之处人人都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躲着她,生怕招惹了这个明显看起来火气不顺的宋老板。

正走着,忽听唰的一声,小舟灵敏的顿住脚,就见一道水线从眼前落下。小舟怒气冲冲的抬头,刚想骂是谁这么没公德心,当街往下倒水。就见双食居三楼的一处伸展阳台上垂着一道珠帘,白衣的某人很风骚的坐在里面。狗腿子方潜站在他身旁,正冲着自己含笑招呼。

大冷的天坐在外面装蛋,也不怕冻死!

小舟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银行而去。

外人都道宋家老板是因为打架没打成,所以恼羞成怒,闭门不见客。却只有刀儿知道,宋小舟一踏进银行的门,就立刻变了脸色。

“召集各位掌柜,我有事要宣布。”

小舟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把虎子也叫来。”

内堂的大门关了一个下午,掌柜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大家的面色都有些难看。萧雍走在最后,皱着眉对小舟说道:“小舟,你确定吗?”

小舟略略一挑眉,嘴角挂着一丝笑问:“你不相信我吗?”

萧雍沉默片刻,然后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终于来了。”

当天晚上,宋小舟的夜店又搞活动,说今天是大华上一任军院上帅欧阳明泽去世二十五周年。为了表达人民的哀痛之情,所以今晚的酒水一律打八折。就在满屋子客人鬼哭狼嚎般的欢呼声中,所有的果盆、菜肴、门票、乃至按摩、赌坊、开房等价格,都悄无声息的提高了四层。

宋小舟坐在二楼的酒水吧台前红着眼睛跟人家拼酒,一边喝一边暗暗道:“奶奶的,看看到底是谁赔本。”

当然不可能是夜店赔本,视财如命的宋老板豪气万丈的喝了两大瓶葡萄酒,然后拍了拍已经喝趴下的孟童熙的肩膀,对一旁的伙计说道:“都算在孟少爷的账上。”

然后,她这个抠门的老板,就回房睡觉去了。

如此醉生梦死的过了七八日,宋小舟整日不是去李铮的府上打晃就是去晏狄家里白吃白喝,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就在那件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盐场换金主事件好像就要这样不了了之的时候,有些潜在的势力,却暗暗进驻了湘然的财货市场。

在冷眼旁观了半月之后,以淳于烈为首的朝廷势力,终于再也沉不住气了。看这个样子,西凉是决定了放弃尚野盐场的银票交易权,而和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土财主达成了什么协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朝廷费了这么大的劲,方方面面搭桥牵线促成此事,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既然西凉如此没种,那么又何必便宜了别人?

于是,从十二月九号起,市场上就有人开始大量的高价回收人民银行开出的银票、银单、保据,他们做的十分隐秘,甚至暗中调动了湘然的监察机构,动用了上百名朝廷密探。就连萧雍等地头蛇,一时之间都很难打听出确切的消息来。

湘然银货市场看似平静,实际上底下却暗暗流动着看不清的暗涌,让人便是坐着,都觉得脊背发凉。

这样大的动作,就算是保密工作做得好,半个月之后,也有消息流了出来。一些湘然的商户都察觉到了风声,和宋小舟交情很好的辛老板试图提醒她,却见她醉的一塌糊涂,靠在女人怀里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辛老哥,兄弟我现在可是吃皇粮的人,在尚野盐场立了脚,老子怕谁?”

说罢,她还很嚣张的打了一个酒嗝,满嘴的酒气,熏的人脑袋发晕。

作为朋友,辛老爷已经提醒过了。但是作为商人,他回家之后,还是及时的将手中握有的人民银行的银票都卖了出来。生怕几天之后,这些东西真的变成一堆废纸。

小舟开的钱庄虽然名字叫人民银行,但是和现代的银行还是不一样,其实说白了,也只是一家古代商行罢了。

银行发售的主要有三种,银票、银单、保据。

保据几乎相当于现代的存折,不可以在市场上流通,只是将金银交由银行来保管。和存折的差别只在于没有利息,存款的人还要付给钱庄一定的银子。而银票和银单则是等价面值的金银,是可以在市场上流通的。只要钱庄的信誉好,财力足,市场上就会信任你的银票。而你所开出的银票面值的大小,也是有朝廷专门的银货衙门管辖,要通过你的钱庄规模,分号数量,黄金白银储备,来对你做出相应的限制。

比如西凉叶氏,他们的钱庄银票最大面值为一万两白银,而小舟的人民银行最大面值才只有五十两,这就是差距。而小舟积极奔走,想要争取尚野盐场的货币流通资格,也是为了提高人民银行的信誉度,争取更大的面值,进而争取更大的用户。

而如果钱庄经济实力不足,开出了银票,却无法兑现,那么就会被定性为欺诈,朝廷是有权收回你的钱庄,归于皇家内库之中的。

这个,也算是对百姓的一种保护政策。只是有些时候,也可以作为一种攻击手段,来有效的打击敌人。

半个月之后,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四,开始有人在人民银行大肆的兑换银子。数量之高,数目之大,顿时让整个湘然银货市场大为震动。

人们都在暗中揣测,到底是西凉叶氏动手了,还是朝廷动手了。反正不管是哪方面的人物,总之那位张扬跋扈的宋老板,这下子可算是彻底的踢到铁板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连三天的银票兑换,并没有让人民银行关门倒闭,也并没有银货衙门的官差上门封号。反而是兑换银子的那一边,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显露出了一分颓势。

第四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汪清池皱着愁眉苦脸的给京城去了信,淳于烈接到信的时候正在吃饭,一旁的亲信向他汇报了情况之下,又分析起湘然的银货局势和宋小舟目前的处境。

“侯爷,那位宋老板,定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属下听探子回报说,他已经在四处催促那些借贷的商号马上还钱,暗地里,还在变卖家中的祖宅。依属下看,他的财大气粗只是表面上的,只要我们再加上一把火,他的那层面子,就要被我们捅破了。”

淳于烈漫不经心的听着,最近朝廷上有一件大事正需要他去处理。湘然那个小家伙,虽然有些能耐,也有些钱,但是在他的眼里,毕竟还是像只蚂蚱一样的弱不禁风,完全不能跟西凉叶氏相提并论,拿下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不懂商业的烈武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看着办吧,告诉清池,这事要抓紧办,办好了赶紧回来,我还有事要交代他。”

“是。”

连夜,一只信鸽飞出了天逐城。三天之后,汪清池接到消息,纵然他已经察觉到不妥,但是还是百般无奈的硬着头皮,继续绕世界的回收人民银行的银票,想要通过大量的提取,在一时间清空宋小舟的金银储备,进而封了她的钱庄。

“算盘打的不错,只可惜方法太笨。”

双食居的阁楼上,李铮吃完饭,正在喝茶。方潜皱眉问道:“宋老板真的这么有钱吗?汪清池背后的汪家也是京城的大户,归顺烈武侯之后更是水涨船高,家族势力不可小觑,难道以汪家的财力还掏不空宋老板的底子?我听说,她已经开始放出风声,说所有的借贷商号,只要现在归还,可以不要利息,而且也开始变卖家产了,”

“呵呵,”

很难得,李铮眼睛眯起,竟然轻笑了一声。一身月白色长袍,儒雅清俊,高洁磊落。

“这么简单的障眼法,偏偏她使出来就有人相信,真是让人嫉妒。”

李铮站起身来,正好店小二上来结账,李铮一笑,说道:“记在人民银行宋老板的账上,她最近发了笔小财,说要请我吃饭。”

说罢,就这样扬长而去。

店小二愣了半天,没料到这样俊朗的公子哥也会吃白食。宋老板?全湘然城谁不知道宋老板都开始卖房子卖地了,还发财?

说着,就追出门去讨债去了。

李铮说的不错,这障眼法的确简单,只可惜,宋小舟使起来,就是有人肯相信。

有的时候,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能引人上当。更何况,那些家伙本来也就没将她看在眼里,对于一个刚刚发迹没几年的乡下土财主,大家很容易就相信了眼睛看到的――这家伙,在死要面子的硬撑着呢!

对于这个结果,宋小舟乐的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感谢主,感谢政府,感谢英明的皇帝陛下,感谢伟大的武侯大人,感谢他派了这么多的二百五来跟自己扯皮。短短的半个月,就让她赚了过去七年都没赚来的巨大利益。

“小舟,那帮白痴还在市场上回收我们的银票和保据呢。”

“给他们!”

宋小舟立刻笑眯眯的说道:“跟丁掌柜说,他们要多少我们就给他们多少,有人愿意照顾我们生意,自然要满足他们。”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这几日,汪清池回收的银票,七层以上,都是小舟偷偷放到市场上的。汪清池为了提高效率,打出高价回收的幌子,却不想这钱一转手,就回到了宋小舟的手里。然后第二天,汪清池再派人来银行兑换银子,加上手续费,一来二去还要扣上一些。而这些钱,自然全都流进了小舟自己的腰包。

于是,宋老板白天卖房卖地卖车子的绕世界呼喊着我穷困我潦倒我要破产了,晚上却两眼放光的数着那哗啦哗啦的小金币,每天的心情都好的光芒万丈。

“古代的银行家们真是太幸福了!”

小舟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嘟囔道:“存钱不用给利息,贷款还有回扣拿,满世界都是二百五,生活真是太开心了。”

二百五也是有脑子的,早就察觉出不对的汪清池这天早上再次被一个消息击昏了头――宋家的祖宅终于卖出去了,可惜买房子的人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而且名字听起来特别土气,那人叫吴春花。

他后来一打听,竟是宋小舟的亲生母亲!

当汪清池呕血的收回所有的人手,停止了这样自杀性的愚蠢举动之后,他才发现他带来的二百万两白银,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万两了。

第二日,宋小舟带着银行的三位掌柜去了湘然城的银货衙门,出示了他们刚刚存在西凉叶氏的一百七十万两的银票保据。

银货衙门虽然叫做衙门,实际上却是大华各大钱庄组成的一个联盟,叶氏自然是其中的主要话事者。也就是说,大华的经济,除了朝廷内库之外,一大部分是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的。朝廷对他们的约束力,也是相当的有限。

一百七十万两白银,作为人民银行财力上升的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三日之后,宋小舟的银行银票最高面值被迅速提升为二百两。宋小舟也因为这一场商战而迅速走红,成为湘然银货市场的新贵,瀚阳军省的新一代银货大亨。

这天下午,是夏均帝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在双食居的顶层阁楼里,一场小型会议静悄悄的召开。出席会议的人有,北越的钱疯子晏狄,天逐的钱篓子李铮,还有湘然的死要钱宋小舟。

会议通过一系列唇枪舌战的讨价还价,终于决定今年的尚野盐场由三家主导。在宋小舟的坚持下,他们在席间就签订了合约,约定必将通力合作,精诚联盟,本着一切为人民一切为百姓的高尚情操,努力操办此次盐场盛会。达成造福百姓,为国尽忠的光荣使命。

“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小舟站起身,笑眯眯的举着杯子。

李铮和晏狄对望一眼,然后全都挂着蒙娜丽莎的微笑,起身碰了杯子。

“合作愉快!”

合作……真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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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大家都很着急让小舟谈恋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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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须尽欢

一阵风吹过,扬起一地清雪,庭外的老梅苍劲秀丽,寒风抱香,红粉相揉。风过处,扑朔朔的落下一地胭脂色,在茫茫的雪地之中,别有一番秀美之气。

美景当前,亭中的某人却无心观赏,宋小舟苦着脸,皱着眉,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撅着嘴说道:“有福不会享,花钱找罪受!”

坐在她身边的某人却好似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一样,静静的坐在那,身上披着一件银狐斗篷,清淡素雅,眉目平和。指间把玩着一只狭长的暖玉,通体白皙温润,一头却好似胭脂一般的艳红,好似里面拢了一汪血,仔细看去,那红竟像是活物一般,轻轻流动着。

“冻死我啦!”

小舟披着火红的狐裘,里面也是花团锦簇,两手揣在暖手抄里,还抱着一只大暖炉。一边哼哼一边不无恶意的想道:这家伙不是最怕冷的吗?上次见面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这么几天又生龙活虎了起来?还有心情跑出来赏雪?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郁闷。

真是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想的,赏菊赏雪赏梅赏水,反正是个东西,就可以码一群人坐在下来欣赏个半天。完全是吃饱了没事干,以她的性子,宁愿在家蒙头大睡也不爱上这来挨冻受罪。与其赏雪,不如在家找两只猴看掐架来的过瘾,或者,直接去库房,把钱柜打开,欣赏白花花的银子多么惬意。

赏雪?

我靠!

宋小舟冻得鼻涕都快流出来了,有气无力的说道:“李大公子,咱们回去吧,你都挨这看半天了。”

李铮闻言转过头来,目光很飘忽的在小舟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转移到她盖了好几层的腿上,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来,说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