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绿色的眼眸,依旧是那么的深邃…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腹部,多么想要告诉他,斯而撒曼,我们的孩子在这里…斯而撒曼,我怀孕了。但是,他的眼,没有以往的炙热,温情和宠溺。只有冰凉的冷视,看着她没有一丝熟悉的表情。

她才摸了摸自己被蒙住的面颊,他没有认出自己…还好。

她挺了挺身子,对上男人的双眼:“军火生意已经撤销,不会举行!你不用担心。”她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但是斯而撒曼还是蹙了蹙眉,盯着她的脸多了几分认真,一伸手竟然想要去揭她的面纱。

莫佑阴冷一笑,好戏即将上演…

“碰”的一声枪响,魏斯冲了出来,子弹擦过打在门上。绿卡卡震惊,才反应了过来。该死,被这男人迷住了心性,竟然一时没有反应。魏斯拉着她的手就冲破斯而撒曼的人群,如一阵风的跳跃。

绿卡卡沉沉的喘气,大声呼到:“魏斯,好样的!!”

“知道你不想被他发现。那么,就要逃!!”他相信,有莫佑在,狂焰的人也不会出什么事。

身后传来一阵阵机枪扫过的声音,全部都被风淹没。

绿卡卡第一次发现,魏斯竟然跑得如此之快。她只听得见风的声音,难道这家伙有轻功?她兴奋的就要鼓出掌来,魏斯却突然顿下脚,拉着她蹲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滚落下。

绿卡卡立即意识到了不妙,拉着他的背就向后看去,看见他的背一片血红。少了一只袖子的白色衬衫,此时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褴褛而又狼狈。

“魏斯…你…你…”他竟然受伤了。

“我没事…你快走!”咬着牙,他不希望她再受伤。

“可是你…”是因为她而受伤…

她回头望了望,远处有人正向他们的方向追来,莫佑还是怕她出了事,终究还是命人挡住了茉拉米堪的势力,又是一片激战。

她沉沉的喘气,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斯而撒曼,你个蠢猪,竟然真的对她的人开枪。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虽然都是她的隐瞒才出了错,但她还是沉沉的心疼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抛下你!来,我们一起走!”她咬了牙,伸手将魏斯架了起来,她不会抛弃这个对自己无比忠心的人。

魏斯被她架了起来,两个人蹒跚的浅步前行,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也开始涔涔的冒起汗来。魏斯轻轻低头,看着她被遮住半面的脸颊,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疲惫,但是依旧没有扔下她独自一个人走…这就是她,他的主子。

“你走----!!!”他一咬牙,闭上眼睛用力的将她推开,自己却像身后的草丛倒去。他跌坐在地,草丛也不能遮住他所有的身躯,她狠狠后退,撑住树干向他看去。

“魏斯!!”

“快走!!”他沉沉的喘着气回头向远处看去,那奔越追过来的人,正是她此时最不愿见的人,斯而撒曼。

她还是走了过去扒开草丛将他扶了起来:“你个猪!!如果我一个人逃,我还有脸见你么?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还是狂焰的主子么?我没有资格成为我自己,我就不再是我!!”她怒声的大吼道,将他重新搭在自己微弱的肩上,蹒跚的向前继续走去。

“对不起…拖累了你…”他的血延伸着流到了她的手臂上,她的衣服上,她的手上,她的身上。

“魏斯,我还没有谢谢你,一直陪着我…那么久。谢谢你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谢谢你对我那么好。”就像一个哥哥,对自己百般照顾着。

他抿着唇,脸色越加的苍白起来。他想说,这都是他想做,他愿意做,无怨无悔的去做的事情。不要说谢谢…不然,他会不安。

终于到了一家人户前,她再也无法支持已经渐渐昏迷的魏斯。只能用力的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见到他们就捂嘴尖叫。

“shit!闭嘴!!让我们进去!”她拿着色诱对着女人,不得不以武力威胁。女人只能惊恐的赶紧让开,她的丈夫也从门后站了出来,护着自己的妻子都用无比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她将魏斯放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然后从衣服里掏出所有刚刚魏斯给她的零钱。她将所有的钱都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这对已经被吓坏的夫妇安慰加威胁的说道:“照顾好我的朋友,知道吗?这些钱都是你们的,如果他出了事,我会回来要了你们的命!”她扬了扬手上的枪,那夫妇立即惊慌的点头,知道她紧忙的出去他们才松了气的坐到地上,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啊…

站在那条小路上,她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人。

没有想到,追上来的人,是他,斯而撒曼。

他像一只秃鹰,凶猛的追赶着自己的猎物,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只是没有想到,这猎物竟然等在着路口。

他邪魅的一笑,停下脚步,紧然的眼神向屋内看去。看来,她是在乎那屋中的人,怕他去伤害他?他轻轻转身,烈火般的眼神向门看去。

“你的目标,是我,不是吗?我是狂焰的主子,你有本事就追过来!看看,我们究竟谁会赢。”她邪魅的勾唇,眼里闪烁着精湛的光芒,引发了男人所有的征服欲。这感觉,真熟悉,看着她的眼睛,不是么?他轻轻的笑,抱怀而视她的小身子,难道东方人都是这么的娇小。还没来得及多想,女人已经转身向前奔去。

男人急步而追。

一阵阵风拂过她的耳边,她的手里握着色诱,但是她知道,她不会开枪。

她焦急的想着,怎么办,怎么办。斯而撒曼…怎么办?要我在这里对你承认我的身份吗?为什么是这样的场景?她的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宝宝,你的爸爸追杀我…我该怎么办?揭开面纱,对他说,我是谁,不要开枪吗?虽然孬种,但是却是唯一的办法。她不愿意和他真的刀枪相对…

突然,她迅速的爬上了树,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树叶里,她要想想,是不是…就在这里揭开面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也是暂时喘一口气。

斯而撒曼的人追到了树下,停下脚步,他淡定的站在那里四处环顾,嘴角的笑越来越深,真是有趣,竟然躲了起来。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细细聆听着四周的声音,而那女人竟然没有对他背后开枪…竟然让他安然的站在这里?他慢慢的摸出电话,既然敌不动,他也暂时不动好了,看谁能耗的久。

“喂。”

她靠在树干上,摸着自己的小腹,轻轻的喘息,宝宝…怎么办…手指轻轻来到自己发髻处的发夹上,斯而撒曼…看见我的脸,你会是什么表情?

“什么…狂焰的人,一个也别留。全部杀、无、赦!!”

“…!!”她猛的低头,什么…他,他不可以!!

听到异动,他轻轻勾唇,上钩了。

他抬手就向上方开枪而去。

她轻轻的闪开,身子却猛的向下落去。

“斯而撒曼----!!”借着墨丝落地,她沉沉的后退一步,拿着色诱比对着向她持枪而来的男人。

她的眸色闪过一丝沉痛,看着他低低的问:“斯而撒曼…你要杀我的人?”

“他们都被包围,你觉得,他们能逃出升天么?”

“你不可以…”谁都可以和她作战,唯独他不行…不然,她会恨他。

“你们狂焰,到我的地盘嚣张撒野,如果我不来个杀一儆百,今后我茉拉米堪如何立足?”他眯了眯眼,她的声音里竟然有这颤抖?她一个狂焰的主子,竟然会害怕?她的眼神,竟然含着几丝悲戚…看着他,让他的新没来由的一痛。

“斯而撒曼,你给我停止!!不然,你会后悔的!!”有一天,真的摊牌,他会后悔这么做…

“后悔?这是我斯而撒曼字典里从来没不曾有过的词。”他轻悠的转身,看着她,心里默想: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声音里还有哭音。这狂焰,不过如此。

“斯而撒曼,你想知道,我是谁吗?你想看我,这面纱下的这张脸吗?”她轻轻的转身,眼神越来越冷,叫我怎么面对你,你又怎么面对我?叫我们,怎么看着对方…闭上眼,她的耳边似乎响着,自己的手下们惨绝死去的呼喊声…而他的人,像以往每一次那般,嗜血冷酷的嚼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她的手巍巍颤颤的抬起,握着色诱的手慢慢的移到头边,轻轻的取着一颗颗的发夹。

他站在原地,突然没有了动作。

她握着围面的边缘,只要放下手,自己的脸就会完全的落入他的视线。

空中属于狂焰的直升机却“哗哗”作响,她恍然抬头,莫佑戴着飞行员的眼睛冷冷向她看来。他拿着麦克,对着下面的两人低低喊话:“斯而撒曼,你真的以为你全胜了吗?”

绿卡卡看见她所有的高层人员都安稳的坐在飞机上,但是兄弟们…几百好兄弟们…却没有一个影子。她的心,猛烈的拉扯生疼,第一次体会到夜白翔的心。

他们都是无比忠心与她,他们都是为了她而来…

“难道我没有全胜?”斯而撒曼残酷的轻笑,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的向对面抬头而视的女人开枪而去。只要你们的主子一死,岂还有不胜的道理?

她的胸口,猛的生疼,一声枪响“碰”的荡彻在空中。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手中的色诱,始终无法对准他…她沉沉的后退,一步步…后退…另一只手依旧拉着面纱,再也不会放下来。

“对你的面容,我没兴趣。”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宝贝一人,其他女人的面貌,早已没有兴趣。但是,在看见这个女人的眼神时,竟然有一丝熟悉感…竟然像他的宝贝。

莫佑在上面低身吼道,每个人都持枪向他开去。

他身后追来的七门一队都站在他身边持枪反对。

她蹒跚的转头,捏住蒙面边缘的力道终于消失,面纱轻飘的落在地上…她的脸色,一片苍白。

手掌间不停的流下鲜红的血液。她听不见枪声,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只能麻木的向前逃去…

可是,真的好痛。不知道,脸颊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口子,岑岑的留着细细的血丝。慌乱无章的脚步颤抖的行走在杂乱的荒草中,汗水不停的滑落,伴着血液,染着她的每一寸皮肤…终于,无力的跌倒在了草丛中,终于一口沉沉的气喘息了起来…

是不是…就要死了…是不是…就要这么死了。

自己的第一意识,依旧是不要怪他,他不知道那是你,他不知道是绿卡卡…可是心好痛,当他向他开枪的那瞬间,她的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她沉沉的后退,心里的痛超过了胸口的枪伤。轻轻的抬手,手掌间,竟然全部都是自己的血,第一意念,还有…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不然他真的会后悔,会痛苦…不要让他知道,他要杀你…不要。

所以,她要逃跑…

手轻轻的来到腹部,泪还是仓惶悲痛的流了下来,斯而撒曼…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如果你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知道,你要我的命…如果你知道,你残酷的杀害我的子弟们…如果你知道…我们有了你孩子,你该怎么办?

“咳咳咳…”意识渐渐的失去,抬头剩下的一片天空是那么的灰暗…仿佛,已经分离了次元,让人看不清的恍惚…

血流不止,带着她苍白的脸颊彰显着她的孤独无助,还有绝望。

可是她依旧告诉自己,不要怪他,他不知道…

第二十七话 垮塌

夜,寂静的可怕。

意大利的首都罗马市郊外,风“呼呼”的刮着,树影斑驳中像是有无数的暗影穿过,荒凉的杂草拂动着,随着“簌簌”声不停的拍打着大地,呼啸着属于夜的寂寞和嘶吼。

突然,一抹光束落在杂草中,一个弱年的男音轻而颤抖的拉扯着身边一身便装的女人:“师…师…师父,你说…他、他、他死、死了吗?”

“如果死了,岂不是更好?给你一个实验品!”女人淡漠的站在原地,手电筒轻轻的在杂草中晃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则淡定到天崩地裂她也不会变化一分一毫。

金发男孩一听,腿又是一个软颤,几乎就要跌倒在地,听说下午在沧溟有一场激战,左林里也有一场激战,师父就领着他顺着这遍地的血迹以一直找来…实在,太恐怖了,为什么要在晚上来…白天不好吗…呜呜…

突然,女人动了动,她的手中的电筒停在了草丛中的某一处,拔脚就向那个方向走去。男孩不得不跟了上去,却始终站在女人的背后,更不敢看草丛中的人。

她扒开草丛,看见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子躺在那里,脸上,颈上竟然都是血。她的手来到她的胸口处,摸到了一遍血迹。看来是这里受伤了。她的手又来到她的鼻息出,竟然还有呼吸?生命里够顽强。看来,实验品没有了。

女人有些没趣的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走,男孩却伸手拉住她的衣摆,用颤抖的声音疑惑的问道:“师…师父,你…你不是来找…尸…尸体吗…”男孩惊恐的望了望地上躺着的女子,又马上扭开了头。

“唔,还没死呢。”

“所以…?”

“我是入殓师,不是医生。所以,一切有生命的人,都跟我无关。”

“。。。。。。”男孩哑口无言,突然知道,这个人没有死的时候,他就不再害怕。但是…他拉了拉女人的衣摆:“可是,师父,你看她也是东方人,还这么年轻,或许,跟你一样也是中国人呢,你为什么就不救救她?你的医术,比哪个医生都还好,不是么?”

“不救。”女人有些不耐烦,眼神却还是落在了草丛中的女子身上。

她一只手拿着一把银色的枪,放在自己受伤的胸口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肚子…肚子…女人慢慢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拿起女子的手腕轻轻的把了起来。

她一脸凝重的放开女子的手腕,她的生命迹象已经很低了。

血流的太多,但是…孩子竟然还没有事?这么年轻的脸…竟然怀了孕。她是知道的,所以她的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她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吗?女人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将伸手的金发男孩揪到了自己的前面:“背起来。”

“咦?”男孩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看着女人径直走在前面,他立即反应了过来,点着头立即将地上的女子翻了起来背上自己的背。

有救了,有救了!!这么年轻的生命,不能消失,一定不能。

她手中的银色手枪却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男孩觉得什么声音在响,低头一看,看见了那把枪。他有些迟疑却又颤抖的伸了手,将拿枪捡了起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先帮你保管好了,等你醒过来,就还给你。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连呼吸都变得薄弱。

后来,再次见到少年和女人时,她依旧非常感激,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一定已经死去了,连着肚子里的孩子生命,慢慢的消失在那片荒草中。

☆☆☆

男人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他从噩梦里惊醒,手臂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都是真的。子弹已经取出,白色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着掉着颈上。

他立即喝来众人,下了床拿过衣服:“找到她没有!!?”

各高层各自相望,他们都是早年就被莫娑收买的人,所以这种时候,没有莫娑和莫佑的命令,是不会主动去寻找的。

莫佑看着他们的表情,立即明白了。他的脸色越加的苍白起来,拿着外套的手无力的松开,却只能怒声吼道:“都去给我找!!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部,都陪葬!”

男人们面面相觑,这才各自慌忙的转身向外跑去,准备搜索行动。

莫佑却几步后退的向身后的床跌坐而去。脸上全是后悔,自责和愧疚。

他后悔了…他不该那么极端,他不该到最后的关头还在刺激那个男人,让他开了枪…四儿,你就那么舍不得用枪指着他么?我是不是太低估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当他对你开枪的时候,你只是转身逃走?他愤怒的苦战,终究还是小瞧了男人的实力…所以他负伤,再寻找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气…

四儿,你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捂着脸,泪水沿着指缝流了下来,为了让她到自己的身边,他不惜以伤害她的方法…难道错了吗…

☆☆☆

他急忙的脚步在大厅里久久的回荡,上楼,推开房间,屋子里一片空荡。更衣室,没有什么变化…他伸手拨向她平时放了许多宝物的地方看去,一片空荡。她的行李箱不见了…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她瞒着他藏着的东西,他虽然从来没有翻过,但是他知道,那些都是她随身带着的东西。

现在,不见了…

管家说,她早上开着车,拿着行李箱和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现在,半夜十一点,她还没有回来。

没有半句留言。

他摸向自己的裤兜,那里躺着的戒指突然变成了冰刀,刺痛着他贴身的肌肤。绿儿,你竟然…竟然…他的拳头慢慢的握紧,你不回来了么?你要离开了么?他的心,没来由的紧,想到早上离去,她说的话,每一句都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我回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会等你回来…

这是她说的话,他的表情慢慢舒缓,他要相信她。

他慢慢的转身,向卧室的大床走去。坐在床上,静静的等着,等着她回来。

突然,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窒息。痛得发紧,痛的发涩,他茶绿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安,难道,宝贝出了事?还是…她真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为什么,这么不安?这种感觉,从未出现过。让他惶恐。

那个夜,男人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等待着…彷徨着,徘徊着。

☆☆☆

她幽幽的转醒过来,酸涩涨满了四肢百骸的每一个地方…阳光刺眼的落在眼睛上,眯了又眯才慢慢的能完全扩纳眼界里的每一寸风景。木屋吊顶…木窗…还有窗外温暖的阳光…轻轻一呼吸,胸口传来猛烈的窒息之痛立即提醒了她,她还活着。

慢慢的伸手,来到伤口处。已经被硬邦邦的纱布完好的缠住伤口,子弹似乎也取了出来。还继续活着…真像是个奇迹,连自己都惊讶。手掌来到腹部处,三个月的孩子有些微微的凸出,虽然不明显,但是和以往平坦的腹部相比真的大了许多。

还好,孩子还在…她轻轻的松气。

躺在床上,回忆全部回到自己的脑海里,每一个记忆,每一个痛的,苦的。斯而撒曼…向自己开了枪…斯而撒曼杀了自己的人…慢慢的想要坐起来,一个白色的影子却快速的飞了过来,立即小心翼翼的扶住她张口就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不要随便的动弹,师父说,你的伤口差一点点就到心脏,所以你能活过来真的是奇迹。”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头金色的发丝,担心的盯着自己。

她摸了摸胸口,看着少年舔了舔干涩的唇:“你…会说中文?”而且,说的还那么好?

“啊,呵呵。”少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我在中国长大,一直都跟着师父。师父是中国人哦,听你说话,看来你也是中国人嘛。这次师父救了你,实在让我也惊讶呢。”

她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属于女人的衣服。

东方女人,出现在罗马郊外的乡村,带着一个异国的少年,看来…也不是平凡人呢。

少年给她倒了水,她润了润唇,才有轻言的问道:“我…睡了多久…”感觉,全身的力道都已经失去了…只能靠在床上…

“两天啊。今天能醒过来,也让我们惊讶呢。”她的生命力真好。

“哦…”她缓缓的喘息,却又马上瞪大了双眼,两天?斯而撒曼!!她立即扶着墙坐直了身子,两天…她两天没有回去,他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以为,她就这样走了?她颤抖着身子微弱的想要下床,少年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又是担心又是无措。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来,一身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见她醒来而且那动作完全是要下床,脚步一顿,看着绿卡卡的眼神不仅冷了几分。

“如果你要走,就把我救你的医药费都付清了再离开。”冷冷的放下手中的一把野草,她抱怀就向绿卡卡看来。

绿卡卡的动作一顿,看向女人。她的五官很平凡,但是她的气质却如飘渺淡然的薄烟。淡然冷清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却又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清雅。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白净清雅的百合,静静的伫立,静静的绽放…她轻轻的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一头如瀑的发狂妄的飞舞落下。

她轻轻的递给旁边的少年:“我还有一把银枪,你有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