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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皇敛着眉头,不做声地直直地盯着她。

过了半响儿,他拉了一床薄毯出来盖住她,磨着牙齿说。

“你说得对,睡个女人,有什么稀奇?”

冷冷一哼,占色抿了抿嘴皮儿,转身甩了他一个后背。

背后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其妙就冷了下来。手指揪着那一床印花的蚕丝薄毯,她心里觉得有些发凉。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那对待感情的观点,无异于鸡同鸭的区别。

*

迷迷糊糊间,飞机缓缓降落了。

下午五点半,一行人到达了哈市太平国际机场。

占色下了舷梯,看着机场指示牌上熟悉的字儿,脑子顿时懵圈儿了。

他竟然带她回了哈市?到这边儿,度个啥蜜月呢?

不等他想明白,戴了一幅大墨镜的男人,已经拽着她的手腕大步往汽车边走了。这里,早就停了几辆接应他的汽车,几个人一看到权少皇出来,纷纷低头恭敬地喊‘四爷’,那架式,那谱儿摆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哈市哪个黑道大哥来了。

占色撇了撇嘴。

走到那儿都搞排场,害怕人不知道他很牛?

从外遇事件拌了嘴之后,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吭声儿了。一上车,权少皇就闭着眼睛,一个人睡觉了。占色不知道他别扭什么劲儿,也不爱去理他。偏过头,看着其实和任何城市都没有区别的哈市,心里的感触却不太一样。

离开哈市好久了,她没有想到,再回来时,竟然会跟他在一起。

随行的人里,铁手和孙青同乘了这辆车,见他俩一路都不讲话,就知道闹了别扭,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人都说小夫妻都这样儿,床头吵,床尾合,可他俩都没有结过婚,谁又搞得懂这个?

如此一来,一车人都僵持着。

眼看汽车一会儿工夫就出城了,占色看着道路边上的指示牌,又瞥了瞥阖着眼睛装死的男人,心里凛了凛,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她是路盲,可指示牌却不盲,上面清楚的写着——这是一条去依兰的路。

老实说,她不懂,男人为什么要带她来依兰。

依兰婚纱,依兰项链,依兰庄园,还有那一家叫着依兰往事的饭馆,现在又到依兰来度蜜月。如果单单因为她的老家是依兰的,这个理由虽然可以站得住脚,但认真说来也太过牵强了。毕竟权少皇打从认识她开始,她就已经在京都了,期间也没有对他流露过对家乡有什么太多的向往。

忒诡异了!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占老师,依兰好玩儿吗?”大概觉得气氛不太好,前座的孙青,打破了话题。

占色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的意图,配合地笑了起来。

“还行吧。”

“呵呵,这一回,轮到你给我们做导游了。”

做导游?作为一个资深路盲,占色颇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我尽量吧,多少年都没有回来过了。城市的发展太快,变化也快,我怕也忘记得差不多了。”

没有想到,她这句话说完,边上那个阖着眼装睡的男人却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声儿,突然接上了她们两个人的话题。

“占小幺,有你忘不了的东西吗?”

偏过头去,占色对上他已经睁开的双眼,觉得男人那脸色,那表情,那冷笑分外的刺眼,不知道他究竟啥意思,可他冷嘲热讽的样子,真心膈应到她了。

“你管我?”

“操,你以为老子爱管你?”

见两个人又扛上了,孙青瞥了瞥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铁手,赶紧地调过头去也装死,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多事儿。

磨了磨牙齿,占色嘴皮儿动了动,实在理解不上去他突如其来的怒火。

“神经病,谁爱理你?”

眸色暗沉了一下,男人唇线冷冷一抿,不再吭声儿,阖上眼睛继续睡。

占色心里堵得慌。

狗屁的蜜月,还没到点儿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

接下来的路程,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闹了脾气,说起来有些诡异,她觉得这就是两个人思想和意识形态不同造成的代沟。

晕晕沉沉的,她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当汽车终于到达依兰县城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路灯下,依稀可见汽车停在了一家不太像宾馆的建筑物外面。那建筑的大门口,有一个铁栅栏的大门。

大门口,有一个女人停在那儿张望。

见到他们的车停了下来,那女人怔了两秒,面上一喜,飞奔着就跑了过来,一头的五颜六色在路灯下,显得分外的妖娆——

我的天!艾伦?

------题外话------

月末了,年末了,明儿,就是2014年的第一天了。

在此,二锦衷心感谢小妞们儿跟着锦走过了2013年,又迎来了2014年。预祝,新年快乐!

新年到了,旧年一去不返了,小妞儿们,2014再见了——!木马!

PS:月底了,月票不投过期了啊,哈哈,嫖来吧来吧!

060米 爆笑一日

那一刻,占色只想狂叫天。

他们的行踪,艾伦怎么会知道,又怎会可能提前到达等在这儿?

在艾伦五颜六色的冲过来之时,她的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就别过头去,疑惑地看着不动声色的权少皇。

心下疑惑上了来,难不成是他说的?

她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那个王八蛋从之前吼了她之后就没有什么表情了,一双眼皮微垂着,凌厉的五官纹丝不动,嘴唇更是抿得死紧,一脸的欠抽样儿,完全不与她的目光对视。

得瑟!

暗暗骂着,占色打开了车门儿。

一行人,陆续下了车。

站到了地上,占色才发现头上凉意涔。

白天时天气还晴好,一到夜晚,竟飘起了雨来。果然天有不测风云。

这时,火烧了屁股般的艾伦小姐也冲到了面前。咧着白生生的八颗牙齿,目光掠过铁手面无表情的脸,才又笑容灿烂地冲她挤了挤眼睛,吐字清晰地吼了一声。

“占小妞儿,爷来了。来抱抱——”

不待话音落下,她张开双臂就拥抱了过来。随着手脚和身体上无比夸张的动作,她一头的七彩鹦鹉发在路灯下越发显得诡异了。

牛逼,绝对牛逼的艾伦!

占色如是想着,向来高超的自制力和淡定,在她面前完全招架不住了,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隐忍住没有直接笑喷了出来。而余光扫向四周时,只见除了几个稍稍熟悉艾伦的人,其余人等,无一不突然冲出来的大鹦鹉弄得瞠目结舌。

不过铁手同志,依旧板着脸,半丝儿不同的表情都没有。

牛逼,这位同样牛逼!

做了这样的认定,占色清了清嗓子,努力平息自己想狂笑的情绪,拉着艾伦,尽量问得平静。

“艾伦,你怎么过来了?”

“切~明知故问。”艾伦大喇喇地揽着她的胳膊肘儿,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不远处的铁手,声音也没说压制一下,高音喇叭似的就飙了出来。

“我么,自然是追我心爱的男人来了。占小妞儿,你懂我的性格。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破楼兰誓不还。”

最后那十四个字,她说得抑扬顿挫,那摇头晃脑的样子,非常女汉子。

占色微怔,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也忍不住笑了。

世界上有一种,天生就能给人带来快乐。占色想,艾伦大概就属于这一类人。刚才来的路那与权少皇之间的那些郁结啊,闹心啊,烦躁啊,通通都因为这位从天而降的多动症使者给弄得轻松了起来。

这么看起来,艾伦对铁手是真上心了。

占色想着,目光带着瞟向了铁手,企图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了,不知道铁手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艾伦杀伤力极强的含情脉脉眼,还是他天生就不解女人风情。只见他一边儿指挥着一干人拿着行礼鱼贯而入,一边儿安排着保卫工作,半眼儿都没有瞄艾伦。

可怜劲儿的!

又一对神女上了心,襄王没入梦的男女。

在她和艾伦说话间,权少皇已经在一众的簇拥下走在了前面,大步子迈得铿锵有力,跟铁手那表情一样一样的,半眼儿都没有朝她瞅过来。

丫丫的,拽什么拽?!

占色心底冷笑一声儿,蹙了蹙眉,又瞄了眼他的背影,转头看艾伦。

“他同意你过来的?”

艾伦知道她指的谁,挤了挤她的肩膀,飞了一个特唬人的媚眼。

“当然啦。哎,占小妞儿,我从来都没想到,四哥竟然那么好说话。我就给他说,我爱上他家铁手了。还没有提要去ZMI机关的事儿呢,他就主动告诉了我你们的依兰行程。明显给我机会呀,太给力了!”

原来如此?

占色不知道姓权的心里存了什么心思,也懒得猜他的心思了。

一边儿跟着孙青往里走,一边儿不停观察着艾伦的独特风姿,拧了拧眉头,良心建议道,“艾小姐,你要杀过来追男人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就不能打扮得正常点儿么?好歹也给手哥留一个好点儿的印象不是?”

咧着嘴,艾伦不以为然。

“嗤!你懂什么?这叫视觉关注效果。我没有办法让他一下子就爱上我,但起码得让他先记住我吧?就铁手那种油盐不进,风雨不管的主儿,完全对爷的美色视而不见,打扮得再漂亮有什么用?”

“…一套一套的,还挺有经验?”

“废话!我要像个乖乖女,他保管连我是圆是扁都记不住。”扯了扯身上不伦不类的装束,艾伦说到这儿停顿住,狡黠地笑了一下,又夸张地冲占色摆了个造型。

“占小妞儿!你看,就爷现在这模样儿,他想不记住都不行对吧?等我先给他造成了视觉冲击,留下了印象,我再三不五时的在他面前晃…他要再不理我,我就消失一段时间,让他觉得不对劲儿。嘿嘿嘿,接下来…”

说到此,艾伦手指一抓,露出一抹奸笑来。

一套《艾氏追男经》说下来,唬得占色一愣一愣的。

可仔细一琢磨吧,别说,还真有那么几分科学道理在里面。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男人当然也是犯贱的。女人要上赶着去追求他一般都不爱怎么搭理。可等到有一天,那个追求的人不再在他面前出现了,就会空落落的受不了。完全符合男人的心理逻辑。

唇角微勾,她盯着艾伦噙着笑的倔强脸孔。

“看起来,你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艾伦狠狠皱着眉头咬着唇,摇着头盯了她一会儿,接着夸张地“哇靠”了一声儿,鄙视地冲她直翻白眼儿。

“占小妞儿,你才看出来?实话告诉你,直从我决定了要追铁手之后,突然觉得整个人生都充满了希望,未来也有了追求。感觉我活了二十多年啊,就没有干过这么正经的事儿了。铁手他就是我堡垒,我一定要扑倒他…”

占色身上,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顺下了竖起来的汗毛,她失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确定了,自己与这位艾伦小姐,完全处于两个不同的极端世界。

见到她的表情,艾伦头一歪,倒在她肩膀上。

“喂,占小妞儿,怎么着也配合一下哥们儿的剧情啊。你该表示点儿什么?”

配合剧情?

“噗哧”一声儿,占色憋不住笑了。

定定看着夸张的女人,她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目光楚楚地盯着她。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一字一顿哽咽地说。

“艾伦,我亲爱的朋友,此去经年,枪林弹雨,荆棘林立,纵有良辰美景,可革命道路却坎坷不平。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累了歇一下,渴了喝一口,倒了,再爬起来…继续战斗!”

“哈哈哈哈…”

艾伦瞪大眼睛,愣了两秒,反手就抱着她在院子里又跳又叫又笑了起来。

“占小妞儿,艾爷我太爱你了。你啊,在我四哥的领导下,也越来越可爱了。真不枉我弄了个大花脸儿,把你给衬托得国色天香的情义。”

这个…

占色正被她大着嗓门儿的“表白”弄得心肝儿发颤,她却突然放开了手,往前飞快地冲了过去,双手做喇叭状扩在嘴边儿,冲着已经进入了大楼的铁手大声嚎了一句。

“铁手,我喜欢你。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天!

一时间,艾伦小姐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幢大厦,将天空飘落的雨点儿都震吼得越下越大了。同时,这一声狂吼,也为她不屈不挠“追男史”的血泪人生,拉开了九曲回环的第一幕!

据说,当天晚上,大厦周围的居民们,都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引亢狂笑和嘶心大喊,心惊胆颤之余,纷纷开窗闭户。而可怜的小孩儿们,更是吓得尿都不敢撒了,导致当晚的尿床人数骤然增加。

*

占色怔立当场,看着她哭笑不得。

艾伦喊完了,却不以为意地转过了头来,“占小妞儿,怎么样,艾爷给力吧?”

女汉子,牛逼的女汉子。

第三次在心里对她用了“牛逼”两个字儿来形容,占色对着艾伦那张忒有艺术范儿的“京剧脸谱”无语了好一会儿,想着铁手刚才僵硬了半秒的脊背,心里澎湃着的笑神经,终于崩溃得一塌糊涂了。

“哈哈,真有你的。”

这辈子,占色都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女人。

或者说,疯狂得这么可爱的女人。

一边拽着她,一边儿笑着招呼显然被吓得不轻的孙青,三个女人勾肩搭背的说着艾伦的光辉事迹,猜测着铁手该有什么反应,慢慢地进了大门儿。

任由占色作死都想不到,权少皇在依兰会有房子。

眼前这儿她刚开始以为像宾馆的地方,就是他的私产了。

都说现在有让人痛恨的“房哥房姐”,几十套房子招人生恨,而权四爷显然可以称为“房爷”了。占色估以为,他在世界各地到底有多少房产,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这么想着,她认为自个这婚结得好像真赚大发了?

一旦有一天离婚了,这个男人但凡良心没有被狗吃掉,不也得给她留一笔数量可观的遣散费呀?算起来,比她工作一辈子还要赚得多?真真是撞大运的节奏。

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占色心里默默地想着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以此来抵抗刚才男人不理不睬的态度给她造成的心理不适,调节自家情绪。

这幢大厦共有25层,是整个依兰县城最高的建筑物。下面的楼层基本用做权氏下属单位的商业场地了,现在整个处于静寂状态。而顶楼的三层,一直被权少皇留着私用了,他每次来依兰,就会住在这儿。

通过这个地儿,占色算看出来了。

这个男人,喜欢住得高,不管在哪儿,都要比谁都高。

上了楼,艾伦和孙青,还有随行的另外一干人等都被安顿在23和24楼,顶楼的第25层,属于权少皇的私人领地,留着他和占色自住。

占色听完了孙青说出来的安排,心里感叹。

姓权的王八蛋,表面儿上不理睬她,却又要睡她?

衣冠禽兽!

心里这么一琢磨,她就不想上去了。艾伦过来了,孙青也在这儿,她今儿晚上就想跟她俩一道儿睡,随便聊会儿,这样也比上去对着那个阴晴不定的大怪物要舒服得多吧?

可,她的意思刚说出来,艾伦就怔愣半秒,一个鹦鹉头摇得像个五颜六色的拨浪鼓,“哦no,占小妞儿,你可千万别害我呀?四哥好不容易肯这么帮我。要知道我抢了他的女人。我的未来,就被你给断送了…求求你去!”

又叫又吼,又双手作揖,艾伦动作夸张得占色想踹她。

可这个妞儿向来是个会缠人的,坐不下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活生生地被她给推到了通往顶层的楼梯口。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小声儿安慰。

“亲爱的,你就当做一次好人好事吧啊。今儿晚上,好好把我四哥给伺候好了,他一爽,我的事情就好办了。”

看着她恨不得挤出宽面条眼泪来的脸谱,占色无奈地瞪着她。

“记住啊,你欠我的!”

这一句话说出口,她惊觉有点儿耳熟。

得!怎么跟那个王八蛋学上了?!

好在艾伦不知道,冲她挤了一个鬼脸儿,呲着满口的大白牙,笑嘻嘻地说,“必须嘀,必须欠你嘀。亲爱的,等我跟铁手成了好事儿,你就是我的大媒人。往后吃香的,喝辣的,随便你…”

占色错愕之余,瞧着她表情无比丰富的脸,不禁又想到了铁手没有表情的脸。

一个动,一个静。他们两个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性格啊。天上地下,要真在一块儿了,那真是老天开的一个大玩笑,玩了一场互补的转轮儿。

“占小妞儿…”见她脚步不挪动,艾伦又撒娇,又拉手,又直冲她不停挤眼睛,显然已经成了权少皇最得力的帮手,“快点上去吧,求求你了,我四哥在等着你呢。”

我四哥…

丫的,果然有奶就是娘,叫得这么亲热了。

占色哼了声儿,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丢下一句。

“大鹦鹉,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不要再冲我挤眼睛了。”

“怎么了?”艾伦奇怪地看着她,又挤了挤眼睛。

“好大一坨眼屎!”

说完,占色优雅地迈步上楼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说铁手看见没有?”艾伦摸了摸脸蛋儿,冲着她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声儿,就往自家卧室里急冲了回去。

楼道中间,占色定住脚步,看着她失笑不止。

“开心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占色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往上望了过去。只见楼道口的上头,正是站着已经洗过澡,穿了件儿睡袍在那儿摆酷的权四爷…

虽然他帅气逼人,可她心里却纠结了…

而且,被他阴恻恻的声音一问,她刚才从艾伦那儿得开的欢乐笑细胞们,全部被不留情面地刮进了垃圾桶里,捡都不好捡起来了。

哎!

今儿晚上,看来真逃不出魔爪了。

“还不上来,愣着干嘛?”

男人不悦地语气传来,有点儿凌厉,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恼意。

占色心肝一抖,咽了咽口水,不由懊恼了起来。

好端端的心情,一下就被他的狂风暴雨给刮跑了,丫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催泪瓦斯。可,哪怕她心里再不爽,人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也成了他的妻子,她早就知道跑不了这一天的。

算了,哪怕前面是火坑,也得跳。

把自己想像成悲壮的狼牙山五壮士,她淡定了情绪,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了上去。步上了楼,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占色才发现,第25层的装潢格调跟下面孙青她们住的那层比较起来,简直完全不一样。

古色古香的格调,雕梁玉栋,浓墨重彩,有着权四爷独有的风格装饰——但求豪侈,不计成本。一个个看过去,晃得她两只眼儿都花了。

同时,又不由得感慨。

有了钱真是好,想穿越到什么朝代,就穿越到什么朝代。

一进卧室,她更上瞪大了眼睛。丫的,这完全是一间旧时寝殿。尤其那张宽大的仿古的黄花梨木架子床,更是特别引人注目。楣板和围栏上镶嵌着金、玉、象牙、珐琅等等珍贵的材料作装饰,绝对的“皇气十足”。

就在她瞧着那张床发愣的当儿,权四爷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捏着她的腰儿,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一拽一拉一裹,可怜她娇小的身板儿,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生痛生痛的,她没好气儿瞪他。

“不要动手动脚的,烦不烦?!”

眸色一沉,男人低头,狠狠咬在她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