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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底噙着笑意,占色好奇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噗哧’一下,孙青笑得差点儿呛住了,“你没看见吗?能吃得消我妈的男人,真心不多。”

占色起身拍着她的背,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才语意不详地揶揄。

“我看无情就应付得很好,活该他做你们家女婿。”

想到无情的样子,孙青的眼睛就差点儿喷出火儿来,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应付吗?”

占色勾起唇,带着一抹淡淡的戏谑,“因为他爱你呗!”

“你错了!”不等她的话音落下,孙青就狠狠咬着牙,对上了她的眼睛,“因为…人至贱则无敌,所以,无情那厮已经无敌了!”

“哈哈哈…”

“呵呵…”

“不过孙青你更无敌,瞧你把人抓扯成啥样儿了?”

想到无情刚才出场时的糗样儿,身上的抓痕和水渍,三个姑娘都纷纷大笑起来。

*

离开病房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孙青老妈在病房里,占色与孙青也没有机会说上什么体己话儿。姐妹们之间的事儿,有的时候只能私底下来说,当着老人的面儿,哪怕是一位‘与时俱进’的老人,有时候也不太方便。所以,来之前她们打算陪孙青吃午饭的念头也就没有了。

出了院门,艾伦伸了个懒腰,甩着车钥匙问。

“占小妞儿,现在咱去哪儿?”

考虑一下,占色笑着挽住她的手,“走,找个地点儿吃饭先!”

今儿来医院之前,占色已经跟家里交代过了,她们中午不回去吃午饭,下午她和艾伦会直接去小十三的学校里接他放学,再一起回家去。

平时十三上学都有司机接送,她接儿子的机会不多。

今天,她特别想亲自去。

实际上,有了鲁有德的那件事后,对于小十三,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多。只要想到梦里那个场景,那些血渍,想到小十三被鲁有德抱走之后可能会经历的东西,她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觉得万分恐惧,恨不得一秒钟都不要再离开他。

虽然说六年前的事情,都由不得她来选择,可如果不是她这个做妈妈的没有本事,又怎么会害得儿子刚刚出生,就整整遭了两年的罪?

而当年的她,年纪太小了,单纯得完全不了解人性和社会。相信了人家在她‘死’时说出来的话和布好的局,相信了她的儿子是被权少皇给抱走了,才会在心灰意冷之下,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吧?

这一环环的计谋,扣得真是严实,权世衡是有多么的奸滑而变态?

他容不得权少皇兄弟俩,连他可怜的儿子都容不得。

怪不得,找回了小十三,权少皇也不敢向外公布,不就怕他知道么?

以前,她其实一直想不通权世衡为什么没有要了她占色的命,可自从知道了权太太就是唐心柔之后,这个疑惑就不再是疑惑了。这个,算不算是她那个妈对女儿的特殊照顾?

苦笑着,她心里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是,唐心柔在权世衡的体系里,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老实说,她还是挺好奇的!

艾伦开着车,叽叽喳喳地与她聊着,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孕妇餐厅。

两个人点了三个菜一个汤,正准备吃中饭,不料,竟想什么就来了什么。

唐心柔再次给她来电话了。

今天出门儿的时候,为了方便联系,她特地在包里揣上了手机。没有想到,她这个妈还真会见缝儿就插针。

接起电话,她‘喂’了一声。

“小幺…”

陌生的女人声音,带着一种柔和的温度传入耳朵,就像一种奇怪的记忆胶片儿一样,很容易就将占色拉入一个不断回忆与想念的陌生世界里。在那个空间里,她很惶惑,想要逃离,却又忍不住走近,想对她一探究竟——这就是她对这个女人现在的复杂心理。

她懂,却无法回避。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从来就不知道世界上有她。

或者,可能再一次剪切掉属于唐心柔的这段记忆。

她没有办法想像,一个被称为权世衡太太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得有多么蛇蝎的心肠,才能抛弃丈夫挺着大肚子跟着别的男人远走他乡。尔后,又偷摸着送回了一个女儿,从此一刀两断不闻不问,二十几年后再送了另一个女儿回来,抢被抛弃女儿的丈夫和儿子…

同样已为人母了,她自问做不到。

不管是小十三,还是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哪怕需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不愿意再与他们分开,就算她可以抛弃掉一切的所有,也绝对做不到抛弃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听不清唐心柔说了些什么,突然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犯恶心。在艾伦紧张担忧的眼神儿注视下,她冲艾伦摆了摆手,就一头冲进了洗手间里,对着马桶狂吐了起来…

好一阵,她才抬起头,大口呼吸着,被电话里的女人不停喊着的‘小幺,你怎么样了’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里来。

擦了擦一下嘴,她淡定地问。

“说吧,我听着。”

唐心柔似乎很紧张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讽刺的一笑,占色说得话特能戳人心。

“权太太没有做过母亲吗?不知道女人怀孕时会有孕吐?”

像是真被她给呛住了,唐心柔的声音顿时少了几分生气儿,弱了下来。

“小幺,你别这样儿,我来电话是有事要说。”

压抑着心底狂烈涌动的浪潮,占色皱着眉头,把声音拉得极冷,“我说过,如果你想找我帮什么忙,那么你找错人了。如果,权太太你想说抱歉什么的,也完全不必要。”

到底是学心理学的人,抢前一步就把对方的话给堵住了。

这么一来,唐心柔的开场白没有了。

考虑了至少一分钟,她才又出了声儿。而再出声儿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清冷了许多,更没有了乍一接起电话时的柔和,有的只是像生意人一般在商言商的冷漠与严肃。

“小幺,我希望你能劝劝权老四,这件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能私下解决的问题,不用搞到场面上来,你说呢?”

“哦?”占色眉头微动,有刑侦理念的她,每一句话里都不会主动说什么,而每一句却都满是试探,“不好意思,我不懂权太太你在说什么?”

“哎!”

唐心柔重重一叹。

很快,占色就从的她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果然,与她之前预想的一样,就在今天上午九点,唐心柔正式向M国代表团提出了申诉与置疑,她认为自己这个丈夫“权世衡”有可能是假的,并不是她真正的丈夫,更大可能已经被人有目的性的调了包。

作为权世衡的太太,她的话很有力度。

而这样儿爆炸性的消息,也无异于在水中投石,很快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可是,那个假权世衡陈为礼与权世衡本人长得实在太像了,经过培训的他,一言一行都十足十的像,绝对没有人能够分辨得出来。在他的再三否认之下,再加整个安保部门的人都能证明,权世衡他还是权世衡,谁也都不能再轻易地做出来定论了。

于是,这件事情就僵持在了那里。

然而,谁也没有,唐心柔她其实是有备而来的——会议后,她单独约见了权少皇,开始与他谈交易条件。

原来,在使用替身之前,老奸巨滑的权世衡就已经留了后手。大概他也想到过会不会被替身给‘篡夺了权位’的问题。所以,他之前就在M国的某个权威机构里做过一个DNA序列测定,并且还将自己的DNA序列测定结果进行了司法公正,公证书就放在唐心柔的手里,这件事情也只有唐心柔才知道。

权世衡的替身陈为礼在M国失踪之后,就引起了唐心柔的注意。而且,权世衡到底是真的假的,外人或许能够被骗,但独独骗不了唐心柔。只需要与他通一个电话,他就露了馅儿。

如此一来,只要拿陈为礼的DNA与权世衡之前做过司法公证的DNA序列测定进行比对,就可以证明现在的权世衡是假冒的。一旦证实,这样儿公然调包的事情,在外交代表访华期间出现,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如果,再证实这件事情是权少皇做的,对他将更会不利。

见面之后,唐心柔就向权少皇提出了条件,只要权少皇肯放人,她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份儿DNA序列测试,也可以担保权世衡不会把他的事儿给捅出来,更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不会对他的前程有任何影响。

权少皇没有答应她,只同意考虑。

但在临走之前,他给唐心柔留下了一句话——让她不要忘了,唐瑜还在他的手里,虽然现在吃得好住得好,可如果唐心柔要真做出了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那他就不能保证她女儿的安全了。

他只说了唐瑜,没有说权世衡。

很明显,女儿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丈夫要强了许多。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的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一旦唐心柔能证明权少皇“乾坤大挪移”弄走了外交代表权世衡,那他会吃不了兜着走。可他要真走到了这一步,势必不会放过唐瑜。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势——互相牵制,互相制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只手紧攥着手机,占色听完,只是冷冷地发笑。

“权太太,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她心里非常清楚,作为权少皇的老婆,她绝不能发表任何一句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言论。更何况,她现在也不知道唐心柔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很显然,唐心柔并不了解占色。

一大通道理讲完了,却得到她这样儿的回应,有些没脸面,还有些无奈。

“小幺,我知道你在顾及什么。可是妈妈的话,你一定要听进耳朵里。权老四他这些年汲汲营营不容易,能在这么年轻就爬到这么高的位置更是不容易。可是你必须要知道,如果这件事捅破了,他这些年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说不定还得上军事法庭,免除职务,坐牢,甚至被判处极刑,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他而得罪整个M国政府,你明白吗?这是你希望看见的结果吗?”

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来威胁自个儿,或者说吓唬自个儿,占色讪然一笑。

到底是她这个妈太小看她了,还是她在病急乱投医了?

占色浅浅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轻哼。

“权太太,那些都是男人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喜欢插手。作为一个女人,我只知道,如果我的丈夫真有什么事,我必定会尽此余生来替他报仇。如果实在报不了,我就会陪他一起去死。”

她这句话,说得相当的巧妙。

一方面,什么也没有承认。

另一方面,她实际上也在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反威胁唐心柔。

当然,她在赌,赌的前提条件是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关心她这个女儿的死活。

这一次,唐心柔好半晌儿都没有说话,末了,再说话里,语气里就带上了一抹叹息,“痴儿…女人不要把感情看得太重,看得太重的结果,只会把自己伤得更重。”

闻言浅浅勾唇,占色的眸底划过一抹冷冷的暗芒,笑着反问。

“权太太你身在豪门中,自然富贵之极,怎么会有这样儿感叹?难不成,是你与权先生的婚姻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危机?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男人?”

戳心窝子,她特拿手。

权世衡那方面不行,她知道。

占子书在唐心柔心里有地位,她更懂。

一句必杀出去,唐心柔再一次好久都不再吭声儿。

可是,听着她气息不稳的浅浅呼吸,占色的心里也不见得就好受。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大概这就是亲人间博弈的结果。

握着手机怔了一会儿,她突然有点儿奇怪了。两个人说了这么多话,她却连半句都没有提起过占子书。啥情况?难不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占子书活着的消息?

“喂?”

她喊了一声儿。

而电话的那头,却反馈给她一阵‘嘟嘟’声儿。

唐心柔已经挂上了电话。

默默地收好手机,她愣了片刻,一个人走出了洗手间。

外面有一排光洁的洗手池,她选了一个靠边儿的位置,照了照镜子,确保面上的表情都自然了,才打开了水笼头来洗手。可手还没有洗干净,胃气再次往上涌,那孕吐就像要催她的命似的,难受得直冒酸水,

呕——

对着洗手池,她不由又干呕了起来了。

胃吐这事儿很折腾人,她这会儿明明什么都吐不出来,却几乎把胆汁和胃酸都给翻搅了一遍,面色苍白,双眼泛红,难受得不行。

“怎么还吐得这么厉害?”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入耳朵,同时,一只男人的手热乎乎地抚在了她后背上。

------题外话------

月票榜上风云变幻,妹纸们对二锦还是这么情意绵绵…嘿嘿嘿,叩谢!

时间都那儿去了,转眼间,“姒锦”这个人已经在诞生两周年了,二锦也一共写了五百多万字,仔细一算,确实是一个瞒惊人的数字呀!

话说,有看了俺两年文的妞儿么?嘿嘿…想想真是件奇妙的事!

PS:因为名字有点重复,权世衡那个只出现过一只的替身陈有德,名字被我改成了陈为礼,不影响众位阅读。

木马,不好意思。

——《权色》荣誉榜,截止今日,解元以上官员88位!么么哒!

感谢【13401386365】美妞儿,升会元大官人!

感谢【380975069】、【13140036669】、【qquser6897698】三位美妞儿,升解元大官人!

156米 调逗一下你的神经!

呕吐的动作微微一停,占色抬头,目光望向了面前光洁的镜面。

洗浴台前的镜子里,立在她身后的男人,果然是严战。

一件经典的印花滚边儿黑色衬衣,外面儿套了件同色系的风衣,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严谨里略带时尚,时尚却又不张扬,打扮还是那么帅气而矜贵。

只是,那挺直的鼻梁下,紧抿的嘴唇和下巴上那一层淡淡的胡茬儿青影,让他整个人瞧上去有点儿憔悴,疲惫得好像昨天晚上都没有睡觉似的。

见她看着镜子不吭声儿,严战替她顺了下背,又问了一遍。

“吐得很难受?”

勾了勾唇角,占色对着镜子友好一笑,才回过头来,看着他语带促狭。

“想知道呀,要不然你来试试?”

严战一愣,英俊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笑。

“如果可以,愿意为你分担。”

一个可以把笑话都说得这么正经的男人,有的时候想想,其实也十分无趣。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严战,占色总能在他的身上发现一种与众不同的特点——不管他用什么样儿的表情,清冷、随和、还是冷硬来包装自己,她都能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出一种近似于虔诚与深情的呵护光芒来。

默了一下,她关上水龙头,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轻声儿回应。

“严战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间好像是孕妇餐厅?既然你都能来这里就餐了,证明你应该拥有了为我分忧的内在条件。”

“讽刺我是吧?”严战走近,打开了她旁边的水龙头,细细地洗着手。从他低头时,那一抹扬起的唇角来说,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至少见到她之后很不错。

“行了,为了免得你误会我跟踪你,我就老实跟你交代吧。我上午就在附近办点事儿,本来是要准备请一个朋友吃午饭的,结果在餐厅外面见到了艾小二的车,就进来了。”

占色侧眸瞥着他,余光不经意扫到了他修长白皙的双手。在哗哗的水流冲击下,他的手指在水波中来回地翻转,像一件珍贵而漂亮的艺术品似的,十分的赏心悦目。

“哥,你还真是新时代好人,赶着进来买单了?”

她笑着调侃了一声儿,严战抬头,笑看她,“怎么,突然叫得这么亲热了?”

抿了下唇,占色迎向他一双清凉得仿佛能够洞悉人性的眼神儿,突然笑了。

“得了吧,你看我好端端的一腔热情想让你来请客儿,轻而易举就被你给鄙视了嗯?”

轻声儿呵呵,严战怎么会不知道她?

每次她叫这声儿‘哥’,无外乎就是赶紧与他划清楚河汉界,不让他有多余的一点点的旖旎幻想罢了。这个女人,实在已经精明到顶了,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儿、每一个动作的分寸她都能掌握得刚刚好。不会得罪他,也不会让他下不来台,却又能恰好能让他安心地与她保持在朋友的程度。

不过,即便他心知肚明,却不可能说出来。

烘干了手,严战叹口气,将手斜插入裤兜儿,看着她暖暖一笑。

“走吧,大妹子。一起出去用餐。”

“你确定要在这里吃…”占色挑了挑眉,就着倾泻而下的璀璨灯光,看着他被玻璃反射后半明半暗的挺拔身影儿,眸底噙着笑意,又补充了三个字。

“孕妇餐?”

低头摸下鼻子,严战似笑非笑,“想来,应该很营养吧?”

“哈哈,必须的,走吧!”

占色笑着瞥他一眼,率先走在了前面。

自从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心里那扇门儿对严战的设防并不算太多。

实际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真心的关心,当事人的敏锐度是相当高的,尤其她还是一个学心理学的人。虽然不常与外人亲近,并不代表她不需要朋友或者来自朋友的关心。人都是群居的感情动物,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也是常规逻辑,所以她对严战,也十分真诚。

浅眯着眼睛,严战看着她的背影,走在了身后。

“这两天儿,你还好吧?”

脊背僵硬一下,在他明显有隐喻意味儿的话里,占色有些迟疑。她不知道在权世衡这件事情上他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对于他那个亲爹,他到底又抱着怎样的态度。

想了想,她不好过多回应。

“还好。”

“你现在保胎要紧,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该想的不要去想。”

回头瞥他一下,占色听出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浓浓的情绪。她暂时无从分辨出那是什么,只是打趣地笑话他。

“咦,我怎么感觉你对女人怀孕还挺内行的?”

严战目光深了深,勾了下唇角,加快了脚步,走过来掺住了她的胳膊肘,似笑非笑地回敬,“怀孕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在你的前面一米处有两级台阶很滑,你要是没有注意,一会儿下去,就会滚成冬瓜球!”

得了他的提醒,占色警觉地一看,果然发现那儿的两个台阶,好像被人不小心撒了水在上面,确实相当的滑。心情没由来的舒畅了几分,她回头扬笑。

“谢了啊,啧啧,有哥的感觉还真好。”

“得了,你就少唱了,真当我是你哥,就不会电话都不来一个了。”

掩饰性的呵呵了几下,占色迟疑着,忍不住问出了刚才心里的疑惑来,权当作对他的关心了,“行,我关心你一下。我说严总,你小生活应该挺滋润才对啊,咋就把自个儿给搞得那么憔悴了?”

严战只笑,“打通宵麻将,行不?”

信了他才有鬼!

依占色对他的了解,还有对自个儿视人能力的信心,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严战是一个严于律己的男人。他非常懂得自己究竟要什么,更懂得如何走最近的捷径去争取。像这样儿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让自个儿沉迷于某一种能够让人丧志的游戏中去。

不过,她看着他眼下的一圈青影,她没有点破,只是笑着走了出去。

“行啊,怎么不行?不过麻将还真无辜,你打了就打了,还打了人一个通宵?”

“我必须得承认你很幽默吗?”

“…不一定,这事儿得看你的个人素质!”

“好吧,我承认,你比我幽默。”

两个人说笑着,再回到餐厅里时,远远看去,占色停下脚步。

就在刚才她与艾伦坐的那张桌子上,除了艾二小姐之外,还多出了一个男人。两个人正面而坐,正在浅笑靥靥的聊着天儿。而且,看上去聊得还特别欢畅,那情绪完全已经调动成了一种“朋友状态”。

多奇怪啊!

多巧合啊!

多不可思议啊!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京都刑侦界最年轻最负盛名的重案大队大队长顾东川同志。这位大队长今儿没有穿警服,别看他平时办案时严肃冷漠,可是这会儿在艾二小姐身上十足的‘爷范儿’衬托下,顾队长的样子还真有点儿谦谦君子的风范儿了。

心下一动,她眼波微转,淡淡开口。

“他就是你说的朋友?顾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