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让她离开!不能让她离开。

脑海中一片空白,极度的恐惧引起了本能的反应,那便是不让她开口。

猛的一把拥她入怀,低头,倾身印上她的唇瓣,慌乱封住她的唇,如果不能开口的话,那便不能说离开他。

所以封住,要紧紧的封住。

凤目大睁,呆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温热的唇瓣在她嘴边碾转反侧,满口皆是男子阳刚的气息,没有温存,没有激情,只有慌乱!唇齿相依,不为缠绵,只为封口。

直到一声细碎的痛乎声溢出,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心下一骇,唇间顿时分离,慌乱的脸上愈加的慌乱。

“我…我,小…小花,我不是…”越想解释,越是无法解释。

门外再次传来通报,像是催命之音:“太后?清远侯求见!”

更加惊骇!

君思转头看向门外,想要打发外面的人离开,刚要开口。肖芳华神情一凛,倾刻出手。

顿觉胸间一痛,无法动弹。

他点她穴!

身形一轻,被他横抱起,只闻耳边呼啸的风声。瞬间飞出窗口,跃上屋顶,飞驰而去。

眼前走马灯似的流过一堵堵的红墙,那些她曾认为会围住她一生的红墙,此刻却一一远去。缓缓的闭上眼,或许…她可以任性一回。

久等不见应声的太监,忍不住推门而入。

“太后?”

空荡荡的寝宫,只余轻纱轻轻拂动,敞开的窗门外,撒落一地银光。

怀仁五年,正月十七,太后君氏,于凤仪宫中失踪,一时间朝堂哗然。清远侯受命找寻,整整三月,仍不见其踪。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除了前面的桌椅,就只有一张床,几步开外便是房门。

屋子很小,但却很整洁,就连被褥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屋子右侧有个火炉,里面的白炭正烧着火红,偶尔还腾出一两颗的火星儿。烘着屋子里暖烘烘的,可见主人知道此处的人怕冷,所以特意准备的。

君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点了睡穴,隐隐只记得她们好像在赶路,不分昼夜。此时必是到了。

缓缓的睁开眼,偿试着移动,全身却还是僵硬的,长叹一声,果然她还是被点了穴。

“小…花!”床边传来犹豫不决的声音,带着几分愧疚,几分紧张。

床边坐着一个人,一身蓝衣,似是很久没换过,粘着不少的风尘,胸前一层一层的打着折。他双手拧在一块,时而拉拉衣角,时而拉拉被角,眼神有些飘乎。似是对什么事,犹豫不决。

良久…

久到君思都不忍看下去了,他这才开口。

“这里…离京城很远,很远,所以小花,你…你回不去了!”

似是要肯定自己的话,伸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想了想,又觉得被子外太冷,于是又抓过被角盖住交握的手。

君思不语,只是淡淡的撇下眼,看着被子上鼓起好大一个包,暗暗在心里叹息,明明是威胁的话,为何用他的语气说出,却全然变成了商量。

“小花,这次无论你怎么怨我也好,我都不会让你走的!”他咬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突然前倾俯下身来。

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对视着她的双眼,越看眼光就越显得慌乱,就连脸侧也渐渐浮现起几朵可凝的红云。

他想干什么?君思疑惑间,眼前的俊颜突然下沉,复上她的双唇。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迅速分开。

“小花,我已经听到了,你…是先皇的妹妹是不是?”他突然出声询问。

“…是!”如今她也没必要隐瞒。

“师…师弟说…说”他颤颤的道:“你是先皇的妹妹,那么你们之间就定…是假夫妻!”

“…”眉头微皱。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介意有…别的男人对你。不对,我介意!也不是…反正…我是说…”他本想说无论她现在是否是完壁之身,他的心思都不会改变,却越说越乱,怎么解释都不对。

“然后…”他到底想说什么?

“然后…”抬起头看她一眼,脸上又红:“然后…师弟说,女儿家…要是失了身子!就…就得一辈子跟着…跟着…”

“哦…”君思眼睛轻眯?他这是要强 暴她吗?

“所以…所以…”他眼睛下搭,带着哀求的开口道:“小花,你失身给我,好不好?”

“…”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烧红的木炭,噼啪蹦腾出连串火花。

四目相对的两人,僵持…僵持…

她该说好吗?

良久,一声长叹划破沉默。

“芳华!”

“嗯!”

“你把面具取下!”

“哦,好!”他反弹性的摸向颈后,摸索了半会才拉下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一如她所料,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通红得似是那熟透的番茄,蔓延过整张脸。

“解开我的穴位!”

“好!”对她的话,他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只是反弹性的伸手解了穴,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点她穴的目的。

感觉身下的身子明显的挪动了一下,心底滑过一丝冲动,□滋生。盯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容颜,他突然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明白到底能做什么。

“然…然后…呢?”他颤着声询问。

“…”

然后…然后叫他强 暴强自己吗?君思嘴角一抽,虽然她有意随他出宫,自然也不介意与他肌肤相亲,只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恼人了点。

看向他纠成一团的脸,想上前,又不敢,犹豫不决的神情。明明脸已经近到可以贴上她的,却又迟迟不肯落下那一吻。耳边尽是他的心跳如鼓。

眼睛轻眯,划过一丝猾洁。

“芳华”

“嗯!”

“我想回…唔!”果然,回宫二字还没出口,他的吻已经毫不犹豫的落下,封住她的口。再不是之前的蜻蜓点水,而是狂风暴雨般的席卷而来。

唇边缓缓的掀起一丝笑意,她一时不明白,如今到底是他强 暴他,还是她强 暴他?

吻激烈而缠绵,带着想吞噬一切的气势,掠夺着身下人口中的芳香。他很早前就想这么做,一般都想。想像着她在自己的怀里,该是多般的美好。即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他也愿意。

心底涌上一股冲动,想把她整个生吞下腹的冲动。从唇间到脸侧,到颈侧,到她身上每一处肌肤。激情一但点燃,不到化到灰烬便不会停歇。

自从在河边不小心看到过小花的身子后,他脸烧烫了几天才褪下来。他曾有小小…小小的想过,如果有一天,小花成为他的妻子,那他会不会直接就晕倒了。

真正到了这一刻,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烦恼。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留下,只是人性最原始的本能。征服,掠夺,攻占,和喘息。

他只想在她的身上,印上只属于他的印记;

他只想品偿,她身上的每一处的甜美;

他只想攻占那片只容他一人的幽地;

他只想与她一起攀登至高的顶峰;

他只想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一起喘息。

汗水,呻吟,喘息,满室的旖旎。如屋中那盆火红的木炭一般,激情燃烧。直至化为灰烬。

直到

天空露出白肚皮。

“芳华”

“嗯!”

“天亮了!”

“嗯!”

“可以起了!”

“可是…要有小宝宝,才能停…的!”

“…谁说的?”

“二师弟!”

“二师弟?掳我出宫还有…这些全是他教你的?”

“嗯!”

“…我记下了!”

啊啾

京城,满院的桃树下,楚天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抬头望了望高高在上的太阳,分明是万里无云,好天气呀!

摸摸鼻子,甩甩头,跨出门槛,喷嚏却像是附了身,一个连一个。

啊啾啊啾啊啾

“令堂的,见鬼了!”

清炒雪叶

《君似小黄花》月落紫珊 ˇ清炒雪叶ˇ

第二十七章

满山遍野的白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太阳虽是当空照着,却似是蒙了一层纱布,看不清明。

树上不知明的鸟儿在渲闹,院内蓝衣的某人在傻笑!

院内的木椅上,肖芳华单手支颚,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孤度,让人担心是否还能合上,眼神注视着前方的某一处,声声怪异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溢出来。

昨天小花说,会留下。

“呵…呵呵…呵呵呵…”

惊飞一干小鸟。

“芳华!”听了一上午怪笑的君思,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难怪之前恶梦连连,原来如此。

“小花!你醒了!”院内的人回头,猛的站起,看向椅着门框的君思,她脸色有些白,满脸都是眷容,似是极累,脚下无力,全身的重量全都椅在门上。

眉头微皱,似是有些恼,双唇不知是否因天冷的原故,分外的红艳,微微有些肿起,似极了樱桃。其中原因…

肖芳华心间一动,脑海里又浮起些画面,昨晚…他好像,那个…咳咳,做了坏事。让人家下不了…床!

咳咳,不去想,不去想!不然他又会忍不住,那个…咳咳,干更多的坏事。脸上瞬间烧得通红,怎么都压不下。

快步过去伸出手:“我扶你!”

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才伸手抱住她的腰,鼻间暂时袭上她身上的香气,顿时不想放手,暖玉温香在怀,思绪又开始远飘。心底冒着贪心的泡泡,抱近一点没关系吧?

没有拒绝!

于是

再抱近点…再近点…再…

“芳华!”淡淡的声音响起。

“嗯!”

“门要坏了!”

哐当,承受不住两人重量的房门,发出一声抗议的哀豪,终于寿终正寝。门口回荡着它落地的巨响。

跟地上的门扇,大眼瞪小眼了两秒,脸色大窘:“我…我,我修好它!”

君思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抬眼,从头到腿把他看了一遍。

肖芳华顿觉被脱了一层皮,浑身一阵小抖。用力的埋头埋头再埋头。果然小花要生气了,要生气了。只不过她是气她压坏了门,还是气他,让她…咳咳…下不了床。

“小…花!”

长叹一声,君思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大雪印着阳光,刺得眼睛生痛,只一眼,她便忍不住收回眼。这样的雪,他竟在外头呆了一上午。

“午时了!”

“是呀!午时了,小花要不要晒晒太阳?”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小花怕冷,他是知道的,所以每逢冬日里,她宁愿在屋里呆着看书,也不愿出门半步,至于她看的是什么书,他努力去不想。

“不了!”君思眉头紧了紧,纵使是午时,这样的雪地里,也是冷的。再看一眼门外,眼里划过一丝什么,继续道:“现在是午时?”

“是呀!”她为何一再强调?

“哦!”君思点点头:“我们几时来此的?”

“前天晚上!”他拒实回答。

“快两天了!”

“是快两天了!”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压下心底的骚动:“两天,二十几个时辰?”

“是呀!”

“你今天有没有必要的事没做?”

“没有呀!”

“…”嘴角再抽,深吸一口气:“听说这样的雪地,兔子最好抓!”

“嗯,兔子在雪里跑不动!”

“听说,‘雪叶菜’便是长在这种天气!”

“是的!”肖芳华越听就越觉得奇怪,隐隐觉得她要说什么,偏偏他抓不着要点。

“听说,红烧兔肉和清炒雪叶都是江林一带的名菜!”

“听说过…”

“听说,这雪地里随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