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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韵也没客套,拿手机进卧室区,关上门,扑在床上,笑咪咪的打电话给老爸和新妈妈,拨通电话,眉飞色舞的大叫:“爸爸凤婶中秋快乐,你们家小棉袄又想你们喽!”

乐爸和周秋凤左等右盼,等了好久才等到电话,乐爸急吼吼的:“乐乐,视频视频,让爸爸看看小棉袄。”

“好咧好咧,视频哇,是不是留了好吃的,想让我看着眼馋?”乐韵嗷嗷叫着,发出视频邀请。

周秋凤接了,看到先是闪现出一片绿色,再之现出床呀枕头呀,顿时笑不拢嘴:“乐乐,你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

“没有没有,凤婶,我是想让你和老爹看看你们姑娘的床铺收拾得有多整齐,瞧瞧,你们家姑娘的被子叠得很漂亮吧,可以当豆腐下锅煮吃啦。”

视频在移动,乐爸和周秋凤看到那四四方方的被子,哭笑不得,那被子叠得真漂亮,比豆腐块还方正,整成那样子,乐乐睡觉时舍得抖开吗?

乐韵看着手机视频里老爸小鸟依人似的靠在他外婆肩膀上,凤婶和她老爸相依相偎,等于无形之中又吃了一把狗粮,她家老爸和凤婶好恩爱哇,这把狗粮,她吃得心甘情愿。

周秋凤和乐爸又开展十万个为什么模式,问习惯不习惯,问开心吗,问天气是凉是热,需要什么,有没想念家乡口味的哪种特产,问军训还有多天结束,问国庆节放不放假…

就算三天一个电话,五天一次长聊,在家的两人还是有十万个不放心,心中藏着十万分牵挂,就算前几天有问,下次仍不由自主的问相同的问题。

儿行千里父母忧,一对夫妻就那么一个宝贝姑娘,想着那么小的人独自千里之外,满满的是不放心和挂念。

乐韵不厌其烦的回答,好不容易安抚住长有玻璃心的老爸和新妈妈,向家长炫耀晁哥哥和李哥送的、学校发的月饼,无法避免的,她也受到了回击——凤婶特意向她晒了自制煎饼,月饼,瓜子、水果、泡好的茶。

互相伤害的双方,各自笑得前俯后仰,就算隔着千里万里,也阻不住那份快乐心情。

深受打击的乐韵,咬咬牙,放大招!果断的把收进空间的几块石头搬出来放地面上,然后拿手机对着淘来的宝,兴高采烈的让家里的两位长辈欣赏古玩。

“那块石头很漂亮。”

“乐乐眼光好。”

隔着手机屏,看到一块有点紫色有点绿色的石头,乐爸和周秋凤毫不吝惜口水,赞美姑娘收藏到的藏品,乐乐上次说跑去旧货市场玩耍,花几百块钱买到块石砚,转手卖了一万,反正是她自己赚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无论买什么,他们也不会指手画脚,更不会说浪费说不要乱买东西什么的话。

“嗯嗯,这话我爱听,这也是必须的哒,也不想想我是谁家的姑娘啊,眼光能差嘛,”乐韵得意的小尾巴快翘上天了:“爸,凤婶,这块石头是玉石,我花了一万多块买下来的,卖出去的话价格至少要翻十倍,咋样,你们姑娘是不是好厉害?”

“啊?”

乐爸和周秋凤听说那块石头要一万多块,大吃一惊,当听说卖出去价格要翻十倍,当即傻眼了,翻十倍,那不就是十多万?

一块石头值十几万,太疯狂了!

夫妻俩瞠目结舌,下一秒,又听到更加欢快的笑语:“爸,凤婶,我今天买到两块这种石头,另一块我卖掉了,这种玉叫春带彩,很值钱的,卖掉的那块石头比这块大,赚了二十万,你们家姑娘现在是个小富婆喽,我把钱存着读书,你们不用再担心我钱不够花,在家不要总省吃俭用帮我存钱给我做学费,要搞好自己的生活,不能亏待自己…”

周秋凤和乐爸被惊呆了,二…二十万?二十万,对于有钱人来说没多少,对于靠种庄稼讨吃的农村人来说,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家姑娘忽然告诉他们说她一天就赚到了二十万,这…实在太突然,两人着实被吓得不轻。

乐爸和周秋凤受了惊,费了好大功夫仍然难以平静下来,保持着半惊半恐之态,被安抚了好久才勉强接受事实,聊了长达四十来分钟,电话粥煲完。

挂断电话,周秋凤忙用手机查“春带彩”是什么东西,搜出一大堆解释,找了一条有图片的信息,和乐清两人凑一堆研究,研究半天,确定春带彩真的是存在的,也很值钱玉石,那颗心才安稳。

他们怕有人用假东西骗乐乐,把乐乐骗去做坏事,如果真是她买来的石头,大赚一笔,来路正当,他们自然放心。

转而,心里又浮上担忧,乐乐还有块玉石,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身边,万一被心思不好的人知道了,不安全啊。

夫妻俩咕嘀半天,最终忐忑的心又被治愈,乐乐说没人知道她有块值钱的玉石,如果放身边不安全,她会请晁哥哥家帮她保管。

一通电话,也给了乐爸和周秋凤一个天大的惊喜,两人就算有点小担忧,那也是喜大于忧,怀揣着激动心情等月亮出来。

打完电话,乐韵喜滋滋的把石头又丢回空间,她不敢一次性告诉老爸和新妈妈她赚到了二百多万的事实,那么多钱,连她也一时感觉不真实,要是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告诉老爸和凤婶,估计他们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担心的连觉都睡不着。

为了不吓坏玻璃心老爸和新妈妈,她是不敢说实话的,先说少一点,让人先适应适应,等煅练出一身良好的心里承受能力,再告诉他们更惊人的数字。

外面还有客人,乐韵也不迟疑,离开卧室去客厅。

乐小同学打电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快快乐乐的声音从卧室传到客厅,让外面的人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燕鸣最初以为女孩子也是京城权二代或富二代,当听到女孩子跟家人的聊天,他才推测出小女孩其实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老纳闷了,小龙宝怎么会跟个小女孩子成为朋友,明显不科学!

燕行早把小萝莉家底摸清,身为知情人,对于小萝莉把二百九十万说成二十万的谎报虚数行为也深表理解,小萝莉父亲和继母都是老实本份人,如果让他们猛然知道天降横财到了自家孩子头上,他们必定要担心的,小萝莉不说真话,也是为家人好,典型的报喜不掺忧。

待主人出来,一对祖孙亲切的报以笑脸,绝口不问人家的家事,只聊中秋月亮问题。

乐小同学也不怕别人偷听她说了什么,反正燕帅哥很有钱,燕家也不可能看得上她那点儿小钱,淡定的跟一对祖孙聊天,那两人赖着不走,打定意要和她一起赏月吃月饼,她只好去烧水泡茶。

中秋佳节,万家团圆,万城同欢,人们各有各的庆祝方式,各校学生们也有自己的过节方式,情侣们当然是浓情蜜意的过情侣生活,没男女朋友的学生也自在自己喜欢的消谴。

孙士林、王修文和同班国防生们去校外KTV聚会,一个班级的国防生们相处了一个多月,感情极好,同班出行,热热闹闹的嗨。

聚会少不了酒,在校军训时严禁学生喝酒,放了假没了管束,大家嗨翻了,除了不能喝酒的,都喝得有七八分醉意。

王修文和孙士林被灌了不少酒,他们酒量好,能喝,再加上因为他们跑去挑战乐韵,连累大家挨了骂,受了罚,两人为表示陪罪,当晚由他们请客,也主动喝了三杯自罚。

喝高了,少不得要跑厕所,但凡喝过酒的几乎每人都跑了一二趟,多的跑了三四趟,去撒泡尿,排除部分水份,回头继续喝。

喝得兴起,飙歌,飙了歌又喝又吃,包厢里鬼哭狼嚎声不绝,幸好包间隔音效果不错,不会影响其他客人,否则必定会招来投诉。

“不行了,你们继续,我…我去趟洗手间。”飙歌的王修文,鬼吼完一首,又有了尿意,把麦给其他同学,自己跑厕所。

他喝高了,说话大舌头,走路摇摇摆摆,有点像醉酒的鸭子;几个同学不放心,想陪他一起去,他拒绝了。

他走路不稳,却还不致于会摔,神智也还清醒,同学们也没太坚执让他自己去。

为谋生活,有太多的人背井离乡,京城更是有数百万外来人员,极大多数人节假日不能回家,自然很多人呼朋引伴同过节日,各个娱乐城也生意爆棚。

青大和京大相邻,每校有上万学生,就算只有部分学生去KTV,附近的KTV城也几乎成为学生们的主场。

KTV生意好,人多,上厕所的人也多,王修文喝得有点多,出了KTV包厢,路上遇见好几人,他晕乎乎的走到卫生间区,醉微微的进洗手间。

当王同学去跑厕所,孙士林等人玩自己的,等了好久才见王修文返回,他步伐不稳,走路高一脚低一脚,进门时差点被绊倒。

“王修文,你脸上怎么啦?”几个比较清醒的同学,发现王同学不仅走路歪歪倒倒,脸上多了块青紫,肿起来了。

“呃…摔…摔了一脚,撞墙了,没…没事。”王修文摸摸脸,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王修文,你嗓子…噫,你脖子上也被撞青了。”王同学回来不仅脸上有伤,还哑了嗓子,声音也点不同,几个同学惊疑的打量他,又发现他下巴下的喉咙那儿也有大小不一的两块青紫色,顿时震惊了,他是有多衰,不仅撞了脸,还撞到了脖子?

“喝…喝多了,烧得…厉害。”王修文醉眼朦胧,踉跄不平的自几个同学面前走过,在沙发空地方倒下去歪着休息。

喝得晕乎的同学想拉他起来继续喝,他抵挡不住,又豪气的喝了几杯,醉得连眼睛也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歪着睡了。

一帮学生从五点开始喝,喝了三个多钟,到九点多钟散场,有几个醉得人事不省,由男生们背出KTV,有几个醉得一塌糊涂的被搀着行走,路上还耍酒疯闹腾。

医学系军训一班的戴良鈺等人也全班出动,跑去聚餐,还去KTV嗨了一把,他们没敢多喝,只意思意思的喝了点。

虽然小萝莉没有同行,大家有点遗憾,却也玩得高兴,兴尽而归,走到半路偏巧遇见国防生班的孙同学等人回校,关同学等人原本不想理国防生们的,看他们醉得太厉害,有几个还耍酒疯,实在有够丢人的,怕那些人丢尽学校的颜面,医学系一班的同学一拥而上,连拉带拖,将一帮醉鬼开回学校。

等把那些醉鬼拖回校园宿舍区,他们可没有送佛送到西的伟大情怀,让国防生们自己回宿舍楼,他们扬长而去。

孙士林等人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大部分倒头大睡。

当晚的月亮出来的比较迟,到八点半后才破云而出,天空星星密布,一轮皓月皎皎,月华如练,夜色刹时美妙无双。

窗外传来阵阵“月亮出来了”的欢呼声,乐韵搬张可折叠的活动小桌放阳台上,拿水果、月饼,拿了茶,祭拜月神。

燕鸣和燕行激动的眼睛亮闪闪,喜滋滋的搬了塑料板凳,跟着小女孩去阳台。

阳台相对于某些观景楼的观景阳台窄了些,好歹还是能容人赏月赏夜,没有烧香,一对祖孙也去敬了一杯茶,拜祭月神。

祭拜了月神,坐下赏月,吃月饼,喝茶。

阳台上的灯与月光相映成辉,燕行看桌后面向外、背倚墙的外公,外公一脸喜色,原本不爱吃月饼的,今天却吃得津津有味;再看小桌子另一端的小萝莉,她捧着一只小小的月饼,小口小口的咬,吃相斯文,甜美的笑脸比月色更柔美。

他的心底淌过暖流,心底涌上一句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八十四章 空间又变化了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

中秋佳节,万万千千人们观月赏景,这个时候“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人人只盼“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远在距家几百里之外南市的柳大少,窝在下榻的酒店呆了一个下午,傍晚打了电话回家问亲人长辈,天黑了才去吃饭。

他风度翩翩,被美女们看见他独自用餐,主动去搭讪,让他神烦,偏还得拿出君子风度,拒绝别人倒贴也要温和委婉不伤人心。

用完晚餐,为了不被美女们粘,他取消去赏夜景的计划,逢节日,单身男女们太多,色女也多,他要保护好节操,还是呆酒店房间比较安全。

一个人守着明月出来,柳少趴在窗前望月怀人,他想念那个她了,他心上人还在读书,他对她一见钟情,至今仍没敢表白。

他的心上人和小美女一样都是自强不息的孩子,所以,他不敢表白,怕她误会他是同情她才以男友的身份为她遮风挡雨,那样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患着单相思,心里苦,但,他知道她没有谈朋友,那样就足够了,只要她还没有爱上谁,他就有希望。

有个值得自己挂念的女孩子,真好!

柳向阳托着腮,思念很苦,也很甜,心里住进了一个自己想守护的人,对未来也多了无限憧憬,他所希望的就是和她一起变老,一生当中可以吵架可以斗气,无论何时都不分手,两人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一起迎接朝阳。

未来很美好,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把未来的媳妇儿变成女朋友,他一直在努力的路上,好在现在有了小美女,小美女的出现,无疑是为他追妻之路增加一个巨大的筹码。

努力就会有希望,待帮小美女揪出伤害她的黑手,铲除祸害,在小美女面前刷够好感度,他就去求小美女帮忙。

加油吧!

握拳,柳向阳给自己打气,也不欣赏明月了,抱来笔记本,继续自己伟大神秘的分析跟踪任务。

欢庆佳节的人们守着夜,或与家人享天伦之乐,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像戴同学那类新生,明天要早起军训,一般到十点半或十一点就睡了。

小萝莉泡的茶和她煮的饭菜一样好吃,燕行很想赖在小女孩宿舍不走,然而又顾虑着他们祖孙两男人留在女生宿舍不是桩事儿,而且他们昨晚半夜三更爬起来跑去趟鬼市,小萝莉从昨晚一点多钟后到现在都没合眼儿,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

为了不影响小萝莉的作息时间,到十点半,燕行识时务的携外公告辞,燕鸣万分不乐意,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赖女孩子宿舍,跟着孙子,恋恋不舍的离开。

燕少携外公平平稳稳的下楼,登上猎豹,车徐徐启动。

燕鸣怕孙子送他回家,闷闷不乐,直到车停下,他才惊讶的发现前面的建筑楼有点眼熟,好像…好像是小龙宝的宿舍楼?

“外公,有两个选择,一是住我宿舍,第二去住招待所,外公想住哪?”燕行没有开门下车,征询外公的意见。

“小龙宝,我想住你宿舍。”老人家心情一秒云开雾散,喜不自胜,小龙宝愿意让他住宿啦,真好!

“可以,今晚住一晚,明上午我送外公回家。”燕行解开安全扣,伸手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一步迈下车。

得到去孙子宿舍的机会,燕鸣哪还有什么异议,在孙子的搀扶下下车,跟着小龙宝,欢欢喜喜的进公寓楼。

每次到孙子宿舍参观,老人家东看看西瞅瞅,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似的,问清楚两张床分别是谁的,他得得咚咚的跑去上趟卫生间,回头,暗搓搓的爬上孙子睡的床铺,抢先占领地盘。

成功占住床位,燕鸣心满意足,美美的躺着假装睡觉,暗中则偷偷关注孙子一举一动。

外公为老不尊,还跟自己抢床睡,让燕行颇为无奈,尤其看到外公抢到地盘就一副我死也不会让开的表情,他默默的当没看见,自己去洗了手脚,睡柳某人的床,因为时间还早,他抱着笔记本工作,直到很晚很晚才睡,睡觉前还把装有中秋礼物的背包放枕头边。

乐韵送走燕帅哥祖孙俩,飞快的收拾好小桌子和月饼之类的东西,关上通往阳台的门,跑回小客厅,把燕帅哥买来的、没吃完的蔬菜一股脑儿扔进空间,自己也爬回私人地盘。

一如既往的先四下巡视,丢回家间的玉石和古懂的灵气没变化,药田里的瓜果蔬菜有些差不多又可以收摘,先跑去收获,打理好药田工作,坐到自己淘回来的古玩物件旁边,扒拉出那块令手臂有饥渴感的小石子。

手拿像鸟蛋似的石头,乐韵满心纳闷,她把石头丢回空间,手臂红色月形胎记产生的那种热灼一直持续不退,她就搞不懂了,她把东西找回来存在空间里,它为毛还发热呀,它老大究竟要闹那样?

摩娑石头良久,捋开袖子,拿鸟蛋形小石子对着手臂上的胎记比划,嗯,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那是种…很强烈的渴望感,就像人饿了想吃东西,渴了想喝水,她感觉手臂想“吃”小石子。

联想到第一次胎记也是把小石头直接“吃”掉的,她觉得可能真是自己存放石子的方式不对,应该先拿小石子喂胎记,看看它吃不吃。

只是,开启空间那次,那块石头是因为跟胎记形状一样,她是想把石头和胎记对比一番再分析有没不同,然后歪打正着,这次,呃,这块石子是鸟蛋形的。

比划几下,纠结了一阵,毫不犹豫的将小石子摁在胳胎记上,管它吃不吃,先试试再说,它不吃的话,大不了再丢空间里堆放。

小石子摁在胎记的那刻,胎记在倾刻间炙热发烫,那速度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闪电不及掩目,那热量高得吓人,乐韵只觉长胎记的地方好像烧成了一块烙铁,拿石子的手被烫得要融化,几乎下意识的松手。

爪子松开,那块小石子并没有掉下去,它粘在胎记处,比被强力胶水粘合的还要牢固。

乐韵睁着眼,小嘴张成O,它…真的又吃石头啦?

胎记除了温度高得吓人,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那块粘附在胎记表面的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红色胎记,胎记就像一个湖面,有东西落在水面并向下沉,物体的体积一部分一部分的向湖水里沉,一直下沉下沉…

胎记吞噬石子的速度极快,不到半分钟,鸟蛋大的小石子就没了影儿,胎记完好无缺,表面殷红欲血。

吃掉了石头,整条手臂烫了起来,乐韵觉得自己胳膊是团烈火,那种滚烫的炙炽感有点接近空间开启那次身体被洗经伐髓的程度,不过,所覆盖的面积远远没有那次宽,仅只右胳膊发烫,身体其他部位没感觉。

她还以为胎记吃了石头,身体又能再次得到烈火煎油般的一次大提炼,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太骨感,希望打了水漂。

正想掐灭电筒,抓紧时间打坐修习,右胳膊炙热的温度降低,感觉到异样,乐韵望向手臂,那块殷红如血的胎记的表面溢出一团灰色的粉。

那些粉末一看就知是石头被辗碎的粉尘。

吐…渣?

身为胎记主人的乐韵,震惊得差点摔跟头,胎记会吃石头就够吓人的了,它它…它还会吐残渣?

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好么?

世界太玄幻,乐韵觉得地球太神奇也超不安全,也许应该迁居火星去居住,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会重回恐龙世纪或者更古老的世纪。

她瞠目结舌,红色胎记则没受主人思想影响,“吐”出一大撮灰粉,温度一降再降,眨眼间右胳膊回复正常体温。

乐韵摸摸胳膊,戳戳胎记,手臂皮肤光洁,白白嫩嫩的,温温热热的,跟以前没啥两样,就连自己的感知也没变化。

算了算了…

默默的默念几句算了,安抚住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跑去草坪上坐好,掐灭手电筒,盘腿端坐,五心朝上,进入入定状态。

打坐一个时辰,准点儿从入定状态睁开眼,乐韵向后一仰,盯着黑漆漆的空气发呆,那啥,有没谁出来告诉她,玉片里记载的那套打坐修习功法究竟是啥?

她记得那套修习法是内功心法,可为毛她没修出什么内力,反而在入定后在两目之间鼻根尽处、道家名叫“祖窍”的地方看见银灿灿的光点。

按照度娘上的说法,道家修炼有百日筑基之说,第一步即为听息,第二步达到观光,观光即是能看见两目之间的祖窍有神光。

据自己打坐所见祖窍中的银光点来推测,乐韵总觉得自己修习的不是什么内功心法,应该是篇道家筑基功。

思前想后,干脆不纠结了,管它是道家功还是内功,只要能修出成果来,什么功都是有用功。

滚在草地上,背枕着柔软的青草,闻着清香干净的空气,乐小同学幸福的合上眼睛睡大觉。

军训期间,半夜要搞突袭,她一直睡在宿舍卧室,好不容易能在空间安心睡大觉,她也睡得格外香。

中秋之夜,在无数人的守望里,在无数人的美梦里,慢慢过去。

当凌晨四点半,天色未明,青大学生宿舍区又响起紧急哨声,许多新生闻哨而起,兴奋的跑向操场集合,大部分新生闻哨而醒,却没去集合,咿咿呀呀的咕嘀几声又倒下去继续睡。

跑向操场的是军训一营的新生,每个人学生比打了鸡血还兴奋,狂跑到操场,迅速排队。

操场上有老师,也有各班的教官,道路上还有几辆有棚大卡车,那是军用运兵卡车。

一营的新生们眼睛冒着绿光,激动的心跳怦怦如捣鼓似的,军训最期待的环节——打靶,这个伟大的时刻终于来了!

每年军训在结束前的最后几天,学生有一次外出打靶练习,正常情况下每个人学生都有机会,打靶是真枪实弹的,可不是玩玩具枪,因此,整个军训期间最让学生们激动兴奋的就是打靶,那也是激励军训学生坚持完成枯燥军训生活的最大动力。

青大每年新生有三千多人,不可能一性把人拉去靶场练习,分批次进行,16日是首批学生去练习打靶,最先去的是军训一营。

新生们中秋节只放半天假,也没谁怨天尤人,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第二天开始要轮流去打靶练习,谁都想摸摸枪,人人卯足了劲儿坚持军训,就怕被剥奈打靶的机会。

时逢假日,每天天亮后交通堵得严重,学生要去郊外校场打靶,必须得起早摸黑,赶在市民出行高蜂前赶至靶场,以免在路上误了时间。

因此,凌晨四点半,拉哨集合。

一营去打靶,人人闻哨而起,其余三个营学生不用早起集合,同样,以后到二、三、四营集合时,其他营学生也不用跑去凑热闹。

一营的学生以最快的速度列好队,跟着教官爬上卡车,关上车门,卡车队摸黑出发!

人上了年纪,容易惊醒,凌晨哨声一响,燕鸣也被惊醒,曾经多年军人生涯,让他保持住了良好的习惯,当即呼的爬起来。

燕行也醒了,拧亮放枕边的手电筒:“外公,是不是受惊了?”

“没有。”手电光照得宿舍朦朦胧胧,燕鸣看到孙子也坐起来,不太好意思:“小龙宝,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的事,我是听到学校军训学生集合哨声才醒的。”

“刚才的哨子声是催学生集合啊,要拉练吗?小…同学是不是也去?”燕鸣心中有几分怀念军人生活。

“不是拉练,是要去打靶练习,小萝莉今天不去,她的班级行程安排在明天。”燕行早早得到了学生打靶练习安排的行程表计划,他知道每个营的顺序。

“小龙宝,我们…早餐能不能跟小同学一起吃?”燕鸣小声的征求孙子的意见。

“以后有机会再说,今天就不吵她了。”

“噢。”燕鸣心中失望,小女孩做的饭真香,吃了一顿晚饭,他现在还回味无穷,而且,他昨晚吃了那么多,竟然没有消化不良,以致换了个地方竟没失眠,睡得格外踏实。

他不好强求孙子的朋友,也不好再强求孙子留他在学校玩,什么都没说,自己又躺下去继续睡觉。

燕行也没有再说话,继续睡回笼觉,他知外公想在学校玩两天,可他明天有事,今天必须要送外公回去的。

凌晨一营集合,乐小同学睡在空间里没受半点影响,她梦里又听到了琅琅书声,那声音伴随她一夜,待准点醒来,空间有微微的光亮。

一夜好睡的乐韵,翻身爬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仰望天空,昨晚梦里的声音好熟悉,那种熟悉感,比上次感觉更近了一分,每每感觉近了近了,又冒出一层雾阻挡于眼前,总让人触摸不到声音的庐山真面目。

呆坐几秒,站起来活动手脚,然后,心头一跳,感觉…空间有变化!

举目四望,一眼就发现了最大的巨变:那棵龙血树恢复了一半活力!

她一直隔三差五给龙血树浇水,观察它,它始终保持缓慢恢复速度,那速度能分分钟逼死火爆脾气的急性子。

而今一夜之间,偌大的龙血树躯干内纤维血管里的水分足足填满了一半血管位置,树皮如被人抹了一层油,泛出健康的光泽,树叶也焕发生命生机。

巨大如华盖的龙血树,散发着碧莹莹的绿色光环,那蓬勃生机充盈着空间,令整个地方都变得生机勃勃,能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量。

看到高耸如云的龙血树的变化,乐韵惊喜的“嗷”的跳起来,撒腿冲向龙血树,狂奔而至,绕着圈种树的花圃转悠,边转边观察,把它全身上下扫描十七零八次,记录下来的详细资料存进大脑。

转悠几圈,人立在树下仰望大树树冠,喜不自禁,像个小傻子似的笑歪了嘴,龙血树终于回复大半生机,照此以往,很快就能取血竭,甚至也许很快就能开出灿烂的花朵。

站立半晌,再观察,空间没有宽幅没有变化,没有扩宽,也没有缩小,昨天丢进空间的古懂玉石再也看不见灵气,全部只余下它们本身所带的光环。

空气吸纳了灵气,受益的是植物,一夜之间,不仅龙血树有了精神,就连苹果、香梨、山竹、面包果树、古蕨等树苗都长了一截,面包树和古蕨长得最快,长了足足有二尺高,枝嫩杆壮。

药田里的作物有如吃了助长剂,节节拔高,果蔬再次挂满枝藤,尤其是香瓜、哈蜜瓜,南瓜,外相漂亮诱人的瓜滚得满地都是,就连种花盆里的葫芦瓜、苦瓜几样瓜也不甘落后,硕果累累;药材么,那欣欣向荣的画面能让人想纵声长歌。

乐韵看着那片药材先是惊喜,然后就是觉得手脚发酸,那块红薯原本预计拖到明天挖,可现在它的藤叶有点像缺水的迹像,也代表着已经到了一个周期的大限,今天必须要收挖。

还有百合、茯芩、山药、石斛等,有些必须要收摘,目测,她整个上午大概都要耗在空间打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作物长得太好,有时让人兴奋,有时…也让人颇感头痛。

经历了一番心情起落的乐韵,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庆幸自己幸好早早把骨折的裂缝补好了,要不然,手不能用力,这叫她咋整?

巡视完工,坐下,打坐。

晚打坐,早打坐,不变的作息规律。

一个钟后,乐韵爬起来冲进药田,以能与风速相提并论的最快速度摘收了松茸,再去摘香瓜、哈蜜瓜、南瓜,其他的事先搁着,等吃饱再处理。

拼命完成苦工活,累得一身香汗泠泠,衣衫半湿,她回到宿舍也没空洗澡,匆匆刷牙洗脸,连早餐也没空整,回空间吃水果当饭,再次急三火四的收摘果蔬。

当乐小同学清晨还没吃饭就忙着收获时,燕家祖孙俩也起了个早,洗涮一番,去宿舍食堂享受用完具有青大特色的早餐,燕行送外公回家。

青大的老生们大部分还在睡觉,没去打靶的新生们准时起床,叠被子,洗涮,飞奔去吃早餐,再飞奔到各训练场。

国防生们也没敢怠慢,提早到场,孙同学跑操,其他同学先养精蓄锐,等快到开训前三分钟,人员集合列队。

王自强和众教官们准时上工,检查自己所带的班级人员,倏地发现一个同学鼻青眼肿,形如猪头,眉头皱成了川字:“王修文,你又跟谁打架了?!”

被点到名的王修文,发出又破又哑的声音:“报…报…”报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那嗓音就像喉咙被割破了似的漏气。

“你们谁来代他解释?”王少校以凌厉的眼神扫视全班同学,隐忍着怒气未发。

“报告教官,王修文昨晚喝高了,去卫生间不小心摔了,所以弄成了那样子。”同班同学立即向教官解释原因。

王同学昨晚在KTV时脸上呈现青一块紫一块,好在还能看得过去,今早起来,脸肿成了猪头,连他们也差点认不出来是谁,那样子,真的是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了。

他磕到了喉管,又喝了酒,那嗓子也受不住双重打击,完全沙哑得不成样,用老人的话说叫“祸不单行”。

“你们班昨晚去喝酒了?”王少校脸色阴晦不明。

“是!”全班学生呐呐的、老老实实的承认喝酒的事实。

“昨天中秋节,你们去喝酒,我没理由罚你们,可你们自制力太差,喝出后遗症来了,不能不罚,全体跑三圈,罚一百俯卧撑。”

“是!”

一个班的国防生没有任何异议,整齐的应了一声,立即调转方向,全班列队跑向操场跑道。

王少校盯着学生跑完三圈,做完一百俯卧撑,正常训练;其他班学生就算有看到国防生被罚,也没空冷嘲热讽。

中秋节后的第二天,昨天兴奋了一天的人们又兴高采烈的出行或享受假期,出游的人仍然多如牛毛,车子不胜枚举,到处不是车就是人。

就算出行艰难,晁家三兄弟也携妻带儿女的各自回娘家去中午饭,晁老爷子和晁老太太就呆晁二家,他们老胳膊老腿的折腾不起。

临出发前,打包些礼物,美少年和晁二姑娘俩蹲在东厢与上房之间的一角空隙,围着一只大脚盆,在装大闸蟹。

晁宇博是不敢去捉的,他怕被钳,小时候被蟹钳子夹过,他没痛哭,可惜身体底子太差,抵抗能力弱,感染细菌发高烧,住了半个月的院,从那以后,晁家上下一致不让哥儿碰鱼啊虾啊蟹那种东西。

少年不敢捉蟹,他帮着扯袋子,晁二姑娘拿着铁钳子,从网兜子里夹出螃蟹,再放进美人弟弟扯开的袋子里,姐弟俩配合的极好。

“二姐,不要搞混,记得最大的那只腿脚齐全的要单独装,那只我要带给乐乐。”眼见二姐玩得开心,夹这只夹那只,夹着螃蟹玩耍,晁宇博不得不提醒她。

“我懂我懂,这只腿脚齐全的大家伙是给小团子的。”晁二姑娘夹住一只约有一斤重的大蟹,把它举起来,大闸蟹举着大大的钳子,众足齐舞,凶相毕露。

“二姐,不要弄断它的腿脚,乐乐想要一只有完整大钳子的螃蟹。”二姐玩起来就忘乎所以,晁宇博也是醉了,再次扯来一只网兜扯开,等着装最大的那只凶悍的家伙。

晁家几位大家长分好礼品,跑去看两孩子有没装好蟹,结果看到姐弟两个在玩耍,一个个悠然大笑。

“阿福,时间不早了,不要玩了。”

姑娘是个女汉子,晁二夫人有时也特别头疼,女孩子嘛,还是像阿明那样的淑女比较省心,当然,女汉子也让人放心,至少不用担心总被人欺负。

晁家三兄弟忙跑过去帮忙,发现两孩子装了半天,才装了一小袋子,他们也是醉了,不知该怎么说两小孩子。

“你们两个都在干啥哟,多半天了,怎么一点效率都没有的。”

“大伯,我和博哥儿先要清点数目,还要计数重量偏差,分析体型大小,分辩雌雄,还要均匀分配到位,速度当然慢嘛。”

晁宇福理直气壮的解释原因,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玩上瘾,没干正事。

“还分公母?”晁老大抚额,他这侄女玩心太重,估计玩嗨了,不舍得把这些耀武扬威的家伙装兜子吧。

“雄雌口味有别,当然要分清楚呀,我数过了,共十三只母蟹,二十四只公蟹,平均分配的话就是四雌八公,一只给小团子正好合适,遗憾的是我夹子上的这只是公蟹,所以只能四雌七公,余下的留着我们自己吃。”

“平均分四份,多出来的给小团子。”晁老大想拍飞侄女送去太平洋,两孩子只帮他们三位长辈的娘家算进去,不给小团子一份,像话吗?

“大伯,乐乐有一只就够了,小乐乐还不懂怎么煮大闸蟹,只想弄一只研究,等我把人领回来,辛苦妈妈和伯母亲手教会她怎么做大闸蟹最好吃,等明年再多分几只给乐乐玩耍。”晁宇博笑脸温润,眉眼盈盈,风流无暇。

“也行,听小博的。”

晁二和晁老爷子几个也本想让博哥多带几只给小乐乐,再一想,乐乐住学校宿舍,准备的佐料不一定齐全,煮出来可能口味欠佳,到时数量太多,没得让她不好处理。

大人们意见达成一致,晁二姑娘把夹子上举着的大家伙丢进网兜里,继续分装其他的份子。

晁爸爸上去接任儿子的位置,晁宇博提走给乐乐的留着的大块头,等长辈们分好蟹再出发。

大人们齐上阵,把蟹分装三份,最后余下三只,留着他们晚上回来当晚餐吃。

装好了蟹,三对夫妻提上礼物,携带孩子出发,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保姆们守家,晁老大一行人出了别墅,将行李放车后厢。

晁宇博中午要去外公家吃饭,下午才回学校,他怕螃蟹放车里会闷死或缺水干死,弄个小桶装点水,再把网兜放桶里,桶放副驾座。

一行人刚放好行李,见两位长裙飘飘的美女妖娆而来,晁家兄弟夫妻们也不跟父母多说什么了,赶紧儿的登车,不作停留的出发。

葛阿姨陪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别墅,方妈落后面,目送三位爷和夫人的车离开。

乐佳琪、乐诗筠终于看到晁家人走出家门,赶来想来个偶遇,结果又晚了那么一步,还隔着五十余米,晁家众人上了车,四辆车子鱼贯驶至路道上,徐徐而去。

看到晁会长的车子在最后,偏又不能追上去,乐诗筠心情郁结,晁家人要去哪?

两姐妹婀婀娜娜的走向晁家别墅,隔着几米远,先向方妈打招呼,方妈脸上堆上笑容:“乐小姐们上午好,你们出来散步呀,劳逸结合,难怪身材个个这么好。”

姐妹俩被夸得不好意思,羞涩的笑,乐佳琪落落大方的问:“方妈,小晁有没在家呀?我妹妹有些工作上的事想找小晁会长谈。”

“两位小姐来得不巧,博哥儿随父母去陪外公外婆度周末,我们大夫人、二夫人也全部回娘家去陪长辈了呢,我们福姐儿也想念外公外婆,同行去周家玩耍。这不刚走,你看,还能看到车屁股。”

方妈笑咪咪的回话,还指着车子给乐家小姐们看看,以示自己没说谎。

“小福也不在家呀,我还想找小福一起去健身馆煅练身体。”乐佳琪颇感遗憾。

“这真不巧,只能请乐大小姐和我们家福姐儿改期另约了。”方妈妈笑容亲切,权当乐大小姐是真心想约二姑娘玩耍。

“那我改天再来找小福。”

“请问方妈,晁会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乐诗筠不甘心错过难得的假期机会,彬彬有礼的求教。

“我们二夫人说可能住一晚,大夫人和三夫人去时没有交待几时回,我也不知道博哥儿和三夫人几时回来,乐小姐有紧要工作找博哥儿,可以打电话联系。”

“好的,等迟些,我再给晁会长打电话。”乐诗筠本想让方妈妈主动打电话通知晁会长说她有工作找他,让他主动打给她,那样她也有脸面些,谁知方妈妈一脚把皮球踢回给她,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

周二夫人不在家,晁二姑娘也不在家,乐佳琪没理由去晁二爷家做客,只能打道回府,如果有允足的理由进晁二爷家,这个时候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在,说不定能招待她们一下,她们也能在老太太面前露个脸。

方妈目送乐家姐妹走出十来米,转身回家,她回到上房,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屋檐台阶下的桂花树下喝茶,老太太表情高深莫测。

“小方,乐家姐妹凑过来又有啥事?”老太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严肃脸变成嘴角上弯,似笑非笑。

“乐大小姐说想找姐儿去健身房,乐小姐说想找哥儿谈工作。”方妈冏冏的回话。

“嗯,还真是不错的理由,一个找福姐儿一个找博哥儿,都不是没事乱晃。”

“是的。”老太太语气怪异,方妈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有几分好笑,乐家姐妹往晁家凑了无数次都没能得到晁二爷青眼相看,想到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重视更加难上加难。

“我记得好像乐家有位姐儿酒后吐真言说这辈子非我们博哥儿不嫁?”

老太太笑容灿灿,晁老爷子黑了脸:“什么酒后吐真言?好好的女孩子不肯本份做人,竟然没羞没耻的想借小博的路子借老晁家的势,当老晁家是傻子不成。”

方妈妈顺口接了老太太的话来回话:“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是乐家二当家的女儿在一次宴会上说非博哥不嫁的话,大概当年年少无知,当不得真。”

“什么年少无知,能做出那种事的女孩子就是心思不干净的主儿,她以为博哥儿体弱就找不着好姑娘当媳妇儿想自荐枕席,羞不羞?”

晁老爷子心里窝火,老晁家的宝贝孙子哪是阿猫阿狗可以肖想的?就算当初先天不足,身体羸弱,也不是别人可以算计的。

以前,老人家知道老二别墅旁有位姓乐的小土壕,有对姐妹花经常往晁二家凑,他也没怎么在意,可今儿竟听说有人“酒后吐真言”,当即就火了。

他的性格和他对科学的态度一样正直严谨,眼里揉不得沙子,最不喜那种不肯踏实做人,总想着以投机倒把,溜须拍马走捷径成功的家伙。

老科学家们不爱出风头,可不等于笨,乐家女孩子说什么酒后吐真言,分明是看博哥当初体弱,他们宝贝唯一的孙子,所以她故意装醉说疯话,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从而为她对博哥儿的爱惜之心疼爱她,借她东风,助她进权贵圈子。

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家好好的哥儿,哪容得别人拿去当踏脚石,他以前不太喜欢总往晁二家跑的乐家姐妹,现在直接转变为厌恶,那么小的女孩子一门心思钻研如何往上爬,不是善茬儿,绝不能让她们有机会接近博哥儿和福姐儿以及亲朋好友,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好啦,老头子,别气了,都怪乐乐孝顺了你好茶,喝了茶,你倒是精神抖擞,精力过旺,三言两语就跟毛头小子似的气冲斗牛。”老太太目的达成,笑咪咪的劝老头子。

她就怕老头子不开窍,一门死脑筋的转不过弯,哪天出席什么宴会或到谁家,听了别人说几句好话,就把人当兄弟当君子。

今天她提了乐家姐妹当年的胡言乱语,老头子心中有谱,以后遇上乐姓人或乐家请的托儿跑老头子面前打探什么消息,他也不容易被蒙骗。

“有人想算计我孙子,我能没火气吗?还是乐乐好,心地纯净的跟美玉似的,不爱虚荣,不慕虚利。”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小团子最好,得得,赶紧喝茶,反正你又不怎么出席宴会,乐家大概不会跑去拦你套近乎的…”

方妈忍着笑,去忙自己的事儿,心里给老太太点了无数个赞,还是老太太厉害,上眼药上得那么的不着痕迹,三言两语就让老爷子记住了乐家姐妹,老爷子记住乐家,以后在亲家姻亲面前不可能帮乐家说好话,晁家姻亲广,那么一来,就断了乐家有可能攀交晁家各姻亲们的路。

燕行历经数次堵车,终于到达铁道干部家属小区,祖孙俩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

燕行进外公家时,眼神瞟向不起眼的几个地方,再慢悠悠的送外公进客厅:“外公,人不在家,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我干吗要问?爱回不回。”燕鸣气昂昂的坐下去。

“你怕我在影响你们说情话,等我走了再打也行。”

“小龙宝,你…又马上要走吗?”燕鸣眼睛暗了下去,这个家有外人进驻了,小龙宝是不喜欢的。

“今天没有外人,我陪外公吃了中午饭才走。”

燕鸣黯然的眼神又亮了,心情轻快,爬起来上二楼去冲凉换衣服,昨天挤公交车挤出一身汗,不怎么舒服。

等外公背影转上二楼,燕行利落的从背包里摸出几样小东西快速组装起来,爬到窗台上,把藏在隐秘地方的小东西取出来,重新换上新的。

取下客厅的东西又去厨房,从一个隐秘角落换走一样小玩意儿,再上二楼,先去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转一趟,再去书房。

燕少陪他外公回家时,乐小同学在空间忙得一塌糊涂,先将瓜果蔬菜收摘完有,再打理药材,最后割红薯藤,挖红薯。

她只种了一小块红薯,然而,那块红薯比第一次种的时间长,又经历了空间变化,个个长得结实,每棵致少有四个红薯,最小的也有一斤以上,成果太丰盛,挖起来特别的费力。

就算乐韵有一身怪力,挖完一块红薯地也累得腰酸背疼腿脚酸胀,她顾不得休息,把红薯搬运到药田外地埂上堆码起来,顺手在种红薯的地方撒下一把大白菜、菠菜和芥菜种子,再粗略的整平地面,浇了井水。

搞定所有事,爬出空间,痛痛快快冲凉,煲红薯粥作午饭。

下午,窝在宿舍看书,啃了一本又一本,啃书啃得浑然忘我之境,猛然听到急骤如暴雨似的敲门声,赶紧跑去开门,刚拉开一条门缝,外面的人用力推门,一个猛子扎进宿舍,与之同时还有气壮山河的嚷嚷:“小乐,快让我看看,你手怎么样了?”

第八十五章你搬去跟我住吧

开门即有一个人风风火火的撞进宿舍,乐韵没被吓到,但是,被弄得有点懵,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眼,惊疑的打量突然跑来的教授大人:“万俟教授?”

她的手前天受伤,前天昨天两天教授没出现,今天咋来了?是不是他老人家今天才知道?

她觉得可能就是那样的,班里男生们一律守口如瓶,没有过度的讨论,就算对邻近军训班也只简略的说是手受了点伤,以致知情人士很少,没造成什么轰动影响。

老教授很忙,学生们没有主动向他汇报,其他老师也没有通知他的话,依此类推,他一时半刻不知情再正常不过。

教授大概是一路跑上楼来的,面色绯红,汗水泠泠,他鼻梁上搁着的黑边架眼镜片上也沾着点亮晶晶的汗珠子,冲进宿舍,嘴里还在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儿,整个人就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乐韵看到老教授那副紧张急切的表情,心里暖暖的,伸手去扶教授:“教授,别急啊,我手没事儿,你先坐下歇歇。”

“说什么没事儿,都骨折了还叫没事儿?快把手给我看看。”万俟教授连汗都没空抹,急切的找小学生的手。

视野里,小女孩立在自己面前,小小的,矮矮的,仰着头,顶着张太阳光般的笑脸冲自己笑,短袖白色休闲衫,短热裤儿,胳膊腿儿像粉藕似的又白又嫩,那可爱娇小的模样儿恨不得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心急火燎的万俟教授,看到自己的可爱小生,也更担心她的手伤,他一把抓住小女生的手,急吼吼的:“右手腕骨折是吧?让我看看,噫,不是这只手,唉,伤在哪?”

乐韵伸出的胳膊被老教授截胡了,看到老教授急三火四的检查她的手腕,又急又紧张,让她心里暖暖的,指着受过伤的位置给导师看:“教授,说是骨折其实就是骨头裂了一条缝,小伤而已,位置在这个地方,骨裂缝很细,用了药现在愈合了,您别担心,真的没事啦。”

“骨头都裂了还说小伤?我看看啊,噫,你怎么没敷药?骨折了还不肯敷药,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咦,脉象平稳,真的好了?”

万俟教授拿起一只白嫩嫩的手腕,仔细的检查,发现一截手腕白白净净,没敷膏药,也没涂抹什么药水,顿时就急了,一边数落,一边以左手托住学生的小爪子,右手手指按住学生的手腕诊脉。

摸了一把脉,他又惊住了,脉象平稳,不像有伤的样子,真没事了吗?

万俟教授每周周二周三两天不在青大,一周只有周一、周四周五三天在学校,所有课程也安排在那三天,乐同学受伤的那天正值周三,他不在校,李老师为了不打扰教授的工作,没通知他,学校其他老师也没说,军训班的学生们也没向他打报告,以至于他并不知情。

乐同学受伤的第二天就是中秋,李老师更不会在那种时刻报告老教授他小学生受伤的事,影响他过节的心情,直到过了中秋,他才将乐小同学意外受伤的事告诉教授。

万俟教授周二周三在科学院那边,当周四学校放假,没什么事儿,他直接回家过中秋,今天中午收到李老师电话说前两天他的小学生受了点伤,就算李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并无大碍,他哪放得了心,火急火燎的赶往青大,杀到学生宿舍,亲自查看小学生的伤势如何。

他心急如焚,找到学生宿舍敲开门,一头闯进去,也没仔细看学生的样子,忽略了她手腕没敷药的情况,直接就一顿嚷嚷,这当儿摸了脉,那紧张的心才得以放松。

“小乐,真没事了?”万俟教授嘴里问着,再次按脉。

“真没事啦,教授,先坐,瞧您跑得满头大汗的,先歇一会再说。”

“没事就好啊,小乐,以后你可要小心保护双手,学医人的双手珍贵得很,医生的手比脸还重要百倍,容不得半点闪失…”

万俟教授放下小学生的小手,抹了把汗,就着学生的搀扶走去小客厅的座椅处,一边走一边巴啦巴啦的说手的重要性。

他从手的重要性讲到拿手术刀时手对手术刀的感受,手术刀大小轻重不同,手所承受的力量强弱也不同,身体的健康程度和双手能承受力的劳动强度直接影响手术成功与否,说话如放鞭炮似的,噼喱啪啦的说教。

乐韵一边虚心听讲,一边殷勤的“嗯嗯嗯”点头如捣蒜,请教授入座,站着听导师教导,等他巴啦巴啦的讲了长达五六分钟喘气的当儿,才飞奔去洗了水果端上桌,再去烧开水。

万俟教授唏喱哗啦的再三强度了医学生双手的重要性,讲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火,小学生端来苹果、梨香蕉几样水果,他并没有吃,只拿了一盒牛奶,咕嘟几下就把牛奶干掉了。

润了润喉咙,嗓子不再冒火,他才有空打量学生的宿舍,之前他有粗略的扫描,因为当时全副心神都在小学生受伤的事上,对外物没上心,这下认真看,清清楚楚的看清客厅里的景物,东西很多,到处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瞅到小冰箱和一些蔬菜,他知道小学生自己偶尔会亲自做饭菜,瞅到那码在小写字桌旁的书堆,老教授眼睛瞪得溜圆,也不顾老师形像,飞奔到书堆旁查看都有哪些书籍。

一看之下不禁瞠目结舌,乖乖,不得了啊,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课程一到四年级全集全了,还有西医临床专业一二年的全部课程。

书堆表面有本翻开的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记着解剖笔记,字迹工整,手工画的解剖图画得像出版书本上的图例。

一本书翻了一本,反扣在书堆表面,万俟教授拿起来,嗯,也是解剖学,中西临床大二的解剖学科。

他这位小学生,简直…简直妖孽!

看到小同学竟然找齐教材在自学,万俟教授那颗心又惊又喜又无语,喜的是小学生果然不负众望,天赋异禀,聪明好学,就算还没开课,她自己已能自学专业课程。

凭所学习的课本推测,她大概把一年纪的很多学科都预习了,而且能举一反三,能自己解决疑难问题,并无太多的疑惑,

小学生天赋太高,身为老师感觉以后自己可能有英雄用武之地之处不多,这感觉…有点心塞!

教授心塞塞的,不动声色的又跑回桌边坐下,看到小学生从小厨房走阳台去卧室返回,抱了包东西走来客厅,他两眼放光:“小乐,你手里拿的是给我的茶叶么?”

他可是记得小学生说家里帮她把一些药材寄过来了,帮他配制了一包药茶,等军训完上课有空了再拿给他。

老教授万分期待学生的好茶,小女孩当年才十余岁,一张药方能让老晁那位羸弱不堪的孙子慢慢好转,她的茶必定是与众不同的。

“一半是。”教授一副猴急相,哪有一点身为华夏最顶级教授的风度,让乐韵忍俊不住,故意摆出严肃脸,慢吞吞的到教授对面坐下。

不等学生把东西递到自己面前,万俟教授不客气的把红色食品袋子包的东西抱过来放自己眼前,笑得春风满面,激动的打开研究有什么好东西。

红色食品袋装了三样,用密封袋子包装,一袋装着切成片状的白片,份量不多,只有十几块;一袋是切碎的植物茎、叶、花混合药,还有一袋也是植物碎叶和花。

两眼光的万俟教授没有再拆小包装,决定回去再慢慢研究,利落的又打包,喜得眉飞色舞:“有个贴心的小学生真好,我也有好茶喝喽。”

“教授,花多的那包是给师母的花茶,大约每次一到二克的重量就够了,反复多泡几次,教授您的茶一次泡五克左右,你手里有金银花的话,添点金银花更佳,要那种没有熏过牛黄的,熏了牛黄的就不要了,这份量大概是一个月,喝完这剂药茶,您老别天天吃暴辣火锅,一年内大概不用再为新陈代谢的小问题烦恼。”

“真的?能管用一年?”万俟教授惊喜得两眼如点亮的火炬,能解决掉他上厕所艰难的小毛病,这消息真是喜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