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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病人排便成功,一股污臭味冲天而起,那臭味极臭极臭,就算戴着口罩也好似没戴似的,阻挡不住臭味的嚣张入侵。

罗绣兰和贺盼盼坚定的扶着老祖宗,哪怕腹内翻江倒海,也以意志强制镇压下去,不吐不呕。

在外力催动下,病人噗噗噗嗵痛快的新陈代谢,等老人肚子里的残留物全部清空,乐韵让才收回手,冲马桶。

罗绣兰不敢劳贺医生帮老祖宗擦屁股,她亲自帮老祖宗擦干净,再用湿毛巾擦拭一遍,和贺盼盼将老祖宗扶回病床上躺好。

冲洗干净卫生间,乐韵洗净手,重回病床边,将调制的药糊糊捏成团,塞在病人一个鼻子里,把一只鼻孔堵住,再给病人嘴里含药,戴上吸氧面罩,开氧气。

其他仪器一律没再用,收回银针,和家属帮老人穿好衣衣服,盖上棉被。

贺子瑞等人在外等啊等,哪怕站得脚酸了也没肯离开,等得良久良久,终于听到脚步声走向门,然后门从里拉开。

看到小女孩,贺子瑞弯下尊贵的腰:“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贺祺文和兄弟侄辈们也躹躬致礼。

“别,我怕折寿。”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向自己弯腰行礼,可把乐韵吓到了,一跳跳开。

不管小女孩受不受,贺家人弯腰成九十度的道了谢,再慢慢直起身,贺子瑞对罗绣兰温和的点点头,眼里有赞赏:“老七媳妇,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罗绣兰眼眶发热,又想哭。

乐韵避开贺家人的礼,走出病房间:“病人体内的毒大部分排出来了,还有残余部分需要慢慢清理,下午再熬一副药,和这一副药的第三遍药汤混合,晚上十点左右喂,再派个人去采购纸尿片,给老人家用纸尿片或卫生纸,也不用太勤,每两小时左右换一次。

出院回家后熬药要注意,不能让蜘蛛和蟑螂之类的小生物弄脏药,由你们家属自己守着熬,莫让不可信的外人靠近,病人起居的地方也最好别让外人来往,以免带进去不干净的东西。

熬过的药渣也全部保留下来,我回来要检查。病房里我调的药糊到晚上十二点左右给病人使用,塞另一个鼻子,把我之前塞的药糊弄出来。嘴含药二十四时换,换下来的药洗干净,晾干保存。”

“是。我们记住了。”

贺家人频频点头,簇拥小女孩坐下等燕行。

第一百十五章 怎么可以这样

身为军人,燕行雷厉风行,然而,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缺钱,奈何受京城交通问题所限,生生拖慢了他的办事效率,以致于仅置办背包那件事竟费去三个多小时。

因而,当他乘公交车,乘地铁,换公交车,连换几路车赶到青大学校外,再乘环校公交车赶到舍区,还差十五分钟就将下课。

燕行不敢怠慢,背着背包一路小跑跑向状元楼,还在楼前的大道上,远远的看见柳某人站在楼前,他以风速奔跑,疾奔至楼檐底下。

“小行行,这次你不给力,办事效率好差。”等在楼下的柳向阳,看到疾跑而来的燕某人,皱眉抱怨。

他和小萝莉在医院等到三点,打电话时燕某人仍在去花市的路上,他们为了路上不挨堵,先一步回学校,至于背包装备,干脆让燕某人送来青大,顺便将药带回去,也免得他明天再跑医院或贺家。

“没办法,感觉有小老鼠关注,费了点功夫周旋。”一惯儒雅温和美青年,精亮的龙目盛积着丝丝冷意。

“你被盯上了?”柳向阳双眉几乎纠到一堆,面容沉郁:“这真不是好消息。”

“你们回来多久了?”

“回到学校差几分钟五点,你自己先上去,哎,等等,特么的,我是急糊涂了,你也一起等等,一会顺便帮提东西上楼。”

“什么东西?”燕行本来想先走,听柳某人的话又回头等。

“小美女导师帮她购买的实验器皿,万俟教授今天不在学校,打电话请校医院的人帮送来一些,应该很快就到。”

燕行了然,小萝莉急需外出一趟,估计是需要带些医用装备在身的,四下无人,他低声问:“小萝莉定好出发时间没有?”

“没有。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周密,除了她自己,估计没人知道她将去哪,几时出发。”

“…”燕行默默的凝视空气,想要骗过别人,先骗过自己人,小萝莉连要去哪都不肯说,计划周密,他们只能等待。

两人等的小会儿,一辆刷有校医院标志的车从远而来,再从大道转进状元楼前的支道,在楼前停车。

柳少和燕少向前,和代送东西的校医从车上搬东西,实验器皿很多是易碎品,需轻拿轻放,为防摔碰,都用泡沫纸箱打包装载,大大小小好几个小箱子。

校医将东西交给负责接应的两位,潇潇洒洒的走人,柳少和燕少俩哥们将箱子堆叠成堆,再绑扎起来,一人抱几个,或提在手,搬着上楼。

两少小心翼翼的爬到四楼,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小萝莉宿舍,再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到了地方,燕少才放下自己背上的包,和柳某人解开绑箱子的绳子,把小箱子一样一样的排在地板上。

整理好箱子,两俊少洗手,坐下暗搓搓的等吃的。

柳帅哥和燕帅哥搬东西进宿舍时,乐韵在小厨房忙着炒菜,也懒得管那两吃货,任他们帮安放医用品。

燕少和柳少下等啊等,等来了漂亮少年、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四位学霸,

下课后,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放学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飙至宿舍楼前,等到晁会长回来,四人施旋然的登楼,施施然的进小学妹宿舍。

当看到柳少和燕少两位吃货,四位学霸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放下自己的东西,优雅的占座。

燕少和柳少默默的忧伤,原本以为他们晚上能独享一顿晚餐,结果,哼,又有吃货来抢食,简直让人分分想暴走,想来场世界大战。

他们想干架也只能在心里把四只学霸吃货撕千回百回,反正绝对不敢表现出来,还得特别友好对待小鲜肉青年们,否则,被分分钟轰走的只可能是他们俩。

等到晚饭开饭,两俊少想撕架的心思一秒熄灭,小萝莉整出满满一桌菜,每样都是堆得满满的,份量足足的。

乐韵马上要外出,宿舍冰箱里的食材自然不能留,因此干脆全部给煮了,她上午才叫果疏店老板送蔬菜,预计二天的量,合二为一,自然丰富。

有一堆吃货,再多的菜都不怕浪费,满满一桌菜和米饭被六个吃货消灭的一点不剩,最开心的要数有饭桶肚的燕少和柳少,两人第一次吃饱,真正的吃饱,而不是七分八分饱。

国庆节将至,学校有很多活动,学业忙,学生会的工作更忙,四只学霸吃饱喝足,满足的腆着肚皮,回宿舍去努力加班加点。

晁宇博走的时候还拧着一只袋子,他没说什么废话,摸摸小乐乐的头,戳了戳她的粉嫩脸蛋:“乐乐自己小心,我在学校等你回来。”

“懂啦,晁哥哥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的清白就行。要记得按时服药丸,放假别乱跑,安全最重要。”乐韵抱着漂亮少年哥哥的胳膊,笑嘻嘻的送他出宿舍。

“好,我放假哪也不去,就宅家里看书。”如果宅家里能让小乐乐放心,他就宅家里好了。

“嗯嗯,这就对了,晁哥哥和学长们乖的话,我回来做好吃的给你们吃,你们没守好节操的话,以后谁也莫想来蹭饭。”

“…”李少和才同学陈同学弱弱的摸鼻子,被小学妹说乖,感觉好羞耻。

晁宇博嗯嗯点头,走到门口,又摸摸小乐乐的脑袋,才恋恋不舍的和三位学霸出宿舍门,到门外,他们便绝口不说外出小心之类的,以免泄露小乐乐行踪。

送走晁哥哥和学霸学长们,乐韵回卧室拧出一包药交给燕某人,还狠狠的用力踩他一脚,气哼哼的扭头不理他。

“小萝莉,我哪里惹你不顺眼了啊?”挨一脚重踩,燕行一边轻轻的抖发麻的脚尖,一边苦恼的问原因。

“哼,我原本计划国庆去淘宝发财的,现在计划泡汤了,你们赶紧滚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生气。记得保护好我晁哥哥,我晁哥哥受一点伤,你就等着被大缷八块泡福尔马林里受世人景仰。”

柳向阳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小美女太狠了,竟然想把人泡福尔马林里当泡菜,最毒妇人心哪,生气的小美女好可怕!

这个时候,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嬉皮笑脸的往上撞,缩头站一旁,当自己是空气,绝对不支嘴。

“…那,等你回来,你想去哪趟鬼市,趟旧货市场,我给你当司机,当财务会计和秘书。”燕行迟疑一下,轻声的提出补偿方案,他理解小萝莉的气愤,她刚来京,还没游玩京中景点,好不容易放国庆长假,本来可以快快乐乐的玩耍,却因为他太姥姥,她不得不钻深山老林找药,她难免会不开心耍小性子恼他。

“我有晁哥哥会开车,不用你献殷勤,赶紧走,看着你血压就秒速升高。”

“嗯,我走了。”被小萝莉嫌弃到一文不值的地步,燕行怕再逗留就会被当苍蝇赶,识时务的拉起柳某人赶紧告辞,关于补偿,还是等小萝莉采药回来再说吧,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柳向阳很配合的跟燕某人溜走,一对难兄难弟下楼,坐上摩托车,一溜烟的溜回宿舍楼,爬回自己的宿舍。

等回到自己的私人地盘,两人俊美的脸垮下去,柳少一脸的沮丧:“小美女究竟会去哪?”

小萝莉嘴巴比铁葫芦还紧,他们想尽办法也没探出一点口风,对于她的行踪,他们一无所知,对于如何暗中安排人沿途保护她的事也是一筹莫展。

“不知,全国这么多山岭,谁知道她会去哪一座,你有没掌握青大的所有摄像头?”燕行将装药的袋子放自己书桌上,拿手机开工。

“但凡网络摄像头都在掌握中,那些没有连网的就无能为力。”

“先盯着手机信号,看看有没变化。”

“嗯,知道知道…。”

赶走燕某人和柳某人,乐韵兴高采烈的跑去检查教授帮订购的器皿,把所有箱子打开,手术刀、手术刀片、量杯、烧杯、酒精灯,玻璃试管、吸管、滴管等,手术刀有两套,一套是手术刀、钳子、剪子等一律俱全,另一套是纯手术刀,各个型号皆齐。

玻璃试管是成套的,还有座架,成套的注射器,注射器针头,还有塑胶的血桨袋子。

医用器皿齐全,乐韵开心的将一些需要携带的东西扔回空间,暂时用不着的搬去卧室存放,然后再检查燕某人帮置购的装备。

迷彩军用大背包高达一米,那是真正的大号背包,里面塞得一顶帐蓬,两个睡睡袋,一个厚,适应早春或冬季,一个是薄睡袋适宜春夏用。

还有防水雨布,可以裹脚和小腿的防水绑腿,一些高热量的压缩食品,一把小锄头,指南针,打火机。

对于燕某人采购的东西,乐韵还算满意,将背包、睡袋、帐蓬仔细检查,摸遍每一个角落,确认燕帅哥没有偷偷的暗藏针孔摄像头。

东西都齐了,往背包里塞出行用品,防水布,备用鞋子和衣服,一个睡袋,一些巧克力和高热量食口,一包五斤的米,一包花生米,一只长柄煮奶锅,一小包盐、花椒和五香粉,小锄头,一套玻璃试管和一叠一次性血桨袋,三两样感冒药和防虫防蚊的香水,几把手术刀和刀片,剪刀,打火机和指南针。

现在这行头,就算乘高铁或坐汽车等过安检扫描出来的图像被别人弄到手也没关系,她的装备很正常,没什么可以怀疑的。

收拾好行装,乐小同学自己换了身衣服,稍稍乔装一番,扛着行李下楼。

刚至晚七点,正是学生们来往最频繁的时候,出去溜跶的,约会的,去图书馆的,回宿舍的,或叫外卖拿了上楼的等等,校内与各宿舍楼道学生们来来往往,各忙各的。

状元楼的东楼梯,有人上楼有人下楼,有几位看见一个同学扛着大包下楼,皆淡定的一笑而过,像宿舍里有人搬东西或寄东西,扛东西上下的人多了去,没啥值得惊讶的。

经过粗略乔装的乐小同学,就那么大刺刺的下楼,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把大背包绑后座架,踩着车悠悠的上大道,大摇大摆的穿过校内的大街小道,又出西门,将车停在道旁自行车可停的地方,召来计程车,直奔目的。

三个多钟后,背包大背包,胸前背只小斜肩背包的乐小同学,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京西高铁站的售票大厅。

京城的高铁站,客如潮水,幸得如今科技发达,可以网购票,大部分人用手机网上购票,直接到自动窗口取票,不用排队现场购票,因此,现场售票窗相对而言没那么忙。

浑水好摸鱼,人多好藏身,车站人多如牛毛,背包客随处可见,乐韵放心的很,排进一支队伍里,随着人流往前走。

队伍不断的往前走,前面的几个买到票,匆匆赶往候车大厅,轮到乐小同学,她买了票,也是马不停蹄的扛着背包狂跑,一口气跑到候车厅,过安检,又一口气跑到检票通道,检票进站。

当乐小同学买到车票狂跑向候车厅时,呆青大宿舍的燕少和柳少还在努力工作,猛地,燕少的手机里跳出一个弹窗,他那张俊脸当即变幻莫测:“向阳,小萝莉买了票,高铁即将发车!”

“什么?”坐床上的柳向阳,抱着本本腾的弹起来,又坐下去,飞快的操作:“我靠,手机信号明明还在宿舍啊,各个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人,小美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会飞不成。”

燕行正想回话,手机又接收到一个视频,他点开,默默的站起来,走到柳某人身边,将视频给他看:“看看,她现在是这样子的。”

柳向阳视线飘过去,燕某人的手机视频现出一副满是人的画面,有一支队伍在排队买票,一个人头上被标上提醒号,那人头戴灰色棒球帽,穿白色长袖衬衣,牛仔裤的人,戴着口罩,背背一只大大的背包,胸前还抱着一只斜背小背包,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人的脸,根本看不清是谁。

“我…”柳少俊脸比哭还难看:“明明说好明早乘早车走,结果立马就跑了,声东击西,连自己人也骗,怎么可以这样!”

第一百十六章 跟丢了

深觉上当的柳向阳,悲催的无语泪流,亏他真的相信小美女真的要明天早上才出发,所以时刻盯着她的手机信号,结果她等他们一转身就跑路,简直…太不信任他们了。

他们就那么不可信?

柳大少心情悲伤,飞快的查校园网络摄像头,在学校的几个路口,有几个摄像头是联网的,用的是校内网,他想查查小女生究竟是怎么离校的。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小萝莉说走就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大家一起被耍,公平得很。”燕行已自最初的哭笑不得变得泰然自若,小萝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车站购票即上车,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尾随的人或者早在车站守株待兔,都被她摆了一道,想再盯梢就得另做安排。

“确实不错。”柳向阳撇撇嘴,忽的伸手抓过燕某人的手机:“我瞅瞅,她的终点是哪,噫,S西龙城市?小美女不会要去吕梁山或者五台山景区?”

吕梁山是S西省西部山脉,南北延长400多公里,即有黄土高原,也有盆地,亚高山草原,地形多变,森林资源和水系资源丰富。

五台山乃S西最著名旅游景点区,属太行山系之北,由一系山峰组成。

无论是吕梁山还是五台山,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说不准。”燕行现在也摸不准小萝莉的去向,吕梁山山脉广,五台山系属太行山系,同样广阔,往龙城市的方向即可去吕梁山,也可去太行,鬼才晓得小萝莉究竟要去哪。

“你的意思是小美女的目标不一定是龙城市?”

“小萝莉去的方向即可去吕梁山也可去太行,吕梁与太行哪一处都有森林狭谷,每个地方都有丰富药材,那么,她随时可改签补票,也随时可以下车,不是么?”

“哼哼,你倒是挺了解小美女的啊?”

“不是了解,是推测,以她那种随时变脸的个性,有可能小孩子性子一上来就任性的来个刚上车又下车,或者说不定检票进站后其实没走,转而另外改登其他方向的车,来个南辕北辙。”

“小美女真来个南辕北辙,估计会气死一堆人。”柳向阳奸笑,小美女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溜成功,相必也能甩掉一些小老鼠,他们现在才发现小美女购票进站搭车,其他人想必也跟他们是一样的,等某些人发觉过来,再安排下去,那么暗镖们也只能选赶飞机去终点站等或赶去火车中途站再上车。

这个时候,如若小美女真的任性,再次声东击西,等某些人发现目标其实没乘那趟车,必定会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的爆粗口。

“所以,你有事做了,赶紧盯紧铁路网系统,看看能不能揪出些潜伏狗来,如果发现小萝莉真的另外改签或购票,想办法帮遮掩一下,拖延点时间。”

“哈哈,这个不用你提醒,哥已进入系统监视。话说,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小美女行踪的,你派人在车站守株待兔?”

“嗯。”

“…”燕行轻淡描写的嗯一声表示确认,令柳向阳倍觉怪异,小行行不会动用他的人手暗中保护吧?真那么做的话,让某些人发现了,小美女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

心中有所怀疑,他也没问出口,那种事是秘密,莫说只是猜测,就是真的是那样,他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少坐在柳某人身边,观看他监视铁道网络的一举一动,有时自己也用手机处理信息。

当两俊少被小女生的突袭弄得哭笑不得,京中数起人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家旅馆里,一个抱电脑的中年人,收到一条弹窗信息后,阴着脸,阴沉沉的骂:“该死的,连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还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低声诅骂一句,快速拿手机叽喱哗啦的打电话。

与此同时,京城某几处同样有人迅速调兵谴将,在无人知的地方,收到指令的人即刻收拾行李,赶汽车的,赶飞机的,自驾车的,有条不乱的出发。

京西车站,乐韵背着相对而言巨大的背包,一路狂奔进站,沿着指示路标和服务员们的提示,跑到站台,冲上卧停在轨道上的火车。

火车慢,但是价格经济实惠,是底层工作者或民工们出行的最佳选择的交通工具,因此就算是夜晚,乘车的人也很多,男女老少皆有。

跟着人上车的乐韵,挤啊挤的挤进车厢,向中间车厢移去,她没赶到中部,另一条轨道上的火车车门关闭,车站广播员提示即将发车。

她又穿过半个车厢,相邻轨道的火车发出长鸣声,缓缓启动,车厢一节一节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在形如白昼的灯光里越行越远。

乐韵朝窗外远去的车挥挥小手,慢悠悠的挪向中部车厢,她的速度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走到半路,车站广播员提示她乘坐的车停止检票,她在一个车厢中间的地方洗手,停得几分钟继续走,当走到还有一节车厢就到列车长室,火车提示即将发车,等她慢吞吞的挪到列车长室外,火车“吃咣吃吃咣”的开动。

列车长不在,两工作人员经过,看到列车长办公室外站着个瘦小的女乘客,她的背包看起来比人还丰满,特别惊奇,温和的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您好,我找列车长补票。”乐韵拿出自己的一张车票,可怜兮兮的眨眼睛:“我原本买的是另一趟火车的票,因为临时有事,需要改乘这辆车,只能先上车再来办补票手续。”

乘客抬起头,两乘务员才发现她像个中学生,嫩得不像话,看她苦着脸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忙看她的票,发现竟是京西到S西省龙城市的车票。

两位乘务员懵懵的对视一眼,那趟车跟他们这趟车发车时间相差九分钟,小客人买了票没坐成,时间又太紧张,根本没时间去售票厅退票,又要重新发钱购票,她自然会觉得委屈。

“请您稍等一下,列车长很快就会回来。”乘车员将车票还给小客人,拿对讲机跟列车长联络,汇报情况,因为刚发车,还要检查安全工作,他们嘱咐乘客一句,匆匆去忙公务。

柳大少抱着本本,四处寻找潜伏者,找到些许黑客痕迹,可惜,那些鸟人闪得太快,等他沿蛛丝马迹追查到中途就断了线索,最可恶的是还有个超级黑客,在世界几个州兜圈子,害他白跑一圈。

兜一圈回来,他哪也不去,就死守着铁道系统,监控有无人入侵,等了约摸半个来钟,有新消息,赶紧查探,当时想纵天长嚎三百声,连声音也满是苦味:“小行行,你猜对了,小美女放了空枪,她没有去龙城。”

倚着床头坐着的燕行,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撕下来,偏头望向柳某人的电脑,炯炯有神的龙目里盈着一泓笑意:“小萝莉脑瓜子挺灵的,这次去的是哪?”

“郑市,去龙城市与去郑市的两趟车始发时间相差九分钟,发车时所停轨道刚好是在站台左右两边,小美女玩了一把偷梁换柱,贼机灵。”

“去郑市啊,龙城市与郑市大致朝向差不多,就算没有南辕北辙,有道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现在距前趟发车时间过去近半个多钟,等某些人反应过来,想追也追不上。”

“你觉得小美女能甩掉所有盯梢?”

“不可能,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我们的优势就是我们提前知晓小萝莉要远行,别人不知道,所以他们处于被动位置,小萝莉怀疑我们可能会请人跟去暗中保护,搞突袭是不想我们跟着,如果她知道处于别人的监视中,虚虚实实的多玩几次声东击西,也许能甩掉尾巴。”

“早知道我们应该告诉她的,她那么小,就这样在外跑,多危险。”

“告诉她,事情会更复杂化,就这样让她一个人独自去野外山岭寻药,或许能真正的洗脱嫌疑,一直暗中盯着她的人如果确认我们跟她接触是因为她的医术和天赋,那样小萝莉才能真正安全。”

“你不怕别人干脆来个杀人灭口?”

“换作是你,你会吗?”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啊,明知道小美女被某国某部门重视,我还去杀人灭口,那不是打草惊蛇,最终引火烧身嘛。”

“这不就对了,只要证实小萝莉与秘密无关,她就是安全的,一旦证实有关,她分分钟就会有杀身之祸。”

“小行行,你说,小美女出现在最后接触秘密的人出现过的地方,是真是假?”

“十有八九是真的,就凭她满山跑,出现在哪都不奇怪,据查,你遇见她的那次是她第一次进山,我在她第一次与二次进山时都遇见过她,之后八月末,她再次进神农,而且,在八月期间基本都在山里跑,四处收集药材,所以就算有人告诉我说小萝莉遇见过各国暗谍和杀手,我也不觉惊讶。”

“你查得真仔细,小美女知道你查她过去的行踪,估计分分钟跟你翻脸。”

“工作需要不得不查,不止我查了,现在盯梢小萝莉的人也查了,也幸好她小时候经常进山,今年夏季又连二连三进神农采药,要不然她就不是怀疑对象那么简单,这会儿我们嘴里说的人早是个死人。”

“小美女上辈子一定得罪过菩萨,所以这么倒霉,摊上这么麻烦的事,哥我决定了,以后哥要罩着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燕行脸色黑了黑:“小萝莉有晁哥儿罩着,哪用得着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帮我保护晁哥儿吧。”

“小行行,保护晁小公主的活是你的,干吗推给我?”

“你是哥哥,哥哥难道不帮弟弟排忧解难两肋插刀?”

“…唔,说得对,我是哥哥,哥哥不为弟弟两肋插刀还能为谁两肋插刀,你安心的忙你的去,晁小公主交给我。”小行行从不肯主动承认他是哥哥,现在终于肯承认他是哥哥了哇,就为这句“哥哥”,莫说保护晁小公主,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才是好哥哥,等我太姥姥健复了,我们拐小萝莉去趟鬼市淘旧货,去军营挖药材请小萝莉腌制酸菜。”

“酸菜啊,好好吃的酸菜,呜,不要说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为了好吃的酸菜,哥要加油哒…”

被酸菜一诱,柳大少完全沦陷,晕乎得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振臂高呼一声,抱着本本飞快的操作,在自己的领域上发挥聪明才智。

燕行唇角上扬,眼睛深个藏着温暖的笑意,有个可以共患难同富贵的兄弟,真好啊!

晁宇博并不知小乐乐在自己和大李等人走后已离校出发,他回到宿舍,放好小乐乐给他的东西,抱电脑工作到十一点准时关本本,倒半杯温水,取出一粒鹌鹑蛋大的药丸以温开水送服,倒头即睡。

火车上,乐韵补办到车票,背着行李包找到车厢找座,补买的是硬座票,已经很靠后。

坐的是K字开头的火车,车厢一排共五座,一边三,一边两,她的座位座位在中间位置,也是两座邻窗一个位。

年龄小有众多的好处,列车长看到她身份证发现乘客还是个孩子,主动把她安排到靠窗的位置,免得她被来来往往的人碰撞到,而且,与她同座的也是位女乘客,不用担心被人占便宜。

乐小同学去就座之前,有人占座,她出示了票,占座的让开位置,她放好大行李包,坐到自己的座位。

对面座位坐的是约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时不是搂搂抱抱,一起吃零食,无形中撒狗粮伤害单身狗们。

同座的稍年老一点,约四十左右,看面相是刻薄相,经常对对座的男女露出嫌弃的眼神,偶尔也会指槐骂桑,意有所指的暗指对面两人不要脸之类的。

坐了几分钟,乐韵淡定的从挂胸前的背包里摸出一本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看书,即不管对面两人秀恩爱,也不管同座的女乘客自言自语。

K字开头的火车是普快,一般每个县城站都会停三五分钟,火车沿途停了走,走了停。

一个小时后经过第一个大站,车上又多许多人,有空的座位也被填满,又过十几分钟,与乐小同学同座的女乘客去趟卫生间转回,从行李架上搬下行李,喜滋滋的走了。

她刚走,一个约二十六七的青年,提着一只简易行李袋坐下来,向三人打招呼:“你们好,很荣幸跟大家同座,希望有一个愉快的旅途。”

“你好。”一男一女点点头,又互相搂肩抱腰的歪腻在一起恩爱。

“你好。”乐韵点点头。

“小妹妹,你去哪里?”青年自来熟,热情洋溢的找话题聊天。

“终点站,你呢?”

“真巧,我也是去终点站,希望我们同路愉快。”

“之前这个座位的阿姨也是去终点站的。”

“哦,我知道,我跟她换票了,”青年面色自然,小声解释:“我买票的时候跟她说过话,她买的硬座,我买的是硬卧票,上车才发现我买的那个硬卧区全是女士,我一个男人跟五个女人在一个卧铺区怪难为情的,想找列车长和服务员帮调换个位置,因为暂时找不着调换对像,正好遇见之前的那位阿姨想去餐厅吃饭,我跟她商量换了车票。”

“哦,真是巧,你运气真好,你随意啊,我看书啦。”乐韵灿烂的笑笑,低头看书。

听两人讲话,对座的男女看了几眼,当她说要看书,情侣和新来的青年看向她的手里的书本,也终于看清封面——华夏药用植物大全。

厚厚的一本书,像没分册的红楼梦那么厚,看着就让人眼疼。

一对情侣和男青年看到她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去问,恩爱的恩爱,独坐的独坐。

车上提供夜宵,餐车送餐点,同座的二男一女都购夜宵打发时间,乐小同学在看书,别人聊天说话,她看书,别人打牌玩手机,她在看书,好似书本有黄金,深深的吸引着她,她移不开视线。

凌晨之后,车厢里的喧哗声渐渐变低,很多人合眼瞌睡。

一个钟过去,两个钟过去,捧着书本的女孩子仍然在看书,她手里的书本看过的书页越来越厚,没看过的越来越少。

到凌晨三点多钟,车厢里众人基本东倒西歪的歪着打瞌睡,就算有些人还没睡着也是昏昏欲睡,少量的在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当车子即将到达一个大站,列车乘务员们口头提醒需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乐韵伸个懒腰,看向窗外,等了几分钟,火车减速,她合上书本收起来,小心的走出座位,从条李架子上搬下大背包。

“小妹妹,到终点了吗?”打瞌睡的青年,吃力的睁开惺忪睡眼,惊讶的问。

“没有,还在邯市,这里有个著名风景,我去看看,长点见识。我先走了,祝你旅途愉快。”

乐韵背上大背包,冲同坐三个多钟的青年挥挥小爪子,欢快的挪向两车厢间相连的地方。

青年看着小女生去了车门那边看不见了,飞快的提起行李包,躲躲藏藏的跑向另一边的车门,等得火车进站停稳,乘务员打开车门,他快速下车,看另一边车门,那边下来两个乘客,并没有那个小女孩!他飞一般的跑过去,重新上车,两车厢间乘客上下的地方没见人,再冲到车厢端看向之前坐的车厢,没见人。

他转身跑向另一个车厢,一路找,车里车外都没找着,当找了数个车厢,火车再次开动,他从中间找到车头,再找到车尾,找遍所有车厢也没找着小女生。

跟丢了!

青年的面色阴晦,回到之前的座位,拿出手机发暗语汇报情况。

第一百十六章 出院回家

夜半三更,整座邯市也在休眠之中,安静而安宁,只有车站这样的服务工作点还灯火通明,而人流量远远不及白天流动性大,来往的乘客也稀散很多。

从京西往H南省郑市去的、前一天的最后一趟火车哐当哐当远去,下车的乘客也陆续出站,沿出口通道走出车站楼,站外广场灯亮如昼,停着许多的出租车,巴士车,公交车。

天空星子稀散,预示着天亮后又是一个晴天,广场四周的路灯和远处的路灯之光形如长龙闪烁,与星光同辉。

三三两两的乘客走出车站,或打的或坐上巴士车。

到广场上,乐韵看看四周,到车站外二十四时营业店购买一瓶水,另一家店里买了泡椒鸡爪和烤鸭腿,还晃去卫生间一趟,转回站前广场,又溜跶一圈,登上一辆的士。

出租车司机是个比较年青的中年人,国字脸,客人上车,他才偏过头问:“你好,欢迎乘坐XXX号车,是去找住宿还是要去哪个景区?”

“早上好,去长寿村,包车多少。”

“从邯市到长寿村有很多公交车,火车站也有公交车去,车费12块,你等天亮乘公交车划算,包车的话三百。”

“三百啊,好贵,可以便宜点不?”乐韵咂舌,虽然早说好出行路费要找贺家报销,可是要从自己手里先数钱出去,好心疼。

“姑娘啊,我没喊价,一般晚上包车过去少说也是五百,我要是无良司机宰客,就不告诉你可以乘公交车,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不做昧良心的事。”

“那就不讨价还价,三百,讲定了哦。”

“讲定了,多收你的钱,到时你可以投诉或者分文不给。”司机爽朗的笑笑,开锁,启动车子,出发。

“跟上前面那辆车,他去哪就去哪。”载着小女生的出租车刚启动,另一辆的士里坐着的中年男子告诉司机目的。

“没问题。”司机愉快的开车,让他跟着同行,这没问题啊,就算要去偏远地方,路上有同行,也不怕客人打劫。

“跟着那辆出租车走。”与此同时,一位青年男士从巴士上下车,快速钻进一部出租车,让他跟上倒车而出的的士。

载着乐小同学的出租车,司机将车倒出停车位,关了计时表,开车离开火车站,欢欢乐乐的在市区兜得小半圈,然而才潇潇洒洒的直奔目的。

从邯市到长寿村风景区用不到一个半钟,的士慢悠悠的晃,用了两个钟才至目的,及时才刚过五点多一点儿,天尚没亮,天地间黑漆漆的,唯有远处风景区管理收费处的灯明亮。

长寿村公园是要收费的,如不去公园景区,仅只在长寿村的村民家消费,不用门票。

送乐韵的的士,先去公园区外的广场停了停,随之沿来路飘然返程,它在距公园管理区几百米的地方,与一辆的士错过,然后,又行驶二百来米,与第二辆车错过。

紧跟着第一部出租车而来的的士,到公园管理处的广场停车,送客人下车,再回转,然而不出片刻另一辆也到,送客人下车后也回市区,当他们先后往回行驶时,转过一个弯,竟然没发现前面有车行驶的灯光,也就是说没看见他们跟着的那辆出租车的影子,纳闷的不得了,却也没多想,因为包车过来,客人没有讨价还价,大大方方的按他们报的数目付钱,他们赚得一笔,欢天喜地的回市区。

而送乐韵的出租车,去公园收费处转悠一圈,回程时转过一个弯,加速狂奔,在有岔道的地方转入一支支道,直接将人送到真正的长寿村村外的路口。

“师傅,谢啦,我如果回程时还走这条路线,再打电话请你来接我。”乐韵拿了司机的名片,下车,付钱。

“好。”司机接过钱:“哎,姑娘,多了,说好三百的,你多给二百了啊,”

“另二百是油钱,师傅,祝一路平安。”乐韵冲师傅挥挥小手,拧亮电筒,跑向黑暗。

的士司机刚想下车将钱还给客人,小姑娘一溜烟儿的跑走,他只好收了钱,关好车门,目送小姑娘跑得远了,才发车回程。

乐韵走一段路,等司机走远,掉头,跑向另一个方向,找到偏僻隐秘的地方,拧熄电筒,爬回自己的空间。

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紧绷的神经得以松下来,一把扔下背包,倒在草地上摊成一个大字,睁着眼睛望向黑乎乎的地方发呆。

有人跟踪她!

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正视现实。

她是怕燕某人找人暗中保护她,跟着麻烦,所以自己拟定计划,悄悄连夜出发,从学校到车站,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当她上车后找到座的最初一段时间也是很平静的,入座时,除了最开始同座与邻座几位乘客关注过她,其他人毫无反应,那个结果也是正常的,毕竟乘客彼此之间不认识,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会时刻关注谁,除非是某个人跟自己有关系或者那个人很特别才引人注目。

入座后几十分钟,到将近一个钟时,便生出被人盯视的感觉。

她的感知敏锐,因为车上人多,并不能准确的找到特别关注的人是谁,只能大概确定在哪些地方。

后来坐到她身边的那个青年也是盯梢她的人,她之所以百分百确定全拜她的听力之福,她听到了那个青年和同排坐的那个中年妇妇的对话,青年实际上也是先上车后补票,他在她身边的那位中年妇女去上厕所时拦住她,他出钱给中年妇女买卧铺票,换来中年妇女的座位。

就算没有青年,她也会在邯市下车,她买票买到终点的本意是想忽悠燕帅哥等人,怕他们从车站查到她行踪跑过来当保镖,她原本目标就是H北省邯市。

确认青年的目标是她,因此她下车时多留个心眼,提前几分钟走到两节车厢之间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观察青年,果然所料不差,那位也跟着下车,趁青年去另一个车门时,她立马往前走,穿过三个车厢,到另一个地方下车,因为相距好几个车厢,距离远,又是晚上,因此青年不可能看到她,她趁着那点时间下车撒开脚丫子跑到光线昏暗的地方,和着几个下车的乘客出站。

然而,甩掉青年,那种被盯视的感觉犹在,因而到车站广场上故意溜跶几圈才打的直奔目的,路上请司机多转几圈,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仍然会被跟踪,再次发现后面有车紧跟不放,干脆也不再避,任它们跟往长寿村。

为什么要跟踪她?

想不通,饶是想破头,乐韵怎么想也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人不可能全是燕帅哥或贺家人派来保护她的,她有自知之明,她的份量还没重到让燕帅哥紧张成那样的程度。

睁着双眼盯着黑暗良久,打滚,滚过来,想不出为什么被人跟踪,滚过去,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不明人士跟踪自己,滚过来滚过去,越想越糊涂,先有人想弄残她,后来又有间谍要对付她,现在又莫明其妙的有人跟踪,话说,她究竟得罪哪路牛鬼蛇神了啊?

滚了好几圈,大脑都成糊糊了,干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打电筒跑去摘菜、收药材。

秋季五点半到五点半左右天始亮,乐韵摘完青菜果蔬,空间里有微亮的节奏,背着自己的包,赶紧离开空间。

外面的天微微亮,光很弱,跟空间里的光亮差不多。

为了不被人看见,乐韵卯足了力气,朝着远处的山狂跑,越跑越快,天也越来越亮,当能看清草木时,她跑到一座山峰的山脚下,像兔子似的蹿进林子里,就着树林遮掩翻山越岭,朝目标——摩天岭主峰摸去。

邯市长寿村风景区就在太行山摩天岭山脚之下,摩天岭由数座山峰组成,层峦叠嶂,峡谷深幽,山区资源丰富,还有次原始森林,生长几百种野生药材。

乐小同学查找过资料,她要找的几种药材在摩天岭有生长,还有几种药材还需去另外的地方寻找。

跑进山岭,乐韵如虎归山,完全没了担忧,以她的脚力和速度,谁也甭想再追踪,为了安全起见,她仍然东绕西转,在山里乱蹿,就算有人找到她的踪迹跟着跑也会被绕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做了防跟踪的迷魂阵,跑过一个山谷,越过一条河,隐入另一座山的森林里,再次回空间。

狂跑那么久,乐韵也累得香汗淋淋,坐着休息一阵,等收了汗,洗手,以瓜果当饭吃,美滋滋的吃饱,捋起袖子下药田种花生。

她有种豆角,就是从没豆子和花生,这次为进山做准购买得些花生,趁着人在山岭里进空间方便赶紧种点,种完一小块地的花生,又播种一片大白菜,毛豆。

干完活,换件与山岭树木比较相较的灰色长袖衣服,拿锄头出空间,正式开启自己的挖药计划。

至于为什么被跟踪的事,那个重大的、让人纠结的问题先搁着,等她收集到帮燕人太姥姥配药用的药材,有空再慢慢冥思苦想。

京城的季节从秋季向冬季转换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天黑的越来越早,天亮得越来越暗,过了中秋,并不多要到5点20后左右才会天亮。

燕行在4点50分即起床洗涮,柳向阳也爬起来,乐呵呵的刷牙洗脸。

“向阳,你昨晚梦到你心上人了还是梦到捡金子啊,这么开心?”柳某人笑容可掬,燕行觉得太刺眼,必须要问问,该泼冷水要泼冷水,免得柳某人乐得忘乎所以。

“没啊,我是想着我给晁小公主当保镖的话,到时功劳不少,小美女回来应该又会请我吃饭,那样的话,加上上次的一顿,至少还有两顿大餐可吃,想着心情就美美哒。”他帮小美女去找伤害她的幕后主使人,又帮她保护她晁哥哥,可谓是大功一件,再努力刷刷好感,应该能请动小美女帮忙吧?

转而,柳大少又纠结不已,他和燕某人诓了小美女一回,他请她帮忙的话,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应他请求。

“对了,有没小美女的最新消息?”纠结一秒,他又扔掉那份担忧,哪怕小美女还生气不帮忙,他也会继续不要脸的往前凑的,求到她愿意帮忙为止。

“没有,小萝莉在邯市下车,把人甩掉了。”

“噫,你的人是不是被发现了啊?”

“有可能,反正小丫头贼精,胆儿也贼大,我现在完全不担心小萝莉的安危,反而比较担心跟踪她的那些家伙的人身安全,谁成功跟踪到她,被发现的话说不定真的要贡献出生命给树木当肥料。”

“你…你说小美女会真的宰人?”柳大少震惊了,别告诉他小美女敢宰人啊,他接受无能。

“小萝莉学医的,心软的很,自然不会下手宰人,撒几把药把人弄晕或者把人点穴让自己脱身是很正常的自保手段,中招的倒霉蛋万一运气不好,正巧有野兽经过不幸成为猎物,那不能怨小萝莉是不是。”

望天,望地,柳向阳弱弱的摸摸心口:“古武弟子好可怕,懂中医的古武弟子更可怕,为了人身安全,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美女。”

燕行也不管柳某人那副装怕怕的弱相,刮好脸,净面,收拾好自己,从衣柜里找出一只背包,把小萝莉帮太姥姥配的药装进去。

柳少赶紧儿的洗涮完毕,背上自己装书本和随身家当的背包,和燕某人下楼,他骑摩托车将燕某人送出学校到外面打车,然后自己再回青大。

因为刚过五点,上班族上学族还没出发,交通最是轻松,的士畅通无阻,用半个钟就到军医总院。

出租车在住院部楼前停,燕少下车,背着包直奔电梯上楼,到VIP住院部楼层,放轻手脚免得吵到其他住院家属休息,到太姥姥住的地方轻轻的敲敲门,再推门而进。

贺家人昨日上午回去了一拨,中午后接到电话,有些在重要工作岗位上的人便没有告假,傍晚,贺家退休的或不属公务员的几人去医院陪护,分别有:

贺老祖宗的长子贺子恭的第三子贺祺伟,次子贺子荣和他第三子贺祺诚的次子贺明新,即贺子荣之孙;贺家五子贺子华之次子贺祺杰与妻子蒋雨,即贺小八贺明韬的父母亲。

贺三贺子瑞之第四子贺祺灿,第三子贺祺煜的女儿贺明净。

贺家子字辈的媳妇们都是老太太了,到医院陪护没得反而让孩子们担心,她们没去医院,在家坐镇。

弟弟们来了,贺祺文昨晚回去休息以便第二天上班,他前天晚上赶至医院,昨天临时告假,如今老祖宗有恢复的希望,贺子瑞让他回去,贺祺文从军,现于军中后勤部工作,大校军阶。

饶是贺家只来到场一部分人,家属队伍已是极为庞大。

因为女士只有妯娌罗绣兰和蒋雨,贺盼盼和贺明净姐妹,因此四位负责给老祖宗换尿片,擦拭身子,其他事由男士们负责。

晚上男士们轮流守夜,贺子荣和贺子瑞年长,睡沙发;罗绣兰和蒋雨是孙媳妇辈,贺盼盼怀着宝宝,三位女士也坐沙发歪着打瞌睡;其他人有沙发坐坐,没地方坐在地上铺毛毯打地铺。

贺明盛贺明俊刚至5点就起来熬药,之后,贺明韬贺明新贺明净也起来帮忙,贺明净给老祖宗检查过身体,又坐下闭目养神。

贺家小辈们也早早把门上的保险栓取掉,而因燕少轻易就推门而入。

当听到敲门响,迷糊中的贺子瑞等人也惊醒,坐的坐起,爬的爬起,揉腰的,揉脸的,伸懒腰的,都睁着惺忪睡眼,嘴里咕嘀着什么“谁啊”“啊哟,天亮了啊”。

踏进门的燕行,举目一瞧,休息区只开两盏节能灯,浅色柔和灯光下,沙发上歪着几位,空地铺着毛毯,排粽子似的坐着几位中、青年人。

看到至亲们,他一双满是浩然正气的龙目闪耀柔和的光芒,俊美的容颜浮现出比三月春风还和煦的暖笑:“二舅公,三公舅早上好,七舅妈八舅舅十一舅舅十一舅妈十三舅舅早上好,二哥三哥五姐八哥十二弟十六弟早上好。”

那长一串的问好,说到姐弟们的排行时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能把人听晕。

贺家兄弟各有二到四子女,长子贺子恭生长子贺祺文,在第三辈兄妹中排行第一;次子贺祺武,排行第四;三子贺祺伟,排行第八;四女贺祺星,排行第十;

贺家次子贺子荣生长子祝祺礼,排行第五;次女贺祺仪,排行第六;三子贺祺诚,排行十二;

贺家三子贺子瑞生长子贺祺书,排行第二;次女贺祺诗,排行第三,他们乃孪生龙凤胎;三子贺祺煜,排行第九;四子贺祺灿,排行十三;

贺家五子贺子华生长子贺祺英,排行第七;次子贺祺杰,排行十一。

贺家祺字辈当中贺祺文长子贺明宏,同辈兄弟姐妹总排行第一;次子贺明达,排行第六;

贺祺武有子贺明盛,排行第二;贺祺伟有子贺明茂,排行第七;贺祺礼生子贺明俊,排行第三;次子贺明智,排行十五。

贺祺书长子贺明熙,次女贺盼盼,两人亦是双生龙凤胎,在总排行中分别排行第四,第五。

贺祺诚长女贺明双,排行十四;次子贺明新,排行十六;

贺祺煜长女贺明净,排行十二;贺明灿长子贺明堂,排行十三;

贺祺英长子贺明朗,排行十一;贺祺杰长子贺明韬,次子贺明略,三女贺明晴,三人乃三胞胎,分别排行第八,第九,第十。

贺家第二代子辈兄弟四个,第三辈祺字辈共十二人,到第四辈时因计划生育政策,在国有企业上班的公务员只能生一胎,只有少数几个生得二胎,饶是如此,也发展成十六人的大队伍,不可谓不壮观,以此类推来,贺家也真正的枝繁叶茂,子孙兴旺,将来发子发孙发万家也不是梦。

罗绣兰乃贺家五次贺子华长子贺祺英之妻,蒋雨乃贺祺杰之妻,长辈们及小辈们称呼一律按贺家男子排行称呼其妻。

贺家子孙辈众多,因血脉关系,长相又极为相似,因此,当某一辈的兄弟姐妹站一起,外人很难分清谁是谁。

“小龙宝。”

“龙宝哥。”

贺家众人看到清雅明艳的青年进病房,被他美艳的笑容闪花了眼,一个个笑咪咪的,长辈们和比他大点哥姐们唤他小名,比他小点的老表亲昵的叫他龙宝哥。

“龙宝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贺明新跳起来,飞一般的冲向表哥。

他在第四代当中排行最小,虚岁十八岁,最是无拘无束,性子跳脱,也因最小,哥哥姐姐们宠着他,他也最淘气任性。

贺明新撒开脚丫子,呼呼一阵狂冲,冲到表哥身边,纵身一跳,像只八爪鱼似的跳到表哥身上,然后搂住人的脖子,像只树獭侧挂在表哥胸前。

贺子荣刚正经危坐,看到小孙子淘气的样子,眼角暴跳:“小十六,快撒手,这么大了还是坐没坐相站没相,像什么样子。”

贺二也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头发间掺上银丝,虎着老脸,还挺有煞气的,可贺明新是谁,他是贺家最小的小魔王,才不怕爷爷的凶相,仅只扭头瞅瞅,无视爷爷的黑脸,继续拿表哥当树,挂着玩耍。

“二哥,大清早的别上火,又不是打架儿,孩子们爱咋的就咋的,你就当没看见。”贺子瑞坐端正,伸手拍哥哥的肩,安抚他的似狮子似的火爆脾气。

“你们这么纵着他,他不知天高地厚,没准哪天就会惹出事儿来。”

“二舅公,十六就是活泼了点,事非分明,明辩善恶,从没闯过不该闯的祸,您老就放心吧。”燕行大手一伸,伸手搂住小表弟的腰,用力一个旋转,将小表弟就那么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脖子上捋下来,像老鹰拧小鸡似的搂住表弟的双腿,让他面朝上,将人倒提于手的晃啊晃。

“龙宝哥,快放我下来,啊啊啊,不玩了,房子在打转啦,哎哟,头晕了啊啊啊…啊!”

眼见得小弟被表弟倒腾得哇哇大叫,贺明盛几个当哥哥姐姐的只在旁嘻嘻的乐,十六遇上小龙宝,从来都是被秒收拾。

贺子荣和贺子瑞,贺祺礼等人也乐呵呵的看着小十六,他们谁也没去救场,皆作壁上观的看好戏,小十六被小龙宝倒提起来,他想起来又起不来,张牙舞爪的乱挥胳膊,怪逗人的。

“十六,告诉哥哥,你学业如何了?是逃课出来的还是请假来的?”

“龙宝哥,我没逃课,我下课后才过来的,等会就回学校,哥,快放我下来啦,你弟弟我腰都快断了啊。”

“不逃课的孩子才是好孩子。”燕行终于大方的伸手将人捞起来,让小表弟双足立地,伸手揉他的脑瓜子:“乖,刷牙洗脸赶紧去吃早餐回学校上课,放国庆假的时候再回家好好孝顺老祖宗。听说十五今年要参加秋季大学生运动会,你可不能输得惨不忍睹。”

“懂啦懂啦。”贺明新被晃来晃去晃得好几下,站稳后还有点小晕乎,嘴里小声的咕嘀:“十五哥最不可爱了,明明是文科生,运动神经还那么发达,妥妥的是打击我。”

燕行悠悠的笑,十五表弟明智在读大二,是位校田径运动健将,在体育方面力压十六,让小十六郁闷半死,而他不会告诉十六表弟他知道有一个孩子的运动天赋甩他们家十五几条街。

等小十六撒娇撒完了,贺明盛才问情况,问小医生又没有特别嘱咐,问小医生什么时候出发去采药,小龙宝怎么没送她去坐车等等。

燕行一一回答,告诉大家小萝莉昨晚就已出发,将自己带回来的药拿出来,告诉他们先熬哪些,后熬哪些,还有含嘴里的药和煮煲泡水喝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