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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家曾收到法院传票,乐大太太、乐二太太和乐佳琪作为家属也到庭,乐家三人看到乐诗筠时差点没尖叫,那还是乐家娇娇女吗?

打乐诗筠被关押后严禁家属探视,至此刻,乐家家属第一次看到她,乐家太太们也是到丈夫进了局子才知道乐诗筠早已拘留逮捕。

乐二太太直勾勾的盯着被带进法庭的女儿,几乎怀疑眼睛出了毛病,短短一个多月没见,曾经珠圆玉润的姑娘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明明刚双十出头,看起来像三十来岁的人一样苍老。

那样子的乐诗筠,莫说乐二太太看呆了眼,就乐大太太和乐佳琪也看傻了,看守所是龙潭虎穴还是炼狱,才会把人磨成如此模样?

纵使有太多的震惊,她们也没敢表露出来,愣愣的看着乐诗筠被法警带到被告席。

乐诗筠被从特定的门押至法庭的那刻就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家属,仅只看妈妈和伯母以及堂姐,却不见父亲和伯父,心里立即涌上不好的感觉。

当站到被告席,听到法警报告说第二被告带到,看过去,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伯父分别被两位警们押进庭,脑子“嗡”的一响,一片空白。

完了!

乐诗筠脑子里只有‘完了’两个字,大伯父和父亲双双被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公家找到了乐家出售购买非法药的渠道,或者已找到制作禁药的工作室。

乐家两位太太看到丈夫被带上来,紧张得几乎窒息,连大气也不敢喘,忐忑不安的等审判。

乐富康乐富民看到乐诗筠的样子也大吃一惊,当被带到被告席上,近在咫尺,他们心虚不已,没看乐诗筠的眼睛。

疑犯带到,开始审案,先是被告律师们陈述起诉被告人罪状,再之是公诉方提起起诉理由。

七位被伤害同学的律师一人陈述一遍理由,再加上公诉方陈词,仅陈述就花了四十几分钟。

证据确凿,在事实面前,乐诗筠无力辩驳,以沉默抗拒。

然而,并不是她拒不认罪就能逃避的,很快公诉又翻出旧帐,关于乐千金曾用药构陷别人的事,以及乐家私自开作坊制造禁药的违法事件,如此一来,乐富康乐富民也牵涉其中。

乐富康乐富民在得到贵人指示后放弃找律师的决定,这当儿听完公诉人员的指控,相继认罪,并一致将主要职责推给乐诗筠,只承认自己按乐诗筠的要求帮进购帮材料和代为售卖。

当乐家兄弟指控乐诗筠是主犯时,乐诗筠当即晕了过去。

她在看守所天天被三位室友搓磨,被折腾的几乎崩溃,好不容易挨到开庭,原以为家属会帮她脱罪,没想到亲人将主要罪名全推给她,那种被出卖的打击击碎她的心理防线。

因为第一被告晕倒,法院暂时休庭,将三被告带下去,医生为乐千金检查。

乐千金只是气急攻心,很快悠悠转醒,盯着医生和法警们看了半天,说出第一句话:“我能不能跟我家人单独说几句话?”

法警去请示审判员,得到许可,将乐千金带去隔离室。

中途休庭时,乐富康和乐富民被带到单独的地方,有专人看守,当看到乐诗筠被送进来,兄弟俩紧张的站起身,担忧的喊了一句:“小筠-”

法院没有在隔离休息间停留,让三人单独相处。

乐诗筠进门后挨着墙,直直的盯着伯父和父亲,声音嘶哑:“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当替罪羊?为什么不帮她脱罪,反而将罪名全部推给她?这些年,她努力的利用在学生会的机会为乐家扩展人脉,她为乐家做的还少吗?

她为家属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到头来将她弃之不顾?

心中的愤怒无处可发泄,乐诗筠问出一句为什么,戴着手铐的手青筋鼓动,一张脸也几乎扭曲。

“小筠…”乐富民心虚,几乎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呐呐的解释:“我们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只能先把我们摘出去,保住乐家,然后才能找机会想办法将你保出来,不这么做,乐家就要全军覆没。”

“小筠,这次太凶险,乐家托关系求到贵人那边,贵人也没办法直接帮我们开脱,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个人顶着,先委屈你,等我们出去稳定下来,再求贵人想办法保释你。小筠,你这次真的玩大了,不仅动了晁家的命根子,还把李家、许家邓家也拉进来,那些人家哪一家动动手指就碾杀我们…”

乐富康想起在法庭上听到被告律师们是哪几家所委托,当时心都凉了,现今想起来后背都在冒冷汗,小筠自己计划不周密,没有成功,结果惹恼了晁、李、许、邓四家,那几家联合发难,若乐家无人罩着,这当儿早被连根拔起。

乐诗筠默默的盯着大伯父,听着他剖析厉害关系,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单独见面的时间到,法警将三人隔离。

乐千金没大碍,法庭继续审案。

因为乐富民乐富康对于指控罪名已认罪,从而重新开审的时候,重点在乐千金故意伤害同学和研制禁药方面。

因乐千金对于自己故意用禁伤害同学一事上,她不肯承认,起诉方可不是吃素的,将乐千金曾用药物迷晕甘千金,在老家也用药陷害乐家对手的陈年旧事全翻了出来。

有指控罪名,当然需要证据,证人们的供词一一呈堂,同时,还有几位证人出庭指证,其中重磅级的证人一个是乐诗筠在看守所的室友之一——甘家千金甘紫华,以及甘家姑娘曾经的未婚妻焦权。

一刀剪出庭指证,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未婚夫与乐千金勾结的龌龊暴光,从而牵扯出恩恩怨怨,最后乐千金勾结她未婚夫焦家男给她下药,毁她清白,她的证词,不仅指证乐千金给她下药的事实,同时也再次陈述了她之所以煎掉未婚夫焦家男命根子的理由和原因。

甘家姑娘指证乐千金对她下药之后,焦权也供认不讳,承认与乐千金合伙对甘用药,并怀疑曾经乐千金给他下药才有了一夜风流,之后他被乐千金牵着鼻子走,和乐家合作。

有两位重磅级的证人,还有乐家在H南老家南市曾经莫明其妙被陷害得身败名裂的受害家族出庭指证乐家对他们使用药物的重大嫌疑和动机,再有视频记录了乐千金对晁同学下药的经过,以及当场收缴的禁药和迷药,铁证如山,原告律师和公诉方指控乐诗筠的各项罪名成立。

在各方铁证之下,最终乐千金因故意恶意伤害晁同学等七位同学,行迹恶劣,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二个月;

乐千金身为青大高材生,知法犯法,违法研制和售卖禁药,又因原材料部分为走私品、毒品原料,涉嫌走私罪和贩毒,判有期徒刑二年八个月;

乐千金先后多次对他人使用违禁药,伤害了别人的家庭和名誉,引发一系列恶性后果,影响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

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八个月。

乐富康乐富民是从犯,违法走私药材和非法售禁药,又包庇乐诗筠,家族合伙对他人使用禁药,因认罪态度良好,事后并提供了药材来源,有知错立改的立功表现,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九个半月和十一个月。

签于乐家兄弟认罪态度良好,对乐富康的有期徒刑缓期执行,即可以在狱外服刑。

乐家的案子审判时间极为漫长,当最后宣判定罪时也差不多到下班点儿,随着审判宣告乐千金罪名成立,也给案子划上句号,乐家三人被带走,从宣判当天起计算有期徒刑服刑日子,之前的拘留期不算在有期徒刑之内。

审判结束,乐诗筠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由两法警搀扶离开法庭,送回看守所。

与她同时被送回的还有一刀剪,相比于乐千金的半死不活,一刀剪心情愉悦,如果不是因为有法警们在,她一定会仰天长笑,痛快啊,姓乐的终于得报应了!

法警和看守所的狱警将两人送回宿舍,冰姐和肥妹在宿舍,老老实实的自我罚站,迎接狱警和管理人员。

法警和狱警们将人送至监舍便离开,李管教嘱咐冰姐和肥妹好生监督乐千金,免得她想不开闹自杀。

冰姐和肥妹诺诺的应下,等管理人员走得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一刀剪迈着八字步,两步走到靠着墙摇摇欲倒的乐千金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贱人,你也有今天,苍天有眼哪!”

乐诗筠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回神,眼神空茫,被揪着头发,脸痛得扭曲,却没有任何反抗。

冰姐和肥妹愉快的跑去坐了,冰姐大马金刀的在床铺上,笑眯眯的问去当证人的一刀剪:“一刀剪,贱人判刑了?”

“嗯嗯,判了,”一刀剪精采飞扬:“冰姐,肥妹,你们猜猜贱人被判了几年?”

“三年以上。”

“二年以上。”

冰姐和肥妹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

“你们猜得日期有点少,贱人被判有期徒刑四年零八个月。”一刀剪兴奋的眉开眼笑:“四年哪,贱人要在牢里呆四年,等贱人坐完牢出去,人老珠黄,名声一落千丈,看她还怎么得瑟!”

“贱人就是活该。”冰姐肥妹痛快的笑出声来,勾引男人的贱人,活该坐牢,坐得越久越好,把牢底坐穿更好。

“贱人,姐跟你的仇还没完,你等着。”一刀剪啪的甩乐千金一记耳光,甩甩手,走去冰姐身边坐下,一时无语。

冰姐看一刀剪面色只郁,不由奇怪的问:“一刀剪,贱人判刑了,这是大喜事,你怎么好似不太开心?”

一刀剪垂着头,幽幽的叹口气:“冰姐,如果没意外,我的事也很快要开庭了。”

“这是好事啊,顶多就三几年,坐几年出去,仍然天宽地阔。”

“冰姐,我不怕坐牢,我…我就是舍不得你和肥妹,”一刀剪心中涌上酸味:“人情如饮水,冷暖自知,进了这里,我才知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知己,跟你们相处的日子就算人身没有自由,可是心是自由的,我的事开庭审判后很快就会离开你们,我,真的不舍得。”

“傻瓜!”冰姐一巴掌拍在一刀剪肩膀上:“你忧伤个什么劲儿,我和肥妹的事儿比你严重,判刑肯定也比你重一些,你的事儿有结果,早早去服刑,早早出去,等你出去后再来看我们呀,而且,你先出去的话,要努力奋起,积累经济基础,等我和肥妹哪天出去了去投奔你,也有个落脚之处。”

“对哦,我们还指望着去投奔你。”肥妹附合冰姐,眼珠子转转,瞅着乐千金笑得无辜:“我觉得眼下不是论一刀剪哪时开庭的事,贱人的事宣判了,明天应该就要转移去另外的地方,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要搞个欢送会给贱人饯行?”

“要的要的。”冰姐眼睛眯起:“肥妹,还是老规矩,怎么跟贱人亲近都没事,记得别把人弄坏了。”

“放心啦,我省得。我今天中午吃得有多,我先带贱人去友好相处。”肥妹跳起来,冲向乐千金,她一定会给乐贱人一个最难忘的临别纪念,保证贱人刻骨铭心。

乐诗筠被挨了一巴掌,那些混乱的思绪慢慢集结,当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神智,便听到冰姐几个说要搞个欢送会送她,她差点吓晕过去。

她惊恐的看着肥妹晃着肥壮的身躯靠近,当被肥妹一把捋住,连动都不敢动弹,任肥妹拖走。

冰姐和一刀剪看着肥妹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乐千金拖进厕所,坐等结果,很快厕所里传来尖叫和呕吐声,就算没亲眼看,她们也知道发生了何事,肥妹早就想请乐贱人吃一顿“大餐”,现在乐贱人即将被送走,那顿大餐就是肥妹送给乐贱人的临别纪念。

吃屎的感觉…呃,想必乐贱人从此以后会永生不忘。

冰姐和一刀剪明知肥妹在做什么也不去阻止,装傻充愣,权当没听见乐千金的尖叫和嚎哭。

“一刀剪,你还有心事?”冰姐最清楚一刀剪对乐贱人的恨,如今,乐贱人被折腾,一刀剪最初很开心,很快又心事重重的样子,颇为奇怪。

“今天在法庭上,我见到了焦渣男,渣男竟然出席作证说乐贱人跟他合谋给我下药的事实,这不正常,焦渣男恨不得我枪毙,怎么可能会帮我洗脱嫌疑。”

“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明乐贱人惹到的人很厉害,有可能查到了焦家渣男与乐贱人合谋用药的事,焦家不得不弃卒保车,指证乐贱人,将自己当作受害者。”

“这次乐贱人惹到了京中老世家中的晁家,李家,邓家和许家,每家先辈都是革命家族,现今家族有人从军从政,皆是权贵家族。”

“我的个乖乖,晁家,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晁家吧?乐贱人连那种人家也敢惹,果断是作得一手好死啊,那种人家惹一个就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她一下子惹了四位,好了不起,佩服!”

“冰姐,乐贱人也有后台的,乐家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有位大人物罩着,只要乐家不犯国法不叛国,其他事基本动摇不了乐家根基,要不然,以乐家那点家底哪能在京中立足。”

“呵,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管乐家有谁罩着,这次仍然保不住她,说明乐家惹得的那几位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不管是什么人护着乐家,能护一回是一护,当人情用光光了,耐心用光光了,乐家再作死,下场一定会很精彩。”

“也是。”一刀剪深觉有理,不管如何,总归现在乐贱人得报应了,她今晚一定给贱人一个最深刻的教训当饯行大礼。

第一百九三章 掉进陷井

胡勇当了回吃瓜群众,旁听乐千金案,当散场后,他出得法庭爬上自己的车,想向队长大人报告案件进程,却发现队长手机关机了!

不正常!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不正常”,队长的手机正常情况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除非执行秘密任务才会关机。

今天的旁听任务是队长亲自指派他来的,现在队长不仅工作手机关了机,连私人号也关机,说明队长不想让人知道他去了哪。

队长最近究竟在做什么?

胡勇满心疑惑,他们队长莫不是在躲军部那几位专家,所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了想,他淡定了,军总院的几位老专家隔三差五的找军区司令要求借用他们头儿,队长不想当小白鼠,躲猫猫是必须的。

想通了,他也不纠结,开车走人,队友们上午提回三只小老鼠,还关着待审啦,他去瞅瞅是何方神圣。

当胡勇在念叨他家队长时,燕大少陪着…呃,不是陪,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小萝莉屁股后面正在找扎营的地方。

从天坑下山后,燕行当司机,载着小萝莉在西山保护区内的村落与山岭间穿行,之后将车停在一个村落,以自行登山者的身份钻进一座大山。

钻进大山,乐韵如鸟归林,沿着山脚走,兜兜转转,跑得半天,到黄昏时寻找地方宿营过夜。

山里天黑的早,不到五点半便一片昏沉。

两人在山谷里找来找去转悠一阵,寻到临水又比较平坦宽阔的地方当夜宿之地,放下东西,收拾地方,扎营。

当放倒一些杂草,燕行利落的帮小萝莉扎好营帐,又刨坑准备烧火。

乐韵将东西提进帐蓬,看到燕帅哥在弄火坑,好心提醒他:“帅哥,你去扎你的帐蓬,我来烧火。”

“那个…”燕行抬头瞅瞅小萝莉的方向,微微垂眸,呐呐的解释:“我没有带帐蓬。”

“啊?!”乐韵傻眼了,过了两秒,爆炸了:“特么的你个混球,你没带帐蓬还跟着当什么保镖?!你玩人儿吧!”

小萝莉暴跳如雷,燕行怕她冲过来拼命,腾的跳起来,闪开好几米,站定发现小萝莉在她帐蓬外嗷嗷跳脚,他好气又好笑,小萝莉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哪!

“那个啊,我的帐蓬那天回队时扔部队没带去学校,来这里的时候以为晚上会住农家院,所以没有去买临时帐蓬。”

“滚你丫挺的!”乐韵想宰了燕人的心都有了,他没带帐蓬,晚上岂不要占她的地盘?

她的小帐蓬虽然有点小,挤两个人没问题,如果是女生,她不介意挤一挤,问题是燕人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

就算燕人男性工具有问题,没有行凶的能力,不用担心清白问题,但是,燕人是男性,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让她跟着大男人共处一个帐蓬,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乐韵整个人都不好了,非常的不好,气得想把燕帅哥干掉再大缷大块,埋树林里当花肥。

小萝莉急得团团转,燕行决定不逗她了,不紧不慢的解释:“小萝莉,不生气嘛,我有睡袋啊,不用帐蓬也可以的。”

“你!”乐韵气结,有睡袋干吗不早说?

深感被耍了的乐小同学,气鼓鼓的瞪燕帅哥七八眼,抱煮奶锅去河边装水煮粥,她还有煎饼,那些要着明天中午吃,早与晚上烧火别人看不见烟,所以早晚煮粥煮泡面吃合算。

小萝莉气乎乎的不理自己,燕行也不生气,继续整理烧火的地方,将地方清理好,用石头摆成三角形,用路上捡来的一些干树枝生火。

乐韵洗米后回到帐蓬边煮饭,冬季天冷,山里没有蚊子,不怕蚊子咬,而因为有火,有时候引来好奇的鸟儿偷窥。

煮了一锅粥,她自己吃得不多,大半全进了燕帅哥那饭桶肚,为节省电筒电量,没有久坐,将火堆用泥土埋好,早早睡觉。

燕行将睡袋摆在小萝莉帐蓬外,钻进去,躺着修习,他本来是想帮小萝莉守夜的,结果进入修炼后便进入浑然忘我之境,就那么边练功边睡着了。

乐韵钻进帐蓬,躺着听外面的动静,等了很久,确认燕帅哥睡熟了,偷偷的潜回空间,跑去龙血树下看小灰灰。

小灰灰天黑后就爬进自己的窝睡觉,看到人类跑来,欢喜的钻出窝,一蹦一跳的撒欢。

乐韵把小灰灰提起来手掌心,逗它玩耍一阵,跑去药田收摘药材和瓜果蔬菜,下地干活时,将小灰灰放在圈围药田的灵石台阶上面。

因为昨晚和早上下田干活时候她也带上小灰灰,教了不许下药田,不许去药田旁的基石面上乱跑,小灰灰聪明机灵,教一次就记住,乖乖的在砌药田作界线的界石上跑来跑去,不给人添麻烦。

收摘完空间作物,乐韵将小灰灰送回它的小窝里,给它放好吃的食物,自己回帐蓬,打坐,睡觉。

没有打扰,燕行一夜好睡,醒来时从睡袋透明通气窗望去,天色黑漆漆的,小心翼翼的拉开睡袋爬坐起来,拿手电筒照腕表看时间,仍如既往的刚过五点。

早晨五点,连鸟儿虫儿都没睡醒,山岭间除了风声,就是夜鼠们悉悉索索的活动声。

初冬的山岭间,气温比城市更低,冷寒如冰。

刚从睡袋中钻出来的燕行,脸是温热的,当与冷空气相遇,脸上结出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抹一把水雾,手掌心也是冰凉冰凉的。

那点冷意对于在冰天雪地里敢洗冷水澡的人来说无足轻重,他抹去脸上的水气,爬出睡袋,拿毛巾和牙刷去水边洗涮。

他挺好奇小萝莉有没醒来,不过好奇归好奇,他是军人,还是懂非礼勿视,也有自己的原则,没有拿手电往帐蓬里照,也没有偷窥,甚至怕手电筒的光照到帐蓬惊醒小萝莉,他把手电筒光压得很低。

怕弄出声响吵到小萝莉,他轻手轻脚的走路,离开帐蓬三两米远才放开脚步,到下游离帐蓬十几米远的地方先解决内急问题,跟军营兄弟们在一起,都是男人,内急问题不是问题,陪小萝莉外出,为免尴尬,他必须要赶在小萝莉醒来之前解决新陈代谢问题。

燕行在洗脸的时候有新发现,溪水里有鱼!

那一发现让他兴奋不已,立即脱长裤鞋袜下水,他和兄弟们曾经常年在野外求生,野外生存技点基本全部点满,抓鱼那是不用费脑子的技术活,很快就抓到好几条。

溪流比较小,鱼儿不大,最大的不到一指半宽,纯野生鱼。

抓到鱼儿,燕大少用草串起来,抓来十来条,心满意足的上岸,穿好裤子和鞋袜,把鱼儿剖肚清洗,再串起来,提溜回帐地。

他洗涮加抓鱼共费去十几分钟,回到扎帐蓬的地方,又拿煮奶锅和碗去溪边淘米装水回来,再拔开昨天烧火的火堆,生火。

冬天冷空气下降,山里的地面与草木表面都是潮湿的,昨天捡的柴和草也湿润了,好在藏中间的一些是干燥的,很快引燃火,煮粥。

燕行又去弄几根小树枝,串起鱼儿放火边烤,烧一阵,加点盐,加点五香粉,等粥煮熟,鱼儿也烧得金黄金黄的。

六点过后,天边才破开一丝鱼肚白,为防止炊烟袅袅被人发现,他也停止烧火,让粥在火烬上温煲,鱼串也放一边。

当天色越来越亮,燕行才望向小萝莉的帐蓬,霍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萝莉起来了,揭开帐蓬门透气,她坐在帐蓬里打坐。

神出鬼没!

那一刻,燕行气愤的很想去把小萝莉揍一顿,不声不响的,会吓死人的!最郁闷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小萝莉是什么时候揭开帐蓬门的。

乐韵的生物钟也定在每天五点准时醒,她醒来时燕帅哥还没醒,所以躺着没动,过几分钟燕帅哥起床去洗涮,他没有趁她没醒时乱偷窥,让她非常满意。

等燕帅哥去洗涮时,她抓紧时间回空间摘收一些必须要收采的瓜菜,然后赶在燕帅哥回来之前回到帐蓬打坐。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空气最好,修习一个钟,神清气爽,拿洗涮口爬出帐蓬,看到燕帅哥一脸郁气的望着自己,乐韵扬起灿烂的笑脸:“早好哟,燕帅哥,你烤的鱼好香。”

“早好。”对着小萝莉那张比太阳还明艳的圆脸,燕行有再多的郁闷也在不知不觉消散了,眼睛眯了眯:“小萝莉,你每天都打坐?”

“对啊,每天打坐一个钟,胜睡十个钟。”乐韵伸个懒腰,愉快的跑向溪边去洗脸。

燕行眼角微微的颤动,小萝莉说的“每天打坐一个钟胜睡十个钟”,说的虽然有点夸张,不过却是真理,当年他遇到的那位前辈也说了打坐的重要性,他当年每天也必打坐,后来修到一定程度,不必一定非以打坐形式修炼才没有天天盘膝打坐修习。

他觉得他又挖掘到小萝莉的一个秘密,以前,他以为小萝莉是古武弟子,现在他确信小萝莉是古修门派传人。

古修门派子弟顶着普通人的身份在满世界的跑,想想,燕行也是醉了,更醉人的是他运气真是特好,百年难遇的古修弟子竟然教他遇上了,缘份啊。

乐韵洗涮完毕,回营地吃早餐,饭后洗刷好锅碗,由燕帅哥帮拆帐蓬,她撒欢似的找药材,初冬之季,许多药材已枯老,不过没关系,有些可以取根,有些摘籽儿,物尽其用。

燕行拆完帐蓬干脆绑自己背包上,他帮背行装。

收拾好物品,两人往深山钻,燕帅哥是当跟屁虫的,遇到需要他出力的地方,他任劳任怨的当苦工帮挖药,让他最开心的是半上午时找到一棵野生葛根,挖到三十来斤根。

乐小同学只截取淀粉最丰富的几段,其他的并不想带,燕帅哥也不嫌重,乐呵呵的捡起来砍成一截一截,全塞进他的大背包,然后,他跟在小萝莉屁股后面,边走边嚼葛根,即能补充能量,又能当水喝,两全其美。

快到中午时,到一个山坡旁遇到几只肥肥的灰野兔在觅食,燕行两眼放光:“小萝莉,中午可以加餐了,我去打猎!”

他不等小萝莉同意,丢下她,像只闪电豹蹿起来,扑向离得不远的一只大灰兔子,那笑脸明晃晃的闪眼。

灰兔们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的阴森森的恶意,撒开脚丫子,嗖嗖一阵乱蹿,钻进草丛树丛逃之夭夭。

看到燕帅哥赤手空拳的去捕兔子,乐韵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心情忧伤到明媚,半晌,吐出两个字:“蠢货!”

燕帅哥那么帅,长得那么俊,看起来不像是脑子进水的二货,可为什么犯起二来也是这么的无可救药啊,你说,兔子就在那儿,为什么要跑去捉?为什么不能丢暗器?

军刀或柴刀啊,石头啊,那些都是最好的暗器,随手丢过去放倒一只不就行了,那货竟然像小孩子似的跳起来去追捕,智商堪忧啊。

为燕帅哥智商着急的乐韵,也不管那家伙,他爱玩就让他玩吧,再说,他跑远了更好啊,她可以愉快的往空间丢药材。

趁着燕帅哥不在旁,她开开心心的将挖到的几种药材丢进空间当种苗,再慢悠悠的往树丛钻,刚走几步,看到一丛草微微动了动,她二话没说,一甩把柴刀甩出去。

柴刀是从保护区内的农家买来的,一把刀重约一斤半。那柴刀嗖的飞空而去,眨眼间撞进树木底底下的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响后就没了声息。

乐韵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走到满是野草的树丛,拔开一丛草,翻出一只灰兔子,那只兔子被柴刀撞击到脑袋,死翘翘了。

一刀放翻一只兔子,可见乐小同学丢暗器的准头有多高,她可没骄傲,也没沾沾自喜,将兔子丢回空间,拾起柴刀继续找药材,就算草丛中的兔子蹿起来,她也没再丢暗器,打得一只猎物就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燕行可不知小萝莉鄙视自己的捕猎方式,他撒开腿儿,欢快的追着灰兔子蹿进树丛,它在跑,他在后面紧追不放。

兔子狡猾得紧,左蹿右蹿,还跑去假巢溜了一圈,谁知没把人类甩掉,它翻着屁股,一蹦一跳的乱蹿。

“你跑不掉的。”燕行在后面追得欢,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般无忧无虑,仅只为追兔子而追兔子。

打从军之后,在野外生存或执行秘密任务,在冰天雪地里,在莽莽森海里,目标只有一个:活着完成任务!所以,捕猎只为活命。

为活着完成任务,他,和那些像他一样的军人们吃过草根树皮,生吃过虫子老鼠兔子等包括蛇肉在内的动物肉,国外野外生存挑战中的贝爷表演吃虫子让人震撼,他们吃过的东西说出去让人惊骇,比如捡腐肉吃,挖蚯蚓吃,吃蜥蜴飞蛾等等。

这些年因为任务,因为职责,燕行都快忘记何为童趣,何为生活情趣,眼下没有任务在身,看到兔子,又激发他潜藏的童真,抛下一切思想包袱,愉快的追兔子。

他想捉活的,捉只完好无缺的兔子,就算到时不宰吃,可以给小萝莉当宠物养着玩耍。

灰兔子跑了阵,跑得有点累,速度慢了些,当它钻进一丛草丛里,燕行瞅准时机,嗷嗷一个飞扑,以猎鹰捕鸡之势扑下去,扑进草从里。

以他的身手,那一扑当然是十拿九稳的事,必定能将兔子手到擒来,事实也是如此,他稳稳的抓住了猎物。

然而,谁知当燕大少精壮的身躯扑至草丛那刻,那一丛枯老的草丛忽的颤了颤,然后,吱嘎一声响,一大片草和着几根树的地方整个空陷下了去。

那儿露出一大片裂缝。

不好!

燕行扑到草丛抓住兔子的瞬间,听到吱嘎声响,猜知可能踩到陷井了,也不管兔子,忙忙跳起来,一跃而起,抓住草丛旁的一根小树。

刚抓住树,以为跳离陷井的当儿,小树倾倒,倾刻间,连树与草丛连接的一大片地方像遇上地震似的晃了晃,同一刻地面露出一片黑幽幽的大裂缝。

燕行还来不及跳起,树呀草丛呀,哗啦啦的一响,全部塌进空出来的裂缝里,向着黑乎乎的地方下坠,他想告诉小萝莉快跑,然而刚抬头,一些树与草和着泥土,兜头盖脸的砸下来,砸得他眼睛也睁不开。

他感觉到自己脸被泥土树枝划伤,嘴里也有泥土,他顾不得那些,向上望,只隐约看见一点点光线和晃动的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便听到吱嘎一声,头顶上方一片漆黑。

视野里全部变黑暗,燕行懵了,这是掉陷井了,还是塌方了啊?

他感觉得到身体在向下降,还有树和泥土,他想反手去背后拿电筒,然而手被一些树枝缠住了,根本摸不到背包。

也在差不多同一刻,他听到泥土和树木砸地的哗然声响,下一秒,他重重的砸在树枝和泥石里,有些泥土之类的啪啪卟卟砸他身上。

燕行想骂人:倒霉催的,踩到陷井了!

第一百九四章 救援

掉陷井了咋办?

燕行脑子里闪过柳某人最爱用的词:在线等,挺急的!

能不急吗?

四周黑麻麻,上面还有东西往下砸,燕行陷在树枝与泥土里动不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哗啦啦的倒下来砸他一身,他只能抱着头等尘埃落定。

等了良久,尘埃落地,再无东西下落。

燕行抱头的手松开,四下探一探,碰到泥土和树枝,他慢慢的扒拉开压着自己的东西,有泥土,有树枝,有石块。

有一块石头砸在后背,幸好他落地时砸在树与泥土表面,后背背着背包,那石块砸下来,他的背包帮他隔离开,因此没有直接砸到他身上,还有些碎石之类的被他的手挡开。

虽然手与头被石头硌划伤,不严重。

他费了好大费儿才把压后背的石头挪开,然后扒土呀泥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开,小心的将身躯从杂乱之物里解救出来。

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好不容易从乱石乱树枝里挪出身的燕行,摸黑解开背包,找出手电筒,拧亮。

就着手电的光,看清四周,他落在一个深深的长隧洞里,隧洞两边不知通向哪,幽黑如宇宙中的黑洞。

隧洞约有四米宽,他落脚的地方到处是从上方塌下来的树和泥土。

举着手电往上看,隧洞高约二米半,而头顶上方则有一个宽宽的洞口朝上,手电筒的光照不到顶,不知有多高。

这不是陷井。

看看隧洞壁,燕行心头了然,洞壁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有可能是古墓,上方可能是通气口或者是入口,他不小心踩塌,所以掉下来了。

隧洞里黑乎乎的,空气不太好闻,但是,氧气还是很允足,说明必定有地方连通外界。

四下观察一番,提起背包,挪到离上方洞口远一点的地方,扔下包,检查自己的手臂,手背被石头硌得血肉糊糊,再看脚,腿上也被划伤。

燕行拿出毛巾将手上的泥土弄干净,用水冲一冲手掌,再找出一面小镜子,就着光照一照,灰头土脸的,左额上还在往下渗血,将脸和泥土染成红色。

“真倒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运气不咋的,原本想捉只兔子,结果弄得这般狼狈。

头上隐隐作痛,他小心的摸摸,摸到几个地方湿糊糊的,不由苦笑,他没带多少药啊!

跟小萝莉外出,他根本没有特意准备常备药,只有以前的放背包里的感冒药和纱布、创可贴之类的。

就算明知没带多少药,燕行也不得不给自己处理伤口,从背包里扒拉出一只小袋子,找到些创可贴,两小瓶白药,一小包纱布,其他的,没有!

药太小,他也没怨天尤人,拿出矿泉水,摸索着清洗头上的伤口,身上手上脚上的伤可以拖一拖,脑袋上的伤口必须先处理,免得感染发烧,烧坏脑子。

矿泉水也只有两瓶,一瓶是原装矿泉水,是解渴的,一瓶装的是溪水,为了安全,他用矿泉水洗去泥沙,将泥土弄干净,倒上白药,用创可贴敷盖伤口。

处理好头上的三处大点的伤口,将手背和脚上的泥泥弄干净,伤口比较大的用点药,贴创可贴,小伤无视,后肩也有伤,不太严重,无视。

粗略的处理好伤口,燕行再次打量四周,试着喊了几声,只听见自己的声响,没有听见小萝莉的回音,估计声音传不出去,小萝莉听不到。

他不敢乱跑,坐着没动,小萝莉那么机灵的一个人,发现自己不见了,必定会寻找他,以她的灵敏,找到陷井所在地不在话。

只要找到陷井点,就算小萝莉没法救他,她也会找人来救,她找不着他的兄弟们,可以找小晁问柳某人的电话,通知柳某人组织人来救,或者她可以报警。

燕行头脑清明,明明白白的确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而不是乱跑,到处乱蹿最耗体力,万一早早耗光了食物,救援人员没到,吃苦的是自己,至于这是哪,等救援人员到来再去探险也不迟。

当燕帅哥出事的当儿,乐韵蹲在草丛里挖药,最初听到吱嘎声,以为燕帅哥那家伙太猛,撞断树了,也没在意,转而感觉到地面微微震了震。

地震?

倾刻间,她跳起来,再一听不是地震,地震会引发地底轰鸣,这刻大地没有轰鸣,山体也没有震颤感。

地面没有巨大的颤波感,却传来土崩瓦解的声响,像土方塴塌声,乐韵连药材也不要了,跑向声响处,她没听错的话,燕帅哥去的方向就是那边!

在她奔跑时,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听着那塌塴声,乐韵急得卯足力气,也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藤蔓,不管不顾的狂冲,穿过十几棵树与草丛相连的地方,爬过坡地,离巨大的声响也越来越近。

当她从一片树与杂草间钻出,便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地儿的树与泥土像塌方似的滑动,她狂奔而去,还没跑到,便听到吱嘎一响,那片塌方的地方不动了。

见鬼了!

乐韵边跑边揉眼睛,刚才看着它在动,现在不动了,邪门!

怀揣着惊讶之心,飞跑过杂草丛,跑到之前看到在震动的地方,那儿是片倾斜的坡,四周完好,仅有一块约十来平方的地方表面的泥土与树木杂草通通不见了。

没错,就是不见了。

那一块地方像被人把树呀草呀全掀走,留下些残土砾石,还有些树根等物,隐约见到石块,那块地方比四周下陷约半米左右的深度。

四周草木末动,莫明其妙的有一片地方没了草木,怎么看怎么怪异。

底下有陷井!

乐韵左看右看,在离露出泥土的地方转,找到燕帅哥踩踏过的痕迹,再转,转得一个圈,燕帅哥踏倒的杂草到那片祼露泥土的地方之后便再无踪迹。

倒霉催的燕帅哥掉陷井去了!

望天望地,良久,她不得承认那一事实,四周没燕帅哥人影,也没有他的气息,结果显而易见,必定是他倒霉催的碰触到陷井边缘,掉坑里当了猎物。

陷井啊陷井!

瞅瞅那一片裸露出泥土的地方,乐韵心拔凉拔凉的,那么宽的地方草木全部悉数不见,可想而知陷井有多深。

而且,陷井开启后还能复位,也不知究竟是什么陷井,有没安装机关暗器,如果有机关,燕帅哥掉下去遇上万箭直发,后果不堪设想。

确认燕帅哥掉坑,她再不迟疑,飞奔进树丛跑去砍藤蔓,不停的砍藤,砍到很多很多的藤,一根一根的连接起来,接成两根很长的绳子,在离陷井不远的地方选两根大树,将藤系在树上,拉着藤试试长度。

将藤拉到裸露泥土的地方,感觉还是太短,又冲去树林里割藤,再次连接成十来米的绳子,拿回来接在两根藤端。

制作好工具,乐韵将一根藤绑在自己腰间,另一根卷成巨大的一个圈套手臂上,收拾好背包工具,将柴刀扔回空间,戴上一双纱布手套,拿着当安全绳的藤,纵身跳上没有树木的空陷地。

她蹦到祼露泥土的地方,那十来平方的地方微微颤震一下又静止不动,乐韵纳闷了,为啥没动?

她又跳了跳,还是仅仅只微微震一震。

是不是太轻?

想了想,乐韵纵身跳到杂草丛,再一个飞跃,使出千斤坠之力,用力将力气集中在双脚,重重的落在一片下陷的地方。

那重重的一砸,那块还祼露出泥土的地方吱嘎一响,她踩着的一端向山体那方后退,而那下陷的地方的另一端则向外凸,那一块草木缺失的地方像是一块翘翘板,这头重了一头下沉,一头上翘。

哎妈呀!

使出吃奶力气才将一块地方踩得震动的乐韵,差点没憋住气,这不是陷井,分明是传说中的翘翘板类的活栓机关。

燕帅哥之所以无缘无故失踪,必定是他踩中翘翘板,然后被掀坑里去,也不知坑里有没尖刺之类的东西,如果坑内还有坑人的东西,燕帅哥只怕凶多吉少。

她只看一眼的当儿,巨大的一块地方向后一退,露出一条巨大的裂缝,那些祼露的泥土因重力原因缓缓向下倾倒。

乐小同学也没有幸免,斜着向下掉,那绳子嗖嗖跟着向下钻,因为她拴着绳子,被拉力扯得挨坑边缘的地方垂直悬挂,并没有被泥土乱石砸到。而她腰间的藤并没有承担重力,她的重量由当安全绳的藤承负,悬空垂挂,距上方约二米左右。

乐韵本来憋着一口气踩着那片地方,当机关倾塌,她那口憋着的气也不由自主松了,等被扯得悬空而挂,闻到许许多多的味道,其中就有燕帅哥的血腥味。

向上一望,出现一片窄窄的亮光,那片亮光就是翘翘板一头塌陷时开启的缝。

为了稳住自己,乐韵一脚绊住一条藤,一手抓安全绳,匀出一只手,从空间里取出手电筒探看情况,坑很宽,灰乎乎的石壁十分光滑,脑子“当”的响了一声,哎哟,是不是掉进古墓啦?

瞬间的,她笑出声来,古墓哇,古墓代表的就是奇珍异宝!

正想寻找落脚点再认认真真的研究研究,发现头顶的光亮好似在变窄,定睛一看,大概因为人与泥土之类的掉进坑里,翘翘板上的力量又差不多达到平衡,那块巨大的翘翘板正在合拢,那条亮光也越来越窄。

悬空挂腊肉的乐韵,抓住拴上的绳子,正想借力荡出深坑,忽的听到燕帅哥的声音——“小萝莉小萝莉-”

燕行坐在隧洞里,没有开手电,坐了很久,听到一声硌牙的声响,他下意识的往上看,什么也没看见,过几秒才看见一丝丝亮光。

他跳起来跑到之前掉下来的地方往上看,高高的上方出现一条细长的亮光,随之有泥土之类的沙沙的飘落。

他躲到泥土砸不着的地方仰望,大声的叫喊:“小萝莉,小萝莉-”

那上方的亮光离得太远太远,他看不见东西,只有大声的叫喊以此通知小萝莉他还活着,让她听到声音找人来救援。

燕帅哥的声音在隧洞里荡起回音,当传至乐韵耳朵里,听到的不是他本人的声音,是放缓了的、像重音一样的回声。

燕人还能喊叫,说明还活着,暂时不用担忧。

闻声,乐韵放心了,向上望,那片亮光在倾刻间窄得不到半掌大,她想飞上去已无可能,干脆放弃出去,反正燕帅哥还活着,说明底下没有什么能致命的暗器机关,她下去救人就可以了,犯不着出去打电话通知别人劳师动众的来搞救援活动。

裂缝亮光越来越窄,她的心尖也微微抖了抖,她不怕翘翘板合拢,就怕石块合拢时把她的绳子夹成泥桨啊,如果藤被夹断,她就要变高空坠物,有可能会摔个面目全非!

她一动不敢动,很快,吱嚓一声,那块翘翘板碰到壁边缘,似乎合笼了。

微弱的光线瞬间消失。

乐韵以为绳子会断裂,她会掉下去,然而绳子没断,扯一下,能扯动藤往坑里延伸,不觉感到奇怪,将手电筒套手腕上,抓着绳子上爬,爬得一米多远,发现翘翘板没有合死,它被一棵树和石块卡住了。

翘翘板的边是倾斜的,光照进坑也是照在翘翘板面,被挡住了,离得远根本看不见,因而她没发现。

乐小同学为自己感慨了一把,运气真好啊,绳子没受损,她不用当空中飞人啦!

欣然大喜之下,举着手电筒四处探照,不看不知道,当近距离的观察,她才发现那块巨大的翘翘板不是石头,而是铜!

铜,是红铜,也不知存世多少年,有些地方生锈,但并不明显。

红铜板宽呈长方形,微微倾斜,巨铜板斜对着的深坑洞壁悬着几条同样是红铜铸造的铁链,拴着石条子,组成机关。

左看右看,乐韵研究一阵,想吐槽设计者,太狠了有没有?

翘翘板机关无论踩哪一端,结果都会悬空,将上面的人呀物呀抛进深坑里。而且,按理机关从外面根本打不开,只能从内使用。

可是,有根抵撑翘翘板的石桩子不知何原因折断,只残余半截,那块巨大的翘翘板没了支撑柱子,只要外界有重量压在其中一端就会造成此重彼轻现象,翘翘板失去平衡一端就会下沉。

研究清楚翘翘板机关的原理,乐韵拿手筒向下照,翘翘板下的坑很宽,底下黑洞洞的,也不知有多深。

乐韵汗哒哒的渗出一背冷汗,再次研究坑壁面,人工凿出的坑,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想攀岩也没条件。

看样子只能沿绳索向下了,乐小同学叹口气,将手电筒系在背包带子上,缓缓的放自己当安全绳的藤。

她不敢大力,藤放得十几米长,绳子也没因悬挂重物而崩断。

藤绳结实,乐韵喜之不胜,不停的放安全绳,再下坠七八米,腰上的绳子到头,她只好解开那条藤,只抓着安全绳向下滑。

隧洞里,当上方的亮光再次消失时,燕行固执的昂着头看着上方,过一会隐约看到一点像萤火虫似的光,那点亮光一闪一闪的闪动,闪到这边闪到那边,又过一阵,那闪烁的光不再乱晃。

他瞅啊瞅,瞅了好一阵,发现那点星星之光正向下移动,原本只有萤火虫那么大,再变得像天空的星子似的。

又过好久,那点光由星光变得鸡蛋大,再变成茶杯大,他拧亮手电往上探照,仍然只能看见那团光。

乐韵将藤不停的下放,很快藤到尽头,人悬在空中,向下瞅,看到一团晃动的亮光,她扯开嗓子喊:“燕人-”

“小萝莉,我在!”燕行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大声的回应。

燕人中气十足,说明没受重伤,也说明坑内没有厉害的机关,乐韵彻底放心,估算一下,目前相距燕人大概还有十米左右。

十米…

十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就那么跳下去,囧,她不敢跳好吗。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乐小同学整个人非常不好,想了良久,默默的从空间里伸出一条绳子接在藤条尽头,再次抓着绳子向滑。

小萝莉不再跟自己说话,燕行也没喊,仰头上望,只那团光越来越近,过了几分钟,看到一团阴影向下移动,并越来越近。

又过了一小会儿,上方悬下一根白色的尼龙绳,距地面约有四米来高。

他抻着脖子,看到小萝莉沿索子一点一点的攀沿下来,很尽到绳子尽头,她脚下还悬空二米有余,他二话不说,飞快的冲过去:“小萝莉,我抱你下来。”

乐韵也没矫情,任燕帅哥以举高高的姿势抱着她的腰,将她举起来,抱着移动。

燕行举着小萝莉慢慢的走出满是树枝和泥土的地方,走到干净的地面,慢慢将人放下,就着她的手电筒光看她完好无缺,略略松开口,忍不住说教:“你怎么这么冒失,万一绳子不结实断了怎么办?”

第一百九五章 约法三章

小萝莉落了地,燕行才敢说教她,讲真,他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小萝莉找到陷井,不顾危险来救他,忧的是她对情况一无所知就这么下来,万一绳子断了,或陷井里有危险物,小萝莉这么跑来等于送羊入虎口。

“…”乐韵刚足踏实地,没到表扬和感激,反而挨了一顿吐糟,整个人都不太爽,她冒冒失失的跑来是为谁呀?

他忽然失踪,她辛辛苦苦,不畏艰难险阻不管危险不危险,在第一时间奋不顾向的赶来找他是为什么?

还不是怕他重伤,拖久了会有危及性命,所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就地取材,制作有利工具,于第一时间采取行动,自己爬进陷井,以身涉险。

结果呢,她摸黑爬进这未知的地方,他不感激就算了,还说她冒失?

冒失你个大头鬼!

乐韵想呵燕帅哥一脸,最终为了医者仁心那伟大形象,没爆怒,只是不爽的翻白眼:“谁叫你衰神附体,捉兔子兔子没捉到人反而被坑了,身为同伴,好歹要来帮你收尸啊。”

“我…”燕行本来想辩驳几句,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他确实没捉到兔子,自己还掉进陷井,你说,他能说啥?

无话可说,不好意思的斜眼望上空:“呃,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用不着以身犯险,你丢根绳子下来,我爬上去就行了,现在没人在外接受,我们怎么出去?”

“干么要急着出去?我要去探险找宝贝。”乐韵慢吞吞的打量四周,一边解释:“我得提醒你,我粗步计算了一下,从坑口到底,大概是二十九米左右,你上去的时候小心点,我担心树藤承受不住你小牛犊一样重的体重。”

他有像牛一样重吗?

惨遭小萝莉淘汰,燕行郁郁于心,小萝莉一天不嘴毒会死么?总这么打击他,是不是很好玩?

心里悒郁,他还不敢抱怨,不管小萝莉怎么怼他,他失踪了,她不顾危险的跑下来找他,仅这一点说明她是能患难与共的人。

看在小萝莉关心他死活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她的嘴舌,燕行用阿Q精神说服自己大度,看看上方,二十九米啊,好大的深坑!

乐韵举着手筒左照右看,看到隧洞内的树与泥土砾石混合物,不由咂舌:“啧啧,燕人,说你衰神附体又不太对,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竟然平安无事,不缺胳膊没断腿,你上辈子不是拯救了地球就是你家祖上积德,所以运气杠杠的。”

“我又不傻,不可能睁着眼让自己坠地,掉下来的时候抓住了树,树先落地,当然摔不死我了,我也有受伤啊,你没看见而已。”说到为什么没摔坏,燕行骄傲的解释原因,他半途抓住两棵树,落地时树先着地化去冲力,他得以逃过一劫,没摔个半死不活也没胳腿断腿。

“我鼻子好着呢,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你能蹦能跳能说话,那点伤对你来说无足轻重。”

小萝莉不关心自己咋办?燕行摸摸鼻子,有点小忧伤,他明明说自己受伤了,小萝莉也闻到血腥味儿,仍然不准备给他包扎伤口,没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