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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美人立于风里,风拂动她的乌发,漫舞飞扬,有海裳不胜雪欺风压之感。

不得不说,那样的美人惹人怜爱,若换个男士,必定会心疼的,然,现场只有一个男士,燕大少那是阅尽京城贵女的老油条子,可不是个心软的主儿,他无动于衷,美人只能吹寒风。

寒风吹吹,夜色漫漫,天气太冷,男男女女的学生走得所剩无几,就算因事落在后面的学生,也来去匆匆。

偌大的地方,就仨人,夜,显得更冷了。

“这位学姐,你叫我什么事?”乐韵打量美女几眼,一脸天真无辜状。

她不认识王系花,但是,上次才学长说含有两相欢的香料是从王系花身上沾到的,当看到跟在万俟教授不远的美女,一闻到她身上含有两相欢香味的香气,一秒就能将人对号入座。

眼见为实,乐小同学亲眼目耳睹万俟教授对王系花的态度,心中也有数,王系花应该在刷万俟教授的好感,万俟教授好像不买帐,她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对她亲切和善。

“乐同学,我跟你同年级,我也是新生,医学部药剂系的,姓王,王紫嫣,你大概还不认识我,我听说过你,教授们对你的医学天赋赞不绝口,我很早就想认识你,做个朋友,一起交流交流学习心得。”

王紫嫣踩着八公分高的齐膝浅橙色靴子,仪态翩翩的走向一男一女,笑容端庄大方:“我有想问晁会长要你电话号码,想加微信认识,晁学长说你不玩微信也不爱用手机,我不好意思冒昧去宿舍打扰你,拖到现在都没见面,真遗撼,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太好了。乐同学,相逢不知偶遇,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如何?”

“哦,原来是王学姐,”乐韵眼睛弯弯:“不好意思,王学姐,我急着去找晁哥哥,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我先走啦。”

“哎,乐同学,等一等,”小女生说话笑容灿烂,却是说走就要走,王紫嫣又忙忙快走,两步跑到站住望过来的女生面前不远,温婉的问:“乐同学,我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这个,呃,我做不得主,王学姐,你问问燕帅哥吧,车是燕帅哥的,我不能越庖代厨。”乐韵直接一脚将皮球踢给燕人,她隐约知道为啥晁哥哥和才学长遇到王系花要退避三舍了,太自来熟了啊,跟燕帅哥和柳帅哥的自来熟程度有得一拼。

小萝莉又坑他!

燕行微微无语,小萝莉一脚将皮球踢给自己,他若做的选择对,自然不会惹小萝莉不开心,惹猜错心思,他以后想陪小萝莉去哪,她极可能会以他们没有默契为由拒绝。

载,不载,需要好好考虑。

心思一转间,燕行望眼只穿丝袜,化着厚妆的时尚美女,儒雅的俊容微笑淡然,语气酷酷的:“我不喜欢自己车里有女人香水味,怕熏晕人,这个人我不载。小萝莉,快点,你再磨蹭,你晁哥哥为等你要站风里喝西北风,你见了又要心疼。”

“…”王紫嫣整个人气得快晕倒,她是用了香料抹身,可那有那么夸张?不载她就算了,口气那还么恶劣,可恶!

晁会长拒载,言辞委婉,能让人下得台,燕大校连委婉都不屑用,这么直接,若有其他同学在旁,她岂不要成笑料?

王紫嫣气得心里发抖,好在脸上打了粉,脸色再难堪,别人也不知道她花容失色。

“王学姐,对不住了,燕帅哥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失陪。”乐韵忍着想抽搐眼角的冲动,对王学姐歉意的笑笑,小跑两步走到车旁,从燕帅哥拉开的车门钻进副驾座。

燕行才不介意小萝莉说他心情不好的事,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利落的发车,扬长而去。

独在寒风里的王紫嫣,心中难堪,狠狠的咬着红唇,冷着眼,一步一步的走向校车循环路线。

万俟教授开着车,从医学部直奔艺学系,到爱妻上课的楼下接到自家夫人,等夫人坐稳,他忙道歉:“娘子,我来晚了些,让你受委屈了,这次不是我不给力,是一个跟你同姓也是江南籍的女生拦住我说事儿,耽误了点时间。”

王师母脱掉手套,温吞吞的问:“你说的姓王的,江南籍的女生是不是长得很漂亮,长发飘飘,是你们医学部的新生系花?”

“对对,娘子明察秋毫,可不就是那个女生,她找我想让我把她举荐给你喜爱的小乐乐,想跟小乐乐交朋友。”

“你不会傻傻的同意了吧?”王师母声音拔高了一度:“我告诉你,你敢把人举荐给小乐乐,回去我扒了你的皮。”

“娘子,你怎生生么大的气?”不动声色的在老妻面前给某人上了点眼药,万俟教授装作不懂老伴为何不高兴,明知故问的问。

最初,王同学向他请教有关中药和中医方面的问题,他还真没察觉出女同学的用心,以为真是好学的学生,对中医有浓厚兴趣。

就在稍稍不久前,女同学偏偏想请他帮预约小乐乐,他再笨也能想得到其中原因,感情王同学对中医的兴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小乐乐那里,想通过他跟小乐乐套关系。

小乐乐来自E北农村,没什么后台,王同学想跟小乐套交情,目的十有八九是小晁和晁家的人脉。

有人想利用他看中的小学生,万俟教授表示呵呵,他不从政不从商,不精于弯弯道道的勾心斗角,可不等于傻,想借他的势渗入他小学生的生活达到目的,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被利用。

他不高兴被人当枪使,所以,嗯,他也会上眼药的,别欺负他是学者除了专业学问就不懂其他。

“我能不生气?”王师母杏眼圆瞪:“你们系的王姓系花看着是朵白牡丹,城府可深着呢,表面上端庄大方,温婉无争,暗中一直削尖了脑袋想往我这里钻,言里言外说一笔写不出两个王,还报了我教的业余舞蹈课,总想引起我注意。

我这支王姓祖上是江南籍没错,跟她那个王家也确实有点关系,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祖上的恩恩怨怨我也赖得深究,如果王系花是个可造之材,就如那句一笔写不出两个王的话,念着同是王姓,我培栽一二也无不可,可她心思不好,太过于势利,我甚至怀疑她是家族倾心培栽出故意将人送到青大来刷我好感的。

如此这般的人,你说能不防着吗?似那般的来历不明,目的不明的,我可不敢认亲。

而且,除了往我面前凑,王系花还经常三天两头跑去小晁面前刷脸,将小鬼子们常用的围追堵截都用上了,我就亲眼见过好几次,小晁被纠缠的避之不及,王系花又跑你面前唰存在感,真正是多管齐下。

她找你求举荐,不是想借小乐乐接近小晃就是想借小乐乐往我这里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心思那么多,可不是什么好人儿,你敢举荐那种人给小乐乐,不是在害你学生?你真举荐她跟小乐乐认识了,那么单纯的小乐乐,还不得被人利用得死死的。”

“唔,女人心太可怕了,”万俟教授感概一声,忙安抚老妻:“别急,我没同意。我也不是好蒙的,哪会随意将人推荐给小乐乐呀,我只跟女同学说了两三句话,后来因为小乐乐找我,我跟小乐乐谈了点事,所以又用去一丢丢的时间。”

“噢,那样就好。还是小乐乐好啊,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歪心思,天天就知道宅着看书,要不就是满世界的找药材,连双高跟鞋都穿不惯,朴质善良,这样的好孩子地球上都快绝种了。对了,你和乐乐说话的时候,王系花有没在?你有没把乐乐带走远离王同学?”

听了自家夫人对王同学一长串的含贬义的解说,再听得对小乐乐的评价,万俟教授就只有一句话:孩子是自家的好啊!

小乐乐是自家的,必须是最棒的!当然,小乐乐也确实好,瞧瞧,她几年前就跟晁家哥儿认识,还用祖传秘方将晁哥儿的身子调理得七七八八,不明白的人以为小乐乐能被小晁认作妹妹是她高攀了晁家,其实,小晁能有今天全是小乐乐之因,说小乐乐是小晁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小乐乐成功解决小晁顽疾,她和她家人从没居功自傲,更没有依功攀附晁家,甚至拒绝晁家援助,自食其力。乐家宁愿清贫也不受仗功受人钱财,可见其人品之高洁,那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那种与生俱来的品质,让人放心。

也因乐家的淳朴品质,就算是穷苦人家,在历来尽出高端知识分子或军政官员的晁家面前也不会矮人一头,乐家与晁家是平等的,小乐乐与小晁称兄道弟,也是平等的。

大智若愚,乐家前辈虽是普普通通一生,可却是有大智慧的,留给后辈的不是钱财名利,而是精神财富,自强不息,自食其力,不做菟丝花,谨守做人底线原则,有那样品质的人家,无论在哪样的年代,都将能得以传承不灭。

精神的传承,品德的传承,才是一个姓氏最大的财富,乐家先辈们无疑是聪明的,将良好的品德传给了后辈。

心中感慨良多,万俟教授笑着答夫人:“这个没有哟,我没有把小乐乐带走,因为贺家外孙燕家小子陪着小乐乐,给小乐乐当司机呢,有燕家小子在,王同学有什么花花肠子也没用。”

“那么说,小乐乐找你有重要的事?”王师母听说贺家外孙燕小子在,顿时放心了,燕家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逃不过他的法眼,有他当司机,王系花想对小乐乐耍花招,燕小子必然会从中作梗,不会让王系花得逞。

“有啊,”万俟教授开心的指向放在后座的袋子:“小乐乐做了药膳饺子,特意送来孝敬我们,说药膳材料专治中老年骨质疏松和缺钙症。有个懂药理会做药膳的小学生,真是幸福啊,娘子你说是不是?”

“嗯,所以我想要个女儿或者孙女,女孩子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啊。”王师母开心的点头,眉眼间浮上温柔,女孩子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小乐乐是加厚的贴心小棉袄,暖心哪。

“娘子,你不是捡到一件小棉袄了么,咱不羡慕别人有闺女了啊,你偏疼小乐乐些,我又不会吃醋。”

“你吃醋也没用。”

“那倒是,谁不知道家里娘子说了算啊,话说,娘子,这个周末还要不要买买买…”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开着欢快的回家,而燕大少也没闲着,正载着小萝莉直飞宿舍。

当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燕行瞅着冲着自己笑得春光灿烂的小萝莉,有几分无奈:“小萝莉,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帅啊,”乐韵笑得合不拢嘴,满眼好奇:“燕帅哥,你为什么不愿意顺便载那位美女同学一程?”

“你不喜欢她。”

“欸?”乐韵瞪大了美人杏眼:“帅哥,此话怎讲?”

“很简单,你问我了,”燕行好笑的勾唇:“你要是喜欢她,你不会先走,哪怕有事也会约好下次再说,可你没有跟她多说话,如果你真喜欢她,她想搭顺风车,你会拉着人上车,根本不会问我愿不愿意多搭一个人,或者,就算问我,肯定也是说类似于‘燕帅哥,你不介意送她一程的对不对?’这样的话;

你不喜欢她,所以让她自己问我,我当然不载啊,我也讨厌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

小萝莉,你防着那个女生点,别走太近,那个女生眼中尽是精明,温婉端庄,一笑一颦、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太刻意,跟那样的人相处,容易被当作踏脚石。”

小萝莉行事素来干脆利落,喜欢就喜欢,喜欢谁,那双眼睛星光闪闪,活泼好动,乐意跟人有肢体接触;

不喜欢谁,笑容满面,可眼神没有那种耀眼的星光光泽。

小萝莉的眼睛会说话,喜怒哀乐尽在其中,观察她表情,重点要看她的眼神变化,一旦她眼睛有瑰丽的光泽,说明是喜悦的,反之,平静得没有晶光,那就是表示平常。

燕行不知小萝莉不喜欢那位长发披肩的女生的原因,却支持她不跟那位有太多交情,他阅人无数,女生眼中的算计逃不过他的如炬双目,因此,他也不着痕迹的帮上了点眼药,提醒小萝莉远离某位美女。

“这次你猜对哒,我确实不怎么喜欢那个学姐,主要是不喜欢她身上的香味。”被燕帅哥猜出自己的意图,乐韵冲帅哥竖大拇指,果然不愧是当兵的,心思细腻。

燕行被夸得心飘飘然,开车开得飞快,回到状元楼,看见小晁的车,他将车开过去。

晁宇博下课后送课本回趟宿舍,下楼坐在车里等,等到燕大少将乐乐送回来,下车。

乐韵爬下车,从后座抱出一大袋饺子送到晁哥哥的车上,不忘嘱咐:“晁哥哥,吃饺子别贪心,一个人一次性最多吃二十个,吃多了身体没法吸收全部营养。”

“我懂啦。”晁宇博瞅瞅那包老大的饺子,心肝抖了抖,这得费多少时间才能包出来?

猜到晁哥哥家人等着他回家去吃晚饭,乐韵将美少年推进驾驶室,等送走晁哥哥,把预留的一份饺子给燕帅哥,她自己潇洒的上楼。

燕行本来还在琢磨晚上怎么赖小萝莉宿舍蹭饭,当得到独家份子,开心得像捡到宝,开车冲往宿舍,现在谁也别找他,他要回去享用晚饭喽!

第二百十二章 收费,必须收手术费

因同一个人的原因数次被人抹了面子,王紫嫣的心情阴郁到极点,晁会长不愿意她去打扰他妹妹,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万俟教授竟然也不同意她和乐同学接触?

万俟教授是医学部的教授,老师以教育培养人才为本,她虚心向学,想与同学共同上进,为什么不支持?

万俟教授拒绝她与乐同学相识的请求,燕大校拒绝载她同行,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人人对她避如毒蛇,为什么?

同样是新生,燕大校柳大校怎么就只看见乐同学的优异,她哪里不优秀,哪里做得不好,没能让人发掘她的潜能与优势?

满心郁结的王紫嫣,乘环校公交车回到宿舍区,心不在蔫的去餐厅吃晚饭,带着郁闷回宿舍,怎么也无法安心。

一夜反覆思考,周六早上没赖床,天亮后起床吃早餐,顶着冷风去逛校内的生活街,购来一大堆东西拧回宿舍,有大菜板、面粉,肉与葱等。

女生宿舍有带蒸锅的小电饭锅,平日不赶课时或周末不愿意叫外卖或吃食堂,也煮鸡蛋、面条等给自己加餐,因此有一套包括菜刀小菜板在内的生活家用品,不需要另购。

弄回东西,从网上搜出一大堆做饺子做煎饼的速成资料,王紫嫣照食谱学习制作馅料,和面,学包饺子。

乐同学懂药理,她是学药剂的,同样会制作药膳。乐同学不是包饺子孝敬万俟教授吗?她也会。

就算现在不会,学一学也就会了,等她学会做饺子煎饼,再添加药材做成药膳品,向教授们投其所好,就不信教授们看不到她的好。

王紫嫣以前并没学过包饺子做包子之类的活,只会做最简单的面条或煮饭,把菜炒熟,第一次学习,馅料还好学,剁碎混合就成,和面时就被难住了,不是太软就是面过硬。

折腾好久,强行试着捏小团搓面皮,包馅,包出来的饺子样子丑得没法看,丢进锅试煮、蒸,散了一半,尝一尝,面皮生硬,馅放盐太多,咸得没法下口。

一般来说是自己的成果就算流着泪也要吃完,王紫嫣就是例外,她只尝一口,没咽下去自己就吐了个干净。

幸好宿舍其他同学不在,没被人看到糗相,没在人前丢脸。

第一次试手,失败。

失败品,直接处理。

王系花扔掉失败品,重新另来,再失败再来,就那么跟自己卯上了,使劲儿的折腾。

王同学在折腾时,晁同学在家当乖宝宝,享受着家里长辈们的疼爱,他昨晚回到家,将打包回的饺子献上,晁家大家长们欢喜得合不拢嘴,晁老太太立马传呼大儿子二儿子们周末回来聚聚。

晁一晁二收到母亲大人传召,周六早上携妻携女,先后赶回父母住的大院儿。

晁大爷和晁大夫人举家出动,晁二爷携妻女,五人回到大院晁家住的小楼,晁家特别热闹。

晁一晁二各自出发前空着肚子,回到父母身边,和父母兄弟们共用迟来的早餐,享受着还没到晁家认亲的晁家最小小公主的爱心饺子,吃得那叫个畅快,心头那叫个感动。

于是,对于给晁家捡回个小公主的哥儿,长辈们那是格外热情,逮着人问长问短,恨不得把那个可爱小家伙生活小习惯包括类似一天喝了几次水上几次厕所等细节都调查个一清二楚。

晁二姑娘兴奋难抑,将自家美少年弟弟好一顿疼爱,摸头捏脸,光明正大的蹂躏,美其名曰叫姐弟情深。

饱受摧残的晁宇博,躲不开二姐的魔手,只能当只小包子任人揉捏,对于长辈们排山倒海的问题,但凡不能答或需要避讳一下的事,采取迂回方式,微笑,微笑,微笑…

乐韵可不知因为自己的贴心让美少年哥哥饱受“疼爱”,她休整一夜,周六,自己再次重新搭配原料,制做数种口味不同的饺子,忙了一个上午,大功告成,用真空机打包,在中午提去快递店邮寄。

当天下午,16级中西医班的男生应邀到乐同学宿舍做客,八男生昨晚就收到邀请,兴奋一夜加半天,中午过后,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兴高采烈的如期而至。

乐小同学对同班男生是感激的,她不去上课,八男生分担了副班长和学习委员的工作,什么事都不用她本人操心,她就挂着个头衔,用一句不好听的话说叫“占着毛坑不拉屎”。

邀请来同班男生,一个班九人交流学习心得和感想,渴了喝茶,饿了有饺子吃,男生们幸福得嗷嗷叫,幸好乐同学是女生,她要是男生,不用说,戴同学等人肯定全体赖地不走,大家就算睡地板也要留宿。

因为乐同学是女孩子,男生们不能赖她宿舍,晚上吃顿以饺子当饭配四个家常青菜的大餐,带几包饺子打道回府,典型的吃不了兜着走。

而打包的份子即有他们的,也有也给军训班其他男生的份子,饺子是熟的,就算宿舍没有电饺锅,只要打壶开水,将饺子放开水里烫一烫就能吃。

他们回宿舍后在军训班群里发信息,但凡没有在打工的军训班男生们一涌而至,先后跑到戴关李罗周等同学宿舍,对中医班的几个男生各种嫉妒各种摧残,然后才拧份子回宿舍。

他们也没舍得当时就吃,将饺子留到周日早上,然后全员出动打开水下饺子,介因乐同学整得饺子太好吃,以致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众男生对食堂与各早餐店的饺子无爱。

燕行捱了一天没去找小萝莉,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被小萝莉那份饺子收买了,所以忍着周六当天没去刷存在感。

周日早上,他本来想去蹭吃的,最终仍然说服自己没去给小萝莉添麻烦,自己吃顿食堂,开车到小萝莉宿舍楼下等,刚七点,小萝莉下楼。

看到小萝莉,燕行眼睛一亮,小萝莉穿件像初开的紫荆花似的淡紫色中长外套,衣长及膝盖,那娇嫩的紫色衬得小女孩儿娇俏活泼,轻灵脱俗。

他见过的小萝莉除了迎新舞会上她穿红色小礼服的样子,其他时间都是以低调色为主,色彩偏暗淡,乍见她穿颜色鲜艳的衣服,真是令人眼前一亮,有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之感。

小萝莉拧只背前面的小背包,蹦跳着下楼,燕行赶紧帮推开副驾座的车门,又解开安全扣,等小萝莉上车。

跑下楼来的乐韵可没客气,爬进车里,扣上安全带,将背包挂手臂上,等燕帅哥启动车子,车速平稳下来,她摸出一本厚厚的书,捧在手里啃。

小萝莉坐个车都在争分夺秒的读书,燕行也没好意思打扰她,将车平稳的开出青大,转过大道,再转进市内环城高速。

燕帅哥开车,乐韵没问他带她去哪,努力的看自己的书,偶尔在缓停或者要过收费站时会瞄一瞄,瞄得几次,颇为纳闷,燕帅哥去的是城西方向!

城之西山高,有太行山支脉山脉——西山山脉,上方山即是西山山脉一支。

燕大少去的正是城西方位,一路没耽搁,直奔驻军地-一支驻扎在紧邻西山的京都房区内的某集团军的驻守营地。

驻军重地,戒备森严,驻地一百米以内无遮掩物,遍布铁丝网和电网的高墙阻断外界窥视,驻地内每个方位有数量不等的哨楼,全是荷枪实弹的哨兵二十四时轮班监视驻地之外,保护驻军地安全。

驻军重地,拒绝访问,营地内有干扰信号的雷达,驻地不能使用手机,对外联络用的都是有线内部电话。

当燕帅哥的车开到挂着“XX”驻军区前,看着那高高的庄严肃穆的门楼,乐韵额心汗滴滴的滴出一片黑汗,自己老实的很,主动关手机,也拿出证件,准备接受登记记录和盘问。

小萝莉时时处处遵纪守法,燕行嘴角抽了抽,默默的将车开向驻军大门,接受电子眼扫瞄。

电子眼扫瞄一遍,和各角度的摄像头给车拍片留底,并没有要求人下车,那电子门自己打开,放行。

乐韵奇怪的很,为嘛没盘问她这个外来人员?

小萝莉睁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过来,样子又萌又可爱,燕行骨头都快被看酥了,主动解释:“我的车挂着军牌,在部队内部系统有登记,进出隶属军部工作地不用再另行登记。”

撇嘴,乐韵暗哼哼,又是特权分子!

身为特权分子,燕大少的车过正大门,又到第二道安全大门,然后过第三道大门,连过三门,才进得驻军地。

驻地分营区与家属区以及驻地军人生活区,家属生活区独占一个小角,与营区隔绝,哪怕是军人随军家属也不能随意进出营区重地。

燕少的猎豹驶往营区,过了区与区之间的隔离地带,进训练与办公的营区,大门外仍然有电子扫瞄眼,还有哨兵值勤。

进得高墙内的营区,隐约能听到军士们在操练时的口号声,乐韵并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些基础设施。

燕行不急不慌的开车缓行,穿过多处训练地和楼房区,抵达某旅部的办公区,楼房最高二层楼,墙刷着灰漆,楼顶有隐蔽物,四周种植树林,将一片区域全部隐蔽掩藏。

经过办公区的门,燕行将车停在一栋没有守卫的二层小楼前,那楼房一楼一间房用漆刷代表医的红十字,挂着医务室的牌子。

燕大少的车还没到医务楼,那车子辗地声惊动里面的人,从一楼的三两间房里钻出数人,有穿白褂子充当医生的军士,也有穿军装的校尉和校级军官。

十来人涌出医务楼,看到燕大校的车,一位穿陆军军官服,戴少将衔肩章的四十来岁的年青少将排众而出,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

还在车里的燕行,看到旅长也跑来凑热闹,默默的腹诽了N遍,旅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也没帮小萝莉先做介绍,将车开到医务楼前泊停,自己推门下车,顶着俊美不凡的冷酷脸,走到少将面前,啪的敬礼:“旅长好!”

“呵呵,参谋长同志辛苦了。”黄季诚笑呵呵的拍拍没穿军装,仍一本正经的燕大校,那双鹰目感兴趣的瞅车:“你小子不厚道,怎么可以抛下客人?”

华夏国的军职论资历,旅长一般是大校或上校,而黄季诚是少将,少将一般是副军区级别的副官或集团军军长等级,他一位少将当旅长看起来是高配了。

然而实际上则不然,他是独立旅的旅长,独立旅是集团军的直隶旅,与师同级,黄少将正是性质特殊的独立旅旅长,不能以一般的旅长等级来论,军阶等级自然不同。

独立旅的旅长是特别的,仅次旅长之职的参谋长自然也是特别的,因此,参谋长也是大校级别,独立旅的参谋长是副师级,与同为副师级的普通旅长职别相同。

而黄少将所掌独立旅的参谋长可不是副师级,是正师级的,仅比黄少将的副军级略低半职。

黄少将亲切的拍着燕大校的肩,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心态,陪同众人默,旅长老大大清早的跑来凑热闹,他们还能咋的?舍命陪君子呗。

燕行嘴角下垂:“头儿啊,你不是一直忙忙忙吗?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工作?”

“我是看医生的,不是来看你的,燕小子,你再不去接医生,我自己过去了。”黄少将无视燕大校的幽怨。

旅长有时候不按牌理出牌,燕行也是醉了,他没接话,对一干兄弟们眨眨眼,转身走向自己的爱车,绕过车头,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小萝莉高抬贵脚下车。

燕帅哥跟他领导说完话,乐韵钻出车,半搂着单挂肩上的背包跟在燕帅哥身边,走了两边才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人前。

一个可爱小女生闪现出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军营全是汉子,办公重地这边女性少得可怜,连医务楼为数不多的医生都是男的,天天糙汉子见糙汉子,乍然一见个小女生,汉子们虎躯一震,精神面貌瞬间大变,个个雄纠纠,气昂昂。

黄少将盯着小女生,眼睛笑眯,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圆圆的脸,矮矮的个子,秒秒钟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如若能把人拐进旅里当随军军医,他敢赌,全旅将士训练热情必定空间高涨,军人素质与体能定有质的进步。

再瞅一眼,黄少将虎目满是讶然,小姑娘真嫩呀,瞧那水灵灵的样子,太诱人了,难怪燕家小子那么心狠手辣的狠角色面对小姑娘也变成暖男。

“小姑娘,欢迎来军营做客!”看了两眼,威武少将笑容满面,完全没架子,也没有高人一等的高官派头,迎上前欢迎特殊的小客人。

看到旅行往前来,燕行眉心跳了跳,黄旅长又想搞事儿!不过,他并不担心,也不提醒旅长老大小心阴沟里翻船。

乐韵坐在副驾座时早把外面的人全看遍,虽然燕帅哥故意将驾驶座对着楼房,她坐的地方反而前向,因车窗从内向外看能看到东西,她隔着驾驶室的玻璃观察外面,将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当儿也没因少将大跨向前而受惊,淡定的往前两步,与伸手来迎接的少将将军握手:“打扰您了,希望我的到来没有影响最可爱的军人们的正常工作。”

“不影响不影响。”站少将后面的众青年军士齐齐喊。

黄少将握住小姑娘的手,暗中用腕力,笑得亲和:“小客人客气,我姓黄,承蒙上级领导信任,任旅长之职,代表全旅同志欢迎小医生到来,以后还请小姑娘多多关照全旅兄弟健康!”

一道大力传来,乐韵秀眉微微一颦,这是要扳手腕咩?

论力气,她不怕呀。

心下一笑,不动声色的将力量聚于右手,反击,笑容加深:“黄旅长好,我还是个学生,承当不起您的重托,这关心全旅军人健康的重任还请您另寻高人。也多谢您的招待,我是按约定来看病人,过后就走,不敢破坏军规军纪。”

“小姑娘谦虚了。”黄少将已暗中做了准备,当猛不丁的强大震力反震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便知小姑娘内劲深厚,不宜再试,大方的先一步松开手。

旅长主动与小萝莉握手的当儿,燕行淡定的看着一大一小两只手相握,当旅长松开手前,他清楚的看到黄旅长太阳穴鼓了鼓,忍不住闷笑,活该!想试小萝莉是不是练家子,这下吃苦头了吧。

成功反击得某位少将同志不得不撤手,乐韵装作浑然没发觉某老大的良苦用心,灿灿一笑,望向少将身后的人,开启眼睛X光线扫描。

在车上因有玻璃为阻挡,不方便用X光线观察,现在眼前没有外物阻挡,眼睛一扫而过,便能看出谁身体有毛病,谁健康无忧。

一眼扫过,她的视线落在一人身上,那是个比较秀气的兵哥哥,脸轮廊有点类似女孩子,下巴略尖,皮肤较白晳,高挑、斯文。

那样一位秀气的青年,右眼却是瞎的,眼球仍在,不知受了何因,整只眼球是白色的,没有黑眼仁,为了不吓人,他贴了假黑瞳,几乎能以假乱真。

找出目标,乐韵往侧边移两边,避开军装威武的少将,直直走向目标。

黄少将和燕大校看到小女生走向一群军士,不动声色,站着的众青年看到顶着张嫩脸的小萝莉走来,下意识的向两边让一让。

那么一让,让出秀气斯文的青年兵哥。

大家让开,乐韵看清兵哥哥的肩章,两杠一星,少校级别。

一身戎装的青年站得笔直,像棵小松树,他身长约一米八,海拔很高,微微垂眼,看着走来的小女孩子,平静、淡定。

走七八步,距青年兵哥约有五步远,乐韵将人又一顿打量,忍不住抱怨:“右眼受伤年份将近四年,时间太长,数处神经和血管受损,手术有些麻烦,燕帅哥,这个兵哥哥情况特殊,必须要付手术费和医药费。”

黄少将和众兵哥见小姑娘一眼看出哪个是病人本来十分惊奇,转而就被小女生的话弄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坐地起价?

被小萝莉盯着的赤十四:“!”

“!”燕行嘴角抽了抽,快步走到小萝莉身边,温声问:“手术费医药费大概多少?”

“做这个手术最伤眼睛,术后我至少要休息二天养护双眼,所以必须要收一万手术费;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非比寻常,术前术后还要给他用最好的药,收四万药费,这是我的最低底线,如果他不是军人,最低要收五万手术费,十五万药费,少一个子儿,棉花店关门-免谈。”

“五万?”一群兵哥哥抹汗,特么的,他们还要以为小萝莉会狮子大开口喊价百来万的,原来是五万啊?

“好,钱很快就会转帐给你。需要做什么准备,需要哪些东西,你列清单,我让人去准备,几时可以手术?”燕行对小萝莉比较了解,猜着就算收手术费也不会太狠,对于她提的数字并无任何意外,淡定的接受。

“我需要另配一些药,可以安排在下周四或周五手术,手术设备之类的你们自己准备,做手术所需的最基本的药物也要备齐,我的药是给这位兵哥哥用的,取眼瞳,移植,这些工作是我的活,捐献出眼睛的另一位由你们安排人接手,到时我没空管他的死活。”

“没问题!”燕行快速应下。

“带去医务室,我要帮他先施针,激活一些萎缩衰弱的神经。”

“十四,自己回床上躺尸。”燕行对着赤十四露出倾城一笑:“放心,小萝莉很温柔的,扎针不疼。”

众军汉以眼神瞅着赤十四,就一个意思:躺尸躺尸,快躺尸!

赤十四:“!”队长,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兄弟们与队长站同一阵线,他少数服从多数,转身走向医务室,他回去躺尸还不行么?

乐韵迈开小短腿走了两步,又转身,对着众人露出一口白白的好牙:“还有一位也要扎针,威武雄壮的兵哥哥们,将你们的旅长扛去医务室!”

第二百十三章 十四,你怎么看

啥?

小姑娘矛头一转指向自己,黄少将眼角一跳,他就是来打酱油的,为什么把他也拉下水?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立即大步流星的开溜:“小姑娘,红少校就不辛苦你啦。小子们,你们招待客人,我有公务,忙完再过来。”

一群兵:“!”身为一旅之长,您老临阵脱逃,这样真好吗?

“旅长,讳疾忌医是不对的。”燕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旅长的手臂,“体贴友好”的拉着旅长老大向医务室走。

众青年暗喝彩,队长威武!全旅里除却正式命令之外,若说谁能压制旅长,非燕参谋长莫属。

“燕小子,我没病,就别费那个神了,你快陪小姑娘给红肆检查。”黄少将没被制的手拑向燕大校的手以解救自己被钳制的手。

“首长,偏头疼也不是大病,痛起来要人命。”乐韵看到燕帅哥捉住少将旅长,意味深长的眨眨眼,昂着头,走往医务室,燕帅哥真牛啊!

燕行抓着黄少将没撒手,飞快的对招,眨眼间就对拆了七八手,他给足旅长面子,将黄少将另一手也抓住,温温和和的笑了笑:“头儿,小萝莉说得对,头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你就遵医嘱吧。”

潜意思就是:你就从了吧!不从,也必须从!

黄少将有种自搬石头砸自脚的感觉,你说,他看啥不好,咋就心血来潮跑来看燕小子找了谁来帮人看诊?

这戏没看到,反而被扯下水,实在不值当啊。

偏燕家小子乃全军武术第一,论武力拳脚与手劲儿,他还真奈何不得对方,青年参谋长又不肯放过自己,黄少将苦着脸,只能任人“带”着走。

医务楼有药房,也有诊室,其本设备齐全,二楼还有病房,一次性能容十来个人住院观察。

赤十四走进一间预先安排好的诊室,诊室有约十个平方宽,有两张诊床,还有些仪器,近门一侧有医生坐诊桌椅。

看诊的床有床帘,可以拉起来隔断别人的视线。

赤十四很听话,走到一张诊床上,脱掉鞋爬上去,挺尸。

燕行拖着黄少将,将其按在另一张诊床上,兵哥哥们也很机灵,帮旅长大人摘掉军帽,脱掉鞋子,守在床前,防止他开溜。

讲真,他们对于小萝莉要给旅长大人扎针这事儿是乐见其成的,或者该说是雀跃万分,谁叫旅长大人平日日理万机,难得找着人,然而今天一早就逮着他们各种调侃,他们当了半上午的听众,这回终于轮到旅长被小萝莉逮住,有让旅长老大吃瘪的事,他们蔫能不配合?

几个青年兵哥哥暗中兴奋,表面上一本正经,就等着小萝莉给旅长扎针,哪怕把旅长老大扎成刺猬,他们也会举双手双脚支持的,有病就得治呀,是不是?

乐韵提着自己的背包,到少将旅长躺着的病床前,坐在一个兵哥哥送来的板凳上慢悠悠的找银针,眼儿眯眯像兔子眼,粉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软软的字:“兵哥哥们,帮将军大人扒掉上衣。”

“要脱衣服?”黄少将感觉不好,相当不好!

“能不脱吗?”燕行同样感觉不好,他不喜欢小萝莉看帅哥腹肌,哪怕旅长是老枚老帅哥可也是男人啊。

“不能。来几个威武的兵哥哥,帮将军扒衣服,没人动手的话,那就换你们来尝尝扎针的滋味。”

“我们没毛病,不用扎针。”几个狼崽子似的兵哥哥齐齐吼了一声,立马拥上前,七手八脚的帮旅长老大解军装扣子,为了自己不挨扎针,只能委屈头儿啦。

众人力量大,很快就将少将旅长的冬军服扣子解开,再脱毛衣,解领带,解衬衣扣。

青年军汉子们三下五除二,帮旅长头儿解开所有衣扣,露出虎躯的解,黄少将常年日晒风吹,皮肤是小麦色的,非常健壮,能当少将的人,当然是军功积累起来的,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了许多伤疤。

被一群恶狼似的兵崽子们折腾,黄少将认了,挺着胸,暴露在冷空气里,他并没有凶一群捣蛋鬼,平静的接受任人宰割的待遇。

找出银针,乐韵随手将背包塞给站身边的燕帅哥,将银针套搭手肘处,踱到病床边坐下,微微俯身,取一根银针,缓缓的扎进少将将军的头顶百汇穴,再扎耳后,肩,沿胸往下,一直扎到天枢穴,再返回去扎脸部穴位。

旅长老大挨扎了大约有三十几根针,留在皮肤外面的针尾长度有长有短,众青年兵哥们看得心里发毛,生恐小萝莉抓他们扎针,一个个打死也不敢出现在小萝莉正前方。

他们心里发毛,黄少将则倍感——爽!

刚开始不爽,小姑娘扎第一针,他整颗头好似要炸了,炸疼炸疼的,当肩膀上挨了两针,那种疼痛减轻,随着针越扎越多,疼痛越来越轻。

当肚脐附近挨扎了几针,感觉有暖暖的电流从肚脐往头顶上流,然后往下,反复循环,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享受着扎针带来的爽快,黄少将对于被强拖来受苦的待遇再没半点悒气,深感今天丢下公务跑来凑热闹的决定正确得不能再正确。

乐韵帮少将旅长扎了一些针,丢下他吹冷空气,转往另一张病床。

赤十四挺尸后,因小萝莉先关照他们的第一头儿,他偷偷的爬起来偷看,看到旅长身上扎的针一颤一颤的抖,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看起来好可怕!

他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想跑,没敢看全程,老老实实的再次躺尸,暗中给自己催眠:不怕不怕不怕…

默念几百声不怕,差点把自己催得睡着,那种轻微的恐惧还在,自己也只有苦笑的份,他擅于催眠,可却催不了自己,心塞啊!

心塞塞的,坐等小萝莉过来扎自己,当小萝莉施施然的挪过来,赤十四僵成一条咸鱼,直挺挺的躺成一字形。

转移目标的乐韵,瞅着僵成僵尸的兵哥,也是颇感无奈,她一点也不凶残啊,为了不吓坏兵哥哥们,她没有用飞针啦,她是多么的温柔体贴。

这么温柔体贴,这么善解人意,竟然没人发现她的好,伤心啊。

心有点塞,乐韵脱掉鞋子,坐上病床。

旁观的一拨人心尖抖了抖。

燕行大致上猜到小萝莉要做什么,不禁摸了摸心口,他怎么感觉有点闷闷的,是不是空气不太好?

乐韵坐到病床上,挪到兵哥脑后跪坐,将他的头放自己膝头枕着,帮他按摩穴位,重点是右眼附近部位。

小萝莉坐到脑后的当儿,赤十四肌肉僵硬度再次升级,绷成石块,当头枕着小萝莉的膝头,除了闻到小萝莉的体香,其他,他因僵硬得太厉害,没感觉。

兼当按摩师的乐小同学,一遍一遍的帮少校兵哥哥按摩眼与头,包括后脑各个穴位,按摩九遍,扎针,一连扎了不下二十针,针重点环绕他的右眼。

扎完针,乐韵将人丢着不管,等了约十几分钟,将少将旅长身上的针一一拨掉,装在一只玻璃管瓶里。

小姑娘收回银针,黄少将翻身爬起来,飞快的扣衬衣。

一群青年涌上去,笑嘻嘻的帮头儿打领带,套毛衣,穿军服外套,一边万分关切的问感觉如何,有没好受些。

黄少将瞅瞅一群不安分的捣蛋青年,似笑非笑:“感觉相当好,你们不妨也请小姑娘帮扎几针。”

“不用,我们身体健康得很。”

“扎针太费心力,累坏小同学我们会内疚的。”

青年们呵呵笑,他们才不想当刺猬。

黄少将整理好衣装,笑容温和的邀请小姑娘等帮红少校扎完针留下来参观参观军营,中午顺便吃个饭,体验体验军营生活,巴啦巴啦了一长串,然后让一帮小子们好生招待小姑娘,从从容容的离开医务室。

当他走出医务室,避过一群小子们的视线,立即匆匆的跑厕所,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挨扎了一通,他竟然内急了!

跑进医务楼的公用厕所,痛痛快快的放完水,黄少将豁然发现以前有点蔫、跟自家夫人办某事总感觉力不从心的老二莫明的来了个二次发育,他觉得晚上回家能跟夫人大战三百合。

想到晚上能雄风一回,堂堂少将将军老脸一红,立马整理仪容,故作镇定的走出厕所,淡定的离开,去处理自己的公务,至于小姑娘,嗯,年青人有年青人的话,就由那帮小子们招待比较好,他一个大老爷们就不留着添尴尬啦。

而送走旅长老大的一帮青年军士并不知旅长还去过厕所,大家兴奋的叽叽喳喳,卖力的向小萝莉介绍军营哪哪有趣,哪里好玩,甚到不惜暴露小秘密,说哪哪有条小溪,有鱼,他们不训练时偷偷的捉鱼野炊,鱼味道老好吃了。

乐小同学默默的听着,就一句话:没兴趣!

她目前对军营里的没兴趣,因为第一场雪后,山上的药材大半枯老无用,少半多年生的也因时季关系不宜收采,适合采挖的太少,她不想浪费难得的免费挖药机会,所以不准备跑去玩,到军营驻扎地的山上挖药的机会还是留着明天春夏秋季用比较合算。

因而,哪怕兵哥哥们使尽解数,她也无动于衷,等得约半个钟,帮红少校拨银针。

讲真,目前她本人对有眼伤的红少校的兴趣更大,据她所知,华夏国的红姓跟她的乐(le)姓一样稀有,鲜为人知。

乐字作姓,读(yue)尚为人知,读le的姓人数极少极少,只有在少数民族聚集地比较多,而红姓人数同样少,来源亦同样古老,红姓也是很古老的一个姓氏,近代因没有著名人物,如若不去红姓人散布之地,一般人听到姓红,第一反应以为是“洪”。

当乐韵从兵哥哥们得悉红姓少校,对他的姓和他本人颇感兴趣,她脑子里存档的信息有份华夏姓氏源和有关姓氏所隐藏的秘密,红姓是个藏着秘密的姓氏。

红姓,即曾代表红的本职颜色,又代表着火焰,红姓的始祖是只火鸟,是炎帝的坐驾,擅于用火,随炎帝平定四海立下战功无数,其留在人间的后辈赐红姓,封赤卫将军。

红姓先辈一度掌控着火的使用,在神话时代曾有一段辉煌时期,后来因种种原因,红姓一族的辉煌事迹被抹除殒尽。

乐小同学想知道他有没遗传到红姓祖上的火天赋,将人从头到脚研究好多遍,他身上没有藏火元素,他的左眼是重瞳,也就是并排的两个即是∞瞳孔,两个瞳孔深处有一点赤。

那点赤,不是火焰种子,仅只是一点血气光,就如她打坐静修,终于能看到银灿灿光芒点一样,那是修出来的一种气。

找到那点微弱的赤色,大概也能猜到用处,应该是用于催眠,因他右眼瞎了,才需要移植同样是重瞳的眼睛,以方便重修催眠术。

因为不方便明着挖掘人家的秘密,自己观察一阵就作罢,乐韵收回银针,全部装在玻璃管瓶里消毒,将银针套收回背包,将包拧回来挂肩膀上,淡定的拍拍手,走人。

一帮军汉子想留住小姑娘交流一下感情,可惜,他们不是用脚盆洗脸的,人长得不够帅,人家小萝莉不卖面子。

“小萝莉,今天有空,去四下走走,中午在这里吃饭吧。”燕行还想拐小萝莉四处溜跶,并不想送她走。

“你有空我没空,你不送我,自己走出去。”乐韵本来想走向燕帅哥的猎豹,燕帅哥不情不愿,她自己走路。

众青年抹汗,自己走出去?军营那么宽,小萝莉要用脚走,从这里走到大门少说也要一个钟。

燕行拗不过小萝莉的倔犟,自己飞步跑去拉开车门:“小萝莉,走路太累,我送你回学校。”

乐韵也不是真的想自己用脚走,立马溜到车旁爬进车子里,她是来帮人检查的,可不是来参观的,有接有送,这是必须的哒,傻子才会赌气不坐车。

被牵着鼻子走的燕行,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耍花招,开车送小萝莉离开,当到离驻军很远的大道上,有公交车辆时,小萝莉要求下车。

燕行将车靠边停,闷声问:“小萝莉,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啊。”

“你回去准备动手术的地方就好,我去找米罗帅哥玩耍,等我玩够了,我自己回学校。”

“小萝莉,那个,我陪你去…”

燕大少想当跟班,然而立马遭钻出车的小萝莉一记狠瞪:“你敢玩跟踪,我不介意让你去医院躺尸。”

挨了警告,燕行默默的将想跟踪的念头捻灭,可是,又不死心:“小萝莉,还是让我陪你吧,万一你半路上又遭人盯梢劫持怎么办?”

“燕人!”乐韵阴森森的喊了一句,咬牙切齿的磨牙:“你特么的再敢诅咒我试试?要是真的被你乌鸦嘴诅咒中,手术取消,我跟你的约定分分钟失效。”

敢诅咒她被劫持?

燕人胆儿肥了,她不发威,真当她是没脾气的烂好人?

气恨恨的乐韵,反手狠狠一甩车门,甩得那扇车门“砰”的关闭,那力道之大非比寻常,震得车里的人心脏跟着抖了抖。

小萝莉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燕行懊恼的撇嘴角,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不就是了?他怎么就没管住嘴呢?

他又不好意思跑去解释自己嘴贱的无心之举,坐在车里,看着小萝莉头也不回的走到公交车站牌底下,很快登上一趟公交车,待公交车走远,他掉头回驻地。

燕大校的猎豹重返驻军区,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抵医务楼,赤十四等人还在医务室,发觉队长去而复返,皆一脸懵。

“队长,你不会把小萝莉中途卖掉了吧?”

“队长,小萝莉呢?萌萌的小萝莉哪去了?”

几个青年汉子围着队长,七嘴八舌的问大胸小萝莉,话说,小萝莉还真是不太好哄啊,他们那么努力都没说动她,可见意志力有多坚定。

“队长,你该不会是…被小萝莉甩了吧?”赤十四睁着左眼,瞅着脸带郁气的队长,笑容格外的清丽。

“什…什么?队长被甩?”

汉子们被震惊到了,差点咬到舌头,他们队长长得倾国倾城,帅得天怒人怨,只要他乐意,招招手,就会有一大波美女前仆后继的往上扑,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说他们英俊不凡的队长被一个小小萝莉嫌弃了,这简直跟天荒夜谭差不多。

“哼!”被说中真相,燕行不轻不重的哼一声:“你们今天都很闲?”

“啊,不闲不闲!”

“队长,我们就今天上午因为特殊情况才不用训练。”

“队长,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上学了吧?我们一起吃饭?”

“队长,我们好久没一起用餐了啊。”

几个青年被队长的鼻哼声惊得齐齐一抖,立马就转了风向,狗腿似的围着队长,转移问题,免得被队长捉去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

“果然是被甩了啊,”赤十四摸着白晳的下巴,秀气的眉毛飞舞,不怕死的继续泼冷水:“队长,你老摆臭脸可不行哟,尤其对漂亮小萝莉摆臭脸绝对不行,虽然队长帅得一塌糊涂,可女孩子不会喜欢老臭着脸一副傲娇相的男孩子,小萝莉那么小,那么嫩,当然受不起惊吓啊,你得温柔,懂不懂?”

众青年齐唰唰的往后退几步,几乎想哭,十四,你想死没关系,能不能别拉上别人?

燕行的脸本来有点点臭,被赤十四一顿数落,那张俊脸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似的,真的是又臭又硬,还冒着黑气。

他有对小萝莉摆臭脸吗?

当然没有。

对小萝莉摆出最温柔的笑脸都没用,摆臭脸,分分钟就会被嫌弃得死死的,他敢对上级领导摆臭脸,对小萝莉,他绝对不敢装冷酷甩脸子。

没摆臭脸都挨甩了,回来还被兄弟们笑话,燕行的心塞塞的,塞得血液不通:“赤十四,看来你今天很开心。”

青年们捂脸,队长的潜意思是说赤十四得意忘形。

“嗯,当了多年的睁眼瞎,右眼重见天日之时指日可待,确实特别开心。想到很快又能为心中的信仰与兄弟们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我等不及那天来临就先已热血沸腾。”赤十四好似浑然不知惹毛了队长,兀自认认真真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燕行本来想收拾赤十四一顿的,听到那番肺腑之言,心有感触,一把按住赤十四的肩膀:“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我们很快就能再次并肩作战!”

“队长,我懂。”赤十四反握住队长的手,他懂,所以愿意呆在兄弟们背后等待能与兄弟们再次并肩作战的机会。

几个青年走过去,重重的将手摁在赤十四和队长手背上,手背相叠,宣誓着相知相守的誓言,依如曾经共同谱写了舍生忘死保家卫国的华丽篇章,哪怕那些用血与肉谱写的书页永远不会出现在英雄史册上,他们亦无怨无悔。

一干兄弟相视而笑,一切情义尽在不言中。

队长不摆臭脸,青年又活跃起来,挖掘队长与小萝莉的八卦史。

“关于小萝莉,十四,你怎么看?”燕行由着几个兄弟胡闹,转头问赤十四的感想。

“小萝莉身边有殊殊磁场,自动摒除外界精神入侵,我的能力对小萝莉无用,我看不透她,更无法影响她。”赤十四很诚实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在他与小萝莉第一次对视和躺尸时,他将精神力外放,试探小萝莉的反应,可他的精神力还没到达小萝莉身边便如泥牛沉海,音讯全无。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小萝莉很神秘,宜友不宜敌,真若是敌人,绝对是心头大患,不惜代价抹杀为上上策。”

燕行微微松开口气:“幸好,小萝莉是华夏国的,还是个对家国有深厚情感的人,不会做伤害国家民族的事。”

大家深以为然,小萝莉愿意接受手术邀请,说明她心中有国,所以愿抠间谍眼睛做活体移植手术帮军人重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