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少主动提及餐馆的事,冯少暗中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让大胸小萝莉回想餐馆的事,自然而然会想起他调戏她的事,一旦揭发他,他也会成为笑话,再没脸呆在京城。

他心惊肉跳的等着灾难降临,当大胸女只说有点印象,绝口没提及他,他那颗揣揣不安的心才没飞出嗓眼去,鼻尖却情不自禁的渗出凉凉的细汗。

大胸女竟然放过他了?

冯少心中悲喜交集。

小姑娘沉吟一阵才记起来,淡漠说的错过也没什么,兰少便明白了,小姑娘在记仇!冯少找她麻烦,他并没有说公道话,还出面帮冯少解围,小姑娘是个记仇的,因那茬事儿所以对他不冷不热。

小姑娘没揭冯少的短,想必是因为当时在店里她有仇报仇,已经报复回去,因而冯少不找麻烦的话,她对冯少也视如陌路。

真是个记仇的小孩子。

兰少有些头痛,若早知道小女孩会是疑似仙门人,他哪会容冯少撒野欺负人,就算因冯少动作太快没能阻止,他也会把冯少捉起来打一顿再让冯少给她道歉。

他本来想说设宴以弥补错失之机,小姑娘转而便不跟他说话,出于礼仪又不能胡乱打断别人的谈话,只能微笑着等机会。

机会没等到,晁家人又过来了,兰少只能叹时不利我。

晁老爷子晁老太太携儿子儿媳到冯少一桌,与冯老寒喧几句,向各位客人敬酒,又客气几句,请大家慢用,走向下一桌。

乐韵意思意思的敬酒,走的时候斜眼冯家小流氓,瞧到小流氓僵硬飘忽的笑容和紧绷的肌肉,暗搓搓的笑咧嘴儿,看小流氓的小样儿就知对她记忆深刻,估计留有心理阴影。

小流氓那紧张惊惶的样子,她喜欢。

当初调戏她,现在看她有晁哥哥罩,害怕了吧?她就故意不揭发他,让他时刻记着他犯的错,让他心惊胆颤,让他自己折腾他自己的小心肝。

揍一顿打一顿,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从心理上打击,比肉体上的疼痛更痛,她不踩他,是他自己折腾自己,如果心理承受力低,自己把自己吓出毛病来可怪不得她,她可是什么都没干是不是?

将小流氓吓得不轻,乐小同学云淡风轻的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胸女望来,笑容如花,冯少被瞅得心头发毛,一颗心“咯噔”一下飞到嗓子眼,她不会是要打击报复了吧?

他心跳如鼓,情不自禁的闭住呼吸,他能想像得到如果大胸女当众说他在泳池调戏她占便宜的事,宴会上的客人一定会以鄙夷的眼神看他,晁家人也必定暴跳如雷,毕竟王家准女婿仅只是口头调戏,晁家人都那么气愤,若知晓他真的还占到女孩子便宜,晁家肯定将他叉出去,晁少背后也会想办法整得生不如死。

冯少第一次觉得好色的后果是如此的严重,真的是一时冲动悔之莫及,正当他以为即将迎来身败名裂的暴风雨时,眼角所见那抹粉色衣裙轻盈的向远处晃走。

他抬眼,粉裙大胸女被晁少牵着手,轻悠悠的转过身,摇曵生姿的去另一桌,走得潇洒飘逸。

走了走了走…

冯少神头一松,紧绷的神经松驰,腿脚又有些发软,大胸女没有揭发他,也保住了冯家的颜面,他决定,以后他一定把那位姑奶奶当祖宗敬着,绝对不去招惹,如果实在不行,见着她自动退避三舍。

兰少目送小姑娘随晁家人越桌而去,就凭小姑娘记仇的行为便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再瞧她对付那位青年人的做法可知也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人,想跟她多接触,估计得先把在餐馆里发生的事儿所造成的小坑填平才有机会。

冯少那边有无惊无险,跟随家人的袁少、刘少心头也松了松,他们调戏大胸女的事,冯少是主谋者,他们只能算是同犯,大胸女没有当众揭发冯少,应该也不会揭发他们吧?

两少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结果,等啊等,像等待宣判似的,那滋味如有只猫儿在挠心抓肺,特别不好受。

袁少先等到晁家人来敬酒,当晁老爷子晁老太太跟他们桌同座人说话时,他偷偷观察大胸女,迎上一道看来的视,大胸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黑眸如漩涡般的深幽。

袁少被瞅得心头犯怵,飞快的移开视线,额心与后背心都是凉嗖嗖的,直到主宾们碰杯一番,晁家人敬完酒姗姗离开,他高悬的心还砰砰乱跳,也庆幸不已,大胸女真的放过他了。

刘少紧张的留意袁少那边,见袁少也平安无事,那活蹦乱跳总无法平静的小心肝才得以放松,当晁家人过来敬完酒,他才发觉后背不知不觉也渗出一层冷。

面子还在,脸也还在,冯少、袁少、刘少阴郁的心空总算重新看见阳光,暗中欣赏晁家给别人敬酒的过程。

燕行坐在老祖宗身边,看小萝莉在王家那桌逗留那么长时间,小萝莉又被小晁姐弟领先一步,晁家几位家长落后一步向客人致谢,他猜着必定是小萝莉认出中秋那天在古玩市场见过的赵宗泽和王玉璇,心里不舒服,找借口没有给那桌人敬酒。

看晁家给冯家、袁家、刘家坐的地方,小萝莉没有借机给那三位占她便宜的家伙没脸,倒是颇感惊疑,小萝莉改性子了不成?

小萝莉是典型的睚眦必报,有人调戏她,她不乘机报仇,不狠狠的报复回去,不合她的性格和脾气。

以自己对小萝莉的理解与事实经验来看,燕行觉得以小萝莉的脾气肯定不会忘记三小青年的脸,不报复,可能是不想破坏晁老爷子的寿宴。

乐佳琪和同桌人边吃边聊,宴席上有几道菜她不知道该怎么吃,尽量不去碰,暗中观察别人怎么吃。

她保持着良好的淑女作派,别人说话时不乱插嘴,别人跟她说话时小声温柔的回答,循规舞矩,没出什么差错。

当主人敬酒,同座客人都停了筷子,乐大金也放下筷子,当主人走来,也随同座众人端起酒杯。

晁家姐弟护着粉裙小女孩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想跟晁二姑娘和晁家少爷打个招呼,却发现那对姐弟视线都不在自己这边,而是望着另一位夫人,跟那位夫人温和的说话。

瞬间的乐佳琪心中堵得慌,她家别墅与晁二爷家的一所别墅产业同在一个地方,机缘巧合,她入得晁二夫人的眼缘,有机会到晁二爷家走动,与晁二夫人喝茶,也与晁二姑娘和晁少相处极好。

之后,因堂妹诗筠入青大,她们姐妹与去晁二家更频繁,晁二爷夫妻回别墅,她们姐妹去拜访,一般是晁家姐弟招待她们,相谈甚欢。

而当出了小筠的那档事儿,她再不得进晁二爷家门,晁二夫人见着她也跟不认识似的,现在连晁家姐弟也对自己视而不见。

如果,她不是吴老带进来的人,晁家可能不会让她进大门,晁家大人们给吴老面子,晁家姐弟却不理她,姐弟俩难不成连吴老的面子都不给吗?

晁家姐弟过来,乐佳琪本来想跟一对姐弟说说话,请晁家念着诗筠与晁少同学情份上能给小筠一个改错的机会,现在晁家姐弟俩当她是空气,她心口堵得慌,也根本没机会求情。

晁家礼貌的敬酒一杯,客气两句,笑着转向另外的客人,乐佳琪扬起笑脸,正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向晁姐弟打个招呼,就见小女孩望过来,她不觉一下子咬住话头。

乐韵瞅着跟青大学生会前任乐副会长相似面孔的女青年,水灵灵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满脸天真的问正转身的少年:“晁哥哥,穿茜素红鱼尾裙的阿姨是不是差点毁你清白的那个叫乐诗筠乐学姐家的长辈?”

小姑娘说话极慢,一桌人都听到清楚了,看向乐家千金的目光深幽,乐家千金的妹妹竟然想对晁少霸王硬上弓?呸,不要脸!

阿姨?!

乐佳琪听到小女孩口中的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才二十多岁,小女孩竟然叫她阿姨?还说是小筠的长辈,她有那么老?

“嗯,小团子怎么知道?”晁宇福差点没爆笑出声,脸上笑容却怎么抑不住的绽放满脸,小团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称呼用得那么好,阿姨啊,乐大小姐穿那身衣服成熟知性,像年近三十的少妇似的,被人叫阿姨真的不冤。

嗯嗯,乐大千金会不会吐血?

满心欢乐的晁二姑娘,忍不住伸手揉可爱小团子的脑袋,也借机转过身,以侧背对着乐千金,免得那位千金又粘上来套近乎。

“很简单,那位阿姨与乐诗筠学姐面孔有六分相似度,必定有血缘关系,福姐姐,不要老摸我头,弄乱我头发了。”

乐韵被美少年哥哥牵着手转身,头上又爬上一只爪子,特别郁闷,欺负她海拔低,等哪天她长高,一定要摸回来!

“乐乐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她们有血缘关系,好啦,走了,我们向贵客敬酒去啦。”晁宇博带走淘气精乐乐,小乐乐淘气叫乐千金阿姨,估计乐大小姐脸都绿了,虽说看变脸大戏很趣,为了不吓到乐乐,他还是不看乐千金的表情为上。

晁宇福笑嘻嘻的揉着小团子的脑袋,和美少年弟弟一起跟上长辈的脚步。

被人叫阿姨,晁家姐弟还不帮澄清事实,乐佳琪嘴角笑容僵硬,脸上肌肉颤微微的颤抽,后背则绷得像拉紧的绷带布似的。

看那三人转身而去,她一张脸抖了抖,努力的将堵在心口的郁气吐出,那种快憋死的感觉才得以减轻。

下一秒,感觉怪怪的,悄悄的望向同座,发现大家都望向自己,心头慌慌的,故作大方的浅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坐下去。

她表面镇定,内心却极为不安,感觉同座的人看她的眼神再不像之前那么平和,之前就算对她不热络,如今看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屑,还有鄙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

她不懂哪里出错,让同座人员对自己不屑,思前想后,努力的将晁家姐弟离开前的事回想一遍,猛的一凛,小姑娘在说她是乐诗筠亲戚那句前加有修饰词‘差点毁你清白的’,大家对她态度的改变十有八九就坏在‘毁你清白’那几个字上。

同座的人员应该捕捉到那几个敏感词,再对比晁家姐弟对她视如陌路,以为她家人对晁少有非分之想,想对晁少霸王硬上弓做什么毁人清白的事情,最终未隧,所以晁家姐弟对她冷淡,他们也鄙夷她。

自己借着吴老的面子,好不容易努力争得几位商界大佬勉强接受她,谁知竟被小女孩一句话给毁了一干二净,乐佳琪憋屈得心脏一撞一撞的乱跳,恨得咬牙切齿,小丫头简直就是扫把星,可恶!

第二百六七章 争吵

晁家长辈们在敬酒,乐小同学借机踩了赵某渣,又不动声色的折腾到三个小流氓,还顺带的踩了意图毁晁哥哥清白的前乐副会长姐姐一脚,心情特别好。

她没见过前乐副会长家的姐妹,燕人那家伙为表殷勤,向她兜过乐某人的家底儿,她知道乐某人父亲兄弟姐妹们有几多,哪几个在京,对乐某千金的家底心中有数。

而燕人重点扒过乐某千金同爷爷的堂姐乐佳琪资料,甚至暗示过她说乐某琪父亲背后有京中某人罩着,必定会找机会到晁家给乐诗筠和乐家求情,请晁家二爷在商场对乐家手下留情,别整得乐家在京中呆不下去。

鉴于燕人的暗示,乐韵预测乐家背后的大伞必定会带乐家人参加晁爷爷寿宴,还真是如期所料,乐某琪真的在场,乐某千金对晁哥哥下药,乐家人还有脸跑晁家来,贱人哪。

至于冯家、袁家、刘家的三个小流氓,她也预猜到有可能会遇到一二两个,三人到齐,那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唯有燕人家的那位拖油瓶继弟,嗯,讲真,她倒没想到那位人渣也在。

人渣贱人流氓都在,乐韵表示若不踩一踩,心理不舒服,凭什么由贱人们跑来给晁哥哥家人添堵,她还要笑脸相迎?还要奉为上宾?

燕人当初说她是睚眦必报,她自己也承认心眼很小,也没有以德报怨的优良品德,奉行有仇必报,有仇没报当然是能力不足,只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可否认,乐韵踩渣踩得很爽,尤其是让燕人某位贱人弟弟百口难辩的时候,简直不能再爽。

心情爽歪歪,就算穿不惯高跟鞋,不停的敬酒脚有点疼也没觉得难以忍受,顶着张比三月春光还灿烂的笑脸,游走席面之间,自得其乐的当乖乖温柔小淑女。

三十多桌席面,敬一圈下来,晁老爷子晁老太太累得也够呛,千遍一律的感谢话也说得快毫无感觉,等终于敬完酒,晁家老少们回到主桌休息,个个微微见汗。

总算能坐下,乐韵悄悄的脱掉自己鞋子看脚,一双脚丫子不堪折磨,又红肿起来,特别幽怨,为什么别人穿上八九公分高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她穿双不到五公分高的高跟鞋都脚疼?这不太科学。

“乐乐,是不是脚痛?”晁宇博一直记着小乐乐穿不惯高跟鞋那茬儿,之前在敬酒不好问,如今看到小乐乐身子向后倾,眼睛往桌子底下瞟,忙低头去看。

晁老太太刚顺过气儿,听到孙子的话也连忙看向小粉团子,她低头时,小家伙将脚伸进桌底用桌布遮起,不给看。

小乐乐藏起脚,晁宇博便知必定是不太好,将椅子移开,蹲身下去将桌布揭起来,看到小乐乐的脚,眉头皱成川字:“又肿成这样子了,乐乐,是不是很疼?”

晁老太太也总算看到小粉团子的脚丫子,长得像雪团子似的小家伙一双小脚丫也像她的小脸蛋一样白白嫩嫩,让人想咬几口,那双可爱小脚丫脚背上有深深的鞋子印痕,脚背浮肿得老高,被鞋子盖的地方红彤彤的,颜色很深。

“哎哟,又红又肿,是不是葳到脚了?”老太太心疼得喊哎哟,小团子脚肿成那样在敬酒时都没喊疼,受委屈了。

“奶奶,小乐乐不习惯穿高跟鞋,时间稍久一点就会肿脚。”晁宇博解释原因。

“酒敬完了,没什么大事儿,小博,你和阿福带小乐乐回楼上擦药。”

“奶奶,我没事儿,不用提前退场。”晁奶奶真心疼爱关心,乐韵也不想提前退场,让客人觉得晁家新认的孙女娇气没礼貌。

“说什么没事,都肿成这样子还逞什么强,上楼去擦消肿药。”

“小乐乐,快听你奶奶的,回楼上去。”晁老爷子也帮腔。

“小博,你带小团子先回去休息,要不然等会人人来敬小团子的酒,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就是这个理。”

“小博阿福,你们带小团子赶紧溜。”

晁盛国看客人已直唰唰的望过来,估计很快就要上来敬酒,因小团子救贺太夫人的事曝光,小乐乐如今非同凡响,客人为示好,肯定会给她敬酒。

晁家幸运的捡到小乐乐姑娘,这么小的孩子,恨不得娇宠着,谁舍得让好被灌酒?就算小团子喝的是饮料也不行。

晁家家长们一致同意孩子们快闪人,免得给别人灌酒机会。他们说话声音很轻,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就算离得很近的一桌也不怎么听得清。

一对姐妹欣然应喏,晁宇博移出位,蹲下身:“乐乐,来我背上,我背你。”

“这样更好。”

晁家老爷子老太太十二分赞同,小博背小团子回二楼,到时他们更能理直气壮的告诉别说小团子脚疼,走不了路,所以先回去擦药。

乐韵想了想,没矫情,侧转过身,扶着桌子站起来趴伏在美少年哥哥背上,乖乖的当个弱不禁风似的小淑女。

晁宇博拢好小乐乐的裙子,等姐姐帮小乐乐披上厚外套,他又拢好衣服才背起人站直身,晁宇福笑嘻嘻的帮捡起鞋子,再从桌底下拎出小团子的背包,和美人弟弟护送小团子闪人。

许多客人看着主人那边,看到晁家哥儿蹲身不明所以,当看到小姑娘起身伏在晁家哥儿身上,少年背起小姑娘,然后和晁二姑娘往外走,一头懵,谁来告诉他们,晁家姐弟唱得那一曲?

他们还在琢磨着等会去向主人那桌敬酒时先敬晁家三位爷和夫人,还是先敬小姑娘,该怎么说即能让小姑娘有好感,又能达到友好的目的,结果,人好似要先离席,他们岂不是没法给小姑娘敬酒啦?

没机给小姑娘敬酒,等于错失刷脸机会。

心好痛。

盘算着如何获得小姑娘好感的客人,眼见机会将溜走,内心那叫个肝疼,晁家哥儿,求不带走小姑娘,求让人留下来给机会认识!

美少年没听到客人的祈祷,背着粉嫩软软的小萝莉在晁二姑娘的陪同下穿过大厅,姐弟仨到门口,方妈妈也跟着回二楼侍候。

目送小晁同志背着小萝莉先辞席,王煜哲不解的问同桌几位:“小萝莉怎么了?”

“小萝莉应该是穿不惯高跟鞋,脚又肿得走不了路吧。”曾经参加过医学部迎新舞会的陈同学才同学等学霸大致上猜到原因,给不知情的王少解释原因。

王煜哲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出发前小晁同学对小萝莉说穿不惯高跟鞋不用勉强,想来小萝莉确实是不适合穿高跟鞋,他也倍觉好玩,竟然还真有不喜欢穿高跟鞋的女孩子哪。

燕少柳少也猜到晁哥儿为什么带小萝莉先离席,淡定的当吃货,之前在主人没敬酒前,客人们吃得很少,主人敬酒后可以放开肚皮开吃啦。

贺家众人又吃点东西,端酒杯向主人敬酒,有贺家人开头,其他客人们也活跃起来,纷纷向主人敬酒,然后再敬贵宾席或自己认识的人,宴会热闹起来。

晁宇博晁宇福被支走,也免受被人灌酒的痛苦,当他们走出宴厅,晁宇福将背包给方妈妈,她拿车钥匙去弟弟的车上帮提小团子的大背包。

方妈妈随少爷上二楼,晁二爷家的别墅一楼是宴会大小厅和大厨房,车库,二楼似联排别墅型,一边是给家佣住,一边是主人住,各有楼梯。

通往二楼的楼梯是室外露天式,当然有遮雨檐,还是花式栏杆,像道风景走廊似的,有艺术气息。

到二楼,方妈妈开门。

二楼是跃层复式楼,客厅宽大,采光好,二楼一楼有主卧和好几个次卧,两个保姆房,还有茶室和书屋,二楼的复二楼主要是卧室,茶厅,书房,钢琴房,一般晁家人到晁二别墅,老爷子老太太都住一楼,年青的孩子们去复二楼,有客人们也安排住二楼。

出了大厅,乐韵本来要求自己走,晁宇博哪舍得让她受累,硬是不放,背着人轻松爬上二楼,背回客厅才将粉嫩的小乐乐放下。

晁二家的沙发都是黑色真皮,盖着装饰用的方块布,墙壁图案是手绘,有旭日东升图,也有牡丹富贵图等。

家具精致而不浮夸,没有见到那种超大的电视屏幕,盆栽花盆都很秀气,主人没有暴发户的那种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摆出来让人看的嗜好,以居家舒适为宜。

乐韵窝进沙发里,翘着嘴角乐。

将小乐乐放下,晁宇博再去玄送鞋柜里找鞋,自己换一双,帮小乐乐拿回一双毛茸茸的卡通虎头拖鞋。

方妈妈去柜头里拿出家用医箱,找到消肿止痛的喷雾剂给小姑娘擦脚,晁宇博抢过活,自己亲自动手。

方妈妈:“…”囧,少爷不相信她的手艺,怕她弄疼四姑娘吧?

满面阳光笑容的美少年,蹲下身,拿起小乐乐的脚,帮喷消肿药,再帮搓热,连喷好几次,然后才去洗手。

方妈妈放好药,洗手上水果和点心。

晁宇福去找美人弟弟的车,找了一阵才找到,打开门从后座提出超大号的背包,包沉甸甸的。

晁二姑娘大约猜到是什么,锁上车门,背着重重的背包,欢天喜地的跑回二楼,到客厅看到小团子抱着只苹果在啃,兴奋的嗷嗷叫:“小团子,包包里是不是有煎饼、饺子?”

“二姐,明知故问的人一点也不可爱。”晁宇博斜一眼毛毛燥燥的姑娘,闲闲的说一句又慢条斯理的吃梨。

“哈哈哈,明早又有好吃的喽。”晁宇福没在意美人弟弟的鄙视,喜之不尽,换双鞋,背着大背包跑到小团子身边坐下,摘下包翻看,过目一下有多少好东西。

晁家大姑娘温柔端庄,二姑娘活泼好动,三少爷温润如玉,四姑娘可爱娇俏,各有所长,当二姑娘和少爷四姑娘坐一块儿,怎么看怎么养眼。

方妈越瞅越欢喜,她在二姑娘出生前就到晁二爷家当保姆照顾二夫人,可以说是看着二姑娘出生长大,对晁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晁二姑娘将背包里的东西全搬出来放茶几上,数一数,八包饺子,八包煎饼花卷,她眼珠子一转,知道怎么分配了,不用问,就知是姐弟们的外婆家各一份,晁家兄弟一份,多出的两份是明早上的早餐。

数清楚,像只小蜜蜂似的,搬东西去餐厅,也不要别人帮忙,她自得其乐的当搬运工。

将东西移去餐厅,晁二姑娘搂着粉粉的小团子,开开心心的吃豆腐。

姐弟仨在楼上愉快的玩耍,楼下,你敬我我敬你,敬来敬去,热火朝天。

赵宗泽挨了晁家人的厌弃,坐卧不宁,到客人互相敬酒时,王老太太也觉没脸,让儿子去告辞,王市长也不想留下来丢人现眼,去跟主人说了一声,带父母辞去。

回去的时候仍然是王市长自己开车,夫人坐副驾座,王老王老太太坐后座,而王玉璇不肯坐赵宗泽的车,跟奶奶爷爷回家。

王市长本来不想再让拖后腿的侄女跟着,奈何王玉璇哭着可怜楚楚的抱着王老太太不放,王老太太狠下的心肠又软了,将她带走。

赵宗泽独自驾着空车跟在王市长的车后方,愤恨交加,脸色黑如锅底,王玉璇啥意思?是怨他搞砸了宴会吗?

王市长的车出别墅区,直奔父母住的大院儿,到达时就算知晓赵宗泽跟在后面也没叫他进大院,将赵宗泽拒之门外。

回到王家,保姆侍候王老王老太太换鞋,又去端上热茶。

王市长和夫人什么都没说回房睡觉。

儿子给自己冷脸,以冷漠来抗议自己带孙女与准孙女婿去晁家结果弄得全家没脸,王老太太愣是生受了,想她大半辈子顺风顺水,也要强半辈子,怎么生的孙女长得像自己,偏偏没有遗传她的机灵与聪明?

在燕行与赵宗泽之间,玉璇拎不清,莫明其妙的选后者,平日里看赵宗泽也是个挺有能力的青年,怎么就做出那么混帐的事?

男人还没结婚,做点混帐事情有可原,赵宗泽偏偏不自量力要去招惹燕行认识的人,这下好了,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想到孙女与赵宗泽原定元旦节订婚,现在,婚礼还要不要举行?

王老太太越来越头痛,脸色也越黑,越想越窝火,气冲冲的站起来,抛下孙女不理,怒腾腾的回卧室,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王老心情也特别不好,他也风光无限过,却没想到到老却因孙女被人当面给没脸,栽面儿栽到别人面前去了,心头窝着一股怒气,无处可发泄。

“你们祖孙俩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看到老伴还敢怒气冲冲的甩他脸子,他心头火气更大,气恨恨的骂一句,起身去书房。

“你,你骂我?”王老太太如遭雷劈,猛地的站住,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骂的就是你,说你多少回,不要惯着不成器的东西,你不听,还当宝似的护着,说什么你的宝贝孙女自该配最好的人,纵容得人分不清好歹,放着燕行那般优秀的人不珍惜,偏偏挑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孙女妈是怀着孩子逼得老二与媳妇离婚的小三,由此闹得老二失去晋升机会,一辈子只能混到科长级,你宝贝着的孙女也配个拖油瓶,你中意的孙女婿与你当宝似的孙女倒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双。”

王老憋着一肚子气,在晁家宴会上发作不得,回到家先被儿子冷落又被老伴甩脸子,被刺激得不轻,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像火山喷发,朝着老伴开火。

“你…王国宏,你怪我?你竟然怪我?”王老太太被轰得面色苍白,双眼灰败,痛苦的连连反问。

“不该怪你吗?”王老心中怒火未消,再次喷火:“当初我严管,我管出的老大你看看现在怎样?你死护着老二,由着他胡作非为,然后你看看你把老二教成什么样子?一个好好的儿子被你教废了,在外面乱搞,你还支持他离婚,婚离了,老二的前途也毁了。

到孙女,呵呵,你又护眼珠子似的护着,瞧瞧你宝贝的孙女有多争气,争气得将我辛苦半辈子,老大辛苦十几年挣来的颜面全毁了,你满意了?我看你们祖孙分明是想毁了王家是吧?

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果然是没错的,从那种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是好货,一对母女毁我一个儿子不够,还想要连累我王家满门啊。慈母多败儿,你败了老二不算,如今还想和你宝贝孙女毁老大和孙子的前程,蠢妇啊,你蠢得无可救药!”

王老多怨气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小儿子也是聪明伶俐的,却被母亲无止境的溺爱变成纨绔公子,好不容易给他娶个媳妇,找个能罩着他的岳家,弄进铁道部工作,哪知在外乱搞弄大女人的肚子还被逼婚,闹得人尽皆知,最后离婚另娶。

休妻另娶的代价就是与原配恩断义绝,原本的岳家变仇家,小儿子前程尽毁,一辈子就在铁道部不上不下,就算他努力铺路,也仅只能让他升到科长,他退下来,小儿子也就没有再升的指望。

至于他大儿子,他当年比大儿子的职位更高,也只能帮小儿子铺路提升到科长,何况大儿子还想再进一步,也不能再给不成器的东西搞特殊化。

想想自己努力半生,临老反而被愚蠢的祖孙俩连累得灰头土脸,王老那怒火只升不减,朝老伴喷一顿火,连看都不想再看那祖孙,气腾腾的越过老伴,去书房静心消气。

王老发怒,保姆将自己当隐形人,半声不吭。

王玉璇呆住了。

王老太太也被喷得面如死灰,人如秋风中的稻草,摇摇欲坠,那张脸青了白,白了青,连嘴唇都在抖。

王市长和夫人回家即抛下父母和侄女一声不响上楼,刚走到楼上,便听到老父亲的怒吼,夫妻两人站在楼梯口听。

当听到老父亲炮轰母亲的话,王市长暗中舒口气,以前他也劝过母亲,别太纵容玉璇,母亲总说女孩子要娇养,还以为他容不下侄女和弟弟,护得更紧,他也冷了心,由着母亲娇惯玉璇。

赵宗泽大概以为女孩子都像玉璇那么拎不清,他当初能抢走燕行的青梅,以为燕行认识的小姑娘也好骗,谁能想到小姑娘是救燕行太姥姥的高人,也是晁家义孙,哪是他能摆布的了的,只能说赵宗泽运气太差,夜路走多了终于撞鬼。

王市长叹口气,拉夫人回卧房,希望经此一事,老太太能想清楚,别再拎不清的一味护着玉璇,好歹要为孙子的前程想想。

王老太太头昏脑胀,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当年她是溺爱小儿子一些,可从没有想要将小儿子教废啊,她希望小儿子有后才支持离婚,有什么错?

孙女长得像她,她疼爱一些,又有什么错?

王老太太很委屈,委屈得眼泪决堤,大儿子怨自己,老伴也怨自己,她委屈无处可诉,颤巍巍的抖着双肩,拖着僵硬的腿回卧室,背影不知不觉的佝偻。

等老太太回房去了,保姆也悄悄的去睡觉,她不敢劝小姐,她敢去,小姐发脾气拿什么砸她,砸坏什么东西最后还会算她头上,聪明的回避为上。

王玉璇被巨大的打击给轰得头脑空白,呆呆的呆了很久,恍然从失魂状态醒来,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忍不住“哇”的号啼大哭。

刚哭出声,又害怕的捂住嘴,她最怕爷爷,从小爷爷就不喜欢她,幸好有奶奶疼爱她,事事都依着她,现在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她,也不给她妈妈好面色是因妈妈毁了爸爸的前程,爷爷看不起她们母女俩。

王玉璇呜呜咽咽的哭,想起燕行当初的好,又想起赵宗泽,想起很多的事,各种人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的晃,脑子也越来越乱,乱得像桨糊糊,哭着哭着就哭得睡过去。

第二百六八章 心慌

赵宗泽送王家人到大院,王家人对他有视无睹,气得心里发狠,王家人当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

当初王市长还不是市长,京城比王玉璇更好的贵女不说多,适龄的也有十来个,他不为跟燕行抢东西的话,哪会看得上她。

花那么心思追王玉璇,只是想把人从燕行身边抢走,想给燕行难堪,王家人真当他非王玉璇不可不成?

王玉璇还真当她是葱,当他是取款机,随时供她高消费,想不理人就不理人,发脾气要哄着,心情不好要哄着,真以为是高贵的公主。

哼,不理就不理,现在婚宴请帖发出去了,不理他,行啊,大不了不结婚了,看看到时究竟谁更丢脸。

心中窝火,赵宗泽狠狠的暗啐一口,转动方向盘,开车从大院门口离开,待远远的离开王家住的大院儿,在能停车的地方停车,点燃一支烟,打电话。

贾铃刚睡下不久,打燕老东西搬回主卧,两人分房睡,形同分居,一个人睡一个房,她也不介意,就是没法盯着燕老东西,不知道燕老鬼在干什么。

因记挂着外孙晚上去晁家,从下午起,她心里有点烦燥,总担心外孙不被京城中权贵接受。

晁家那是与贺家一样的老权贵,认识的不是有真材实学的知识分子,教育界精英,就是有权有势的豪门权贵,晁家晚宴会上的人个个都是大人物,她外孙的赵家只能仰望。

知道王家将携带她外孙去晁家,她高兴了好几天,暗中欢喜不已,到了晁家,以外孙的交际能力,哪怕在权贵面前应该也能游刃有余,再有王家帮衬,相信宗泽很快就能获得认可。

想要被京中权贵们认同,必须要在最顶级的贵圈露脸,晁家晚宴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支点,一条打进贵族权贵圈的捷径,只要宗泽在宴会上表现不差,就算当时没被人接受,也会因去晁家宴会露了脸,身价又能抬高不少。

记挂着外孙在晁家的收获,贾铃早早的回自己卧室,心不在蔫的看完热播中的电视剧,没等到外孙电话,猜着大概十分顺利,自己睡觉,刚躺下没多久,手机震屏。

当听到手机屏震音,人翻身爬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顺便将台灯开得最亮。

拿到手机看来电显示正是宝贝外孙,贾铃心中欢喜,笑不由自主的爬上脸,按下接听键:“小泽,宴会结束了吗?玩…”

她话没问完,便被阴郁的语气打断:“外婆,宴会搞砸了…”

“什么,搞砸了,你做错了什么吗?”听到外孙那含着怒气与阴森的语气,贾铃一惊,声音提高一个分贝,急促的说出几个字,又把声音压低。

“我没做错什么,晁家人看到王市长带王玉璇和我去赴宴,脸色十分不好,落了王家的面子,王市长怕我冲撞到晁家贵客,不许我去活动,我当了半天木头人,哪有机会做什么。”

赵宗泽简略的汇报经过,一张脸阴沉沉的,手头夹着一支烟,烟头的火星一闪一灭的亮闪。

“你没认识到大人物也没关系,去露脸了就行,”贾铃松了口气:“晁家请了哪些人?连王家都忌惮?”

“今晚说是晁家老爷子寿宴,其实是晁家认亲宴,晁家少爷认得个义结金兰的妹妹,带回家家认亲,晁家将人入了族谱,京中权贵大概早知道是认亲宴,军、政权贵差不多都到了,现任副元首和退任的吴老元首也去了,还有…贺家数代全部到场。”

“你说什么,贺家…全去了?”贾铃心头一悸,贺家全去了,是不是当着所有权贵的面打压宗泽,宗泽才说搞砸了?至于说什么晁家少爷认的妹妹,她直接忽略。

“是,贺家老不死带着燕行和贺家儿孙辈重孙们尽数到场,贺老不死亲自赠送晁二姑娘一支珠钗,还给晁家新认的义孙女送了贺礼。”

“嘶-”贾铃倒抽了一口凉气,是什么原因让贺家老不死亲自去晁家贺寿?她吸口气,急急的问:“小泽,知不知道贺家为什么会去晁家?”

“…”赵宗泽脸色更加阴沉:“外婆,我知道是谁救了贺老不死的,贺家去晁家就是给那个人长脸。”

“是谁?是谁救了贺老不死的?”贾铃只觉一颗心快要跳心口,也顾不得再问贺家为什么会去晁家,只想找出那个救贺老不死的人来。

“救贺老不死的人就是晁家少爷的结拜妹妹,那个人跟燕行关系很好。”赵宗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燕行,燕行那个扫把星怎么就那么好运?他从哪找到的人,能把必死无疑的贺老不死救回来。

嗡-

当听到说救贺老不死的人跟燕行关系很好,贾铃脑子里被惊雷给炸了一下,两耳嗡嗡作响,大脑有片刻空白。

救贺老不死的人能救活老东西,跟燕行很好,那么,她在燕行身上做的手脚会不会已经曝光了?

燕行知道他遭人暗算,哪有不查的理,就算不查,燕行也会把她列入第一嫌疑人,毕竟,除了在他身上做手脚,她还做过其他事,他多年来不承认自己,与她关系冷淡,就是因为他记得她做过的事。

贾铃心脏骤缩,她当年对燕行做过的事,燕行成年后暗中回敬部分给她,比她更狠更毒更血腥。

恐惧感袭上心头,她握手机的手僵硬,后背也僵硬,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眼前一阵头昏眼花,她也没力气再跟外外说话,慢慢躺下去强迫自己冷静。

听不到外婆说话声,赵宗泽挂断手机,让外婆安静思考该什么做,不管怎么说,外婆是燕老鬼法律上的老婆,只要不离婚,外婆有燕老不死那张王牌,燕行也不可能把他外婆怎样,他不担心外婆。

目前紧要的是自己如何避嫌,不要让其他人把赵家意图让他继承赵家产业的事扒出来,以免贺家人或者那些想巴结有起死回生术的小医生打压赵家和他。

黄毛小丫头救贺老不死的事曝光,她身价百倍,这个时候想巴结她,想求医的权贵一大堆,昨晚那么一闹,等贵圈的人知道小丫头跟他有点过节,必定会以各种手段打击他,以此讨好小丫头。

赵宗泽抽完一根烟,又抽了根,一张脸黑了青,青了黑,如果那个救贺老不死的黄毛小丫头没有上晁家族谱,他不介意做掉她,哪怕医术再好,人死了,那些想去巴结的人也不可能再揪着不放,也等于永绝后患。

可她刚入晁家族谱,如若出事,晁家必定不依不饶,何况在宴会上他被羞辱,必定会想到是他在报复,早晚会找出蛛丝马迹。

目前动不得黄毛小丫头,大抵只有隐忍蛰伏。

赵宗泽将只抽半根的烟摁灭,定定的想了想,开车,回家,这事必须回家去爸爸和爷爷商量,再合计合计怎么办。

王家人是因为赵宗泽调戏小姑娘在晁家人面前大大的栽面儿,所以没等到宴会结束便先走,其他客人为多打探到点关于小医生的事,想跟晁家拉近点关系,恨不得晚宴无限延时,哪舍得半途而退。

晁家晚宴还没结束,方少准备休息时收到兰少发的一条信息叫他去晁家别墅区外接人,说等晚宴结束他有重要的事跟他谈,心中怪异不已,纳兰清西有什么事要当面说,而不能用打电话的方式?

他心中纳闷,又换上衣服,拿车钥匙出门,没带家族护卫,自己开车,去兰少给的地址,赶到地头,差不多十点半。

晚十点半,晁家的晚宴也终于散场,客人们倒是想再互相聊聊,奈何时间太晚,只好告辞。

最先提出回家的是贺家人,然后其他部门一二把手也配合的告辞,大佬们都要走了,其他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磨蹭。

晁宇博和晁宇福收到胡叔说宴会要结束了,姐弟俩下楼,和长辈们一起恭送来晁家赴宴的客人们。

至于晁家小姑娘,嗯,那是医术神奇的小医生,哪用得着出面,真出来送他们,大家可能难免忐忑不安,不出来送,他们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柳向阳没有跟家里长辈一起走,与贺家众人同行,到上车的时候,贺二贺三陪老母亲坐同一部车,其他人分别坐另外的几部轿车。

燕行柳向阳和贺明韬、贺明盛贺明智共同车,等贺家车队出发,驶出晁家住的别墅区,到大道上,贺明韬才问:“小阳阳,你又打探到什么好消息?”

“有的有的,有好消息,”柳向阳脸上笑容热烈灿烂:“你们猜晁家敬酒时在王家那桌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一点,”副驾座上的贺明智笑盈盈的接话:“我打探到的消息是晁家与王家发生矛盾,差点翻脸。因为宴会上人多耳杂,都没说具体的细节,相信很快就会风闻贵圈。”

“嘿嘿,我知道的更具体,”柳向阳骄傲的呲牙:“晁家与王家差点翻脸是因为小美女,敬酒到王家坐的那桌,小美女对晁家人说她不要给那一桌的某人敬酒,然后晁家问原因,小美女说被王家准女婿,也就是小行行的继弟赵宗泽把歪主意打她头上想包养她,小美女骂姓赵的色胚流氓,坚决不给那种人敬酒。”

“赵宗泽曾经单独见过小萝莉,还说想包养小萝莉?”燕行一张倾城玉面黑气漫弥,赵宗泽把手伸到王玉璇身上,他不计较,现在还想打小萝莉的主意,找死!

他身上冷气嗖嗖的外蹿,坐他身侧的柳向阳首当其冲,打了个寒森森的冷战,小声咕咙:“不知道,没说具体是哪天,有可能是小美女到市里玩耍时巧遇了,我也好奇,赵宗泽为什么好好的说要包养小萝莉?”

“姓赵的对我的事一向上心,中秋那次,我和小萝莉逛古玩市场,赵宗泽和王玉璇也在逛街,碰巧遇到过一次,估计就那次赵宗泽起了心思,又想故伎重施,将小萝莉从我身边抢走,让我难堪。”姓赵的是什么人,就如古人说的只要翘翘尾巴,他就知道赵是想拉屎还是想拉尿。

“这就难怪了,以赵宗泽的德性确实做得出来。”柳向阳明悟,赵宗泽以抢小行行东西为乐,以为小萝莉跟小行行感情很好,他不起歹心才有问题。

“小阳阳,然后呢,王家有什么反应?”贺明盛重点关注事态发展,以小医生的心智,她哪看得上赵宗泽那种货色。

“小美女说的有板有眼的,说出赵的姓啥名谁,姓赵的当然叫冤啊,说肯定是有长得跟他像的人冒充他,说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不算什么,王老王老太婆要脸面,哪会服气,也要晁家拿证据说话,小美女说证据就在赵宗泽身上,指出赵宗泽为显示力量,扒开衣服展示腹肌,她看到赵某人左胸有颗红恙,想验证真假,只要脱衣服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赵某人当场大惊失色,从反应来看,赵宗泽身上有红痣的事连王家人都不知道。赵宗泽的激烈反应也间接的坐实他曾调戏过小美女,王家人也是百口莫辩,晁家几位爷也被气得不轻,听说晁家三俊当时脸墨黑墨黑的,老爷子老太太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姓赵的。

晁家爷们脾气够好,没把人当场叉出去,晁小公主和晁二姑娘拉走小美女,没给那一桌敬酒,然后晁家两辈人礼节性的敬敬酒就走了,王家人和赵宗泽颜面无存,后来到可以走的时候灰溜溜的滚蛋啦。”

柳向阳欣欣然的转述他从与王家人同桌的客人那打探来的消息,大概因王家人的原因,小美女没有给他们坐的一桌敬酒,与王家同座的四位心里对王家老大不满,他打探消息时,那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啥都说了,包括赵宗泽在开席时的失态表现。

与王家同座的四位也一致相信赵宗泽调戏过小姑娘,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在见到小姑娘不仅是晁家的小义孙,还是有神奇医术的小神医,心中恐惧,从而连筷子都拿不稳,要不然,赵怎么会那么失态。

打探到八卦消息的柳向阳,心中万分遗撼,他当初咋没在附近?如他在王家那桌附近,他就有机会看小美女和晁家人踩渣渣啦。

听向阳描述小萝莉说赵宗泽左胸有颗红恙,燕行那张原本泛黑的玉面上的黑色浓度再次加深,黑如浓墨,小萝莉能说出赵宗泽左胸有痣,肯定真的是赵宗泽扒衣服秀腹肌给她看她才知道,要不然仅只一面之缘,她哪知道赵宗泽胸口有痣?

想到姓赵的竟然露出脏胸口让小萝莉看过,他气得手攥成拳,狠狠的吐出三个字:“王八蛋!”

王八蛋的赵宗泽,狼子野心想侵吞他的财产还不够,还意图占他救命恩人的便宜,待着瞧,他若不让他后悔来人间走一遭,他把名字倒着写。

怒,燕行心里怒气噌噌往外冒,想掐死姓赵的心都有了,他容着私生子蹦跶,竟然还那么不识好歹,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贱货就是贱。

“小行行,不气不气,赵宗泽得罪小美女能有好果子吃?今晚在座权贵们知道小美女就是救你太姥姥的小神医,自然会向小美女示好,当知道赵宗泽不长眼的调戏过小神医,为到小美女面前露脸,肯定会打压赵宗泽以当作投名状,我们等着看戏就好。”

柳向阳乐得呲牙咧嘴,小美女真厉害,在宴会来那么一招,把王家气得吐血三升,王市长夫妻明面上不会对赵宗泽咋样,心里必定早就把他给恨上了,就算赵宗泽跟王玉璇结婚,王市长也不会再关照侄女婿,说不定他反而能博得个帮理不帮亲的清廉好形像。

“小龙宝也会有麻烦,”贺明盛心疼表弟五秒,说出自己的见解:“赵宗泽必定会回家找妈妈,又把责任推给小龙宝,教唆长辈们叫小龙宝向小医生求情,赵家那几位会不停的向小龙宝施压。”

“我晚点就关机,全部关掉,有任务那边会联络向阳,向阳记得手机要常开,你们有什么事找我,记得打我另一个经常八百年都不用一回的号码。”燕行淡定的很,赵家那几位百分百会向他施压,反正一向都是如此,需要出力出钱的事让他冲,捞名誉的事让赵宗泽来。

“小行行,你什么时候收拾赵家那堆渣渣?”

“不会太久了,让他们再蹦跶一阵子,等我拿到一样东西再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后就动手清理垃圾,应该不会超过明年上半年。”

“嗯嗯嗯,让他们蹦跶这么多年太便宜他们了,我越看那家伙越不顺眼,早点收拾了免得碍眼。对了,贺小二贺小八,你们要不要赌一把,赌赵宗泽和王玉璇元旦还结不结婚。”

“管他们呢,结不结都无所谓。”

“赌一赌嘛,娱乐娱乐。”

“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不赌。除非你输了愿意脱光衣服绕京一环路跑一圈。”

“祼奔?不要,换个赌注…”

小青年们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车子愈行愈远。

第二百六八章 反应

冯家是在中间告辞的一拨客人中的一家,当平平安安的走出晁家宴厅,冯少暗中谢天谢地谢神灵的谢了一遍,宴会结束,总算真正的安全了。

明明是一场宴会,他觉得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艰难,幸好有惊无险,冯家没有因为他丢脸,他也没有身败名裂。

兰少表情淡淡的,当轿车出别墅区,他让冯金鳞在路边停车,跟冯老说他晚上去朋友家,让祖孙俩先回去。

冯老并没有多问,依吩咐送兰少下车,和孙子回家。

袁家与冯家差不多时间离开,袁家的司机开车来接将军大人,袁震带着孙子坐后座。

等车离晁家别墅区远了,袁震虎着脸,严肃的问孙子:“袁伟杰,你今晚打晁家哥儿回家后便魂不守舍,宴席上也一直心不在蔫,时时走神,究竟怎么回事?”

“爷爷,我…”被爷爷连名带姓的叫,袁伟杰后背一凛,整个人都坐得笔直,一颗心狂跳,按照以往的经验,爷爷叫家里人全姓名,说明非常认真,谁若不当回事,挨训事少,有可能挨家法。

“说,别吞吞吐吐,也别想蒙混过关,敢撒谎,我查出什么来定饶不了你。”孙子的反应让袁震直觉没什么好事。

在爷爷强大的冷气场下,袁伟杰不敢撒谎,惶惶的说说出一句:“爷爷,我…我可能一不小心闯祸了。”

“你又闯了什么祸?”闯一般的祸没什么,千万别跟晁家哥儿和那个小神医有关。

“我…我上次跟同学打完球赛去游泳馆泡泳,看到一个身材很好长得很水灵的女孩子,冯少跑去欣赏美女,我和刘少也去凑热闹…”

袁震呼吸钝了钝:“那个女孩子不会就是今晚晁家哥儿的妹妹吧?你们对小姑娘做了什么?”冯家那小子从小是色胚子,见着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就想占便宜,说去欣赏女孩子,明白人都知道那是调戏或者吃豆腐。

“冯少占小姑娘便宜,我…我也摸…摸了小姑娘大腿一把。”袁伟杰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那天对大胸小萝莉耍流氓之前的那刻,如若知道那身材火辣的大胸小萝莉是晁哥儿妹妹,是救贺太夫人的神医,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去占便宜啊,连想法都不敢有。

“你…气死我也!”袁震险些背过气去,王家准女婿口头调戏小姑娘都挨给没脸,他这不争气的孙子竟然还吃到小姑娘的豆腐,简直在找死。

晚宴上小姑娘随晁家长辈来敬酒时频频看他孙子,他孙子一副惊弓之鸟状,当时就觉奇怪,又联想到孙子总是心神不灵的样子,所以留心,回来时才特意问一问发生何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小姑娘让王家女婿没脸的行为看,小神医小姑娘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虽猜不懂小姑娘为什么没有在宴会上揭发冯家、袁家、刘家三小子调戏她的蠢事,必定不可能真当什么都没发生,早早晚晚会找人算帐。

如若晁家哥儿和贺家知道老袁家的小子对小姑娘耍流氓,蔫能饶得了他孙子?就算不会翻脸,也必定会狠狠的整治伟杰。

想到孙子做的蠢事,袁老气血冲头,眼前一阵目昏眼眩,一下子靠在座椅上,连话都不想说。

“爷爷,您怎么啦?爷爷,爷爷…”袁伟杰吓坏了,急急的摇晁爷爷,他虽浑,大事不糊涂,懂得爷爷的重要性。

“闭嘴,不要叫我。”袁震心中怒气冲冲,一甩手将孙子挽抱自己胳膊的手甩开,他呕心沥血的培养孙子,是希望后继有人,谁知自己的教导都被丢爪哇国去了,一个好好的孙子在学校结交狐朋狗友,轻轻松松的便被人带坏,将袁家虎门之风毁于一旦。

司机原本也以为中将大人气晕过去,正想靠边停车去看看,听到老爷子的吼声,又不动声色的开车。

被甩开手,袁伟杰吓懵了,一动不敢动,爷爷对他有时虽严,从没像这次一样无情的甩开他。

过了几分钟,心惊胆颤的看向爷爷,见爷爷仍然双目合闭,唇抿得紧紧的,一张熟悉的脸已有明显的皱纹。

他呆住了,什么时候爷爷有那么多的皱纹,什么时候,爷爷耳鬓的白发那么多了?

“爷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调戏女孩子,也不再跟冯少胡闹了,我改,一定改进,再也不给家里麻烦,爷爷,我放假去晁家请罪,要打要骂我自己承担。”袁伟杰心慌不已,握紧拳头,他差点让爷爷在人前丢脸,他吓怕了,也知错了。

袁震闭着眼,太阳穴青筋直跳,他原准备元旦有假带上孩子们再次拜访晁家,请小姑娘去袁家做客,也向小姑娘求医,如今,他还有何脸去晁家?

如若是别人得罪小姑娘,连累他求医无门,他一定一巴掌拍死他,而作死的人偏偏是他孙子,往死里打,下不去手,不教训一顿放任下去,长此以往,有可能将老袁家的根基给作没。

孙子认错,袁老当作没听见,坚决不心软,孩子真的做到有错就改,无论结果如何,他认了。

从冯家的座驾上下来,兰少给方少打电话问在哪,说了彼此的位置,他沿与冯家所去的相反向走,走得千余米,找到停着的轿车,拉开门坐上副驾座。

方少懒洋洋的歪在座椅上,闲闲的问:“清西,有什么天大的事不顾半夜三更的要拉人面谈?”

“金刚,查古武派女天才的事有进展没有?”兰少也依着座椅,长长的嘘一口气,谁也不知道是忧愁的叹气,还是舒心的感叹之气。

“没。你有新线索?”

“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咦,怎么说?”方少讶然,他们搜遍古武家和所知的门派都没找出人,纳兰清西参加次宴会就知道了,有这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

“那个小女孩就是救贺家老祖宗的人,也是今晚晁家新认的义孙女,小女孩与燕少,万俟家、翟、符家三位教授熟,还是青大医学生,万俟兴是小姑娘的任课导师。”

“等等,你说小女孩就是疑似仙门人?”方少坐直身,眼神还有几丝疑惑:“小女孩是仙医门人的话,万俟家翟家符家没道理不与家族通气啊。”

“有可能还不能完全确定,三家还在观察中,澹台家主不是将大孙子接进京带去青大,想必也是找小姑娘医治,如果小女孩能将澹台寻阳救醒,说明十有八九就是仙医门人无疑。”

“不排除那种可能,”方少指搭方向盘上,食指轻轻的起起落落:“你跟小女孩有一面之缘,有没说上话?”

“小女孩记仇的很,在轩辕家餐馆陪我去的冯少跟她闹矛盾,我没有解围,还帮冯少解穴,今天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装作想不起来,不愿跟我多说话。”

“噗,原来你也有被冷落的一天。”方少不厚道的笑出声:“照这么说来,小姑娘还真有点记仇,姓名之类的查出来没有?知道名字的话,咱们明天递帖拜访。”

“姓名都打探出来,具体宿舍住址不知,我决定明天去拜访燕少…”

四周没有车,方少、兰少也不怕别人来偷听,在车里彼此交流意见,聊了很久才驱车回方少住处。

疑似仙医门人身份曝光,在京的古武世家有好几家在晁家宴会结束不到几分钟就接到消息。

轩辕家负责消息的家卫收到情报,立即报给少主的贴身护卫宣一,宣一又详细的问一番经过过程再去找少主。

宣少已睡,睡房就在餐馆的二楼,被自己的贴身护卫给强行扒拉着拉起来,后背塞着枕头,眼睛半睁半开:“阿大,你能不能别老挠人清楚?少爷梦中正在做菜呢,被你这么一扰,得,一锅菜废了。”

轩辕家的餐馆是老建筑,二楼内部比外部更有苍老感,砖木结构中的砖墙墙皮斑驳,家具一色的木制,一个老衣柜,一个架子上下层都有小箱子,还有个书架子,床是罗汉床,床前一张脚踏,临格子窗下一套老檀木桌椅。

满是古色古味的地方,透着幽邃苍桑感。

罗汉床上的小青年,穿着一套复古右衽领白色棉底衣,衣襟带子没系紧,衣服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如白玉般的胸堂。

有张秀美容颜的青年懒懒的依着枕头,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又是半醒未醒的状态,妩媚性感。

少主又妖孽了!

瞄到少主那人比花娇的模样,宣一额心飘下一片黑汗,而对于少主除了对厨艺感兴趣其他皆不上心的习惯也是哭笑不得,在趁少主又想眯过去之前,飞快的汇报:“少主,疑似仙医门人的身份有消息了,少主与疑似仙医门人还有过一面之缘。”

“哦?”宣少终于有一丢丢的兴趣,半眯的眼睛睁开,好整以暇的问:“阿大,说说看那个惊动古武家族,与本少还有一面之缘的风云人物是谁?有没三头六臂?或者是不是长得仙风道骨,或是风流飘逸,有飘飘如流风之回雪的绝世美貌?”

啪哒,宣一额门上滴出一滴老大的汗滴,苦闷的撇嘴:“少主,疑似仙医人跟少主说的有如流风之回雪美貌的人真有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