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为了防止她又脚软要滑倒才扶着她的腰让她能站稳。

然而风闪灵却因着他的动作而忘记了挣扎。

她明明觉得他是不懂情的,但是此刻,她却有一种感觉,他其实是懂的,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是懂的,只不过他表现得不够到位,只让人觉得他不懂罢了。

同一时,顾无欢见她没有反抗,便以为她是接受了。便轻启了唇齿,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随后又试探性地一点点深入…

男子对于感情的事倒真像是无师自通,顾无欢亲吻她才不过第二次,显然已经比第一次得心应手多了,直到他试图撬开她的牙关时,风闪灵蓦然回过了神,将头别了开——

顾无欢没料到好好的她忽然就躲开了,不禁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悦,“躲什么?方才我有控制着力度的,总不至于咬疼了你吧?”

“不是这个原因…”风闪灵一时间想不到能回复他的话,只道,“你我只是假成婚,实在犯不着如此。”

“怎么你难道就从未有一刻想过变成真的么?至少我是想过的。”顾无欢伸手,拂过她的唇瓣,“这一回,微甜的味道。”

他的气息如此的近,风闪灵一时之间忽然觉得心情有些躁,抬手将他的手挡开,“以后,不用再这样了,你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此刻的我们,并不具备亲吻对方的资格,因为,没有爱情。”

她说这话的时候,胸腔里忽然有些闷。

其实方才顾无欢亲吻她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她竟然,不想抗拒。

最初推他是本能反应,但很快她便放弃了,如果她当真对顾无欢没有感情,她想,她会挣扎开,再厉声斥责他。

但是她没有。难道她…是对顾无欢有些心动了么?

其实如同顾无欢这样的性格,她相信他会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一心一意,但问题在于,她与他总是在发生争执,她平时伶牙俐齿,到了他这里似乎就不太管用,她很多时候觉得他太我行我素,与他沟通不来。

“我似乎我不太记得我说了几次我喜欢你,很多次了。”顾无欢淡淡道,“可你每回都是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甚至到了此刻你依旧不信,难道我在你看来,就像是喜欢胡乱说话的人?”

风闪灵静默片刻后,才道:“你胡乱说话的次数难道还少么?”

“即便不少,也总有真的时候。”顾无欢微微退了开来,望着她,“当同一句话说得多了,其实,就已经是真话了。风闪灵,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就是了,想不到我头一回说喜欢一个女子,却被拒绝了。”

风闪灵闻言,张了张口,“其实我…”

顾无欢原本想转身离开,听她想说话,又抬起眼看她,“你要说什么?”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他这一刻忽然希望听她说,“其实我不是我不喜欢你。”

但风闪灵开口却是——

“其实我没有拒绝你,这本来就是你与我闹着玩的,不是么?”

她如此说着,是故意给顾无欢找一个台阶下。

如顾无欢这般高傲的人,若是意识到自己被人拒绝,多半心中会纠结良多。

她给他找一个台阶下,说刚才都是他与她闹着玩的,那么自然不存在拒绝他这件事了。

但风闪灵却没有想到,顾无欢全然不领她的情,只不冷不热道:“你不必给我台阶下,拒绝就是拒绝,我心底清楚,风闪灵,我现在都有些替你担心,如同我这样的你都要拒绝,那你还能看上什么样的?遇见你我才知道,竟有比我更挑剔的人。”

风闪灵默:“…”

顾无欢这反应怎么有些奇怪…虽然还是与平时一样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分明有什么地方就不大对劲。

是了,气息。

他的眸子里此刻什么情绪也没有,但就是这样的淡定,让她隐隐察觉到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鬼畜退散的气息。

下一刻,顾无欢转过了身,开口的语气有些凉薄,“我这两日便不来找你了,成婚的事你考虑考虑,若是觉得没必要,那么便不成了。另,不用再说类似于安慰的话,我不大想听,我想静静,你明儿碰上舞阳的话,转告她一声,最近千万不要来找我吵架,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对她和李世明做出何等丧心病狂的事,我不开心的时候,最是见不得别人开心,我发起脾气来,连我自己都怕。”

话音落下,他便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风闪灵望着他的修长瘦削背影,一阵无言。

他不开心的时候的时候最是见不得别人开心,他发起脾气,连他自己都怕?

顾无欢临走前说的那段话,让他看起来真是像极了一个失恋的人。

但他即便是失恋的人,也绝对是最有个性的一个,连话都说的比别人奇特。

目送着他的背影愈走愈远,风闪灵的心绪忽然有些复杂。

跟她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甚至天天都会和她起争执的人,她着实不大容易能接受。即便一时间接受了,时间长了也会累。

有情人之间,不能和睦沟通是一件很无奈的事儿,顾无欢的性格,着实不讨人喜。

但是她似乎依旧是对他有些动心,那么就在还未沉沦之际,让自己迅速抽身,快刀斩乱麻。

想是这么想着,胸腔却似乎有些堵呢。

风闪灵抬眸望了一眼空中的皎月。

她既然想泯灭对顾无欢产生的悸动,那么是不是应该先与他拉远距离?原本商量好了要假成婚的事,当真合适进行么?

风闪灵叹了口气。

似乎又该重新考虑一下这事了呢。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日,风闪灵起得很早,因为一整夜毫无睡意,便早早的下了榻,梳洗之后便独自出了郡王府。

脑袋里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只觉得有些心烦,且经过了一整夜,心口似乎还是有点堵。

不过她想,经过昨夜,顾无欢多半不会找她找的那么勤快了,更或许——没有要紧事就再也不来找她了。

想到这儿,觉得这似乎就是自己希望的,但这心情却没觉得好。

也许逛逛街吃吃东西,她的心情能更好一些。

是了,上一回必胜客的披萨饼吃的都是小块的,一点也不过瘾,干脆今儿直接上人家的店里,点一整个的,切成最原始的扇形状。

如此想着,她便四处环顾,想找一辆马车让人拖着自己去城北。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经过一个卖菜小摊的时候,小摊后的妇人们窃窃私语,她还没走出那摊子多远,便被她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令狐家那三少爷这死的可真是突然,明明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大早,国公府里的下人们便发现他溺死在了金鱼池里。”

风闪灵听着这句话,脚下的步子一顿。

令狐家老三,令狐天霖,溺死?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令狐天霖平日里口没遮拦嚣张跋扈,但因为与他相见很少,便不怎么记恨此人,不过她记得此人总是喜欢嘲讽小七,她原本都想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这里令狐天霖,但没有想到,就在她离开的这几日的功夫里,就听见他死亡的消息。

然而就在她思索之间,摊子后头的妇人又继续道:“我听说,是那三公子夜里出去喝花酒回来,没留神给掉进了湖里淹死的,因为夜里那湖边没人经过,所以就没人发现。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有人趁着他不清醒的时候将他推下去的,到底哪个说法靠谱点,没人清楚。”

“国公爷膝下就只有三个儿子,一个从小就傻的七公子,如今三公子又溺死了,仅剩的那个六公子,想必是唯一的继承人了。”

风闪灵听着,只觉得事情隐隐不是那么简单。

令狐天霖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但也好歹是个练家子,即使是喝醉,也该不会二缺到自己栽进湖里。

而且…她要是没有记错,令狐天霖识水性,喝醉的人也该有本能的求生反应,若是不小心掉了河里,凉水少说也能让他清醒些,自己爬上岸了。

令狐天霖也许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谋杀。

正在她思索间,身旁的人潮忽然涌动了起来,而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快看,那是不是礼郡王?”

风闪灵听着这话,几乎是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去看。

难道是顾无欢出现了?

“礼郡王?我没看花眼吧?礼郡王不是落崖了么?”

“真的是!你没看错,那就是礼郡王,我家小姐经常画他的画像来着,我绝不会认错!”

“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礼郡王是如何平安无事地回来?”

“谁知道啊…”

风闪灵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眸光四处扫射,却只能看见有些拥挤的人群,她没入人群里,试图钻出去找寻顾无欢的身影。

顾无欢怎么不和她打声招呼一声就“复活”了?

然而等她扒开人群终于看见前方那道人影的时候,她又是一怔。

修长的紫影,如画的眉眼,可今日他的神态中少了惯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反而换上了一种少见的冷漠——

顾无欢只要不毒舌,大多呈现人前的是优雅高贵的无害模样,只看他的外表,会以为此人很好相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座冰山。

难道经过昨夜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么?

风闪灵有些不大相信。

她自认为自己对顾无欢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让他整个人变得冰冷。而以顾无欢的性格也不像是会这样的。

而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顾无欢已经走了过来,分明是朝着她的方向来的,眼神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他迈着轻缓的步子,目不斜视,仿佛与她素不相识一般。

风闪灵见此,唇角微抽。

是不是经过了昨夜,这家伙已经不想搭理她了?面对面还要装作不认识,她真是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幼稚小儿科的行为。

顾无欢已经离她愈来愈近,然而真像是没看见她似的,与她直接擦身而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而就在这么一瞬间,风闪灵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

她被顾无欢抵在墙边两回,亲吻过两回,抱过搂过不知道几回,近距离接触的次数实在很多,她能很清楚的记得,她只到顾无欢的下颌,身高差在十八公分以上。

而刚才与她擦肩而过的顾无欢,她的个头,大约到他的耳边,身高差十五六公分左右。

在很多事情上,她是细节狂魔。

再有一点,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闻不到他身上惯有的那股清浅的淡香。

如果只是没有了那淡香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头,以及那神态——

难道只隔了一个晚上,顾无欢的个子就缩了?仅仅几公分,正常人也许并不会注意到,因为同样都是高个头的男子。

风闪灵倏然转过头,凌厉的眼神直戳前头那紫衣男子的背影——

马勒戈壁,哪来的西贝货?!

正版的那个,估摸还在礼郡王府里藏着,而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盗版,走的方向也正是礼郡王府。且这个假货的出现,多半和刺杀顾无欢的幕后人有关系。

风闪灵直觉这是一个新阴谋的酿生。她没有多想,抬步跟了上去。

真假无欢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写加修文五个多小时,写得手指都要断了TAT…困死俺了,每次上传第二天的章节都觉得松了一口气…QAQ

第68章 丑的光宗耀祖

一路跟随在那紫衣男子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而这一路上,街上众人的闲言碎语挺被她听了一遍过去——

“郡王掉下那么高的山崖竟能生还,那么那令狐家的二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呢,要么说红颜薄命,那二小姐与司徒家的公子原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眼见二人的婚期都要到了,那二小姐却摔下山崖生死不知,这婚自然也就成不了了。”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原本和司徒家大公子有婚约的令狐二小姐,为什么会与礼郡王在一起,且据说掉下山崖还是因为拉礼郡王不成反而被他给带下去的,我听人说,这令狐二小姐原本和礼郡王才是一对,否则做什么以命相救?”

“谁知道呢,话说回来,似乎只有看见礼郡王回来,不曾看见令狐二小姐,该不会是只有礼郡王一人生还吧?”

听着耳畔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风闪灵除了想翻白眼,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八卦的力量果真是伟大的,群众的好奇心导致了这些各种传言的产生,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版本越来越多,结果往往越来越离谱。

然而最让她好奇的是,谁看出来她和顾无欢像一对了?

她记得在掉下山崖之前,她与顾无欢一起出现在人前的场景十分少,实在是没理由传出这样的话。

原本不被人所关心的她,就因为结识了顾无欢与司徒彻,成为了众人八卦的主人公之一。

但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现在只好奇这假无欢的出现,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目的。

顾无欢崖底‘复生’一事似乎给众人带来了不少的轰动,尤其是帝都中的闺阁小姐们,一路回礼郡王府的路上,风闪灵都能看见路边莫名其妙出现了许多妙龄女子,都只远远地站着,视线锁在她前头的紫衣男子身上,只是那么看着,却没有人上前。

风闪灵终于明白顾无欢本人的自恋是从何而来。

果然是被人惯出来的。

这些女子看他的目光,是浓浓的倾慕以及欢喜,但又似乎带着那么一点儿顾忌,就像是明知道那个人遥不可及,于是便不敢靠近,好似他的高贵是她们触手难及的,于是只能看着,得知他生还的时候为他开心着。

顾无欢在帝都里,当真是国民男神一样的存在。有一部分人想要得到他,例如那些出生高贵的朝中大臣的女子,有一部分人却只是单纯地倾慕他,从没想过能与他沾上什么关系,例如那些平民家的女子,富人商贾家的小姐们。

她觉得此刻扮演顾无欢的这个人,心中的感触应该良多吧?

也许有生之年,能享受这样的时刻不多。

就在风闪灵想七想八的时候,那紫衣男子的步伐已经离礼郡王府,只剩下两三丈的距离了。

王府外守着的守卫们大老远地看见他走来,眼睛瞪得似乎比灯笼还大,嘴巴也微微张着,直到那人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他们才回过了神——

“郡王?!”

“郡王,您回来了?!”

“嗯。”紫衣男子轻轻应了一声,随后道,“郡主呢?”

风闪灵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听着这毫无波澜的声音,不由得挑了挑眉。

哟,声音倒还真是像。

“郡主正在大堂里坐着呢,自从郡王落下山崖之后,郡主便很是消沉,郡主在您落崖之后便飞鹰传信给梁王殿下和王妃,他们约莫这两日就会回来了。”

“嗯。”又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紫衣男子什么也没有再说,径自走回了王府中。

风闪灵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她忽然很好奇,舞阳能不能认出自己的亲哥?

风闪灵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一停,看着一侧的守卫,淡淡道:“守卫大哥,你们有没有觉得郡王这次回来,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一样?”

被她问的那人面上浮现一丝疑惑,“方大小姐这话是何解?郡王他哪里不一样了?”

“您的意思是指郡王的脸色不大好么?我知道绝命崖底下有条河,郡王定然是掉进了河中被河水冲上了岸才得以生还,也许是受了些伤,不过谢天谢地,总算是没事儿。”身后有人接着话道。

风闪灵听着这话,便知道这些人什么也没看出来,索性也不和他们多说,只道了一句,“也许吧。”

看来,正常人都看不出来这个假无欢和真无欢的区别。

就连在这看守王府门口这么久,每日看着顾无欢进进出出的守卫都看不出来。

其实她若是没有发现那点身高差,多半也不能确定,最初她以为顾无欢忽然变得冰冷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她果然是想多了。

快步朝着前头那紫影的步子而去,一路上碰见好几个下人,望着她前头的人均是愣住,随后反应过来,皆是一副欢喜的模样,纷纷朝着他道——

“郡王回来了?”

“郡王,您没事?”

面对众人的一惊一乍,他只不过是淡淡地应着,“嗯。”

风闪灵双手环胸,悠闲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见他走进了大堂,便也跟了过去,但她并未直接进去,而是躲到了门边,听着里头的动静。

下一刻,是东方舞阳疑惑的声线响起——

“你做什么大喇喇地出现在这里?我这一会儿有人要上菜呢,你别让人看见了。”

东方舞阳这句话出来后,站在她对面的人沉默了好片刻,才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耳朵听不出来么?一会儿有人要来,你还不赶紧回去藏好,你今儿是怎么回事啊?还是说你压根就没发现你自己没带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对方说着这话的时候神色忽然变了一变,但只是一瞬之后,便又恢复了原样。

而东方舞阳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变脸,不禁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没事儿。”他如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之后便转身离开。

东方舞阳一脸的莫名其妙,见他要走,忙站起了身去扯他的衣袖,“你别从这儿出去啊,你进密道里去!从这出去你会撞上不少下人的。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说着,她强行扯着‘顾无欢’走到了大堂后的壁画跟前,掀开了壁画,将手里的人直接推了进去。

完了之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回想着方才顾无欢的举止,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怪异。

她也不知顾无欢今天是怎么了,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变了。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有脚步声从大堂外响起,抬眸一看,正是风闪灵走了进来。

“舞阳,难道连你也没有发现么?”风闪灵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你刚才与他对话,就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和他说了什么?”东方舞阳望着风闪灵,“你不是才来么?”

风闪灵道:“来了有些时候了,一直在外面听来着,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看出些不同来?”

“你指的是他今天有些古怪的事情么。”东方舞阳蹙了蹙眉,随后道,“我自然有发现,看他刚才说话不太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发现不对劲就好,我还就担心你什么都没发现。”风闪灵笑了一笑,道,“我来告诉你哪里不对劲,神态。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能淡淡定定的样子,让人有时恨不得把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表情撕下来,而今天的他,缺失了几分漫不经心,缺失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冰冷。”

东方舞阳斟酌着风闪灵这话,片刻之后,惊觉,“刚才那人,是个假货——我就说他怎么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是认为真的顾无欢死了,便假扮他的身份,而我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必然已经知道大哥还活着。”

“让他知道也没什么关系。”风闪灵冷笑一声,而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壁画,“舞阳,那壁画里头的密道是通往书房的吧?咱们去书房里看看,如何?”

“好。”东方舞阳应了一声,起了身,与风闪灵抄着大堂外那条路去往书房。

二人的步子很快,然而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打开书房的门之后,看见的会是这样的一幕——

书桌后头,坐着身着紫色锦服的绝美男子,单手抵着额头,望着正前方,此时正被两名黑衣人扣着肩膀,两名黑衣人撕扯着脸皮,同样一身紫衣的男子。

且那人的容貌与他一模一样。

“爷,这人皮面具好难撕啊,我根本就摸不到边缘!”

“爷,要不拿把刀,往下颌这里开一个口子,整张脸皮都撕下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