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崔敏看的太过失神,傅时寒挑眉,“很奇怪?”

崔敏看他们两人,犹豫了一下,言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哦?”

“梦里,傅公子是个杀人不眨眼,不为皇位,只为让…只为让赵家死绝了的人。”

噗!阿瑾忍不住喷了,她戳时寒:“原来在崔小姐的梦里,你这么坏。啧啧,想不到啊,倒是不知道,赵家怎么得罪你了。”

时寒不以为意的言道:“也许,真是不能化解的仇恨。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在崔小姐的梦里,傅将军,他怎么样了?”

崔敏听了,纠结一下,言道:“死了。”她看着傅时寒,认真言道:“在你的逼迫下,自杀死了。你害死了很多人。梦里的你,很可怕。”

阿瑾自然知道,这不是梦。甚至傅时寒自己都有一种感觉,崔敏说的不是梦,而是可能发生,或者曾经发生过的。他一直不想往怪力乱神方面想,但是现在看崔敏,又想崔敏的种种行为,傅时寒觉得,他根本骗不了自己。

“那你的梦里,嘉和郡主如何?”

崔敏摇头:“没有嘉和郡主,嘉和郡主小时候就被四王府的人害死了。”

傅时寒拉着阿瑾的手,笑言:“你看,她的梦里没有你,我成了疯子。可是梦终究是梦,现在不是梦,有你,那么阿瑾不要轻易的放手好不好?”

阿瑾觉得,时寒说话怎么乖乖哒!怎么像,怎么像是一对情人情深意重的言语呢?他们分明就不是啊!阿瑾想说什么,但是看时寒虽然在笑,但是却十分认真的样子,想到他经历的那些,顿时有些不忍心,似乎受到了蛊惑,她点头言道:“不放开时寒哥哥的手。”

时寒笑:“阿瑾真乖。”

阿瑾翻白眼:“我又不是小猫小狗,还乖!”

时寒笑:“你呀,就会找茬儿,不过赵蝶的事儿,我会处理,你不用多管了。”

阿瑾立刻:“你想干啥!”

时寒微笑:“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听大人的事儿,她们既然要作死,难道我还不让他们死不成?”

阿瑾顿时明白过来,不过她可没那么好心,别人算计她,她还要求情,“虐死他们才好呢!”

时寒:“这才对。”

这顿饭,倒是宾主尽欢。待将阿瑾送回六王府,时寒叮嘱阿碧:“看顾好你家小姐。”

阿碧点头:“奴婢懂。”

目送阿瑾回家,时寒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便是往回走,待到了喜盈门,就见景衍站在门口等他,见他去而复返,景衍笑:“人在等你。”

时寒点头,景衍继续:“你就不怕你家小郡主看见你私会京城最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吃醋?”

时寒停下脚步,看景衍:“你今天下午才赶回来。”

景衍:“对呀。”笑嘻嘻没正形儿的靠在门上。

“那你是想继续出去转转了。也不知道,舅母会不会心疼。”时寒认认真真。

景衍囧了,“我们兄弟情呢?”

时寒笑:“让狗吃了!”

景衍:“…”

时寒不理他,回到自己固定的房间,就见崔敏已经坐在那里,她看着傅时寒,难以遏制的颤抖,有嘉和郡主在,她感觉倒是还好,现在只有两人,她怕死了。

“崔敏。”

“属下在。”崔敏条件反射的就站了起来,只是那么一瞬,她就苦笑,“我…”

时寒问她:“你是死而复生?”

崔敏直接跪下:“还请傅公子放过崔敏。”曾几何时,她也曾经这样跪在这里,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

时寒并没有多言其他话,直接拉开椅子坐下,他盯着崔敏,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崔敏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杯毒酒,让我直接回到了十年前,完全不一样的十年前。”崔敏很想隐藏一切,但是许是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傅时寒这样盯着她没带感情的问话,她就全然不敢说一句假话。

“其实我在想,你怎么会成为我的属下。但是…我却相信你的话。”傅时寒冷笑,“我并没有多说那个地方是哪里,你就知道我指的是这里。”

崔敏咬唇:“求傅公子放过崔敏。”她瑟瑟发抖。

“你明明知道,当时我在,说那些话会引起我的怀疑,为什么还会直言?”

崔敏攥紧了拳头,她终于抬头:“我再赌,赌能不能不要成为争夺皇位之下的牺牲品。”

时寒笑了起来:“傅将军是赵沐的人?”

崔敏点头:“是!傅将军是最早支持齐王爷的人。”

时寒言道:“是不是有你掐在我的手里,我就相当于有了一个知道未来的利器?”他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说的漫不经心。

崔敏摇头:“不是,很多事情都变了,郡主说得对,我不可能用曾经的记忆来影响自己。所以我希望,自己这一次不要成为一个工具,我愿意帮您,也愿意站队,而不是到最后那般凄惨。”

傅时寒起身,睨崔敏:“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崔敏苦笑:“可是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么?我不会坐以待毙。正是我没有用过去的眼光看一切,所以才选择了站在您这边。”

傅时寒:“既然曾经的过往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我要你,又有什么用呢?”

崔敏咬唇:“判断,佐证。或者,刺探!”

时寒:“你能代表你自己,你能代表崔大人么?”

崔敏:“能!”她认真言道:“我父亲处在这个位置上,曾经,我想过劝父亲远离朝堂。可是事实证明,这根本不可能如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我要的,只是我们崔家所有人都活着。我相信傅公子的能力,不管谁登上皇位,我都相信您有能力占有一席之地。崔敏愿意再次成为您的属下,只求…不要以色侍人!”

“你爱赵谨言!”

崔敏一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我爱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放下。”

“成交!”傅时寒笑了起来:“崔敏,欢迎你。”

……

阿瑾将自己沉在水中,默默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怎么都没有想过,阿蝶会那般的憎恨她,虽然她与阿蝶处的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如此。

“郡主,您再这样下去,会着凉的。”阿碧言道。

阿瑾披着袍子起身,任由阿碧为她绞干头发,支着下巴倚在桌上,“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好,那我也不需要客气的吧?”

阿碧不解,不过还是言道:“郡主金枝玉叶,何须想那许多呢?再说,不管什么时候,傅公子都会站在您的身边。”

阿瑾突然回头,她看阿碧:“你这么说,好像傅时寒是我相公似的。”

阿碧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里,她默默的看着自家小郡主,难道,他们家小郡主真的认为,事实不是这样的么?

大概是阿碧的眼神太过明显,阿瑾心里有些慌乱,她问:“你们真的都觉得…我们该是一对儿?”

阿碧:“难道不是么?郡主明明也很喜欢傅公子的呀。亲哥哥什么的,明明是世子爷啊!”

阿瑾:“怎么可能!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呀,这…”阿瑾觉得自己又慌乱了。

阿碧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感觉自家小姐的头都要垂到脚底了。

“明明是傅公子看着小郡主您长大的。”

阿瑾觉得,作为一个穿越党,真是伤不起呀!

阿碧继续补刀:“傅公子还给您换过尿布呢!哦对,您还…”阿碧将剩下的话忍了回去,说出来,郡主会杀人灭口吧?都尿人家身上了,呃!

阿瑾愤怒了:“我…我我我!”她竟是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碧笑了:“郡主不需要这样逼迫自己的,船到球头自然直,您只是一时没想通。”一辈子没想通也没关系,反正王妃一定会给你打包嫁给傅公子的,嘤嘤!

阿瑾:“我是那样逃避现实的人么?”呃…想了一下,她自言自语:“好像还真是。”

阿碧又差点喷了,他家小郡主现在是主打卖萌的么?

“算了,才不想那么多。”阿瑾觉得,自己还小呢,根本不用想这么多。还是想想阿蝶那帮人比较好,不过他们倒是能勾搭上,真是…啧啧!

“命人好生盯着蝶小姐和莲姨娘。我看,他们的心是大了。”

阿碧应是。

虽然傅时寒说这事儿交给他,但是阿瑾却不这么想,她也不能什么事儿都靠别人。

“有些人既然要死,咱们也不能拦着不是。”阿瑾的小脸儿浮出一抹冷笑,阿碧见了,知晓郡主是真的生气了,言道:“郡主放心便是,奴婢会将一切都盯住。”

阿蝶那边全然不知道这边已经知道了一切,正为自己能够算计阿瑾而兴奋,她们几人按照原计划行动,将一切布置妥当,就如同他们料想的那般,苏大人并没有拒绝这个主意。阿蝶冷笑,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个拎不清自己身份与轻重的老色鬼罢了。

“阿蝶,这件事儿真的万无一失么?”莲姨娘事到关键,竟是十分的忐忑起来,虽然她不怎么通人事儿,但是倒是没有害过人。

阿蝶皱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阿瑾他们好了,我们就不好,你想,如若他们都深陷丑闻,六王府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到时候物色一个好人家…”

“可是阿蝶,如若她们嫁的不好,王妃也不会让你好的。”莲姨娘这个时候倒是难能的灵光了几分。

阿蝶皱眉。

莲姨娘立刻言道:“而且,她们遇到了那样的事儿,必然会影响六王府的名声,到时候你想嫁到一个好人家,也不容易了。咱们这么做…值么?”

阿蝶只沉思一刻便是立时言道:“为什么不值得呢?难道他们嫁的好,王妃就会对我好么?这根本不可能。左右都是不好,倒是不如杀出一条血路。这王府之中,所有人都依附王妃,咱们如果再不想想办法,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你想,如若阿瑾出了事儿,我对她好些,是不是会感动王妃?到时候,呵呵,我相信一定比现在强。娘,我不是只想那么一点的人。我也知道赵明玉他们没按好心,可是那又如何。往后我们过了好日子,还不是可以将赵明玉那个贱人踩在脚下。”

莲姨娘感慨:“我的蝶儿终于长大了。”

阿蝶凄苦:“这个时候,如若我再不为自己多筹谋一些,将来可怎么办?”

莲姨娘终于坚定起来:“那么一切都听你的。”

就如同阿瑾所预料的那般,阿蝶真的邀请她出门一同烧香拜佛,阿瑾故作迟疑,阿蝶便是立时继续言道:“阿瑾,你和我一起去吧。哥哥就要成婚了,我们去为他祈福。”

竟是以赵谨言作为名头,阿瑾听了,应承下来,她哪里会看不见阿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喜,只是她并不多言其他,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落入阿蝶圈套。

这是阿碧已经知道了一切,她悄然与阿瑾言道:“郡主,傅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您不用担忧。”

阿瑾何尝不知道自己不用担忧,只是…她没有迟疑,交代:“你给傅时寒传信,我不要那个人是赵蝶。”

阿碧愣了一下,但是阿瑾坚持:“换成谁我不管,但是那个人不能是赵蝶。”

“为什么?”时寒出现在门口,他本来不想在今日过来,这样可以让赵蝶更加大意,只是又一想,往日他也是时常来串门,其实倒是无甚的。

阿瑾见他到了,没有什么意外:“虽然她歹毒,但是我也不能这样算计她。”看时寒要说什么,阿瑾言道:“不是我心软,只是,我不要她成为苏府的妾室。要收拾她,我多了是法子。但是却不能让她嫁到苏家,恶心,也丢人。”

时寒颔首,言道:“好!”

阿瑾觉得丢人,那就换人。

“虽然我不喜欢她们,但是不管是阿蝶还是明玉,他们到底都姓赵,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点让皇爷爷怀疑的,对你我都不好。”阿瑾言道:“毕竟,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时寒:“这件事儿,全都由我处理,其实你无需担心太多。”

阿瑾:“可是我不能让时寒哥哥因为我有麻烦啊!”她笑的十分灿烂,“慢慢来,时寒哥哥,你都不记得了么?你和我说过,凡事,慢慢来。”

傅时寒叹息:“不能立时看到效果,倒是觉得有几分惆怅。”

阿瑾笑:“收拾人有千万种法子,他们下作,我们不能下作。”

傅时寒原本的主意是让阿蝶自作自受,但是既然阿瑾不同意,那么他也不会非要如此不可,其实他也觉得,阿瑾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倒不是因为怕皇上知晓,而是如若赵明玉或者赵蝶的名声坏了,难免影响皇家其他女子。这样就有些得不偿失,倒是不如听从阿瑾的意见,确实,如若真想算计一个人,有一万个法子。

他们既然能狠下心,那么时寒是不介意让她们死的更惨。

“一切都听你的。”

两人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却不曾想,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便是他们放弃了,可是别人倒是自己要作死。

而那个出事的人,正是赵明玉。

第96章

阿瑾虽然答应了阿蝶出去,但是却并没有落入她的圈套,阿瑾明白,阿蝶一定会在场,她一定会眼看自己出丑。可纵然这般,她也没想立时对阿蝶做什么。

待阿蝶给她递水又引她去后院,阿瑾倒是也都听了。可甫一到那边,便是被傅时寒接走。阿蝶他们的计划还在进行,只是到时候丢人的,只有一个苏大人了。

阿瑾本来也想一开始就将这次的窗户纸捅破,但是时寒倒是不这么认为,既然苏大人愿意给人看,那么他们也并不在意了。

阿瑾与时寒坐在凉亭里,正好可以俯视整个寺院的院子,她微微蹙眉言道:“本来是好好的清静之地,倒是成了有些人别有用心的图谋之所。”

时寒笑:“何须想那么多,拘泥于形式呢。就算有人在此别有用心,也终究与寺庙没有什么关系。”

阿瑾:“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就是觉得,真是搅了出家人的清净。”

时寒眼里寒冰一片,“真正搅了出家人清净的,怕是那心怀不轨,企图老牛吃嫩草的下作之辈。”

胆敢觊觎阿瑾的人,傅时寒觉得,让他直接死掉都是便宜了他,既然这个家伙这样喜欢算计,那么他便是让他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放心好了,时寒哥哥会帮你将一切处理好,他们谁也别想算计到你一分一毫。”傅时寒握住阿瑾的小爪子,阿瑾睨他,又看他的手:“你干嘛摸我的手?这分明就是占便宜。”

时寒笑:“占便宜哦?阿瑾什么时候会觉得,时寒哥哥占你骗你呢?”傅时寒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阿瑾:“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还有男女啥来着?阿瑾觉得,自己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傅时寒。

傅时寒:“可是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牵着阿瑾的手,阿瑾还很高兴呢!”傅时寒挑眉,一副你说的不怎么对的表情。

阿瑾愤怒:“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啊,既然是小时候,肯定是八岁以前。”再说她肉包子时期怎么会考不考虑人家为啥牵她的手?那个时候她忙着卖萌抱大腿呢!哼唧!

傅时寒语重心长:“你昨天,还拉着我的手叫时寒哥哥,难不成,你昨天是六岁?哎呀呀,阿瑾长得真是太快了。”

你看,这人就是这样讨厌,阿瑾狠狠的踩了时寒一脚,他吃痛的皱眉,阿瑾得意了:“我说话,你听着就是了。不准辩驳。”

不准辩驳,看她又恢复了生气,时寒笑:“是,山大王。”

阿瑾脸红:“你又胡说。”虽然她小时候愿意掐腰站在假山上自称山大王,可是,可是,可是…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不调皮,被人家怀疑怎么办呢?这就是作为穿越党的无奈。

这么想着,阿瑾又有一点小心虚。真的不是她比较顽皮呀!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就看时寒身边的长随无心匆匆忙忙的上来,时寒看他十分的焦急,皱眉:“大戏开场,也不用如此。”

无心言道:“公子,那个…出大事儿了。明玉小姐不知怎么的就进去了。”

傅时寒皱眉:“赵明玉进屋了?”

无心点头:“现在下面已经闹开了。主子,下一步如何?”

傅时寒当真是冷笑了起来:“真是我不算计她,她倒是要自己冲进圈套。走,下山。”

阿瑾更是奇怪:“她怎么会来呢?这太不合乎情理了。按道理说,如果我真的中计,肯定会有人调查,她出现在这里,又与我关系不好,不是分明等着让人家怀疑的么?她犯不着这样傻吧?”

傅时寒与她分析:“你觉得她犯不着这样傻,可我倒是觉得,这正是她的精明之处。亦或者说,她是必须要见到你中计,心里才乐意。为了这个,她宁愿冒着让别人怀疑她的风险来这里。”

两人从凉亭走到半山的寺庙,见寺庙后院已经闹了开来,明玉一身痕迹,分明是与人有了什么。而苏大人则是一脸的慌张,竟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说阿蝶,阿蝶站在一旁,几乎错愕的不能自持。

赵明玉恨恨的看着阿蝶,喊道:“是你,都是你做的。原来你竟然是为了这样害我。你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亏我还相信你,相信你是为了算计赵瑾才会找上苏柔,原来,你要算计的竟然是我。”

阿蝶这个时候错愕不已,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她“找”自己的“妹妹”嘉和郡主,无意间闯入了这间房,本该看见的,是衣衫不整的阿瑾与苏大人啊,可是现在,这个人为什么是赵明玉?

“我没有,不是我,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我了。”阿蝶连忙摆手,泪水不断的流:“我不知道,你不能冤枉我,我只是在找阿瑾啊!”

赵明玉这时依然歇斯底里,根本顾不得那许多,“你现在还想诓骗于我。明明说算计阿瑾,为什么算计到我身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贱人,你别想跑。”

围观众人看到刚才六王府蝶小姐有些奇怪的举动,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意味深长。确实,刚才她那般着急的找阿瑾,认定了阿瑾在这见房里,分明就是有猫腻。难不成…她想算计的,本是六王府的嘉和郡主?

而这个明玉小姐,只不过是误中副车。

“我没有,我怎么会害嘉和郡主呢?你不要诬赖我,人人都知道,这京中最讨厌她的,分明就是你。你和苏大人在此,在此行这些恶心之事,不小心被我撞破,现在就要来陷害我了么?你们四王府的人一贯是恨极我们六王府的。你现在又说相信我的话,你让大家评评理,你一个四王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会相信我,而且,我们两个府邸的关系并不好。之前你就想算计嘉和郡主,现在是不是算计不到嘉和郡主,便是想着算计我?”阿蝶这个时候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和这个人掰扯一番,不然这样歹毒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她可是死定了。

赵明玉气的瑟瑟发抖,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来到后院便是失去了意识,更是只觉得浑身发热,“啪啪啪!”

见到傅时寒也到了,而自己又是这般模样儿,她回身便是几个耳光,打的苏大人头晕目眩,也不怪苏大人到现在还话少,也不怎么动。他进屋之后为了尽兴,直接喝了放在桌上剩余的“春”…药。如今这药物作用之下,他可不就是浑浑噩噩。

“你这个禽兽,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竟敢算计我,你们苏家竟敢算计我…”这个时候明玉只觉得,必然是苏府与阿蝶合谋算计了她,必然是这样。

什么算计阿瑾,不过是个噱头,引她上钩的噱头,越想,竟越是如此。

明玉这般大人,周围哪有人敢上来拦着,就见她疯狂的大人,苏大人只是看看的闪躲几下。

阿蝶咬唇看着初到的阿瑾,怀疑的眼神不断的扫在她的身上,别人不怀疑,她却是怀疑阿瑾的,为什么她没有事儿,为什么那个人换成了赵明玉?分明就该是她,就该是她啊!如若是她,现在哪里会是这样没有办法挽回的情形。赵明玉认定了是她算计,怕是将来不会饶了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阿蝶怨毒的看着阿瑾,眼神怀疑的恨不能杀了她。

时寒见了,轻飘飘:“你们六王府的蝶小姐,果然是个不简单的。眼神都这样凌厉。”

他想来喜欢直接打脸,这般一说,大家立时望向她,阿蝶怨毒的视线还来不及收回便是被大家看了个正着。

她顿时不断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的,我是希望阿瑾好,我自然是希望阿瑾好,她是我的妹妹啊。”

傅时寒冷笑:“哦,我可记得,王妃只有两个女儿,而且,有人甚至连句母妃都不愿意叫。现在说姐妹,真是可笑。”

赵明玉直接甩了一个耳光在阿蝶脸上,打的阿蝶一个踉跄:“贱人!我非杀了你,我会禀了父王,我要杀了你。”

阿蝶只想告诉赵明玉,那个算计他的人,一定是阿瑾,可是这样众目睽睽,她如何说得出口,如若真说了,怕是死的更快。这样两难的境地简直让她几乎疯掉,使劲捏着帕子,她带着泪,“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是那样一个人呢?这真的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