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含笑:“是么?往后有的是机会见啊!”

明依恩了一声,坐了下来。

崔敏带着笑,似乎自言自语,但是却又让左右的人听见:“对自己亲姐姐,都没有对外人好呢!也是有趣。”

明依听了,顿时红了眼眶,她心里恼恨,但是却装作楚楚可怜:“崔小姐说什么呢?”

崔敏抬头,做惊讶状:“咦?我没说什么呀。我刚才再说戏文呢!昨日那欢喜阁的戏台上新上了一台新戏。我看了,正感慨呢。你们去过么?”

欢喜阁是京中有名的戏台子,她基本只面向女子,因此十分受到欢迎。那边也时常会排一些新戏,京中名媛贵妇,时常去那边解闷儿。要知道,这女子能去的地方,总归不多,因此这欢喜阁倒也算是生意红火。

有少女好奇,严道:“是昨日新上的么?”

崔敏颔首笑:“正是呢!昨日才上,你们倒是可以过去看看,看着真是酣畅淋漓。”

明依状似天真的问:“难不成,哪里就有对自己姐姐不好的戏?”

崔敏看她,十分认真的回:“禀郡主,正是呢!那戏文讲述了某家贵族二小姐恨毒了自己的姐姐,为了算计自己姐姐,在她姐姐害人的时候将计就计,直接让她姐姐遇险呢。”

明依顿时变了脸色,阿瑾看她如此,好奇笑言:“都是别致。只是不知,之后又讲了什么呢?”阿瑾与崔敏,还真算是一唱一和。人人都不明白两人背后有何关系。只当两人闲聊。

崔敏抬头,笑的更加认真:“她当真是个歹毒的,她母亲早逝,父亲迎了继母进门。恰好继母有孕,她为了不让继母生出小弟弟,直接对她下毒,并且再次将此事诬赖到了她姐姐身上。”

众人顿时看向了明依,明依攥紧了拳头,笑的十分不自然:“不知这剧本,是谁写出来的呢,剧情倒是跌宕起伏。只我觉得,似乎不怎么合理呢!”

崔敏含笑问道:“明依郡主也看过了么?其实我觉得,还算是挺好吧!我倒是觉得,大家都该去看一看,有时候真的不是我们以为的那般。有些人看着单纯,可实际真是不然。”

明依虽不知那剧是谁人写的,但是却深深觉得,这分明就是影射她。她捏着拳头,表情不自然:“说书唱戏,都是胡诌罢了。”

话虽是说的轻松,表情却不是那般想的。

崔敏的话让大家都想到了什么,那般情形,确实与现在的明依郡主一模一样,大家自然不会觉得有人是专门影射她,可是却不能不往她身上多想。

明玉、许侧妃,这些人竟然都是相同的。

“郡主说的对,一切都是胡诌呢!只是,这些人倒是与您府中有几分相似呢。”崔敏看明依,继续言道:“当然,许侧妃是万不会有事儿的。您也断不会害人。”

明依恨极,她想到自己打算害人的计策,强压愤怒:“许侧妃自然不会有事。”

崔敏笑:“哦。那承明依郡主吉言,许侧妃必然安安全全。”

阿瑾:“崔小姐可莫要多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自然是会极好。”

阿瑾笑,她自然明白崔敏是为了她好,这样做必然是为了反将明依一军。她甜甜:“大家可快坐,也许,我们明日可以一同去看戏?”

“好呢!”立即有人附和。

阿瑾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依妹妹,你可一定要去好好看看。”阿瑾这话说的十分单纯,但是却又偏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

大家看阿瑾真诚的笑,又看明依的尴尬脸,俱是不多言语起来…

第102章

现场都是人精,阿瑾这个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大家俱是不多言,含笑言道其他。

明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整个人柔柔与身边女子说话,可如若细看便是能够看到,她双手紧紧攥着拳,恨不能杀掉崔敏。

阿瑾与他们府中并不对付,针对他们有情可原。可是崔敏又是为了哪般,两人分明没有接触,但是她这样含沙射影,有没有这样一出戏都是不可知,她就要拿出来大说特说,当真是个贱人。

明依这人便是如此,别人对她的好,她并不记得,但是如若对他不好,她是记在心里,恨不能咬此人一口借以复仇。

只是大抵是崔敏和阿瑾含沙射影的讽刺,明依并不敢妄动,这婚事当天,倒是安安分分的过去了。只是旁人不知道,明依心里是如何的煎熬,她想了许多,终究没有动手。

相比于让许幽幽小产,自己的名声更加重要,而且,往后做了这事儿,还不能让明玉顶罪了,不然大家似乎更会往这方面多想。除非…明依微微垂下眼睑,除非明玉被人人赃俱获,而以她的智商,又是不能辩驳明白,只有这样,才会真的成功!

明依不多说,依旧是温煦的笑,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她并不饮酒,乖巧的坐在那里,阿瑾审视她,也垂笑。

不过长辈们倒是有几分奇怪了,京中这些男子,竟是都不灌酒,十分让人新奇,而各桌的长辈也都顾及身份,点到即止,一时间,大家啧啧称奇,没见过比这更奇怪的婚事了。只是…京中这些混小子怎么都不灌酒了呢!

时寒低头微笑,端起酒杯,“谨言兄。人生有三大美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前二者你是遇不上了,这般想来,你人生也只这么一件大美事。恭喜。”

赵谨言也端起酒杯:“多谢。”

两人一饮而尽,谨言就要再敬其他人,却被时寒拦住。

时寒看他酒杯,笑了一下,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甫一开瓶,便是酒香四溢,众人俱是看了过来,他挑眉:“我看大家对你似乎都颇为温柔,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可不能轻易饶了你,来吧!”

大家都看了过来,时寒将酒杯斟满,抬起酒杯:“我们的关系,不管如何,至少都该喝上几杯。”

景衍与他们一桌,他懒洋洋的看时寒与谨言,似笑非笑的言道:“你们俩不会故意做扣吧?我可不相信,你敢得罪谨言,要知道,你还想着…咳咳,呵呵,大家都懂的?这样得罪人的事儿,你会么?”

大家连忙点头。对呀,傅时寒敬酒,这事儿怎么就那么诡异呢,那酒虽然芳香四溢,但是真的是么?疑惑脸!

时寒笑的十分温柔,“不如…你们随便指一个人过来试一下?如若不是,我自罚一百杯。”

谨言:“你…真是好呀!”

时寒:“你不用太感谢我。”

景衍直接拿起酒杯,来到二王爷身边:“不如请二王爷为我们品一品这酒如何吧?”

二王爷自然乐得见他们闹,含笑饮了,叹道:“果然是好酒。只是时寒,你将从我这里拿走的美酒用到这里,还要被他人质疑,真的不亏?”

时寒将酒斟满:“自然不亏。”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旁人不知晓,刚才在新房围观的人却有点明白。这是说,傅时寒是让他们见识一下药效?

有了二王爷的作保,大家自然是信了,不仅信了,还深信不疑。

这边拼酒正酣,那边明依笑着言道:“傅公子不是和嘉和姐姐关系极好么?怎么能这样针对谨言哥哥呢。真是不太厚道呢!”

阿瑾看她这样挑拨离间,并不放在眼里:“我倒是觉得,这样极好。既然是成亲,就要热热闹闹的。再说,时寒哥哥与我关系好,与哥哥关系更好呢,让大家快乐一些,又有何妨。明依妹妹的想法倒是奇怪呢。怎么会说针对不针对呢?当然,更是称不上什么厚不厚道了,我觉得时寒哥哥这样很好。”

那边拼了一轮又一轮,也不见谨言有什么不妥。众人均是束起了大拇指。

终于闹到了晚上,大家都散场。新人也送入了洞房。众人鱼贯离开。

崔敏站在厅廊,时寒路过她的身边:“很好。”

崔敏微笑:“赵明依的手上有毒药。不过她并没有动。”

时寒并未靠近女子那边,也不能知道这些,他微微颔首:“回去好生休息。我想,赵明依不会放过你。”

崔敏笑的更加娇媚,“我或许怕很多人,但是却不怕她。而且…她不是自身难保么?我想,这段时间她更会装腔作势,装呗。她暂且没什么精力对付我。”

时寒:“珍重。我不会让我属下的人死掉。”

崔敏:“我不怕死。只要能照顾好我的家人,我不在乎自己。”

言罢,崔敏并没有过多表情,立时离开。

待崔敏离开,时寒站在那里没动,许久,言道:“别藏了,小丫头,出来吧。”

这么一说,阿瑾从草丛的阴影间钻了出来,她瞪时寒,先发制人:“你利用崔敏。”

时寒含笑:“那又怎么样呢?而且,我这不算是利用吧,准确的说是——合作。她愿意的合作。我负责护住她的家人。不是很好么?”

阿瑾嘟着小嘴儿:“我说她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帮我,原来是经过了你的授意。傅时寒,你怎么说动她的啊,真是太有心眼了。还是说…”阿瑾狐疑的看时寒,“她…她和你说什么了?”

时寒望天:“也没说什么。你是想问,她经历了死而复生这件事儿,我是不是知道?知道又怎么样呢?这件事儿不会给我造成多少影响,我只是看中崔敏经过训练的本人。而不是什么知晓未来。这些,根本做不得准。”

阿瑾愤愤然:“她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我就知道她怕你,倒是不想,她竟会告诉你这些。呜呜。吐艳!”

时寒看她鼓着的小脸蛋儿,忍不住捏了一下,阿瑾被他捏住,一甩头。怒视他:“你竟然敢掐我的脸,胆子太大了。我对你不客气了哦。”

时寒笑言:“你是…吃醋咩?”

阿瑾立时反驳:“我为什么要吃醋,你胡说八道,你是我的时寒哥哥,既然是哥哥,怎么会有吃醋这样的事儿?我难道看见我谨言哥哥娶素问姐姐,就要吃醋吗?分明没有呀。既然没有,我就不会吃你的醋,你不要想太多。”

时寒又戳了她的脸蛋儿一下,阿瑾呲牙。

时寒吁了一口气,言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反驳的太快了么?”

阿瑾也明白过来,不过她还是强自镇定的扬着小脸儿,笑:“我为什么要反驳,我只是觉得你太胡说八道了。”

时寒冷笑:“赵小瑾,我是第一天认识你么?你着急是什么样儿,撒谎是什么样儿,耍机灵又是什么样,我太清楚了好么?承认自己有点吃醋,也没什么难吧?”

阿瑾一哼,闪身,走人了。

她走的飞快,分明是有点惹不起时寒的样子,时寒在她身后哈哈大笑,阿瑾走的更快。

如若鼻子可以喷火,她分分钟就要喷火的!

阿瑾觉得,时寒哥哥最欺负人了,说什么她吃醋了,她干嘛要吃醋,她分明对崔敏还是很有好感的。如若真是吃醋,就要讨厌崔敏啊,她根本就没有做到,而且,她分明是觉得时寒哥哥偷偷去联系崔敏这事儿有点气人,别的是没有什么的。对,就是这样。

阿瑾自己碎碎念回房间,嘟囔:“我要洗澡,我才不理这个大坏蛋。”

而时寒在阿瑾身后尾随她回房,转身离开。

看样子,今日还是值得庆祝一下的,不如…去找景衍喝一杯。哎,对了,景衍呢?时寒这才发现,他给自己表哥弄丢了。

景衍这厮去哪儿了?

而此时的景衍蹲在花园的花丛中,不断的哄眼前的小姑娘:“哎呀,你别哭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哭得这么厉害。如若,如若让人看了,还以为我对你怎么着了。我冤枉啊!”

滢月愤愤然的抬头,怒吼:“你弄坏了我的卦,还要说的这样轻松。呜呜!我不要看见你,你赔我,你赔我!”

明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可是偏又如此,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一般。景衍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儿,他家妹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这么哭过鼻子啊。再说,一个卦罢了。虽然知道她整日的算卦,可是不至于如此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就不能大度点?”

滢月瞪他:“我为什么要大度。我是女子,阿瑾说过,女子不需要大度。小心眼才是正常的。”

卧槽!景衍觉得,六王府果然家风清奇,哪有姐姐这样听妹妹话的。

“好好好,小心眼正常,可是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送你个更好的还不成么?”景衍问道。

滢月:“可是那个是师太送我的,是天下难得一见的。…你,你要送我什么样的?”

第 103 章

滢月盯着景衍,十分认真的问道:“你要送我什么样的?”

景衍看她大大的泪珠儿还挂在睫毛上,虽然是晚上,可也看的一清二楚,他有些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想,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咳了咳,言道:“十分好,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好东西都能找到,只要你不哭,都送给你。”

滢月:“那…那你拿来我在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景衍看她似乎有所松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言道:“三天,最迟三天。我一定将这个送到你面前好不好?我送你两个。”看滢月有些迟疑,补充:“不,我送你二十个,我送你很多很多,你可以见天儿的换,只要你愿意,好不好?”只求大小姐你不要在哭了,真心伤不起啊!

滢月抽泣一下,言道:“我要你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章鱼,有很多只手可以用,我只要一个就好。你弄坏我一个,就赔我一个。”

景衍连忙点头:“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成不?”

景衍觉得,这就是冲动的代价,他好端端的乱窜什么,这撞到赵滢月也就罢了,还让她手里的“无敌神卦”掉到地上,这下好了,惹到了这个哭泣包。呃,也不对,往日里,倒是也没看过她怎么哭,真是掐到她的死穴了。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还我,我就找我爹哭诉。”滢月抬头,认真警告。

景衍顿时囧了,六王爷现在的丰功伟绩实在是太过明显,每条拎出来,都是可以吓哭小孩纸的。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万中无一的。这几天,你暂时忍忍?”景衍商量着问。

滢月白他一眼,终于站了起来,不在哭泣:“不忍也得忍。反正就三天。”

言罢,板着小脸儿离开。

看她这般,景衍望天,这个时候已经皓月当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人家洞房花烛夜,我在这里哄小姑娘。人生真是萧瑟。”

“更萧瑟的是,还被我看见了。”时寒出声,他站在不远处,言道:“你好端端的,怎么给人家卦弄坏了。说不定,你是与她有命定的姻缘,要知道,卦可不同于其他的东西。”

景衍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无语的看着时寒,言道:“你可别吓唬我。”

时寒微笑:“我只是说如果,你如果坚定自己的立场,又何须在意我说的这些话呢!”

景衍想刚才的情形,赵滢月当即哇哇大哭的神态,脸刷的红了。

时寒本是“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但是看景衍突然如此,他倒是也愣住了,不过也只那么一瞬间,他迅速的就笑了起来,整个人十分意味深长:“原来,有的人动了凡心了。”

景衍暴跳如雷:“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小神婆,你胡说八道。我、我…”景衍想解释,又发现自己无从解释,顿时一摆手,最洒脱状:“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时寒长长的“哦”了一声,言道:“原来…只是不与我一般见识呢!呵呵!”

不管何时起,大抵是在阿瑾的带动下,这“呵呵”总归是有些不同的含义。景衍听时寒笑容奇怪,顿时愤怒:“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要以为我喜欢那个爱哭鬼,我身边环肥燕瘦,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我作甚要喜欢那个胸没胸,屁股没屁股的干巴小丫头。这…啊!”

一个重物直接砸在了景衍的身上,景衍一回头,就看滢月愤怒着一张俏脸,似乎已经气得红红的,她盯着景衍,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与长舌妇一般让人看不起。”

景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他尴尬的笑:“那个…那个…你,你怎么回来了?”

滢月瞪他:“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兴邦定国的大事儿,整天就知道在背后说女子,你可真有本事。哎呀呀,可真是太有本事了。真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好么?我没胸,我没屁股,和你有关系么?你也不看看你,整天没骨头一样的。就会不学无术的四处游玩,你以为自己这样也很让人喜欢?我也十分嫌弃你好吗?我嫌弃你都不直说,你倒是好意思在背后说我。啊呸,看不起你!”

又想了一下,滢月将自己怀里的橘子掏出来,再次扔了过来,景衍被她噼里啪啦一同抢白,已经呆住,滢月一抛,再次命中目标。

“揍死你个长舌男。呸呸呸!”

景衍被打中两次,看着地下滚到一旁的两个橘子,茫然的抬头,继续解释:“这…你真的误解了。傅时寒,你他妈就不能给我说句话?”

傅时寒微笑:“好像…也不怎么能!”

滢月:“谁要为你说话,你这样的讨厌鬼,人人都不喜欢。你就是烂橘子,对,烂橘子,没人喜欢!哼!”

言罢,滢月愤怒的离去,脚步落地之时重重的,完全不似以前淡然的样子。

这时景衍终于回过神,他看傅时寒:“我和你没仇吧?我可是你嫡亲嫡亲的表哥,她站在我身后,你干嘛不说。”

时寒挑眉:“可是你是有武艺的,她出现,你不可能没察觉,我以为你故意要说这些给她听呢。你别瞪我,你这样的性格,也未必做不出来这个事儿。”

景衍感觉一口老血梗在了脖子里,十分不想说话,好闹心!

“你你你…你坑死我了。艾玛,我还被砸中两次,当我是篮筐么?”

时寒微笑:“你这样在背后说人家,被打也是正常的。”

“你就这么不盼着我好?”景衍苦逼的问。

时寒摇头:“你是我表哥,我自然是希望你好,不如…我陪你喝几杯?你知道的,一醉解千愁。”

“我有什么愁事儿。你就胡说。”景衍觉得,自己真是太大度了,遇见傅时寒这样的奇葩表弟还能一直理解。而对砸他的小丫头还能怀着愧疚的心,自己真是太大度了,太大度了啊!

傅时寒微笑:“你没有愁事儿,只是被砸了两下。当然,你被砸也是因为你自己,所以真是没什么可愁的。”

景衍:“绝交!我要和你绝交。我不要看见你了…”景衍飞奔而出。

时寒看他这一出儿,压下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嫌弃的撇了撇嘴,真是不能直视。算了,他还是自己去好好的喝一杯吧。然还不待他离开,就看景衍又飞奔回来了。

“哼,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你一下好了。走,一起喝酒去。”景衍大婶一样掐腰。

时寒笑了出来:“景衍,你就这样作,我一定都不介意替你告诉舅母!”

景衍顿时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他再次望天,觉得今天虽然是黄道吉日,但是对他,可能还真是不咋地。呜呜!

“那就不能陪我一醉解千愁?我都给滢月郡主得罪了呀。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他这样故作姿态,惹得时寒微笑,只是时寒并未多言其他,摆了摆手,两人一同离开。

……

四王府。

四王妃戳着明依的额头,不断的咒骂:“你个死丫头,你是猪么?不是说了,让你今天搞定许幽幽肚子里那个孩子么?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和赵瑾演姐妹情深?说好的你利用她下毒,你到底为什么不做,你给我说,你为什么不做。眼看月份越来越大,我们如何是好?”

明依被四王妃戳的不断后退,她抵在门边,可怜兮兮言道:“母亲,不是我不做,只是当时崔敏和阿瑾一唱一和,我根本不敢妄动。如若我随意下手,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啊!”

“啪!”四王妃一个耳光招呼上去:“你就会想你自己的安危,你就不会为我们想想?这个时候,就算是舍出你自己,你也得帮我们。”

明依捂住自己的脸,默默流泪言道:“母亲,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自然知道怎样才是更好。可是如若这件事儿发了,你们也知道我在外面的风评,大家是不会怀疑我的,只会怀疑是姐姐或者你教唆。我如果贸然,他朝别人抓到一点点把柄攻讦你们,都是有可能的。为了你们,我哪里敢随便下手呢?”

明玉瞪着明依,冷笑:“你不要说得这么好听。你还不是担心自己,我们都没去,他们怎么会往我身上想?分明还是你不想将这件事儿全然揽到身上。明依,你这人从小到大都最是胆小。一点都担不起事儿。这点最让我看不上。”

明依几乎想上前撕碎了这个姐姐。

她暗暗忍下心中的不快,言道:“姐姐没在现场,怎么知道现场的情形呢?”明依伸出自己的左手:“你们看,我已经将堕胎药涂在了我的左手。只要有一丁点机会,我就会下毒。我是真的不怕的,可是那个崔敏,那个崔敏真的有点邪门,也不知她说的那个戏是不是真的存在。可是我不敢赌啊!”

明玉疑惑:“戏?什么戏?”

明依言道:“她说欢喜阁新上了一部戏,讲述的是一个女子陷害自己姐姐,又毒害继母的事儿。虽然和我们府中并不相同,可她在那样的场合提出来,又故意言道我们府中情形与那个一样,我怎么能不担心?要知道,我们可是打算将这件事儿推到阿瑾他们身上的啊。如果真的和戏文一样让许侧妃小产,那么就算赖上阿瑾,大家也只会觉得和戏文相似,会怀疑我们家的,其实…我现在还是郡主,大不了夺了封号。母亲呢?姐姐呢?皇爷爷会不多揣测你们么?会不怨你们么?”

明玉:“有这样一个戏?那个崔敏是怎么回事儿。妖里妖气,贱的不行。竟然还管上我们府里的事儿了。”

明依趁热打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听她说话,似乎很是针对姐姐。”

虽然崔敏只字未提明玉,可是明依还是诓骗明玉,要知道,明玉现在这样的身份,谁也不会与她说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话里句句都是对姐姐的含沙射影。十分歹毒。而且…她还影射了你与苏大人的事儿,阿瑾他们听了,十分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