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他其实说的十分认真。

谨言忍不住:“如若有一天你发现阿瑾不喜欢你,你该如何呢?你还能这般淡然么?你付出的太多了。多到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觉得有压力,其实这样很不好。”

时寒挑眉,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阿瑾怎么会不喜欢我呢。你真是想太多了,难不成,你是产前综合症?”

谨言觉得,他听不得“综合症”这三个字,每每听到这三个字,他就十分暴躁的想打人。他只是有点小情绪啊,这些人就给他按了各种综合症“婚前综合症”“婚后综合症”“产前综合症”,将来,是不是还要有产后综合症?谨言十分愤怒的想,他只是为妹妹操心啊!

当然,他今日还不知道,几个月后,产后综合症真的被按到了他的身上,阿弥陀佛,他的两个妹妹哪里知道他最大哥的心思呢!

“世子爷、傅公子。”谨言正在愤怒纠结,就听到女子的声音,京中女子,他认识的实在不多。谨言回头,见是崔敏,崔敏依旧是那般,一身红衣,热情似火。

她含笑言道:“倒是不想在大街上便是碰到你们二位。真巧呢!”她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谨言,见他一身白衣,脸上带着无奈的笑,不过却又没有一丝愁绪,十分的开朗。再想前世那个充满阴霾的男子,竟是不能成为一个人了。

谨言笑:“是呀,真巧。”如若是一般人,他应酬一下都不会,但是崔敏不同,他犹自记得崔敏帮助过阿瑾,且与她关系不错。对他们释出善意的人,谨言自然不会恶言相向。

崔敏笑:“不知嘉和郡主可好?许久不见,竟是有些想念嘉和郡主了呢!”

近来京中似乎进入多事之秋,自上次游船发生意外,这些名门闺秀倒是也鲜少宴请旁人,如若出个什么意外,倒是不好说的。像是苏柔,苏家如今已经败了,苏柔的哥哥又因为滋事被抓了起来,只是这次似乎也没人帮他,想必在其中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而苏柔呢,她则是也不再提要救她哥哥。

“阿瑾还是那般模样,如若崔小姐有空,可以去看望阿瑾,想来她见到你也十分欢喜。”谨言说的并非客气话,而是发自真心。原本阿瑾与诗蓝关系极好,时常一起玩耍,虽然两人性子不同,但是却玩儿的极好。这点让谨言都觉得十分纳闷。后来诗蓝嫁人,二王府虽然与他们关系极好,但是诗蓝到底是世子妃,要忙的事情也多,倒是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了。

不过诗蓝的事儿倒是让谨言明白,并非是相同的性格才能一起玩耍,不同也是一样会玩儿的很好。因此他倒是希望崔敏能与妹妹多接触接触。

“那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访。”崔敏含笑,微微一福:“小女还要去买些笔墨纸砚,就不打扰两次公子了。”

待崔敏离开,时寒言道:“我去给喜盈门。一会儿去你家哈。”这是交代谨言。

谨言翻白眼:“你哪天不来,用得着告诉我么?”

“我是客气的人。”

听了这话,谨言翻白眼的更加厉害,时寒倒是笑了起来。

梅子腌渍的果然极好,李素问抱着坛子不撒手,直感慨傅时寒是好人。谨言看自己娘子原本那么聪明如今也倒在了吃食之下,不禁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而阿瑾也吃的欢实,喜盈门的水晶糕,真是甜而不腻,阿瑾表示,她喜欢的不得了。其实如若说好吃的不得了不得了,比不上皇宫里的珍馐,那也是没有的。可是这却让她极为喜爱,谁让这水晶糕,十分近似现代的味道呢!

人总是有一些这样的情节的。水晶糕据说是景黎夕发明的,可是阿瑾知道,这不是她发明,而是她用了现代的做法,原本在现代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却觉得好吃的不得了。这就是一种情怀。

“我就喜欢看阿瑾吃东西的样子,小脸蛋儿鼓鼓的,仿佛是小松鼠一样。”傅时寒夸人,总是这么别致。

阿瑾叹息:“如若你能换一种说法,我想我会更加高兴。”

“这小包子脸…”

阿瑾翻白眼:“这还不如刚才的说法呢。傅时寒,你真行。”

时寒笑着言道:“你们兄妹,似乎都蛮喜欢翻白眼啊。只是这样真的不好看又不礼貌,在外人面前,还是注意些吧。当然,我不算外人。”

阿瑾撸袖子:“你是想干仗么?”

时寒:“怎么会!”

阿瑾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我看你从阿蝶的院子里那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时寒问道。

阿瑾啧啧:“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有人在我面前作死了。”

这话一说,时寒明白,他冷笑:“如若你不喜欢她,就处理掉,留着也是糟心。”

阿瑾:“她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苏柔的事儿,认定了是我干的,吓得要死。大概也是怕我对付她吧,竟是要自杀。我刚才过去看了一眼,没啥事儿,她是故意的,也不是真的想死。”

阿瑾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虽然她是对苏柔不怎么有好感,也确实没想客气,可是还没等她动手,苏柔自己就出事了啊。赵明玉动作更快的,她有什么办法。

“她再想死,就让她彻底死。”时寒冷然言道。

其实他明白阿瑾的心思,阿瑾之所以不对阿蝶动手,确实是看在六王爷的面子上,虽然六王爷做人挺渣,但是没啥坏心眼,倒是因为愚蠢办了不少好事儿。她实在是不忍心见六王爷伤心。

说到底,还是她的父亲。

但是阿蝶似乎不明白这一点,不断的作死,整天就想着对付阿瑾,如若她和阿瑾和和美美,六王妃的为人也不会为难她,想来还会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嫁出去,但是现在看她这般,如此都是难了。没有人会给自己树一个敌人,也没有人会以德报怨。那是傻子。

“你能不能不这么暴力。”阿瑾笑着戳时寒,戳的同时还不忘吃东西,让时寒简直忍俊不禁,他笑问:“那你啥意思?”

阿瑾:“我突然在想,如若我带她出门,她会不会与别人说是我害了苏柔。”

时寒想象了一下言道:“倒是有这个可能的。”

阿瑾:“那我带她出门好了…”

时寒:“…”

阿瑾歪头:“其实我也有点烦了。她整天的抽风,我们也不能总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将人关着。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总还是要给我爹点面子的。总的让他知道,不是我们非要关着的蝶丫头,而是他的蝶丫头是个精神病。”

时寒:“人人都看到是赵明玉将苏柔推下了船,但是她却坚持说是你干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呢?”

阿瑾点头笑:“对呀,就是这么个道理。”

阿瑾摆明了要算计阿蝶,可阿蝶此时并不知道,因为她的“自杀”,她和莲夫人被关在了一个房间,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十分的凄苦。

“娘,你说怎么办?阿瑾是个疯子的,她竟然真的对苏柔下手了,如若不是她下手,苏柔怎么会有出事儿呢!一定是这样的啊。”阿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犹自记得上次阿瑾来看她的时候说的话,她说,不会放过苏柔,果然,苏柔出事了,苏家也出事了。

莲姨娘想到这里也是不寒而栗,她颤抖的拉着阿蝶:“阿蝶,不然我们求求他们吧,求求他们,让他们放过我们。”

阿蝶蹙眉:“我们就算求,他们就会放过我们么?阿瑾已经知道了,她已经知道那次的事情我也有份儿,她如今不动手想来就是在等,等更加合适让我们死的机会。娘,我们不能求他们的,求了也是无用功,我们只能向外求助。如若,如若旁人都知道了阿瑾的歹毒…最起卖,最起码我们还能好好的活着啊!他们碍于外面的舆论,也未必敢对我们下手。如若碰见个不畏强权品行好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嫁出去。娘,那个时候,我们就有希望了啊。只要我的夫婿在朝中有地位,那么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莲姨娘看阿蝶,迟疑问:“这样可以么?”

阿蝶:“一定可以的。当时我们三个人密谋,你看,赵明玉出事了,苏柔出事了,很快就会轮到我了,如若我们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娘,我们必须想办法,你看,我这次主动出击,就有了一定的效果,如若不是因为我自杀,他们怎么会给您和我关在一起?”

莲姨娘一想,觉得确实有道理:“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听你的。”

阿蝶点头:“所以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您懂么?想尽一切办法。而且,我要赶紧选择一个好的男人嫁出去。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未来。您的女婿有权势,爹爹也会对您好上许多的。假以时日,将您提为侧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好好筹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可有好的人选?”莲姨娘茫然的问道。这段日子六王爷都没有来看她,她已经彻底的慌了心神。想当年,她也不过是个戏班子出身的女子,哪里有什么算计。

“您还记得虞敬之虞大人么?”阿蝶微微红了脸,“我觉得,他必然是不畏强权。”

“是那个娶了假妻子的?可是他那样老,又是个鳏夫,你嫁他,亏了呀!”莲姨娘丝毫不想阿蝶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倒是觉得虞敬之的身份低。她想了一下,言道:“如若你要嫁给一个人,那么我倒是觉得,景衍公子甚好。”

阿蝶蹙眉:“景衍?他确实不错。可是他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官职。男子怎能不在朝为官呢!士农工商,他一个丞相府的小公子竟是走了最下层,我不喜。这人不上进。”

莲姨娘想了一下,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觉得,他也未见得就会一直如此,如若你嫁了他,成了他的娘子,你说话自然有分量,我的阿蝶这样美丽,还愁他不化为绕指柔?”

阿蝶脸色微红,娇嗔的看了一眼莲姨娘:“娘亲惯是会取笑我。总之我不管,我不要景衍,不管是景衍还是傅时寒,我都不喜欢。我要虞敬之那样的男子。英伟、内敛。”

想到虞敬之,她红了脸。

莲姨娘见她如此,如何还不明白,含笑点头言道:“那就听你的,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只是以后自杀这样的事儿就不要做了。你真是吓死娘亲了。娘亲可就你这么一个宝,你可不能啊!”

阿蝶颔首笑:“我知道的。娘亲放心。我哪里会死,我早都算计好了。真死,我也得拉阿瑾那个小贱人陪葬,别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

“不准和娘亲说死。”莲姨娘拉住阿蝶的手:“这个府里,只有咱们母女相依为命,你可不能胡来。”

阿蝶含笑:“娘放心,我可惜命呢。现在我们要想的是,如何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现在做两步打算,一则是想着如何偷偷逃出去,另外一则便是如何让他们带我出去。这两种,只要有一便可。”

莲姨娘点头:“让娘想想。”

母女二人商量的起劲,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婆子偷听到,并且告知了阿瑾,阿瑾听婆子一字不差的学着阿蝶的话,挑眉看时寒,“这个阿蝶,她不光有被害妄想症。还有花痴症。人家虞敬之干嘛要喜欢她啊。人家都是当朝正二品的大员,娶我都绰绰有余了,还她。啧啧!莲姨娘更逗,还嫌弃人家是年纪大,还嫌弃人家是鳏夫,哎妈呀,他们怎么想的。”阿瑾吐槽完,就看时寒脸色不怎么好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不舒服?”阿瑾伸手探了探,发现傅时寒额头温度挺好的,不发热啊,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见她还是丝毫不懂,时寒觉得自己真累心,这个小姑娘,真是让人操心:“什么叫…娶你绰绰有余?”

阿静挥舞小手帕:“这不是一个比喻么?”

时寒:“你的比喻,不太妥当。我觉得这既是贬低了你,又是贬低了虞敬之。”

阿瑾:“咦咦?”

时寒认真:“你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能用来打这样的比喻。”

阿瑾:“哦哦!”好像哪里不太对呢!

看她答应的顺畅,时寒直勾勾的盯着她,勾起了嘴角…

阿瑾:喵了个咪的,傅时寒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嗷!┗|`o′|┛嗷~~,太好看了!

阿瑾小花痴一样盯着傅时寒,时寒看她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的更加灿烂几分:“阿瑾,你觉得时寒哥哥人怎么样?”

阿瑾立刻回答:“是个好看的美男子。”这真是小花痴的标准答案,傅时寒微微垂首,言道:“美男子啊!我问的,是我这个人怎样,不是我长得如何呢。”

阿瑾这才有点回神:“哦哦,人怎样啊!人有点冷淡,有点狠辣,有点蛇精病,可是这些都不影响你成为一个美男子。”

时寒笑着捏了捏阿瑾的脸蛋儿:“真是个小丫头。”

阿瑾终于彻底回神了,她看傅时寒的手,他的手修长白皙,与一般男子截然不同,说起来,她也见过很多人的手,可是手像傅时寒这样好看的,却又是没有的。

男子如他,真是得天独厚。京中俊美男子多,可是比傅时寒出色的,阿瑾觉得根本没有。阿蝶言称虞敬之更好,她觉得这真不算是好的眼光,要知道不管是时寒哥哥还是景衍哥哥,都是哪能一见的出色之人。当然,不是说虞敬之哥哥不好,可比时寒哥哥,终究差了那么几分。

“我觉得,阿蝶是个蠢货。”阿瑾认真言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她是蠢货这件事儿,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时寒笑着言道。似乎察觉阿瑾很喜欢他笑,并且容易被迷惑,因此他说话间就勾起唇,整个人散发柔和的气质。

果然,阿瑾又星星眼了,傅时寒这般,当真是称得上是如玉男子。往日里总是看小说描述男主角温润如玉,阿瑾觉得这事儿有点怪,什么样算温润如玉,总不能长得像玉石吧。就这个话题,她还在网上与人掐架一百回。这个词儿,根本就不该出现啊。可是现在看傅时寒,她脑中就只剩这么一个词儿。如若谁说傅时寒不是温润如玉、气质出尘的美男子,她就用板砖拍死谁。

“我是觉得,阿蝶很没有眼光。”阿瑾吞咽一下口水,认真言道:“时寒哥哥明明与虞敬之好看一百倍,她怎么就会觉得虞敬之好呢!虽然虞敬之也不差,可是和你比,不管是长相还是年纪,分明都落了下乘。”

时寒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该感谢阿瑾这样肯定我么?”

阿瑾:“如若你想感谢,也是可以的。”她俏皮的眨眼。

时寒:“那我以身相许好了。”

阿瑾:“…”停顿了半响,她掐腰:“我还是个小姑娘呢,你怎么可以觊觎我。”这时倒是恢复了正常。

时寒挑眉:“不是你让我感谢的么?你看我身无长物,只能以身相许,再说你那样肯定我的容貌,必然是觊觎许久。阿瑾,贼喊捉贼,你做的极好啊!我们家阿瑾,真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都做不到呢!”

阿瑾:“傅时寒!”

两人互相盯着,半响,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阿瑾感慨:“时寒哥哥是个坏人,现在都不疼我了。”

时寒:“这话从何说起?”

阿瑾指控道:“你刚才编排我,哼唧!”

时寒:“我那明明是夸奖啊!”

两人说笑,阿瑾与时寒自小便是相识,当真是还会爬的时候便有的情谊,虽然如今已经长大,可是阿瑾还是孩子时的感觉,说话也不甚在意。她是如此,可旁人却不这么想,这个旁人,便是过来找阿瑾的滢月。

滢月感慨,她妹妹还真是大胆啊,连傅时寒的大腿都敢抱。那个人明明就很可怕!而且…你都不疼我了…这样的句式,真的没有问题么?

滢月陷入费解!

“姐姐,你怎么来了?”阿瑾听到响声,看是滢月,连忙招手:“快来坐。”

滢月想了一下,决定拯救妹妹于水火,于是直接坐到了阿瑾身边。

“傅公子这么晚还不离开么?”她捏着小拳头,真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时寒睨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笑了起来。这六王府的兄妹倒是有趣,都把阿瑾当成易碎的小娃娃。可他们又知道么?这个小娃娃其实比她们还长着利齿。

“听说景衍今日过来了?他这几日来六王府倒是挺频繁的。”时寒顾左右而言他。

提到这个,滢月也纳闷脸了,她问道:“对呀,他这几天总来我们这里溜达什么啊!我们六王府又不是城门,走来走去!”

阿瑾默默无言,她姐姐怎么这么单纯,说话间就被人将话题拐带走了,真是…呜呼哀哉!

而且,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呢,傅时寒的意思很明显啊!明明是他诱导了景衍哥哥啊,虽然景衍从来没说过,但是阿瑾肯定,这其中有傅时寒的手笔。这些人为什么看不出来,为什么!

啊呜!

第 116 章

阿瑾真是受够了阿蝶这样作死,既然如此,她便是决定给阿蝶一个好礼,让她彻底消停。

听闻阿瑾要带他们一起去寺院烧香,顿时惊讶不已。这相当于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莲姨娘十分高兴,但是阿蝶却心存疑惑,好端端的,阿瑾怎么会对她这么好,不过阿瑾也不怕阿蝶怀疑,她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不管阿蝶想不想去她都会带着她。

好在,阿蝶也没有多想,她已经被即将到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阿蝶与莲姨娘筹谋:“娘,这次我和阿瑾一起出去,也不知她如何安排,但是我是打算偷偷离开的。只要偷偷离开,我就打算去找虞敬之,我相信他那样的男子必然不会作势我被人欺负。到时候我再回来接您,您相信便是。”

莲姨娘憧憬道:“如此自然是好,可是…虞敬之真的会帮我们么?”

阿蝶认真言道:“虞敬之是十分磊落的一个男子,我相信他如若知道我的遭遇,知道我们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是一定会帮助我们的。阿瑾太可怕了,她真的特别可怕,苏柔那件事儿如若没有她的手笔,我怎么都不相信。除却苏柔,还有赵明玉,她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进了那间房,虽然阿瑾曾经在我面前言道是赵明依所为。可是如此言道,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赵明依那样的小可怜,虽然是嫡出的郡主,但是连我的气度都没有,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儿,我看阿瑾分明是想将此事赖在她的身上。”

“如若她真是你说的那么厉害,如若这次我们行差一招,会不会招来大祸?”莲姨娘终究是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如此一来还是有些怕的。

阿蝶握住莲姨娘的手:“娘,难道你想一辈子被王妃关在这里么?她根本见不得我们好的。”

阿蝶其实一直都很嫉妒滢月和阿瑾,她们并没有哪里比她更出色,可是只因为他们有一个做王妃的母亲,那么一切便是不同了。他们都是一个父亲,她也该是郡主的,凭什么就过得这般不好。

“阿蝶,一切都是母亲连累了你。”莲姨娘叹息。

阿蝶一切都筹谋的好,但是却不知,阿瑾那边也算计好了一切。六王妃并不管阿瑾的事情,自然一切都随着她的意愿。

待到阿瑾定好的日子,两人一同出门。许是因为愿望就要成真,阿蝶也有几分兴奋,她掀开小帘张望,含笑言道:“今日真是阳光正好。”

阿瑾看她这般,细细打量,平心而论,阿蝶长得十分肖似莲姨娘,整个人更似江南小家碧玉的感觉。

柳叶眉樱桃口,尖尖的下巴,那素净的白衣更是显得她十分的寡淡清瘦。

阿瑾微微垂下了眼睑:“阿蝶可知我为何要找你一同拜佛?”

阿蝶回头,虽然坐的不远,但是却并不能看见阿瑾的神色,她微微一顿,言道:“烧香拜佛是理所应当之事,又谈什么缘由呢?阿瑾,你这样说,似乎不妥吧?”

阿瑾笑了起来:“阿蝶倒是不客气。”

阿蝶立时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哪里,我只是说自己的想法罢了,你该知晓,我这人十分简单,说话惯是不注意,如若你觉得不妥,可莫要怪姐姐才是。”

如若可以,阿蝶真的很想给阿瑾一个耳光,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女子,可现在人在屋檐下,她倒是不能胡来。必须让阿瑾放松警惕,只有她放松了警惕,自己才能离开。想到这里,她继续言道:“往日里姐姐多有不对,阿瑾莫要怪罪姐姐,我真的有口无心的。”

阿瑾似笑非笑的看她,并不说话,阿蝶一梗,随即继续言道:“这次一同来这里,我也是希望能够保佑我们阖家幸福,阿瑾也这样想的吧?如若不然,也不会叫我一同过来祈福。”

阿瑾挑眉言道:“我可从来没有希望能够和你冰释前嫌。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愿意理你,不代表就是原谅你了。想来你该是知道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吧?我说过,你老老实实给我待着。但是我看现在,你似乎并不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儿。阿蝶,这次让你和我一同来拜佛。是希望你能好好为自己拜一下,免得太不懂事儿,害了自己也牵连了旁人。”

阿蝶一梗。立时言道:“阿瑾,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的。我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之前有些事儿,我想你一定是误解了我,我们再怎么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存了害你的心思呢!这根本就不可能。我也真的希望我们阖家幸福。”

阿瑾:“我自然是阖家幸福,只是这个阖家幸福可不包括你,我从来都不把你当成我的家人。”言罢,阿瑾冷笑:“别和我演姐妹情深的戏码。还有,如若你不听话再给我闹什么自杀,我就让你和赵明玉、苏柔一样,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是我懒得和你计较,不代表你就没事儿。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找事儿!”阿瑾故意误导阿蝶,她就是要让阿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所为。

阿蝶心里恨不能撕掉阿瑾,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她还指望阿瑾能够放松警惕,只什么都不敢多说,只安静的垂首。老老实实言道:“我知道的。”

阿瑾看她如此为难的装模作样,忍不住冷笑起来。

虽然阿瑾的笑容让人憎恶,可阿蝶却也只能忍着,待到清隐寺,她有几分惊讶,往日清隐寺自然也是人多,但是不想,今日竟是超出平日里更多。

“今日…今日人怎么这么多。”

阿瑾没有说话,阿碧回道:“蝶小姐,今日是清隐寺的庙会。正是因此才会人比较多,我家主子也是特意挑了这样的日子。”

阿蝶听了,心中暗喜,庙会便是意味着人多,如此甚好。

看她欣喜若狂的样子,阿瑾想,阿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极差。

“走吧。”

两人下轿进了清隐寺,清隐寺人来人往,不少人家的夫人都携带小姐前来参拜,阿蝶想着挑一个什么样的理由离开,但是看阿瑾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让她离开。

“阿瑾…”

阿瑾停下脚步,睨她,“我想你还是叫我嘉和比较好,我与你,没有熟到称呼姓名吧。”

阿蝶几乎将帕子撕碎,她勉强露出笑容:“嘉和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阿瑾:“我说过,你听话些比较好。”

“可我的腹中略有不适,我想先去如厕一下,不如阿瑾先进去吧?”

“让阿碧带两个丫鬟陪你一起。你一个人…”停顿一下,阿瑾言道:“我不放心。”

阿蝶恼恨:“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一路上,你一直都是这样,需要这样么?就算你看不上我,我也是父王的女儿,虽然我不是嫡出,但是也不需要这样被你针对吧?”

阿瑾状似诧异的看她:“你确定要在这里闹么?”

阿蝶忍住气:“算了,我不去了,既然你要这样,那我也不多言其他了。”

“竟是不想,会在这里碰见嘉和郡主。”一阵女声响起,阿瑾回头便是见到虞夫人,虞夫人,虞敬之的母亲,而她身边的正是虞敬之。阿瑾微微笑了起来,倒是不想,傅时寒果然厉害。他断言虞敬之会到,竟然就是如此。

“虞夫人好,敬之哥哥,好巧。”

虞敬之看阿瑾,笑了起来:“往日甚少见你出现在这里。”

阿瑾状似诧异的抬头,小小的梨窝儿若隐若现:“敬之哥哥说错了哦,我时常烧香拜佛的,没办法啊,操心的事儿太多。”

噗,虞敬之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操心的事儿。竟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