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谷里的这些神啊妖啊的,任君紫对谷外的凡人就极感兴趣,他们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吗?旅游还是探险?真想跟着偷偷摸摸去看看,顺便抓个凡人回来——做劳役。

于是,在天黑透了之后,任君紫又偷偷摸摸溜出,夜里的谷外让任君紫有点心里打小鼓,还真是个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天,不知道何处的风呼啸着放肆地穿越树林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响声。

“我的妈呀,这种天,鬼也不敢出门吧~~”任君紫眼珠子做着360度转体运动。这种天应该不会有人来的,所以还是快快回谷睡觉吧。像被鬼追着一样,任君紫差点连滚带爬了。

自从有了这次野外探险经历,任君紫就不大敢半夜出去晃荡了,世上没有鬼,可是万一真有她可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消停地在谷里憋了好几天,任君紫正琢磨着要不要带着小畜生们出谷溜达溜达放风,欧阳青石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附近的镇子上逛逛,任君紫的反应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亮的像探照灯一样,最后变成狐疑“你不会要拐卖我吧?”

“拐卖你?”欧阳青石居高临下睥睨她:“我可没钱倒搭。”

任君紫想给他来个玄冥神掌,可惜,欧阳青石轻轻一晃就给闪过去了。

“等我一下。”任君紫急匆匆地跑走。跑到秦九的竹屋前,看看他还睡着,任君紫叹口气:“本来想问问老板你爱吃什么呢,这回,我就自己看着买吧。”

又跑回欧阳青石身边,怀着十万分激动和亢奋的心情去“逛街”。

等走到那镇子上,任君紫已经要成面筋了。欧阳青石从出了谷就是一路飞奔,刚开始,仗着手里的白练她还能看见他化作一个小黑点的影子,可是~~为什么后来路两边没有树了?是哪个缺德的乱砍乱伐?她只能依靠自带的工具了。她没有包租婆的功夫,所以跑到镇外看到一派悠闲状立着的欧阳青石,她连动手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欧阳青石似乎对这个镇子还很熟悉,一来就直奔油盐酱醋的铺子去了,又买了些米面,然后回头看看任君紫:“丫头,你就这一件衣服吧?”

任君紫摇摇头:“还有一件,落月仙女捐赠的。”两件衣服为她省了不少时间,不用浪费脑子研究穿哪件,事实上,只要这件红衣服干着她是不会穿落月仙女的白衣服的——撞衫的对比效果是很让人沮丧的。

欧阳青石嘿嘿干笑两声,说道:“为了衬托她们,你的牺牲够大的。”

“欧阳青石,我上辈子欠你钱是不是?你干吗总对我这么刻薄?”任君紫抱着油坛子翻着白眼。

“生气了啊?”欧阳青石笑嘻嘻地:“你看,我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吗。”

“算了,你家内人都这么惨啊?我还是当外人保持距离比较好。”任君紫说道,说完了,自己觉得有点味道不对。

“死丫头,就知道你觊觎我英俊的外表,还妄图当我的内人?丫头,死心吧。”欧阳青石一只手轻轻松松拎着一袋大米,似乎那大米是棉花一样。

“懒得理你这头大蒜。喂,别反悔,给我买衣服去。”任君紫一马当先冲着那家布料店去了。进了门,基于女人对衣服的原始热爱之情,任君紫立刻在各式布料中眼花缭乱了:“这种怎么样?”

没动静,回头看看,欧阳青石正跟老板说:“把最便宜的粗布料子给我裁些来,给那个丫头做衣服。”

任君紫撇嘴放下衣料抱着油坛子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看什么,丫头?”欧阳青石问道。

“铁公鸡。”任君紫说道,她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工钱也不要,给买件衣服还唧唧歪歪小气吧啦的,最便宜的粗布料子——不知道穿上像不像抹布。

“量入为出。再说,你又不是大家闺秀小姐,穿那绫罗绸缎怎么干活?”欧阳青石说道。

这又提起了任君紫心里的痛,她把摆在眼前的烤鸭子给一脚踢飞了,若是她装傻充愣地嫁过去当少奶奶,多少绫罗绸缎没有啊?

唉,只怪当时年少啊。

晃出门:“快点,别唧唧歪歪。”

居然给她挑了块灰色衣料,这穿出去不得和尼姑一样。

欧阳青石出了店门,边走边说:“过几天再来取衣服,今天先回吧。”

回去的路上,刚开始任君紫还有力气和他斗斗嘴,后来便累得只有狂喘的份,回到谷中,任君紫差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看到在黄昏中守在谷口的大白和小白两只白老虎,任君紫激动地将油坛子放下,猛地扑过去揉搓两只老虎,老虎口中发着沉闷的低吟,似乎不满任君紫的“蹂躏”。抱住大白老虎,任君紫说道:“大白,你背我回去吧,我要累死了。”结果大白老虎甩都不甩她一眼,眼皮抬了抬又放下,轻松地从她胳膊环抱中挣脱,然后继续蹲着望谷口的方向。

“自作多情了吧?它们是等南浦的。”欧阳青石口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任君紫抱起油坛子,出其不意地扔向欧阳青石。

“恼羞成怒了。”欧阳青石轻松接住油坛往小竹屋的方向走。

任君紫回头拍拍白老虎的屁股:“最近别惹我,我烦着呢,小心我把你们扒皮做垫子。”亏了她对它们那么好,给它们洗澡还带它们放风,居然……狼心狗肺。

第 9 章

还好,她聪明,在镇子上买了馒头和包子回来——虽然她想买点零食,可是欧阳青石当没听见,连瓜子都没得吃。

正啃着包子,又听得“沙沙”的轻响,任君紫知道,那是白蛇娘娘回来了,有时候她怀疑这小白蛇是不是真的在某个无人的树洞里修炼,否则怎么经常在有月亮的夜晚就不见蛇影,鬼鬼祟祟的。

小白蛇一如既往动作麻利优雅地缠上她的手腕,任君紫拿着素菜包子在它脑袋周围晃了晃:“白娘娘,饭否饭否?”小白蛇闭着眼睛不理。任君紫狠狠咬口包子:“娘的,今天一天都被畜生鄙视了。”

等她摸起下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之后只见小白蛇忽然昂起头,轻轻扭了扭身体盯着她手里的包子,任君紫将包子往左挪挪它便跟着左动,右边动它便右动,任君紫正想着她要是拿着包子画个圈是不是能看见小白蛇咬自己尾巴却发现眼前一道白影划过,然后——包子不见了。小白蛇正吐着信子在她胳膊上盘好。

“NND啊,小畜生敢从我嘴里抢食?这是什么世道?”任君紫看着安逸的小白蛇很想一把揪住它扔在地上摔打。

没吃饱又加上走了一天的路,任君紫洗洗睡了,月亮在窗外正皎洁地亮着,为夜行的人照路,也为安睡的人赐予宁静。

早起,任君紫如往常般“暴走”,走到山顶洞,发现山顶洞人却没从洞口飘落,看看天,好像没来晚?难道神仙在睡懒觉?在谷中溜达完了,任君紫去小竹屋做好早饭,却发现没有人来吃,问号放大——秦九不来吃饭是正常的,南浦不来也是可以接受的,仙女偶尔也是吃花的,可是,大俗人大饭桶欧阳青石居然也不来——难道这妖孽被老天收了?

有点忐忑,难道这谷里的人真是妖怪?

去给秦九送饭,惊见那廊下的永久横放雕像也不见了——

连植物都会挪走,还能有谁在呢?

先跑到山顶洞,没人。

再去看仙女,没人。

欧阳青石的花田,没人。

剩下了什么呢?任君紫快走到竹屋发现剩下了什么——一群大小畜生和她。

她就这样被所有人抛弃了?老天爷,她果然是不幸的,先是莫名其妙改朝换代,现在又被遗弃。他们都干什么去了?难道真是打家劫舍抢劫去了?

盼着等着到了天黑,仍旧没有半个人回来。虽然还是一样的大月亮地,可是任君紫觉得有点怕,以前没人理她,可是她知道谷里的某些个角落里还有人在,可是现在她确定,除了她一个直立行走的就只剩下这些四肢着地或者爬行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任君紫迫不及待把各个地方又跑了一遍,还是没有人。跑到谷外在林间飞来荡去一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好几天,这天任君紫正挽袖子,忽然发现袖子里掉下来的字条,是取衣服的凭证。虽然有点远,可是那地方怎么说还有点人气。于是任君紫不顾路途遥远一大早便出谷去取衣服。

虽说她是路痴,可是她记得去那镇子的路是一直走的,似乎都没有拐弯的。结果,果然没错。镇子本来就不大,所以就算是路痴也会找到布料店的——镇子上就那么一家,这是任君紫在镇子上绕了两圈之后的一个重大发现。

取了衣服,果然难看,看一眼都没有穿的欲望。老板还在一边非要她穿上试试看,任君紫拿过衣服夺门而逃,虽说身上这嫁衣在人群中看着诡异,但总也比尼姑服好吧?

因为刚刚绕了两圈了,所以任君紫也没有了继续逛的兴致——关键是口袋里没有银子,没有底气。慢悠悠地往回走,刚出了镇子就被一声颇有魄力的“站住”给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地方民风淳朴呢,谁知道才出了镇子就有打劫的,嚣张啊,还是女土匪,有魄力。

回头,这女土匪看着眼熟。

“看什么看?任初七,还不跟我回去?”女子个子高挑,声音也高——调。

“大姐,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任初七。”任君紫说道,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可是土匪应该智商高点吧?

“什么大姐?我是你四姐。少废话,任初七,快点跟我回去。”女子说道。

“四姐?”任君紫干笑两声:“四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没有姐姐,我是独生子女。”这拐卖妇女的现在都开始攀亲戚了。

“好啊,初七,你私自逃婚不算,现在连自家姐姐都不认了,你想干什么?”女子咆哮。

任君紫挖挖耳朵:“什么逃婚?你不要造谣。”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纳罕,这女人居然知道她逃婚的事?可是说是她亲戚就太搞了吧?她可是穿越过来的,哪里的亲戚——有的话,也都是她的老祖宗。

“你身上的衣服是任家每一位小姐出嫁时的嫁衣,你还狡辩?”女子忽然欺近任君紫:“还不快给我滚回去?”附近没有树,任君紫没地方施展她的凌空飞度,而且这女土匪似乎也有那么两下子真功夫,所以任君紫被她抓住了。

“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授受不清。”任君紫说道,看着那女土匪:“拜托你睁大你的眼睛,你看清楚,来来来,看清楚,我哪里是你家那个初七。”

“哼哼,你个死丫头,居然还不承认。你耳朵后面的那颗红痣~~你看,你还抵赖?”女子拍她脑袋一下:“死丫头,还狡辩?”

“长红痣的都是你家初七啊?歪理邪说。放开我,否则我喊非礼了。”任君紫说道。

“非礼你个鬼!”女子又拍了她头一下:“只要长了眼睛就知道我和你是姐妹,再说,非礼也不非礼你这个德行的。啰哩巴索,快点跟我回家。”

谁说古代女子都是贤良淑德的?这女人能跟温柔娴淑搭边吗?

“到底怎么说你才信我不是你家那个倒霉的初七呢?”任君紫问道。

“除非~~你把你说的那个初七给我找回来。”女子说道。

任君紫还要啰嗦——据理力争,那女子手指头轻轻一戳,任君紫就变成了哑剧演员了。世界清净了。

那女子带着她回镇上唯一一家客栈扔到房间里,告诉她不要想跑,她可是一定要将她抓回去的。为了防止她跑,那女子居然用绳子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任君紫无声地骂她“最毒妇人心”“没有人性”“虐待俘虏”之类,可惜,女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捆完了才大功告成似的拍手说道:“死丫头,有本事你再跑啊?看回家老爹不打断你的腿。”

很快,任君紫被女子扔到了马车上,虽然马车里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可是——马车在飞奔,她常常被颠起来,像是锅里爆炒的卷心菜。

马车基本上除了吃饭基本不停,跟着的两个仆役轮流换着赶车,那女子则是骑马前头带路,任君紫那个郁结,他们这就是将她当货物来运的,还不是那种要易碎需要轻拿轻放的,而是随便扔来扔去都没关系的那种。

所以终于这样日夜兼程过了十几天之后马车停下来之后,任君紫的脸都成秋菠色了。帘子掀开,任君紫眼珠子从左转到右,哟,欢迎排场还蛮大的,看着这任初七家还挺有钱的。

那四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出来进了院子。任君紫愣住了,这院子真大墙真高,难不成还真是个豪门大宅?OMG,惨了,会被裹小脚。

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穿过几道穿堂拐过几个月亮门,任君紫被带到一排房子面前,四姐推推她:“还不快点,爹在等你。”

第 10 章

任君紫无声地抗议过,磨磨蹭蹭地往里走,腿被绑着,她只能双腿跳进门槛,跳进去了见一个老头正坐着,为啥看起来这老头有点凄风苦雨的呢。

“哎哟,爹,您就别哭了,初七回来了。”四姐似乎很是无奈。

然后任君紫眼前一黑被抱进那老头的怀抱,坐着没看出来,站起来还是很高大的老头,他边使劲揉搓任君紫的头发边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不想嫁你当初还点头答应?答应了你还跳什么崖啊?不想嫁就下了轿子回家来好了,爹给你做主。”

靠!不早说,早说可以走回来她跳什么崖——不对,她不是自己跳的,她是被大鸟吓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回你要再嫁了,爹亲自送你去。”老头说道。

她不嫁,嫁个鬼。

使劲摇头表示她的不同意见。

“好好好,不嫁不嫁,只要小七高兴,不嫁就不嫁,爹养你一辈子。”老头抓住她肩膀看她的脸:“瞧瞧把我宝贝小七给弄的,灰头土脸,像个小叫花子,这是谁弄的,告诉爹,爹让人灭了他。”

任君紫看向“四姐”,瞪瞪眼睛。

“初四,你怎么把小七捆成这样?还点了穴?你怎么这样?”老头说道。任君紫立刻不厚道地笑了,初四?初七——敢情他家孩子都是这个名字,太搞笑了。

“爹——还不是为了你早点见着你的宝贝小七?这个死丫头现在更加奇怪了,人我是带回来了,您自己看着办吧,这个死丫头从来都不让人省心。”任初四边说着边给她利落地松了绑按了“CONTINUE”键让她恢复了语言功能。

任君紫使劲扭扭脖子动动肩膀揉揉手腕,TNND,都快生锈了。

“来,爹给你揉,坐下。”老头拉着她坐下,给她揉肩膀。

“爹,你不能这么惯着她,你看看她那个德行!”任初四叫道。

“哎哟,好疼啊,胳膊疼腿也疼手也疼,哎哟,我要死了要死了。”任君紫哼哼唧唧,心里迅速盘算着,任初七的老爹要是真如此宠溺她,她就不跑了,在这个家里做一辈子的霸王好了。不过,任初四那个笨鸟不信她不是任初七,这个任老头不知道如何?

“不会死的,宝贝,没事。”任老头说道。

“我不是你女儿,别叫了,不过,你女儿捆了我这么久,怎么着也得给我点赔偿吧?否则我去衙门告你们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任君紫说道。若是假装是他女儿估计早晚有露馅那天,得试试反其道行之。

“小七啊,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爹现在才找到你?啊?小七,爹一直派人找你,可是那个山谷七拐八绕机关重重,怎么都进不去~~小七,你可不能赌气连老爹都不认了。”任老头说道。

“老头,对不起啊,我真不是你女儿。我都不记得你~~还有她还有~~”愣了一下,妈呀,啥时候厅里多出这么多女人,那衣服——赤橙黄绿青蓝——鲜艳无匹。这几个女人看起来年龄相仿,和自己看来差不多,奇怪,古代20岁的女人还不出嫁?难道是嫁进来的?

“还有什么?你这个死丫头!”六个颜色冲过来,每人在她头上拍了下:“死丫头,你逃婚跳崖这么任性的事我们不跟你计较,你居然说不认识爹和姐姐们?”

“姐姐?”任君紫张张嘴:“我以为你们是小妾呢。”

七声“啪”~~加上任老头的一巴掌。

“小七,爹不是故意打你的,谁让你气爹来着。爹给你揉揉。”任老头的行为遭到了女儿们的一致鄙视。

“爹,我们应该好好谈谈。”红衣服说道。很强势。

“明天再说,小七刚回来~~”任老头的话被橙色衣服打断。

“就是谈这个死丫头。”

“爹,您不能再这么溺爱小七。”

“是啊,再这么下去,我看她总有一天闯大祸。”

“没准儿连皇宫她都敢去烧了。”

“株连九族。”最后的蓝衣服说道,那个掷地有声。

“放心,我不知道皇宫在哪儿,对烧皇宫也没兴趣,就算烧了皇宫也不会连累你们家。”任君紫说道。这家人的联想力真丰富,算了,她还是不假冒了,因为这家人看起来脑筋都不咋正常。她还怕哪天她们烧了皇宫连累她呢。她还是努力找路回去找她的老板和铁饭碗好了。

“小七,你怎么这么说话?爹白把你养这么大了~~你娘死得早,是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怎么这么狠心,说不认爹就不认爹了~~”任老头说道。

“爹,您又扯那些裹脚布,现在说的是怎么教育小七。”赤色衣服说道,很无奈的样子。

“怎么教育?”任老头说道。

“切!不用你们教育,我念过书,基本的常识我都有,用不着你们。”任君紫说道:“说完了吧?让让,我还要回去呢。”

任君紫刚站起来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任君紫”给吓得重新跌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珠子看任老头,这老头看着不像能有这么大肺活量的啊~~潜力无穷。

“你怎么知道我叫任君紫?”吃惊。不是叫任初七吗?

“你看,还说不是小七?”任老头笑着捋捋胡子,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嗯,姐姐们说得没错,我对小七是有点溺爱,小七也有点太皮了,是该好好教育教育。初一啊,你们稍稍教导下她,小七知道自己错了就行。”

然后任君紫看到几个“姐姐”嘴角的狞笑。她是不是要掉进狼群了。

“好吧,我招了,我真不是你们家的孩子,我是叫任君紫没错,可是我不是你们家那个任君紫,只是重名而已,我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可能就是和你们家任君紫有点像,但是我真不是她。”任君紫说道。

“哼哼,小七,有人像到耳朵后的红痣都一样吗?”任初四说道。

“那要是有天你们发现我不是任初七怎么办?不会把我送衙门说我诈骗吧?”任君紫问道。可得先说清楚,她对吃免费的牢饭没兴趣。

回答她的是任老头的一记“空手拍苍蝇”~~

于是,任君紫的“改头换面”的艰苦生活开始了。据任初一也就是任君红说,她的改造课程大概可分为六个步骤,也就是在初一到初六各自掌握的不同店里打杂,直到她幡然悔悟走上正途。

“你们会折磨死我吧?”任君紫问道。

六个女人齐刷刷摇摇头,然后说道:“不会,会给你留半条命,否则老爹会心疼死的。”

“把你折磨死了,以后我们折磨谁去。”任君蓝优雅地说道。

“最好不要太过分,我可不是吃软饭长大的。”任君紫说道。

“你是不吃软饭,你是吃燕窝长大的嘛。”任君青说道。

“不用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任君紫说道,有点咬牙切齿了。

“怎么会是吓大的呢,你可是老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任君碧说道。

“我看出来了,你们借机打击报复。”任君紫说道。

“小七,你该相信,姐姐们是为了你好。”任君红说道。

“别说那么多了,小七,你呢,老老实实接受改造就没有问题,当然了,你去向老爹诉苦告状也随你的便,不过,我看~~效果不大哦!”任君橙说道。

几个女人笑得那个贼,像是蜘蛛精抓住了小唐僧。

改造第一站,任君红的染坊。任君红交待得清楚,七小姐是来改造的,什么活费力气给她什么活。于是,那个一丝不苟的染坊管家发配她去搅染料缸——和一群小伙子。而且各个脸上都是看热闹的德行。

任君紫会乖乖干活吗?当然不会。她拿着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然后老管家看不下去了:“七小姐,请您认真些,否则大小姐会罚您的。”

“麻烦你大叔,别叫我小姐,我起鸡皮疙瘩。”她可不是从事特殊行业的。

老管家点了点头:“七少爷。”

任君紫差点折进染缸里,不叫小姐改叫少爷了?

早说他们家脑筋有点不正常,看看,连管家都跟着不正常了。

“我看起来像男人吗?”任君紫问道。虽说她的胸发育的不是很跌宕起伏,可也称不上平铺直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