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似有狐疑地用那只被他勾起的脚踢了踢他的肩膀,异常尖刻讽刺的语气,“老了做不动了?”

说罢就趁机往后退了退。

刹那间傅臣商的眸子里火光连天,却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的动作退了出来。

那个撑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的庞然大物终于离开,安久重重吐出一口气,被汗湿的头发粘腻在颈项和胸前,撑着手臂歪在一旁缓缓呼吸…

此刻的傅臣商背后已经伤痕累累,下巴上唰唰唰被挠了好几下,以免脸部遭殃,躲避的时候后脑勺也重重撞上了车顶。

这时候,安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再次响起。

在她伸手拿到手机的一瞬间,片刻的松懈便被他翻过身体,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死死捏紧,他竟毫无征兆地重新闯入…

温暖紧致的包裹如同最腻人的蜜,行动间暧昧的声响令他激动得无法自制,抬高她的身体,掐着她的腰,短而急促的进占着…

她被比刚才还可怕的尺寸撑得更加难受,身体颤抖着直往前缩,却被扣住肩膀强摁了回来狠狠地弄…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车内昏暗,而屏幕的幽光照亮了她压抑而绝望的脸…

傅臣商劈手夺过她的手机,指腹落在接听键上…

“不要——”安久嘶哑着嗓音惊呼出声。

“那叫我啊…”他一边动一边咬着她极为敏感的耳垂低语。

因为这个被压迫的姿势,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安久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她知道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二叔…不要…”她终于还是耻辱地满足他的变态要求。

话音刚落他就像是封印解除的野兽,顷刻间激烈的动作之下她混混沌沌几乎昏厥…

再敢叫啊…

他就是要让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叫自己二叔…

车内一片狼藉。

两个人全都汗湿了贴在一起,傅臣商吮着她颈边娇嫩的肌肤,趴在她的背后一动不动,安久歇了一会儿从他身下翻过身,扶着腰艰难地爬到副驾驶。

昨晚滚下床扭到了腰还没复原,现在稍微动一动都是锤心刺骨的疼…

用纸巾重重地擦拭着身体,然后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从包里翻出别针把裙子胸口被撕裂的地方别了起来。

傅臣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做好这一切。

她不着寸缕、如此狼狈,他却只消拉好拉链就又是衣冠楚楚,好像刚才禽|兽不如的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久神情有些恍惚,她不敢去看窗外的人,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傅臣商捏住她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拍掉,他毫不介意地重新捏住,覆上她的唇,如愿看着她眸子里那名为恨的枯木刹那间抽枝发芽…

宝贝,为什么不恨我呢…

从不奢望你的原谅,始料未及的是,你甚至连恨都不肯给,明明该是恨我的吧,明明没完,否则你那样的性子又为什么会去做经纪人?

五年来,我以为,你对我的恨如同我对你的爱一样强烈,我一直等你回来找我,报复我,等来的却是你彻底的无动于衷。

因为他吗?

就因为傅景希,你连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能一笔带过?

我什么都可以承受,惟独,你的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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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蓝的保时捷悄无声息地行驶到傅景希身旁。

“不是要下车吗?”车内,傅臣商对身旁的人说。

傅景希温润安静的眸子在看到停在自己跟前的车之后骤然起了波澜。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安久微微闭上双眼,嘴角嘲讽地弯起,“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逞吗?就算景希嫌弃我,厌恶我,我也会站在他身边…”

她相信老爷子不会犯和当年一样的错误,但是,她相信,不代表傅臣商也会这么认为,以他严谨的个性,又怎会放任她这样对老爷子有巨大影响的存在投身竞争者的阵营?

即使这场夺权之战他已经取得胜利,也断然不会给任何人翻身的机会。

得不到就毁掉吗?不愧是傅臣商。

安久心凉如雪,推开门下了车。

一阵猛烈的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轻轻丢下了一句——

“傅臣商…你会后悔的…”

傅臣商不发一言,放下车窗,对上傅景希的视线,然后面色冷然地驱车离开。

安久,真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嫁给我的侄子,彻底遗忘我,我才会后悔…

这辈子,你注定和我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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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傅景希跟前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

裙摆凌乱地翻飞,她将一缕头发拨到耳后,牵强地露出个微笑,“我上去换件衣服,或许…还要洗个澡,等我下来好吗?”

傅臣商的车,她未接的电话,被撕坏的衣服,肿胀的唇,颈项上暧昧的痕迹…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言而喻。

此刻,她以这样可耻的姿态面对着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自己往自己心尖上戳。

她连傅臣商留下来的衣服都不敢让他看到,最怕的是让他以为自己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不争气和傅臣商牵扯不清。

可是,到头来,却以这样最惨烈不堪的方式全部被撕开,呈现在他眼前。

傅景希点头,什么也不问,一贯的温柔,置于身侧的双手却早已紧握成拳。

虽然恨不得搓掉一层皮,可是傅景希还等在楼下,她只得匆匆洗完,腰疼得不行,连穿衣服都无比艰难。

穿得严严实实得回到楼下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却又出了一身汗。

第158章 代价[6000]

更新时间:2013-5-16 23:31:28 本章字数:6521

包厢里,隔着一张桌子,两个人相对无言。

安久托着下巴,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低头看粉色的果汁里冰块一点一点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口气喝完冰凉的果汁,砰的放下杯子,“本来就准备今天跟你说清楚的…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了…也好…”

五年来,他对此前在梅林的告白只字未提,一直作为朋友陪在她身边,让她最后一点防备也放了下来,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求婚。

用将近五年时间的默默守护来证明,来让她相信和接受他是认真想要照顾她和宝宝一辈子妩。

这辈子最珍视的情感,这个总是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如同她对乔桑所说的——“可远观,不可亵玩”。

过去她没有资格,现在更没有。

她毕业的那天,也是离开美国的前一天,傅景希刚好有个封闭式会议脱不开身,她便准备在国内和他汇合之后再说,紧接着就赶上了乔桑的新闻发布会,一直忙到今晚才有空,却撞上了最糟糕的局面箬。

不过,若不是如此,她考虑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要感谢傅臣商,省了她绞尽脑汁措辞,眼前这个人,她向来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傅景希摸索着口袋里的戒指,用力之下,被盒子的边角磕破了手指也不知,半晌后,他回答:“我知道了。”

“对不起。”他的回答令她如释重负,却又化作了更沉重的忐忑。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个提议,是我太唐突。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接受很难。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安久心凉如雪,她知道他误会了,却不知该从何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也并不准备解释。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弃的话。毕竟,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虽然今晚的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但是结果都一样,不可否认的是,她拒绝他的原因,确实和傅臣商脱不了干系。

“和你求婚的时候,我并未料到以你的性格竟然会为了孩子做出这么大的妥协。你选择回国,其实已经是给了我答案,我早就有所准备,只是,不死心…”傅景希看着她,揉了揉眉心问,“他知道了是吗?”

安久神色一僵,她知道他问的是孩子的事情,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猜中了开始,却猜错了结局。

傅景希立即蹙眉,“那你们怎么会…”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今晚是他强迫你?因为我?”

傅景希扶额,一联想起他家二叔那个性子就已经能猜到事情的始末。

“抱歉…是我没能保护你!”

安久急忙道:“与你无关!景希,你已经帮了我够多,我知道你是好意,我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像你这样对我和宝宝这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把你拖下水。当年你的弃权完全是为了我,谁也无法料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如果是为了那件事,你根本没必要自责,更没必要为我乱七八糟的人生负责!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最终,她还是说出最不忍心也最不愿开口的一句话,“我拒绝也并非完全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还有宝宝,你该知道,谁都可以,只有你和傅华笙绝对不行。”

她向来不希望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一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一无所有,做不到当年的不顾一切,她冒不起这个险。

傅景希双手紧握成拳,“其他事情我可以努力,可是,我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

她这一句,无疑是再无回转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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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离开将安久送到家之后,傅景希紧接着便被老爷子召见了。

从傅景希那里证实了他所打听到的情况,老爷子差点没用拐杖把地板捅出个窟窿来。

“混账,他这是诚心想气死我!那丫头现在就是惊弓之鸟,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说了多少好话那丫头才敢放心回来,我也不指望她还能做我媳妇,有生之年都能在我跟前待着我也就知足了,可他倒好,我人都还没见上一面呢,他别直接把人给我吓走了…”

光是就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这一点,老爷子就能猜出他是有多混账,安久才能回来这么久都没开这个口。

老爷子气得来回踱步,最后冷静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景希一眼,拍了拍他的肩,“景希,安久并不笨,她不说开,只是因为太重情义,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不过,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否则,爷爷也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是。”傅景希敛了眸子回答。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何尝不为难。若是那个混账小子能有半分靠谱把儿媳妇追回来,他也不必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操心,想小宝贝们想得抓心挠肺。

老爷子这回是真沉不住气了,正想着要亲自杀上门去,五年未进家门的傅臣商居然破天荒的自己回来了。

“爷爷,我先出去了。”

“嗯。”

傅臣商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擦身而过离开|房间的傅景希。

老爷子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自己没本事怪谁都没用!”

“有事跟您商量。”

半刻钟之后,书房里传来老爷子的雷霆大怒以及茶杯落地的声音。

等冯婉闻讯急急赶过去的时候爷俩似乎已经缓和下来了,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刚才是为什么事吵成这样。

“臣臣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冯婉生怕老爷子把傅臣商给骂走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傅臣商起身环着冯婉一起出去,“妈,没事。”

傅臣商的房间封了这么些年未经打扫显然不能住人,冯婉也没抱希望他会留下来过夜,却没想到他跟老爷子谈完之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进了傅华笙的房间。冯婉跟着进去,正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傅臣商迎过去扶着她在床边坐下,主动为她捏着肩。

这种讨好的行为是傅华笙的专属,傅臣商虽然是第一次做,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简直让冯婉有些受宠若惊。

冯婉是真被惊到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臣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安久回来了。”傅臣商回答。

冯婉立即变了脸色,扭肩推开了他的手,“我当你是为了谁!”

“臣臣,你别犯傻,她连孩子都狠得下心打掉,难道还能回心转意不成?她能安安生生的不报复你,我就要烧高香了!”

冯婉突然想到什么,“报纸上的那个女人不是乔桑,是她对不对?臣臣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她这样千方百计接近你,动机绝对不单纯!”

傅臣商打断她的话,“妈,不是她千方百计接近我,是我千方百计把她留在了身边。动机不单纯的也是我。她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肯千方百计待在我身边,我今天也不必来求您帮忙。”

冯婉本来想说绝对不同意,最后还是改了口,“非她不可吗?”

“但凡我有别的选择,也不会去做毫无把握的事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冯婉依旧板着脸。

“什么都不要做。”

他明白安久回来的事情冯婉早晚会知道,也知道因为老爷子和阮筠的那层关系,尤其是因为当年她那么决绝地打掉孩子,冯婉对她肯定有偏见,所以他才会提前把冯婉这边打点好。

冯婉不高兴地白了眼儿子,“你以为我愿意做恶人。”

“妈…”

“我知道了!但是有一点,如果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我出手!”

“放心,她不会。”傅臣商笃定道。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

傅臣商有苦难言,他哪里是有信心,恰恰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她现在都不愿意正眼看他,别提费那功夫了。

这时候,晚归的傅华笙推门进来,一见冯婉旁边的傅臣商立即夸张地退出去再进来,差点怀疑自己进错了屋子。

“哟!稀客稀客!”

“笙笙,你给我好好劝劝他!”冯婉不甘心地丢下一句才转身离开。

傅华笙看了眼离开的冯婉,然后挠挠头走到床边,直接往后一倒躺下,“啧啧,二哥,咱俩都有五年没有一起睡过了吧!真是…托了二嫂的福啊!”

傅华笙在报纸上看到乔桑身边的经纪人之后,今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听清楚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所以看到傅臣商在老宅出现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段时间他的异动也都有了答案。

“你说,你这是闹哪样啊?你这么对她不是明摆着上杆子给傅景希创造机会吗?一个老找她麻烦的变态大叔,一个温柔体贴的美少年,两厢一对比之下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被这么埋汰傅臣商居然也没有飞他眼刀,顺势一起躺了下来,“你信不信,我对她越好,她会躲得越远?”

傅华笙愣了愣,好半天没话反驳,只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好感度刷不上去就用拉仇恨的方法来提高在她面前的存在感?二哥,我的亲哥哥!你真是我亲哥吗?你这情商简直是令我叹为观止啊!

傅臣商这会儿终于如他的愿嗖嗖飞眼刀了。

傅华笙一副说教的架势,“所以说在女人方面你还是太嫩了!无为而治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做!”

“喜欢的女人就在面前却不能出手,还要眼睁睁看着她投身别的男人怀抱,这就是你所谓的无为而治?”

“唔,好吧,果然还是相爱相杀这种变态重口味的剧情比较适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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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里的,躺在床上一夜乱七八糟的噩梦,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早上,腰疼得更厉害,差点起不来,最后还是强撑着起床洗漱。

刚下楼就看到傅景希的车停在路边,安久犹豫着走过去。

“没别的意思,正好顺路,如果会给你造成困扰,以后我不会再出现…”

“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理我…”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傅景希完全没有芥蒂的模样,安久这才神色一松。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拒绝一段感情,而是失去一个最重要的朋友。

傅景希很体贴地在距离公司还有一站路的距离把她放了下来。

安久下了车,和他挥手再见,等他开远了,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失,站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他越体贴,她只会越愧疚,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他应该和一个简单干净的女孩子在一起,有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和他做朋友,也是她的自私,更何况是一辈子的伴侣。

手里的烟很快便燃了一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饭饭和团团,尤其是团团那鼻子简直比狗鼻子还灵光,只要闻到她身上有一丁点烟味都会不高兴给她抱,那一本正经教训自己的姿态简直和某个人如出一辙…

正神游,夹在指间的烟突然被人抽走。

安久一转身就看到傅臣商那张容光焕发却又染着寒霜的脸。

一级防御状态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