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绝技的俊男美女什么的,绝对是吸睛利器!

是的,这就是一个颜控的时代!

陈宁点头表示理解,“我们当然明白,所以才过来找你商量,其实这是一个三赢的事情,对我们双方的宣传都很有好处的,谁也不会嫌弃名气大不是?现在国际化交流这么频繁,我们的杂志去年十月份就已经发行了欧洲版,读者也不在少数,要是你们答应做专访的话,我可以保证同时登载在中国版和欧洲版上,每个版本的页面均不少于五页,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个详尽、精致的板块。”

同时登载在中国版和欧洲版?五页?每个人?

老实讲,元鸥真的心动了。

不过也仅仅是心动而已,她必须听听看阿德里安他们的意见,因为这不单是她一个人的事。

将事情如实转达之后,阿德里安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下来,“当然没问题,《食尚》杂志我也经常看,相当不错。”

伯曼他们也很开心,仔细询问了拍摄日期之后表示完全没有问题,“本来只是游玩和交流的,谁能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呢?”

元鸥让他们逗笑了,“那我这就打电话回复。”

伯曼点头,“打吧打吧,”不过他随即又表示了担忧,“唉,早知道就少吃点了,现在脸这么胖,不上镜呀!”

因为是在中国,专访和拍照分别在糕点屋、清粥小菜和夕照苑的大厅和厨房取景,效果相当不错。

正月十六一到,年纪最大也最稳重、最可靠的阿德里安果断提出,他们必须走了!

元鸥当然再三表示挽留,不过阿德里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岌岌可危的腹部六块肌和人鱼线之后,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于是,元鸥替他们打包了大量的真空包装汤圆、腊味,甚至是火锅底料,并详细的写明了食用方法,然后亲自送他们上了飞机。

在飞机起飞的巨大轰鸣声中,元鸥接到了今年的第一个坏消息:

谷毅受伤了!

元鸥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片刻,耳边飞机的轰鸣声、电话中宋征的呼喊声、周围往来行人们的交谈声,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宋征不是个容易轻举妄动的人,假如是小伤小痛,他绝对不会,谷毅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告诉自己!

然而现在自己知道了,那是否就意味着,谷毅受伤很重,已经无力阻止,或者是急需要家人照顾?

“元鸥,元鸥?!”宋征的喊声一声接一声,“元鸥?你在听吗?”

元鸥深呼吸几次,勉强平静下来,“我在听。”

宋征赶忙解释道,“你先别慌,谷毅没什么大事,就是在舞台上实地排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只是骨折了,没有别的问题。”

顾不上多说,元鸥立刻驱车前往医院。

距离谷毅被送往医院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医院的大门口聚集了大量闻风赶来的记者和采访车辆,沸沸扬扬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医院本就是人满为患的地方,更何况又有谷毅受伤的消息吸引,各式各样的车子恨不得堵出三里地去,元鸥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心急如焚的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抓着包就往里面跑。

她一出现,那些记者们就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迅速聚拢过来,一边拼命往前挤一边努力伸着话筒发问:

“元鸥,谷毅的情况严重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受伤的?”

“听说他磕伤头部,现在还在昏迷中,情况十分危险,请问属实吗?”

“听说演唱会要取消了,那么谷毅有补办的意思吗?”

本来就因为担心谷毅的情况而心烦不已,现在又被围着寸步难行,元鸥的耐性以惊人的速度耗得一干二净。

这里是医院,谷毅也是病患而非什么即将参加婚礼的人,看看气氛行吗?分分情况可以吗?!

所幸关键时刻宋征带着医院的保安人员赶来,总算是护着她进了大厅。

大冷天的,元鸥硬是急出了一身汗,她心如擂鼓,死死地抓住宋征,“情况怎么样?”

宋征领着她走进电梯,这才稍微松口气,“基本的检查已经做完了,右腿骨折,头上擦破一点皮,缝了几针。”

元鸥听着就觉得右腿和脑袋也跟着疼起来,她既想尽快的见到谷毅,又怕见到之后更担心更难过,一时间心里就跟泼了热油似的疼。

谷毅住的是顶层的单人豪华套房,只有持有房卡的病患家属和相关医护人员才能刷卡通过直达电梯上来,一栋楼一层只有六户,安全性和隐蔽性甚至是舒适性都很好。

门口站着几个保镖,见宋征和元鸥过来之后纷纷点头,“宋先生,元小姐,医生刚刚检查过去,说是没什么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按铃。”

元鸥紧张的咬了咬嘴唇,有点忐忑,“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宋征点头,有意调节气氛,“当然可以,又不是重症监护室,那小子刚还跟我抱怨来着。”

元鸥很领情,勉强朝他笑了笑,推门进去。

谷毅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他打着石膏的右腿被高高的吊起来。

他闭着眼睛,元鸥忽然就很担心。

她很怕会不会突然就从某个角落跳出来一个医生,一脸死气的告诉自己:他也许明天会醒,也许一个月之后会醒,又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

幸运的是,当她快要靠近床边的时候,谷毅就睁开了眼睛。

“你来啦。”

元鸥忽然就觉得鼻子很酸,眼睛很涨。

她吸吸鼻子,嗯了声,到他旁边坐下,“是不是很疼啊?”

面容苍白的谷毅笑着摇摇头,“不疼。”

“你别动了,”元鸥带着鼻音按住他,“头上不是刚缝了针吗,昏不昏?”

谷毅扯扯嘴角,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稍微有一点。”

他很清楚元鸥的性格,与其自己一味的否认,还不如干脆的说实话,这样她反倒能放心一点。

元鸥很是心疼的伸出手去,刚想要摸又怕弄疼他,只得缩回来,“该不会脑震荡吧?”

谷毅嗯了声,“没什么大问题,该拍的光片都拍过了,并没有很严重。”

元鸥点点头,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怎么就摔下来了?”

就算谷毅不说,回头她也肯定会找到宋征等人问个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不过谷毅也没打算瞒着,略一斟酌言语就给说了。

距离首场演唱会还有不到二十天,谷毅排练的强度也越来越大,几乎一整天都在会场泡着。

今天有些阴天,会场现有的灯全都亮起来之后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很多阴影区。

就在他走到舞台外沿的时候,黑乎乎一片也没看清,就这么踩在舞台拼接处了。

然后刚唱了几句,最外面那一圈宽约半米的升降台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动了!

在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彩排之后,谷毅的体力已经濒临枯竭,反应速度也跟着下降。

假如放在别的时候,不用说,他肯定能轻松躲开,就算躲不开也顶多是一屁股蹲地上。

可是这会儿的谷毅却是眼前一黑,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头就从上面栽下来了!

整个舞台足有一米半高,谷毅掉下来之后立时见血,直接就昏迷了,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元鸥又急又气,“谁操作的呀,这不是事故嘛?!”

谷毅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意外,那人也是过度疲劳,不小心提前按了升降机的按钮。”

见元鸥还是气鼓鼓的,谷毅又道,“升降台本身就不是多么安全的设施,我也不是第一个受伤的,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别生气了,啊。”

“那怎么能一样!”元鸥还是有些气不过,又后怕,眼眶都有点红了,“别人受伤管我什么事儿!”

她现在都不敢想,将近一人高的地方呢,万一谷毅是头朝下坠下来的呢?!

谷毅低低的笑了几声,“我知道。”

元鸥气了一阵,又小声道,“还没事儿,演唱会你筹备了这么久,这么用心,这下可好,得延期了吧?”

谷毅叹了口气,“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我休息不那么久,3月24号肯定是出席不了啦。”

“你可别逞能!”元鸥先给他打预防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又不是你有意偷懒耍赖,你的粉丝们肯定能体谅的,稍微延迟一点吧。”

“我知道,”谷毅说着又叹了口气,“就是有点对不起大家,消息都发出去了,场地也租好了,这么一来,唉,要浪费好多钱啊。”

“你也有心疼钱的时候?”正说着呢,就见宋征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牵着一边走一边抹泪的佑安。

“哎呀!”元鸥这才想起来,小家伙是跟着谷毅去彩排的,现场的事情他肯定也看见了,估计给吓坏了。

“哥哥,呜呜。”

一看见脑袋上包着纱布的谷毅,小家伙哭的更厉害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哗啦啦的滚出来,止都止不住。

宋征很无奈,“我哄不住啊,刚好小鸥过来了,就赶紧给送过来。”

元鸥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佑安吓坏了吧,不哭不哭啊,哥哥没事,过几天就又能跟你玩儿啦。”

事发当时他在后台跟谷毅的助手玩,现场什么样子没看见,但是当满头是血的谷毅被抬上救护车时,他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平时喜欢逗自己玩,甚至是欺负自己的哥哥忽然就不动了,他的脸那么那么白,头上的血那么那么红……

元鸥只觉得自己的颈窝不一会儿就湿漉漉的,然后还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渗进去,这把她给心疼的不行。

她在佑安的小脸儿上亲了又亲,又抱过去让他看谷毅,“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对吧,佑安不哭了啊。”

小家伙的两只眼睛都给哭肿了,红彤彤的一片,眼球上也满是红色,看上去很是吓人。

在元鸥怀里哭了会儿,佑安很艰难的抽泣几声,对着谷毅怯怯的叫,“哥哥。”

谷毅笑着嗯了声,张开胳膊,“我在这儿。”

元鸥小心的把他放到床上,小家伙撅着屁股,跟只树袋熊一眼趴在谷毅怀里,很小小声的,“哥哥好疼。”

谷毅抬手摸摸他软趴趴的头发,“不疼。”

佑安扁扁嘴,两只桃子一样的大眼睛里迅速蓄起满满的泪水,“可是流了好多血,呜呜。”

谷毅笑,“哥哥很厉害的,身体里面有好多好多血,偶尔流一点也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没事?”

佑安抽抽噎噎的看了他一会儿,又伸出小手摸摸他的脸,老半天才犹犹豫豫的点头,“嗯。”

“行了,”谷毅拍拍他的小屁股,“哥哥有点累,你先跟姐姐去隔壁房间休息下好不好?”

佑安听话的点点头,被元鸥抱在怀里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自家哥哥,“要听医生叔叔的话,打针不痛。”

谷毅笑着点头,“听话。”

元鸥拍拍他的小身子,又问谷毅,“要不要我拿点东西来给你吃?”

谷毅摆摆手,苦笑道,“轻微脑震荡,有点恶心,待会儿没准儿会吐,先别忙活了。”

元鸥不听他的,一手抱小孩儿一手拿包的往外走,“宋哥麻烦您先帮忙照看下,我去问问医生他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宋征点点头,“行,你去吧,对了,我跟医院的人打好招呼了,等会你让门口的保镖跟着,从后面的员工通道走,以后来去也走那儿,省的跟门口的记者纠缠。”

问了医生之后,元鸥颠了颠怀里的佑安,“折腾了这么久,佑安饿不饿?”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点点头,“饿。”顿了下又道,“哥哥也饿。”

元鸥亲亲他,“对,哥哥也饿,咱们去给哥哥拿点东西吃好不好?”

把自己和佑安都包裹严实,元鸥直接开车去了清粥小菜。

想来众媒体也不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泡在店里,所以门口倒还是十分清净。

这会儿网上关于谷毅受伤的消息早已经是漫天飞舞,众店员也都知道了,偶尔还有几个耐不住的偷偷交头接耳几句,见她风风火火的进来连忙闭上嘴巴。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元鸥十分反感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拧着眉头往几个店员身上一扫,冷声道,“这里是餐厅,不是娱乐场所,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话,我欢迎你们随时辞职走人!”

若放在往日,她的言辞肯定不会这样激烈,但眼下她既担心怀中心思敏感的佑安,又担心身在医院的谷毅,自然不会和风细雨。

好在近来元鸥的风格转变了很多,在众店员心中威望不低,她这么一发威,刚才有份窃窃私语的几个员工都面色涨红,羞愧难当的缩起了脑袋。

餐厅经理闻讯赶来,态度诚恳的认错,“老板,抱歉,这是我的失误。”

元鸥没工夫跟她继续扯,便点点头,“以后注意,虽然我们靠近娱乐公司,但是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餐厅变成惹人嫌的八卦场所。”

经理很是惭愧的低下头,一面在心中飞快的定下对那几名店员的惩戒措施,一面开口询问,“老板您过来是?”

元鸥拍拍佑安的脊背,道,“吃饭。一罐皮蛋瘦肉粥,再要一笼汤包和两个奶黄包,让厨房溜一个肝尖儿。哦,对了,另外帮我用外卖的保温箱子打包一罐蔬菜粥和一罐鸡丝栗蓉粥,招牌的几种肉包菜包都包一笼屉,配菜你看着弄几种,荤素差不多各半,等会儿我走的时候叫个外卖员跟我一块过去,费用都记在我账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宋征也没什么心思去找吃的,另外还有两个助理,估计等自己回去还饿着肚子呢。

病房套间里就有厨房,虽然在她看来工具并不齐全,但好歹微波炉和冰箱还是有的,到时候就算是一下子吃不完也没关系,完全可以放起来当宵夜。

经理领命而去,不多会儿元鸥叫的东西就都上齐了。

佑安自己乖乖的拿着小勺子喝粥,喝了几口又扁扁嘴巴,怯怯的问,“哥哥会不会死?”

元鸥愣了下,“当然不会,就只是一点小伤,佑安别怕。”

小家伙是真的吓坏了,忍不住又掉下泪来,一边哭一边呜咽道,“有人说他要死了,I don’t like mum and dad!呜呜!”

元鸥叹口气,过去把他抱在自己腿上,“那些人都是乱讲的,哥哥很厉害的,那么点小伤根本没事啊,放心好了,佑安乖乖吃饭,吃完饭我们回去陪着哥哥好不好?”

一边说她一边又怒火中烧,恨不得揪出那个嘴上不把门的混蛋来抽筋扒皮,你他妈的才要死了呢!

不过就是骨折而已,你家的神经中枢和大脑都长在腿上吗?

不嚷嚷没人拿你当哑巴,你最好是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你他妈的才是真的死定了!

好在佑安小朋友比较懂事,闻言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吃饭。



☆、第六十章

不等他们吃完,元鸥的手机就开始一通疯狂乱叫,先是谢蓉,再是赵益,基本上关系好的人都发来慰问。

谢蓉很担心的问,“谷毅情况到底怎么样啊?我看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应该没事儿吧?”

元鸥嗯了声,心中有股暖流淌过,“没什么事,就是骨折了,再就是头上划破了点皮,不用担心。”

谢蓉听后放下心来,大大的松了口气,“我就说么,那家伙运气好的很,怎么可能有事!”

元鸥抓紧时间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道,“大家都知道咱们关系不错,记者逮不到谷毅和我,没准儿会去烦你,你自己也当心着点。”

“我没事儿,”谢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听她声音不对忙道,“你在吃饭是吧?算了,知道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也不多打扰你,先挂了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回见啊!”

元鸥跟她道了谢,还没等挂断的就听手机提示又有一通新电话进来,一看是赵益,赶忙又接通。

“师娘,师父真受伤了吗?”

赵益都快给吓疯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好打扰谷毅的,可宋征的私人电话他又不知道,对外的电话早在第一时间就给关了机,这把他给急的啊。

就在刚刚,隔壁练习室的吴桐跟疯了似的拿着手机跑过来让他看,就见屏幕上赫然是鲜血淋漓的一行大字:

《谷毅现场彩排高空坠落,生命垂危!》

标题下面紧接着就是好几张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照片,有血流一地的现场,也有人事不省的谷毅大半边身体都满是鲜血的被人抬着往外走的……

元鸥觉得眼下自己的角色很有些颠倒的意思,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受了伤,她反而要去安慰别人。

不过别的不说,在这种敏感的时刻,能有几个人真心的为自己和谷毅担心,她还是很感激的。

再三解释谷毅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赵益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中间吴桐也凑过来说了几句话,小姑娘急的都哭了,哇哇的。

赵益忙道,“那行,师娘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不过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方不方便过去看看师父啊?”

元鸥想了下,“要不明天吧,今天也不早了,记者又多,现场又乱,我回去问问谷毅看他明天什么时候方便,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啊。”

赵益忙说行,然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安慰元鸥,“师娘你也别太着急了啊,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虽然现在我们没什么本事,不过总归是人多好办事,别的不说,一把力气还是有的。”

元鸥愣是给他逗笑了,“知道了,倒是你们,千万别被外面的新闻影响到,专心练习,千万别让他失望。演唱会虽然不能如期举行,但他的性格想来你们也清楚,肯定不会取消的,左不过是晚几天。”

赵益用力点头,“知道,你就瞧好儿吧!”

黄源倒是知道宋征的私人电话,先慰问了谷毅一番之后,又打到元鸥这边来,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好开导她一通。

说起来,他是当真有这个资格开导人的。

想当初黄源的嗓子倒了,闹出的风波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多少人惋惜,又有多少人幸灾乐祸。

铁粉们终日以泪洗面、痛哭流涕,恨不得割下自己的嗓子换给他;

敌人们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却是恨不得马上就看见他从高高的神坛堕入地狱深渊……

黄源老神在在道,“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男子汉嘛,没有点伤痛怎么能站得住脚?穗儿那小子气运好得很,只是骨折而已啦,毛毛雨啦,就算演唱会不想延期,坐着轮椅还不是一样唱?”

元鸥有点哭笑不得,“多谢您费心啦,不过我是真没想不开,谷毅自己比我更洒脱呢,说是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下。”

“这么想就对啦,”黄源笑笑,“媒体就是这样啦,总是喜欢乱讲,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也被他们吹嘘成天上塌个窟窿一样,方才我太太看见报道吓到不行,哈哈。”

元鸥忍俊不禁,心头的阴云散去不少。

她把手机放到佑安嘴边,笑着说,“跟黄伯伯打个招呼。”

谷毅跟黄源兄弟相称,真要论起来佑安也应该喊他哥哥……

不过元鸥只是在脑海中想了下,那幅画面就把她恶寒到不行,由此只好无视这些,按照年纪来划定称呼。

佑安乖乖冲着话筒喊,“黄伯伯好。”

“好好好,哎呦小朋友真是乖巧可爱,什么时候来黄伯伯这里玩哦。”

元鸥笑笑,“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早就想拜会嫂夫人了,啊打包的东西来了,那黄哥我先去给他送饭,咱们回头再聊?”

黄源道,“当然是送饭优先,那小子看到你的爱心晚餐还不知道会多开心呢……”

因为轻微脑震荡,谷毅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已经咨询过医生的元鸥却还是软磨硬泡的让他喝了碗蔬菜粥。

他刚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血,不吃点东西怎么能好呢?

病房客厅里,宋征正和两个助理大快朵颐,粥香、菜香、肉香时不时透过门缝飘进来,让谷毅隐隐有点反胃的同时也忍不住黑了脸。

“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他冲着外面怒道,“吃就吃,能不能把门关严实了!”

客厅里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宋征的大笑声便由远及近,他一把拉开门,先是恶狠狠地往手中鲜美多汁的肉包上咬了一大口,然后含糊不清道,“馋死你算了!”

谷毅顿时一阵气结,随手抓起靠枕就丢过去,“去死去死!”

宋征又笑了几声,转身对元鸥道,“医生说也得经常让这小子透透气,这会儿刚打了石膏,不大方便出去溜达,麻烦小鸥你隔几个小时就开开窗。”

说完,他就嗖的退了出去,敏捷的避开了迎面而来的第二个枕头。

“行了行了,”元鸥好笑的给他把枕头捡回来,又去开窗,“外面空气不错,宋哥说得对,开开窗你恶心的也能差点。”

一旁的佑安见状十分的跃跃欲试,努力伸着胳膊要求道,“我开我开!”

“好,你开,”元鸥先挪了个椅子到窗边,然后将他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又一点点的教他,“先掰这里,对的,小心手哈……”

佑安毕竟也才三岁不到,力气有限,最后还是元鸥使了七八分力……

许是因为亲自参与到了照顾哥哥的行动中,佑安显得很是兴奋,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上两只眼睛闪闪发亮,还不住的问,“哥哥冷吗?冷吗?冷吗?冷……”

开始的时候谷毅还挺欣慰的回答着,不过等小家伙一连问了十几遍之后就有点崩溃,垮着脸哀嚎,“小鸥你快给他找点儿别的事儿干吧,问得我头疼!”

忍俊不禁的元鸥笑着摸了摸佑安的脑袋,“哥哥不冷,佑安背诗给他听吧。”

小家伙哦了声,然后就一脸严肃的开始酝酿。

谷毅挺惊讶,“他什么时候会背诗了?”

元鸥笑笑,“就这几天,给他念《大百科全书》里面鸟类分科的时候举了个鹅的例子,看了个视频之后顺便教了他一首《鹅》。”

说话间佑安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小家伙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奶声奶气道,“鹅,鹅,鹅!”

“噗!”

却是元鸥、谷毅、甚至连同外面偷听的宋征和俩助理都齐齐笑出声。

小朋友真的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每一个“鹅”字中间的间隔足足有两三秒之久,得先吞一口口水,然后再重新提气。配上他如此严肃的表情,当着极其具有喜剧效果。

见哥哥姐姐都在笑,佑安下意识的停下,然后挺费解的看过去,意思是你们笑啥啊?

元鸥强忍笑意,“佑安背得很好啊,继续。”

“哦,”佑安不疑有他,点点头,刚要继续背却突然卡壳,维持着嘴巴微张的姿势想了好久,然后又抑扬顿挫道,“鹅,鹅,鹅~”

谷毅:“噗,哈哈哈哈哈!”

外面的宋征忍不住拉开门,探进脑袋来笑着问,“鹅长什么样子?”

无法一心二用的佑安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用两条短胳膊在身前大大的比划了一个相当抽象的轮廓,然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词汇量的匮乏而哼哼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终于十分肯定道,“swim in the water……”

元鸥&谷毅&宋征:“……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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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在外演出的方城夫妇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曾茹先是打电话表示了慰问,然后又很歉意道,“真是不巧,你看小谷出了这个事儿我们正正还要麻烦你们,真是过意不去。”

春节结束之后,夫妇两人久违的假期也告一段落,不得不再次回归到原来那种绕世界乱飞的状态。

尽管十分不舍,可方正还是别无选择的回归了寄宿生活,只是每周末才回来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