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的。”皇后冷瞪了我眼,语气却并不严厉,关心的看向赵月芙:“烫着了吧?本宫这就传御医。”

“不用了。”赵月芙用帕子使劲着擦着被茶水倒翻的地方,气得手指都在颤。

“还不快带月芙下去换衣,就拿本宫柜子里刚做好的华服。”皇后对我下令。

“是。”不安的出了亭时,我望向亭中的小如,见她得意的朝我笑。

方才是她伸出的脚,她是故意的。

就在我领着赵月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后,皇后轻抿着茶,对着身边的宫女说:“尚书大人这会也该下朝了吧,去告诉他,月芙姑娘烫伤了,让他来接她回宫。”

那宫女刚走,皇后又对着小如说道:“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娘娘放心。”小如挑了挑眉。

当我领着赵月芙回到亭中时,已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

“这衣裳像是为妹妹订做的,穿着比本宫好看多了。”皇后打量着一脸不悦的赵月芙,呵呵一笑:“烫伤处没事吧?真不要请御医看看吗?”

“谢娘娘关心,不用了。”

皇后微垂下了眼帘,说:“拿过来。”

宫女将一个盒子呈上,打开盒子,皇后轻抚着盒中的七彩翠玉手链,阳光之下,金色的手链耀耀夺目,犹其是节中钦着的流光萤玉,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蔚蓝之光,金与蓝的结合,在金阳之下拼射出一种朦胧的妖艳异色,瞬间夺去了满园子的花色。

“好美。”赵月芙不由自主的惊呼。

“这链子是我们景家的传家宝,家父去逝时,交由了本宫保管,说是等到景临成亲之日由本宫亲自给景家的儿媳戴上。”皇后笑看着:“虽说,你不未过门,可那也是迟早的事,这链子早点交到你手上,本宫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啊。”

“娘娘?”赵月芙有些不敢置信皇后对她的好。

“来,本宫给你戴上。”就在皇后拿出链子之时,堪称完美的手链突然间断了,滑落在地,发出轻脆的落地声。

一瞬间,每个人的心都下沉。

“怎么会这样?你们谁动过七彩翠玉手链?”皇后顿时寒若冰霜,目光如箭,扫向众宫女。

我与宫人们慌张下跪。

一名宫女颤颤的开口说道:“娘娘,七彩翠玉手链是恩恩姐姐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一路来,一直是她保管着,只在方才她领着赵姑娘换衣裳时才交给奴婢,可奴婢一直是与娘娘在一起啊。”

皇后刺般的目光已朝我扫了过来。

心惊着,望向皇后,坦然的说:“娘娘,奴婢没有碰过七彩翠玉手链,甚至连盒子都没有打开过。”

“到底是谁?”皇后拍案,之重,使得桌上的盏茶尽数翻倒,茶水流了满桌子。

众宫女们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后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薄凉的声音陡然在亭外响起。

就见皇帝轩然站在亭外,薄凉的眸子一一掠过众人。

景临站在他的身侧,着青纹尚书服,一身的儒雅之风。

一见皇帝也来了,皇后厉光一扫领着皇帝前来的宫女,那宫女慌张低下头。

我知道有一道极为阴沉的视线在我身上绕着,那是路公公的鹰目

一翻行礼。

第二十九章 故意陷害1

皇帝落坐。

当皇后说明了一切时,皇帝轻哦了声,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凉凉的感觉顿使我后背生毛,他这么一望,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我身上。

仿佛在说,我的嫌疑最重,是我把七彩翠玉手链给弄断的。

“奴婢有话禀报。”此时,小如开口。

“说。”

“苏恩在撒谎,她说没有碰过七彩翠玉手链,甚至连盒子都没有打开过,可奴婢在外殿时明明见着她偷偷的拿出七彩翠玉手链左看右看,甚至还戴了会才放过盒子里,可不一会,她又将手镯拿出来,偷看四下无人,狠狠扯了扯后才放进盒子。”

“什么?你血口喷人。”震惊的望着小如。

小如像是吓了一跳,竟瑟哆了下,懦懦的说:“恩恩姐姐,你别瞪我,小如说的是事实啊。”

哪有瞪她,但见她委屈的模样,我捏紧了双手。

“贪念之想是人之常情,只要是女人,见过了这七彩翠玉手链没有人会不生占有之心的。恩恩,本宫向来喜欢你,只戴下下,不会怪你,可你又为何要将她弄断呢?”

“奴婢没有。”我挺直了背。

“还说没有,小如都瞧见了。”

“奴婢说的是实话,从柜子里拿出盒子后就一直未曾动过它。”

小如更为委屈的接口:“娘娘明鉴,奴婢是真的看到苏恩动了那盒子,还扯坏了链子的。”

“本宫比较相信小如所说。”皇后站到我面前,低望着我,凤目点点锐光闪动:“本宫曾告诉过你,这七彩翠玉手链是景家的传家宝,是给景家儿媳妇的,你喜欢景临,私下更是多次痴缠,一听本宫要将这链子给月芙,心中便忌妒,才扯断了它,本宫说得对吗?”

皇后并没有告诉过我这七彩翠玉手链是景家的传家宝,她与小如都在撒谎。

意识到皇后与小如都是窜通在一起的,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

我望向景临,半空中的目光却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拦截,迫使我别过脸。

“你还有何话说?”皇后厉声问。

“奴婢没有偷看过盒子,也没有扯断链子。”我昂起头,与皇后凌锐的目光直视。

“叼奴。来人,拖下去棍打三十。”皇后一声令下,顿时有三名公公走了上来,就要将我拖走。

猛然抬头,我直直望向景临,他竟然朝我一笑,三步拦在了拖着我的公公面前,对着皇后说:“娘娘请息怒,您将传家宝送给月芙,恩恩自然是要吃醋忌妒的,一切只因微臣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

此话一出,皇后与赵月芙面色大变。

就连一直坐在上座的皇帝都眯起了眼,深邃瞳目闪过一丝怒火,没有任何人瞧见。

“景,景临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赵月芙声音微颤。

景临拉过怔呆的我,跪在皇帝面前,轻淡的说:“皇上,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求皇上成全。”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皇后猛然扳过我的肩,用力推开我,苍白的脸紧视着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的景临:“你在胡说是不是?你是故意在气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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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故意陷害2

“姐姐。”景临起身,温和的道:“弟弟没向您说起过这事是弟弟的不是,但这是在御花园,您是国母之尊,还是注意一下举止比较好。”

一句姐姐提醒了皇后,她怔了怔,勉强换上笑意看向拿着一双黑眸深望着她的皇帝,“皇上,臣妾太过惊讶,失态了。”

亭子里没有人不惊讶的,我的心情更是复杂惊鄂得难以言语。

景临要娶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竟然说要娶我?

“朕也很惊讶,尚书大人怎么会对一名宫女上心了呢?还要娶她为妻?”皇帝的话凉讽凉讽。

说这话时他盯着我,怕是亭子里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吧,像是一根根的刺,我只觉头皮发麻,恨不得逃出这里。

“恩恩身上有很多的优点,臣极为喜欢。”景临的声音依然是柔柔的,像是没有察觉到这里紧张的气氛般。

“那赵家姑娘呢?”皇帝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又全聚在了赵月芙身上。

赵月芙精致的面庞白得毫无血色,她看着景临一会,又看着我,唇在颤,十指在颤,整个身子都在颤。

“景临哥哥,你是在跟大家开玩笑的,是吧?”她问。

“月芙,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妹妹,你爹那儿我会说去的,对不起。”

景临的一句话对不起,赵月芙眼眶噙满了泪水,却倔强的忍住没让它流下来,可以看出她是在强忍着,下一刻,她对着皇后与皇帝福了福,道:“民女身子不舒服,先告退了。”转身,挺直了僵硬的身子离去。

“这是皇后的家事,朕还有折子要批阅,先走了。”皇帝没有看亭内的任何人一眼,只离开时那手却是攥得紧紧的,在随侍的拥簇下离开。

皇后抬一抬手,小如与所有的宫人都退出了亭,一时,只剩下我们三人。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娶了她就你能逃开了我,是吗?”皇后的声音愤怒激动,失去了往日的清冷镇定:“可为什么是她,你为什么要选她?”

“臣说了,臣喜欢她,她也值得臣去喜欢,仅此而已。还望姐姐成全。”

“姐姐?姐姐?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姐姐,你说过,不希望我成为你的姐姐,却因为她,叫我姐姐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当你的姐姐。”

“那皇后想当臣的什么人呢?”

景临落寞的望着皇后,皇后满眸子的伤心,却回答不出来。

他们的眼中有着彼此,那样的浓情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我缓缓起身,施礼:“奴婢先告退了。”

走过他身边时,手被他紧握过:“别走,你该在这里。”

“大人,奴婢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挣开了他的手,心中无比失落与悲痛。

那夜他说‘能让我喜欢你多一点吗?只要喜欢你多一点,对她的爱就会少一些吧?’‘为什么你不能让我喜欢你多一点呢?’,我突然明白,他对我的好只是借我来摆脱对皇后的感情。

最终,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我吸引不了他,无法让他来喜欢我,甚至爱上我。

所以,他去见了皇后。

我可以原谅宽恕别人对我所做的一切,唯独在感情上,我的心胸是小的,是狭碍的。

第三十章 他的温柔1

会愤怒,会冲动,也会怨恨。

更讨厌被利用。

不想卷入他和皇后之间的事,亦不想被利用。

有种悲凉的感觉。

这样也好,本就是我不自量力。

放出去的心该收回了。

苦笑,为什么人非得等到受伤了才死心呢?

“恩恩。”温柔的一声呼唤。

我猛的停住了身子,景临他,他竟然追来了?

“恩恩,我说的是真心话。”他站到我面前,炎热烈日之下,广袖微拢,满目真诚:“或许在以前,我确是想利用你忘掉她,因为你是个好姑娘,你身上有很多的优点,我觉得我会喜欢上你。可那夜,我发觉没用,她只说了句她有危险,我就跑来了。对你也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人?”

“听我说。我依然忘不掉她,可我是真的想与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很轻松,多给我些日子,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说得真是直白啊。

有轻咬下唇,心中涌现愤怒,他真的只是在利用我忘掉皇后。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追过来,没有选择待在皇后那边。

他是在告诉我他娶我的决心在多大吗?

一咬牙,狠了狠心,我道:“奴婢告退了。”

身子突然被他拥进了怀里,隔着微薄的衣裳,他每说一句话,能就感受到他胸口的震动:“那些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亲的夫妻,彼此都没有见过面,成亲之后依然能相互喜爱,日子过得极为美满,我们至少是见过面了,还相处过,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呢?相信我,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一定。”

知道他并不爱我,或许对我稍有好感,但他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无比真诚。

我,我拒绝不了。

真的没好骨气,可我还是推开了他,不想再这般下去了。

不想在感情上托泥带水。

断时,该断,哪怕多么不愿,不舍,该做出决定时还是该做的。

而我,如果要迈出这一步,这个秘密就必须对他说出来。

定了定心,我轻轻推开他,迎上他期待的目光,幽幽道:“大人,奴婢已非完壁之身,配不上大人。请大人另择贤妻吧。”

景临怔愣的望着我,像是没听明白我的话。

“进宫以前,奴婢被一恶霸给凌辱了。”我握起拳,每说一字,心痛就多一分。

低下头,不敢再望向他温柔的目光,这样的事,怕是谁也无法接受的吧。

与他,没有开始过,也就谈不上结束。

心,痛痛的。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有多少的压力就有多少的痛苦。

云泥之别,过于清楚的界线,本就注意了不会有结果。

福了福,带着无限的失落,离去。

哪知在转过花甫时,迈动的脚步还未蹋实,身子像是被雷辟中般,惊住了。

“皇,皇上?”皇帝竟然站在这儿。

他不是说要去批阅折子吗?怎么会在这儿?

那方才与景临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吗?

果然,他头一低,欺近,薄凉的眸子眯起,闪着危险的光芒:“进宫以前,被一恶霸给凌辱了?”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第三十章 他的温柔2

倏然,他拽过我的手就走,力道之大,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