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大怒,意图非礼我女儿不成,竟然还有脸上门提亲?

自然是一口回绝,再无二话。

但,转过头庞太师就把义女叫过去问话了。

“你什么时候跟开封府的展昭走得那么近了?上元节与他同游?”现在外面的传言都满天飞了。

“爹,您跟只猫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您反过来想啊,那天要不是展昭在,我就被柴文意那个混蛋给掳进小商王府了。”小凤姑娘完全颠倒了前因后果。

庞太师:似乎是哪里不对的感觉?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不对!

“为父是说,你跟展昭可有私情?”

“天地良心,爹,女儿虽然偶尔行事出格了些,但从来不会做有违闺训的事。

那柴家的人为了让爹将我许嫁,自然会蓄意抹黑我的名声,这样一来才显得他们柴家肯聘我是十足心怀宽大,真心欲化解庞昱受伤带给两府的嫌隙。”

庞太师沉吟。

庞夫人在一旁已经怒不可遏,“老爷,虽说这小商王府有太祖遗训庇佑,但如此这般实是欺人太甚。

玉儿曾在开封同那公孙策学习医术,期间从未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出,怎么被那柴文意非礼不成之后便多了这许多的市井传闻?

这岂非是欲盖弥彰?”

陆小凤:义母真给力!

庞太师当即一拍桌子,怒道:“柴家果然欺人太甚。”

他们却实是想不到主要那日小凤姑娘那豪放的做派给了小商王府下人说嘴的机会,也给了柴文意一个自以为是的切入点。

谁都知道包、庞不和,庞太师断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跟开封府的展昭有什么私情,这样一来,他自然就机会大增。

所以说:每一个二货的背后都有个默默又奸诈的狗头军师出馊主意。

柴文意这样的渣渣,必然需要标配一个二货狗头军师才能给老天爷随时收割他创造先天条件。

老天爷那是长眼的,虽然有时恶剧作了一点点。

但我们要用一种人道主义精神理解亿万年无边无涯的神仙岁月里,老天爷那颗寂寞空虚冷的心!

简单说就是:理解万岁!

“爹、娘息怒,怒大伤肝,我们犯不着为了那些人伤了自己的身子。”小凤姑娘一副孝女做派。

“可若流言日盛,损及你的清誉又该如何是好?”庞夫人很担心女儿将来的婚事受影响。

“娘,谣言就是一缸浑水,你越搅它就越浑,不理它,时间久了自然就澄清了。

再者,让你们遗忘一个八卦最好的办法就是弄一个新的八卦出来,人自然就会慢慢遗忘之先的那个八卦了。”

庞太师眼睛一亮,“说得有理。”

陆小凤眼珠转了转,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道:“爹,女儿在外游历时曾无意中听到过一个消息。”

“是什么?”

“是有关柴王爷柴政的。”

庞太师更有兴趣了,就连庞夫人都来了兴趣。

“是什么?”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陆小凤便将柴政跟辽国护国神宫宫主的那段风流韵事讲了出来。

反正剧情君有它的修正力,根基谁也撼动不了,那搅和剧透一下想必也是没甚关系的。

“爹,您想如果此事当真的话,这柴家的免罪庇护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保?”

庞太师后一伸,“噤声。”

陆小凤心领神会,马上捂嘴,点头表示明白。

有些事点到为止,暗箱操作的事自有太师爹去负责搞定。

庞太师道:“此事你没有说,为父也没有听到。”

陆小凤点头。

庞夫人跟着点头。

不久之后有关小商王柴政的风流艳遇便如雨后春笋般在京城流传开来,版本众多,流派纷呈。

人民群众的自主创作力从来都是不容小觑的。

庞府后厨的胖婶经常把不同的版本带回来说给自家小姐和小侯爷听,听得他们意犹未尽。

在小商王柴政绯闻八卦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安乐侯庞昱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只不能做幅度的动作,以免扯到腹部的伤口。

“姐,你是不是打算动身离开京城了?”

陆小凤一边扶着他坐在铺了厚垫的榻上,一边道:“前些日子因为传闻闹得太凶,爹不许我出门。现在没事了,我还是趁早走,免得那个柴文意又想出什么损招儿来。”

庞昱却有不同看法,“三姐,在京中柴文意尚有所顾忌,可离了京”那柴文意狗急跳墙怎么办?

陆小凤当然不会告诉安乐侯,离了京不止柴文意没了顾忌,她同样也没什么顾忌,陷空岛五鼠更方便动手脚。

有些事,只适合暗箱操作。

埋头做事就好,不表功自然也就不会有过。

后者犹为重要!

“姐,你还是不要走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姐,”庞昱抓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的,你不喜欢这些富贵牢笼,喜欢自由自在。如果只是不想嫁人的话,不要紧,咱们家总不会有人逼你的。”他不说不表示他就真的一点感觉不到,爹心里只怕也是清楚得很。

陆小凤拍拍庞昱的手,笑了,“庞昱,我是不喜欢受拘束,可是,我既然认了你们做我的家人,自然就不会一去不回头。”

“可是,我还是希望姐姐能留在京城。”

陆小凤摇头,“天子脚下繁华虽胜,可是,庞昱,繁华之处是非也多,我希望生活可以过得简单轻松一点。”不想像上一世那样辛苦奔波,想对自己好一些,不想再背负着曾经家族的使命和荣誉感去生活。

庞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这是三姐希望的,那做弟弟的就不再劝你了。”

“乖。”

庞昱瞪她,“我不是小孩子了。”

陆小凤戏谑地笑道:“是哦,可以娶妻生子了呢。”

庞昱被弄了个大红脸,娘也是真是的,说起亲事也不知道背着点三姐,让她抓到了把柄,几时想到几时便拿出来调侃他。

“小姐,太医过府来了。”小禾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前来为庞昱换药的太医。

“有劳太医了。”

“不敢不敢。”这位太医是亲眼见过这位小姐做手术的,心里对她有种莫名的敬畏和感佩。

一个女子能做到这种地步是很不容易的,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妙龄少女。

陆小凤对庞昱说了一句,“我们先出去了。”

庞昱点头,“好。”

离开庞昱的居所,陆小凤拉着小禾便往后院走,边走边道:“小禾,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冯四他们已经把马车也收拾好了。”

“咱们再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没有,这上了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奴婢知道。”

主仆到了后院,就看到冯四夫妇正要将一只箱子搬上马车。

看到她们过来,冯四停下手里的活儿,上前见礼,“小姐。”

“箱子里是杂物?”

“是,是一些路要用的。小姐的行李衣物明天小禾姑娘才会拿来装车。”

“可有缺什么?”

“应该没有了,小姐的要求老奴一直记得,以往缺失的这次都没有遗漏。”

“那就好。”陆小凤想了想,又道:“此次离京我们可能要在外面呆得久一点,如果京城有未了结之事,还是走之前处理完为好。”

“是。”

第49章

出事了!

就在陆小凤准备动身离京的前一晚,白玉堂突然来访,顺便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们以为柴文意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自然就不会再去骚扰张家父女。可谁知柴文意因为在陆小凤这里受到了挫折,某日在街上又遇到张玉莲后,事端又起。

人被掳进小商王府,然后被柴文意给糟蹋了。

最过分的是,柴文意那个渣渣扔给张父十两银子,说是纳了张玉莲为妾。

这就算是将此事了了!!!!!

杨家声领兵在外,未婚妻子被人强掳而去失了清白,如今又成了个妾!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杨家宝气愤不过,到柴家理论,至今没有回来。

陆小凤忍不住抚额,剧情君真威武啊!它就不能偶尔不这么有原则吗?庞昱都能不去搭建软红堂了,为什么柴文意这货就非得还照天打雷劈的节奏奔?让他换个别的死法不成吗?

“白小五,你为什么没有继续盯着张家?”

白玉堂自知理亏,只能尴尬地摸鼻子,他以为柴文意不会再对张家下手,所以就去见了个江湖朋友,叙了个旧,喝了点酒,等回来事情已经急转直下成这样了。

陆小凤指着白玉堂只觉所有的火气都挤到了嗓子眼儿,可偏偏就是出不来。

说什么?

说什么这时候也为时已晚。

“算了,是我的错。”

白玉堂愕然。

陆小凤却是真的责怪自己,白玉堂这样的人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的,否则他不会盗三宝,激御猫,最后勇闯冲霄楼。

是她一开始就选错了人选,是她误了张玉莲。

“你确定明日照旧离京?”白玉堂岔开了话题。

陆小凤点头,“多留无益。”剧情君如此强横,她能奈何?只是可惜明日那柴文意大抵是不会再出现搞什么动作了。

“那柴王府的人一直有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的,我方才进府时还曾看到。”

她应该称赞柴文意那个渣渣一句“有毅力”吗?

“看来,他对你还不曾死心。”

陆小凤冷哼一声。

白玉堂就忍不住脸上现出戏谑的笑来,“小六,说来听听,哥哥知道你心里有盘算。”

陆小凤瞬间出戏到了《武林外传》中,燕小六的经典形象又一次蹦出来,“照顾好我的七舅姥爷”默默黑线之。

“无可奉告。”

“你不说就算了,明日我在和二哥他们在城外等你。”

“好。”

“你不跟那只猫打声招呼吗?”临从窗户跃出前,白玉堂很欠揍地回头冲自家义妹一咧嘴。

陆小凤抓起桌上的白瓷茶碗就砸了过去。

白玉堂手中折扇一挥,就将那杯子稳稳送回了原处,人也向外一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跟展小猫打声招呼?

陆小凤终于不得不去面对她一直不想面对的那件事了——展昭喜欢她,而她却并不想在这个时代嫁人,可又无心之中收下了他的定情信物被只敦厚的猫给坑了感觉真是十分苦逼!

第二天,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陆小凤被爱女心切的庞夫人一直拖到巳时快进午时才终于从太师府出发,往城门而去。

简直尼加拉瓜瀑布汗啊!

庞夫人搞得好像她这次是一去不回头一样件件桩桩都要嘱咐个三四遍,那毫不掩饰的关心,让陆小凤都生出种自己这是要离家出走,与家永别的错觉了。

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义母,我真的只是出去游历而已,没打算做那打狗的肉包子

小凤姑娘坐在马车里,一时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最终,她还是让冯四将马车赶往小店。

她觉得白玉堂一定会跑去找展小猫的,所以,她到小店的话,应该可以跟他见上一面。

如陆小凤所料,她进到小店后院的时候,院中已经站了一只红衣小猫。

小禾识趣地避开。

“展昭,你跟我进来。”陆小凤也不废话,直接进屋。

展昭微怔了下,便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陆小凤拿出了那枚玉佩放到了桌上,他不由剑眉一扬。

“展昭,我若不知情,这东西收也便收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陆小凤微微顿了顿,“可,我知道了便不能当不知道,我无心婚嫁,若就此收下你这东西,依你的秉性这辈子大概是成不了亲了。”

展昭不语。

“收回去吧,送给真正适合这只玉佩的人。”

展昭没有动,看着她,突然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展某并未强求姑娘。”

“可我不喜欢背这样的债,有道是人情好还,情债难偿。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跟你见面?会很尴尬的啊。”

“姑娘如今岂非就要远离开封?”

“我早说过不会一直呆在开封的,并非是为躲你。”反正姑娘我二皮脸习惯了,就算见面也能跟你嬉笑怒骂保证不破功。

“姑娘无心婚嫁,展某也婚姻随缘,这样岂非各遂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