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

侍卫:“”

其实,那刺客太小看小凤姑娘身边的侍卫,他们即使不能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相提并论,那也是实打实的武林高手,是大宋朝金子塔尖儿上的人为她准备的,绝对不是一般高手。

只能说他是踢到铁板了,还是好大好厚的一块!

展昭一边动手一边对那刺客道:“朋友既然来了,就不用再走了。”

陆小凤在一边微笑点头,没错,来了就不用走了,州衙的牢房有地方,够住。

刑场因为刺客这么一插花场面有些失控,但刑台上的刽子手和台子四周的衙役倒是没有乱了阵脚。

也就是说刑台上的两个犯人妥妥的没闪失。

这边展昭跟那刺客打得风生水起的,那边小凤姑娘掐着时间,一瞧到午时三刻了,抽了一支火签便往地上扔,大声道:“时辰到,行刑。”

刑场四周仍留有一些胆大的百姓,此时他们的表情是“囧”字形的。

大人,您看这刑场上打得热闹腾腾的,且对方的目标是您,您竟然还没忘监斩的职责啊,这真是太敬业了。

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罪恶的脑袋就滚了地。

前来行刺的刺客有几个见势不妙,脚上抹油逃了。而有几个则在众衙役的围殴下或死、或伤或被擒。

而被展昭缠住的刺客逃走肯定是没希望了,眼见着就黔驴技穷了。

果然,没多久,展昭手中的龙泉宝剑就横在了那刺客的脖子上并顺便挑下了他的蒙面巾。

是个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保养还算得宜,能看得出年轻时是个颜值不错的,就是现在看也是个中年俊大叔。

展昭将他押到了陆小凤跟前,一脚踹在他的腿窝让他单膝跪倒在地。

那刺客脖子不由一梗,很是不服气。

龙泉宝剑森森寒意就侵入了他的肌肤中。

人在屋檐下,头还是要适当的低一低嘛。

陆小凤的表情带了几分兴味,“来,说说,是谁下这么大本要你来刺杀本官啊?”

大人,您问得真是太没有严肃性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您才是被刺的苦主啊。

刺客冷哼一声,不吭声。

陆小凤玩着手上的两根火签,左敲一下,右打一下,一不小心就敲出了军乐队的鼓点节奏来。

展昭暗自黑线,小凤这是又神游到哪儿去了?

被自家小猫的咳嗽声唤回神的陆小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刺客,好声好气地说道:“跪在下面的,你姓啥叫啥,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说吧。”

众人:“”

展昭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陆小凤无辜地看过去,“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所以我根本没指望他真把背后的主使者给说出来,这会显得他很没有职业道德。

至于,他到底姓字名谁也不是很打紧,反正刺杀朝廷命官就是死罪,更何况是刺杀我。”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我不问上一问,也显得我太不当回事,所以我就随便问两声得了。”

这也太随便了啊。

刺客终于忍不住正色打量了一下坐在桌子后的陆小凤。

传闻中的凤大人似乎——略不靠谱。

“怎么会得罪很多人?”展昭对妻子的说法有疑异。

陆小凤一本正经地道:“跟包大人比我自然是微不足道,但跟贪官污吏们一比,我真的就很值得让大批人买凶杀我了。”

展昭无奈了,“大人,问出幕后主使为要。”别玩了。

陆小凤却道:“在我看来知道这刺客的身份更要紧。”反正在池州地界上主使者也跑不出那唯二的两只去。

展昭显然也听出了妻子的未尽之言。

“来人呐,将此人相貌绘影成图,分发下去,瞧瞧有没有认识的,只要认识,能说出此人当时行为语言就有赏银可拿。如果能说出名姓来历,赏银加倍。”陆小凤略顿了顿,“赏银以一两为底,按线索多少、重要度加码。”

百姓哗然。

这是重赏啊。

末了,陆小凤又对地上的刺客说:“俗话说风过留痕,雁过留声,本官就不信揪不出你的尾巴来,顺便也让大家赚得外快,反正这点私房银子本官再清廉也还是拿得出来的。”

身为皇封的义诚公主,私房银子不要太多。

刺客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把人押下去,保证他活着就行,为防他自杀,不如就将他的牙齿全部打掉吧。”

太凶残!

直到这一刻,大家都恍然觉出这位凤大人的心情到底也是不舒爽的。

“全部打掉,说话会漏风。”展昭不得不提醒一声。

陆小凤摆摆手,“反正他也不会主动说的,漏不漏风的有什么关系。”

这话真有道理,让人无言以对。

“慕容无忌。”刺客终究开了口。

陆小凤一脸讶然,“你竟然不死扛下去了?”

名叫慕容无忌的刺客一脸的黑线。

展昭低头笑。

“没事,不用替本官省钱,本官不介意漫天撒网,海里捞针,这也是种乐趣。”

慕容无忌道:“我不会招出买凶人的。”

陆小凤点头,表示理解,“这是你的职业道德,本官明白。”

慕容无忌:“”这位凤大人到底是个什么脾性?

“将刺客收监,哦,对了,关到州衙内监去,本官还是很相信崔大人的能力的。”给你个杀人灭口的机会啊,亲,一定要把握啊,否则就没好戏看了。

展昭心领神会,直接提溜了被他点了穴道的慕容无忌就扔给了一边的州衙衙差。

第200章

果然,金银的召唤力是很给力的!

看在银子的份上,很快就有百姓前来提供情报,简直不要太踊跃。

陆小凤觉得——果然人民战争才是最可怕的啊!

顺着人民群众提供的信息,陆小凤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寻到了个一个老妇人。

但这位老妇人面对陆小凤却是一言不发。

玩沉默是金啊。

陆小凤伸手摸下巴,觉得有内情。

“这位大婶,你一言不发,是想替那慕容无忌隐藏什么吗?还是说你们的关系不可告人?”

那位老妇人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于是,陆小凤便知道自己戳到痛点了。

这痛点又是什么呢?

她是在她说出有不可告人关系的时候才有所触动的,可是——陆小凤踌蹰了,那个慕容无忌的年纪和这位老妇人的年纪看起来似乎间隔有些大,难道这是古代版的姐弟恋?

还是说,慕容无忌这个杀手有恋母癖?

还是说,这位老妇人是慕容无忌的妈?

一时之间,小凤姑娘脑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猜测,感谢二十一世纪海量的信息炸棚,多时也要佩服她自己丰富的联想力。

既然自己想不出答案,那么就让当事人给她一个答案好了。

最后,小凤姑娘不纠结了,她直接让人将老妇人扔到了关押慕容无忌的监牢里,让他们相亲相爱去了。

对妻子这一做法御猫大人还是表示了一下费解的,同时也有些许的不赞同,“这太冒险了。”

陆小凤一扬眉,不以为然地道:“你是担心慕容无忌会对这老妇人不利?”

展昭默认。

陆小凤道:“有时候别把武功当成唯一衡量强弱的标准,那太僵化了。”

展昭:“”

很快,南侠便联想到了自己和妻子两个人身上去,武功高低有时确实是不能衡量实力强弱的。

客观地说,展昭认为,小凤的综合实力是强于他自己的。

当年冲霄楼里的法王,武力值高得怕人,可最后还是败到了看似最无害的小凤手里

果然,事实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联想,很容易伤自尊的。

虽然心里认同了妻子的话,为防万一,御猫大人还是亲自过去听壁角了。

对于某猫单独听别人壁脚却不带上她的行为,陆小凤从心里表示了愤愤然。

直觉告诉她某猫一定会听到一个劲爆的八卦。

事实上,不久之后,她这一直觉也得到了展昭的亲口印证。

“他们两个人是旧识。”

陆小凤点头,这个她猜到了。

展昭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继续说啊。”陆小凤催促他,这磨磨矶矶的一点儿都不像南侠的风格。

展昭吸了口气,才道:“他们两个有私情。”

陆小凤一下瞪圆了眼,果然是大宋朝的姐弟恋么?想不到慕容无忌的口味儿这么重啊。

一看妻子的表情,展昭就忍不住又深呼吸了一下,在她显得灼灼的目光下,继续往下说:“那老妇人叫云娘,当年抛夫弃子跟了慕容无忌,最后却遭到了慕容无忌的抛弃。”

剧情竟然更劲爆啊,还是婚外情!

慕容无忌的口味儿果然是重!

展昭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

“那云娘只是因为被慕容无忌抛弃之后生活困苦才会导致容貌衰败如斯,其实她年纪也才四十出头。”

啥?

果然心累让人老得快。

“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儿啊,这云娘就是个反面典型教材。”小凤姑娘有感而发。

御猫大人顿感无语。

一眼瞥到自家小猫的表情,陆小凤正色道:“这话难道不对吗?女人本来就比男人更显老,而男人又那么容易变心,不对自己好,却掏心掏肺的对男人,到头却被人弃如弊屐,何苦来着?”

展昭伸手扶额。

“你这是什么表情嘛。”陆小凤愤然。

“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御猫大人不得不为自己小小的辨白一下。

小凤姑娘的心却已经不在这问题上,转而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展昭:你这双眼晶晶亮期望有更多八卦的表情到底是要闹哪样?

“快说啊,我急着破案呢。”

展昭:真没看出来。

“难道他们两个就只顾着叙旧了?”

展昭摇头。

“那你到是快说啊。”

展昭微微调整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开口道:“那慕容无忌大约是自知死期不远,故而在看到云娘之后便向她忏悔,我刚才说的那些大我都是由他的话里得到的信息。”

“那云娘呢?”陆小凤一下戳到点子上。

展昭摇了下头,“那云娘基本没说几句,大多时候都面无表情,连那慕容无忌问她因何到池州都没有回答。”

陆小凤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两圈,站定,双眼炯亮地看着自家小猫道:“我猜这云娘是到此地寻她的丈夫和儿子来了。”

展昭微愕。

“你别不信啊,”陆小凤一板一眼的跟他分析起来,“当年虽说是她对不起她的丈夫和儿子,可是经过这些年的困苦磨难,她年纪渐大,有了寻根的念头这是很正常的。她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跟儿子相认,但肯定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孩子的。”

展昭想了下便点了点头,小凤从女性的角度分析看待问题自然有她的道理。

“大人,外面有人喊冤。”

在夫妻两个热烈讨论剧情发展的时候,有衙役进来禀报。

“喊冤?”

“把人带进来吧。”

“是。”

很快,喊冤的人便被带了进来。

竟然是熟人!

就是当日引爆了小凤姑娘和崔大纨绔冲突的那位柳姑娘。

“是你喊冤?”

“回大人,是民女。”

“因何事喊冤?”

柳如月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道:“民女替柳大娘喊冤。”

“柳大娘?”

“对,”柳如月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陆小凤,“柳大娘为人善良,可却被大人无缘无故拘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