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吗?

八贤王感慨道:“难怪屠如山看你近妖了。”碰到你这样见多识广,又善于观察发现,无限发散联想的主儿,他不悲剧谁悲剧?

必然得悲剧!

小凤姑娘瞪眼,很不满意地道:“这绝对是恶意评价,什么叫看我近妖?我只是擅于发现、推理和总结罢了。他自己梳了满头的小辫子,然后非让我装瞎子当什么都看不到,这种要求太过不合理了。”

八贤王笑着摇头。

赵祥带了几分带趣地道:“那妹妹就没找到石椎和柳天风的的小辫子?”

“石椎头上都梳成冲天炮了,我瞎了才看不到。”小凤姑娘略顿,接着话锋一转,“可柳天风隐藏技能好,辫子不好抓。”

白玉堂冲口道:“不好抓不等于抓不到。”

陆小凤道:“那你抓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玉堂缩头,他可没这能力。

陆小凤又去看裴慕文,表情有点儿小复杂,“裴少庄主,介意陪本官演出戏吗?”

裴慕文怔住,“大人?”演戏?

其他人均是精神一振。

演戏啊,听着就很有内涵,必然十分有看头。

裴慕文定定神,伏地叩首,“慕文但凭大人吩咐。”

“这就上道了嘛,你先前总不露面我有招儿也使不出,白瞎不少工夫。”

众人: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三观在崩毁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

“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具体怎么操作,这一孕傻三年,我脑子现在明显有些不够用。”小凤姑娘略苦恼。

被无情碾压了智商的某些人已经哭晕在墙角。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们都帮着想想,怎么让柳天风这家伙露出破绽来。”

白玉堂弱弱地表示:“他不是已经有破绽了吗?”你都这么全方位怀疑他了,他怎么可能没有破绽。

小凤姑娘一挥手,略显烦恼地道:“破绽还不足以让他伏首认罪,一次夯不死,我怕他垂死要挣扎,夯就一次夯死完事,我这都快要生了,不耐烦跟他打持久战,早灭早安生。”

众人:

他们错了,真的。

敢情小凤姑娘是想一下夯死人家,她烦恼的不是揪不住柳天风的小辫子,她只不过是觉得那些辫子不足以一下夯死对方,略显不够霸气。

凤姑娘威武!

学霸的世界,学渣表示不明白。

还是读书少哇。

赵祥稳稳心神,开口道:“妹妹,何需证据确凿,只凭你现在的怀疑和部分证据就可将其收押,进了监牢还怕他飞上天?”此等有不臣之心之辈,何必跟他客气。

小凤姑娘表示:“我个人偏好拿事实堵住犯罪嫌疑人的嘴,虽说板子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但对一些人其实毫无用处,而柳天风应该就属于后者。

因此,对他们这样的人,必得从心理上全盘击溃,彻底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不得不伏首认罪。

身体的打击不致命,心灵的打击才是灭顶之灾,还会从中得到许多意料之外的收获,那才是惊喜。”

经历过伏牛山之事的人不约而同回忆起了屠如山当时那见鬼、骇然的神情。

果然,小凤喜欢折磨人的心灵。

这实在是种恶趣味!

但她的这种恶趣味有时实在是太过大快人心。

真心太让人纠结了!

不知道是该阻止她一条路走到黑,还是该跟她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在这里必须得是褒义词,不解释!

六合王爷迟疑地表示:“妹妹,这方面我们实在是不擅长。”论给犯罪嫌疑人挖坑的技术,你是行家里手,我们真不如你。

“那就先散了吧,容我再仔细想想,反正下一堂也不着急明天就审。”

裴慕文:我着急摆脱杀人嫌疑啊,大人。

可凤姑娘说不着急,那就只能大家都不着急。

裴少庄主被人又送回了监牢。

然后,大家回房洗洗就都睡了。

小凤姑娘没睡,她有点儿睡不着。

御猫大人陪着媳妇儿,顺便给她按揉腰腿,她这一天坐堂审案着实是辛苦了。

这样子的南侠形象要是被人看到了,世人心目中的南侠形象一定会轰然倒塌,再难扶起,好在没有外人看到。

阿弥陀佛。

“小凤。”

“嗯?”

御猫大人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跟媳妇探讨一下某个问题,“你是不是对我最初的态度很不满意?”

小凤姑娘认真想了想,然后告诉某猫,“很不满意谈不上,但不高兴是肯定的啊,我那明明就是无辜受牵连嘛。”不就姓了一个“庞”姓,就果断被某猫给划到了不受欢迎的队伍,多憋屈啊。

御猫大人再进一层,“因为我们彼此的身份,所以你才一直认为我跟你根本不可能?”

小凤姑娘老实点头,“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有官配啊,谁能想到最后你家官配琵琶别抱去了,而你这只腹黑猫早早就算计了我。

难怪当初她迟钝到那个份儿上去,在她心里早早认定了两人不可能,自然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恐怕一直认为他会喜欢上她一定是天下奇闻吧。

“其实,就是到现在,我义父也依旧不喜欢你啊。”

展昭苦笑,恐怕太师岳父这辈子是很难喜欢他这个女婿啊。

小凤姑娘伸手拍拍某猫的肩膀,安慰他道:“别这么沮丧,至少你把我娶到手了啊,我义父不待见你可以看做是他不甘心的表现。”

展昭:“”

陆小凤活动了一下脖劲,道:“挺着大肚子坐堂有点儿辛苦呢。”

“小凤,对不起。”

陆小凤朝他一伸手,“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愿意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没用的。我肯帮忙,是因为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展昭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吁了口气,“谢谢。”

“咱俩谁跟谁,是不是?”小凤姑娘巧笑嫣然地冲他眨眼睛。

展昭不由失笑,“还是这么调皮。”

“哼。”

展昭在她耳边低声道:“都当娘的人了,也不说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小凤姑娘瞪眼,“我的榜样还不够好吗?我好歹也是百姓口中的凤青天啊,这是多正面积极的形象啊。”

展昭说:“跟颗跳豆似的。”

“你有意见?”

御猫大人当即摇头,斩钉截铁地表示,“没有。”在小凤面前,节操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如果真坚持节操原则的话,现在他也不可能娶到她,所以说,有时候节操和原则得灵活掌握。

“没有就最好,有意见也给我保留。”小凤姑娘略傲娇。

“睡不着也躺下吧。”

“嗯。”

展昭扶着她躺下,又替她搭好薄被,然后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往她的肚子摸了摸,肚里的小家伙朝他不客气地踢了一脚,他不由微笑。

“这孩子肯定是个不安分的。”小凤姑娘无比肯定,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地就会大刷存在感,比他的一帮兄姐不老实多了。

展昭轻笑道:“要真是个闹腾的,照看起来就不会省心。”

小凤姑娘当即表示:“大不了到时候把他扔到太师府就好了。”

展昭笑,“你这是亲娘说的话吗?”

“就因为是亲娘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御猫大人说:“小凤,你说好的胎教呢?”

小凤姑娘皱了皱眉头,叹气,跟自家小猫抱怨道:“我真的是想好好整一下胎教的,不过,我觉得这一胎估计又失败了,好像只能下一胎再注意了。”

御猫大人心花怒放地道:“嗯,咱们下胎注意。”

小凤姑娘忽然回过味儿来,伸手拍某猫的额头,气鼓鼓地道:“我果然是怀孕怀傻了,我不要再生了,每次都我一个人辛苦。”

展昭好声好气地安抚她,“不生气啊,要实在气不过就捶我几拳。”

“展小猫。”

“嗯。”他最爱看她这么郑重其事又透着娇憨的小表情。

陆小凤伸指戳他的胸膛,“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还没怀孕怀傻呢。”

“为夫怎么敢。”御猫大人笑。

小凤姑娘继续义正辞严地指责他,“你想留我在身边就不能想个别的法子吗?就只会一个劲儿地让我生,我真的会生气的啊。”

展昭包住她戳他的手指,微叹道:“小凤,我们是夫妻,感情又好,有身孕是很正常的事,这不是我刻意不刻意的问题。”

陆小凤想了想,道:“等我有时间了,不行就帮你开副绝子汤之类的药吧。”

“小凤——”御猫大人哭笑不得了。

陆小凤冲他抿唇一乐,低声笑道:“展小猫——”

御猫大人的手抚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还欲出口的话,声音也变得暗哑起来,“小凤——”

陆小凤眨眨眼,她好像没有挑逗他吧?

“小凤——”

“要小心点。”

“我知道。”

接下来是屏蔽时间,让想象的翅膀飞吧

第227章

有一种缺德叫“择日再审”。

安邑府众百姓眼巴巴等着凤大人的“下回分晓”,结果——凤大人却似忘了还有案子要审这回事,竟然就没有了下文?

其实,不止官驿外的人着急,官驿里的人也急。

可问题的关键是——凤大人她不着急!

凤大人不急,谁急都没用。

白玉堂在忍了三天后,终于忍不住跑到六妹跟前问她:“你什么时候再升堂啊?”

小凤姑娘扬了扬眉,“你怎么比裴少庄主还心急啊?”

白玉堂道:“裴慕文不是不急,是你看不到他急。”他在牢里急,你又不去牢里。

小凤姑娘想了想,说:“也对,眼不见心不烦。”

白五侠:“”他觉得他必须为裴少庄主滴两滴同情的眼泪。

相对于白五侠的急躁,六、合王显然就悠然多了,找自家妹子喝茶,侃闲片儿似地跟她说:“此案妹妹不欲早日审结吗?”

小凤姑娘说:“这个案子我急没用。”

赵祥打蛇随棍上,“那谁急有用?”

小凤姑娘笑,很有那么一点儿不怀好意的味道,“该急的人急,才有用。”

赵祥:“”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儿?

他这是被妹妹给耍了吧?

必然是!

“那谁是该急的人呢?”六、合王沉沉心,定定神,继续追问。

小凤姑娘喝了一口养生茶,冲他招招手。

六、合王千岁就很配合地往她跟前凑了凑。

“裴家庄。”

赵祥扬眉,有些不信,“你确定?”

陆小凤道:“应该八、九不离十。”

赵祥有疑问,“柳天风不是已经在牢里了?”

小凤姑娘老神在在地道:“他在牢里并不表示外面就没有人活动了。”

赵祥继续问:“你有怀疑的人选?”

小凤姑娘很干脆地道:“没有。”

赵祥:“”这也太干脆了吧。

小凤姑娘微微蹙了蹙眉,说:“所以,这个时候我必须得有耐心。”

赵祥想了想,说:“你觉得有把握吗?”

陆小凤摇了摇头,说:“我也只是隐约有个猜测,但并不十分肯定,所以必须让事实来验证我的猜测是否准确。”

赵祥:“”他还是把妹妹想得太简单了。

六、合王没来得及问那个猜测是什么,御猫大人已经忍不住开口问:“你猜到了什么?”

小凤姑娘摇头晃脑,故作神秘地道:“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