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有点惭愧地揉揉它,虽然只有两天,但感觉脱离正常人生活很久一样,碰到美味的热食,不小心就吃得投入了点,连狗儿子在旁边馋得汪汪叫都忘了。

大黑也不饿,就是嘴馋,顺便跟它爸撒撒娇。

舒展也顺着它的意思,把它抱到怀里,给它揉肚子顺毛。

大黑陶醉得整只狗都摊成了一张饼。

一颗脑袋突然凑到舒展脸边。

舒展一惊,才看清是花铁儿。

花铁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舒展,说道:“我只煮肉给我母妃吃过。我哥、我父王想吃,我都不给他们吃。”

舒展:“……”

花铁儿图穷匕见:“你吃了我煮的肉,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舒展:“……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花铁儿表示:“没有误会,你虽然年龄大了点,但长得合我口味,我喜欢,你又救了我,以后我会养你一辈子,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会常常煮肉给你吃,也会保护你。”

舒展:“谢谢,但我不……”打算跟着你,更不想成为你的人。

花铁儿起身道:“东西放在这儿,等下会有人来收拾,天色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等那些家伙知道你是我的人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舒展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少年的意思,作为一个正直的人,他以为少年说的做他的人只是字面意思,也就是成为他的下属之类,而后面喊他一起去睡觉,那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同伴喊休息。

于是,舒展就起身跟少年一起走向石屋,大黑跟在他们旁边。

等进了石屋后的石洞,也就是到了舒展的临时铺盖摆放地点,就见少年理所当然地往铺盖上一坐,还招手喊舒展快点过来。

舒展很想再洗个澡,但这里的水貌似很珍贵,他也不好随便浪费,只好也过去坐到铺盖上。吃饱了,大脑血液下降,他今天也算累了一天,也有点困了。

临躺下前,他还随意地问少年:“你也住这里?”

其实舒展想问的是,你好歹也是一位王子殿下,怎么舍愚大巫能单独住一个房间,而你就要和一个天残一起睡临时铺盖?

花铁儿摇头,舔了舔嘴唇,眼睛特别亮地盯着舒展看,“没,我不住这里,我们先睡,等会儿完事我再出去。”

舒展还是没明白少年的意思,直到……

“嗷嗷嗷!大黑,住口!”少年捂着屁股跳起来,被大黑追的满屋子乱窜。

在屋内已经睡下的大巫听到吵闹声,出来一看是王子殿下在闹腾,也不好说什么,只重重关上门表示了一点抗议的意思,但人并没出来。

舒展指挥着狗儿子,脸色冰冷地命令:“大黑,咬!咬死了,我负责!”

大黑利爪探出,满脸凶相:“汪!汪汪汪!”

花铁儿哧溜窜到桌子上,满脸委屈地喊:“舒舒你干嘛?为什么要让大黑咬我?快停下,再不停下,我就反击了!我真的反击……嗷——!”

第23章 天残会药剂

早上,舒展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他就趁着大巫出去找冶炼材料,开始仔细观察那些被放在架子上的植物。

舒展想要试试把植物里的元素成分像昨天制作新药糊一样直接转移出来,这样舍愚还看不出来。

但是,他收集游离能量很容易,可是想要收集植物里的元素成份包括其能量都十分困难。

最后,舒展只能把所有植物的成分分辨并记录一遍,大致确认了这些植物都有什么用途,可以合成什么效果的药物。当然,这些都是理论值,实际怎样还得看实际提炼合成和应用。

舒展这边在忙着观察当做药材的植物,花铁儿也早早就从他的床铺里爬了起来带领他的子民干活,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睡在露天,甚至床铺条件都一样。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八王子殿下一身的抓痕,脸上都有几道,不过皮肤没被抓破,就是一条条的红棱子。

被大黑抓过的人对比自己身上的痕迹,再看看满工地乱窜活蹦乱跳的大黑,顿时都沉默了,于是自打今天以后,敢招惹大黑的就没几个——连八王子都敢抓,抓了还没事,他们又算个啥?

到了吃饭时候,这次不用大黑去捕猎,花铁儿就提着食物过来了。

这位跟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看到舒展仍旧那副没心没肺青春少年的阳光灿烂样。

舒展敲了敲少年脑门,也没把昨晚的事放心上,花铁儿除了块头大一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未成年,而这个年龄的少年大多爱玩爱瞎胡闹,他甚至怀疑昨晚这小子就是故意逗他玩。

花铁儿捂住脑门,很是幽怨地乜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让豢养兽抓我、敢敲我脑门还没事的人,不就仗着我宠你嘛。”

舒展一口水喷出来,没好气地道:“好好说话!”

花铁儿举起一块肉,“一起吃饭。”

舒展欣然接受了这份代表和好的信号,主要是花铁儿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花铁儿喂饱他的天残后就跑了,工地上忙得很,他一不盯着,那些懒蛋就会偷懒。

舒展本来想让他看看范钢的愈合情况都没来得及。

这时已经是中午,早上他就看过范钢的情况,已经退烧,伤口的炎症正在消退,速度快得让他惊讶。

舍愚大巫彻底把范钢交给他,都没去亲自看一下范钢,只在早上又分了他小半碗药糊,还十分心疼地让他省着一点用。

一回生,二回熟。舒展再次提炼药物中某些有效成分再合成药膏,比昨天的速度快了许多,自我感觉品质也比昨天的好。

而且这次他给范钢上药时,有意识地根据范钢体内缺少的能量把那些相应的游离能量也引入范钢体内,他发现这样可以让范钢愈合的速度更快。

中午,范钢就开始主动要水要食物。

饭后,舒展从房利等三名伤患附近走过,顿了顿。

下午过半,舍愚大巫过来给伤患们二次换药。

舒展站到舍愚大巫身边,指着房利三人的伤口,慢慢说道:“伤口,发炎了。”

“什么?”舍愚没听懂发炎这个词。

舒展换了个说法:“他们的伤口,在腐败。”

舍愚大巫皱眉,拿出一把小刀,“腐败了就把腐败的肉挖掉。”

舒展索性直说:“药,没有效果。”

舍愚大巫这次不是皱眉,而是明显露出了不高兴的样子——任何医者,被人当面说你用药有问题,恐怕没几个人会立刻欣然接受。

“舒展,我想你可能不适合住在我这里,等下我就和八殿下商量一下,你等会儿就搬出去吧。”舍愚大巫真的很生气,他一开始见这个天残不像是野生天残,还以为是个懂事的,甚至还借了他一床价值不菲的铺盖,没想到其真正做事半点不行,如今竟然还敢指责他的药没效。谁给这天残的胆子,让他竟然敢对一名大巫如此不敬?

舒展从来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他也不喜欢房利等三人,但如果这三人不在他面前也就罢了,就这么天天杵在他眼前,他总不能当做没看到。

舒展也没跟舍愚多话,只又指向范钢那边,“去看看。”

舍愚大巫怎么可能接受一名天残的命令,当下就冷下脸,不再理睬舒展。

舒展也没想到这位初见时对他笑得很温和的老人竟然如此固执,不过是让他看看病人的情况,他都不肯去。因为什么?因为是他的建议吗?

舒展前面被那些大汉辱骂,但就像隔着一层一样,他都没什么实际感受,但见到舍愚态度这番变化,他才明白天残的地位在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低。

舍愚对他温和,说白了,只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一种怜悯,但当下位者去挑战他的权威时,他就无法接受了。

最起码,如果医院的护士跟主治医师说他处理病人有问题,让他去看看病人,就算那个医师会生气,至少也会去查看一下病人的情况,而不是直接叫那护士卷铺盖滚蛋。如果真有那样的医师,那就是其人品的问题了。

舍愚大巫能对一个初见的天残和颜悦色的说话,还肯让他睡在自己屋里,并借出铺盖,还找了一份相对轻便的工作给他。舒展想,对方人品应该没问题——肯对弱者付出同情的人,总不是坏人,那么舍愚大巫会这样对他,就只能和地位差有关了。

舒展早就过了遇到一点事就气成河豚的毛孩子时期,对于舍愚大巫的反应并没怎么气恼,他只是再次指向范钢,“去看看,他,好了不少。”

舍愚大巫本来不想理会这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天残,但看舒展那么固执,最重要的是他最后说的那几个字,舍愚想来想去,还是沉着脸过去看了看范钢。

这一看,舍愚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几乎是扑到范钢面前,“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你怎么……”好得这么快?

舍愚大巫按住范钢,开始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范钢身上伤不少,最重的有两处,就是脖颈处的深度抓伤和位于心脏旁的刺伤。

这样的伤口,除非有治疗师在,或者至少中级以上药剂,否则基本只有等死的份。

舍愚对范钢放弃治疗,也是因为前天他就看到范钢的伤口腐败得很厉害,他甚至不敢多割肉,而范钢前天就烧得人事不知,中途只略微醒过来两次,这也是范钢为什么没怎么发声的缘故。

舍愚把范钢交给舒展,其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谁想到,只两天不到,范钢的烧就退了,不但烧退了,他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范钢的精神气明显也好了许多。

“你做了什么?”舍愚终于注意到范钢伤口处的药糊颜色和他给的药糊颜色不同,他直起身体,满是不可思议地逼问舒展。

舒展诚实地说:“我,换了药。”

舍愚怔住,“你说……你换了药?”

舒展点头。

舍愚都有点口吃了,“你你,你换了什么药?”

舒展想了想,表述:“我把你给我的药,重新……调配。”

舍愚没听懂调配这个词,但他看懂了舒展的手势,他似乎更为吃惊,“你说你会配药?你会制作药剂?你一个天残?怎么可能?!”

房利三人在舍愚大巫被舒展请去看范钢时,就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热闹,他们都巴不得舍愚大巫狠狠教训那个可恶的天残一顿,不止是赶出石屋,最好把人从八殿下的领地赶走才好。

可是他们不但没能等到舍愚大巫对那天残的痛斥,反而看到了让他们无法理解的一幕。

大巫在说什么?大巫竟然说那个天残会制作药剂?开玩笑的吧?哈哈哈!

对于舍愚的问话,舒展只是再次指了指范钢,其他一个字没说。

舍愚大巫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实胜于雄辩,范钢的伤情在好转,用的药糊颜色也不同。而排除一切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里能制作药剂、能疗伤的,除了他舍愚,就没有其他人。那如果范钢身上的药糊和他无关,那就只能和照顾他的人有关了。

“你……”舍愚大巫想说我不信,但事实就在眼前,他只好换了一个说法,“你再制作一份药剂给我看看。当着我的面。”

舍愚大巫这个要求在天柱星任何地方都会被视为无礼甚至是侮辱和挑衅的行为。

任何药剂师,除非面对亲近人,或者一些特殊场合,否则轻易不会在外人面前进行现场制药。

舍愚大巫这个要求如果是对其他药剂师提出,还是这个口气,那基本就是结仇行为。

而舍愚自己在脱口提出这个要求后,也有一点后悔,但在看到舒展的模样后,他又镇定了,不过一个天残,而天残怎么可能懂得制药,肯定是这个天残说谎了,或者就是瞎子捡到能量币,纯属凑巧。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八王子殿下偷偷给了这个天残什么宝贝药剂,这个天残不识货,就用在了范钢身上。至于八殿下为什么舍得把中高级药剂送给一个天残,咳,昨晚他可是听到了。

舒展正愁原材料不够,舍愚提出这个要求反而正中他下怀,他也不知道这里的药剂师有多宝贝,就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舍愚一看他同意,立刻拉着他来到隔壁房间。

这里摆满了他带来的宝贝药草,之前他舍不得让舒展碰一下,但现在他跟舒展说:“你要哪种,告诉我,我来采集。”

好吧,舍愚还是不相信舒展也不舍得自己的药材,宁可自己帮助采集,也不要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残碰触。

舒展早就一一观察过这些植物,当下就把自己需要的一个个指过去,“这个,还有这个,还有……”

舒展指了好几种,有的要叶子,有的要根茎,有的要果实。

舍愚十分心疼,尤其是需要根茎的,但他太好奇范钢到底是什么好起来的,就想着任由这个天残胡闹一次,如果他骗人,他就把这件事告诉八殿下,让八殿下赔偿他的损失。

“等等!”

舒展偏头:怎么?

舍愚大巫道:“我请八殿下过来一趟。”让人赔偿,总要让对方看到证据,否则床头风一吹,八殿下以为他冤枉这个天残怎么办?

第24章 这个天残有点神奇

花铁儿听到大巫呼唤他的哨音时——呼唤领主和呼唤普通领民的哨音不一样,还在想是不是范钢伤势过重死了,喊他过去把人下葬。

范钢是他父王赐给他的护卫,算是这次跟他前来的勇士中,除他和大巫以外地位最高的一个。

对范钢,花铁儿印象不好也不坏,范钢也比较识趣,来了后就老老实实做事,更不会像以前父王派给他的人一样,老是想“指导”他。

这次他身边的亲信、属于他的力量都没有跟来,这也是他父王妥协但又不甘的结果。

妥协,同意给他一片领地,让他自己发展,不再把他拘束在王城。

不甘,就是把他的人手全部扣下,包括他的财产等等。给了他一帮刺头,美其名曰锻炼他的领导能力,再给他一块极为贫瘠的领地,也是以锻炼为借口,就把他扔过来了。能让大巫塔派一个大巫给他,也不过是惯例不好违背。

但花铁儿不在乎,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领地建设好,也能把这帮刺头懒蛋给调教好。

认真说起来,范钢并不是他父王想要给他,而是他的大哥,镇海国大王子向他们的父王进言,表示为了王子的安危着想,怎么也要派个可靠的人过去,他父王才勉为其难地把范钢派给了他。

但就算如此,范钢同样是国王侍卫队中最弱的那几个之一,至今没有觉醒,只武技高强。

可范钢到底和他没有仇怨,虽然在监视他,但做事也算可靠,他要是死了,他怎么也要亲自送行一趟。经由王子的手,把勇士下葬,对于勇士来说是一种至高的荣誉。

花铁儿都已经想好要把范钢埋在哪里了,结果……

舍愚大巫告诉他,他呼唤他前来,只是因为他带回来的那个天残又搞事了!

这才三天而已,大巫竟然就为了舒舒,叫了他两次。

“舒舒他怎么了?”花铁儿问,并悄悄把舒舒的身体挡住。

他还暗中给舒展施了个眼色,表示:看,关键时刻还是本王子管用吧,看看你的大黑,早野出去耍了。

看懂花铁儿眼神的舒展:“……”

舍愚大巫没注意两人的眉眼交流,只语气沉重地道:“殿下,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请问您是不是给了舒展某些中高级的宝贵药剂?”

花铁儿惊讶:“没有啊,我的药剂在路上都用完了,您不是知道吗?”

领地距离王城很远,他们来的一路上也不是太安生,他带的中高级药剂早用完了,如果不是如此,范钢也不会伤势垂危没得救。

舍愚大巫没想到八殿下竟然真的舍得把所有救命药剂都用在其他人身上,顿了一下。

花铁儿不解,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舍愚只好说了实话,“舒展说他懂药剂,他还说他新制作了药剂救了范钢。”

花铁儿张大嘴,扭头看舒展。

舒展对他点点头,表示舍愚大巫说的都是实话,他舒大国宝就是这么厉害。

花铁儿顿时王心愉悦,觉得舒舒不愧是敢当面揍他的天残,搞起事来都不同凡响。不过这个牛吹得是不是大了点?天残懂药剂还懂制作药剂?这就跟有人说没有觉醒的普通人一个人打败了十个觉醒者一样,就是个笑话。

但是自己的人怎么也要兜住,哪怕对方吹牛了,他也要鼓掌说吹得好!

“嗯嗯,不就是一点药剂吗,舒舒这么聪明会制作药剂也不奇怪啊。”妥妥的双标语气。

舍愚大巫差点气岔气,什么叫十个贤臣干不过一个枕边人,这就是!当下加重语气道:“八殿下,舒展说他制作的药剂让范钢恢复了。他救回了就要死掉的范钢!”

花铁儿:……我肯定听错了。虽然舒展之前就跟他提过,舍愚制作出来的药剂无效,但是他自己弄出了新药剂,还救回了必死的范钢?这一定是他进门时候不小心吸到了某种具有致幻作用的药草味道而产生的幻觉。

舍愚大巫接下来说到了重点,“舒展要当面向我证明这一点,所以我把您给请来了,一旦证明他只是胡闹,希望殿下能给予舒展一定惩处,并让其赔偿我的所有损失。”

舒展:我什么时候说要向你证明?明明是你拉着我过来好吗。

花铁儿:“嗯嗯,那就……舒舒,你证明一下吧。”

惩处和赔偿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也很好奇舒舒是不是真的懂药剂,那就顺便让他露一手吧。

舒展也不管这两人的弯弯绕,再次把他需要的东西指了一遍。

舍愚大巫有八殿下在场,也不怕舒展赖账,就忍着心痛按照他的要求,把他需要的药材都给了他。

舒展拿到药材还说:“这些不够,如果有更多就好了,你有干的货吗?”

舍愚大巫听懂,但他不肯再拿出更多的药材,只道:“你先用这些,这么多新鲜药材还不够你用的吗?”

舒展:“不是多少的问题,是合适与不合适。”

舍愚大巫照死不肯再给出更多的药材,只让舒展用这些。

舒展看舍愚死活不肯拿出他带来的其他干药材,也只好先用手头上这些。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早上想要直接从这些植物中转移需要的成分元素,直接凝聚成需要的药物,没成功,可现在拿着这些残根断枝,再想要提取其中的有效成分就简单多了。

这让舒展有了个推测:死物中的能量和各种元素成分更容易转移出来,活物则难。

这也是他吸收游离能量很轻松,但并不能把那几个伤患身体中的能量给直接吸收的原因。

有了材料,调配药剂反而很简单。

但对于天柱星的人来说,认识一些药材的原料并不难,但想要学会制药却千难万难。尤其天柱星的常用药除了品级以外,还大致分四种:给普通人用的药物,给觉醒者用的药物,给天残用的药物,以及给非人类用的药物。

但是,哪怕是给普通人用的药物,也需要药物中包含一定的必须能量。

但能量这东西向来看不见摸不着,而且除了一些特殊物体,一般都很难存于死亡的物体上,这就造成就算有人学会怎么制药,可如果不是药剂方面的觉醒者,他就无法把相应的能量锁入药物内。

也就是说,你就算制作出来一份药物,可因为能量溢散的缘故,这份药真正用起来几乎没什么用处。

舍愚大巫之所以只是一个药剂学徒,就是他只能凭借冶炼师的经验,勉强把一些能量通过本能存于药物中,但时间并不能维持很长,而且在制药过程中会溢散很多。

舒展不知道这个道理,还想请花铁儿帮忙把那些原材料碾碎处理一下。

花铁儿清清嗓子,“我还没觉醒,让我处理原材料,能量会跑光,药材能量跑光就没用了,会变成死药。”

死药,是天柱星人的习惯说法,没有能量的死药有那么一点用,但效果比起封存了能量的活药来说那就差远了。

舍愚大巫对着舒展放冷笑。连这点基础知识都不懂,还想说自己懂药剂?

舒展有点意外,“行,给我,我来弄。”

没一会儿,舍愚和花铁儿亲眼看到舒展用一种极为豪放的手法,把原材料全部捣碎,然后把手指伸进原材料中搅拌,最后弄出来一碗颜色发白的药糊。

舍愚注意到舒展在处理药材时似乎非常注意干净,不断洗手,还要用热水洗。就是他为什么要用手指搅拌药物?就算是药剂学徒还知道用一用工具呢。

不过舒展制作出来的药物为什么会分成两坨?那坨发白的又是为什么能变成白色?

舍愚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又觉得不可能。

舒展其实也不想用他的手指做搅拌器,但奈何,他的“制药”手段必须要身体一部分接触到原材料才能使用出来,隔空或使用其他物品就很难把材料中的必要成分给分离出来,更不可能把它们按剂量合成一种稳定的新药。

反正舒展觉得制药时的自己就像一台医药流水线,大脑代替电脑做最精密操控,他的手就变成了制成药物的机器,精神力则操控那些能量,三者合一,配合绝佳。

“好了。”舒展亮出他的药糊。

花铁儿和舍愚大巫:“……”

他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舒展扯谎吹牛,可人家确实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了一碗药糊,虽然看着并不难。

舍愚大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把一堆材料合在一起弄成药糊,谁都会。重点是,这份制作出来的药物有没有效果。”

舒展就给了一个字:“用。”

“那就用。”花铁儿道。

不能看到药物中蕴含能量多寡的舍愚大巫和花铁儿,也只能通过实际使用来判断舒展制出的药是否真的管用。

舍愚大师很想说一句,如果病患用舒展的药用出问题怎么说,但看八殿下那一脸支持又兴冲冲的期待表情,所有想说的话都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