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铁儿开始认真地想:“在天柱星很少人知道圣虫两个字的真实含义,就算知道的也是因为听过圣虫部落的名字。因为就算在我们圣虫部落,也是称呼圣虫为霸王兽。”

“而霸王兽在天柱星非常有名。”

“对。”

舒展踱步,“这么说来,你二哥就不可能说错,他特意提到圣虫而不是众所周知的霸王兽,很可能是他也不清楚两者就是同一者,而他那时提到圣虫肯定有其特殊意义。你再想想。”

花铁儿用劲想,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有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舒展:“说!”

花铁儿:“我不知道圣虫在其他地方有什么特殊意义,但在我们圣虫部落,圣虫以前也被称为神虫。”

舒展脑子转得飞快,“神虫,这又有什么特殊含义?和神有关?”

花铁儿点头,“我们天柱星有个特点,凡人不成神。也就是真正的天柱星人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被崇拜为神,我们天柱星口中的众神都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又执行着这个世界各项规则的更高等存在。”

舒展有点明白了,“所以圣虫部落的神虫也代表它很可能是某个更高等的生物?且非天柱星所有?”

两人目光相对,几乎同时张开嘴唇,花铁儿啊地一声大叫,跳了起来:“二哥那个笨蛋!他肯定弄错了!他九成把精力虫母虫和我们圣虫部落的圣虫给混淆到一起了。”

舒展也想到了这点,“你二哥当时跟蓝海城主特意提到圣虫,恐怕就是在提醒他精力药剂和圣虫部落有关,而精力药剂的原材料就是圣虫。”

花铁儿啪地捂住脸,呻吟:“二哥要么查错了路线,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诱导他。他怎么会以为精力药剂的原材料和圣虫有关?那个笨蛋!”

花铁儿嘀嘀咕咕地骂他二哥,并为他二哥大大不值。查了那么久、还被关进大巫塔,结果查到的结果跟事实相距十万八千里,如果他二哥知道这个事实,恐怕会呕死!

舒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也许事情和我们猜想的并不一样,到底如何,等我们找到你二哥就清楚了。”

花铁儿趁势抱住爱人,嘤嘤嘤。

舒展非常残忍地推开他,“来,我们来讨论第二个问题。你认为你父亲说的武器是什么?”

“总不会是核武器吧?”花铁儿随口秃噜道,死活拉着舒展在大树根坐下。

这里是山顶,周围一览无遗,任何人靠近他们都能看到。

舒展失笑,“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精力药剂的主材料就是精力虫,而精力虫显然不是天柱星之物,如果精力虫和我以及地球上那么多人都能穿过落宝门来到天柱星,那么谁又能保证这世上没有其他非天柱星人?对方带过来某些类似核武器的东西也很有可能。”

花铁儿抱住舒展,大脑袋靠着他说:“武器到底是什么,其实老头和蓝海城主已经告诉我们答案。”

“哦?”舒展回忆那位国王陛下的言语,脑中闪过一道明光。

“想到了吧?”花铁儿叹息,脸上笑容也收敛了,“蓝海城主提到和他感情很好的父亲和两个弟弟突然攻击他,且完全是不死不休。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父亲和兄弟都被控制了,但这也不一定表明就是精力虫在捣鬼,我记得你跟我提起过符纹能力中也有这种控制人、蛊惑人心的能力,疯兔老师也跟我提过有类似的药剂。”舒展这样说只是把所有可能都展开来,然后再一一排除,找出可能性最大的一个。

花铁儿摇头,“不是符纹能力者,也不是药剂师或者符纹师,只可能是精力虫或者强大的灭绝性武器,而我更偏向于前者。蓝衣遭到袭击,看似有人不想他继续研究精力药剂进而想要杀死他,但在我看来,更像是向我父王和王后等人展示自己的力量,让他们看到敢于深入挑战精力药剂的下场是什么。但如果没有绝对把握,这种威胁只会挑起我那父王的怒火。所以做这件事的人必然有能足够威胁到我父王和母后的手段,比如他也可以对我父王母后使用同样手段,让他们攻击他们的儿女和臣子。”

舒展接口:“如果仅凭符纹能力者或者药剂或者符纹器具来控制人,那威胁力度就远远不够了。因为它们顶多能威胁到一部分人,绝无法威胁到大部分。”

“另外,如果威胁者手上掌握的是灭绝性武器,那他就不会多此一举拿出精力药剂。威胁者之所以让蓝衣父亲和兄弟攻击蓝衣,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到精力虫的威力。”花铁儿身体赖着舒展,头脑思路极度清晰,“况且如果威胁者手中握着灭绝性武器,就不会再特意弄出精力药剂来控制我天柱星人,对方弄出精力药剂肯定有其目的,比如资源、权力。”

舒展仔细思索,却道:“也许两者都存在。如果我是那个幕后者,条件允许的话我一定会做两手准备,先用精力虫控制和监视众人,大量掠取资源来成就自己和相关者,一旦精力虫失效,再用灭绝性武器和来报仇的人同归于尽。我一开始就摆出‘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决绝态度,反而会吓住被精力虫控制的众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花铁儿精神一振,“你说得也有理。而且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我父王和大巫塔等人为何对精力药剂的危害讳莫如深,且只能暗中让亲近人不要服用精力药剂的怪异言行。首先,他们被精力虫监视,不能说某些关键词,甚至不能对精力药剂有太大恶感和排斥心。因为精力虫能吞噬精神力,那它们能感知精神力也不是不可能。”

花铁儿竖起第二根手指,“其次,他们知道精力虫可以控制他们的思想或是身体,造成像蓝衣父亲和兄弟那样的悲剧。而且这种事应该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必然有很多次,多到能吓住大巫塔、药剂师协会和各国各大部落的领头人。”

“第三,我天柱星的顶层势力中一定知道灭绝性武器的存在。”花铁儿脑洞大开,灵感飞奔:“也许就是母虫,他们知道母虫可以一次性控制全天柱星的所有精力虫一起并同时暴动,只有这样的可怕未来才能真正让所有知情人都不得不闭上嘴巴,并不敢让任何人去研究精力药剂。他们不是不想研究破解精力药剂的东西,而是不能!”

舒展:“所以关键还在于找到母虫。”

“和它的控制者。”花铁儿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那是一个佩戴着羽毛、牙齿、石头三物一体项链,且一只眼睛为白瞳的神秘大巫。而这个形象就是小塔跟舒展提到的当初来找药剂之母的人。

在这个神秘人背后还有一只巨大化的怪物,上半身像海牛,下半身有着巨大腹部,身体四周还有无数的脚,面部有四根长短不一的触角伸出,整体颜色发青黑。

花铁儿特意使用了一下自己的符纹能力,那两个形象更加清晰,但就在他就要看清那个白瞳大巫长什么样时,所有图像全部破碎。

“嘶!”花铁儿一手按住太阳穴。

舒展立刻问他:“怎么了?”并立刻用自己的能力去检查花铁儿的身体。

花铁儿倒入舒展怀中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不爽地嘟囔道:“对方好强的精神力,竟然连窥探都做不到。”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舒展也知道花铁儿的符纹能力。

花铁儿就把他脑中出现的两个影像跟舒展说了。

舒展皱眉,叫出小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怪物并不大。”

正在和大黑游戏的小塔不耐烦地嗯嗯道:“是不大,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不允许人家偷偷长大的吗?”

舒展大致算了算时间,“药剂之母的时代到现在已经有三千多年,如果花铁儿脑中出现的景象是某种警示,难道说那个白瞳大巫活到了现在?这有可能吗?”

花铁儿摇头又点头,“符纹能力者的寿命要比普通人长很多,但是一般也就在几百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的寿命超过千年,超过五百年的都不多。”

“你没见过没听过,但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舒展眼睛特别亮,他对长生不老并不垂涎,但如果有可能让自己和爱人和亲友活得更长更健康一些,他也不会拒绝。

小塔忽然道:“我检查过那只非天柱星特产的怪物,它的身体在理论上来说可以不断生长,而且端粒的消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必要时还可以重生。换言之,它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只要不遇到致命危险的话。”

“众神不会允许这样的生物存在,那违反了生命规则。”花铁儿难得正经地说。

舒展抬起手,“我们暂且不考虑这种生命是否合乎生命规则,如果它真的可以长生,那和它契约的人类是否也可以分享它的寿命?”

花铁儿眯起了眼睛。

第209章 见岳母

最终两人商量先想法见一面二王子阿瑟顿,弄清楚阿瑟顿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信息,顺便再探一探镇海王宫内的大巫塔。

可刚到大巫塔前,花铁儿突然拽住了舒展的手腕。

舒展停住所有动作,转头看他。

花铁儿捂住自己心脏,盯着不远处的大巫塔,眯眼道:“就在刚才,我的心脏跳得好快,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行动会很很很危险。”

舒展顿住:“这么说那座大巫塔内真的有让符纹能力失效的禁制?”

“十有八九,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闯进去,你要是陷在里面,我得哭死。”花铁儿原地转了两圈,“走,先去见我母后,看能否从她那儿套到一点消息。”

舒展没反对,只是对即将要去单独面见岳母大人有点小不自在。虽说是花铁儿主动撩的他,但怎么说自己也比花铁儿大那么多,站在人家母亲面前,总有种骗了人家小孩儿的愧疚感。

花铁儿完全没体会到舒展的小心情,嘻嘻哈哈地就拉着舒展大摇大摆地往王宫深处走。

大巫塔内有人走出来,看着两人远离。

花铁儿突然回头,对那人扮了个鬼脸。

王后有个发音非常华夏的名字,音为花冷。

花冷王后和国王分局,单独住在一个极大的花园宫殿中,她似乎不喜欢太多人伺候,这座花园宫殿来往的仆人和侍者非常少。

花铁儿见到自家母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又有人给那好色的死胖子送了一个美人?”

王后放下精美的茶盏,撩起眼皮:“他毕竟是你父王。”

“反正我这么叫他,他也习惯了。”花铁儿大大咧咧地拉着舒展在王后对面坐下,抓起茶壶,掀开扣着的杯子,就给自己和舒展分别倒了一杯。

舒展坐着对王后施礼。

王后回以微微一笑,“我这个小儿子很让你头疼吧?他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

舒展也笑:“还好,他大多数时候还算懂事。”

花铁儿嘟囔:“喂喂喂,不要说的我好像才五岁,我是你伴侣好吗?”

舒展把茶杯推到花铁儿面前。

花铁儿懂了,他家舒舒这是要他闭嘴呢。

花铁儿端起茶杯,闭嘴就闭嘴吧,他要是不乖一点,舒舒就会残忍地减少他施展棍法的次数,对于他这个刚刚食髓知味的年少雄性来说,什么惩罚都不如这个让他抖霍。

王后看一向胡搅蛮缠的小儿子肯闭嘴了,心中不禁有点小小吃味。他这个儿子看似外向,实际极难亲近,更不要说让他乖乖听话,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和这个小儿子的关系也很难说亲密,她以为小儿子会就这么嚣张霸道下去,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碰到一个能把他收得服服帖帖的人。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想这小子大概不会特意跑来看我。”王后非常了解自家小儿子地道。

舒展轻笑:“是,我们有一些不解,想要请王后陛下解惑。”

“看是什么问题吧。”王后同情地瞅了眼小儿子,她只和舒展聊了几句话,已经能感觉出这个有着天残外表的药剂师绝不是个柔弱的性格,更不是那种依附人生活的乖巧型肉兔,相反对方相当强势且极有主见,只怕在日常相处下,她家小儿子才是被管的那个角色。

舒展对王后印象很好,这位陛下对待他就如平常友人,没有端着架子,也没有特意疏远或者特意接近,但你又能从她的言行中感觉出她对花铁儿和他的关心。

舒展略一沉吟,说道:“陛下,我和花铁儿想去大巫塔救出二王子,可我们对大巫塔的内部情况并不了解。”

王后蓦然抬头,“你叫他什么?”

舒展不明所以:“您是说我叫花铁儿?”

“你竟然叫他……”王后失笑,端起茶杯遮掩自己的诧异,“你怎么会这么叫他?”

舒展实话实说:“花铁儿第一次跟我介绍他的名字就说他叫花铁儿。”

王后极为无奈地再次瞅儿子,结果就看到儿子歪着大脑袋在舒展身上蹭啊蹭。

“那你知道花铁儿的真正含义吗?”王后问舒展。

舒展点头,“我听守字卫聊天的时候提到过,说是小霸王兽的意思。”

花铁儿眨巴眨巴眼睛:原来舒舒已经知道啦~

王后静静地喝了一口茶水平定心情,“那么你知道霸王兽对于花古蒙塔的真正意义吗?”

舒展略一思考:“您是指霸王兽就是圣虫?”

王后啪地放下茶盏,对儿子说道:“看来你是什么都说了。”

花铁儿直到此时才开口:“是啊,这次我带舒舒过来,也是想跟您说一声,我要带他去部落缔结伴侣契约,还想和他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舒展不等王后开口,就阻止道:“盛大婚礼就免了,浪费时间还折腾人。”

“还要去你家那边领证!”花铁儿鼓起嘴巴,他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舒舒是他的。

舒展:“……行。”华夏还没通过同性婚姻法,但花铁儿真要一张证,想来上面应该会愿意特批一张。

花铁儿总算开心了一点点,但他还没有放弃在王城的婚礼。

“我们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可以先放一放。”舒展暗中捏了捏花铁儿,让他老实点。

花铁儿再次鼓起嘴巴,他和舒舒的婚礼怎么能算是乱七八糟的小事呢?

王后看小儿子吃瘪,心情变好了一点,转而对舒展说道:“我幻想过很多次我将来的儿媳会是什么样子,感谢我任性的小儿子,他从性别开始就让我猜错。不过你很好,我喜欢有能力的人,我不反对你们缔结伴侣契约。因为如果你对我儿子只是虚情假意,等到了部落圣地缔结契约时,你自然会受到最大的反噬和惩罚,死亡在那时都是你最好的选择。可如果你对我儿子真情实意,那么你自然能从伴侣契约中得到莫大好处。”

舒展又暗中踹了花铁儿一脚。这小混蛋是对他们的感情有多大信心,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诉他?

花铁儿被踹了还觉得委屈得很。

但总归王后陛下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这点小瑕疵也就不算什么了。

此时,谁也没看出舒展暗暗松了口气,不管他舒大教授有多么淡定,做儿婿的第一次见岳母大人还是会紧张——大殿上的见面不算,他万万没想到他和花铁儿结契的事竟然这么平淡又轻松地在这位陛下的面前通过了。

话题又回到大巫塔上。

王后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必须要知道一件事,凡是建造在王宫和部落最中心的大巫塔之建筑本身就是一个高级符纹武器,除非有人的能力已经超越高级,否则你也许可以从大巫塔走一个来回,但想要不惊动里面的人基本不可能,更别说把人从里面带出来。”

“瞬移也不行吗?”花铁儿问。

王后冷声道:“就像你们在大殿中施展的那一幕?你当大巫塔为什么能雄踞所有势力之上这么多年?只要已经出现的能力,包括没有出现的,大巫塔能想到的漏洞都会尽量堵上。当年,大巫塔和众势力高层谈判,众势力之所以同意让大巫塔建造在他们的王宫和部落建筑中心,就因为大巫塔同意一旦王族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可以逃入大巫塔寻求庇护。”

花铁儿眨眨眼,“怪不得那些王族大佬们即讨厌大巫塔,又不得不巴结他们。”

王后:“互相制衡而已。”

舒展插话:“那想进入大巫塔救人,是不是只能取得大巫塔的同意?”

王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八会喜欢上你了,你和他一样,都有颗不老实的心。阿瑟顿的事情牵涉到那东西,而凡是牵涉到那东西的,并且碰触到危险线的,都会被大巫塔拘禁起来。”

王后一顿,冲儿子道:“别这么看我,只是拘禁已经算好的了,如果不是阿瑟顿还有个二王子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你曾拜托我照顾他,大巫塔的人冲着我也不敢要他的性命,否则你那个二哥早就无声无息地消失。”

花铁儿把玩着茶杯,歪头看着他的王后妈,“这么说大巫塔的人并不把我们的国王父亲放在眼里,却对您还有几分忌惮,是这个意思吗?大巫塔的人为什么会忌惮您?还有您应该不受精力药剂的控制才对,我就没见过你服用那玩意,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是什么原因让您也不得不闭嘴?”

“你要想知道一切,那就带着你的爱人赶紧回部落举行成年仪式。等你真正的成年……你自然可以做到很多现在做不到的事情,也会明白为什么大巫塔的人要忌惮你母后我。好了,赶紧滚吧,别在我面前碍眼!”王后开始挥手赶人。

花铁儿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他母后强行赶人,他也只能带着舒舒离开,走的时候还打劫了一篮子瓜果。

舒展接过花铁儿硬塞给他的一枚硬皮果子,“接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花铁儿带路的架势,并不像是要带他出宫的样子。

花铁儿嘿嘿一笑,“你已经见过我的国王爸和王后妈,最后剩下来的那个你也一起见了吧。免得将来他说我缔结伴侣契约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他说。”

“你大哥?”

“对。”花铁儿对舒展贼笑,“你等会儿见了他,可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表象给骗了。我那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特别喜欢装。你看我就知道我们家的基因是什么样的,我哥那个人在你们家乡有个通俗说法叫……戏精。”

“先不说你那个很会装的戏精大哥,你和你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展看周围没人,问道。

花铁儿咔嚓咔嚓啃着水果,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父亲很好色,他哪怕深爱我的母亲,也改不了他的毛病。二哥母亲是邻国云翔国的公主,云翔国食物物产丰富,一向是镇海国的粮食支柱。既然是粮食支柱,我父王和国内上层又怎么能允许让别人掐着这条命脉?在我大哥刚出生不久,镇海国开始小规模的攻打云翔国,云翔国逐渐不敌,然后当年年底他们把他们被称为云翔宝珠的小公主送到了我国,送给了我父王。”

舒展蹙眉,“云翔国不知道你父王已经娶了你母后了吗?”

“他们知道。”花铁儿眼中满是讽刺,“他们同样知道我父王好色的毛病,他们把他们的小公主送来,一是为了向我父王求饶,二就是想要利用小公主的美色给云翔国喘息的余地,三嘛就是破坏我父王和母后的感情,如果能顺便害死他们就更好了。你们那儿不是有句话叫祸起萧墙吗?云翔国的人就指望镇海国王室内乱,最好王后和国王能打起来。”

“那结果是?”

“结果和云翔国的人想得差不多。那个好色的死胖子,哦,那时候他还不胖,那小公主来了就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可是那个小公主有自己喜欢的人,她一边施展魅力迷惑她的王国仇人,一边又厌恶自己。她更加痛恨我父王和我母后,成天想要谋害他们,还有我大哥和我,她也差点成功。但她没想到她精心教育的儿子心里并没有完全向着她,我二哥是个小小年纪就很有自己是非观的人。他母亲让他故意接近老大和我,想法子弄死我们,但他没听话,还想法帮我们躲过几次谋害。”

“那时你不讨厌这些多出来的哥哥姐姐?”舒展忽然问道。

花铁儿呵呵笑道:“有什么好讨厌的呢?我母后那个人并不恨那些可怜女人,她只厌了我父王。我和那些兄弟姐妹玩,她也不会阻止,只让我和大哥小心暗算。我二哥很小就很聪明,他很尊重我母亲,也很照顾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弟妹,大哥一开始不喜欢他的存在,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大哥也认下了这个二弟,这也是他除了我以外唯一肯认下的弟弟。”

“阿瑟顿的母亲还在吗?”

“她跑了。”花铁儿把吃剩下的果核往路边的垃圾篓里一丢,“她的情人来找她,两人在城外私会,我那时调皮,拉着二哥去跟踪,他们察觉,先是想杀我,可我二哥护着我,让我先跑,抱住他母亲不放。他母亲看我跑了,害怕我带人过来,就和她的情郎连夜逃走。其实我当时就躲在一边,我不放心我二哥,害怕他出事,我亲眼看到他母亲的情人拉开他,想要杀死他,他母亲还算有点良心没让其情郎动手,后来两人就把阿瑟顿丢在那里,自己跑了。二哥也没有去追他们,后来二哥恳求我,让我恳求我们的国王父亲不要再去追回他的母亲,就放她自由。我父王……同意了,也没跟云翔国提这事。”

花铁儿说到这里,索性告诉舒展:“我讨厌老三,就因为老三曾经想要害死二哥。二哥当年那么照顾他,还让他劝诫他母亲,让他母亲找个人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不要这么耗费自己的青春和名声,说对她自己和对老三都不好。二哥一片好心,但老三却认定二哥看不起他和他母亲,暗中跟老大挑拨,还跟我们的国王父亲暗地里告状,说二哥是云翔国的奸细。老三还找身上有病的卖春女特意去勾引二哥。二哥觉醒得早,他的眼睛让他看到很多事情,包括老三想害他的事,但他从不跟我们说。”

花铁儿苦笑,咕哝:“用你那边的话说,二哥这个人天性就有点圣父,老三害了他那么多次,他一次都没说过。”

“那你怎么知道这一切?”舒展是个社会人,难免就多想了一点。

花铁儿抢过舒展手里没吃的果子塞进自己嘴里,继续咔嚓咔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因为我大哥的能力。我大哥一向骗人说他的能力是力气大,实际上……嘿!悄悄告诉你,不要在我大哥面前想任何事情,尤其是关于他的不好内容,最好能做到头脑放空。”

舒展立刻就明白了,那位镇海国大王子的符纹能力很可能就是读心。

第210章 成年仪式的危险

大王子看到自家亲弟拎着一个果篮,带着那名药剂师晃晃悠悠地进来,亲自上前打算接过果篮,口中还道:“难得,这还是你第一次来看我会带东西。”

花铁儿迅速把果篮换了一个手,“这是我的,你要吃自己跟母后去要。天色不早,你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大王子伸出去的手很淡定地收回来,面向舒展道:“日安,我的朋友,我是这小子的大哥,我的名字很长,你叫我阿伯塔就可以。”

“舒展。”

“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大王子没有隐瞒他暗中调查舒展的事。

舒展笑,“我是药剂师嘛。”

“这种药还有吗?”大王子做了个手势,请舒展进入。

舒展和大王子就药剂的事边走边聊,不得不说,大王子是个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的人,他那自然的态度就好像和舒展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

花铁儿跟在后面啃起第三枚果子。

大王子带着两人进了小厅。这个小厅连接他的卧室,是他自己专用的休憩室,也用来招待最亲密的人。

小厅里靠着阳台放了一张近两米长的木桌,木桌边放着几把木椅,桌上还放着鲜花。

这些布置看似普通,但在纯植物要远远少于金属的天柱星,这样偏木质的植物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更不要说这个小厅里到处都放着小型能开花的植物。

花铁儿挨近他大哥,“换个地方说话吧。”

“你不是来吃晚饭的吗?”大王子斜睨他。

花铁儿嘻嘻笑:“晚饭也要时间准备,我们先找个地方聊聊,再回来吃正好。”

大王子跟仆人吩咐了一声,打算回房换衣服:“去哪里?”

“不用这么麻烦。”花铁儿拉住他大哥,一手握住舒展的手。

舒展意会,随手一划,三人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是一座大山山顶。

大王子觉得这附近风景有点熟悉,应该就是之前被瞬移过来的地方。

大王子又看了看舒展,对他的能力也有了些琢磨。不过药剂师的符纹能力竟然是瞬移?好像有点奇怪。

花铁儿没给他大哥多想的机会,随便招呼他席地而坐。

舒展踢了他一脚,拿出了一套组合沙发和茶几。

大王子眼皮子跳了跳。

花铁儿凑过去道:“羡慕吗?我能制作这种存储用的空间道具,想要吗?求我啊。”

大王子提拳就揍了过去,弟弟这种生物就是要揍才乖!

花铁儿哈哈笑着躲过,看舒展坐下,硬挤到舒展边上,还把他啃着的果子递到他唇边。

舒展低头看,只见坚硬的果子皮都被啃掉了,果肉虽然没有被啃得坑坑洼洼,但他也着实有点下不了嘴。

大王子翘了翘唇角,垂下的眼睑隐藏了他真实的情绪。

偏偏花铁儿还特别殷勤地说:“你吃啊,果肉不硬,这种果子很好吃,你尝尝。”

算了,自家的小情人,吃他口水就吃他口水了。舒展低头咬了一口,剩下的推回去,让花铁儿自己吃。

大王子眼中隐藏的凌厉散去。

花铁儿看他咬了一口,心里就满意了,笑得两眼弯弯,咔嚓咔嚓啃得特别欢实。

大王子捂眼,这弟弟真的是太丢脸了,要有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辛苦你了。”大王子诚心诚意地说。

花铁儿失笑,“你和王后说了一样的话。”

“那是因为我们了解他。”大王子觉得有点口渴,然后就看那舒展又拿出了一套茶具,和现成的茶水点心,那茶水还冒着热气。

花铁儿特别热情地招呼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