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那个也一样？我们家女儿也是啊！”
另一个老头瞪着眼说，“她明年就结婚了，我让她和我那准女婿一起去多看看房子，她非说平时上班忙没时间看房子，就等着那仇富买了房子以后跟着买就行了。你听听这叫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和那个仇富结婚呢！”
“就是，还说人家是什么接地气的亿万富翁，不会买什么豪宅的，他们也买得起。这是买不买的起的问题吗？没听说过买房还能随大流的！”
这头，一群老年人对自家年轻的子侄辈口诛笔伐，大肆批评现在年轻人的不靠谱、不务实，如何如何被电脑和上网害了，那一头的仇复已经扛完了大半车的衣物包裹和书箱，跟着他妈一起在家里收拾把它们放进柜子里了。
“静静那边怎么回事？怎么又加上班了？”
仇母很担心是两个孩子吵架了，旁敲侧击着，“你们不是看房的时候有了什么矛盾吧？怎么你爸说看你微博，你看的都是便宜房子？”
仇复没想到他爸妈平时还关心他的微博，又羞又恼地说，“你们关注我微博干嘛，没什么好看的，都是给我们公司打广告呢！”
“哦，就是宣传你让我们给这房子装修的那个手机软件啊！”
仇父一点就通，“这软件确实挺好用的，我在单位推荐给不少人用了。”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有的是自家改善住房的，有的是儿女要结婚的，都少不了要涉及到装修和买房的事情。
就如郎晨所说，软件的实用性和易操作性必须要走在营销的前头，否则有神一样的营销手段也没有用。
在公司全体同仁的不懈努力下，刚刚更新的“筑梦家”正式版已经突破了日下载量过千的好成绩，虽然这个数据在很多红火的手机游戏面前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以装修服务为主的新型产品来说，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让不少做手机软件的同行嫉妒的跳楼了。
更不用说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仇父仇母和仇复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了江静和仇复身上，开始催促起他们买房的事情。
“仇复啊，你看你们公司现在形势这么好，前不久你们老板又给你们分了股权，一切都算步入正轨了，你赶紧把房子买了结婚吧。”
仇母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前你说你没时间看房，现在你有时间也在看了，别那么挑了，先找个差不多行的买了把婚结了，以后要条件再好点，再买个好的就是了。”
她和他爸看着仇复天天在微博上嫌弃这个户型不好，那个装修不好利用的，都快愁死。
真要按照仇复这么挑，得挑到什么时候？哪个开放商做的房子能那么十全十美的？
再说了，真有那么十全十美的房子，该贵成什 么样啊！
这样的话题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提起了，就前几天江妈妈打电话过来，还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大概什么时候准备和江静去领证。
说实话，仇复就是晚上做梦都想着赶紧和江静结婚，可是一想到老房子里放着的那张对赌协议，他就硬生生把自己那些旖旎的梦想全部掐死了。
就算他得了微博合作的那些广告商的酬劳，身上的钱也只够再买一套婚房的，如果对赌协议输了…
他不想让江静和他一起吃苦、背债，那不是结婚，是骗婚。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
仇母有些着急起来，“你不会现在心思多了，真的不想结婚了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学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那一套，我们从小就教你做人要讲诚信、要负责任，你不能就这么把人家好姑娘一直拖着的…”
“妈，你说什么呢！”
仇复被他妈说的里外都不是人，又好气又好笑，“这阵子不是静静正忙么，而且我公司里也忙啊！”
“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
仇父也难得在一旁开了腔，“就算你和静静都不急，你也要体恤下江妈妈的心情，人家几次来咱们这就是为了你和江静的婚事，之前闹着买房也是怕你不愿负责，哪怕你们忙，至少要有个态度，让江静家的长辈心安。”
既然正儿八经提到了这件事，仇复心里有些想法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和他爸妈说了出来：
“爸，妈，让江妈妈心安这件事也很容易。阿姨那么看重房子，我想先给静静在本市买套房，无论以后我们能不能结婚，这房子就送给江静了…”
“只买房，不领证？当初不是说好先领结婚证再买房，房子写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吗？”
这话题提起的太突兀，仇父和仇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样做，如果算债务的话，那套房子说不定也要被清算的。
仇复在心中苦笑。
“房市政策早就改了，即使我是本市户口，也只能买一套房，家庭也只能买两套房。现在这‘翡翠华庭’的房子在我名下，你们名下也有了一套房，即使江静和我结婚，我们家现在也买不了第三套房子了。”
仇复已经将如何说服二老和静静的理由反复酝酿了许久，现在说出来，自然一听就知道不是随便说说，“我琢磨着，让江静还是单身的时候买一套房，这样，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想要改善，还能卖了江静名下那套房子再买，总不能动您二老的房子吧？”
这一番理由有点弯弯绕绕，仇父仇母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买房毕竟不是小事，仇母下意识地问：
“那不是还可以你们先结婚吗？你们结婚把户口迁出去，就算家庭二套房了？”
“可不能迁，这学区多好啊，全市最好的小学和初中学区都在这儿了！就因为咱家学区好，仇复现在房子可以买的余地就大多了！”
仇父教了一辈子书，最在意“学区”这件事，“孩子现在也这么大岁数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咱们做父母的别多干涉！”
本市一套房毕竟最少也要几百万，甭管仇复说的理由多么好听，他这么做就等于是把房子送给江静了，更别说江静和仇复还只是男女朋友干系，是个正常人家都要犹豫犹豫。
仇母又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家里只是陡然有钱的，自然也稍微踌躇了一下。
但她一想，自家儿子身上可是几个亿呢，这都大半年了也没见人在网上闹出过什么“彩票遗失事件”，这钱十有**肯定是儿子的了，那一点犹豫也就渐渐散了。
“也行吧，这样也好，起码江妈妈不用天天担惊受怕的了。”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仇复，“我相信你准备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就不多说了。感情这种事，有时候也有说不准的时候，但是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以后就算是有什么波折，你不要后悔就行。”
“妈，我不会后悔的。”
仇复说的特别肯定，让仇母都在心里喟叹自己生了个“情种”。
事实上，仇复非但已经想好了要江静买套房，而且还不准备贷款，准备这半年多接点广告和以一次性付款的方式给江静买了这套房子，只有这样，产证才会清晰明确的是江静一个人独有的。
若对赌成功，大家皆大欢喜，他就去和江静领证，这套房就是他们的婚房；
若对赌没成功，他一败涂地、债台高筑，至少还有家里的老房子和静静的这套房作为父母与女友的退路。
唯有没有后顾之忧了，他才能放下一切顾虑，拼命去完成公司的业绩目标。
好在“筑梦家”的市场表现没有让他失望，自从他带火了这款软件后，不但日下载量节节攀升，靠卖图、卖会员得到的日流水数字也让公司上下十分欣喜，而到了这个时候，公司用于宣传的预算还有大半躺在账户里，基本没有动用到。
可以说，仇复一个人，就撑起了整个宣传计划的大半边天。
他还为此去参加了好几个综艺节目，尤其是其中一个闯关类节目，由于仇复常年锻炼体力不错，竟然还赢了几个大热的小鲜肉明星，一下子爆了冷门拿到了那一期的冠军，没几天就被全网冠上了个“国民老公”的称号。
要知道上一个有这个称号的可是全国首富的儿子，仇复只不过是个一夜暴富的普通人，却硬生生靠着奇迹式的发家理由和浑身的男友力，力挫那位首富的儿子，从他那抢到了这个称号，怎么能不让人惊奇？
再后来，仇复还应邀参加了一期综艺节目，其中有个环节是有奖问答环节，答对了有加分奖励，答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历来是这个综艺节目中最大的亮点。
这个环节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也不知难倒了多少人，而且节目组还喜欢恶搞，会故意选择每个节目嘉宾最擅长的题库，却人为的打乱，有些题目你明明会答的，却被你的对手抽中了，而你抽到的题目，却是你答不上来的。
于是这个环节又被叫做“干瞪眼”，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刁难嘉宾的环节。
好在这个环节也不是完全没救，嘉宾有可能在前面的环节中因为表现的好得到一种道具，在这个环节可以打电话求助，但在求助过程中不能说明自己问这些干什么。
这个“求助”的过程历来也经常出一些搞笑片段，譬如曾经有一期公认头脑不怎么好的演员抽到了一道量子物理题，结果自然是回答不上来，只好向他的高中学霸同桌求助，据说那个学霸后来读了物理，结果被那学霸当成骗子直接挂断拉黑名单了。
因为这件事，这名演员被网友“2333”了几个月，那个错愕的表情也被做成了各种表情包，就连那位学霸同学后来都出了名，甚至还有粉丝圈地自萌给他们组了“学渣vs学霸”c 的，天天自己发糖。
于是仇复到了这个环节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这是一道有关集成电路的题。
题目一出现在大屏幕上，观众席里就疯狂地有人在喊“仇嫂”、“找仇嫂！”。
因为上次李薇薇的曝光，有不少人都知道江静学的专业是微电子，仇复虽然是理科，但读的是计算机。
仇复一看这题就知道是节目组事先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他打这个求救电话，增加节目看点，所以即使他知道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还是给女朋友打了电话。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想她了才打这通电话的，都是为了节目效果，节目效果！
“仇复，你电话打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说一声，今天要加班，晚上不回家了。”
江静清亮的声音在扩音器的作用下全场可闻。
听出电话里传达出来的“信息”，全场的女声都尖叫了起来。
这两人绝壁住一起了！
听听这语气，身高马大一副健壮青年样子的仇复，在仇嫂面前就是个夜夜等人归的小可怜啊！
这反差萌，让不少人差点激动地喘不过气。
“仇复？你那边是不是很吵？”
江静忙得都抬不起头，随意地问。
仇复也没想到女友一张口就暴露出这么多“内涵”来，连忙回答：“我知道了，我就是看到一道题、答不出来，问问你。”
然后，他以非常快地速度提问完了整道题：
“问，下列关于集成电路的叙述中错误的是？a是集成电路是将大量晶体管、电阻及互连线等制作在尺寸很小的半导体单晶片上；b是现代集成电路使用的半导体材料通常是硅或砷化镓；c是集成电路根据它所包含的晶体管数目可分为小规模、中规模、大规模、超大规模和极大规模集成电路；d 是集成电路按用途可分为通用和专用两大类，微处理器和存储器芯片都属于专用集成电路…”
“错误的是d，存储器芯片属于通用集成电路。”
江静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又纳闷地说，“奇怪了，这道题不难啊，你怎么不知道？当年陪我在图书馆看了那么多集成电路的书，难道都忘光了？”
他当年可是冒充是微电子专业的学生，以请教问题的理由追求的她来着。
现场又是一阵尖叫，还有人喊着“发糖了发糖了”什么的。
仇复被“公开处决”，羞得是面红耳赤，思忖着节目效果应该也达到了，就含含糊糊磕磕巴巴地和女友道别，准备挂电话了。
岂料，一向埋头做起研究来就翻脸不认人的江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阵子对仇复太过冷淡有些内疚，在他结结巴巴地胡乱解释后轻笑了出来，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笑不得：
“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直接打电话，就算我再忙也会接，不会生气的。下次想给我打电话了，不用找这么奇怪的理由啦。”
现场的尖叫声大得能够掀了屋顶，吓得仇复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就连主持人都在一旁打趣“仇嫂和小仇感情真好啊”，其他嘉宾们也都是一副吃了狗粮的夸张表情，让仇复又是甜蜜、又是羞赧。
节目组的导演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就冲刚才的片段，这一期剪辑完了收视率不爆他就把手机吃下去！
果不其然，这期节目大火，想我了就打电话也上了话题热搜，更是有各种画手、写手纷纷或画或写创造起出了一堆他和江静“忠犬男友vs女王爱人”的c，一时仇复的微博粉丝数量疯狂暴涨，连带着他微博里每期雷打不动的看房专题也阅读量大涨。
除此之外，仇复为了赚广告费，也开始注重起着装和搭配，并为了那则车子的广告去考了驾照，虽然有些质疑的声音觉得仇复这么做是为了炒作或者是收了别人的广告费，却很快就被仇复的粉丝们骂到了臭头。
【你眼睛瞎了吗？他本来就是只穿a家的西装的好不好？你看从一开始曝光的他的那些照片，哪一套不是a家的西装？你穷买不起a家的西装就努力去搬砖，别谁穿了都是为了做广告！】
【做你娘的广告，人家仇小哥哥身家几个亿，用得上广告营销？】
【2333仇小哥哥骑电瓶车的原因终于破案了，他原来没有驾照！话说回来小哥哥一直没想过买车，为什么现在要买了呢？莫非是…为了接仇嫂上下班？】
【哈哈真有可能，不是说仇富现在和女友同居了吗？仇嫂肯定住在研究所附近，小电瓶跑的到吗？为被抛弃的小电瓶点蜡（蜡烛）。】
【仇富大大自上次被心潮新闻诬陷后很活跃啊，一定是不愿意就这么默默地承受网络暴力了，心疼不擅长人际还要强行营业的锦鲤大大…】
每每看完这些评论，仇复是又心虚，又头疼。
现在就算他说自己是为了广告费，别人也都用一副“哈哈哈你开玩笑”的表情看着他，尤其是自从他考了驾照在网上晒了一次后，后台里各种卖车的广告都找他，还有些超跑俱乐部的邀请，也不管他有没有超跑…
就这样又是经营微博、又是优化产品、又是跑通告又是看房的，时间也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这半年里，无论是对仇复还是对江静来说，都是收获巨大的一年。
江静的两项专利都通过了研究所的验证，专利在中国和美国都注册成功，并且就这两项专利突破，一连在微电子器件领域最具标志性的国际顶级会议ied上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了五篇论文，成为中国大陆地区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ied论文篇数的最高纪录。
有了这样的成果，她很快就以“江静”而非“李教授的弟子”的身份在研究所里站稳了脚跟，并且有了自己的专属实验室和课题团队，想也知道江静今年副研究员职称的申请是十拿九稳会过了。
而仇复，凭借着在网上良好的形象以及红得发紫的流量，成功地打响了公司的产品，也在本市的楼市里有了人气，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筑梦家”，公司营销部门的同事们打着他的名义出去跑合作，也比其他公司容易了太多。
但“筑梦家”的营收，在经历了前半年的快速增长之后，终于也到达了所有创业公司都会面临的问题：
——瓶颈期。
第84章 图穷匕见
晨曦科技在某种意义上, 并不算纯粹的创业公司。因为郎晨的能干，这几年他们一直都有在盈利, 公司也不仅仅只有“筑梦家”这么一个产品, 至少只看财务报表的话, 他们公司的经营情况是好看的很。
现在“筑梦家”上线, 公司等于有了一次大的飞跃，尤其在仇复不懈余力的推动下，用户数量和市场份额都不是平稳增长, 而是跳跃式增长, 仅仅在半年内，就创下了将近四千万左右的营收。
这些营收里，占最大的比例的是个人会员刷图的流水、以及企业用户“专业版”的贩售。营销部门很给力，和几百家设计公司、家具厂商建立了合作，半卖半送了一年期的“专业版”筑梦家, 光这一批“专业版”，就售出了一千二百万的营业额。
除此之外, 还有广告费、个人会员的会员费、悬赏打赏的平台手续费等等, 零零总总加起来, 竟然真达到了郎晨最初定下的“三分之一”的任务目标。
但装修并不是高频次的服务, 更别说他们提供的只是“服务平台”, 虽然他们占了先机，但这种服务其实很容易被模仿, 就从营销部传回来的消息, 已经有好几家公司看出“筑梦家”其中的商机, 开始着手做类似的产品了。
除此以外，“筑梦家”的用户数量、市场份额、业务规模，都有了将近半个月的停滞不前，也许营收还会细水长流，但想要再获得一次大的突破却不太可能了。
“以现在的会员数量和交易频次，等到一年期结束时，至多只有五、六千万的营收。”
苏红袖担忧地看着财务报表，对郎晨说：“你的顾虑是对的，如果只靠普通个人用户来创造营收的话，我们不可能达到一个亿的目标。”
这次的瓶颈期其实都在众人预料之中，甚至比其他人想象的来的还要晚那么一点，他们预计的增长期只有3至4个月，但现在已经持续了半年了。
“我的微博粉丝这几个月增长的也很缓慢。”
仇复不太好意思地说，“上综艺节目虽然对我的人气提高有帮助，不过大部分人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短期内没办法转换成公司需要的资源。”
好多都是小女生，都没毕业呢，等她们买房、装修，不知道要到哪一年。
“要是我们增加新的战略合作伙伴、获取新的市场呢？”
郎晨思考着能下一步能增加营收的手段。
“现在还能扩展的就是房地产代理商和家居网商这块了。其实他们一直有和我们合作，初步在线上沟通他们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合作意向，可是我们能用的人手太少了，这些合作商大部分不在本市，我们需要有人去具体洽谈这些合作事项，如果要铺设足够的渠道，预计现在做线下地推的团队至少要再增添几十人，还要增加公务用车和用工成本。”
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说，“这是很大的一笔支出，可是我们的运营费用不太够了。”
“账上还有多少？”
郎晨问财务。
“孙总的三千万还剩一千二百万，其中有六百万是用作宣传的预算，算是仇复为我们节约下来的。”
财务脸上也没什么乐观的表情，“还有半年，再增加人手，钱就不够用了。”
公司在业务的飞快增长下，现在已经发展成三十多人的团队，每个月光发工资和支付企业承担的五险一金就是几百万，再加上维护成本和运营成本，这半年来公司虽然赚了不少钱，可也只能勉强盈亏自负，要再请人，那账上就真没钱了。
“先招人吧。”
郎晨思忖了一会儿，一咬牙，“先获得新客户、快速抢占市场才是最重要的，不发展新客户，怎么增加营收？”
知道郎晨肯定不愿意放弃新发展出来的市场，人力资源和财务们都长吁短叹，因为在初期阶段就扩大“生产”其实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但他们头顶上又压着“一亿营收”这座大山，不得不牺牲盈利，在短期内增加营收。
“为什么要答应这‘一亿’的条件呢，如果没有这个条件，我们本来可以经营的很好的。”
其中一个财务叹着气，“就靠仇复现在带来的人气，我们稳扎稳打，就算营收少点，至少利润不低啊。”
别看现在账面上多了几千万，那都是牺牲利润带来的成果，专业版的“筑梦家”原本定价八万/年一套，现在三万、四万就卖了，很多还有半卖半送的，连研发成本都赚不回来。
坐在一旁的仇复抬起头，嘴唇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有那三千万，我们连坐在这里愁营收的机会都没有。”
郎晨板起了脸，“而且我们不能总是把希望寄托在仇复身上，说到底这种宣传能带来的效果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用户的口碑，而不是靠仇复的引流。”
因为“筑梦家”上市后反响还算不错，公司里不少员工都有些飘，前几个月的快速增长更是让他们产生了“前景光明”的错觉，甚至还有人觉得他们分分钟就能上市了。
“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那些从后面追上来的竞争者。”
苏红袖想起那些家具厂商提供的消息，再次提醒所有人，“听说‘蓝星集团’收购我们公司的盘算落空后，也在组建他们公司自己的软件部门，很有可能就是照抄的我们‘筑梦家’的模式，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找上我们的合作商了。”
这件事好几个月前就有了风声，但那个时候公司全体资源和精力都放在为“筑梦家”增加更多的功能、性能和服务上，确保不会因为猛增的用户而服务器当机、卡顿，哪里顾得上别人会不会模仿自己？
等消息被传出来的时候，恰巧“筑梦家”第一批宣传能达到的市场增长已经饱和了。
前有狼后有虎，头顶还有一座大山，郎晨思来想去，一咬牙：“如果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赶上来，迟早要被人弯道超车，VR功能不能拖了，准备上线吧！”
“我们的VR功能不还是经常出现贴图错误和渲染失真吗？现在上线太操之过急了吧？”
VR部门的负责人下意识地反对，“如果不能解决智能判断中的错误问题，现在上线也就是个失败的产品。”
“可是你们的团队研究了半年，也没解决这个核心问题！”
郎晨提到这个，一改平时的冷静自若，冷着脸嘲讽，“当初信誓旦旦和我打包票这只是个小问题的是你，半年后告诉我上线也只是操之过急的也是你！现在别说实现模型对接、设备转换的一键驱动了，能完美不出错我都谢天谢地！”
这个VR部的团队是郎晨和仇复母校教授推荐的VR方面的专家和团队，但他们以前研发的却不是家装行业的开发，郎晨花了极大的代价在这个团队上，是希望利用VR技术最终达到将整套户型3D模型自动转换生成互动性VR场景，让客户身临其境、提前验收家装的成果。
可这项研究已经进行了半年，无论是单独生成全景图还是单独更换地板、墙纸、摆设家具都很成功，一到转换为VR互动场景时，就经常出现各种错误，原本是门的位置老撞墙，原本是家具的地方出现莫名其妙的失真模型等等。
仇复并不懂VR技术，和VR部门的人大致了解了下，他们猜测可能是3D模型深度学习的智能判断出了问题，所以在交互上一直出错。
然而技术突破又是一个耗时耗力的过程，并不是短期内就能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