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也加狂汗,日本的教学环境真…轻松,居然班主任在场的情况下就讨论起来,想想她刚念初中那会儿,傻的跟块木头似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敢动。这帮家伙在陌生的环境里适应的真好 ||||。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国中生了!”藤井又开始说话:“跟小学那种过家家似的学习不一样,国中一共有九门课,学习压力可想而知。我希望你们努力学习,不要把小学的懒散态度带到这里来!日本是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如果不从现在开始努力,以后注定了会被淘汰!明白么?”

“嗨~~~”全班敷衍的答应了一句。

藤井的脸上开始出现井字,深呼吸一口继续唠叨万年不变的话题,顺便感叹一句学生果然是一届比一届难搞!之后继续万年不变开学典礼,废话方面,日本和中国没有本质区别。典礼结束后,沙也加觉得骨头都坐麻了,居然开了三个小时!!幸亏是礼堂,若是站着,非晕了不可!不过话说沙也加这个身体真够差的离谱的,也太宅了吧?想当年她爬树下水无所不至,家里那么压抑,所以不愿意呆在家,成天跟着林辉林蓝与森林为伍。不说体制奇好,起码运动会来个一千米气都不用喘啊,这具身体居然坐了三个小时,刚站起来的时候头晕?气闷?无语…

回到班级,大家继续闹哄哄。班主任藤井在暴走之际指定了最高分入学的池田君做班长,懒的再管这帮兴奋过度的国一新鲜人,挥手表示放学!众人一阵欢呼,经过一整天的见缝插针的交谈,班里已经形成小团体了,此刻迫不及待的要跟新朋友逛个街吃个冰玩个游戏,以便于加深友情。沙也加没人搭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有点像绝缘体。性格算不上阴沉,话也不少,但是却很难交到朋友。无论谁都受不了无休止的试探吧?沙也加极端自卑下的自傲,实在是很难讨人喜欢。

一般女孩子都喜欢一起去上厕所啦,一起回家啦,一起吃饭啦,她却永远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行动。偶尔也会觉得寂寞吧,特别是不同班林蓝没时间陪她的时候,但更多时候会享受着这份孤独。还倔强的想朋友这种东西,宁缺毋滥。一个人走着也没什么不好。

“裕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放学了吧?一起回家吧!”

沙也加抬头一看,果然是不二周助,嗳~果然漂亮的天怒人怨,不知道现实版的幸村会是什么感觉呢?

“不要!我要参观社团!”不二裕太拒绝。

“厄?裕太不参加网球部么?网球部有很好玩的人哦!只不过今天活动还没开始。”

“不用你管!我就是不参加!”

沙也加汗,好别扭的孩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同志似乎也很喜欢网球吧?

人在想问题,又有帅哥在旁边,不免有些呆滞。不幸的是这种呆滞恰好被不二裕太看见,非常鄙视的哼了一声。

沙也加翻了个白眼,凶悍的瞪了对方一眼。

她这么一瞪,不二裕太更加不爽,从嘴边溢出两个字:“花痴!”

“没办法,我对路边杂草痴不起来!”沙也加觉得她跟不二裕太这家伙八字犯冲!第一次见面就吵架不说,刚才典礼结束离场的时候还被这家伙踩了一脚,可谓是新仇旧恨不断!很好!从此可以势不两立了!

“你说谁是杂草!?”

“谁答应谁就是杂草!我有指名道姓的说你吗?这么着急承认做什么?”

“那也比只会发花痴的烂泥巴好!”

“烂泥巴至少还可以肥沃土地,杂草只能破坏市容!”

“胡扯!肥沃的土地是有粘性的,烂泥巴就是烂泥巴!”

“这样啊…”不二周助笑的非常灿烂的开口,打断了沙也加正要反驳的话:“一个是杂草一个是泥土的话…裕太是喜欢这位可爱的小姐吗?”

适应与不适应

不二裕太立马炸毛:“哥哥你怎么可以乱说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这种花痴了!”

“可是,如果你不喜欢她干嘛要招惹着吵架啊?”不二周助压低声音说了句:“嘛,嘛,因为喜欢,所以欺负,我理解,我理解。”

不二裕太给哥哥的话噎的半死,再吵的话就是承认了喜欢沙也加,干脆闭嘴。

沙也加没听到后面一句,但是看到不二裕太被噎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点像她以前被林辉欺负的日子,霎时产生“同命相怜”的感慨,并且总算知道了为啥见面就犯冲的理由——“同性相斥”嘛!既然如此,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发作一下,不跟他计较,收拾东西,走人!不二周助也不计较沙也加这位后辈不打招呼的不礼貌行为,笑的很开心的把弟弟拖回家了。

“我回来了!”沙也加推开门喊了一句。

“欢迎回来!”弟弟隆志条件反射的回答,家里只有他最小,最先说话没有错。

与坐在桌子边看报纸的爸爸秋彦打了招呼,又跟做饭的继母问好后上楼放书包换衣服。开学第一天没有作业,课表也没有出,只能把书籍文具整理好,免得明天上学匆匆忙忙的掉落东西。

“姐姐!快要吃饭啦~~”隆志在楼下喊。

“嗨~~~”沙也加答应一声就蹬蹬的下楼,刚坐到饭桌前,隆志便问:“姐姐,国中好不好玩?”

“和国小差不多吧,稍微大一点,社团多一点。”

“嘿~~姐姐参加什么社团?”

“不知道,等宣传的时候再看吧。”

“呐,呐,青学的足球部好不好?”

“厄?不知道耶,听说网球部很厉害。隆志也要考青学吗?我帮你问问吧。”

“好!对了!姐姐今天骑自行车上学的吗?难不难?”隆志好奇的问。

“不难,你要学吗?这周末教你吧,只要不怕摔倒,一个下午就差不多了。”沙也加的自行车是爸爸送给她的升学礼物,青学在妈妈住的那个方向,从福山家出发的话稍微有点远。

“好耶!”隆志欢呼。

“你现在学自行车干什么?等上国中了再说!”继母美佳有点担心儿子:“你才多大啊!何况学了也没用。沙也加不许教她!”

“妈妈!我不是小孩子啦!”隆志抗议。

“这有什么?我小学三年级就会骑车了,隆志都小学五年级了,男孩子不要那么娇气!”爸爸秋彦非常乐意见到“姐弟情深”的场面,很多人都说异母的兄弟姐妹相处很不好,但是他们家这对姐弟却意外的合得来呢,这让他觉得非常有人品。事实上美佳把隆志宠的多少有些任性,只是沙也加有时候被气到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隔了一层,才会产生这种局面。何况从小秋彦就没少叨念姐弟和睦的话,想要得到认可的沙也加不可能去跟弟弟做对。说来说去还是生疏吧,如果是真正的亲生姐弟,恐怕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但是兄弟姐妹的感情就是如此培养,越打才越亲。像沙也加和隆志两个的情况,十之八九会在各自成年成家后形同陌路。

吃过饭的沙也加再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想美佳对她其实也还算好吧,总比以前的那位好。以前可是有做不完的家务啊,而在这里,除了收拾自己的房间,连碗都不需要洗。不过她难免阴谋论的认为美佳是为了在秋彦面前表现表现。

考虑到沙也加这个身体实在是非常对不起群众,因此在社团招新的时候选择了羽毛球社,再加上每天骑自行车,争取一个学期以内将身体锻炼到正常青春少年的状态。

日本的学生虽然以拼命三郎著称,但是相比起中国的幸福太多了。居然下午三点多就放学然后进行社团活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种作息制度更幸福的么?劳逸结合的学习方式,让沙也加很快喜欢上了青学,果然是“青春”学园,充满了朝气呢!

可惜日子看起来虽然很惬意,但事实上痛苦只有自己知道。第一次语文单科测试,试卷发下来的时候,看到卷子上刺眼的58分,沙也加想哭的心都有了。这怎么拿回去给爸爸签字啊T T,继母一定会骂的很难听!可是这也不能怨她啊,成绩上理科还好,上辈子学过一遍不说,不就是公式加计算嘛,中国和日本也没什么区别。问题是文科非常麻烦,因为她上课听不懂。得到了沙也加的所有记忆没错,可是知识这种东西得靠理解,如同看一遍电视剧一般的记忆根本没有多大的用途。历史课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但是语文课很多东西要靠语感,要靠文化的沉淀,所以不及格简直就是注定的!

社团活动没心思参加,早早的就推着车子走在路上,心情一片抑郁。走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回家踩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妈妈?今晚有空么?”

“有啊,今天不用加班,有事么?”稚子问。

“我想来吃晚饭,可以么?”沙也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见面再说试卷的事。

“好,你先自己去家里吧。我还有工作,就这样,拜拜!”稚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沙也加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想想稚子是自己的亲妈,总是要比后妈好吧?跟稚子约定好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继母美佳,告之自己去稚子处因此不回家吃饭,然后想着稚子没这么早下班,就继续推着车朝东青家走去。

“沙也加,你再哪里?”稚子一回家就冲着家里喊。

“嗨!我在起居室,妈妈,欢迎回来。”沙也加冲了出来。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稚子有些好奇,沙也加一般周末才会过来。

“那个…”沙也加脸一红,尴尬的说:“考试没考好,希望妈妈帮忙签个字。”

稚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没考好?哪一科,多少分?”

“国文,58分。”沙也加艰难的说。

稚子有点愣神,不可思议的问:“国文?为什么?”

“老师讲的无法理解…”沙也加见稚子脸色非常难看又补了一句:“只是没有适应,我会努力的。”

稚子心想是不是老师的问题?国文很少有人不及格的吧?还是沙也加读到国中恋爱了?

“妈妈…”沙也加见稚子沉思,心理没底。

“唉,”稚子叹口气说:“既然如此,只能我帮你签字了。但是这种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如果大家都说我的女儿连国文都不及格,实在太丢脸了!”

“是。”沙也加低着头,的确很不好意思,初中这么容易的课程都考成这样,即使是不适应也很难堪。

稚子见沙也加情绪很低落,不再说什么,拿过卷子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错误实在不可思议,动了动嘴唇,依旧保持沉默。只是下笔的时候顿了一下:“签福山稚子还是东青稚子?”

“东青吧。”沙也加说。

“这样老师可能会特别问,不在意吗?”稚子问。

沙也加摇头:“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到这里,沙也加内心闪过一丝怨对,是啊,早晚要曝光的,母姐会未必是周末,如果美佳去参加的话一样要解释,还不如刚开始就坦诚相对。父母离异又不是她的错,有什么好隐瞒的?

刚签好字,东青叔叔回来了:“阿拉!沙也加怎么过来了?好难得工作日见到你呢!今晚在这里住么?”

“叔叔日安,我在这里吃晚饭,打搅了。”沙也加行礼说道。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东青挥挥手,又对稚子说:“我先去洗澡。”

“好。”稚子答应一声。

吃过饭,东青提出要送沙也加。沙也加赶忙拒绝,说这一带治安很好不用客气云云。其实是怕秋彦生气,毕竟东青当年撬了秋彦的墙角,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自从国文课考试不及格以后,沙也加就陷入了空前忙碌的状态。几乎是用尽所有的业余时间来自学国文以及文科。她没有忘记刚考入青学时稚子的喜悦,和不及格时的失望。无论如何不想要妈妈不开心——这就是沙也加的想法。

然而这个世界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经常有事与愿违的事情发生。尽管沙也加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期中考试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国文的确及格了,但也只是六十分出头,历史和政治都没有及格。又因为过度在意文科,理科成绩也有所下降。总的来说就是名次垫底了。拿着成绩单,想着接下来要举行的家长会,觉得快夏季的月份居然传来阵阵冷意。

无法跟家人解释,没有朋友倾诉。沙也加的情绪跌落至极点,只好趁着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先去妈妈家,寻求一些勇气吧。

到达东青家,稚子见沙也加一点精神都没有便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沙也加很委屈的说:“妈妈,我真的努力过了,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期中考试就是没考好!”

“国文又没有及格?”稚子不经意的皱眉问。

“国文及格了,可是历史和政治没有。”沙也加说着就哭起来,她真的用尽全力了。

“有什么好哭的?觉得羞耻的话就要更加努力一点!”稚子突然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厄?”沙也加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反对你恋爱,但是也不要这么影响学习吧?”稚子的口气变得严厉。

“我没有!”沙也加摇头说:“妈妈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恋爱,成绩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

误会

面对稚子的误解,沙也加只好解释:“我只是不适应而已,期末考试一定有进步的。”

“你让我很失望!”稚子说。

“对不起。”沙也加咬了咬嘴唇。

一时间空气有些静默。

半晌,沙也加说:“妈妈,可以去参加母姐会么?”

稚子冷漠的说:“你这种成绩我哪有脸面去参加?我丢不起这种脸,叫你爸爸去吧。”

“可是…是母姐会。”

“我没有时间!”

“妈妈!”

“如果我被同事看到,询问之下知道我的女儿连文科的不能及格,那多丢脸?要我去参加母姐会,最起码要拿得出一个能见人的成绩吧?”稚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沙也加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内心隐隐对稚子有些失望,难道成绩不好,就不是你的女儿么?只是这句话她没有问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吃了饭离开了东青家。

走在路上,委屈的哭起来,没有人可以理解她这个从远处飘来的一缕孤魂的难处,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妈妈”是会伤人的…

回到家中,秋彦见到沙也加的成绩果然震怒,拿着竹鞭就要打人。继母美佳冷眼旁观,一句劝说都没有,反而冷笑着说:“考上私立学校就如此大意啊!我看你还是去读公立的好了!”秋彦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下手变得毫不留情。某种程度上来说,继母是掌握了秋彦的大脑,因为秋彦这个人非常单纯,想让他做什么事很容易。

秋彦是家族唯一的男丁,自幼颇受宠爱,然而脑子不大好使,即便整个家族都为他奔波,工作也不过是碌碌无为而已。常年被外人轻视和被家人溺爱,造成了他极度自卑下的自傲。简单来说,想要秋彦做什么,只要用个“捧”字就好了。其中老婆的“捧”是最佳武器,大约是男人总是最喜欢在女人身上找成就吧。因为美佳很会哄秋彦,搞得秋彦对她言听计从,久而久之就在家里形成了绝对权威。何况还是福山家这一代唯一男丁的生母,劳苦功高啊,连本家爷爷都要让她三分!

沙也加见美佳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果然接下来假意拉住秋彦,又对沙也加说:“你也真是的,你爸爸好歹是个领导,你成绩这么差,他怎么面对下属啊?”

见秋彦的火气再次上来,又笑着对秋彦说:“好啦好啦,教训过就好了。沙也加还小,以后慢慢来就是。”

“就是你平常惯的她!”秋彦气哼哼的说!

“我哪有惯小孩!”美佳嗔道。

“好好,你没惯!”秋彦无奈的看了老婆一眼,又凶悍的对女儿说:“今天看在妈妈的份上放过你了!还不谢谢妈妈?”

“爸爸,对不起,我会更努力。妈妈,谢谢你。”沙也加乖巧的说。

秋彦点了点头,算是正式放过了她。

折腾了一晚上,沙也加极度疲倦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想:如果父母没有离婚,是不是有个真正救驾的人?想到这里又苦笑一声,如果父母不离婚,沙也加作为独生女,都不知道多幸福,哪里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她也早上阴曹地府报道了。

想起美佳的话,忍不住一阵冷笑。美佳果然“惯”自己啊,因为自己是“领导”的女儿么!呵呵,领导?无非是别人看着过世的爷爷的面子上,给他一个保全课监控组的组长这样的闲差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怪不得原来的沙也加放弃如此大好年华的生命。想想在一个完全没有光明只有压抑的家庭里,12岁的女孩子怎么承受的住?若不是现在已经胆小到连死的勇气都消失,她也不想呆了!此刻,她又开始怀念爷爷,怀念林辉与林蓝这对堂兄妹。抽出纸笔,闭上眼回想半天,开始在纸上沙沙的画起人像来。绘画师承于林辉,虽然画的不怎么好,但每当拿起画笔,总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或许画笔是唯一连接两个世界的具象的物品了吧。闭上眼睛,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然后记录下来,这样便可以暂时忘记身上的痛与心理的伤。是精神力也好,是自欺欺人也罢,至少…能让她在短暂的时间里,回味一下两世为人积累下的不多的幸福。

母姐会如期召开,去参加的是美佳。因为上次签字的问题,班主任藤井大概知道了沙也加的家庭状况,因此并没有为难。只是会后单独留下沙也加问:“学习有困难么?”

沙也加摇头:“我会努力的。”

藤井温和的笑道:“我不是说你不努力,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帮忙的一定帮。”

沙也加不知道如何解释灵魂已换所以无法理解日本的一些细节东西的事实,只好撒谎:“和弟弟有些不愉快,所以心情不稳定。以后不会了。”

藤井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那加油吧!”

“嗨!”

“唉!”藤井叹口气说:“我并不是要你学习上加油,而是生活上啊。”

“厄?”

“沙也加!”藤井直接叫着沙也加的名字说:“读书的时候,努力交一些朋友吧,这样才不枉费青春一场!”

“厄?”面对班主任突如其来的关心,沙也加有些不知所措。

藤井拍拍她的头说:“学习上的事,压力不用太大,放轻松反而更容易取得胜利。”

“嗨。”

“去吧。”

“嗨。”沙也加行礼:“老师,谢谢你。”

“呵呵,不用。”藤井有些无力,似乎他的话,沙也加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唉,来日方长吧。

沙也加果然一出办公室就把藤井的话抛到脑后,虽然对藤井的鸡婆稍微有点感动。但在她看来,心理年龄至少都16岁了,与这些同学有莫大的代沟,哪里能交上朋友啊!何况现在读书都还有障碍,哪里有时间去交朋友?日本对女性的要求并不高,但不代表稚子对她的要求不高。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理直气壮叫“妈妈”的人,可以理直气壮撒娇的人,她不想失去。尽管…“妈妈”也不是那么理想。

走到车棚,推出自行车,慢慢的走在校园的大道上。突然感觉一个东西朝她飞过来,本能的一避让,却忘了沙也加的体育细胞简直为零 |||。东西没避开不说,因为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到自行车上,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扭头一看,发现一个网球在她身边不远处旋转,顺着估计的网球路线看去,居然看到不二裕太拿着个网球拍朝她走来!?

“喂!你没事吧?”裕太问。

沙也加咬牙切齿的说:“不二君的网球真让人开眼界呢!打人这么准啊,我看你打网球可惜了,该去玩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