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时刻倪海棠所不知道的是上帝没有给她变好的时间。

二零零四年,这一年成为了康桥痛彻心扉的年份,而这个瞬间随着倪海棠说出的那句变成了一触就痛的伤口。

随着二零零四年的来到,霍正楷的零售王国板块在扩大,他已经不满足于传统的零售产业,随着成功收购日本的几家汽车零件公司霍正楷宣布,他要把汽车送上他的零售架,在霍正楷收购日本的汽车零件公司时频频被媒体传出他和福田家族互动良好。

很快的媒体顺藤摸瓜摸到霍家的公子和福田家的千金不仅就读同一所学校,还是同班同学,而且两人有可能发展成为恋人关系,在类似于这样的花边新闻中霍正楷在东京准备两年的商场正式运营。

他还当真在商场兜买起了高档汽车,这一天,霍莲煾协同福田雅子出现在商场的开幕仪式上,不少政界人士也前来站台,开幕式博得满堂彩,商场当天的零售统计金额创下近年来零售业新高,而霍莲煾和福田雅子也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金童玉女形象,即使他们在面对媒体采访时坚称彼此只是好朋友关系。

面对着霍莲煾的大出风头倪海棠也没有以前那种气愤劲了,她瞄了电视上正在接受采访的霍莲煾一眼,凉凉说了一声“祸害”。

那一声康桥听得特别的清楚,“姐姐,你把我的小熊眼睛给抠出来了。”霍小樊扯着康桥的手腕说。

目光迅速去找倪海棠,她已经离开客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康桥在心里松下一口气。

被抠下来的小熊眼睛掉落在地板上,原本很可爱的棕熊因为少了一只眼睛变得惨不忍睹,手挡在棕熊脸上朝着霍小樊赔笑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改天姐姐再给你买一个。”

四月末周日傍晚,姚管家接走霍小樊说是让他去接听电话,老人家脸上表情矛盾复杂。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霍小樊回来了,他自言自语着“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爷爷了。”

那时倪海棠正在茶室里和潮州来的师傅学习功夫茶,康桥因为担心霍小樊也来到茶室,霍小樊的话让倪海棠示意康桥关掉音乐,潮州师傅离开茶室。

“和我通电话的老先生让我叫他爷爷,他说等改天找个时候让妈妈带我去新加坡看他。”霍小樊带来着这样的一则消息。

霍小樊的话让倪海棠脸白了白,之后迅速转为红晕,再之后又回归正常,然后看着霍小樊发呆。

“原来我和电视上的小朋友一样有爷爷。”霍小樊自言自语着。

在倪海棠的示意下霍小樊一步步走向她,她抱住了他,轻声说着:“是啊,小樊也和电视上的小朋友一样有爷爷。”

康桥看到在倪海棠在说这些话时眼角静静淌落下了泪水,这眼泪如果是在一年前也许是为她自己,而现在,康桥相信,这眼泪一定属于她的小樊。

她的小樊得到他爸爸的爸爸的承认了。

关于霍老先生和霍小樊的通话开始在霍家传开,康桥相信不久之后这些话也会传到霍莲煾的耳边。

五月,风平浪静。

六月,也许是因为霍老先生的关系,也许是倪海棠近阶段的低调做好事为她博来好名声,也许是霍正楷某个时刻的心血来潮,六月上旬周末,倪海棠第一次以霍正楷的女伴出现在公共场合上。

媒体们也对于这次霍正楷和倪海棠一起出现进行报道,那些报道让康桥看得心里有些的不安,就害怕着霍莲煾会再次弄出什么护照被扣留事件,倒是倪海棠把这件事看得很淡,她和康桥说对于霍正楷她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正因为没有希望所以就不会有失望。

六月末,霍家的佣人又忙开了:他们的莲煾少爷要回来了。

霍莲煾回来的那一天是学校正式放暑假的第一天,这一天康桥参加了他们钢琴老师的送别会,给她带来北欧寓言的挪威老师要回到她的家乡去了。

“有人在家乡等我,我要回去嫁给他。”一头金色卷发的年轻女人温柔宣布着。

送别会从中午一直延续到晚上,这一天康桥第一次尝到酒的滋味,临别时那杯酒的酒劲到了她脚踩在沾着露珠的草地上好像才显露了出来。

站停,抬头看着星空,嗯,今晚星星好像特别的大颗,她就在那里出神望着天上的星星,然后她听到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叫她的名字。

“康桥。”

侧耳,细细听,这个声音陌生却又很熟悉的模样,这是一个醮着露水的夜晚,庭院灯让那些铺在枝叶上的露珠,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汽带上一个个的光圈。

原来,喝醉以后看的世界会更美,怪不得倪海棠喜欢喝酒,原来是这样。

在无数滚动的光圈中,有修长的身影宛如倒映在水面上,那个身影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一些的情怀连同那甜甜的爱尔兰鸡尾酒还留在她舌尖上,哇,舌尖都淌出蜜来了。

喃喃的念叨着:

在黑暗森林里行走了很久的孩子完成了第一千次虔诚的祈祷之后,骑着马的年轻骑士从天而降。

眼前的人可是天而降的黑骑士?

伸手,甜笑:嗨,黑骑士。

然后,有不合时宜的声音“说什么鬼话呢?”“你喝酒了?”“真要命,一年没见你变成酒鬼了?”“还有,谁让你到我妈妈的花园里来了。”“噢,你的头发臭死了,臭得可以熏死一头猪了。”

黑骑士的声音怎么有点像霍莲煾,而且说话的语言也像霍莲煾,呸呸呸,这样美好的夜晚不适合这个名字的出现。

这是一个醮着露水的夜晚,头顶上有万丈星辉,周遭花香怡人,他和她已然长大成人,他穿的那件衬衫配着蓝色水晶袖扣,她第一次穿上了高跟鞋,高跟鞋是银白色的,就像月光。

他们在他母亲的花园中相遇。

他第一次见到她穿高跟鞋的模样,只是结果好像并不如人意,你看她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他跟在她后面,时时刻刻提防着不让她摔倒,他可不能让这酒鬼压坏他妈妈花园里的那些花。

她的目光全心全意落在他蓝色水晶袖扣上,开口唱,唱出那老老的只有她自己听得懂的旋律,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渐渐的,花园里传来了这样的低语“我说,木头,闭上你的嘴,难听死了就像是乌鸦在叫一样。”

砰——

“我说你学人家穿什么高跟鞋?””摔倒了吧?你还是好好当回你的村妞那样好点。”“摔疼了没有?”“让我看看。”

渐渐的,低语声泯灭在彼此的唇齿当中,也说不清是谁先吻了谁。

康桥没有想到一杯酒会让她醉得不省人事,好吧,杯子是很大,模糊的记忆最后就留在那个朝着她走来的修长身影上。

嗯,那时她还以为他是黑骑士来着,这世界哪来的黑骑士啊?那一定是幻觉,嗯,她在幻觉中和黑骑士接吻了,手下意识落在自己的唇瓣上,思绪飘远…

打开房间进来的霍小樊打断康桥的思绪。

在霍小樊一脸盼望下康桥打开美轮美奂的包装盒,一层一层之后她看到了小猪造型的耳环,小猪耳环还是粉红色的。

耳边霍小樊煞有其事夸张的“姐姐,好漂亮啊,小猪好可爱啊,莲煾哥哥说它很适合你,莲煾哥哥还说你戴上了一定特别好看。”

霍小樊真的适合的传声筒啊。

康桥无法想象自己耳朵分别戴着两只小猪会变成什么模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会惹来倪海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康桥,我拜托你在穿衣打扮方面上下点功夫。

把小猪耳环随手扔到一边,又在霍小樊一脸抗议表情中把耳环小心翼翼放回包装盒子里,然后再把包装盒放到首饰盒去,霍小樊这才眉开眼笑,从霍小樊的表情中康桥可以推断出霍莲煾这次给霍小樊带来的礼物一定是深合他的心意。

霍家一早就热闹了起来,文莱旅游局派出拍摄团队到霍家来取景,文莱政府最近即将推出文莱旅游宣传大片,斯里巴加湾市那幢最漂亮的房子也是宣传片的场景之一,为了配合这次宣传皇室举行多种主题的游园会。

霍莲煾一早就被皇室的车子接走,皇室今晚会举行盛大的舞会,据说舞会中皇太后钦点了霍莲煾和她跳第二支舞。

八点半,皇室官网贴出一张照片,在流光溢彩的场景中身着白色军官服的霍莲煾陪着华贵典雅的皇太后翩翩起舞。

那张照片让康桥有了那么一霎那的恍惚。

摄影师抓拍到最为动人的瞬间:金黄色的麦穗沿着肩胛处垂落至军装口袋处,绕过别在口袋上的勋章拖出长长的金黄色流苏,旋转、伐步、后退、侧身、回眸——

胶片定额在回眸的那一瞬间,那挂在嘴角的笑容弧度呼应着他半垂着的长长眼睫毛弧度,配合着飞扬的麦穗流苏“咔嚓”一声。

在那“咔嚓”声中眼睛眨了一下,被定额住的金色流苏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仿佛在时空中凿开了一个洞,窗外的面包树窸窸窣窣的,窗被打开,眼睛再眨一下,他站在她的窗前,目光缱绻。

她发呆的望着他:霍莲煾长大了。

大到让她慌张了起来。

大到让她开始在时空隧道狂奔着,霍莲煾你回去,你快回到照片去,回到那个晚上,她第一次从照片上见到的那个小小少年的模样。

这一晚,康桥做起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隐隐约约的听到倪海棠说霍莲煾的那句“祸害。”

是的,霍莲煾是祸害。

第61章(2003-2004)晋江独家发表

主题游园会差不多举行一个礼拜时间,这一个礼拜时间里霍莲煾没少在公共场合上露脸,本着秀色可餐的理念斯里巴加湾电视台不停重播霍莲煾在公共场合上的若干画面。

礼拜六,康桥从学院回来就看到了霍莲煾,在后花园的草坪上,霍莲煾在教霍小樊学习投篮动作,倪海棠也站在一边,让康桥较为高兴的是倪海棠没有像以往见到霍莲煾时一脸献媚的表情,她的表情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霍莲煾哪里是在教霍小樊练习投篮啊,分明只借题发挥而已,比如康桥一推开后花园的围栏就听到霍莲煾慢悠悠的和倪海棠说“阿姨,你千万不要把我爸爸偶尔带你出席公共场合这样的事情想成有另外的特殊含义。”

“我没当真。”倪海棠回以不冷不热的语气。

霍莲煾停下手中动作,似乎在观察倪海棠说的话的真伪,片刻:“阿姨的话听起来有点消极,人活在这个世界适当保持一点希望还是好的,你得为小樊想一想…”

说到这里霍莲煾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小樊,我想和阿姨说的是不要太把我爷爷的话放在心上,你也知道老人家岁数大了偶尔会心软,说是一回事但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也是小樊到现在还不被佣人们待见的原因,他们心里明白得很,我这样说阿姨明白吗?”

到霍莲煾口中说出小樊不受佣人待见时很明显倪海棠已经被激怒了,眼看那句“兔崽子”就要骂出口了,康桥慌忙加快脚步叫了一声“妈妈。”

她的那声妈妈让倪海棠表情缓和了不少。

低着头康桥往着倪海棠那边走去,经过霍莲煾身边时听到他亲切的和她打招呼:“回来了?”

侧过脸去,康桥朝着霍莲煾微笑。

霍莲煾从刚刚的弯腰教霍小樊握球姿势变成了站直身体,他站直身体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浅浅笑着:“一年没见,姐姐变漂亮了,我猜想和姐姐约会的男孩子一定不少吧,阿姨一定挑得眼睛都花了吧?”

话是和她说,一张脸却是对着倪海棠。

众所周知,康桥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表里不一小姐,霍莲煾的话又让倪海棠脸色白了白,看了康桥一眼之后又把目光转到霍小樊那里,片刻之后表情回到之前的模样,安静,淡然。

这个时候霍莲煾又说:“阿姨,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你脸色不太好,捡球的任务就交给小樊的姐姐。”

倪海棠离开了,康桥站在倪海棠之前的位置客串起了球童,在一阵球砸在篮筐砰砰声中大约也只有霍小樊的笑是真心诚意的。

反弹回来的那只篮球飞到花园围栏外,康桥追着球,抱着球往着花园,在两棵紧紧挨着的无忧树下,霍莲煾挡在她面前。

“走开。”康桥低声警告。

话说出来之后连她也觉得讶异,以前康桥是肯定不会这样和霍莲煾说话的,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在口头上表达出来,可这回她毫不犹豫说出那句走开。

“你这是因为我刚刚说你妈妈而在和我发脾气吗?”霍莲煾慢悠悠问着。

康桥闭上嘴。

“木头。”霍莲煾拉了一下她的马尾辫:“你该不会把我刚刚夸你漂亮的话当真了吧,所以,你觉得你有必要使用一下漂亮女孩的特权?”

那口气蹭的提上来之后:“我没有你那么无聊。”

霍莲煾松开手,低声笑:“这样有趣多了,还有我得提醒你,你可一点也没有变漂亮,你还是老样子,一张脸写满这个世界欠我很多的表情,喂…”

追上来的小樊打断霍莲煾的话,侧过身体,在康桥即将越过他身体时听他低声说了一句“今晚到我房间来,九点半。”

这话,从霍莲煾回来之后就变成了梦魇,总是害怕着担心着,但最终还是听见了。

九点半,康桥慢慢吞吞打开衣柜,她在挑选睡衣,是要穿浅色的还是要穿深色的呢?手落在深色睡衣上,手机响起来了,是那支纯白的黑莓手机,没有去理会,手机响了一阵子又停下来,康桥终于确定要穿那深色睡衣,还没有等她把睡衣从衣架拿下来,手机又响起,有点烦呢,康桥把一直在响的手机丢到抽屉里,嗯,声音小了很多,也没有那么抓神经了。

换完了睡衣,康桥打开抽屉,手机终于不响了,从九点半到九点五十分霍莲煾往她的手机打了四个电话。

十点,康桥上床准备睡觉,一般康桥都是十一点睡觉,今晚她决定把睡觉时间提前一个小时。手刚刚落在床头灯上,房间门被打开,霍小樊一边拿着手机在通话一边打开门进来,听清楚霍小樊口中的那声莲煾哥哥康桥心里一沉。

“是的,莲煾哥哥,姐姐还没有睡觉。”

这个小笨蛋。

霍小樊把他的手机交给康桥:“莲煾哥哥说让你听电话,他说他要发到新加坡的中文邮件又出了一点问题。”

又是中文文件。

“快点,姐姐。”见康桥手里拿着手机发呆,霍小樊顿脚。

呼出一口气。

霍莲煾的第一句话是:木头,翅膀硬了吗?还是你真的以为凭着我爷爷的一句话,霍小樊会成为霍家第二顺位继承人?所以有底气了?如果那样的话你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到我房间来,快点。”

康桥低声说着:“霍莲煾我今晚身体有点不舒服。”

“少来。”

低头,手绞着睡衣衣角,说着:“霍莲煾,我想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想和你上床,我想在那些女孩子当中比我好看,身材比我好,比我更善解人意的多得是,为什么一定是我,霍莲煾,我…”

霍莲煾,我也会害怕啊,我还没有成熟到去承受那些压力,很多个夜晚,康桥总是会做噩梦,梦到东窗事发,她被围在一个圈圈里,很多张脸都在看她,她瑟瑟发抖着,宛如身上的所有衣服被扒光。

“康桥。”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你说如果我把那些照片拿给小樊看,让我们的小樊来一段看图说故事,你说图片里的故事会不会给你的小樊在童年时代留下阴影?嗯?”

把手机还给霍小樊。

“姐姐我可以在你房间里看电视吗?我觉得在姐姐这里看电视比较有趣。”

“不行,姐姐要睡觉了。”

“那好吧,姐姐,晚安。”

深色的睡衣放回衣柜,换上了简单的家居便装,悄悄的悄悄的打开门,沿着那条她熟悉又害怕的路。

冒险乐园入口处,康桥遇到了姚管家,现在,康桥已经不再害怕走在不属于她的区域时会被抓包了,姚管家也逐渐默认了她偶尔涉及不属于她的区域。

“康桥,还没睡觉吗?”

腼腆的笑了笑:“我想走一走再睡觉。”

“不要太晚,这几天一直连着下雨,无法给园子消毒,注意那些虫子。”

“好的,我待会就会房间去。”

等到姚管家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处康桥走进冒险乐园,停在霍莲煾房间门口,敲门,门打开关上。康桥的手迅速去捶打霍莲煾的肩膀,这个混蛋,拿她妈妈威胁她还不够,还把手伸向霍小樊,康桥打赌要和莲煾少爷上床的女孩子排列下来的队伍可以绕一整个斯里巴加湾,她的手可没有留情,她都听到她拳头砰砰捶打他时发出的声响,数十次之后康桥的手被霍莲煾抓住。

霍莲煾语气不耐烦:“够了没有,扮矜持也得有一个适度,过了就让人倒胃口了。”

这话康桥也曾经听过霍莲煾那位叫麻生的朋友说过,康桥大力挣扎着,挣扎中她的指甲刮到霍莲煾的颈部,霍莲煾的皮肤比女孩子看起来都要好,白瓷一般的,她的抓痕看着尤为的明显,一看就知道用上狠劲了。

垂下眼睛,手没有再挣扎,她背靠在门板上,他站在她对面,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她的目光从自己脚上落在他颈部上,然后又从他颈部上移开落在他脚上,再然后又回到他的颈部上,看到她留在他颈部上的抓痕溢出小小的血丝,想了想,手指落在那道抓痕上,抿着嘴。

僵立。

然后——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响起。

“我以为你很想我呢,所以今天我推掉一些事情回来了。”霍莲煾说着,用那种宛如蝴蝶拍打着翅膀的语气。

这个混蛋在乱说些什么?

“我想你?”康桥有点想笑:“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他倾身:“怎么没有可能,那天晚上,在我妈妈的花园里,你可是朝着我猛的扑上来,对我一阵子猛啃,这不是想我是什么?”

“霍莲煾,你做梦了吧?”

“黑骑士,忘了吗,你一边狂亲我一边叫我黑骑士。”

原来…似真似幻场景里,她手紧紧的勾住黑骑士的脖子,拼命奉献自己的唇,黑骑士衬衫衣袖别着蓝色的袖扣,在星光下璀璨迷离。

狠狠甩开脑子里的场景,呐呐说着:“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