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六位律师的共同联名,孙丽华案再次占据了各大媒体版面头条。

更有号称出于对孙丽君同情和死者曾经关在同一所监狱现已经出狱的数人亲证,在服刑期间没少挨过死者的揍,更有监狱的工作人员暗示死者有狂躁症倾向。

短短数十天里,不断爆出的消息都在把民众们引向“孙丽华是出于自卫才杀人”的这样一个假设。

孙丽华案的热度也波及到上流社会,一些有名望的人也在私底下表示出了对孙丽华的同情。

源于一些微妙的心理,康桥也在关注着案件的发展,而案件的发展让康桥越来越为的心惊肉跳。

表面上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自然发展的事态,有良知的人们做了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而细想下去它更像是类似于有一个幕后团队在操作,在引导舆论,从而达到给法官施压,让陪审团先入为主的这样一个目的。

孙丽华再普通不过,不过孙丽华有一个叫做文秀清的女儿,康桥还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在这场舆论浪潮中那位据说是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杀人的女孩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去提及过,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会不会?一切会不会就像是去年夏天的那场大火。

霍莲煾曾经说过,他外公有一个很棒的团队,他们善于策划,这个下午,这样的想法让康桥提前早退。

从学校后门离开,康桥找到了文秀清住的地方,其实康桥是知道的,文秀清住的地方曾经是霍莲煾名下的一处房产。

而现在,那栋仿西班牙风格的四层楼房大门紧闭,在康桥靠近时两名警务人员表情不耐烦驱赶她。

从警务人员的表情不难猜到孙丽华案让这处案件事发点吸引住部分人的好奇目光,每天来到这里想瞧一个讲究的人应该不少。

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康桥安静的呆在那里,一般孩子们都是很多人所忽略的对象,而恰恰在很多的事件当中,源于好奇的天性孩子们知道的往往比大人们多,孩子们还不会撒谎。

终于,康桥从经过她面前的第三个孩子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件事情:在孙丽华被警方带走的几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文秀清。

这个消息让康桥在那条幽静的小巷站了差不多五分钟时间,她心里想着,不会的,不会的,霍莲煾多懒啊,从美国东海岸飞到这里需要十几个小时时间,他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最多也就打几个电话让人帮助那对可怜的母女。

嗯,的确,孙丽华和文秀清的遭遇看在康桥眼里还有那么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源于文秀清曾经帮助过霍小樊,康桥也悄悄在网站发起的签名活动中签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只是打电话帮助的话,康桥想那么她就装作不知道。

但如果霍莲煾出现在这里了呢?不,不会的,康桥在心里安慰自己,霍莲煾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给她打电话。

不,不,也不对,他们不是约好了吗?在今年夏天七月份来临之前他们不能往各自的手机打电话。可是…

可是,这种不一样,这种怎么可能一样呢?起码她要是霍莲煾的话她肯定会打那通电话,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位叫做文秀清的女孩于他们是什么。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最终,康桥给高雅拉打了一通电话,那位可是社交圈小公主级别的人物,和霍莲煾就读同一所学校,据说住的地方也差不多。

电话接通之后当康桥听到高雅拉的轻笑声时心里一沉。

八点半,康桥开车离开。

九点四十分康桥站在一处日式别院门前,别院紧挨着海湾,这个地方康桥以前来过,霍莲煾曾经带过她到这里来泡海水温泉,别院主人是霍莲煾的朋友。

现在,霍莲煾就在这个房子里面,五天前霍莲煾和学校要了十天假期,一行六人从纽约飞斯里巴加湾,这一行人中有几位是霍莲煾外公的团队人员。

源于康桥曾经出现在这里,门卫在看了她几眼之后打开门。

康桥往着灯光最亮的那个区域走去,拉开门,数百坪的空间满是酒味混合着大.麻味,数十张面孔齐齐朝向她,这数十张面孔的共同点是表情愉悦,眼神涣散。

康桥没有在这数十人中看到霍莲煾,没有霍莲煾也没有文秀清,倒是那些人在看清楚她之后各自交换了眼神,交换完眼神之后再齐齐笑了起来,笑声里头透露着的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朝着康桥走来的那位女孩是已经被清扫出这个圈子的玛奇以前最要好的朋友,她来到康桥面前,吃吃笑问着:拖油瓶姐姐,你是不是来找莲煾。

“他在哪里?”康桥和女孩拉开一点距离,她不喜欢大.麻味。

女孩笑得越发夸张起来,一边笑着一边用教训的语气说:“我要是你的话,肯定装作不知道,姐姐,你现在身份尴尬,你现在的状态用你们中国人的俗语怎么说来着…”

女孩回头,叫了一声“容。”

被点名的另一个女孩名字叫做绣容,祖籍湄洲,模样甜嘴也甜,叫着她姐姐最喜欢和她谈中国美食。

这会,绣容冲着康桥甜甜一笑,说:“破鞋,她这样的情况用中国的俗语来说,就是莲煾不要的破鞋。”

这话几乎可以让康桥联想到,最近几天里霍莲煾该是对文秀清有多好,那些好被他的朋友们一一看在了眼里,霍莲煾的朋友个个都会看眼色。

于是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霍莲煾不要的那只破鞋。

这会儿,康桥不想和这些人玩,她现在只想知道霍莲煾在哪里!

“霍莲煾在哪里?”这次康桥的声音比刚才大多了。

告诉康桥霍莲煾在哪里的是绣容,说完之后她用很甜蜜的声音问她: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告诉莲煾,我们又欺负你了?

她的话让她的伙伴们笑坏了,那些笑声伴随着类似于“破鞋”这样的词汇钻进康桥的耳朵里,嗡嗡嗡的,让她烦透了。

穿过圆形拱门,露天设计的温泉区烟雾缭绕,空气清新,温泉区种着修剪得极为好看的松树,那对男女立于松树下,浓密的烟雾使得康桥无法看清楚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只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挨得很近,近到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康桥很好奇于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一步步走近,较为倒霉的是也不知道她脚踩到什么,脚踩到的物件发出声响。

于是,康桥只能站停在那里,那也许是她最后的自尊心了,假如那个时候冲过去看到她心里所不能承受画面时,她想她的那张脸肯定会因为嫉妒变得很丑。

然后,那两个身影从烟雾中显露了出来,一前一后来到康桥面前,他在前她在后,然后,他停在距离康桥两步左右的地方,而她站在他身后,说是站着可也可以说是躲着,不得了了,霍莲煾那位穷凶极恶的姐姐杀到这里了。

现在他们三人所在位置是庭院里光线最好的所在,站在霍莲煾身后的文秀清一张脸比起以前瘦得更加的厉害,那双眼睛有哭过的痕迹。

说实话,那一刻康桥心里一点自信也没有,因为那样的文秀清看着让同为女性的她也觉得楚楚可怜的,倪海棠无数次和康桥说男人们不喜欢那些咄咄逼人的女孩,他们更喜欢那种小鸟依人一般的女孩,那一类女孩更能满足于男.性潜在的大男子主义精神。

康桥曾经也试过把那种手段用在霍莲煾身上,效果好像不错,可见莲煾少爷也吃这一套,目光从文秀清脸上离开转向霍莲煾。

霍莲煾也在看着她,就这样他们沉默对望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康桥这才想起她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开口说:霍莲煾你总是让我撞到这样的局面。

霍莲煾往着她靠近,手伸向了她,说:我们到外面去,待会我会把一切事情告诉你。

“不用。”康桥狠狠的甩开了霍莲煾:“我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事态的发展,那种说辞我听腻了,我只知道你为了她抛下你的学业,饶了大半个地球来到这里,而我,在你眼里似乎连知道的权利也没有。”

“不是,不是的。”霍莲煾再次拉住她的手,语气急促:“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木头你先不要生气,你…”

“霍莲煾,你不想让我生气吗?如果你不想让我生气的话…”这次康桥没有挣脱开霍莲煾的手,而是看着文秀清,加重语气,一字一句说着:“那么!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回美国去,如果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的话。”

“我可以把这一切事情当做是你以霍家继承人的身份做的一场善事。”

她的话迅速让文秀清脸上表情发生了强烈的变化,惊慌、无助、摇着头,嘴里喃喃说着:不,不,不能回去,我妈妈还没有回来,不,不能回去!

康桥冷笑:那么,告诉我,你又有什么权利让莲煾帮你?眼泪吗?

数分钟之后,康桥又沦落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坏人,情绪失控的文秀清宛如羊癫疯病人一样浑身抽搐着,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医生指责康桥,由于她的无理取闹干扰到他病人的情绪。

文秀清被医生护士带回会她的房间去了,离开时她手紧紧的拉着霍莲煾的手,嘴里说着霍莲煾你不能走,我求你不要走。

悲惨的境遇总是赋予身陷绝境的人们至高无上的专利,那些专利中就包括了任性,现在文秀清手头上就掌握着这项专利。

霍莲煾走了,而她,变成了那个自讨无趣的人了。

康桥是从后门离开的,她现在没有勇气从正门离开,她害怕看到那些人嘲笑的面孔,因为她现在好像相信了自己变成了霍莲煾不要的那只破鞋这样的一个事实。

你看,霍莲煾被文秀清拉走时丝毫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眼神交流,哪怕一次也没有。

车子就停在码头上,去触车门把手的手在发抖着,这使得康桥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当后面的脚步响起时,康桥打开车门。

那挡在车前的人使得康桥不得不停下车,挡在她面前的人可是莲煾少爷,莲煾少爷她可是碰不得。

拉下车窗,示意挡在她车前的人到这里来和她谈,可他丝毫没有动,很显然他看出她在撒谎骗他。

于是康桥乖乖的按照霍莲煾要求的那里从车里出来,然后来到他面前,讨好的叫了一声莲煾少爷。

他瞅着她,说:说看看,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哈!

要怎么做她才不生气对吧?

这个时候康桥也想尝一下任性的这项专利,手一指,指向了海面:霍莲煾,想不让我生气的话,现在!马上跳到海里去,没有听到我叫你你不可以从海里离开,在跳下去之前你最好听清楚我的心里话。

“霍莲煾,我希望你去死。”

一分钟之后,康桥愣愣的站在堤岸上。

怎么可能,霍莲煾真的跳到海里去了!

他从码头跳到海里去的动作极为漂亮,就像是一条会飞翔的鱼。

第96章(2005-2006)晋江独家发表

一分钟之后,康桥愣愣的站在堤岸上。

在她说完那些话之后霍莲煾真的跳到海里去了,干脆利索的往海里一扎,而且他还和她卖弄起了技巧来,项长的身躯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尾会飞翔的鱼。

跳跃、翻腾、幻化成为海面上一朵白色的水花,最后消失不见。

现在康桥所站位置有白色灯塔,灯塔上的灯把附近海面照得一清二楚,康桥没有看到霍莲煾,这里的海水可不浅,要是他被海水淹死了呢。

不不,康桥迅速驳斥自己,霍莲煾每天早上都会在水里泡一个多钟头,不会有事的。

这是属于她对他的惩罚,这个人太坏了,他刚刚让她很伤心,她得恶狠狠的惩罚他,这个想法让康桥退回到车里去,身体靠在车上,眼睛盯着表,她得让霍莲煾在海里多泡一点时间。

十分钟过去,康桥来到霍莲煾往下跳的地方,把手圈在了唇上:霍莲煾。

康桥连续喊了三声海面上还是静悄悄的,白色的浪花拍打在提岸上,又凶又急,这让康桥心里开始慌张了起来,据说这样的浪花象征着海底下又汹涌的暗潮。

这是大海不是游泳池。

康桥把声音提高了数倍:霍莲煾——

海面上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康桥心里更加慌张了,她曾经听说过这一带有鲨鱼出没,要是…

再次从康桥口中叫出的霍莲煾已经带着浓浓的哭腔。

“霍莲煾,快出来,你快出来,如果你不出来我真的生气了,你给我听着,我要倒数了,如果我倒数完之后你还没有出现的话我可要开车走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当康桥从五倒数到一时她终于看到了霍莲煾,他往着她脚边的这块海堤游,他并没有急于上岸,半边露出海面的身体倚靠在海堤的岩石上,他抬头,很安静的瞅着她。

她再一次从他的眼眸底下看到淡蓝色水晶的光泽。

康桥得承认,那一刻她想她是被他诱惑了,半露出水面的他宛如来自于深海里的精灵,漂亮,迷人。

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愿,一点点的恼火,抬脚,做出想把他踢到海里去的动作,高跟鞋从她脚上掉落下去了,眼看它就要掉落在海里去了,他抬手,手牢牢接住那只高跟鞋。

他握着她的脚腕,完成了电影中最为浪漫的经典画面:我的爱人,在某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为我套上了那只高跟鞋,指尖温柔。

很奇怪,那么简单的动作,却拥有着让人催然泪下的强大力量。

宝蓝色的高跟鞋穿回到她的脚上,矮下了身体,手触摸他被海水弄湿的头发,他亲吻着她的手指,说:还想让我为你干疯狂的事情吗?

她没有说话。

他再一遍遍的亲吻她手指:对不起。

她抽开她的手,他仰望着她。

“木头,我没有对别的女孩动心,这个我可以用我妈妈的名义和你起誓。”

心里有一块的领土就这样因为他的话很丢脸的松软了,然后蔓延。

“可你。”康桥听到自己语气哀伤:“为了另外的女孩饶了大半个星球。”

他伸手触摸她的脸颊:“可意义不一样,我只要你记住,之所以日以继夜的饶了大半个星球仅仅只有一个理由,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就纯粹的为了想见你一面,而别的女孩没有那个本事。”

康桥听到自己心里面的叹气了,叹着气,缓缓说出:霍莲煾,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之后康桥板着脸:“霍莲煾,你要是再一次惹我伤心的话,你即使跳海一百次也没有用。”

他安静的看着她。

她顿脚:霍莲煾,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他朝着她笑。

半个小时之后,还是在那片码头上,霍莲煾已经换掉了湿衣服,他们呆在她的车上,绵长的吻过后,霍莲煾开始告诉康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是因为文秀清妈妈在深夜打到他手机上的那通电话。

那段最近在斯里巴加湾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杀案发生过程是这样的:刑满获释的文爸爸还延续着之前恶习,酗酒赌博,最终输疯了的他把主意打到他们所居住的房子上,那天下午醉醺醺的文爸爸逼问文秀清拿出房契,文秀清和文爸爸解释房子不是他们的,文爸爸在酒精的作祟下打了文秀清,而这一幕被文妈妈看到了,在争执中文妈妈处于自我保护意识拿起了刀,等到文妈妈理智回来之后,发现自己丈夫一身的血,而自己的女儿蜷缩在一边瞪大着眼睛,于是,文妈妈分别打了三个电话,一个打到医院,一个打到警察局,一个打到了美国。

而被母亲劝返往房间的文秀清半路折回,在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拿着刀往自己父亲身上连砍七刀的文秀清患上了短暂了语言障碍症。

在霍莲煾的描述中,当文秀清看到他时才“哇”的大哭了起来,也是从那天起她才愿意开口说话,即使是这样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情还时不时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听完霍莲煾的话康桥脸趴在车窗上,盯着海面瞅着,小会时间过去他唇触了触她鬓发:怎么不说话了?

然后康桥说话了,她问霍莲煾如果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中不涉及文秀清他还会放下所有的一切来到这里吗。

霍莲煾选择用沉默来回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都不说的人频频亲吻着她的头发,她也懒得去避开,十一点半左右时间康桥说我得回家了。

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他的脸埋在她肩窝里,低语,声线低沉:不要生气,木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很怕你生气。

康桥很怕霍莲煾用那样的声音和她说话,那样的声音总是让她的心容易变软变弱。

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于是他的声音如释重负了起来,唇拼命的啃咬着她的唇,最终她闭上眼睛,让他的舌尖卷住她的舌尖。第二次康桥把霍莲煾伸进她衣服里的手拿开,莲煾少爷自然不乐意一边找寻突破口一边说着他今晚可是为了她喝了不少的海水,他呵着她木头就摸我保证除了摸什么都不干,他的声音很是可怜兮兮的,于是在半推半就中她让他的头伸进衬衫里,她今天穿的是他最钟爱的大衬衫。小会时间过去,车厢里传出两股气喘吁吁的声音,“让我进去,嗯?”“休想。”“我保证,这次一定,嗯?”“你真的想吗?”“要我再一次跳到海里去吗?”“不用跳到海里去,你只要打一个电话定机票就可以了,今晚的航班,我保证你要几次都没有问题。”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得把每当到这种时候就谈条件的臭毛病给我改掉。”“我不改,我就是不改,我就喜欢在这种时候和你谈条件。”“不改的话我把你丢到海里去。”她吃吃笑着:“那还等什么?现在马上把我扔到海里去。”

叹息,无奈,声音带着满满的缱绻:“不,怎么舍得,永远都舍不得。”“不舍得怎么行,我就喜欢在这样的时候和你谈条件,上瘾了。”

他再次叹气,叹着气,一声声的唤着木头,木头…最后的最后,他说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从文秀清的房间可以看到码头上发生的一切,从霍莲煾离开她的房间之后她就来到窗前,明知道这样不对,可一双脚还是不停使唤的移到窗前去,她的脚定在窗前,眼睛看着在码头上的那对男女,看着他为她跳到海里去,看着他和她在车厢里接吻,看着他把头伸到她的大衬衫底下。

站在窗前的这段时间里,有无数次文秀清和自己说:快离开这里,现在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妈妈的命运,如果你继续为这些事情伤神的话,那么你就太对不起和你相依为命的妈妈了。

文秀清知道妈妈是为了保护她才杀的人,自从爸爸回来之后,文秀清感觉到每天自己都活在厄运当中。

那个缺席了她整个童年时代的男人的行为就像是街头上的恶棍,有数次文秀清曾经在夜里偷偷的哭泣着,想必妈妈把这些看在眼里了。

她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刻纠结这件事情呢?而且,她也没有立场,霍莲煾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于连给她任何想象的空间也没有。

文秀清曾经问过霍莲煾为什么要帮她。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就单纯的想要帮助你而已,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帮助和别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他如是回答。

所以,她又有什么立场,指甲陷入她的大腿处,生疼生疼,那种疼痛提醒着文秀清快离开这里,码头上的那对男女不是你应该关注的范围。

可,脚宛如生根一般的,这个时候文秀清真的很恨自己,很讨厌自己,讨厌到生出了一种很疯狂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开始兴奋了起来,然后她拿出几天前从医生口袋掉落出来,被她无意捡到的不锈钢钢笔,拆开钢笔,找出最为尖锐的那一端,狠狠朝着自己的腿上扎下去,随着那一个举动,腿好像有些的松动了,可好像还不够,再扎下去…

六月十三号,孙丽华案进入了司法程序,一些法律界资深人士一致表示对孙丽华案看好,他们相信孙丽华最终会因为正当防卫而不会被定罪,但介于防卫手法太过于血腥而所造成影响恶劣而获刑两到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