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你这钱庄如何?”康熙笑着问道。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将信将疑的。不过如今已经有好些大家族把钱存了进来,尤其是曹家带头,这江南一代的富户才把钱存进来。”胤礽笑道,“不过阿玛,这曹家还真是不错,知道这是皇阿玛主持的,便率先存进来了十万多两,还是死期,一存就是五年。”

“哪个曹家?”请原谅康熙早就把这个曹家忘到了脑后。

“阿玛,就是您那个奶嬷嬷家里,您上一次下江南,不还住的曹家嘛。”胤礽也是佩服了,这他都知道,在呢么皇阿玛这正主倒是忘得干干净净。

第97章 林海谈科举弊端

康熙手一顿,突然想起那么多年前的南巡之行。

“是曹家带头支持钱庄的?”康熙问道。

胤礽点了点头,“是啊,我这边还在筹划着,曹家便让人带了十万两过来存。我觉得这曹家还不错,竟是念着皇阿玛,这有她家带头,这钱庄的存款变多了起来,如今已经有七十多万两了。”

“百姓们呢?”康熙问道。

“不多,只有闵愉的新认识的三个伙伴一人存了一百两,算是看见闵愉的面子上。”胤礽说道。

“你怎么看?”康熙笑着问道,如今他很愿意把位置让给胤礽,但是前提是,胤礽一定要有足够宽阔的眼光。

“我觉得这小额的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大额的存的多,但是支取的时候也是一起支取,如若这样,这些钱存进来便没有任何的实质意义。如若是百姓们的存款,那么则不一样,他们省吃俭用可能就是为了存钱给子女读书结婚,那么他们虽然存进来的少,但是时间一定很长。这样,就可以把这些钱周转起来,比如皇阿玛说的用来海外贸易,我们从中见赚取利润,而也可以个这些百姓一点利息。毕竟他们存在我们这里要比自己藏着安全,划算。”胤礽道。

“不错,长大了,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康熙笑道,“扬州这边靠海,想要出海更要方便一些。出海的船可是打造好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着皇阿玛检查了。”胤礽笑道,“对了,皇阿玛,我看咱们家这不久之后便要办喜事了。”

康熙没想到胤礽这话风转的如此快,不过看着胤礽瞅向闵愉的眼神,康熙便知道自己刚刚猜对了,这小妮子真的是春心萌动了。

“说说吧,是哪家的?”康熙笑道,“闵愉该不会是看上什么江湖人士吧?”

“皇阿玛胡说些什么。”闵愉嘟着嘴不干,“才不是什么江湖人士。”

“皇阿玛,这次可是你猜错了,大姐看上的可是书生啊。叫什么来着,赵承运,好像是这名。家里是诗书礼仪之家,乡试还榜上有名,只等着来年二月份去京城参加会试呢。”胤礽这果然在男女之情上是个憨的,这么久了,都没有闹清楚对象。

“二弟你别乱说,可不是那个赵承运。”闵愉一下子就恼了,她没想到胤礽竟然把他们两个凑成了一团。

“难道你看上那个油嘴滑舌的田新知?那可不行,这人我不同意。”胤礽啊,你怎么就抓不到重点啊。真是急死这看热闹的康熙和赫舍里氏。

“皇阿玛,你看二弟。”闵愉很是不满地喊道。

“声音小点,隔墙有耳的。皇阿玛和皇额娘可是微服出宫。我们的身份可不能在这给暴露了。”胤礽捂着闵愉的嘴说道,“都是自家人,你害什么羞嘛,大姐。”

闵愉扒开胤礽的手,不满地说道,“你少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

“都不是?”胤礽疑惑道,“难道是林海?那个闷葫芦?”

林海没想到胤礽对他竟然的印象是闷葫芦,没办法,胤礽见过林海只有零星几次,每次都是田新知和赵承运叽叽咕咕的说得多一些,所以他下意识地就没想到是林海。

“胤礽。”赫舍里氏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姐姐的婚事弟弟也能打趣了,真是没大没小。

“皇额娘,你看看二弟。”闵愉被臊得脸红,很是不满地对赫舍里撒娇,“他怎么能说人家是闷葫芦。”

“呵呵,还没怎么着,就这么向着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康熙摸摸闵愉的头笑道,“那过几日便把三个人都请过来,皇阿玛帮你看看如何?”

闵愉点了点头,“皇阿玛,你不问问他的家世吗?”

“有什么好问的,问来问去都不如我皇家,有什么意思。只要闵愉自己喜欢,那人也是个好的就行。”康熙笑着说道。

“还是皇阿玛最疼我。”闵愉笑着说道,她就知道皇阿玛可不会管什么满人汉人,也不会管什么家世。她不会像雅图公主,阿图公主那样,被她们的皇阿玛用来和亲。

胤礽的动作很快,三天后林海等三人就收到了胤礽的邀请函。这姑苏和扬州很近,骑马也就两个时辰,所以三天后三人准时赴会。

“三位里面请,家父家母等候多时了。”胤礽笑着在前面领路。如今这三人其中有一个怕就是自己的准姐夫了,胤礽也不会摆什么阿哥的架子。

“是给你设的,我们都是陪衬。”赵承运小声道,“如海,你好自为之啊,今个好好表现,要是能入了她父母亲的眼,你这说不定后半生就能平步青云了。”

想想这皇上都能把建皇家钱庄的事情交给闵愉的二弟来办,这一家子可绝对是皇家的亲信了。

“混说些什么,我是要凭着自己的努力走上朝堂的。”林如海白了一眼赵承运。

“得,当我没说。”赵承运小声嘀咕,“哎,这臭小子的运气怎么这般好啊。”

“父亲,母亲,客人到了。”此次康熙和赫舍里氏将这见面设在水榭之中,四面环水,不但风景好,也不容易藏人偷听。

“见过夫人,老爷。”三位不知道如何称呼,便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

“快坐吧,钱庄的事情还要多谢你们支持。”康熙笑着说道。

“举手之劳。”三人异口同声道,而康熙则早已经把目光锁住林如海道,“你们来年都要去京城参加会试?”

“是。”林如海知道,这康熙肯定是主要想问自己的情况,便点头答是。

“可是有把握?”康熙笑道。

“当然。十年寒窗只为金榜题名。”林如海对于自己的学问那可是高度的自信。

“只为金榜题名?”康熙反问道。

林如海没想到康熙这么咬字眼,便又回道,“在下十年寒窗苦读,一是为了金榜题名,二是为了自己苦读的付出能够有所回报,三来,人生在世便要有一番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定要顶天立地,为这黎民百姓大国小家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赫舍里氏心里暗叹,这闵愉眼光不错,这林海目光坚定,毫不闪躲,是个内心坚定有责任心的男子。一想起闵愉就要长大出嫁,她便有些戚戚然,自己的闵柔如今也有十岁了,再过几年,也要谈婚论嫁了。就是不知打到时候能够找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赫舍里氏一晃神的功夫,康熙等人竟然开始抨击起这科举制度来,让回过神来的赫舍里氏哭笑不得。别人抨击也就罢了,怎么皇上也跟着凑热闹。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却说道,“爷,你们聊着,我去准备午膳、”

赫舍里氏一向都是不该参与的绝不参与,她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想要的也越多,她怕走到最后,自己失了很多得之不易的东西。

康熙微微一笑,朝着赫舍里氏点了点头,“去吧,让丫鬟跟着你去。”

“我们继续。”康熙笑道,“既然你们如此觉得科举弊端颇多,但是为何还是如此执着科举?”

“您有所不知,如若不靠着科举致仕,那么我们便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靠着祖荫捐官。可是这种靠着祖荫的所为,却不是我等愿意做的。”田新知笑着说道,“不瞒您说,最不喜欢科举的可是我们中的解元林海呢。”

听到田新知提起自己,林海这才对康熙笑了笑。

“你既是解元,那应该深谙科举的命题,那又为何说不喜呢?据我所知,一个人不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可是不会钻研的如此精深的。”康熙笑着说道,对于所为的八股,他也真是早就有想取而代之的意思。只是这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若是贸然取消,康熙知道,定然要面对很多困难和发对。

“科举考试本在明朝之前,并不是单纯的考四书五经。”林海侃侃而谈,“自明建国,明朝便开始开恩科,选拔人才,这当然是好事,毕竟朝代更换,最需要的便是人才。”

“你继续说。”康熙笑着说道,这林海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却能敢于质疑有三百多年历史的科举八股考试,可谓是让康熙惊讶至极。

“科举考试的第一考乡试,考的是经史,也就是四书五经。”林海笑着说道,“试问,四书五经就只有那么多,十年苦读,就是一头猪,也该有点眉目的。当然这不是最让我无法忍受之事,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所谓的格式。八股,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每一个环节都有他们的格式。试问,四书五经也就那么多,考了那么多年,又不能有重复命题,那这试题的质量便可带商榷了。我研究过之前的乡试命题,发现有的年份的命题很是滑稽,掐头去尾,留中间几个字便可成为一个命题,真是可笑。有的命题连命题人都闹不清楚究竟靠考什么,而考生又如何知道?所谓是糊涂考糊涂,这样的考试又能考出什么样的人才。”

“好,接着说。”康熙很难见到一个如此有胆识的年轻人,心里叹道,这丫头眼光也还不错,这还真是个人才。

“其实最让我难以忍受的便是,这明朝奉行朱熹的理论,认为这八股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必须要仿照古人立言。”林海叹道,“仿古人立言?那全是古人的思想,那考生的呢?从这字里行间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思想,都全部仿照古人立言,那我们的思想呢?”

“好样的。你看出了最本质的东西,思想,便是价值观,科举本应该从文采中看出一个人的价值观。”康熙笑道,“古人的东西也是有益有弊,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说的正是您这个理。”林海看到难得有人和自己一般,兴奋地站起来大笑道,“没想到我能得一知己,足矣足矣。”

田新知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很想问,你要什么知己,今个你可是来见未来老丈人的。

第98章 风尘仆仆拜帝王

跟未来老丈人谈知己,田新知不知为何就觉得异常诡异,直到看见赫舍里氏带着闵愉过来,田新知才为自己的玩伴松了一口气。

“爷,您和三位客人用点茶水点心。”赫舍里氏笑着让身后的丫鬟把东西布置好。

“你也休息吧。过些日子我好好陪你走走。整日呆在京城处理那些俗事,也真是辛苦你了。”康熙对林海很满意,所以他也愿意让林海看看他们长辈是如何相处的,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闵愉嫁了,也能得到丈夫发自内心的尊重和爱护。

“那我就等着爷了。”赫舍里氏笑着说道,“午饭已经备好,只等爷传饭了。”

康熙笑着正准备说什么,便看见守门的侍卫走过来禀报道。

“三爷,金陵曹家的曹夫人带着曹赦曹政曹敏前来拜会。”侍卫道。

“消息还挺灵通。”康熙念着他们第一个支持了胤礽办理皇家钱庄,所以对她们还是有着一些好感的。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做一些脑抽的事情。

“去带到书房。”康熙笑着对其他的人说道,“你们且自己玩着,切勿拘束。闵愉,老二,你们陪着客人,夫人陪我见见客。”

康熙走后,林海还有些意犹未尽,笑着对胤礽说道,“不知你可参加过科举?”

“没有。”胤礽笑着摇摇头,“我年纪还小,再说了,我们家不兴走科举之路。”

林海用一副我懂的眼神点了点头,想着爱新觉罗家当然不需要走科举考试的路致仕,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面前知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却是正儿八百的阿哥格格。

曹嬷嬷如今俨然是曹家的老太君,丈夫早在几年前便过世,如今这一大家子都是以她为首,老大如今管着织造,老二如今也捐了一个五品官做着。这边从别处得到了来扬州的是皇后的嫡子二皇子,便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前来拜会,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好去处。

“敏儿,一会见了二皇子,要好好表现。”曹嬷嬷看着自己女儿如花似玉的面容,心里满意极了。

“娘,我知道了,你都叮嘱好些遍了。”想起自己母亲的叮嘱,贾敏一想到这是要见自己未来的丈夫,脸上就不由的泛红。

而康熙和赫舍里氏来的时候,恰巧就看见了满面羞涩的贾敏。

赫舍里氏心里了然,这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奔着大阿哥来的,便是奔着自己的二阿哥来。

“皇上,皇后?”曹嬷嬷不曾想看到的是康熙和赫舍里氏,惊讶过后便赶快跪在了地上。

“嬷嬷快快请起。”赫舍里氏真是醉了,瞒了这么久,被曹嬷嬷一下子便给说破了,她看着周围惊讶万分的侍女,严肃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自是不用多叮嘱。”

“是。”小丫鬟们惊讶过后便是有些骄傲,心内都想着,看看,我侍奉了微服出巡的皇后娘娘和皇上呢,再一想府里还有一个少爷,想必就是阿哥爷,一时间有那些自认美貌的姑娘们便都心里各怀鬼胎,为此胤礽抑郁了很长时间。

“是老奴失礼。”看到赫舍里氏敲打身边的侍女,曹嬷嬷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声道破了康熙和赫舍里氏的身份,一时间便有些怯意,生怕康熙和赫舍里氏怪罪。

“你们都下去吧。”康熙也是暗觉得自己大意,这本该刚刚就让她们离开。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会责怪任何人。

“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康熙一进屋子,曹嬷嬷便示意身边的儿子女儿给康熙行礼。

“都起来吧,这便是嬷嬷后来生的那个女儿吧,长得还真是俊俏。”康熙笑着说道。

贾敏脸上羞涩,但还是大方地上前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

曹嬷嬷看着贾敏落落大方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早在之前,她就明白了皇上喜欢爽朗大方的女孩子,所以培养自己女儿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精神,如今女儿长大,曹嬷嬷也很是欣慰。

看着比自己闵柔只大两岁的曹家姑娘,赫舍里氏实在是觉得现在议亲有些过早了。不得不说康熙的耳濡目染,也让赫舍里氏觉得女儿太早嫁人不好,也记不起来自己也是这个年纪就开始进宫为后。

“嬷嬷如今身体可好?”康熙笑着问道。

“好,好。”曹嬷嬷一副很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感念皇上还惦记着老奴。”

康熙微微一笑,没想到多年没见,这个曹嬷嬷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厌恶,整日里都是一副谄媚的样子,如今这般样子,康熙倒是觉得更顺眼了一些。康熙一高兴,便多了两句贴心话。

“嬷嬷如今老了,便要好好注意着身子,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两个儿子去做,我看着嬷嬷的大儿子,如今也是娶妻生子了,也是一家之主了,嬷嬷如今尽管享享清福便可。”康熙也不摆什么皇上的架子,就像唠家常一般的说话,这口气让曹嬷嬷身边的三个儿女心里一松,皇上很好相处,他们便心安不少。

“正是皇上说的这个理。如今老奴也有一个孙儿了。叫兰儿,有机会带给皇上看看。”曹嬷嬷笑着说道,“当年皇上指的那门婚事真好,新媳妇前脚进门,后脚就怀上,如今这孙子也不过比敏儿小两岁,老奴这是又得女儿,又得孙子。可谓都是托了皇上的福气。”

康熙笑笑,当年自己不过是找了一个门当户对又读过书的姑娘指给了曹赦,没想到这姑娘倒是福气,一进门就怀上孩子。

“那嬷嬷如今便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嬷嬷这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我已经着人准备膳食了,嬷嬷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说说话。”只要不谄媚,康熙是愿意给这些老人好脸看的。

“都听皇上的。”曹嬷嬷如今也是岁月沉淀,如今年岁大了,越发的能沉住气,要是搁在年轻时,一定会仗着自己是奶嬷嬷的身份把曹敏推销出去。

赫舍里氏笑着对外面的侍女又吩咐了一声,便引着曹嬷嬷等人去了水榭之中。

康熙等人到的时候,胤礽正在和林海下棋,两人战的正到酣处,便也顾不得那许多。田新知和赵承运正想给康熙和赫舍里氏问好,便看见康熙示意不用了,两人便只笑了笑,又开始认真的观棋。

“闵愉过来。”赫舍里氏朝着闵愉挥手。

闵愉笑了笑,便蹦蹦跳跳的朝着赫舍里氏走来,“母亲,你叫我。”

“这是曹嬷嬷家里的妹妹,你带着妹妹四处去玩玩。”赫舍里氏笑着对曹敏说道,“敏姑娘也莫要拘束,随着闵愉玩玩。”

“是,夫人。”曹敏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听到闵愉称呼母亲,便知道这些客人还不知道皇上等人的身份,于是也绝口不提皇后的封号。赫舍里氏心里点点头,这皇上的奶嬷嬷还不错,这儿子女儿都还挺有规矩的。

赫舍里氏哪里知道,这曹家之前刚刚领织造一职的时候可好是张扬。还是康熙的一番敲打,这才规矩了不少,尤其是曹赦娶的媳妇还是康熙特意敲打过的,这曹家能变得如此规矩,也真是难得。

“妹妹,随我去那边走走。我拿我的秋千给你玩。”闵愉如今最喜欢的便是胤礽让人给她搭建的秋千。

“谢谢姐姐。”多么聪明的姑娘啊,闵愉一声妹妹,她便应对自如地笑着称呼姐姐。闵愉一笑,挽着她的手带着她去旁边的小花园。

曹嬷嬷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心里满是欣慰,她如此优秀的女儿,必定要嫁到那最尊贵的地方去。看着正在认真下棋的胤礽,曹嬷嬷心思万千,想着怎么才能让胤礽看到她女儿的好。

“甘拜下风。”胤礽笑着站起来道,“不愧是解元,我自愧不如。”

“承让。”林如海对于闵愉的弟弟也十分佩服,在他看来胤礽的棋路很特别,不拘一格,和以往对弈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你的棋路别具一格,不拘泥,有自己的思想,真是让在下佩服。”

胤礽笑了笑,“过奖了。”

“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谦虚了,我看着都是优秀的男儿。我前日里正好得了两套上好的玉棋,就赏给你们两个了。”康熙笑着说道,说罢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前些日子得的两幅棋子。

“谢父亲。”胤礽不客气的从康熙手里接过两套玉盒,一盒递给林海道,“我父亲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康熙本就拿出棋子的动静就让大家大吃一惊,毕竟这储物戒指在大清早就风靡很久,只是皇家一前一后只拍卖了两个,所以大家也都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三人更加愈发确定了康熙的身份定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只是任谁都没有大胆的想到皇上的身上,毕竟古往今来这随意全家出宫的皇上皇后和皇子还真是几乎没有。

“这礼物太过珍贵,恕我不能要。”林海看到了胤礽打开的盒子,颗颗饱满,绿色的翡翠和白色的软玉,成色都是上佳的。林海初步估计,这一套玉棋加起来差不多至少都要上万两银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都不能接受。

“拿着吧,知己难寻。”康熙笑着说道,这些玉棋其实也是自己用费的灵石雕刻而成,他最近正在研究玉篆,所以这些基本上对康熙来说也不算是难能可贵的东西,如今遇到一个难得有抱负,有自己思想的年轻人,康熙心里着实高兴。因为这代表着大清的未来有望。

第99章 闵愉曹敏说心事

林海收下康熙送的玉棋,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看着身边曹家老太太,他突然想到,这老太太是当今皇上的奶嬷嬷,如今眼巴巴的从金陵赶过来,只有一个可能,这眼前的人是当今皇上。

一旦脑海中有一个想法,那么林海便越想越觉得可能。如果是宗室王爷没那么绝对不会让曹嬷嬷带着儿子女儿从金陵亲自赶来。而闵愉的弟弟,之所以能那么年纪轻轻便接手皇家钱庄,那便也只有一个可能,除非是当今皇子,不然这么小年纪,皇上是不会放心放权给任何一个王爷。

不得不说,林海虽然想法跟实际情况有所出入,但是他却猜中了事实的真相。

“格格,您有话要跟奴婢说吧。”跟着闵愉来到小花园的曹敏笑着坐在长廊中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你说?”闵愉反问道。

“格格一路上辞掉身边的侍女,又把奴婢带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可不是有话要跟奴婢说。”曹敏很是聪明,闵愉从一开始带着她越走越远,而地方也越来越偏僻,她便知道这位大格格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还蛮聪明的。”闵愉不在意地摊摊手坐在曹敏身边,手搭在曹敏身边道,“你喜欢我二弟?”

“何为喜欢?”曹敏笑着说道,她很期待自己能够嫁给一个良人,这人可以是胤礽,也可以是任何她期盼中的人。她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没有母亲那么复杂的利益想法,她如今最憧憬最期盼的不过是得到一个一心人。

“你倒是有意思。”闵愉笑着换了一个姿势道,“那你为何刚刚盯着我二弟看?还说不喜欢?”

“格格什么时候看见我盯着二阿哥看了?”曹敏把盯着两字咬得特别重。他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并没有闵愉说的那般夸张。

“嘴皮子还挺利落。”闵愉笑道,“和我二妹可以相提并论,你们两个都是胡搅蛮缠的高手。”

“格格谬赞了。”曹敏调皮一笑,她知道闵愉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不会把人往怀里想。

“你这性子,就是不知道你母亲可是知道?我看你在她面前不是很端庄大方吗?她可是知道你有这么顽皮的一面?”闵愉突然觉得这曹敏也是一个好玩之人,难得投了她的眼缘。

“难倒格格认为一个人就必须是一个样子吗?在母亲前,我愿意做一个让她高兴地女儿,在面对自己时,我愿意做一个让我自己开心的曹敏。我呢,不如格格幸运,没有皇上皇后娘娘那么为你着想的父母,但是我也依旧幸福,不过是我的人生更加多样化了一些。”曹敏笑道。

“连奴婢都不说了?”闵愉挑挑眉笑道。

“格格如此纡尊降贵,我又何苦徒添些烦恼呢。”曹敏笑道。

“你这人针对我胃口,我们当个姐妹如何?你比我可要小四岁呢,今年不过是十岁来些吧。”闵愉笑着说道。

“我的荣幸。”曹敏没有纠正闵愉的话,那闵愉便知道自己是说对了她的年龄。

“你还这么小,你母亲就想着给你说亲事了?”闵愉笑着拉着曹敏的手笑道,“你长得这么俊,等到张开了,那里还发愁亲事?我想到时候提亲的人能把你家的门槛踏断了。”

“格格,门槛那里准人踏啊。”曹敏莞尔一笑,这大家族的门槛,是身份的象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踏烂门槛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怎么这么较劲。”闵愉瘪瘪嘴道。

“好,格格你继续。”曹敏也不故意捣蛋。

“我看你是朋友,是姐妹的份上,我才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二弟。”闵愉搂着曹敏的肩膀道,“我可以介绍我三弟四弟给你,或者是别的青年才俊也可以。”

“格格,我比三阿哥四阿哥都要大。”曹敏哭笑不得,“青年才俊怕是格格也认不得几个。”

“不是,我说你难道真的看上我二弟了?他可是有主了。”闵愉掰过曹敏的脸很是认真的说道,“那个姑娘可厉害着呢,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再说了,我二弟可不一定喜欢你。”

“格格,这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欢。要是幸运了,说亲的对象恰好是自己喜欢的,那便自然是好;若不是了,还不是要举案齐眉过一辈子。”曹敏笑道。

“你真的比我小?”闵愉不可思议道,“你怎么想法这么成熟消极?我皇阿玛从小就跟我们兄弟姐妹讲,这伴侣呢,就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人,可一定要选的和自己心意。父母的意见可以参考,但是不能完全遵照。”

“所以说格格有一个疼爱您的皇阿玛。”曹敏心里其实也是羡慕的,只是她生活的现实便是如此,她不奢望也不沮丧,一切都顺其自然。

“当然,我母亲也很疼我。”曹敏补充道,“她疼我,是用她认为对我好的方式。我能够理解,也很感激母亲的良苦用心。”

“你母亲的疼,就是把你如花似玉的姑娘,送进皇家当一个庶福晋,甚至以你家的身份也许只是个格格。你甘心吗?”闵愉突然有些心疼这样有些聪慧过头的曹敏,“你要知道,你完全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做嫡妻,甚至是那个他唯一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