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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四脑袋里头忍不住这么想着,一边却又觉得自家弟弟世界第一出色,考试的时候身体也很好,就算不能再拿第一名吧,上榜总是有可能的吧。

这一届的像是录取人数正好是一百人,但参加像是的考生却足足有三千,对比起来这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三,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因为落榜而失魂落魄了。

大约是被周围的环境影响了,赵老四不敢再从头开始看,反倒是挤到榜单最末尾的地方从下往上看,这一抬头就瞧见最后一名的名字。

“赵秀才这是中了!”赵老四瞧见最后一名的名字顿时高兴了一些,那最后一名不是别人,可不就是赵炳生,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考得不好心情低落,谁料到居然中了。

“赵秀才都生病了还能考中,我家阿福比他身体好,这次总能中了吧?”赵老四心中这么想着,努力的一个个往前看。

谁知道这一连串的看下去,鞋子都被踩掉了两只,衣襟也被抓歪了,赵老四也没能找到赵九福的名字,他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弟弟真的落榜了。

等看到最后,赵老四的脸色猛地一边,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一把推开身后的人冲了出去,即使没有穿上鞋子,赵老四的速度也超过了大部分人,跑得跟飞起来似的。

赵九福两人在楼上就瞧见了赵老四的狼狈模样,两人连忙下了楼,刚到楼下就听见赵老四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中了,你们俩都中了。”

赵九福与赵炳生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这会儿酒楼的掌柜也听见了声响,走过来说了几句喜庆的话,又想要留着他们多坐一会儿,若是能留下墨宝就更好了。

但赵九福很快说道:“掌柜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俩的地址不在这儿,待会儿报喜的人过去吃了闭门羹的话怕是不好。”

掌柜的一听只得让他们离开,心中却有些可惜,又懊悔没问问他们到底是第几名。

另一头赵九福忍不住说道:“四哥,你先把鞋穿上吧,别到时候刮了脚底板儿。”

赵老四这才一拍脑袋说道:“哎呦,鞋子估计还在贡院门口呢,算了,不要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报喜的人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乡试考中举人之后就有报喜一说了,不过报喜的地址一般都是考生们考试之前登记的地址,所以他们得回到那个小院子才行,赵炳生当时也修改过地址,不然还得去那家客栈等着。

赵老四完全不想因为鞋子耽误工夫,走起来的速度飞快。

等回到屋子门口,赵炳生才想起来问道:“赵四哥,你还没说我们的名次如何?”

赵老四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有些尴尬的样子,赵炳生也是个机灵人,见状就笑着说道:“赵四哥,名次如何您直说就是,但凡是中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赵老四这才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你俩正好一头一尾,怕是之前你身体还未养好,这名次才差了一些,若是乡试之前没有生病,你的成绩肯定比现在好。”

于是赵九福和赵炳生都知道自己的名次了,赵九福先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赵炳生,随即心中也有几分高兴在,虽说在考试之前他就希望自己拿走解元,但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在赵老四说出成绩之前,赵九福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了,但却不知道赵炳生成了孙山,这会儿见赵炳生释怀一笑,还向他说了恭喜,这才放下心来。

赵炳生不是完全不介意的,但他与赵九福的关系极好,赵家对他也颇为照顾,解元不是赵九福也不会是他,相比起来他自然更希望自己的好友名次好一些。

三人刚刚进门,第一波报喜的人就来了,他们送的是赵炳生的喜榜,乡试的规矩是从后往前报喜,所以赵炳生的喜榜还是第一个。

过了不久,赵九福的喜榜也来到了门前,赵家又热闹了一次,惹得周围的居民都出来看热闹,平日里向来不走动的人都拿着礼物上门,说要沾一沾文曲星的喜气。

这些人都由赵老四来招待,赵九福高兴的是万亨的提醒,实在是让他彻底沉浸在喜悦之中无法自拔,再一次确定考试才是暴富的最好办法。

“恭喜阿福,贺喜阿福,乡试勇夺第一名,获取积分奖励50000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共创辉煌。同时获得解元称号,获取积分奖励100000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共创辉煌。”

第100章 鹿鸣宴

连骑匆匆画鼓喧,喜君新夺锦标还。金罍浮菊催开宴,红蕊将春待入关。他日曾陪探禹穴,白头重见赋南山。何时共乐升平事,风月笙箫一夜间。

自从上次抽奖被坑了一把之后,赵九福抽奖的欲望降低了许多,后面也就是每一年年底清空一下上一年的积分,不过抽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金坷垃,白玉童都只占小部分,更别提什么惊喜的东西了。

他也并未购买其他的东西,这么一来零零碎碎的积分已经积攒了55000积分,这还是已经抽过奖,他自己能够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部分。

赵九福一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富裕了,这么多积分都兑换出来的话,都能够让他一夜暴富,吃喝不愁的生活一辈子,但是现在突如其来的惊喜却更大!

只是一次乡试,奖励的积分却足足有150000,就算抽奖花费一半他自己剩下的积分也会超过十万,再想想当初为了三个积分折腰的情形,赵九福恍然如梦。

在激动过后,赵九福忍不住开始畅想起来,这要是会试也考中了第一名的话,是不是获取的积分奖励会更上一层楼,这么算下去的话万亨想要升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拒绝了万亨立刻抽奖的提议,赵九福决定将这些积分暂留两天,虽说抽奖最后肯定还是要抽奖的,但他希望能多看看高额的数字,看着心情也会好一些。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鹿鸣宴在即,赵九福也怕自己的手气太差,到时候2500连抽全都抽到金坷垃,那他的心情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鹿鸣宴的时间就定在乡试放榜次日,这一次的鹿鸣宴是由新亭府的沈知府主持的,听说不但知府大人本人会到场,还会邀请此次主考乡试的考官们。

这并不只是嘉奖的宴会,同时也是举人们第一次踏入官场的地方,若是运气好被哪位大人看重的话,不说前途无量吧,至少也能比其他人顺风顺水一些。

赵九福倒是没有另外拜师的打算,这年头半路改换老师是会被人唾骂的,再者他对顾行之也满意的很,觉得自家老师什么都好。

不过赵老四还是给他找出一身新衣服来,赵九福这会儿才知道他家四哥还带着这么一身新衣服,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时间做出来的,上面的花纹十分精美,他家老娘估计没这个手艺,得是温柔出手才绣的出来。

赵老四推着他换上,赵九福平时穿着随意,通常都喜欢穿着半新不旧的长衫,这会儿乍然穿上了新上,深蓝色的衣服十分衬他,显得赵九福整个人越发的长身玉立,眉目疏朗。

赵老四越看越喜欢,想着将来儿子若是长得像他叔叔就好了,比他自己可俊美多了:“不错不错,你四嫂算计的合身,穿上去刚刚好。”

赵九福也挺喜欢这身衣服:“还是让四嫂费心了,四哥,这衣服啥时候做的呀,我都不知道你带了过来。”

赵老四嘿嘿笑道:“娘和你几个嫂子一块儿做的,都说乡试之后要参加鹿鸣宴,不穿好一些可不得让人看不起,只是怕你心里头有负担,这才让我瞒着你。”

赵九福听了有些感激,眼睛微微发酸,抚着衣角处的花纹笑道:“让娘和几位嫂子辛苦了,我们回去之前逛一下布庄吧,到时候也给几位嫂子买点东西。”

赵老四也没反对,只是笑着推着他出门,外头的赵炳生也已经收拾一新,身上的衣裳显然也不是前几日的那一身,大约是考中了的缘故,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赵老四用牛车送了他们去鹿鸣宴,刚到路口就发现走不动了,原来一个个来参加鹿鸣宴的举人都驾着车,这一下子就把原本还算宽敞的大路给堵住了。

赵九福见状就直接下了车:“四哥,路也不远了,我们俩走进去就是,你先驾车回去吧,鹿鸣宴也不知道几时才会结束。”

赵老四有心再送送,但车子实在是一步也走不了,只得说道:“行吧,你们自己进去,我就在外头逛逛吃点东西,等结束了你们就去茶楼那边找我。”

赵九福跟着赵炳生往里头走,发现不少举子都不得不从马车牛车上下来走路,乍一看这些举子都似乎打扮过,新衣裳都还算是低调的,有几个竟是傅粉了!

前朝时期的审美是希望男子宛若好女,所以那时候文人盛行唇红齿白,面如傅粉,不少人为了附和这种审美不得不化妆,那个年代文人确实是傅粉成瘾。

不过等到了大周朝之后,开朝皇帝是莽人出身,对男子过于孱弱的形象并不喜欢,这种傅粉潮流才慢慢平息,这还是赵九福第一次看见男子傅粉的场面。

很快赵九福就顾不得其他人了,鹿鸣宴的场地就在官衙之后,那是一个类似后花园之类的地方,不过这会儿被搭上了简单的棚子,里头放满了位置,显然是为了新晋举人们准备的。

院子门口自然有侍从等着,分别按照众人的名次引着他们坐到对应的位置,赵九福与赵炳生的名次相差巨大,两人正好是一头一尾,显然没可能坐在一起。

赵九福原本就长得不错,换上这一身新裳之后越发的俊秀出色,这会儿他直接坐到了最前面,自然引来了举子们的打量和试探。

但凡是能考中举人的,才学总是不缺的,都说文人相轻,这些人心里头也不一定服气赵九福这个解元,如今见他不过是十几岁稚龄,心中更是不满。

不过这会儿没有人会不理智的上来找茬,能考中举人的即使情商不行,至少智商还在线的,在鹿鸣宴还未开始的时候找事儿只会让大人们对他们不满而已。

赵九福落得清净,桌案上除了一壶酒水之外就是一些瓜果,他自然也不会现在动手去吃,只是暗地里观察这个后院。

不得不说赵九福心里头是有些失望的,这个花园看起来十分普通,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足够宽广,坐下了一百人也不会显得特别的拥挤。

除此之外既没有美轮美奂的建筑,也没有奇花异草,更没有侍女出现,可见这位沈知府必定是个不喜欢奢侈享受之人,不然不会让后院这般单调。

没让新晋举子们等多久,沈知府就偕着考官们入场了,赵九福在院试的时候曾远远见过这位沈知府,这会儿一看却觉得他似乎在几年之间老了许多。

不等赵九福思索,举子们纷纷起身行礼,沈知府哈哈一笑,带着几分爽朗:“都坐下吧,今日是鹿鸣之宴,是本官该敬诸位举人一杯,预祝诸位前程似锦才是。”

知府大人的祝酒自然得喝,赵九福喝下一口水酒,隐约察觉在知府大人入场之后,花园之后的地方有人开始奏乐,演奏的正是《诗经·小雅》中的"鹿鸣"之诗。

因为隔开一道墙的缘故,那声音只是隐隐约约的传来,既带着几分悠扬却又不会喧宾夺主,可见也是花了心思的,倒是十分别致。

一杯酒下肚,沈知府回头对身边的王翰林说道:“这般喝酒难免无趣,也看不到我大周学子的风采,不如请王翰林出几个题目,让这些举人们当场作诗,如何?”

这话一说,下头的举人们纷纷意动,不但不觉得这是为难,反倒是觉得这是机会,他们今天过来可不就是为了在这些大人物面前露脸吗?

王翰林微微一笑,这会儿脸上难得没有多少严厉,看着倒是比平日里都和蔼可亲,只见他摸着自己的胡须想了想,才说道:“光是作诗也是老调重弹,不如作诗外加作画,也能与往年不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沈知府思索了一下觉得也不错,毕竟吟诗作对写字作画是读书人基本都会的事情,若是真有人无法作画的话,也只能说这个人才华不足。

于是他就点头同意道:“王翰林说的不错,来人,为举人们送上文房四宝,还请王翰林先出题,也让我看看新亭府的人杰吧!”

王翰林十分满意沈知府的知趣,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秋闱刚过,往年不是吟桂就是吟中秋,这次我们来一个新鲜些的。”

沈知府听见这话心头一跳,就听见王翰林继续说道:“明年就是会试之年,不如就让在场的举子们作诗一首,送给即将赶赴前程的同窗们吧。”

听见这话沈知府倒是松了口气,虽说不同于往年,下头那些举人们早早准备的诗作都无甚用处,但好歹也不是特别艰涩的题目。

于是他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想必此次乡试之后,不少举子都会赶赴京城,这个题目合情合理,又正对时候。”

大人们都这般说了,举人们自然毫无办法,只得放弃了之前准备了许久的诗词,就着这个陌生的题目开始苦思冥想。

沈知府和王翰林也不继续坐着,反倒是下来不断的走动,东看看这个举人的字,西瞧瞧那个举人画,而被他们重点照顾就是考中前十名的举人们。

第101章 乘风破浪

赵九福作为第一名,自然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第一次沈知府和王翰林等人只是略看了一眼,等他们转了一圈回来,其中一人咦了一声,竟是站在他身边不动了。

饶是赵九福心理素质极好,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头疼,不过他深呼吸了一次,尽量让自己旁若无人的作画写诗,沉浸其中之后周围的感觉反倒是感知少了。

赵九福自认自己的诗才只是一般,这是他现代人的思维决定的,即使学了几年进步不少,想要写出来精彩艳艳的也不容易。

相比起来,他的画作却出色许多,其中有他上辈子就接触过不少绘画方式的原因,也有顾行之的原因在,这位顾训导确实是个全才,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琴棋书画也全部精通。

在赵九福看来,自己的这位老师实在是一个神奇之人,从拜师到现在他还没发现这位老师不会的东西,当然,生孩子这种生理上的不算。

顾行之平时对他十分严厉,尤其是赵九福在弹琴作诗上头无甚天赋,顾行之便毒舌的骂他榆木脑袋,整日里都是在对牛弹琴。

于是在发现赵九福绘画基础不错的时候,顾行之顿时来了兴致,如今读书之外的时间除了固定的学习琴,大部分都被他用来教导赵九福画画。

这般下来,如今赵九福画画的水平已经超越不少人了,他心知素描彩铅这种技巧,在传统文人看来说不定就是奇技淫巧,所以这会儿用的是传统的水墨风采。

王翰林出的题目是送行,送的还是赶赴京城考试的举人,所以大部分人写的诗作带着的意思都不错,而画出来的画却有些重叠。

光是方才粗粗看了一圈,沈知府就看到有数十人画了长亭告别,又有数十人是折柳相送,虽说这都是离别时候最常出现的场景,但大量撞在一起难免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可等他们走到赵九福身边的时候,李学士先是咦了一声,竟是直接走过去站在了赵九福身后看起来,眉宇之间分明有几分赞许。

王翰林和沈知府是知道李学士的眼力的,顿时也好奇起来,走过去站在赵九福的身后一看,心中便有些吃惊,只因为这孩子落下的笔触太好了。

纸上只是寥寥数笔,但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只见一片汪洋之上,一帆轻舟漂浮不定,轻舟之上却有一只雄鹰翱翔而起。

到这里不过是简单的一幅画,但再仔细一看,那轻舟之下,海浪之中,分明有一只大鹏一闪而过,似乎下一刻就要破浪而出,乘风而起。

如果让现代人来解释,或许会说一说透视的原理,水墨叠加的效果之类,但此时此刻看来这幅画虽然还比不上名人之作,却胜过在场所有人,更难得的是整张画浑然一体,清淡中带着柔和,柔和中却透着一股子勃勃生机。

赵九福最后落下几笔,正是他心中所作的一首诗:“结发声华盛,无疑屈未伸。何妨久垂翅,从此欲惊人。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行当解故褐,不惜化京尘。”

写完之后,赵九福下意识的拿出自己的印章来落了一个印,等看见红色的印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戴河镇自家老师的书房之中,而是在参加鹿鸣宴。

印已经在了,赵九福也没办法再把它抹掉,只希望这些大人们不会在意这个小小的问题。

说起来这个印章还是当初那块鸡油黄的蜜蜡所制成的,当时顾行之虽然收下了鸡油黄蜜蜡,但在把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却招人把它分成了两块,分别做成了两个印章,师徒两个一人一块,平时写诗作画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用。

落印的动作似乎惊醒了其他人,沈知府毕竟不是沉迷诗画之人,这会儿看的满意也不过是笑着说道:“雄鹰乘着东风直上天际,大鲲借着海浪顺势而起。这诗不错,画也很好。”

王翰林向来也是以诗画出名的,这会儿眉头紧紧拧着,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闷不吭声的盯着这幅画看,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倒是李学士心里头喜欢这幅画,直截了当的夸奖道:“不错不错,不过是舞勺之年,下笔有力,活灵活现,已经有一手妙手丹青了。”

说完这话,李学士还嫌弃不够似的,转身对沈知府说道:“这孩子就是此次的解元吧,我曾看过他的卷子,丝毫未受到此次暴雨影响,连一滴汗渍都没有,实属难得。”

沈知府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当时他们还啧啧称奇,毕竟不沾到雨滴的多,但是上头一丝汗渍都没有的却绝无仅有,毕竟那几天天气极为炎热,是个人都会出汗。

这会儿他回忆起来,顿时好奇的问道:“赵九福是吧,你是怎么做到试卷上一丝汗渍都没有的,莫不是你天生体凉不容易出汗?”

赵九福毕恭毕敬的起身回答:“启禀大人,学生考试之时多有考量,怕汗水低落影响了试卷,便在天热之时在纸上草写,在夜半天凉十分再誊写,这样就不会让汗水沾湿卷子。”

沈知府听着便露出赞同的神色来,还忆苦思甜起来:“这孩子心思够仔细,哎,想当年我们科考的时候,可不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那一年的会试还遇到了暴雪,考生们也只得这么撑过去,现在的年轻人啊,比我们那时候不如多矣。”

这话却有些指责当初静坐考生的意思在,李学士皱了皱眉头,笑着岔开话题:“眼前不就有一个不错的,这孩子年纪虽小,本事却不小。”

沈知府也十分赞同的说道:“可不是吗,才华出众不说,光是这沉稳仔细的心思,就比不少考生强多了,这一个解元的名头名副其实。”

“多谢大人夸奖,大人谬赞了。”赵九福乖乖的当一个背景,当他们视线挪过来的时候就谦虚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位王翰林瞧他的眼神不对。

李学士看来是真的喜欢赵九福的画,还在继续夸奖:“这画这字已经初具风格,假以时日怕又是一位大家,赵九福,你要坚持下去继续努力,不可荒废了自己的天分。”

赵九福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几位大人停留了一会儿,继续开始走动,期间也有其他举人的画作诗词被夸奖的,不过都没有像赵九福这般停留许久。

周围的人再不满赵九福年纪小小就得了头名,看见他的作品也闭上了嘴,一开始打算找茬的人偃旗息鼓,倒是免了自取其辱的可能。

最后的第一名自然落到了赵九福的掌中,几位大人众口一词的夸赞,自然没有其他人提出异议,李学士甚至笑着说道:“本官很喜欢这幅画,赵举人可否赠与本官?”

赵九福连忙说道:“大人喜欢是学生的荣幸,不嫌弃学生技艺浅薄就好。”

李学士当下拿走了画,还把自己的一块贴身玉佩赠给了赵九福,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十分喜欢这个考生,不然不会这么平易近人。

相比起来,后半程一直冷着脸的王翰林就显得高冷多了,不过在前三名被选出来的时候,几位大人都多多少少给了赏赐,赵九福作为第一名收获不少。

一场热闹之后,举人们前前后后的离开,李学士宝贝的看着手中的那幅画,忽然转身问道:“王翰林,方才你怎么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王翰林皱了皱眉头,忽然低声问道:“你觉不觉得那个赵九福写的字很眼熟。”

李学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之前我们阅卷的时候就看过,而且看了好几遍,自然会觉得熟悉,你方才就在想这个?”

王翰林的眉头拧成了川,摇头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字,有点像是当年草堂散人的味道在,那画也有几分相似。”

李学士也曾听过草堂散人的名头,也知道那位大人物的来历,想了想还是说道:“或许只是巧合,但凡是好的东西都有几分类似,这也不奇怪吧。”

王翰林还是觉得太像了,不是字像,而是那种感觉气质很类似,但是转念一想他还是摇头说道:“也是,不可能是他,那个人潇洒随意惯了,哪有可能收徒。”

李学士一听就反问道:“原来你是猜赵九福是那位的弟子,哎,那你方才怎么不问,若是他弟子的话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王翰林叹了口气,只是说道:“罢了,估计是我想多了。”

到最后王翰林也没有人派人去问,另一头的赵九福拿着第一名回家,在这一次鹿鸣宴之中还有一个意外之息,他不但拿到了三位大人的奖励,还被系统奖励了一万积分,是的,诸多进士出生官员,一起出题考试的积分奖励就是这么大方。

比他更高兴的是赵老四,听完弟弟的话他直接在院子里头跑了两圈,抱着弟弟扔了一把才算是冷静下来,乐滋滋的将那些礼物收了起来,说要给他留着当传家宝。

赵九福无奈的看着赵老四将一套文房四宝,一块玉佩和一个砚台仔细收好,又十分遗憾的说道:“哎,这鹿鸣宴第一名要是能写下来的话,咱们也带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努力画画的一章(部分引用来自名人名句)

第102章 村里有个赵举人

从新亭府回家的路上,赵老四咧开的嘴几乎就没有合拢过,那兴高采烈的劲头就连赵九福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劝道:“四哥,咱能不能收敛一点,您这么坐在车前也不怕吃着风?”

赵老四回头瞪了他一眼,还是高高兴兴的说道:“我弟弟考中了举人,鹿鸣宴还一鸣惊人被官老爷们称赞,这还不许我高兴高兴啊?”

赵九福这会儿也坐在车架前,下过雨之后天气凉快起来,这时候坐在车里头还不如在外头爽快,“四哥,你这个高兴也高兴的太久了。”

赵老四伸手想要胡噜一下他的头发,却想到如今赵九福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虽说是亲兄弟但也不能太过分了,只得收敛了手势:“你瞧着吧,等到了村里头爹娘知道了,肯定比我更加高兴,说不定还得办上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赵九福微微挑眉,觉得这事儿不无可能,毕竟在他中了秀才之后,老赵头就很想办流水席了,后头好不容易被劝住了,又有牌坊的事情,这才耽搁了。

不过他还是说道:“朝廷的文书比咱们的脚程快,说不定这会儿爹娘已经知道了。”

乡试发榜之后,名单会随着邸报一块儿发到下面各省各地,举人与秀才不同,秀才虽说也是功名,但除了廪生还能拿到银子,其他并无多少实在的实惠。

但举人却不同了,首先成为举人之后,只要不犯事儿这功名就是一辈子的,其次举人有免除劳役的名额,虽说只有一人,但老赵家分家不分户,在衙门那边户籍还在一起,这么一来他们赵家每一年的劳役都能免除。

别以为免除劳役是简单的事情,这年头劳役可不是好事儿,不但没有工钱拿还得自己带粮食,不然光是官府发的那点东西,能把干苦力活的老板姓活活饿死。

不说别的,他们戴河镇的劳役还算轻松,每一年去的人也得瘦一圈才能回来,据说劳役辛苦的地方,每一年做完活儿之后都会有人伤亡,可见这活儿的厉害。

再者举人便有土地可以免税,这个因为各地的情况不同,免税土地的面积也不同,新亭府一带都是十亩地左右,不多不少,正好能让赵家人都免税。

赵老四一路上算了账,原本每年补劳役的名额的钱就得十两,这还是家里头宽裕之后才能做的事情,在家里头没这么宽松之前,都是几个兄弟轮流去服劳役的。

再有十亩地的税金加起来,零零碎碎的这么一算,他家弟弟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一年就能有十五六两银子的收入,可见读书人赚钱确实是容易。

赵老四一直喜欢读书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乐意自家媳妇不出去干活却在家里头看书的原因之一,这会儿扬起鞭子,意气风发的撒下一鞭。

牛车慢慢出现在村口的位置,没等赵老四招呼,村口忽然有人大声喊道:“举人老爷回来啦,大家快来瞧瞧,咱们陈家村的举人老爷回来啦。”

赵老四都吓得手微微一抖,差点没直接把车撞到路边去,却见那村口的人一刻也不想等了,飞快的冲过来围住了他们的马车。

如果不是这一张张脸孔都熟悉的很,赵老四和赵九福几乎以为自己遇到了劫匪,却见陈家村人一个个激动一茬异常,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兴奋。

这边陈家老伯拍着赵九福的肩头夸:“你这孩子,打小儿看着就是要出息的,小小的一个人就知道读书,可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吗,这不就中了举人,可算是光宗耀祖了。”

陈家大婶子立刻挤开了他,笑嘻嘻的握住赵九福的手:“阿福,婶子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人家都说成家立业,你现在家业都在了,考不考虑成个家,不是婶子自夸,这十里八乡出色的姑娘,婶子可是都知道,你…”

赵老四见状连忙伸手把弟弟拽了回来,脸色尴尬的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姨,您看我们这家门口还没进呢,是不是先让我家阿福回家拜见父母。”

虽说了这话,前头几个人似乎有意思要让开,但他们一走后头的人就上来了,又一次挤得水泄不通,村人们的热情和好意几乎要塞进马车里。

最后还是闻讯而来的老村长给他们解了围,比起赵家兄弟这位老村长可严厉多了,冷着脸骂道:“你们一个个当人长辈的,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没瞧见举人老爷还没进家门吗,这堵在村口像什么话,走走走,都回家去,有话等明日上门再说。”

把村里人赶走了,老村长却没走,乐呵呵的跟着他们回了赵家,一进门就给老赵头拱手:“赵老弟啊,这次你可算是吐气扬眉了,你老赵家的祖坟怕是在冒青烟喽。”

老赵头哈哈一笑,其实老赵家哪里有什么祖坟,逃难过来之后埋在陈家村的就他老爹一个,不过听了这话他还是高兴:“哪里哪里,都是咱们陈家村的风水好。”

两人互夸了一会儿,陈老村长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赵老弟,你看阿福如今已经是举人了,那咱们村子里头的牌坊是不是能多一座了。”

老赵头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举人是可以造举人牌坊的,朝廷甚至会给一些牌坊银子以资鼓励,怪道这老头这么积极呢:“那是自然,阿福也是陈家村的一份子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陈老村长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赵家老宅里头终于只剩下了赵家人。

老陈氏眼中含着眼泪,搂着幺儿心肝宝贝的乱叫,最后又说道:“昨天衙门来人的时候,娘这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的阿福果然争气。”

老赵头对着小儿子也和颜悦色,笑着说道:“等明儿个咱们就去祭祖,你爷爷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有了一个举人孙子,怕是能高兴的蹦跶出来。”

这话就有些惊悚了,老陈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老头,转身对着赵九福却笑容满面:“阿福,这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吧,娘早就做好饭了,老四,你也留下一道儿吃。”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赵家人都看着他们俩吃饭,赵九福扒拉了两口,就听见旁边的邓氏憋不住问道:“阿福,你现在真的是举人老爷啦,这,这可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