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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赵九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陈家村那边用了许多年金坷垃,按理来说虫子不应该都消失了吗,但是我看连蚱蜢都多的是。”

万亨就喷了他一句:“都说了系统不会让任何物种灭绝,金坷垃是抑制病虫害,又不是彻底将虫子杀光,再说了,陈家村也不是所有的土地都覆盖了金坷垃。”

听万亨振振有词的样子,赵九福回想了一下,似乎也觉得陈家村的虫子比起其他的村子略少一些,而且夏天看萤火虫的时候,通常是在河边或者山林里头,稻田里面十分少,那大约就是金坷垃带来的副作用,可怜他多年以来都没发现。

只是药材找到了,他要怎么拿出来给孙大夫?总不能从家里头拿出两坨金坷垃说自己发现的药材吧,这样也太引人遐想了,要知道他可压根不是学医的。

赵九福看了看眼前正发愁的孙大夫,只得先好言安慰将他先送走了,自己琢磨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来让孙大夫找到正确的药材。

赵九福苦思冥想,连带着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严玉华一眼就看出来了,等吃完了忍不住问道:“夫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

赵九福也不好跟她直接说,转而问道:“玉华,你说治疗水蛊的药材到底会在哪儿呢?”

严玉华也是知道水蛊的厉害的,在赵九福去乡下走访水蛊疫区的时候她也担心不已,卢嬷嬷更是被外头传言的水蛊谣言吓得魂不附体,恨不得拦着赵九福不让出门。

听见这话,严玉华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赵九福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问道:“是不是研究治疗水蛊的药不顺利?”

赵九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其他的药材都找到了,但是有一味主药一直没寻到,孙大夫也发愁的很。”

严玉华只得安慰道:“水蛊之患自古有之,这些年来都没有根治的法子,夫君已经做了许多,只是这事儿还需要时间慢慢来。”

赵九福却捏着眉心说道:“话虽如此,只是我走访的时候看见那些百姓都觉得心酸,大人且不提,那些孩子自落地就染病,许多都活不到成年。”

如今他手中有药,自然是要拿出来的,只是这怎么拿让他有些苦恼罢了。

正在这时候,旁边的兰心无心的说了一句:“老爷,夫人,不是都说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水蛊虽然不是毒蛇,但道理应该也差不多,解药会不会就在七步之内?”

赵九福听的一愣,严玉华却有些无奈的看向兰心,笑着说道:“这话都是说书先生随口胡诌的,哪里做得了准,真的如此的话,天底下的毒都不用发愁了。”

赵九福却说道:“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兰心你说的不错。”

说完这话赵九福也不顾时间已经晚了,兴冲冲的出门找孙大夫去了,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水蛊的解药自然不在水中,但他却可以将金坷垃偷偷的放在当地的土地之中。

说干就干,赵九福借着查房水蛊疫区的借口走了一遍那些村子,偷偷将金坷垃撒入田地和水源,他的举动不算隐蔽,虽然有人觉得这位赵大人胆大的很,在疫区也敢蹲下来摸摸土地,但也不会有人想到他实际上做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九福需要做的就是引导孙大夫去发现,去寻找土地里头的药,这一个步骤比他自己预料的还要更顺利一些,他只是带了一下话,孙大夫就跳起来叫道:“对啊,都说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孙大夫就带着他家的小孙大夫一头扎进了疫区,他们自然没有赵九福的金手指在,弄得赵九福都担心他们会不会被感染,私底下偷偷的将灵泉灌入水囊让他们带着喝。

孙大夫不愧是太医出生的良医,他原本没找准方向也能捣鼓出所有的药材来,现在赵九福将药直接大大方方的放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很快就被找到了。

孙大夫几乎是走火入魔的开始配置药方,并且自己出银子让疫区得病的百姓来实验治病,赵九福自然不会让他自己出这个钱,有官府的支持,很快那些百姓们都将信将疑的来了。

赵九福不担心百姓们现在的怀疑,只要有第一个治愈的病例,后头的百姓只怕都要争着抢着的要来,到时候只怕孙大夫两人做药丸子的时间都不够。

果然如他所料,在第一例水蛊病人治愈归家之后,琼州城外一夜之间多了许许多多的水蛊病人,吓得城内的百姓们连门都不敢出,还以为这些人破罐子破摔要来害死更多的人。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赵九福索性也不回家了,带人在城外搭建起一个个茅草屋来,他与两位孙大夫以及琼州城内被征用的大夫们日以继夜的开始诊断治疗。

百姓们并不知道这治疗水蛊的药方里头有金坷垃,他们只知道千年以来都无法治愈的水蛊病居然也能被治好了,一时之间赵九福和孙大夫的名声传遍了琼州府各地。

而那种能够治愈水蛊的药丸子,民间的百姓们称呼为神仙药,在他们看来,只有神仙出手制作的药丸子,才能治好连鬼神都怕的水蛊病。

第203章 改变

对于琼州府而言,这一个新年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以前在他们心中可有可无的知府大人,这一次变得形象格外的高大起来,甚至让水蛊也不再是人人惧怕的恶疾了。

随着两位孙大夫的努力,水蛊病人一日日的减少,赵九福不辞辛苦的遍地撒下金坷垃,也一定程度的克制了这些水蛊卵的传播。

一边是病人一日日的减少,一边是公厕的建立,人们卫生习惯潜移默化的改变,双管齐下的情况下,果然水蛊这人人喊打的疾病,也慢慢的从琼州的土地上消失了。

用万亨的话说不是消失,而是在赵九福的努力下被克制住了,但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若是有一日人们不再主意卫生,金坷垃的抑制效果已经消失,那么水蛊再次横行也不奇怪。

赵九福考虑不到那么久远以后的事情,他既然不能从源头将水蛊这疫病彻底的扼杀,那么治疗完现在的病人之后,就得靠着大家伙儿自己的自制能力,避免被水蛊感染和传播,如果他们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儿的话,他又不可能做所有人的救世主。

赵九福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么高尚的人,他之所以不辞辛苦的改变琼州府的现状,并且帮助孙大夫找出救治水蛊的药方,说到底还是因为在其位谋其职,不然的话这般费心费力的事情,他又何必上赶着去做呢。

大约是有了生活的希望,眼看着确实是有人水蛊病被治愈了,那些原本深受水蛊困扰,百姓如同行尸走肉的村庄,一夕之间也焕发出朝气来。

他们不再有一日过一日,反倒是积极的响应起赵九福的产粮政策来,甚至这些人比被衙役一遍一遍宣传的村庄还要相信这位知府大人带来的粮种和堆肥法子肯定是极好的。

在这种盲目的信任下,赵九福的农田政策倒是顺利的展开,大约人都是需要竞争的,原先官吏衙役带着粮种下乡进村的,那些村民还是半信半疑的。

现在忽然冒出许多村子来争抢琼州府里头的肥料,哭着喊着去种地,他们一个个便觉得这肯定也是好东西,好办法了,积极性居然也提升了一倍有余。

赵九福再一次去访查的时候,便看见一块块原本荒芜的田地已经被翻新过来,偶尔还能看见挺着大肚子,水蛊病还未治愈的人也带着笑容,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开始努力。

种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到结果的,但琼州府这边的农田不再荒芜,赵九福心里头倒是高兴起来,至少今年这边的税收不会太差就是了。

水蛊病人被治愈的越来越多,也有人感染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即使水蛊解决了,身体也已经虚空,估计活不了多长的时间,油尽灯枯的人孙大夫也毫无办法。

对于这些人,即使是最好的医生摆在这里,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赵九福能做的,也只是将灵泉放到施粥之中,让他们剩下的日子好受一些。

随着水蛊的治愈,孙大夫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一时间在琼州人的眼中,孙大夫几乎就是神医的代表了,要知道那神仙药就是他捣鼓出来的。

这件事还给赵九福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藏在深山之中,对汉人一直保持着警惕和抵触心理的那些越人的态度也开始软化了。

赵九福仔细一想就猜到了原因,越人虽说都喜欢住在山里头,但也不可能完全摒除水蛊病的影响,虽说因为生活习惯的问题,他们的寨子不大有大面积的传播,但却也有不少的族人被感染,越人重视族人,在水蛊病能够治愈的消息传播开之后,他们便也坐不住了。

越人递过来的橄榄枝赵九福自然是迅速的接了过来。

这时候赵九福才知道,原来越人也分不同的部族,甚至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太和善,第一个愿意出来跟赵九福打交道的,是一个名叫佘云的男人,听说他们的部族崇拜大蛇,部族的姓氏就是从蛇慢慢演变而来的。

佘云的长相十分英气,肤色比当地人还要更黑一些,身上穿着的大约是他们部族的民族服饰,看着色彩十分鲜艳,但他穿着不但不突兀,反倒是十分合适。

他大约是打听过汉人的习惯的,看见赵九福还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揖礼,开口是不太正宗的琼州官话:“佘云见过赵大人,还请赵大人为我畲族救命。”

赵九福第一次跟说话这么直接的人打交道,一瞬间倒是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迅速说道:“族长不必多礼,若是水蛊之病的话一切好说。”

“只是你也知道,琼州府附近得病的百姓太多,城中大夫人手不足,怕是不能去畲族当地治疗,还得让畲族人出来才行。”

佘云大大松了口气,似乎没想到赵九福居然这般好说话,竟是什么要求都没提就答应了下来,要知道他以前也跟官府打过交道,知道这边的汉人最是狡猾,他心无所求的时候还得出出血,看来这位知府大人确实是与以往的那些不同。

佘云哪里知道,赵九福要的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好处,而是越人与汉人彻彻底底的融合起来,如今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趋势看着还不错,但谁都知道一个不好就得起冲突。

果然,下一句赵九福就说道:“本官听闻畲族居住在丛林之中,那里湿气重,瘴气也不少,所以族人常常有生病的,不知道族长考不考虑将族人搬迁到山下?”

佘云一听立刻皱眉,粗声粗气的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畲族的祖地在山上,祖祖辈辈也在山上,畲族人是不会抛下他们的。”

赵九福见他脸色不好,却笑着说道:“本官当然不是让你们抛下祖地,难道你们搬到身下,那祖地就不是你们的祖地了,山上毕竟艰苦,对女人孩子更加不好,再说了,山下的地方宽敞,畲族也能有更多的族人生活。”

这事儿不急在一时,赵九福笑着说道:“当然,本官只是暂且一提,族长回去慢慢考虑就是,当务之急还是那些患病的人,他们的身体可撑不了多久。”

佘云微微松了口气,只要这位大人不逼着他们搬出来就好,毕竟他可是听闻这位大人跟那边的军营关系好,万一脑子一抽让那些士兵来驱赶他们怎么办?

赵九福很快把畲族居住的山峰下一块区域划为临时治疗所,佘云表示会带着族人在那边搭建临时居住的房屋,到时候也会亲自过来接孙大夫等人过去。

畲族人的习惯于汉人多有不同,但一方是来求医的,另一方也有心交好,双方倒是相处的较为融洽,就是越人还保持着随地便溺,饮用生水的习惯,反倒是让琼州府这边已经改了习惯的人有些不认同了。

赵九福自然又是趁机派出两个口齿伶俐的官吏去那个临时村,整天也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就对着那些畲族人宣贯城中新颁布的习惯,以及这些习惯带来的坏处和好处。

一日日的过去,等畲族人的水蛊病快要治好的时候,他们也已经习惯按照汉人的习惯来。

有了畲族的例子在前头,似乎都知道这位赵大人较好说话,藏在山林之中的越人倒是一个个出来了,果然大部分都是冲着水蛊的神仙药而来的。

赵九福倒是也不小气,但凡是释放出好意的,他也愿意让孙大夫去治疗,左右这些治疗也不是免费的,越人们手中可不算没钱,与之相反,他们一代代的积累下来,光是山货一项就不是汉人可比的,只是生活习惯大不同。

这些越人出手大方,不管是山林之中的山货,还是白银黄金,拿出来都是硬通货,赵九福看了看丰满起来的库房,心中越发的满意。

只是没想到的是,随着下山来的越人越来越多,畲族临时建造的村庄不但没有荒废,反倒是越来越大了,看着倒是有一点小型村落的影子在。

有一些越人治好病就回去了,但也有一些人觉得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再回原来的居住地,宁愿在这里留下来,一来是帮族人跟官府打一个交道,二来也能生活安逸一些。

赵九福很快就发现,前者通常是土生土长的越人,而后者却通常是汉人跟越人通婚的后代,可以遇见汉人的通婚政策融合力还是很厉害的。

作为第一个下山拜访赵九福的越人部族,畲族佘云与赵九福的关系倒是维持的十分不错,在最后一个畲族人治愈的时候,佘云甚至将两根象牙送到了赵九福手中。

那可是真正的象牙,看大小估计得是成年公象才会有的,几乎就是价值连城的代言词。

赵九福可不敢私自收下,但佘云也是个倔脾气,直接将象牙留下了就走。

赵九福无法,只得将这两根象牙放进了知府的库房,权当是充公了,万一以后皇帝办寿之类的,还能作为琼州府的礼物送上去。

琼州府的气象一日比一日好,第一茬种下去的稻子也快到了能够收割的季节,但赵九福的注意力却从政事挪到了家事上。

无他,他的妻子怀胎十月,已经快到了临产的日子,偏偏这孩子大约是个慢性子,超过了日子还一直稳稳当当的窝在亲娘的肚子里头,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第204章 弄璋之喜

这一等又是小半个月,这孩子的耐性实在是好,一直等到赵九福都有些心浮气躁,好几个晚上都一夜未睡,生怕严玉华半夜发动,他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倒是严玉华开始心疼起夫君来,提出让他暂时分房睡,让卢嬷嬷和兰心进来看着,她们两个人轮班的话,反倒是不会那么辛苦。

赵九福自然不会答应,严玉华肚子里头的是他的孩子,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多费一些心思,再者前些时间他忙于政务,严玉华一个人在后宅养胎也毫无怨言。

如今好不容易有用得上他的时候了,赵九福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将原本应该是自己做的事情,推给身边的丫鬟和嬷嬷。

殊不知赵九福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外人眼中却成了他体贴人的证明,不说兰心心中羡慕的很,暗暗想着自己未来的夫君若是有老爷的一分半点好就不错了。

就连卢嬷嬷也私底下在严玉华耳边说道:“咱家老爷对夫人的心思,整个大周朝都找不出第二人来,当年老夫人生您的时候,那边老爷子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原本产期一日日接近,孩子却还在肚子里头一直不出来,严玉华再好的耐性也有些心浮气躁,但如今看着赵九福着急上火的样子,她反倒是心思沉静下来。

大约女人要的一直很简单,夫君将她放在心上,温柔体贴,那么即使是生孩子这般的生死观,在她们的眼中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严玉华是在一个半夜发动的,这时候正巧是六月,琼州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孕妇又分外的怕热,赵九福不爱休息的时候有外人在场,索性就自己拿着扇子给她慢慢扇扇子。

严玉华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赵九福自己也有些迷迷糊糊的睡意,就听见妻子古怪的呻吟了一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胎动,伸手去抚摸严玉华的肚子。

但是很快的,赵九福就发现不对劲了,严玉华额头都是汗珠,人也已经慢慢痛醒了过来,赵九福见状连忙喊道:“卢嬷嬷,兰心,玉华好像要生了。”

卢嬷嬷和兰心就睡在隔壁的隔间,这几日晚上她们也警醒的很,赵九福一喊她们就连忙跑过来,卢嬷嬷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一看就说道:“好像是发动了,兰心,你去喊产婆,老爷,还请您先出去,妇人生产不好有男人在场。”

“我不出去,我就在这儿看着吧,有我在玉华也能安心一些。”赵九福忍不住说道。

严玉华却忍着腹中一阵阵的抽痛,开口说道:“夫君,你还是先出去吧,生孩子这事儿男人又帮不上什么忙,你在外头守着我也能安心。”

赵九福不好跟产妇争这个,最后还是委委屈屈的出去了,等他一走,卢嬷嬷倒是说道:“就应该让老爷赶紧出去,这妇人生孩子的时候可不好看,虽说老爷肯定是喜欢夫人的,但见着了终归是不大好。”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严玉华这会儿让赵九福出去也是这个意思,之前她就问过卢嬷嬷,知道女人生产的时候满头大汗不说,形容也狼狈的很,下头更是污血横流,她有些担心夫君若是看见了,怕是要觉得可怖。

赵九福显然没领会到妻子的这点爱美的小心思,他不停的在院子里头转圈,想了想又让青竹去把孙大夫赶紧请过来镇场子。

赵家早就为严玉华的生产做好了准备,两个产婆听了兰心的话赶紧过来,进去一看才发现这才刚开始发动,一时半会儿都生不下来。

有卢嬷嬷压着,院子里头的下人有条不紊的活动起来,烧水的烧水,递东西的递东西,两个产婆还让人熬出了人参鸡汤,打算等严玉华体力不支的时候给她灌下去。

孙大夫几乎是被青竹拖着过来的,一到院子就瞧见满头大汗的赵九福,这会儿正擦着汗等着他,瞧见他来了就喊道:“孙大夫,您来了就好。”

孙大夫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好什么好,我这也不是妇科大夫,女人生产的事情我也不擅长啊,你喊我过来没啥用。”

术业有专攻,孙大夫自己擅长的是外伤和虫病防治,其余的病他略懂一二,但绝对不精通,这会儿看着赵九福没头苍蝇的样子也没气了。

赵九福却只是说道:“但你可是琼州府最好的大夫了,有你在我放心一些。青竹,你搬个凳子给孙大夫,让他好好歇一歇。”

琼州府这边大夫少,医术高明的大夫一般不乐意往这边来,所以赵九福才会选择孙大夫过来镇场子,实际上真的有一个万一的话,他的后手是系统。

女人生孩子,尤其是头一胎显然不是那么快速的事情,严玉华发动的时候还是前半夜,但一直等到了后半夜里头也没啥动静。

赵九福好几次都要冲进去看看,还是卢嬷嬷出来了一趟,只说:“宫口都还没开,两位产婆都说不着急,还得等一等,我先把吃的端进去,让夫人吃一些待会儿才有力气。”

赵九福亲自去端了鸡汤过来,往里头放了满满当当的灵泉,甚至一度他还在盘问万亨:“系统里头有没有保证顺产的药丸?”

万亨也拿他没办法了,作为一个无机质无实体的系统精神体,他是没法子理解人类对后代的重视的,只是冷冷淡淡的回答:“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没有这种低级药丸。”

“你们这系统商城一点也不全面,生孩子这种大事儿,连个保顺产的丹药都没有。”赵九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万亨都不想跟他说话,系统的宿主一般存在的位面都比较高级,难产这种事情几乎都能通过医学或者玄学手段解决了,哪像是他这么惨,来了一个低级的位面什么都没有。

卢嬷嬷看着赵九福这么着急也有些无奈,她好说歹说这位就是坐不下来,时不时就要去窗口看一眼严玉华,弄得里头的两个产婆也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卢嬷嬷去当了一个恶人,看着赵九福说道:“老爷,您这是不是来一次,这不是让夫人分心吗,这样子对大人孩子反倒是不好,您去院子里头吧。”

说完卢嬷嬷就把窗户直接关上了,赵九福无法,只得去院子里头转圈子,旁边的青竹也没见过这阵仗,不过他倒是依稀记得赵家有几个小辈出生的场景,偷摸的在赵九福耳边说道:“放心吧大人,夫人这一胎顺当的很,当年陈家村的嫂子们生孩子,也都需要这么长时间。”

道理赵九福是都懂的,但心就是静不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血脉亲缘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不说别的,这孩子还未落地,他就要牵肠挂肚了。

此时此刻赵九福只盼着母子均安,是男是女他倒是完全没心思去想了。

娘子还在屋子里头生孩子,赵九福自然没心思去衙门,等天色亮堂起来之后,赵九福索性就让青竹去衙门请了三日的假,虽说大周朝没有男人请陪护产假的规矩,但他是琼州府的老大,这事儿完全可以自己说了算。

焦巴那边听说了消息,心中倒是啧啧称奇,私底下对下属说:“咱们这位赵大人平时杀伐果断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那下属笑嘻嘻的说道:“大人,当年您家大小子落地的时候,你不也是这样子吗?”

焦巴瞪了那人一眼,说道:“我那是生了儿子高兴,咱们赵大人是为了知府夫人担心,以前就听说赵大人十分喜爱妻子,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

下属们却有不同意见,有一个猥琐的还说道:“这赵大人好歹是知府大人,家里头就一个妻子,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位知府夫人是不是个母老虎。”

琼州府的人不大见过严玉华,原本作为知府夫人,她是应该要出面联络后宅关系的,但他们来之后赵九福要收拾闽家,索性那时候就没让严玉华出面浪费时间。

而之后等他收拾掉了闽家,严玉华的肚子又开始大了,自然也不能操劳,故而只见过几位官职较高的官吏家眷,并未举办大的宴会。

焦巴咂摸了一下嘴巴,暗道等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想必赵大人会趁着满月周岁的时候,宴请琼州府的官吏大户吧,再没有比这个事情更好的借口了。

赵九福可没有想到那么长远的事情,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比殿试看见皇帝的时候还要紧张,坐不住也站不稳,整个人脑子都有些发蒙。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分,产房里头的动静一下子大了起来,严玉华惨叫的声音响了起来,赵九福听着心疼不已,又担心的不行。

幸好这孩子还算是乖顺,严玉华的几声惨叫过后,一婴儿响亮的哭声就传了出来,赵九福看着房门,也不知道是日头太烈了,还是心情过于激动,只觉得眼角都是湿润的。

卢嬷嬷抱着包好后的孩子走出来,脸上也是满脸的喜色,看见赵九福就喊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为您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赵九福连忙擦了擦眼角,他低头去看襁褓之中的孩子,只觉得他浑身红彤彤的,但依稀看得出来眉眼十分清秀,他来不及细看,抬头问道:“夫人怎么样?”

卢嬷嬷眼中也带着暖意,笑着说道:“夫人好得很,现在还有力气吃点东西。”

赵九福安心了一半,又说道:“孙大夫正好在这儿,不如让他进去诊治一番,看看需不需要调养,这样我也能安心一些。”

卢嬷嬷这会儿自然不会拒绝,但还是让里头收拾干净了才让两人进去,赵九福一进门就握住严玉华的手,严玉华的脸色看着还有些苍白,但在赵九福的眼中却比平时更加的美丽,连鼻尖带着血腥的味道都不觉得难闻了:“玉华,你辛苦了。”

严玉华精神一直不错,即使是刚生完孩子也不觉得多累,她把外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看到夫君心中更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为夫君生儿育女,玉华很开心。”

两人握着手你侬我侬,倒是弄得孙大夫十分无语,咳嗽了一声直接把赵九福赶到旁边,这才开始把脉,不过很快就笑着说道:“夫人有些脱力,不过她身体一直养的不错,只要月子里头不要劳累即可,进补适可而止,过度反倒是不好。”

第205章 吾家有儿

琼州天气炎热,坐月子的时候显然会比凉快的时候麻烦很多,赵九福毕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所以对于卢嬷嬷那种严谨严玉华洗澡洗头下床甚至是开窗的习俗十分不赞同。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如果贸贸然提出反对意见的话,或许碍于一家之主的威严她们会同意,但后头说不定还以为他是要害了严玉华。

赵九福想了想,也不能任由卢嬷嬷逼着严玉华受罪吧,这么热的天气不能吹风也就算了,量窗户都不能开,要知道现代人生孩子的时候,医院里头一年四季都开着空调保持常温。

他自己说出来的时候说服力,但是孙大夫这边却不同,赵九福将人拉到了卢嬷嬷和严玉华面前,给了孙大夫一个眼神。

孙大夫咳嗽了一声,觉得这家伙用自己神医的名头来吓唬后宅妇人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琼州府与中原地区不同,这边天气太热了,夫人就算是洗浴不方便,应该经常用温水擦身,这般才能保持清洁,身体才会更好一些。”

“再者,打开门窗室内通气了,病痛才不会找上门,女人坐月子的事情,老夫虽然不甚明白,但也知道万事万物共通的道理,赵知府让琼州府变得干净,从而让水蛊绝迹,那么妇人坐月子的时候,也是越干净越好才是。”

卢嬷嬷倒是听过孙大夫神医的名头,听了这话果然将信将疑的问道:“孙大夫,真的能开窗吗,以前我身边有一位小姐妹,就是坐月子的时候开了窗吹了风,年纪大了一直偏头痛,不管怎么吃药求医也养不回来。”

孙大夫却问道:“你那姐妹坐月子是不是在冬天?”

卢嬷嬷连忙说是,孙大夫又说道:“北方冬天天冷,滴水成冰,就算是正常人开窗也容易着凉,自然是不能吹到风,但琼州不同,更何况现在天气原本就热,若是让人一直这么热着,恐怕一日日的下去倒是要中暑了。”

赵九福连忙点头,还说道:“这几日我与焦大人说话,曾听他说过琼州本地的妇人通常都不坐月子,即使坐月子也没有中原地区的讲究,大约就是因为气候不同。”

严玉华看着卢嬷嬷松动的神色,忍不住给了夫君一个感激的笑容,天知道这几日她有多么难熬,虽说她也知道卢嬷嬷是真心为她考虑,但坐月子实在是太遭罪了。

有孙大夫的分析在前,赵九福的游说在后,卢嬷嬷到底是同意了,虽说严玉华还是不能吹风但却能下地多走动走动,时不时用温水擦身,这般一来比之前就爽快了许多。

赵九福倒是有心给她屋子里头放冰块降温,但这事儿孙大夫也不赞同,用他的话说现在酷暑难耐,屋内放冰块虽然凉快,但普通人寒暑相交也容易生病,坐月子就更不行了。

因此赵九福只能暂且放下了这个念头,相比起遭罪的亲娘来,刚刚落地的大胖小子倒是舒服的很,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他只用穿一个红肚兜,平时除了吃就是睡,还有兰心一直守在旁边打扇子,那日子过得比严玉华可痛快多了。

这孩子别看年纪小,辈分却不低,也是赵九福原本就是老赵家的老来子,他出生的时候大侄子都已经七八岁了,而赵顺德的儿子现在都已经快五岁。

于是刚刚被赵九福起名为赵顺灏的胖小子,有一个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堂哥,还有一个比他大了五岁的大侄子,在娘肚子里头就大了人家一辈分。

赵九福自己这辈人其实是没有论排行的,那时候老赵家才刚刚在陈家村扎根,从赵老大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那就是农家人随口取的。

但是后来赵九福读书越来越厉害,在他考中秀才的时候,老赵头就特别有先见的给后头的孩子排了辈分,赵顺德他们就是第一个顺字辈。

喜得贵子之后,赵九福也高兴的很,不但洗三办得热热闹闹,后头的满月和周岁也打算办起来,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将严玉华生下一个儿子的消息告知老家人上族谱。

之前严玉华怀孕之后,赵九福就把这消息告知了父母,老赵头和老陈氏自然高兴不已,老陈氏一度还打出拜佛还愿,天知道之前严玉华三年不孕,她心里头多么的操心。

见她这般,小陈氏忍不住说了一句:“之前娘一直说不急不急,我还以为你不担心呢。”

老陈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阿福都这么大了还没当爹,我能不着急吗,只是玉华跟你们不一样,既不在我身边,又是大家闺秀,我若是说的多了还不得讨人厌,到时候反倒是让阿福为难,还不如憋着不说。”

小陈氏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她有四个儿子,老大老二老三都已经成亲了,赵老大学着老赵头的做法,在他们成亲之后就把家分了,他们夫妻俩跟着还未长大的老小赵顺平过日子。

虽说分了家,但儿子还是儿子,小陈氏偶尔也为了老二老三还没儿子的事情着急上火,偶尔还会拌嘴,这会儿听着老陈氏的话,她倒是有些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

从琼州府往陈家村传递消息十分不方便,严玉华怀孕的消息还是从京城传回来的,之后隔了三个月也没有赵九福那边的音信,老俩口心中着急,嘴上燎泡,担心的不得了。

赵老四和温柔倒是知道赵九福调任的事情,只是不敢直接告诉夫妻俩,一直等到赵九福从琼州府寄回来第一封信,赵老四才斟酌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