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珩私心比较想看初栀穿他的衬衫,小姑娘个子小,该有的地方却全都有,酥胸细腰翘臀,皮肤白嫩细腻的像奶油,想了想穿了好像受苦的也还是他,最终拽了套他自己的睡衣出来给她。

男款的睡衣,袖子长出了一大截,初栀一边晃悠着袖子出来,像是个唱大戏的。

睡衣领口太大,即使已经扣到最上面一个扣子了依然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初栀将领子拉得很后面很后面,结果又露出一片白嫩嫩的后颈。

不过后面她看不见,也没注意到,看前面没走光,就开始专心地继续玩袖子。

裤子也大,初栀提着裤腰走到床边,一上床就把裤子踢到地上去了,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陆嘉珩,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初栀“噢”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嘉珩瞥她一眼,俯身把睡裤捡起来,提溜到她面前:“穿着。”

初栀耷拉着脑袋,小脚丫在被子里晃了晃:“太肥了,我穿不上。”

他把睡裤往床上一丢,坐在床边,没说话。

初栀抬头,坐了一会儿,有点累,把枕头立起来垫在后面靠在床头,顺手把另一只拽过来抱在怀里,看着他:“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中午。”

“你带我走吧。”

陆嘉珩一愣:“什么?”

她眨眨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反正刚好也放寒假,我可以去陪你玩一段时间再回来,”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我可以给你做饭,我现在会弄一点菜了,我还会打扫房间。”

陆嘉珩没发表意见,只突然道:“叔叔阿姨那边你怎么说?”

初栀想了想:“出差?”

陆嘉珩笑了:“实习生出差?”

“实习生也有出差的,顾涵前两天就去上海出差了。”

陆嘉珩眼一眯,突然道:“你实习出什么事情了?”

初栀看着他,不说话,嘴巴一点,一点鼓起来。

“被骂了?”

她还是不说话。

“和同事关系不好?”

初栀耷拉着眼角,长睫垂下去,不去看他:“我辞职了。”她皱了皱鼻子,“我做不好,我太笨了,一点志气都没有。”

好像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每次遇事的时候是这样收场,可是事后想起来又是一阵懊恼。

跟别人吵架一定要晚上躺在床上思路才会清晰又连贯,不带脏字儿的骂法花样百出层出不穷,受了委屈被冤枉也要事后才会觉得自己怎么当时那么没出息,怎么没冲上去甩他两巴掌大骂一声你放屁,再按着他脑袋砸上会议室办公桌。

初栀终于有地方撒娇委屈了,整个人都矫情了起来,眼圈儿又含了泪,她抬起手来抹眼睛,抱着枕头把下巴都藏进去,可怜巴巴地:“陆嘉珩,实习真讨厌,他们都欺负人。”

陆嘉珩轻叹了声,靠过去,将她连着枕头带人拖进怀里,揉了揉她软绵绵的头发:“都有谁欺负你了?”

初栀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仰起头来,委屈着还不忘了好奇:“你怎么不问他们怎么欺负我?”

他亲了亲她湿乎乎的眼角,吻掉了一点点泪:“都让我的宝宝委屈成这样了,怎么都不行。”

初栀抱着手里的枕头,被他拽出来抱在怀里的时候人就脱离了被窝,白嫩的小脚丫踢着被子一晃一晃:“你要帮我报仇了吗?”

“嗯,我帮你报仇。”

“你要天凉王破了吗?”

陆嘉珩愣了愣:“天什么?”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上一秒还是委屈巴巴的表情,此时却撑着他大腿挺直了腰背,眼一挑,眉微扬,像模像样道:“天凉了,就让王氏企业破产吧。”

陆嘉珩:“……”

陆嘉珩觉得现在的小年轻小词儿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

初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他讲了一遍,所有人物一律用“实习生A”“主管B”来说明,甚至连公司名都不告诉他,摆明了不想跟他说的意思。

不过对方是她同学倒是暴露了,到时候让程轶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陆嘉珩抓了被子过来把她多动症似的踢来踢去的小短腿儿盖好:“开学以后还会见到他,你打算怎么办?”

初栀躺在枕头上,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他用了我的创意,却做得比我好。”

陆嘉珩挑起眉来。

“明明是我自己的东西却写得没有人家好,这是不行的,就算我最终证明了创意是我的也不行,我一定要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比他好才可以。”

她一句话,陆嘉珩所有暗地里做点什么的念头全都打消了。

他坐在床边撑着头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倾身亲了亲她额头:“我的初初长大了。”

陆嘉珩直起身来,还没动,初栀突然抬手扯住他袖子。

声音小小的,大眼睛看着他:“你睡哪里。”

“沙发。”

她“噢”了一声,慢吞吞地把怀里的枕头放到自己旁边,小声说:“可是我想跟你睡……”

陆嘉珩抬起眼来,人有点僵。

初栀耳朵红了,她往下沉了沉,下巴尖和嘴巴全藏进被窝里:“就是什么都不做的那种睡。”

“……”

陆嘉珩叹了口气,露出来一个无奈又好气的表情:“你对我要求这么高吗?”

初栀不说话,眨巴着眼看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陆嘉珩败下阵来,再叹,翻身上床,侧身躺在她旁边。

初栀欢快地往床边蹭了蹭,给他让地方,手里的小被子掀起边边来,开心地往他身上盖,人侧过来,软乎乎的小身子靠近了点儿。

他抱着手臂躺着,她抓着被边儿,两人躺在床上对视了一会儿。

“陆嘉珩。”

“嗯。”

“你明天带我一起走吗?”

“明天再说。”

初栀眼睛睁大了点儿:“你不想让我去吗?你还是有狗。”

陆嘉珩眯眼,抬手扣着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我想,连猫都没有。”

初栀被她按进怀里,小手抵着他胸膛,声音闷闷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明天再说?”

“今天说吧。”

“带我去吧。”

“我很乖的,我真的会烧饭了。”

初栀重新抬起脑袋来,虽然知道他那个室友有喜欢的人,可是还是不太放心:“我想认识一下小菊花——不是,我是说你室友。”

陆嘉珩没说话,扣着她后脑勺又给按回去了,手臂伸到被子外面,隔着被子抱着她。

初栀挣扎着仰头,看了看表,“你要睡觉了吗?可是现在还早呢,我们聊到十点钟,反正你明天中午的飞机,可以稍微晚一点起。”

“你要睡觉了吗?”

“你真的睡吗?”

“陆嘉珩,我睡不着。”

陆嘉珩终于睁开眼睛:“你又被小鹦鹉附体了?”

初栀眨巴着眼:“因为看见你很高兴。”

他抿了抿唇。

半晌,垂头轻轻亲了亲她眼睛,气息轻柔又克制:“初栀,睡觉。”

初栀像个小泥鳅一样在他怀里拱啊拱,一边哼哼唧唧,企图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不想睡觉的决心。

陆嘉珩嘶了一声,隔着被拍了拍她的屁股。

初栀轻轻叫了一声。

他垂着眼,坏心眼地故意压低了嗓子:“小鹦鹉,再不睡觉就吃了你。”

初栀:“……”

“噢。”

第65章 六十五块

初栀折腾了一整天, 事情发生的太多,说是不睡不睡, 却很快就睡着了。

小姑娘一只胳膊高高地举过头顶, 呼吸平稳睡得香香的, 像是小猫咪睡觉的时候仰面朝天,露出自己毛绒绒软乎乎的白肚皮。

醒着的时候睡衣领口拉到后面去, 此时睡着了衣服被她拱的乱,领口挂在圆润的肩头,胸前的绵软暴露在空气中,因为紧紧靠着他被挤在一块儿, 沟壑深深, 露在外面的雪白皮肤上一串串刺眼的红。

小小的一团安稳地睡在他怀里。

浑身上下全是他的味道。

陆嘉珩皱着眉闭了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陆嘉珩觉得她真是神奇了,怎么会有这种姑娘,黏糊糊地拽着自己男朋友说想跟他睡,勾引完了又要要求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

她完全信任着他, 毫不设防的样子, 殊不知其实他脑海里某些龌龊的念头已经不知道翻来覆去地上演过多少遍了。

简直就是人性的考验。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还觉得挺高兴的。

就看着她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均匀四仰八叉睡得香香的,细白的小短腿儿挂在他身上, 就有种人生大圆满了似的痛并快乐着的满足感。

陆嘉珩拽着她的睡衣领子往上拉了拉, 手又伸进被子里去把她窜上去的衣摆拉下去, 将人抱在怀里, 唇凑到她耳边,舌尖轻轻舔了舔她肉呼呼的耳垂,喃喃低语:“真想咬死你,让你祸害我……”

初栀像是在睡梦中听到了似的,低低“唔”了一声,皱着眉扭了扭身子,另一只手臂随意一挥,“啪”地一下重重地拍在他脸上。

陆嘉珩:“……”

*

初栀早上起了个大早,人睡醒的时候陆嘉珩还在睡。

初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她脚丫动了动,发现自己腿还挂在一个人身上。

初栀眨眨眼,侧过头去。

陆嘉珩睡得很沉,清晨的薄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一点点挂在他睫毛上,漆黑的睫毛泛起了浅浅的金棕色,看起来毛绒绒的。

初栀舔了舔唇,抬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睫毛。

观察了一下,他没什么反应。

初栀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睫毛,想要拔下来一根,和自己的比比谁的长。

她几乎趴在他脸上,认真又仔细地,费力又心机地找了最短的一根,指尖掐住,往下拽。

一拽,陆嘉珩眼皮被她连着揪起来了,露出里面眼珠黑漆漆的瞳仁。

初栀吓了一跳,以为他被她弄醒了。

一松手,他眼皮子又闭回去了。

初栀松了口气,再次靠近。

陆嘉珩闭着眼睛侧身躺着,看起来安静无声的睡颜,突然开口:“好玩吗。”

声音微沙,带着晨起时的哑。

初栀悻悻地缩回了手,见他还没睁眼,开始认真地胡说八道:“陆嘉珩,刚刚地震了,你感觉到了吗?我想把你叫起来逃命来着。”

陆嘉珩闭着眼,抓着她的脑袋揉了揉,人重新抓进怀里:“睡觉。”

“我睡醒了。”

“那就陪我睡一会儿。”

初栀正经道:“不行的,我不能睡了,我要起来保护地球。”

男人哼哼了两声,抱着她搂在怀里,明显没睡够不太想应声的样子。

初栀不满意了:“陆嘉珩,你怎么没有反应啊,地震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地震?”

陆嘉珩顿了顿,终于睁开眼来垂头看她,狭长桃花眼像是晕了雾气,微哑的声线听起来低沉又性感:“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床震。”

初栀:“……”

*

初栀的签证一年多次,还没过期,等陆嘉珩终于睡够了,初栀掐着初父和邓女士差不多走了的时间偷偷摸摸跑回家去,把护照什么的都摸出来,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溜上楼去。

做了十几年乖宝宝的初栀小朋友觉得,自从自己碰见了陆嘉珩,坏事做的越来越多,人生道路上开始不断地向着跑偏的方向行进。

她昨天甚至为了和他一起睡,骗了爸爸要在同事家睡,现在更过分,她要偷偷溜出国。

初栀愧疚极了,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初父和邓女士,一脸颓丧地坐在沙发里,扒拉着沙发背看着陆嘉珩:“我爸爸会相信我公司带实习生出差吗?”

陆嘉珩很认真地想了想:“不会。”

初栀点点头,给初父打电话:“喂,爸爸。”

她声音小小的,绵绵的,语速很慢,软糯又舒服,稍微带上一点黏音就像是在撒娇,并且天生自带乖巧感,让她无论扒什么瞎听起来都像是真的。

此时,小姑娘端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放在腿上,电话打得跟视频通话一样,声音听起来小心又可怜:“爸爸,我们主管要出差,说是只能带一个实习生去,她问我想不想去,我觉得这次能够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你如果不想让我去我就拒绝掉,虽然我已经快毕业了,但是我都听爸爸的。”

“……”

陆嘉珩觉得初栀有的时候真是挺可怕的。

初父自然是不太愿意也有所怀疑,但是初栀从小到大实在是太乖太听话了,简直让人根本想不到她会说这种谎,最后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地答应了。

纽约比中国慢十三个小时,初栀正午上的飞机,十几个小时后在一个半球之外落地,出了机场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正午天,让她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此时中国已经是深夜了,初栀精神上十分疲惫,却依然精神的不行,苍岩山那次以后,她还是第一次和陆嘉珩一起出来,一副很是兴奋的样子,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陆嘉珩,你是不是有很多华尔街校友。”

“嗯。”

“那你毕业之后也会去华尔街上班吗?”

“不会,我回国。”

“那你能拿到巴菲特的签名吗,就是那个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帅的股神。”

闻言,陆嘉珩挑了挑眉:“年轻的时候有多帅?”

初栀没理他,已经自顾自地发散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以后回来就是名校镀金海龟高富帅了,而我,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矮,到时候你就会看不上我,会劈腿,会移情别恋,要出轨找小玫瑰小牡丹去了。”

她忧郁地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扭头问他:“小菊花今天会在家吗?”

陆嘉珩:“什么菊花?”

“你室友。”

“……”

陆嘉珩这边的房子地理位置也不错,交通方便,旁边就有大型超市,小院弄的像模像样,还架着个大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