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胡小姐的英文名是?”

“你问这干嘛?”

店员却只是微笑。胡一下一向受不了别人这么楚楚可人地对自己微笑,之前的戒备都没了:“Hu。”

“是问您英文名,不是姓氏哦!”店员又是那样阳光明媚地笑。

懒惰成性的胡同志从不为自己取劳什子的英文名,现在也不愿劳什子的解释,依稀记得许方舟曾为她取了个名字,但她嫌长,一直弃置没用,“Shmily。”

“Shmily?好的,我们会将它刻在戒圈内侧…”

“等,等等,”胡一下噌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店员笑得更加好看,隐隐还透着羡慕:“是您先生帮您订的。”

(⊙_⊙)

胡一下的“先生”很快来到她面前,分明顶着张詹亦杨的脸!“英文名很奇怪。”

她倒不觉得生气,而是有些…恐慌?胡一下趴在沙发扶手上:“许方舟帮我取的,再奇怪我也喜欢。”

估计是不爽被呛声,詹某人语气变得有些阴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打算再交谈,更没打算看他脸色。

“…”see how much I love you——詹亦杨在心中默默补充。

******

31号,公司同事都在期盼这一天的年末酒会时,胡一下正默默念叨着这一天是许方舟回来的日子。

可惜,上午N个会,下午N个会,胡一下连喝口水都没空,只能怪自己跟了个全公司最忙的上司,新一季度员工素质拓展詹某人要管,企宣会议、财务会议、和总部的电话会议…乱七八糟的他都得管,她得有多厚的脸皮,才敢在这种时候向他提许方舟的事?

又一个会议即将结束,胡一下正捧着Ipad查询行程,煎熬不止一点点,毕竟与会的人里头就有许方舟——光这一项就足够她煎熬了。

耳边突然响起詹某人的声音:“散会。”

胡一下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忙看表——会议提前5分钟结束。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是该先提醒詹某人帮她,还是先自己向许方舟说明情况?

所有人都在等詹亦杨先走,却听他道:“执行副总能不能给我5分钟时间?”其他人这才弄清楚情况,纷纷迅速离场,胡一下原本还赖在座位上没动,立马被文字秘书拎起带走。

胡一下亦步亦趋地跟在文字秘书身后,走到半途才记起自己要做什么,却想不出什么新借口,只好用旧招:“我我我肚子痛,我去上厕所!”

基于詹某人历来准时的可怕,胡一下躲在厕所里算时间,准备5分钟一到就飞奔回会议室,时间一秒一秒从她心上走过,她握表的手都开始冒汗,一看时间到了,拉开厕所门就要出去。

下一刻却愣住。

朝她迎面走来的,不是詹亦杨是谁?

“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地方躲?”

詹亦杨语气什么的都挺轻松,胡一下却被他盯得心里慎得慌,朝他身后探头探脑,没看见许方舟身影,她顿时暗叫一声不好!绕过詹某人就要朝会议室撒丫狂奔。

无奈被眼疾手快的詹某人拎住了后衣领。

他拎着她往反方向走,胡一下抵死不从:“你干嘛???”

“我按你要求向他解释了。女人应该矜贵点,别总倒贴,等他主动来向你道歉。”

向她解释这么多干嘛?她配合不配合,都阻碍不了这男人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进另一边电梯。胡一下直到进了电梯还一直满含控诉地盯着他,乜斜着眼回视她,骗小孩似的:“晚上公司酒会,我会安排你被抽中和他跳舞。”

她并没有回答,还是强撑着愤恨表情,眼睛却悄悄眯了起来,分明是偷着乐,詹亦杨也不拆穿她,只问:“会跳华尔兹么?”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大学的时候可是舞后!”

当着他的面,胡一下格外胸有成竹,别提有多得瑟,私下里的她,却只能悲催得偷偷上网搜罗华尔兹教学视频。

可恶的是每每看了不到几十秒,就被差遣着去忙正事。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办公桌,之前记得那些舞步早就忘光光,看着一室忙碌的各位,胡一下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为女同胞们抱怨一句:“既然想犒赏我们,为什么就不干脆放我们半天假,好让我们认真打扮一下?一年最后一天好不容易有酒会,我们灰头土脸的参加,这不是在给公司丢脸嘛?”

虽说不期待女同事们如雷的掌声,但起码给个赞同的眼神不是?可胡一下望向诸位同仁,却只收获到一张张面带紧张的脸。

就在这一室安静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胡一下顿时脖子有些僵化,那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保意识在这个声音响起时猛地窜至顶峰:“这就是你所说的,舞后水准?”

胡一下噌地踢开椅子窜起,直直退到一米开外:“副总!”

詹亦杨取过鼠标,翻看页面上的初级舞蹈教程,沉默不语,可周围其他人却因为他的出现,个个正襟危坐,紧张兮兮,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胡一下同志,詹某人看着教学视频,心情看起来越好,她越是心里发怵,“副,副总,一刻钟以后您,您要去总裁办公室…”

詹亦杨没听见似的,执着鼠标捣鼓了一阵后才悠悠然直起身,手插裤兜率先踱步出去,留胡一下一人,面对同事们疑惑又带点猎奇的目光。

“副总竟然来这儿找你?”

胡一下一听,应急的话条件反射蹦出口:“啊!我要去准备资料了,拜拜各位!”说完一溜烟闪的无影无踪。

可惜她自以为无比厉害的闪人功夫,对象若换成詹某人,她是再也闪不掉了,比如现在,她刚跑出秘书室,就被等在走廊上的詹亦杨捞个正着,一带就把她带到了顶楼天台。

天台无人,方便谋杀,詹某人一副准备杀人灭口的阴冷表情,胡一下慌了:“副,副总,我只是抱怨公司不人性化,不是抱怨你给我太多工作,真的不是!”

他可没理会她,径自一步步靠近,胡一下到最后退无可退,瞅瞅身后的围栏,和围栏外看不到底的天空:“那那那个…”

詹某人突然一手抄住她的腰,另一手摸出手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调出了那段教学视频。胡一下虚汗直下:“你刚才在我电脑上弄半天,是在下视频啊?”

他二话不说就要亲身上阵教她跳,胡一下不乐意了:“你不是应该先从前`戏开始吗?”

詹亦杨一顿,表情有些纠结:“前——戏?”

胡一下这才意识到这字眼有些暧昧,作势干咳一声:“我是说,你应该先邀请我跳舞什么的不是吗?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詹亦杨看看表,时间不太够,再回眸看看她的一脸企盼,慢慢放开她,退后一步,躬身,递出右手:“May`I?”

多年之后胡一下回忆起当时的华尔兹,才恍然明白一些事情,比如,自己跳的有多糟糕,又比如,历来雷厉风行某人竟然那样耐着性子教她,实属不易。

再比如,当晚她作为某人的“得意门生”胸有成竹的走向许方舟时,面对这个执念了多年的男人,她心里的那丝愧疚到底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酒会啊酒会,酒是万恶之源啊!想看小狐狸和许方舟跳舞,然后来场“穷摇式“心灵告白?还是恶趣味点,詹某人打乱原计划,拎走小狐狸躲一边河蟹去?还是再恶趣味点,小狐狸发现自己对BT动心了,然后心慌意乱,然后又被河蟹了…

舞跳不跳的成,心灵告白告不告的成,河蟹还是不河蟹,看大家怎么选择咯

这章字数多吧,想要下章加量顺便加料的话…嗷嗷,你们懂的~

PS:勤劳的某颜色要花花!不要霸王!

客官不可以33

年度酒会是用来做什么的?

高层之间的风起云涌自是不在话下,更多的人来此,只为比谁更臭美,比谁的拍档更帅更靓,比谁勾搭谁的速度更快。

放眼望去,众多靓丽身影中,最臭美的那个,非胡一下莫属。胡同志几乎隔几分钟就照一次镜子,把她的分内事都分担走的行政助理不乐意了:“你到底是来选美还是来工作的?拜托,专心点成么?”

说是酒会,其他人都有福玩乐,就副总的助理得帮衬这个帮衬那个,还得负责招呼那些摆架子、姗姗来迟的贵宾。胡一下万分不乐意,无奈前辈已经开始摆脸色,只好悻悻然做起招待。

她倒是专心了,其他人却不得不分心了。试想一下,被一个身着裸`色礼服的小姑娘花蝴蝶似的绕着转,还是个脚踩“恨天高”的妞,智商与身高成反比的贵宾们,厚厚粉底遮皱纹的夫人们,哪一个能有好脸色?

胡同志俨然成了矮子国的巨人,心中正隐隐得瑟着,突然就被更高的某人带走了——刚从另一拨贵宾堆里抽`身的詹亦杨。

从室内移驾露台,温度降得厉害,可寒风都吹不走她的志得意满,胡同志心情好到都敢对着他打趣了:“咦喂!不需要我招待贵客了?”

詹亦杨背靠露台,上下打量她:“太太们被你气得脸都绿了。”

有些女人确实不禁夸,果然他话音还未落,她就已迫不及待转个身,365度秀身材:“我这战衣怎么样?拿下许方舟是不是小菜一碟?”

詹亦杨勾勾唇角,要笑不笑的,突然轻巧地笼住她:“还记不记得我在天台教你的舞步?”

该死的又来了,胡一下蓦地觉得后背凉飕飕,被他搂着的腰却是烫的吓人,“几小时前的事而已我怎么会忘?副总,你这在侮辱我的记忆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