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尹帅气的脸变得有些扭曲,脸色发黑,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只有施夜朝,不动声色的,竟笑了。

爱爱爱

顾落被顾尹带回去养伤,这一住就是两个多月。在这期间,顾尹身边的人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艾斯偷着去打听,保镖私下里和他的交情还算不错,无奈的摇头叹气:“就他们兄妹那脾气,顾落又是个死倔的,两人碰到一块儿能不打起来?更何况这次施少插了手,顾落又”

保镖停顿了下,艾斯察觉出不寻常的意味,却不问,保镖自己憋不住:“顾落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他回来,顾尹挨了她的打,怕是真动气了。”

其实最让顾尹动怒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虎口处那道餐刀划出的伤口,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挑衅。顾尹和施夜朝二人为得是顾落,这才是关键。顾家人谁人不知顾尹对顾落的控制欲有多强,却也同时最大限度的纵容她反抗,反正再跳也跳不出他手掌心,更没人敢为了顾落去和他起正面冲突,除了徐璈和艾斯,几乎没有谁为她说过话,因为只会招来一个后果:顾落被欺负的更加严重。

而这一次不同,施夜朝以那样的姿态护着顾落,更伤了他,顾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与暴怒。

艾斯把打探到的情况告诉徐璈,“施家那个对顾落是什么心思?要不要给他提个醒,别好心做坏事反倒害了顾落?”

徐璈但笑不语,被艾斯逼急了才道:“施夜朝和你我不同,不像我们受雇于顾家,反倒是顾家现在要巴着他。”

艾斯赞同的点点头,徐璈没头没脑的加了一句:“总要有个人是不一样的,如果是他也好。”

总要有个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个人能够让顾落在顾家的生活发生改变,徐璈情愿那个人是施夜朝,哪怕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爱情。比起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徐璈更愿意她活的快乐些单纯些。

而施夜朝,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

顾尹生气归生气,但对她的伤却没有忽视过,安排了专人照看着,起居饮食自有人负责,且都需他事先过目。即便如此,大家还是摸不准他阴阳不定的脾气,有些事也不知该不该报上来,例如——

顾尹今天回来的早,下人准备好餐点,他命人端到楼上顾落房间,竟没见到她的人影。

“她出门了?怎么没人告诉我?”顾尹摔了东西,“都当我死了吗?”

“是她说马上就会回来,让我们不要去为这点小事打扰您。”

“她说?”顾尹拧起眉头:“你们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当然是你说了算。”顾落踏着他暴怒的声音正好进门,把手上血拼回来的战利品往床上一丢。“我只是出去透透气,不然会觉得自己是个囚犯,怎么,这也需要和你报告?我真是你的囚犯了?”

底下死寂,大伙儿大气不敢喘。顾尹挥了挥手,等人都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他随手把门一关,落了锁。

顾落听见落锁声,脱高跟鞋的动作停下来,故意离他远了些。不过房间就这么大,该避的避不开。顾尹靠过来,大手从她的手臂滑上她的肩,停留片刻,然后去解她的上衣扣子。

顾落拿手一挡,被他反握。“让哥看看你的伤。”

中枪的地方,伤口愈合,呈现嫩嫩的粉红色疤痕。“强大的自愈能力,长得这么快。”

“是你的药有效。”

顾尹瞧了她一眼,缓缓拉大领口,继续解她的扣子。顾落再度挡开他的手,这一次明显带了厌恶,起身背对他扣扣子。顾尹眯了眯眼,自后把她拉回怀里,一只手臂横困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颚。顾落用那只未受伤的胳膊给了他一击,顾尹吃痛,却还是不放手,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你才和他在一起呆了多久,就知道和我动手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动手。”

顾尹笑了笑,“确实,你从来都不是只听话的小绵羊,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个烈劲。”

语毕,粗鲁的把她推到床上,身子跟着覆上,扯开她的上衣,露出线条完美的背部,单手按住她的头,手指在上面描摹,然后低头吻上去。

顾落的肩仍旧处于恢复期,不可太过用力,在她挣扎时,顾尹把她更加压进床垫中。顾尹的吻很重,吮得她皮肤都在隐隐的痛,顾落皱眉,恶嫌万分,很快察觉到他鼓丨胀的浴望。“滚开!”

顾尹充耳不闻,竟腾出一只手去解腰带,拉开裤链,然后将手探去她裙底。顾落反抗的更激烈,“顾尹!”

“嗯?”

“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碰我的!”

“你有本事甩我巴掌,怎么没想到过后果?”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来,“我又不能杀你,上你一次也不错。”

顾尹可不是有耐心的人,裙子往上一撩,大掌直接罩住臀丨揉丨搓。顾落不肯就范,深含一口气准备施力反击,却听顾尹忽然在此时说了一句话:

“或许这一次之后,我会反悔,不把你‘卖’给他了。”

他自嘲着,顾落一顿。

“你不是不想嫁给施夜朝?”

“”

“说实话,顾落。”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半垂的眼眸里闪过从未有人见过的黯沉。“我不想让你嫁给任何人,我只想你——属于我。”

顾落觉得毛骨悚然,她第一次听顾尹说这句话时,被他脱了衣服绑在床丨上,在她背后纹了第一个图案。那种疼痛犹如割骨剜肉,是当时她认为长那么大承受过得最痛的一次。

她身子这样僵,顾尹勾了下嘴角,拉下她的贴身底丨裤。“怎么样?我知道你不想做施夜焰的嫂子,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顾落咬着唇,手抓着床单,不敢轻易刺激这个已经处在浴望勃丨发中的男人:“别来这套,你不是一早就嫌我脏,不然哪会忍到今天。”

“我也觉得自己太能忍了,否则施夜焰早该死一万次。”顾尹低头,咬住受伤的那只肩,恶劣的戳她的心口:“可是我觉得你更能忍,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吧?落落,你觉不觉得当初不是在帮他东山再起,而是帮他得到了游月茹,你一步错,步步错,失去了最宝贵的机会。”

☆、27擦枪走火

第二十五章。

顾落确认顾尹对自己有私心是在她才十几岁的时候。

她非顾白裴亲生的女儿在顾家并不是秘密,但这并不影响什么,顾白裴宠她,顾尹更宠她。所有人眼里,顾落至始至终都是顾家的孩子,她是顾白裴的掌上明珠,是顾尹身后跟着的宠而不骄的小姑娘。

曾在无人的夜里,顾落偶尔也会幻想一下自己的生父生母会是什么样的人,但也仅此而已,上天既然安排了她来到顾家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在她看来,“生”,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本能,是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事,也是父母于儿女此生最大的恩。若不是顾家父子的一念恻隐,她的下场一定是在还未认识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匆匆与之告别。

顾家父子愿意在她成为孤儿之时给她一个家,一个依靠,一个活下去并成长的机会,对此顾落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但这一切的好,在后来都慢慢的变了模样。

顾白裴的事业如日中天,台面上下的事儿在她面前也无所避讳,十岁之前她见识的全是生活中美好的那一面,十岁之后才开始了解从前所不知道的现实的另一面,一个属于顾家的孩子应该懂得的世界,武器与金钱利益的世界。

军火武器顾落接触的很早,但对其真正的概念却一直都是模糊的,只知道那是顾家用来赚钱的。

直到十岁那年生日,顾尹推了当天所有的日程安排专门陪她玩,其实自打她来到顾家之后的每个生日,顾尹都会如此。准确的说,顾落也不知自己真实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顾白裴既然有心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养就彻底为了她换了新名字和新的出生日期,捡到她的那一天便作为她的出生日。

那天顾尹把两样东西摆在她面前,要她选择一样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一条价值不菲的裙子,上面嵌着夺目的钻石珠宝,还有一支伯莱塔手枪。

顾落毫无悬念的选择了后者,甚至兴高采烈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那是她人生中属于自己的第一把手枪。顾尹当时只是挑着她的下巴,别有深意的笑:“不用谢我,这是你自己选的。”

顾落当时哪里知道她的命运已经从这支手枪开始发生改变。

顾落的第一位格斗老师是顾尹,第一位射击老师同样是顾尹,就连她的第一个男人都险些是他。

十三岁时,顾尹把她送到徐璈手上,接受各种正统严格训练、折磨以及考验。她对这些方面接受的极快,悟性也高一点就透,身体素质连徐璈都要佩服,是天生做军人的料。

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明白了冠着顾家给予的姓氏应该承担的责任,更明白了顾尹当初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如果说,之前顾尹是念在她年纪小没有对她下手,只偶尔语带双关的暗示罢了,那么到了她十五岁之后,顾尹对她的心思已经慢慢的不再掩饰了。他看她的眼神与对待她的方式分明是已把她当做一个女人而不是再是自己的妹妹。

曾有一段时间,顾落是害怕见到他的,躲在Athena不回去。

当时顾尹手上有一桩很大的买卖拖了一年终于做成了,他想到与之分享这份喜悦的第一个人就是顾落。航班落地后已是半夜,他亲自去把她接了回来。

在路上还好,一进了顾家,顾尹就像揭了封印的野兽,直接把顾落按在床上。她拼死反抗,甚至甩了顾尹一巴掌,那是她第一次和他动手。

顾尹喝了些酒,酒精在血液中流窜,他掐着她的颈子,注视着这张年轻却倔强的小脸。“现在我可以不碰你,最多再等你两年,我看你这期间能长进到什么程度。”

看出她眼底隐藏的恐惧,顾尹怒极反笑,“养你这么大,不为别的,只为你能——属于我。”他低头用嘴唇覆到她的额前,那是顾落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可怕的一句话,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顾尹没有急着要她,却把她强行绑在床榻之上,拿出一套她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在她身后纹上了第一个图案:一小行希腊文字。那是一句古老的法咒,当然不会真的具有法力,但却是顾尹在她身上留下的枷锁,是对她最赤丨裸的浴望,是她属于他的标志。

顾尹对她志在必得,就是因为太自信她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便宽限了她两年的自由,不闻不问,怕自己忍不住就要了她。

可是两年之后,他万万没想到顾落竟选择用一种他最无法接受却也最有用的方式成功的反抗了他——在他之前,她找了男人先破了自己的身。

那时顾尹才彻底认清顾落,她不再是小时候遇事会求他帮忙的小姑娘,不再是虽然挨了他欺负生了气却转身就忘了还能笑嘻嘻黏上他的小姑娘,她有着自己的主意自己的坚持。顾尹甚至会觉得这样的顾落就应该是顾家的孩子,她身上那种狠像极了顾家的人。包括她的聪明同样让顾尹咬牙切齿,她这样做并非只因为她知道他对女人有着严重的洁癖,更明白顾尹对她强烈到变态的占有欲,他想要的是她的全部,从身到心再到意识。

顾落自知没有他那样的权利,身手又不如他,却并没有因此妥协屈服,她宁愿把女人最宝贵的初次随便给一个当时她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也不愿意让他碰,这是顾尹平生第一次被人把战帖扔到自己的脸上,第一次被这样的挑衅。

他声称要将那人碎尸万段,顾落却不急不恼,悉听尊便。等下面的人带回来消息,顾尹才知道她为何那般淡定,只因对方是连他也不能轻易去动的人——施夜焰。

顾尹勃然大怒,“你倒是很会选人!”

顾落所能想到的惹怒了顾尹最坏的结果就是被他毒打一顿后再一枪崩了,事实证明是她太过天真。顾尹让她活着,却给了她最大的耻辱,在她整个背后纹上与那串法咒相应的图腾。在顾尹鲜少示人的右上臂,同样纹着一个图腾,与她背后那一个相互呼应。“我不会再碰你,但你这辈子都跟我脱离不了关系,如果你敢把这纹身洗掉,我就拿刀子在你身上重新刻一遍,不信的话,试试看。”

顾落以为这件事会就此过去,但是一年多以后她得知施夜焰被人设计出了事,去质问顾尹。顾尹只轻描淡写的回她:“是他自己倒霉,得罪了人,和我没关系,就算跟我有关系,害他的人也并不是我,而是你。”

其实那件事的确和顾尹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被他无意中得了机会,顺水推舟助了那人一把罢了。说到底在顾尹的世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无法正面和施夜焰起冲突只有假借他人之手扳倒他。但却也因此让顾落和施夜焰的关系越来越近,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没能得到顾落,是他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顾落从不承认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爱,他个人也从没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想,就要。只是顾落从来让他只是想,却得不到。

之前不阻拦她和施夜焰,因为他知道施夜焰不会回应她的感情,他的妹妹和他一样,内心里有着从不肯低头的骄傲。

他与她之间自打关系挑明后,或打或斗,或宠或虐相处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顾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毕竟两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进不能为恋人,退却还有着一层断不了的兄妹关系牵扯着。顾尹疼她宠她纵容她是真的,气她打她利用她也是真的,所以顾白裴决定和施家联姻这件事,其实是有顾尹参与的。只不过在他心里究竟计划着些什么东西,顾落是捉摸不透的。

例如她知道这一次施夜朝挑战了他的脾气,让他吃了哑巴亏,但她不知道施夜朝让顾尹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难以言说的危机感,以至于让他开始动摇已经习惯的和顾落之间的那种不上不下、进不得又收不回的感情。

当顾尹对她说完那一番话,说他有可能会改变主意不嫁掉她的话之后,顾落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什么地方和原来不一样了。

她久未有回应,顾尹耐着性子和体`内那股想要她的冲`动把她的身子的翻过来面对自己。“嫁给施夜朝当施夜焰的嫂子还是和我上`床,这两件事让你这么难以抉择?”

他在顾落脸上没有看到预期的悲伤,只有一点点的苍凉。“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只当你是我哥哥,顾尹,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我付出向你屈服的代价。”

顾尹沉默半晌,掐着她的手一再用力,“没有?”

“没有。”

她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化为某种尖锐的力量在顾尹坚不可摧的心房上击了一下。

“那好,哥成全你的骨气。”顾尹波澜不惊的表情,竟然未再动怒,拍了拍她倔强的小脸,直起身子重新拉上裤链系上腰带。“有时我在想,当年你若死了,一切倒简单了。”

顾落的衣服被他扯破,只好卷了被单裹住自己。“那你就不应该给我挡子弹。”

顾尹恶嫌的冷哼:“你当我愿意?那是条件反射。”话一出口,觉得那里不妥,就像暴露了什么,只得补了一句:“就像你给索尔挡子弹一样,是训练出的条件反射。”

可补上的这句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顾尹抿着嘴不言声了,而顾落却微微松动了些表情。“不一样。”

顾尹挑眉,顾落认真的看他:“我给索尔挡子弹是训练的结果,你,不是。”顾尹对她哪些感情是真的,顾落是清楚,那不是“训练”出的条件反射,那是作为“顾尹保护她”的条件反射。

顾尹整理衣服的动作不易察觉的顿了下,不耐烦的皱眉。“赶紧滚蛋,别惹我烦。”

顾落白他一眼,“又什么任务?”

“刚才不是说了成全你的骨气?”顾尹讽刺的扯了扯唇,“我真想看看施夜焰知道你要嫁给他哥时是什么表情,或者——”他居高临下扣住她的下巴,捏了捏。“或者看看他在叫你嫂子的时候,你又是什么表情。”

顾落挥开他的手,“我说过我不会嫁他!”

“我也说过这由不得你。”

顾落就这么被顾尹从顾家又赶了出来,几乎是派人一路押送回温哥华的。临走之前,先送她去查了下伤势恢复情况,Dr.J一直都是顾落的医生,多年以来她的大伤小伤一直都由他负责。

顾落把顾尹派来跟在她身边的人支开,提出全面彻底的检查一□体的情况。Dr.J问:“哪里不舒服?”

顾落想了想,“也没哪儿不舒服,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有时感觉会莫名的感觉到累,或者没力气。”

“经常?”

“不,偶尔,非常少。”

Dr.J一笑,“精神过度紧张了,好好休息下就行了,不过今天正好有时间,做个全身的检查也好,免得你胡思乱想。”

从Dr.J那里离开,顾落就被迫登上回温哥华的飞机,之所以这么上赶着把人送过去,是因为施夜朝那日曾表示过的“退货”一说。

两个多月,施夜朝对顾落的伤没有半点儿关心,彻底的不闻不问,并且在身边带了女人。顾落若真是被退了货,那顾家损失就大了。

顾尹的人离开后,顾落思索着什么时候去颜夏那儿去看陆迦樾,这次又要给这个小东西写欠条了,还要被甩脸色。她正琢磨着要用什么礼物来哄他,就被颜夏的电话打断。

“落落,你知道施夜朝遇袭这件事吗!”

“什么?”顾落心一惊。

“施夜朝出事了!昨天晚上进的医院,据说现在都还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我看了电视上的报道,现场好吓人的一摊血迹!Eric都从被招回施家了呢,看来情况非常不乐观。”

顾落脑子嗡的一声——施夜朝,出事了?

施夜朝,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仙女们别闹~~,有些东西必须交代~~

完全不需要向顾尹屈服啊,朝哥虽然渣了点但是是优质男主啊!是我的话屁颠屁颠去嫁他了~哈哈

顾尹对顾落的感情啊,真有够难的~没办法,谁让你是男配呢~~再男主的身子也上不了位~只能是个男配的命~

☆、28擦枪走火

第二十六章。

几乎同一时间,顾白裴的电话也打进来,要她代表顾家去探望施夜朝。“我已经和你施伯父打过招呼,晚一些会有人过来接你。”

顾白裴的用意顾落当然清楚,却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果然,很快有人来接她,施拓辰的私人飞机,直接把她带到多伦多施家老宅。有人引领她穿过花园和长廊,来到坐落在后方的别墅,顾落没见到施拓辰本人,只见到纪翎,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从外面进来几个人,那为首的正是施夜焰。

顾落这才记起颜夏提到过施夜焰被施拓辰召回来的事,心头不由得又笼上一层乌云。施夜焰早几年就已经彻底退出了施家,基本施家的所有大事小情他都不再参与,这次施拓辰叫他回来明显有意让他暂时接了施夜朝的手。

那人究竟是伤成了什么样子?

对于顾落的出现施夜焰并无意外,纪翎听他报告了些事,才转而拉着顾落的手吩咐他:“我去忙,你带顾小姐去看看Evan。”

施夜焰颔首,带着顾落出了别墅来到位于小花园后方单独坐落着一栋房子,在里面左转右转穿过几条走廊。顾落跟在他身后,默默看着这男人的背影,回想上一次见面,似乎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小茶叶还好吗?”

施夜焰淡淡的“嗯”了声,脚步慢下来。“月茹说太子婚礼那晚,你也在。”

“在。”顾落跟着他的速度,笑着问道:“你没有因为太子悔婚的事和施夜朝又打起来吧?”怎么说太子也是游月茹的亲弟弟,即便太子从前和施夜焰有过节也因为游月茹早已经化解开。

施夜焰停下,扭头看她,给了她三个字。“打过了。”见顾落明显一愣的表情,他又蓦地笑了:“逗你的,不过月茹确实因为Evan和我大闹了一场,到现在都没消气,我没想到Evan直到这么多年后还对褚妤汐放不下,竟然做了这么缺德的事。”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涉及到感情的事,没多少人真的舍得去伤害心里的那个人。”

为施夜朝辩驳的话顾落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施夜焰看她的眼神里闪了一下。顾落尴尬,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为他说这样一句话,又没办法解释,幸好施夜焰很快换了话题。

“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期,没大碍。”顾落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施夜朝告诉你的?”

这一次,施夜焰看她的眼神又复杂了许多,似在探究,好奇,猜测。“不,是月茹说的。”

顾落蹙眉,越发疑惑。“月茹姐又怎么会知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个房间门外,施夜焰按了下门把,将门推开,颇有些看好戏的心态。“你可以亲自去问Evan,为什么月茹会知道。”

这个房间非常大,装修奢华大气。太阳还未落山,厚重的窗帘却已拉上,光线昏暗。施夜焰把她带到这里就要走,顾落问:“你不进去?”

施夜焰表情厌恶的摇头,“我讨厌里面的那个人还有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东西。”

顾落只得自己进去,先环顾了下周遭才往里面走去。

越过一段花式屏风,顾落陡然停下脚步,被眼前的一幕惊出一身汗,顿时懂得方才施夜焰为什么要说那番话。

一张大床之上,一个男人赤着身子趴在那里,腰臀之间搭着一条浴巾,而在他那精壮的身体上竟有数条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蛇在缓慢交错的爬行,扭动。

当有的蛇一旦爬下他的身体,就会有人熟练的把那条蛇重新放回到男人身上。

屋内很静,顾落甚至听得到那些冷血动物在爬行时鳞片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恶心的汗毛都竖起。床边站立的两个男人对她礼貌恭敬的欠了欠身,其中一人俯身在男人耳边低语了句什么。

男人没动,明明像是睡着了的模样,压迫感却始终由他身上散发着。男人似乎沐浴过,精短的头发潮湿着,露出的手臂与其他部位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氤氲色泽,姿态如帝王般自在,哪里像传闻中的“生死未卜”?

顾落冷着脸,心里莫名起了些怒气:“在所有人都为你担忧着急的时候,你竟然在做这么恶心变`态的事。”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躺在医院重症室的施夜朝。

他缓缓睁开眼,手臂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琥珀色勾人的眸子静静的瞧着她,随后才用手臂撑起了头,表情惬意,让人完全无法想象此刻有多少条蛇在他身上游走。

施夜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许久不见,这女人又清瘦了不少,但精神状态还不错。“这只是一种按摩方式,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免了。”

顾落一脸恶嫌,那一团蠕动的东西让她感觉极其不舒服。早知道施夜朝有着异于常人的喜好,爱蛇,却没想到他爱蛇爱到这种程度,竟然接受的了如此惊悚的蛇式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