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的妈咪就是坚强的,一直都是坚强的。

而楼上的两个人,终于停止了那种无声而又激L烈的互相伤害。

不约而同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她到底是谁的人,是谁的棋子,是谁的工具,施夜朝逼自己不要去想,至少从那个吻里,他能够感受到顾落和他一样的在乎。

他把头深埋在她颈间,汲取她的味道,努力平复着疯狂的情绪,沉默是彼此最深沉的语言,而掩耳盗铃式的自我催眠或许是维护他们来之不易又脆弱不堪的爱情的唯一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唉~该来的总会来的

挺住吧,朝哥,不要轻易说分离,你哪知道哪一次就是永别

☆、第90章刻之入骨

第八十八章。

顾落把自己关在房中一觉睡到晚上,陆迦樾亲自下厨煮蛋端到她房间来。

看见还有盅乳鸽枸杞汤,顾落尝了一口味道居然还不错:“这也是你做的?”

陆迦樾惭愧的摇头,“是麻烦72姐姐,我掌握不好火候,我去查过,这个很补女人的身体,尤其是——”

他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顾落夹了口蛋刚刚送进嘴里,敏感的瞥了他一眼。“尤其什么?”

陆迦樾垂下头,坐到一旁不吭声,再抬头时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妈咪。”

“嗯?”

“你还痛不痛?”

他红着眼圈,小嘴倔强的抿着,很努力的忍住眼泪,漆黑的瞳仁闪烁着莹亮的光,顾落不敢去看,继续低头吃蛋。“头不痛了。”

话音刚落,陆迦樾小手小心翼翼的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里,还痛不痛?如果痛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笑话你的,会给你保密。”

顾落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敛下眉目:“你听到了?”

“我不是故意偷听到的。”陆迦樾用手背抹了下眼角,无奈那眼泪像故意和他作对,越抹越多。“妈咪,小宝宝多大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月,两个月,谁知道呢。”

顾落越是若无其事,陆迦樾越难受的不行,最后索性扑在她怀里开始抽泣。“迦迦好难过”

蓦地,勺子从顾落手间滑落,她的心一沉,有些木讷的盯着无力的右手,左手攥住按了按,毫无知觉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她说服自己努力忍受这种无力感,换了左手端着汤喝了口,却在咽下的瞬间剧烈的呛咳起来。

陆迦樾忙不迭拿来纸巾帮她擦拭唇边以及身上的汤汁,却发现她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似的楞在那里。“妈咪?”

顾落恍若未闻,脑中就这样掠过Dr.J给她的那叠资料里其中的一句话:卢伽雷氏症到某个阶段会衍变后组颅神经受损然后出现言语不清吞咽困难甚至饮水呛咳等症状

她压着心口,完全判断不了刚才的呛咳是她的不小心还是

陆迦樾推了她几下才唤回她的意识,以为是自己勾起了她悲伤的情绪,自责万分却又忍不住询问:“妈咪不要难过,我问过72姐姐,宝宝没了还可以再有的,妈咪还年轻”

顾落的目光流转到他稚嫩的小脸上,一颗心在缓慢的被掏空,她翘了翘嘴角,轻轻的摇摇头,眼底隐藏着巨大的痛楚:“妈咪不难过,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被门外刚刚回来的那个男人清清楚楚的听了去。

施夜朝脚步一顿,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握着门把的手缓缓的松开。

“为什么不想?”陆迦樾不懂她为何还能笑出来,“这是你和Evan的宝宝啊。”在他的认知里,虽然不是每个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弃儿,但是顾落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咪,他怎样都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努力想要看清她,以为会等到一个清晰的答案。

顾落只是与他额头相抵,轻轻的叹了叹。“或许,就是因为那是施夜朝的孩子。”她点住陆迦樾试图继续发问的小z嘴,“你还太小,不会懂大人的世界,妈咪不需要其他的孩子,妈咪有你就满足了。”

外面下着大雨,刚刚从外面进来的72弯身拧着裙子上的水,迎面撞上一个人,饶是有功夫底子的她还是被这力道撞得后退几步,一抬眼只看到施夜朝绝尘离去的背影。

“Evan?”

72以为出了什么事,捂着被撞痛的肩膀反应极快的跟了上去。“你去哪儿?”

她刚要伸手去拉他,只见施夜朝猛地停下脚步,陡然抡起拳头,一下狠狠的击在旁边厚重的钢化玻璃上。

那一声闷闷的重击声和玻璃振动的声音惊得72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施夜朝像是忍受着巨大的愤怒,抑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这样的他是可怕的,她根本没胆子再靠近一步,直到注意到玻璃上流淌下来的鲜红血迹才鼓起勇气上前拉下他的手,血肉模糊,甚至在微微颤抖。

72去找东西给他包扎,施夜朝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像聋了似的矗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待她拿着急救箱回来,他的手机依然在响,72用最快的速度处理着他血肉模糊的拳头。施夜朝终于有了些反应,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的声音。

“有时间吗?”施夜焰那边同样传来雨声。

“”

不在乎他是否有回应,施夜焰继续说着:“约个地方,我们谈谈。”

他等了很久,施夜朝终于阴沉的开了口:“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见我?”

“当然。”

“我可保证不了会做出什么事来。”

施夜焰并不在意他的威胁:“明天这个时候,老地方等你。”

“很好。”施夜朝挂了线,无意中从玻璃的反射中看到站在楼梯上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沉默着与她对视,开口时嗓音一如往常。“休息的怎么样?”

顾落点头:“还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施夜朝没回她,转过身微微仰着头直视这个女人。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脸色再也不是从前那般光彩照人而是透着些许惨白,她的眼睛里也不再是那么清澈纯粹,而是隐藏了很多很多东西的浑浊黯沉。

施夜朝回想多年前与她初相识直至现在的种种,从她少女时期到成熟的每个阶段,他多多少少都有些参与,但是绝大多数时彼此都是把对方当做路人,那种参与可有可无。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施夜焰才是她的重心,才是她成长的重要见证,而他一直都是那个可有可无,是被迫强加在她身上的枷锁,他怎么能忘她当初是有多么抗拒他闯入她的生活。

施夜朝久久沉默,顾落看到他眼里浓浓的阴霾,不解的看向向72。72摇摇头,她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和玻璃上的血污,心下一惊,忙跑过来小手捧着他的脸,检查他身上有无其他的伤处:“出了什么事吗?还有伤到哪里?”

“没有。”施夜朝任由她碰触自己,“顾落。”

她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婚纱?”

就这么突然的,顾落被施夜朝带回到多伦多施家老宅。

纪翎陪伴施拓辰在留在医院,施家安静的令人害怕,顾落被他牵着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推开门,赫然入目的就是挂在那里的洁白婚纱。按照她和他的喜好,珍珠点缀如蝶衣蝉羽般美丽,还有长长的拖尾悬挂在身后,顾落惊讶的掩住唇,半晌才发出声音。

她伸出手,却不敢去碰触,生怕这婚纱是她的幻觉,一碰就碎。顾落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投入他怀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我好恨你为什么没有把婚礼安排在明天。”

“这么迫不及待?”施夜朝轻轻揽着她,却是问得毫无感情。

顾落沉浸在复杂的喜悦中并未察觉,拉下他的头吻了又吻,而施夜朝并未让这吻持续下去,拥着她来到婚纱前:“想不想穿上试试?”

不容她拒绝,施夜朝更不愿借他人之手,而是亲手为她穿上,扣好背后的暗扣后,他挽起顾落的头发戴上头纱,然后从镜中望着这个女人。

双层头纱半遮着她的脸,让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眼神。

顾落提着裙摆向前镜子靠近几步,眼眶有些酸,她没化妆,总觉得此刻的自己配不上这美丽的婚纱。

她欣喜的回过身,忽然发现与她的激动相比,这个男人显得冷静异常。

施夜朝走近她,牵起她的手俯身绅士优雅的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并没有立即起身,一直保持着吻她的姿势,虔诚而慎重,愿把时光就此停住。

终于,施夜朝抬头,掀开她的头纱,在她的眉心轻啄,然后倍加珍惜的执起她的下巴。

“顾落。”

“”

他深深望入她眼底,薄唇掀动,像说情话般温柔至极:“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他点住顾落的唇,阻止她的疑问:“我会去见你顾先生和你哥,不管我们之间的是交易还是什么,全部终止,我娶你,和任何利益无关,只关乎你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不多,下一章比较重要~

☆、第91章刻之入骨

第八十九章。

生活,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继续。?

***

在爱上施夜朝之前,她一直活在施夜焰留下回忆最多的城市:温哥华。

为了能够触摸他的过去,顾落选择和陆迦樾在这个城市定居,满足她内心小小的,并不奢侈的愿望。

但如今,数年光景,每个人都不再是过去的样子。

顾落想,她或许只适合活在回忆里,活在某个人的回忆里,而那个人会带着有她存在的记忆继续生活下去。

从那通深夜的电话到现在,已经近四十个小时,施拓辰持续深度昏迷没有任何苏醒迹象,所有人都希望能在脑电图机上看到奇迹,但那里始终是一条令人绝望的直线。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已有了结果,只是倔强的不肯去承认,那一丝侥幸的心理没有人比顾落更懂,但时间永远是最无情的判官。

她怕自己的身份再对脆弱的纪翎产生刺激,只好守在病房外。

施夜朝处理完公司的事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顾落刚好从医生那里回来,恰好看到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着头掐着眉间的样子。

听到她脚步的声音,施夜朝抬了头,顾落暗中惊讶于他微红的眼底。回到休息室,施夜朝要她去泡咖啡,自己则重新埋首笔记本电脑前。

片刻后,顾落端到他手边的并不是咖啡,而是一杯温热的牛奶。施夜朝只是扫了眼,然后起身亲自去泡咖啡。

他个子高,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更显挺拔,顾落对于他的背影再熟悉不过,因为从前一直认为他的眼神之中隐藏着一种厉,所以常常有意的避开和他正面交锋。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背影依旧迷人,肩膀依旧宽阔挺直,顾落清楚现在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但是却不见他的脊背有一丝一毫的坍塌。

她觉得莫名自豪,这是她选择的男人,见识过他站在最高处时自信和荣耀,更有幸能陪伴在他最艰难时骄傲的挺身去担当。

他在接一个电话,顾落自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施夜朝单手握着她纤细的小手,从头到尾都在淡淡的应声,只在最后沉默了一阵儿然后道:“可以,你告诉他们一切赔偿事宜按照当初签订的合同走,艾美不会赖账但也不会任人宰割,还有你能做主的事以后不需要来请示我。”

那边迟疑了一下:“Evan,我不得不提醒你,艾美很快就要赔空了,股价也一直在跌,一下子拿出几笔那么大的笔数目来,我们很难吃得消,以后翻身资本都悬了。”

“只要我还在,就是艾美翻身最重要的资本。”施夜朝微扯了抹了笑,还是先前的决定,待他放下电话回身,顾落的唇刚好吻住他。

因为近期四肢无力的情况相较以前发生的频率多了些,顾落已经放弃了穿高跟鞋,因此吻他更需要踮高了脚。这样的吃力对于施夜朝来说却更受用,打横把她抱到沙发上,两个人吻得越发难分难舍,直到他的手开始变得不老实,顾落才主动停止亲M密接触。“有这个精力和时间,不如去好好睡一觉,你居然还想着这事儿?别忘了所有人都需要你。”

刚才的电话顾落听得一清二楚,施家的损失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而他自从那个电话开始一直未曾合眼。施夜朝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擒了她的手拉高,想继续被她阻止的事。“这所有人之中也包括你吗?”

他低声呢喃着,低沉的声线像魔咒缠住了顾落的心。“我需要的,是最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坚不可摧的你。”

施夜朝莞尔:“我哪有那么强大,那是神。”

两人的上衣早在刚才亲R热时凌乱的敞开,顾落看到他肩上那一圈牙印的痕迹,碰了碰,而后仰望着他,以崇拜的目光斩钉截铁道:“你就是我的神。”

有那么一瞬,施夜朝几乎是信了的。“神不会让轻易让人在他身上留下记号,尤其是女人。”

而顾落又何止只在他身上留下记号?

他的心,他的生命,已经无法和她和分割,这是施夜朝最无可抗拒的认知。

***

把顾落送回家哄睡,施夜朝悄悄穿上衣物,驱车又返回医院。

这几乎是施拓辰最后的时刻,对纪翎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难熬的,他想陪在她身边,但纪翎不愿让人见到自己的男人在弥留之际的那份落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因此施夜朝最多只能呆在病房外。

空荡荡的走廊,冰冷的长椅,施夜朝双眼微微的阖着,气息融入到这可怕的寂静中。

他抬腕看了看表,和施夜焰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把手里那杯未动过的咖啡递给旁边的72。“你留在这儿,有任何事情立即通知我。”

72不知道他故意留下自己单独去见施夜焰到底为了何事,但定是和顾落有关。

而先前在施夜朝刚刚离开家门时,她接到了顾尹的电话。

“给你半个小时,你知道我没有多少耐心,也知道这么一直躲着我并不能解决问题。”顾尹在那边语气冷淡,并不给她说不的机会直接切断连线。

顾落在窗帘后看着施夜朝的车尾灯最终消失在夜幕中,咬了咬牙换上外套决定去赴约。

顾落来到约定的地点,发现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剧院。

在这个时间已经关闭,剧院的后门有一块宽敞的场地,园丁用植物在四周堆砌成十分艺术的造型,彩石铺砌的其中一条小路直通某人脚底。

顾尹的车停在场地中央,他在车前倚坐,双臂横在胸前抬头望着漆黑的夜幕。

待顾落走近,顾尹掐灭了手里的烟。“还是第一次注意看加拿大的夜空,我想你喜欢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落在距离他几步之外的地方站住脚步,并不想靠近他,顾尹的视线在她身上仔仔细细的游走过:“如果不是事情败露,关于那个姓陆的小男孩,你打算瞒我多久?”

“永远不让你知道。”顾落坦白。

“永远”顾尹齿间揣摩着这个词,“可惜事与愿违,上天终究不想站在你那边。”

“上天也未必站在你那一边。”

这时从顾尹的车上下来一个人,一个女人,正是和她见过几面又消失许久的A。顾落眼皮一跳,目光扫了扫这两个人,最终落在顾尹身上。“事情果然是你做的。”

顾尹不置可否,A弯起眉眼:“好久不见了呢,顾小姐,我猜以你的聪明一定对这一切早料到一二。”

“不错,但是我始终不能明白一件事。”顾落恨恨的盯着她:“他只是不爱你,就因此让你恨不得要他死吗?”

A竖起食指摇了摇,“不,死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宽容,我希望看到的是让他生不如死,单凭我的力量当然不够,恰好遇到了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甚至是比我更希望他身边不如死的人。”

只是不爱你。

只是不爱你。

顾尹在心里默默的把这几个字咬碎,她本是应该最懂这句话有多伤人,却偏偏用这种方式让他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挫骨扬灰,毫无立身之地。

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释然这短短的五个字。

A翻开手机在她面前一展。“我很好奇,这个小孩是你和谁生的?总不会真的是Eric的?”

屏幕上正是陆迦樾的照片,顾落暗自攥起了拳,回身揪住顾尹的衣领,而她的质问尚未出口,反被顾尹的一句话噎在喉咙里。

“施夜朝,和这个孩子,若选择一个,你更在乎谁?”

另一边,施夜朝停了车,步行穿过一小片草坪,在一个巨大的喷泉前停住。

施夜焰背对着他,手上把玩着一枚硬币,在他走近时拇指一弹,硬币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精准落在施夜朝手里。

两个身型相差无几的男人并肩矗立于池边,池底有数不清的硬币堆积,还有几条鱼在水中穿梭游戏。

“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会来到这里扔硬币。”施夜焰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谁扔得准,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水是最难把握的介质,谁输谁赢无法定论。

那算是他们兄弟二人难得的和平时期所做的一件无聊的比试,但真正的意义并非比试,而是一种了解彼此的方式。

施夜焰又掏出一枚硬币在手里节奏的抛着,“那条黑色的鱼刚刚游过的地方,你是老大,你先。”

施夜朝并不是来和他回忆过去的,但是不回忆,却可悼念,所以捏着硬币估算着力度与角度,猛然出手将之丢了出去。

硬币进入水中受到阻力,落在目标点几寸远的地方。

轮到施夜焰时,他并没有施夜朝那么认真,只是随手就扔了出去,硬币最终下落的位置几乎和目标点南辕北辙。

他一笑:“我输了。”

施夜朝暗暗惊愕的睨着他,自以为“输”这个字眼儿是他们两个人永远不会轻易承认的东西。“你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谈顾落。”施夜焰又掏了一枚硬币给他:“还是刚才那个地方,你先。”

施夜朝先把硬币丢出去,施夜焰再度随手一扔,道:“又是我输。”

施夜朝沉吟片刻,视线瞥过来,却问了一个和这怪异的气氛不相干的问题。“你认识顾落时她多大?”

施夜焰回想了下,答:“不到十七。”

若是他没看错,怎么觉得施夜朝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揍他一顿?

当施夜朝拿到第三枚硬币时想都没想就扔了出去,等着施夜焰自觉“认输”,哪知施夜焰这次却认真起来,瞄准目标点甩腕抛出硬币,轻轻松松的命中,几乎相差无几。

施夜朝眼神晃了晃,看见他露出抹狡猾的笑:“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水底的硬币几乎都是他练习时丢进去的。

“想问什么?”施夜朝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