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滔囧:“那麻烦你把脸往后一点把头发露出来行吗,光看脸我真的判断不出来你的状态。”

陆以尧:“那你能判断出我的情绪吗?”

霍云滔眯起眼睛,清晰感应到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通常陆以尧想找茬跟他吵架的时候,都是这个路数。

“咳,”霍云滔清清嗓子,正襟危坐,难得严肃道,“在作出判断之前,我需要先听一下背景故事。”

屏幕中陆以尧的画面开始抖。

霍云滔看得眼晕,正想吐槽,画面终于重新定下来,敢情是陆以尧之前是趴着,这会儿也坐起来了。

于是两个相交十余年的老友,横跨亚欧大陆,相对而坐,颇有点谈儒论道的架势。

“背景故事就从你给我支损招开始……”陆以尧无半点拖泥带水,直奔主题。

霍云滔惊讶挑眉,出声打断:“慢,那事儿……还没结束?”

“并没有。”

“不是没下文了吗?”

“我没这么说过。”

“那你也再没连过我啊。”

“现在不是连了?”

“……”

叮——

“什么声音?”

“烤箱。”

“你不去看看?”

“没事,反正都过完元旦了情人节给一样,快点,下文!”

陆以尧看着屏幕上老友脸上迸发出的奇异光彩,忽然觉得,两次都找同一个狗头军师可能不是太好的主意。

而且,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就又变成分享八卦后续了?!

十分钟以后。

霍云滔:“所以,就是你给出拒绝暗示之后,他就开始躲着你了?”

陆以尧:“也不算躲,白天一切正常,拍戏,休息,聊天,没任何问题,就是约他吃饭再约不到了。”

霍云滔:“……”

陆以尧迟迟等不来回应,有点急:“想什么呢?”

霍云滔又沉吟片刻,才飞过来一个白眼:“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你为什么要花八分钟来讲他演戏有多好?”

陆以尧愣住,眨眨眼,特无辜地问:“我讲了吗?”

霍云滔黑线:“讲了。”

陆以尧:“讲那么久?”

霍云滔:“而且笑逐颜开眉飞色舞。”

陆以尧:“……”

“算了,谈正经的,”霍云滔及时收手,不然两个老友互怼起来,能怼到天长地久,“他既然躲你,那就说明他收到你的暗示了,所以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陆以尧不太喜欢这个说法,好像冉霖做了什么过分事似的,直觉反驳:“他的行为没有什么要收敛的。”

霍云滔扶额:“都让你开始怀疑他是GAY了,还没问题?”

这是陆以尧最纠结的两个问题之一:“那他到底是不是GAY?”

霍云滔低头思索片刻。

不同于前一次的两手抓,这回他只给了一个答案:“我觉得是。”

陆以尧沉默下来。

他不是没有这种感觉,即便以前没有,冉霖躲成这样,也有了。但他总还心存一丝侥幸,希望冉霖不是,因为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会简单很多。

“你那是什么表情,”霍云滔眼见着老友在听完自己的回答后,眉头皱成了卡斯特地貌,“上次咱们不就分析过了吗,如果他是,并且收到了你的暗示,那在面对你的时候无论是行为还是心理,都会有所改变,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陆以尧脱口而出,“他现在躲着我了,还怎么做朋友?”

“躲着你怎么就不能做朋友了,”霍云滔莫名其妙,“你刚才不是还说拍戏聊天都正常吗,就是不愿意和你单独出去吃饭了,没任何问题啊,都被你拒绝了,还单独出去吃饭,要么他有自虐倾向,要么他还没死心。”

陆以尧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反驳,可终究,一句话没说。

霍云滔很少见到这样的陆以尧,他俩的关系是即便一方被怼到再没有正理,也要拿过歪理邪说继续相爱相杀,这样哑口无言的陆以尧,让他有点慌。

“我说,你到底想和他做什么样的朋友?”霍云滔问出这话的时候,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道,“我们俩这样的?”

陆以尧透过屏幕,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行吗?”

预感应验。

霍云滔一颗心沉下来:“不是不行,是没可能。”

陆以尧缓缓眯起眼睛。

“你瞪我也没用,”霍云滔白过去一眼,“我俩什么交情,能穿一条裤子,你问问他愿意和你穿一条裤子吗,他恨不能扒你裤子。”

陆以尧听前面就知道后面没好话,他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就一个好友还是这么让人绝望的,好不容易想交第二个,又是弯的……

不对,陆以尧觉出问题来,他介意的从来都不是冉霖是直是弯,就算冉霖男人女人都喜欢,他也完全尊重,根本不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任何障碍。

这些天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都只有一件事——冉霖喜欢的那个人,可能是他。

“信我的,”霍云滔叹口气,难得像一回好人,“如果你真拿他当朋友,为他好,就别再强调什么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能和你正常拍戏聊天,已经是你赚到了,如果你不想把他赶得更远,就顺其自然。”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我。”陆以尧忽然说。

打脸友人的自恋已经成了霍云滔的条件反射,故而他想也不想就反驳:“也未必啊,说不定人家压根不喜欢你,结果就被你领错情还婉拒了,一难堪,一生气,当然晾着你。”

“不对,他就是喜欢我。”陆以尧忽然灵光一闪,记忆长河里蹦出个片段,有声有影,清晰如昨日,“曾经有一次我们两个和另外一个人吃饭,我觉得那个人对他的态度有暧昧,还提醒过他要留心,我当时说的是一般男人对这种事情都不敏感,你别傻乎乎被占了便宜……”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霍云滔来了精神,“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陆以尧迟疑了。

霍云滔瞪亮眼睛:“嗯?”

陆以尧豁出去了:“他握着我的手说,与君共勉。”

霍云滔:“……”

陆以尧:“他肯定是喜欢我的,这句话就是点我呢。”

霍云滔:“所以你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陆以尧:“我没多想。”

霍云滔:“我以后交朋友一定要先测智商……”

现在再回忆起来,这一段确实有点坑,但最丢人的都和损友承认了,陆以尧索性坚持到底:“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霍云滔皱眉,老友是比较自恋,但从来不会在被人追求这件事上秀优越,因为陆以尧觉得用别人的真心来堆叠自己的形象,是一件非常没品的事。

可是现在,老友连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情都捞出来了,就为证明那个叫冉霖的确实喜欢他。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怎么不动了?延迟了?”陆以尧误解了霍云滔的沉思,还以为画面卡了。

“在呢,别晃了,眼晕。”霍云滔没好气地出声。

陆以尧囧,刚把晃动的手停住,就听见那边特别严肃地问:“哥们儿,你喜欢那个叫冉霖的吗?”

陆以尧怔住:“哪方面的喜欢?”

霍云滔崩溃:“你到底喜欢上人家多少面啊!”

陆以尧莞尔:“演戏,人品,性格,颜值,声音,皮肤,都喜欢,哦对,最后一项不只喜欢,还很羡慕。”

霍云滔看着他那如数家珍的样就想抽:“爱,我是问你爱上他了吗!”

陆以尧收敛笑意,疲惫地叹口气:“我要是能爱上他,还至于这样和你讨论来讨论去吗?”

“这就是了,”霍云滔凑近屏幕紧紧盯住里面的老友,好像这样就能把语重心长的热气吹到对方脸上,“既然你不想和他发展出感情,那他到底喜不喜欢你,重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小伙伴灌溉的营养液!

爱你们么么哒~~~

第50章

和霍云滔打完电话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明天还有很重的戏份, 陆以尧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睡觉,否则连仅剩的三四个小时睡眠都享受不到了。

但他就是不困。

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醒, 各种思绪在脑袋里翻滚,中间还夹杂着霍云滔语录的回放, 乱七八糟搅和一起, 到最后, 已然分不清哪些是自己想的,哪些是霍云滔讲过的了。

既然你不想和他发展出感情,那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重要吗?

不重要。可他就是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既不想接受对方的感情, 又不想伤和气, 还指望对方一如从前跟你好, 这种三合一简直就是……

“禽兽!”

陆以尧俯趴着把脸埋进枕头,第一次, 自我厌恶起来。

冬日下的英伦乡间小别墅里, 霍云滔小心翼翼把烤好的姜饼一点点拼接搭建成姜饼小屋,末了对着自己的杰作泪流满面。

成品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圣诞姜饼屋”的甜蜜创意,墙壁斜,屋顶歪,更重要的是姜饼烤过了火,本应温馨明亮的棕色饼干上晕染着一片片黑雾,使得整个作品的画风彻底从圣诞节滑向万圣节。

叹口气,霍云滔拆下一面墙壁, 放到嘴里咔咔嚼起来。

咀嚼有助于思考。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费过脑子了。

别看他给陆以尧分析得头头是道,事实上他也是纸上谈兵。毕竟他早恋的时候,连“男孩女孩躺在一起就可以生小孩”这种话都深信不疑,所以陆以尧那些所谓的怀疑纠结,明示暗示,他能理解,但无法感同身受。

喜欢就是喜欢,想和这个人说话,想和这个人亲近,甚至不说话不亲近光是看见她都开心,判断起来有多难?

如果冉霖是女的,这话他直接就能甩给陆以尧。不,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或许陆以尧都不会给他打电话,自己就明镜儿似的了。

问题就在冉霖是男的。

上一次接到老友电话的时候,霍云滔完全没多想,只当是随便帮友人出出主意,挡挡桃花。可这一次他才发现,陆以尧对这件事或者说对那个人的重视程度,远超他想象。

相交十余年,除了家人,他还没见陆以尧对谁这么上过心,无论男女。

喜欢和爱或许不好判断,但在意是肯定的了。

陆以尧可能是GAY?

这种事霍云滔想都没有想过。

一起在英国念了那么多年书,不是GAY都容易被文化气氛带弯,可陆以尧从来没表现出来过一丝一毫这方面的倾向。

显然陆以尧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会每每聊到这个问题,都斩钉截铁。

既然如此,霍云滔就不能去做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性向不是小事,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足以影响甚至是改变陆以尧未来的人生路,或许友人正站在十字路口,推一推就能往左,拉一拉就能向右,他可以在友人选择之后鼎力支持,但不能凭自己的喜好去做助力或者干扰。

论私心,他希望陆以尧还是那个笔直的陆以尧,前途光明,未来大好。因为一旦友人选择了往左,就意味着要披荆斩棘闯一条很难的路,轻则搭上事业和人气,重则毁掉原本就不稳固的家庭关系。

但论交情,如果最终陆以尧还是选择了Hard模式,他这个朋友也只能扛上斧子,伴君前行……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再多,真的会操心死。

……

陆以尧想了一宿,清醒到天明。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有了决断——做一个好人。

何谓好人?

是善良,是体谅,是克制,是迪士尼里明知他在拖延时间仍安静陪着“酝酿”的冉霖。

不想回应别人的感情还希望别人继续若无其事和你做亲密朋友,是鱼和熊掌都想要的混蛋。不由着性子去招惹,克制住自以为是的“纯友谊”,才是对对方最大的体谅和尊重。

关于穿一条裤子还是扒一条裤子这件事,霍云滔话糙理不糙。

从一方喜欢上开始,朋友就没得做了。

他接受这个结果。

但如果可能,他真想穿越回冉霖被撩动心的那个时间点,把不知道正在做什么但肯定不该这么做的自己,掐死在倒流的时光里。

……

“停!过——”

随着扩音器里传出导演的声音,拍摄现场所有人一同鼓掌。

漂亮的鲜花被送上来,刚刚还和唐璟玉“吵架”的赵步摇,笑容灿烂——奚若涵的戏份,杀青了。

这是原本就定好的拍摄档期,晚一周进组,提前一周结束。

“辛苦了。”陈导起身来到拍摄场地里,照例给杀青的演员肯定和鼓励。

“我真的很想说一句不辛苦,但是陈导……”奚若涵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带着点顽皮,带着点真诚,又带着点调侃,“在你组里这四个半月,我瘦了十几斤。”

陈其正煞有介事地歪头观察片刻,难得开起了玩笑:“看着也不是很明显……”

奚若涵囧:“再瘦我就脱像了。”说完她终于正色起来,沉吟片刻,诚恳道,“谢谢导演。”

一部戏可以让演员原地不动甚至倒退,也可以让演员突破瓶颈,涅槃重生。个中滋味和收获,只有演员自己懂。

冉霖和唐晓遇坐在“流花宫”外的休息区,下一场才是他们的戏,所以这会儿只能透过敞开的门口,远远看着奚若涵和导演说话。

声音是肯定听不见了,只能看见奚若涵是前所未有的乖巧,导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陪在旁边的陆以尧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杀青了啊,真好。”唐晓遇一脸艳羡。

冉霖安慰他:“我们也快了。”

“幸亏我们这部剧只有四十集,”唐晓遇一声轻叹,无限感慨,“不然就这种高标准严要求的拍摄强度,武林盟主也撑不过六十集。”

冉霖乐,刚想接茬,唐晓遇忽然话锋一转,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奚若涵和刚进组的时候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冉霖又看了看远处的女一号,了然:“嗯,确实瘦了不少。”

唐晓遇黑线:“我说的不是身材是性格,性格!”

冉霖囧,第一反应是想跟自己的性向道歉。

唐晓遇没注意他,仍自顾自道:“刚来的时候,她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我这样的根本就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话说半截,男三号就闭嘴了,因为已经和导演还有剧组人员道别完的女一号,出来了。

冉霖和唐晓遇立刻起身,纷纷对女一号献上恭喜。

奚若涵的应对很官方,很客气。

就在他俩以为一切相安无事该说有缘再见的时候,奚若涵忽然飞快扔下一句“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你们合作”,然后就头也不回跑掉了。

留下冉霖和唐晓遇面面相觑。

良久,冉霖扑哧乐出声。

唐晓遇也反应过来,一脸惆怅:“这哪是希望,是诅咒吧……”

——姑奶奶温柔起来了,也是姑奶奶,属于唐晓遇这辈子最没辙的女性群体,就算只是搭档,如果可以选择,当然是要软妹啊!

同样一个流花宫,送走了吵架的唐璟玉和赵步摇,接着便要迎来深入虎穴的方闲和徐崇飞。

彼时,方闲和唐璟玉已经反目,徐崇飞将唐璟玉从方家救出,却不料唐璟玉发现海空方丈背后还有黑手。

布局血洗反对门派的确实是方焕之,但在方焕之阴谋上将计就计,利用方焕之除掉反对门派,再利用唐璟玉除掉方焕之的,却是流花宫。她们想要落花剑谱,更想要一统江湖。

赵步摇身为流花宫主之女,自然不信此事,同唐璟玉发生激烈争执,一气之下,赵步摇愤然离去,不知所踪。而为查清此事,唐璟玉夜探流花宫,却被流花宫主擒住,死生未卜。

徐崇飞无奈,只得求助方闲,想与之携手,救出大哥。

然后,方闲竟然同意了。

“我一直觉得这个桥段有BUG……”下一场戏准备起来比较麻烦,导演助理迟迟没过来通知开拍,唐晓遇索性跟冉霖聊起马上要拍的剧情来,“方闲既然想杀唐璟玉报仇,为什么还要答应徐崇飞来救他?”

未及冉霖回答,不远处忽然响起带着困惑的声音:“我也觉得这是个需要研究的问题。”

陆以尧不知何时出来了,正站在门口笑着看他俩。

冉霖心里动了下,但脸上没表现出来。

唐晓遇已经先一步出声:“对吧对吧,这个地方就是很奇怪。”

陆以尧点点头,然后很自然转向冉霖,问:“你呢,怎么看?”

冉霖微微皱眉,总觉得今天的陆以尧哪里不一样了,前阵子那种紧迫盯人的感觉似乎消失了,又变回礼貌客气的陆老师。

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踏实。

冉霖暗自深呼吸一下,然后拍拍旁边空着的躺椅,一扬下巴:“来,坐过来,听方闲给你们剖析一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心路历程。”

陆以尧莞尔,十分配合走过来坐下。

唐晓遇没好气地看着冉霖:“赶紧吧,二哥。”

看似玩笑,但真等开口,冉霖就不自觉正色起来:“方闲对唐璟玉的态度,概括起来就两句话,我必须杀你,但我不能让别人杀你。”

唐晓遇纠结皱眉:“我不能理解这个脑回路……”

冉霖看向陆以尧:“你呢?”

陆以尧歪头想了想,说:“我大概能理解一点,但理解的肯定没你深刻。”

冉霖被这话捧得有点飘飘然。

他忽然觉得如果陆以尧不能回应他的感情,那么偶尔这样吹吹他,也是不错的。

“其实很简单,”冉老师课堂开始讲课,“方闲要杀唐璟玉,因为他必须为父报仇,但他不能让别人杀唐璟玉,因为唐璟玉是他兄弟。”

唐晓遇:“可是已经折剑断义了啊?”

冉霖叹口气,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剑折了就是折了,但这里不可能说变就变。”

说完话,冉霖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熟悉,蓦地想起,那次单独和陆以尧吃饭,聊两个人要怎么交朋友时,陆以尧也是指着心脏说,最终原因在这儿……

忽然有些狼狈,冉霖下意识看向陆以尧。

视线相接,陆以尧就很自然开了口:“我同意你说的,不管方闲嘴上说的再狠,再决绝,他和唐璟玉十多年的兄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冉霖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为什么你今天一直捧着我聊……”

陆以尧一脸无辜:“有吗?”

“有,”唐晓遇忙不迭点头,并附上客观第三人的论据,“虽然之前你和二哥关系也很好,但一聊天你还是喜欢怼他两句的,今天一句没有,全程举高高,非常可疑。”

陆以尧没料到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

他只是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感觉之前可能太过于随意,同时对不能回应冉霖的感情,其实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所以综合起来,就变成现在这样。

好吧,别说冉霖和唐晓遇觉得奇怪,他也有点别扭。

“你……”冉霖凑近打量他,很认真地问,“是不是有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