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该对花婆子有那么高的期许。

这个时候,沈家二房的饭菜也上桌了,饭菜自然是很丰盛的,有醋溜蒜片,爆炒白菜肉丝,小炒荠菜蘑菇,红烧肉,猪下水,还有一海碗的大骨头汤炖野生葛根,加上用葛根粉擀成的薄皮脆饼包裹上馅料丝,吃起来香脆酥软,好吃得很。

一家人围着桌子做下来,食欲大动,纷纷下筷,这时偏偏外面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是谢朝云跟言老。

“不介意多我们两个在这里用饭吧。”谢朝云嘴里虽然这么客气地说着,早就在桌子边上坐下了,脸皮可谓是厚实得很。

“当然不介意,快快坐下。夏儿,去后面拿两副新的碗筷过来。”陈氏热情地招待着谢朝云跟言老二人坐下来。

沈立冬鄙视地看了谢朝云一眼,那沈立夏已经去厨房取了两副新的碗筷过来,放在了谢朝云跟言老面前。

谢朝云也不推辞,提起筷子就吃起来,这厮吃得动作优雅不说,还下筷极快极准,眼看那些好菜都要落入谢朝云的肚子里,沈家人也不拘泥了,个个抡起胳膊,开始在饭桌上抢食。

尤其是唐元祺,那抢夺饭菜的速度绝对不慢于谢朝云,果然是一家子出来的,连抢食都很彪悍。

当然,唐元祺抢来的饭菜,很多都落入了沈立冬的肚子里。谁叫沈立冬人小手短,抢不过他们这些人啊,只好靠着唐元祺抢来的填饱肚子。

第2卷 第六十二章

抢食的结果是,沈文海这个吃货不乐意了,他胳膊小又短,照样也抢不过他们啊,当然肚子没吃饱啊。

沈立夏见此,只好带着沈立冬又去了厨房,沈立冬从空间里取出了几根萝卜青菜,让沈立夏简单地弄一锅汤水,又烙了十张的葛根粉饼子,应该够沈文海吃饱喝足了。

饭菜再次上桌,按照沈立冬的估计,本来应该还有剩下的,哪里想到这些人好像三天三夜没吃饭似的,第二次弄的饭菜再次被他们抢吃得干干净净,连点汤汁都没有剩下,每个碗干净得油光锃亮,就跟舔过了一样。

当然,这次足够了,没让沈立夏下第三回厨房。

其实,他们早该吃饱了,只是空间出产的食材太好吃了,加上肉食类的菜肴都是用空间水烧煮的,味道自然不同凡响,也就难怪尝过一回空间萝卜青菜的谢朝云吃第一口的时候就尝出来了,自然就努力地吃,拼命地吃,他可不是当这是饭菜是吃的,是当稀罕珍宝在吃啊,不多吃点,又怎么对得起他自个儿厚着脸皮上门来蹭饭吃的那份勇气哦。

而言老跟唐元祺虽是第一次吃到这空间食材,但是不妨碍他们两个会品会吃啊,他们自然知晓沈家饭桌上的饭菜是好东西,是难得一吃的,单凭看谢朝云那副吃的劲头,他们两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跟着抢吃啊。

至于沈家二房,他们一家人天天喝的用的全都是空间水,吃的又是沈立冬空间里出产的食材,自然都已经吃得习惯了,不像第一次吃的时候那么疯狂了,只是耐不住谢朝云他们几个会抢啊,他们要是不跟着抢的话,就得肚子挨饿了。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吃撑了,个个出去散步消食,沈立冬趁着这个机会又去了一趟空间,将今儿个买回来的各种种子都在药田空间种上了,包括那不知名的种子。

完成空间耕种后,沈立冬回到屋子里,沈立冬正在烧水准备沐浴,因着这段日子吃了空间食材的缘故,一家人每天都会从身体里排除出去一些毒素,覆盖在皮肤上,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因而到晚间的时候,他们都会用空间水清洗一番。

唐元祺第一次看到皮肤上那黏糊糊的污渍,又察觉到丹田暖流运转的时候,还是相当聪明的,立即就学着谢朝云那厮打坐起来,运功一遍。

起身后,那是自然神清气爽,功力精进了不少。

如此,唐元祺就更明白小舅舅为何在沈家饭桌上那副抢食的表现了,敢情沈家的饭菜还有增强功力的效果,这可是太神奇了。

当然,谢朝云跟唐元祺,还有言老三个人得了好处,嘴巴也闭得很紧,什么都没说,对待沈家人就跟往常的态度一样,没什么两样。

如此,谢朝云跟言老每到沈家饭点的时候,都会准时地出现在沈家二房里,美其名曰为登门拜访,联络联络感情,其实说难听点,就是个厚脸皮的,蹭饭来的。

他们两个频频上门来拜访,沈家里头怨念最深的竟然不是沈立冬,而是沈文海。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一上门就是蹭饭吃,沈家饭桌就变成抢食战场,沈文海自然是最弱的那一个,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他怎么能怨念不深呢?

所以每当沈文海用那种控诉的怨念眼神盯着谢朝云,欲言又止的憋屈模样,沈立冬就抑制不住地笑了,谁叫她脑海里想的是大攻小受的场面,实在是前世里,腐女随处可见,她自然而然也被影响到了。

看到两个如花美男,总会有那种攻受的想法。

当然,对着沈文轩,自家大哥跟谢朝云在一起的时候,沈立冬就绝对不想着攻受两个字,因为大哥是家中最腹黑的,若是知晓她这个做妹妹的如此想法,肯定她的结果是很杯具的,所以沈立冬不敢往沈文轩身上去套所谓的攻受问题,但是却敢往谢朝云跟沈文海,甚至唐元祺身上,她都是敢幻想一下的。

唐元祺见沈立冬莫名其妙地发笑,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冬儿妹妹,你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傻笑得那么厉害。”

“没什么,只是想到有趣的事情而已。”沈立冬看着他们家四哥那包子脸,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谢朝云,嘴角自然而然地又翘了起来,越翘越高。

“究竟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冬儿妹妹你告诉我呗,你不是常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这会你有了有趣的事情,怎么都不说出来告诉大家呢,让我们也乐一下嘛。”唐元祺期盼的星星眼望着沈立冬。

沈立冬只能辜负他这双星星眼了,要知道,说出来就不是一件乐事了,而是很可能不单单是杯具,还有可能直接上升到餐具。

她可不敢冒险,只留在心里,自个儿乐呵乐呵就行了,一说出来,别说往后暗中乐呵了,只怕她一个眼神瞄过去,谢朝云跟沈文海都能够杀死她。

“冬儿妹妹,你就告诉我嘛,大不了我不告诉别人,你只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唐元祺再接再厉,非要知道是什么趣事。

沈立冬只好眨了眨眼睛,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其实对你而言,不是什么趣事,这是因人而异的,对我而言是趣事,对你而言就是无聊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起赚钱的法子,想到我们家又有钱可以进账,我想着就乐了。”

“原来是赚钱的法子啊,那还真是挺无聊的,没什么有趣的。不过冬儿妹妹,这次你想到什么法子赚银子了?”唐元祺很难理解沈立冬见到银子那种两眼发光,抱着亲热的举动,但是他却是很喜欢沈立冬抱着银子笑的样子,很真实,不假。

所以尽管他没办法理解沈立冬喜欢银子这个爱好,但还是很希望沈立冬赚到很多银子的,因为只要沈立冬赚到银子,她就会露出那种真实的笑容,唐元祺很希望一直看到沈立冬这种笑容,因而就支持她赚很多很多的银子。

沈立冬一听唐元祺问起这个,就非常有兴趣地跟唐元祺谈论起赚钱的点子。

“你知道的,我们家编织的那种独特的中国结,最近有人开始仿冒了,而且还出了许多不同的花样,依着我看,未来的日子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仿冒者出现,所以这笔生意没什么赚头了,我想这个月之后就不让我娘编织中国结,而改做另外的生意去了。”

“谁那么大胆子,敢仿冒你们家独创的法子,你告诉小爷我,小爷我去端了人家的店铺。”唐元祺拍着小胸脯保证着。

“众怒不可犯,这又不是什么繁复的物件,自然是琢磨一番就会编织了,说不得什么独创的。”她不过是多了一世的经验,比别人先走在前头一步而已,本来就不是自个儿的东西,怎么能够用武力去压制别人不能做这种生意,那也太不厚道了。

“那以后你们不编织这个了,你们打算做什么生意啊?”唐元祺想着沈立冬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他确实冲动了。

“当然有很多生意可以做啊,做生意嘛,不怕做不到,而是怕你想不到。有了新的点子,就会有好的生意可以做。你还记得上次我从那家绸缎庄要过来的三大袋布头吗?”沈立冬笑得贼贼的。

“那些个布头能做得了什么生意?话说,我还奇怪来着,最近这段日子,你隔一段时间就去绸缎庄跑一趟,这零碎的布头都堆满了二十多袋了,要这么多,究竟有什么用处啊?”唐元祺其实一直很不解那些布头的用处,包括沈立冬说的可以做成好看的物件,到现在他都没看到一件成品。

沈立冬当然知道唐元祺这个小正太在想些什么。

“小哥哥,你放心了,我答应给你做的好看物件,到时候肯定给你一个大惊喜。至于收集了那么多的布头,因为要用到布头的地方可多着呢,最近我们家的人一起挑挑拣拣的,将那二十几袋的布头根据大小长短的分别挑拣好了,晚上我就告诉他们怎么用这么布头。”沈立冬说话的时候,脸上都会发光。

唐元祺看在眼里,跟着一块儿乐呵。

“嗯,只要是冬儿妹妹说能做好看的物件,那就肯定能够做得出来,晚上,我也帮你一起弄那些布头。”

“嗯。”沈立冬点了点头。

饭后,谢朝云,沈文轩跟言老自然去了书房交谈,沈立冬开始传授用布条能够做的生意。

先是将那些棉布条,细细长长的都挑了出来,沈立冬拿了一根木棍,指点着沈立夏,将那些棉布条牢牢地捆绑在了木棍上,这就是最简易的拖把了。

“娘,这个物件对于大户人家的粗扫丫鬟最有用了,拖地板不用抹布趴地上擦过去,用这个拖把,可以站着拖,又快又省力。当然,这个木棍是不行,还得在这个部位打上孔穿插布条过去,牢固住拖把头才能耐用经用。”

“这有什么难的,你隔壁张婶家的儿子张大壮就是在镇上做木匠活计的,找他来帮忙做这个,肯定没问题,这样,让你张婶家也多个进项,大家邻里邻亲的,很多事情都靠张婶家的帮忙呢。”陈氏是聪明人,自是知晓沈立冬这点子是绝对能够赚钱的,当然,自家能够赚钱,陈氏也不忘记交好的张婶家。

第2卷 第六十三章

沈立冬听陈氏这么说,倒是一点也不反对。

她想着以后生意做大了,身边总得有靠得住的人帮忙,隔壁张婶一家人都是心善憨厚的,品行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沈立冬点了点头,应了陈氏。

“娘,冬儿听你的,就让大壮哥哥接这份活计,另外,冬儿想着过几天让杏儿还有张婶一块儿过来合计一下,咱家的中国结生意呢就让给张婶家的做,现在那生意赚头不多了,但还是有钱赚的,只是不多而已。至于我们家呢,将这布条里头挑出好的料子来,做成别人没见过的绢花样式肯定赚钱。这些布块大一点的还可以并成一件件衣服呢,这衣服可以叫水田衣,穿出去可漂亮了。”沈立冬的好主意是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她口上说说觉得没什么震撼效果,就干脆动起手来,从那些挑选好的绸缎好布头上取过一些来,用剪刀剪好边缘,然后顺着脑海中那些花的类型,开始快速地做起了绢花。

陈氏跟沈立夏看着沈立冬灵巧的手指翻动着那布头,瞬间功夫就做出了一朵大红的玫瑰花,又配上翠绿绿的绸缎叶片,做得极为逼真。

“妹妹,这是什么花,怎得姐姐从未见过?”

“这是玫瑰花,漂亮姐姐说,不同颜色的玫瑰花还有不同的花语呢,红玫瑰代表热情可嘉,但是具有贞洁,也代表热恋;白玫瑰呢,代表尊敬与崇高,纯洁天真。黄玫瑰呢,代表珍重祝福和嫉妒失恋;还有黑玫瑰,代表独一无二,很有个性和创意。绿色或白色带青绿的玫瑰呢,代表纯真、俭朴、青春常驻和有赤子之心…”沈立冬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将陈氏跟沈立夏听得目瞪口呆。

“冬儿,听你的意思,我们要是卖这种玫瑰花绢花的话,是不是要告诉买的人这些花语更好呢?”沈立夏想着这样也许买的人会更喜欢。

沈立冬一听,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沈立夏。“二姐真聪明,这绢花的花样子虽然特别,但是以后肯定也会跟中国结一样,定然会有人仿冒的,但是这独特的花语,却不是谁都可以仿冒得了的。冬儿刚才只是说了这玫瑰花颜色代表的含义,还有哦,玫瑰花的数量不一样,代表的含义也是不同的哦,比如一朵玫瑰花表示一见钟情,我的心中唯有你的意思,二朵玫瑰花表示你侬我侬,心心相印,这三朵玫瑰花表示甜蜜蜜哦,四朵玫瑰花表示承诺与誓言…”沈立冬又讲了一大堆,听得陈氏跟沈立夏一愣一愣的。

“总之呢,这是我们家独创的花语,任何人都仿冒不去的。”沈立冬坚信着,除非有第二个穿越人士也在这里。

“这么说来,我们家倒是不用担心这绢花生意日后跟中国结一样被人抢夺了生意去。”陈氏跟沈立夏在面上一喜。

“应该说,这绢花生意会比中国结的生意能够做得长久,何况冬儿还想了一个绝好的主意,等冬儿跟着漂亮姐姐学会能够研制出各种花香凝露,然后将那些花的芳香熏制到这些绢花之中,到时候别说抢夺生意了,就是要仿冒我们家出产的绢花都很难。”她的药田空间如此稀罕,若是种出各种花来,那种花的清香肯定是外界所没有办法比拟的,这就是她最有保证的底牌。

陈氏跟沈立夏看着沈立冬那熠熠而闪的眼睛,暗道,果然有神仙指点冬儿就是不同凡响。

她们二人赶紧跟着沈立冬学起了那玫瑰花绢花的做法,陈氏跟沈立夏本就是心灵手巧的,绣品都能绣得那么出色,何况是学起做绢花呢?

有基础的人学起来果然就是快,看着她们手指尖尖地翻动,很快地就做成了一朵玫瑰花,那是沈立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要知道,沈立冬前世学什么袜子花了,丝带花了,海绵花之类的都学了好些天才做得像模像样,不像沈立夏跟陈氏,跟着沈立冬学一遍就能上手自个儿琢磨了。

这不,没花多少功夫,沈立夏跟陈氏的面前就已经安放了各种颜色的玫瑰花了。沈立冬眼看沈立夏跟陈氏已经完全掌握了玫瑰花的制法,又挑起了布条做起了另外一种花,百合花。

百合花自然也有它的花语,不同颜色代表的意义自然也不同,沈立冬边教陈氏跟沈立夏百合花制法的同时还跟她们说了这百合花的花语。

那沈立夏跟陈氏学会了百合花的制法之后,沈立冬又教了她们其他花的制法,有康乃馨,蔷薇,蝴蝶兰,牵牛花,昙花等这些花的制法。

至于那水田衣的做法,沈立冬是不会做衣裳的,只能画个简单的水田衣花样子给陈氏跟沈立夏,让她们自个儿琢磨着做。

陈氏跟沈立夏跟着沈立冬学了几天功夫,倒是学会了这些绢花的花样子,只是没记全这些花的花语,沈立冬干脆找沈文浩帮忙书写,将这些花的花语全部都写在纸上,然后交给沈立夏和陈氏。

沈家二房的女子不同别家的女子,不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因而陈氏跟沈立夏都是识字的,她们拿到沈文浩书写的花语,天天边做着绢花边对着花语,倒是没过几天就牢牢地记在心上了。

沈立冬见陈氏跟沈立夏完全可以独自上手了,她也就不在一边凑热闹了,要知道陈氏跟沈立夏的手艺可比沈立冬的手艺好多了,她们做得熟练了之后,两相对比,那绢花做得比沈立冬给的那些样品要精巧得多,细致得多,沈立冬见了,暗暗佩服她们两个的同时,也只能叹她自个儿没这方面的天份。

实话说,陈氏跟沈立夏的手艺确实好得不多见,先前她们母女两个的绣品可是在罗峰镇很受欢迎的,若非县城开了一家锦绣楼,镇上的花记绣铺生意不好,定然是会一直高价收下陈氏跟沈立夏的绣品。

这次她们制了这么多新颖的绢花花样,自然头一个想到就是那花记绣铺的花掌柜,她们也想表示一下花记绣铺多年来对她们家的关照,因而陈氏提出这批的绢花就送到花记绣铺售卖。

第2卷 第六十四章

还有那制成的新颖物件拖把,那绚丽鲜亮的水田衣,陈氏也决定放在花记绣铺售卖。

说到这水田衣,一开始陈氏跟沈立夏都不太看好,但是等到做出来,衣裳上了身,那水田衣的亮点就显现出来了,确实新颖又漂亮。

而且,陈氏跟沈立夏对于配色配料方面的天分很高,水田衣做出来颜色鲜艳亮丽,让人眼前一亮,却不会让人觉得色彩过多而眼花缭乱,看上去乱糟糟的。

加上她们二人缝补裁剪的手艺极好,缝合之处平整光滑,裁剪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是特意裁剪不同颜色的料子做成的,而绝对想不到也看不出这些水田衣是由那些废料布头拼成的。

因而当水田衣一出现在罗峰镇的花记绣铺,立即便吸引了一批喜好新鲜物件的公子哥们,他们看着水田衣价钱便宜,款式又新颖,当场就买下了一件水田衣换着穿到身上,出去显摆显摆,有些公子哥呢,干脆买了好几件水田衣,一家子一人一件,出门走访亲朋好友的时候一道儿穿上,倒是难得一见的一道亮丽风景,有点像沈立冬前世一家人穿着亲子装的感觉。

由此,因着头批爱好新鲜事物的公子哥们先行买下水田衣在各种场合露面,引得众人都开始追问这水田衣的来处,个个都想买上这么一件便宜又好看的水田衣穿穿。

要知道,这历来富贵人家子弟之间的攀比跟风是少不了的,别人有的我没有,那会显得在他们当中很没面子的哦,因而没几天功夫,放在花记绣铺的水田衣卖了个精光,沈家二房赚了一大笔银子不说,花掌柜跟着拿分成也赚了不少。

当陈氏接过花掌柜亲自送来的三百两的银子,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赚到这么多,毕竟这水田衣可是从那三文钱一大袋的布头里头挑拣出来做的,根本没费什么成本啊。

“大妹子,你这次可是挽救了整个花记绣铺,挽救了我们整个花家啊,大妹子啊,姐姐谢谢你了。”花掌柜从这次水田衣售卖中分得了三十两的银子,这可是花记绣铺最近这几个月得的最大一笔钱了。

本来花掌柜以为花记绣铺再过几个月就得关门了,没想到这个时候陈氏上门来了,她将这水田衣放在花记绣铺售卖,却不是让她收购,免了她的风险不说,还让她从中得了一成银两,可谓是雪中送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再说这个月因着水田衣的关系,冷情了好几月没接到单子的花记绣铺,这次接了好几笔的生意,其中的赚头不少呢,你说这样,怎么能够不让花掌柜对陈氏感激在心呢?

所以——

“大妹子啊,以后你们家再做了水田衣到花记绣铺来售卖,姐姐就不收什么分成钱了,姐姐给你们家免费售卖这水田衣。”

陈氏见此,便知晓她这一步路算是走对了,这花掌柜果然是品行可靠,是个感恩的人,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将来就不会坏到哪儿去,当下她笑了笑。

“花掌柜,这可使不得,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你我呢?所以啊,以后花掌柜该收的银两还是得收,要知道,我们家可不止这一种生意呢,以后还得劳烦花掌柜帮衬着呢。”

“哦?听大妹子这么说来,你们家定然还有什么好生意喽,如此,我也不矫情了,我便收下大妹子这好意了。请大妹子放心,有啥要放在姐姐这绣铺售卖的,什么时候说一声,姐姐马上就给摆到绣铺上去。”花掌柜说话做事看着倒是个爽利的人,这样的人,可以考虑长期合作下去。

沈立冬跟沈立夏在旁看着,浅浅地笑着,显然对这位花掌柜很有好感。

陈氏见花掌柜既然提出来了,她也就打开脚下两大木箱子,痛痛快快地告诉了花掌柜。

“花掌柜,你看看这些绢花,可好?”

花掌柜蹲身下来,拿起箱子中的玫瑰花,百合花,蔷薇等绢花,一一地看过,欢喜得不得了。

“这是哪位小娘子的巧思啊,不但花样新颖难得一见,还能将花做得如此逼真,倒像是真花一般,这手巧得恐怕连宫中的绣娘都比不过了。”

“那依花掌柜给看看,我们家这做出来的绢花可卖多少银子一朵为好?”沈家毕竟是庄户人家,不是做生意的专家,这方面自然是要请教花掌柜的,上次水田衣的定价也是花掌柜给的建议,这次也不例外,陈氏在做生意方面还是很信任花掌柜的眼光的。

“大妹子啊,你们这绢花用的料子上等,花样新颖,精致不说,还难得做得如此逼真,我看啊,就照着宫花的价钱来定,一朵五两银子。”花掌柜给定出了价钱。

陈氏听了,犹豫着。“这绢花的价钱会不会定得太高了点?那水田衣也不过三两银子一件,这绢花要五两银子一朵,会有人买吗?”

“大妹子啊,你相信姐姐吧。那水田衣定价三两,那是因为料子很好,手艺也好,但是这衣裳一眼看着就会做的,那些富贵人家里头的丫鬟会针线活的不少,若不是水田衣定价合适,那些公子哥们图个新鲜劲,自是不会买这么多的。而你们这绢花就不同了,这一看,哪有那么好学的,可得琢磨上好长一段日子呢,加上这绢花定然是要卖给富贵人家夫人小姐戴的,自然是不能卖贱了,要不就衬托不出这个物件的稀罕来了。”

花掌柜这么一说,沈立冬倒是明白得很,前世就有富人嫌弃一件衣服才一百块钱太便宜,降了他的档次没有买,等到对方同样的衣服提价到一千多块钱就立马买了。

因而他们家的绢花得高价卖了。

“娘,花婶婶做是专门做生意的,她这么定价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们就听花婶婶的吧。”

陈氏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听花掌柜的,这两箱的绢花卖着试试看,若是好的话,我们再送第二批绢花过来。”

“行,就这么办。”花掌柜起身,唤来赶车的伙计帮着将二箱的绢花小心翼翼地搬到了马车上去。

“大妹子啊,那你留步吧,姐姐这就回去了。”花掌柜坐上马车,离开了沈家。

陈氏跟沈立夏,沈立冬目送那辆马车离开,回转身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三房的徐氏在那里四处张望着。

“是三弟妹啊,在瞧什么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徐氏搞不清楚最近二房在忙些什么,但是她很明白肯定是二房得了什么好点子在赚钱呢,这不刚送走的是罗峰镇上的花掌柜,徐氏还是认识的。

“二嫂子,刚才走的是花掌柜吧,她亲自来这儿,可是有什么生意要跟嫂子做吗?”

“能有什么生意要做,不过是看着我跟夏儿手艺不错,那花掌柜过来是因为对方的绣品要求高,所以特意过来说一声的。”陈氏笑着敷衍着徐氏。

“二嫂子,你可别瞒着家里人,有了赚钱的法子也不帮衬帮衬其他房的,我可见了,刚才花掌柜从二房抬了两大箱子出来呢。”徐氏娘家人本就是做生意的,自然精明得很。

“三婶娘,那两大箱子的东西又不是我们家的,是那位小哥哥的舅舅放在大哥这里存放的,今儿个花掌柜刚好来了,她有马车,正好让她稍带一程,送去镇上给小哥哥的舅舅了。”没错,谢朝云今儿个带着唐元祺去罗峰镇上了,这事徐氏也清楚得很,还不是她家的两个侄女儿太花痴,沈立秋老是跑到唐元祺面前晃悠,加上沈立冬忙着家里的生意,没时间陪着唐元祺去保和堂医馆,唐元祺本就是陪着沈立冬去保和堂当药童的,她都不去了,他还去干嘛?因而这些日子,唐元祺都烦透了,想要一道儿玩耍的小人儿没功夫搭理他,不想在跟前晃悠的人偏偏老是晃悠在他跟前,他恨不得一人一鞭子,抽死她们,但是她们又没有实际上的行动,只是在他眼皮底下转来转去,唐元祺不好动手,所以最近这些天一直都是闷闷的。

不过就算唐元祺这段日子心情不怎么好,也是跟着沈立冬忙进忙出的,不想离沈立冬太远。只是今个儿谢朝云一早过来,不知道跟唐元祺说了些什么,唐元祺竟然就跟着谢朝云一道儿去罗峰镇了。

“说来这事,三婶娘可是很清楚的,最近小哥哥都不太想呆在我们家了,他说老有人烦他,还说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些惹了他的人呢。”此事被沈立冬拿来搪塞徐氏,顺便嘲讽徐氏那暗藏的小心思,可谓是一举两得。

徐氏一听这个,立即就想到朱家被唐元祺收拾的下场,脸色都有些变了。

“三婶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都发白了呢。”

“没,没什么,三婶娘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回去了。”徐氏面色讪讪地回了三房,越想越惊怕,可别没攀上高枝,反而落得跟朱家一样的下场,那可就没有颜面回徐家了。

第2卷 第六十五章

徐氏还算是有脑子的,她听出了沈立冬那话中的意思,又想着最近公公对她带来那二个侄女不满的眼神,还有婆婆最近对她时刻紧盯的目光,便心中有了主意。

如此,第二天一大早,徐氏就借了隔壁张婶家的牛车,送两个侄女回了县城。

沈立冬听到消息后,奇怪地问了陈氏一句。“娘,三婶娘单单这次行事,看着就是个挺聪明的人,怎么先前还会糊涂到做出接二个侄女过来讨好小哥哥的事情来呢?”

“她这是患得患失的缘故,人啊,这心不定,日子就没办法过得安稳,过不安稳自然就会生出事端来。”陈氏挑着针线绣着水田衣,沈立夏在旁边帮着裁剪布头的边缘。

“娘啊,三婶娘为什么心不定啊,难道她不想跟着三叔好好过日子吗?”沈立冬不明白,徐氏既然已经嫁给了三叔,还有什么好心不定的啊,难道她嫁人之前有喜欢的人,所以成亲后还记挂着先前喜欢的人不成?

“你个小人精,小小年纪,想什么呢?你三婶娘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啊,是因为过门三年了还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所以啊急了。”陈氏点拨着沈立冬,完全不将沈立冬当成是一个三岁的娃娃看待,她觉得这个小女儿聪慧过人,她这么一说,她自然就会懂的。

“我知道了,娘。三婶娘没生出宝宝来,爷爷奶奶还有三叔对她有看法了,三婶娘这是在找后路呢,对吧?娘。”沈立冬鄙夷地嘟嚷嚷着。“不过能不能生得出孩子,又不是三婶娘一个人的问题,说不定是三叔那边出问题呢。”她自个儿就是大夫,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生不出孩子可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男人有问题也照样生不出娃来。

想到这个,沈立冬还挺同情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生不出娃来,流言蜚语什么的全部都往女人身上推去,男人却一点也不用承担这种压力,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记得啊,这话在娘这儿说说就算了,可不许往外说出去。”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沈家会出什么乱子呢,陈氏平了平衣角,继续缝合着布块。

“娘,冬儿才没胡说呢,冬儿是有根据的。娘也知道,我跟着白胡子老爷爷学医术呢,哪里会不懂得这些。依冬儿看啊,三婶娘三年没得个娃儿肯定去找大夫瞧过了,定然她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的,要不凭奶奶的性子,哪里容得下生不出娃的媳妇,肯定早就闹开了,让三叔休了三婶娘的。”说到这里,沈立冬皱了皱小鼻子。

“所以啊冬儿猜测,三婶娘没问题的话,那生不出娃的根源就在三叔那里了。可是爷爷奶奶还有三叔自个儿肯定不会想到这上面去的,所以啊,冬儿料定三叔肯定没让大夫给检查过身体。”

“你啊你,真的快成精了。”陈氏放下针线,伸出手指刮了刮沈立冬的鼻子。“不过既然是指点你的大仙这么说的,那肯定是不会有错的,只是生不出娃来,从来都没有人往男人身上怀疑的,所以冬儿啊,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出去的,因为娘不想你出事,娘想你平平安安的,明白吗?”

“冬儿知道的,娘,冬儿只跟家里人说,别人那里,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