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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床了

小花猫在寻序离开之后,终于停止了惨叫声,寻序一进屋,它的毛发又炸了起来,开始叫唤,徐宁听在耳中,觉得它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寻序怒吼一声:“你烦不烦?”

小花猫猛地一哆嗦,吓得忘记了出声,寻序威胁它:“再敢乱叫唤,我就让你永远也叫不出来。”

小花猫似乎察觉到危险,嘴巴张了张,发出了一声细细的低鸣。徐宁走过去,摸摸它的脑袋:“乖,别怕,也别乱叫了,我给你做个窝吧。”翻了老半天,找出一件老羊倌的旧衣服,放在一个纸箱里,将小猫放进去,端到窗户下,绳子系在窗框上,“睡在这里好了。”

然后才去翻出自己的睡衣,拿在手里:“你要洗澡吗?”

寻序斜睨他一眼:“在外头洗?”

徐宁一囧,原来那天晚上他都看见了。“我这还没有澡堂,只能那么洗,你不是不怕冷吗?”

寻序道:“谁道我不怕冷?”他是没凡人那么怕冷,但他不是没有知觉的。

“你穿得那么薄,我以为你自带了冷热调控器呢。”徐宁耸耸肩,“你不洗澡也没什么,反正你都是待在那里面。”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羊首。

寻序抬着下巴,朝着床说:“我要睡床!”被关押了一百多年,伸展个姿势都难,谁还要窝在那里面,放着大好的床铺不睡,这不是傻呢么。

徐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行,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儿?”

寻序说:“你自己想办法。”

徐宁一摆手:“门儿都没有,我是雇主,你是雇员,相当于我是老板,你是伙计,伙计怎么能睡老板的床?”

寻序盯着徐宁:“你说了现在人人平等,老板难道比伙计高人一等?”

徐宁语塞,他要怎么跟他解释,人人平等,并非一切共享啊,他想了想,清清嗓子说:“人人平等,指的是没有特权阶层,不管是乞丐,还是主席,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没有谁比谁高一等。我是老板,你是伙计,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但是每个人的私有财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屋子是我的,我租下来的,使用权归我,而不属于你。所以我的床,归我睡,你不能睡。”

寻序听了这话,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不做声,当着徐宁的面,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露出消瘦精干的身材。徐宁斜睨了一眼,转过身去,要放在以前,他才不会回避,大家都是纯爷们,扭扭捏捏个屁啊,但是自打闹出了那场绯闻,他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有奸情,这让他不得不防。

寻序穿上衣服,结果发现没有衣带,便敞着胸对徐宁说:“你这衣裳坏了,怎没衣带?给我找个腰带来。”

徐宁转过身来,看见自己的睡衣挂在寻序身上,明明自己穿起来很宽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像个大人穿小孩的衣服。“上面有扣子啊,你没看到?”

寻序低头看着衣服,终于发现了比自己指甲还小的扣子,他拈起一颗,然后试着扣了一下,居然扣上了,便咧嘴一乐,像是尝试成功的孩童一样。这笑容被徐宁看着正着,心里鄙视了一下:明明是个小孩,却要学别人装酷。

寻序系好上衣扣子,没注意到自己扣错扣眼,衣服一边高一边低,他也没发现,然后又去换裤子。徐宁的裤子比他自己的裤子好,不用腰带,裤头是一根有弹力的松紧带,穿上去就不会掉了,寻序觉得新奇,拉着裤头弹了好几下,挺方便,新鲜。

没有澡堂,徐宁自然不会天天冒险到外面去洗澡,他洗了把脸,泡了脚,又跑到产房去看了一下,发现后面产崽的母羊又生了两只小羊羔,这么一来,他就有九只小羊羔啦。徐宁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太好了!他要发财了。然后乐颠颠跑回房间来睡觉,还非常兴奋地说:“寻序,寻序,我的羊又生了两只羔。”

然而没人回答他,徐宁走到床边,发现那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呢。徐宁简直气不打一处出,这完全就是鸠占鹊巢啊。他坐在床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把人赶下来吗,还是自己去大伯家住?但是去了大伯家,伯母肯定要重新给自己铺床,这大晚上的,老人家都睡得早,还爬起来替自己折腾,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想了想,便将老羊倌的被子拿出来,扔到床上,将寻序身上那床被子扯过来,跟这家伙挤一挤吧,一人一床被子,应该没什么,反正这床也有一米八宽,两个人都不胖,还能挤得下。

寻序那鼻子堪比动物的鼻子,他在睡梦中嗅到了一股子羊膻味,皱着眉头忍受了一会儿,发现那味道还没消散,倏地睁开眼睛,发现那味道是从被子上散发出来的,难怪去不掉呢。一扭头,看见徐宁裹着另一床被子睡在自己旁边,大手一伸,就去抢徐宁的被子。

徐宁还没睡着,发现寻序抢自己的被子,自然不干:“不是已经给了你被子吗,干嘛抢我的。”

寻序的力气比徐宁的大,他拽住被子那头不放:“我不要那被子,臭。我要这个。”

“这是我被子。”徐宁也不愿意忍受那羊膻味啊。

于是两个人都不想让,在床上展开了拉锯战,徐宁穿得少,身体没寻序那么好,冻得直打哆嗦。最后寻序钻进了徐宁的被窝,说:“一起盖。”

徐宁瞬间石化,赶紧拉过老羊倌的被子:“算了,让给你。”大不了明天再去买一床被子,还得买一张床,坚决不跟人睡一床。

寻序洋洋得意地裹紧了被子,这被子上虽然有徐宁的味道,但是比起老羊倌留下的羊膻味,那味道简直好太多了。

徐宁在黑暗中咬牙:我忍!

第二天天不亮,徐宁就爬起来了,虽然睡得并不好,外面依旧很冷,但他急于逃离那种羊膻味,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他跑到产房一看,发现后半夜的时候,又有一只羊下了两个崽,徐宁觉得一晚上没睡好的郁闷都消失了。他昨晚上放的那些水,都被这些母羊喝完了,于是他又给每个盆里注了点空间水。那些羊一听到有水响,赶紧都凑过来喝水。昨天摘出来的那朵桃花,这么冷的天,依旧开得十分灿烂,甚至还有花骨朵都绽放了,可见空间水还真是个好东西。反正水有那么多,一个湖呢,看样子还不是死水,是活水,以后给所有的羊都喝这个水好了,至少能增加抗病能力吧,搞不好,连防疫针之类的都免了。

徐宁心里打着算盘,一头小羊养一年,一只至少卖一千,那昨天晚上就赚了一万多了,还有那么多头母羊要下崽呢,下个二三十头,那就是两三万,足够养活自己了。这事要是放在三个月前,在徐宁来说是想也不会想的,一年赚两三万,顶哪儿啊,他一个季度的课题经费都不止这点呢。徐宁发现自己居然也挺随遇而安的,这种无丝竹乱耳、无案徒劳神的生活也挺好。

徐宁忙完这些,回屋看见寻序那货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徐宁心想,自己这个老板都起来了,这个伙计怎么能还躺在床上呢,要不把他叫起来吧,但是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事,估计除了放羊,这家伙别的都干不来吧。便把门一关,上街去了。

农村人一向早起,但是到了农闲季节,一般还是会睡到天亮才起来的,所以徐宁到了他大伯家的时候,他伯母张秀芝才起来,正开了门在门口梳头,看见徐宁:“宁娃子,啷个这么早?”

徐宁笑笑:“伯娘,我要去街上买点东西,还借你家的三轮车用一下。”

“又要买啥子?豆腐渣儿还是米糠?”张秀芝问道,这些都是给羊备用的干粮。

徐宁摇摇头:“不是的,我家里来了个朋友,他要在我这里住一阵子,我想买张床,再买床被子。”

张秀芝说:“你买床做啥子哟。你家里原来不是有好几铺床,没得地方摆,给你伯伯收起放到楼上了,你要用,搬一张下来,洗洗就能用了。被子我这里还有,都是自己栽棉花做的,你拿一床去嘛。”

“哦,好。”徐宁一想,觉得也有道理,既然有,就不用买新的了。当初父母去世之后,他办完丧事,家里的一切都托付给了大伯处理,他也没好意思跟大伯提起这些琐碎的东西。张秀芝是仔细人,会过日子,看不得年轻人乱花钱,想着能省则省了,而且她总觉得徐宁在家里呆不长,何必浪费那个钱,她这么随口一提,倒替徐宁省了不少心,不用买床和被子,也能省下一笔钱。

徐宁又说:“那我借伯娘家的摩托车用一下,上街去买点东西。”等过几天自己也去买个摩托车好了,出门什么的也方便,昨天晚上一晚就赚了一万多,钱赚来就是用来花的嘛。

“要得嘛。”张秀芝满口答应,又随口问,“你要买啥子?”

徐宁说:“我朋友过来了,什么都没带,我给他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去。伯娘要带什么没有,我顺便帮你买了。”

张秀芝说:“也没得什么要买的。我们想要什么叫你伯父去买好了,反正有摩托,也方便。”

“好,那我走了。”徐宁将车子推出来,一溜烟开走了。

第11章 你人好

沙桥镇离徐宁家所在的潜龙村不远,大概也就是五六里的距离,走路过去,半个多小时,骑车过去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事。这些年农村的基础建设做得还不错,村村都通上了水泥路,不算出远门,在附近溜达,还是挺方便的。

徐宁骑车到镇上,天色还没有大亮,许多卖衣服的摊子店子还没有开门,卖菜的倒是早早摆满了市场。徐宁将车锁好放在市场边,往里走去,不少卖菜的老头老太都在说:“后生,买菜不,买点菜吧。”

徐宁一路看过去,农村的菜市场,东西极杂,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卖自己家种的菜、养的鸡鸭、攒的鸡鸭蛋、捞的小鱼、摸的泥鳅黄鳝田螺、园子摘的橘子橙子、山上捡的板栗等等,充满了生活气息。徐宁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走到市场里端卖肉的地方,打听了一下羊肉的价格,肉贩将菜刀往砧板上一扎:“四十五一斤。”

徐宁看着那羊肉,还在滴血水呢,估计是注了水的羊肉。旁边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摇头笑着说:“猪肉才九块,羊肉就要四十五,太贵了,吃不起。”

卖肉的肉贩眼睛一鼓:“你猪吃什么长大?饲料!三四个月就出栏,一股子肉腥味,还有肉香吗?我这羊养一年才得四五十斤肉,天天吃草,一点饲料都不沾,你说我要不要卖得贵一点?等过年那阵子,还要更贵,五十块一斤你都买不到!这年头,谁还愿意吃猪肉啊,说起是肉,跟牛肉羊肉一比,不知道该往哪儿扔呢。”

徐宁笑一笑,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么个理。羊全都是草料喂出来的,而且这草还是野生的,农药根本没有,肥料也许无意间沾了一点,所以相比起来,还真算得上绿色食品了。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有好几人来买肉,而且还都是论斤买,一买起码是一两斤,一头羊很快便去了一半。

肉贩看见徐宁白白净净的,站了许久也不走,便说:“后生,你到底买不买肉啊?”

徐宁摇摇头:“师傅,这羊是你自己养的?”

肉贩看了一眼徐宁:“我自己也养一点,主要是买人家的羊来杀。”

徐宁说:“如果帮人杀羊,你怎么杀法?”

肉贩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宁:“你要请人杀羊?”

徐宁笑道:“我养了一些羊,过阵子可能要杀一些来卖,但是自己不会杀,想请人来杀。”

“你这后生白白净净的,居然也在养羊?你哪里的,我怎么不知道?”羊肉贩子除了卖肉,多半时间都在到处走访买羊,所以对这方圆几十公里内的羊倌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徐宁说:“我就那边潜龙村的。”

“你在潜龙村放羊?那里不是蔡倌子也在放吗?”

徐宁说:“对啊,我的羊就是买的他的。他不养了。”

羊肉贩子笑了起来:“蔡倌子还真把羊都卖出去了?你这个后生有意思,看你斯斯文文的,刚从外面回来吧。怎么跑回来养羊来了?”

徐宁说:“想回来发展呗。”

羊肉贩子说:“蔡倌子那羊我熟悉。不过他之前从来没让我帮忙杀过羊,都是他自己杀的。我留个电话给你,你什么时候想杀羊了,打电话给我。不过后生,话先说在前头,杀一头羊要五十块钱,我还不包你卖。”

徐宁点点头,这种人还算是好打交道的,直爽,不拐弯抹角:“好,我记下你的电话,到时候有需要再联系你。师傅你贵姓?”

“我免贵姓伍。”

“好的,伍师傅。”

了解了一下行情,徐宁又去买了点菜,猪肉也买了些,看见或碰乱跳的鱼,又停下来买了条鲫鱼,徐宁爱吃鱼,以前他爸在的时候,经常会拿个笼子到河里溪里去下笼子,捞鱼给他吃。后来跟人说起这段经历,人家就说,难怪这么聪明,肯定是小时候吃鱼多了。买鱼的时候又想起家里的小花猫,跟卖鱼的人要了两条死掉的小鱼来。

徐宁买好菜,又去批了一箱子方便面,这是给寻序那个吃货准备的,他自己是不愿意吃的,他则去买了几包挂面。买好菜,又去买衣服,才想起忘记问寻序的身高了,估计能有一米八几,衣服尽量买大一点吧。但是他问了几个摊子,都说没有那么大的衣服和裤子。他们这儿人普遍身高都不高,徐宁这样的,还算是高个了。店家进了大号衣服卖不出去,也是要亏钱的,所以干脆不进。

最后徐宁在镇上仅有的几家运动专卖店里问到了这个型号的衣服,徐宁给寻序从里到外挑了一身衣服,又替他多买了两身换洗的内衣内裤,就这么点衣服,花了徐宁将近千把块,没办法,专卖店的衣服就是贵,徐宁好说歹说,人家才给打了九折。徐宁说:“人家外面的专卖店衣服,至少都有八折啊。”

结果店主说:“那是外面,我们这儿只有这个折扣了。”

徐宁的感受只有一个字:黑!反正人家是姜太公心理,你爱买不买,你能选择的不多,全镇就这么一家店,他愿意卖几折都是他说了算。

徐宁有些肉疼,还没赚钱呢,就开始往里头哗啦啦的扔钱,给自己买的倒还算了,关键还是给那家伙买的,那可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啊,正事不知道干,就知道吃,还抢自己的被子。这笔账,一定给他都记上,让他以后慢慢还。

临走的时候,又看到店里摆的鞋子,寻序穿鞋了吗?他穿什么鞋,自己好像没有注意到。要不要给他买双鞋?但是不知道穿什么码的,算了,省了。

寻序醒来,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还是睡床舒坦啊。他看了一眼屋里,静悄悄的,那家伙呢。寻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他从床上下来伸手想去拿自己的衣服,然后想起来那衣服脏了,自己还穿着那家伙的衣服呢,这衣服料子自然比不上自己的衣服,薄薄的一层棉布,掀开被子还有点冷。于是寻序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徐宁拿衣服回来给自己穿,因为昨天他说了要给自己买衣服的。

徐宁回来的时候,直接开着摩托车上了羊圈,他将东西都卸下来,发现房门还关着,羊在羊圈里咩咩叫,寻序那混蛋还没起来,便嘭一下推开门:“有你这么当伙计的吗?老板都从外面赶了街回来了,你还在床上躺着。”

寻序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徐宁:“衣服呢?”

徐宁看着裹着浅橘色被子的寻序,头发如瀑布一般散布在被子外面,因为睡了一晚,脸色如桌上的桃花一般娇艳,再配上他的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怎么看着像是个被人临幸了的人呢。徐宁咳了一声,为自己这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刚买的衣服,扔到床上:“内衣外衣都有,穿好了起来干活。”

“饿。”寻序简短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徐宁站住了,叉着腰说:“今天早上,我给你买这些衣服,还有这些,你要的方便面,牙刷毛巾,都是给你用的,一共花了一千多块。我雇佣你,你还没帮我赚一分钱,我就先给你倒贴钱了。你现在跟我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衣服,第二句话就是要吃的。昨天晚上,你还在抢我的被子盖。从古到今有我这样的老板,有你这样的伙计吗?你说说,我到底哪里欠你的了?”

寻序突然咧嘴笑了:“你人好。”

徐宁看着寻序,感觉像是挥着很重的拳头砸过去,结果砸进了一团棉花里。他气呼呼地转过身:“赶紧穿上衣服,起来干活!”

寻序突然间觉得心情很好,他又想起一件事:“名字?”

徐宁回头:“?”

“你的名字。”

徐宁说:“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你就叫我老板好了,对了,我姓徐,叫我徐老板。”

寻序依旧坚持不懈:“敢问尊姓大名?”

徐宁垮下肩:“徐宁!”

寻序咧勾了一下嘴角:“知道了,老板。”

徐宁有点吃不消这样的寻序,他跟昨天一样装酷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寻序拿过徐宁给他买的衣服,一件件研究怎么穿。这么小的布料,干嘛用的?他拿起一件内裤,比划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难道是条亵裤,寻序突然有些脸红,这是最亲密的人才会帮着做这样的事吧,徐宁他难道对自己有意思?可惜他也是个男的。不过就算是男的也不是不能喜欢,神仙里就有一起双修的男子,羊群里也有公的专门喜欢公的。徐宁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条内裤买出来如此多的联想,否则打死他都不会买的。

寻序穿上衣服,觉得全身都紧绷着,一点都不舒服,裤腿和袖子怎么这么小,把人捆得紧紧的,像带了枷锁一般,更不自在的是,那条亵裤紧贴在身上,感觉上就像只穿了那么条亵裤,别扭之极。

徐宁一看就噗了:“你这是什么穿法?”寻序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将徐宁给他买的所有衣服都按照大小穿上了,连睡衣都没放过。更可笑的是,他自己的长发披散着,又穿着非常现代的休闲装,那模样简直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寻序脸色顿时黑了:“放肆!”他堂堂守护神,几时被人如此嘲讽过。

徐宁顿时觉得自己可能伤到人自尊了,便赶紧转了语气,非常正经地说:“我昨天晚上给你的是睡衣,就是睡觉的时候穿的。那个白天也不是不能穿,但是你要干活,就不能穿。”本来啊,谁也没有规定睡衣不能外穿,某些地方的家庭主妇,就爱穿着睡衣出门逛街。

寻序的脸色这才好转一些。徐宁又告诉他这些衣服的顺序,寻序手一挥:“懂了,我自己来。”

徐宁出去了,然后一早上都忍不住呵呵傻乐,当然是背着寻序,当着他的面非把自己撕了不可。

第12章 长发风波

徐宁弄好早饭,寻序换好衣服过来了。徐宁扔给他一把牙刷和一块毛巾:“刷牙洗脸吃早饭。牙膏在窗台上的杯子里。”

寻序拿着牙刷和牙膏研究了半天,用这个刷牙,不是用盐刷吗?徐宁走过来,拿起牙膏,往牙刷上挤了一坨,递给寻序:“这样用,刷完之后用清水漱口。以后早晚都要刷。”

寻序点了下头,去刷牙去了,这法子确实比他用盐漱口要干净方便些。他还算知道没有把牙膏沫子吞下去,因为薄荷牙膏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寻序洗漱完毕,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只有煮挂面,没有他想吃的方便面,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昨天徐宁就说了,要扣他三天方便面。但今天早上的面条味道还挺好的,面汤是鱼汤,就是徐宁买的那条鲜活的河鲫鱼做的,滋味着实鲜美,唯一不足的便是小刺儿太多。这鱼汤面是妈妈以前常给徐宁做的,他自己则从没做过,今天想起来试着做了一下,发现味道还挺好,可见自己还是很有厨师天分的。

徐宁小心地挑着面条上的鱼刺说:“吃了饭去帮我干活。”

寻序没有做声,舀了汤搅拌一下,吃了一口,味道还很不错,便埋头吃饭。他吃得很快,只看见筷子和嘴巴在动,没什么声响,连鱼刺都不用挑。徐宁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寻序的动静,暗暗惊诧他这种本事,明明是吃鱼,怎么能不挑刺呢,不怕卡吗?真是绝了。不一会儿寻序吃完了一碗面,然后一张嘴,便吐了一口刺出来。这等吃鱼的本事,简直要令徐宁佩服得五体投地。

寻序显然很满意今天早上的面条,他也不说好吃,只说:“明天还吃这个。”

徐宁没好气地说:“没有了。”天天大鱼大肉,谁吃得起。

寻序摸了摸鼻子,不做声了。

徐宁吃了一碗面条,寻序则吃下去了三大碗,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还好,并没有要求徐宁再给他煮一锅,大概觉得今天徐宁给他花了不少钱,他也不大好意思再提要求。而徐宁则知道,一百五十年没吃东西的人,怎么可能会饿得死,想吃,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罢了,吃多吃少其实区别不大。

吃完饭,徐宁用面汤拌了点面条,又将两条蒸熟的小鱼夹出来,一起端过去给小花猫喂食。小花猫在这个屋子里惶惶不安地呆了一整晚,仿佛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到底是还小,危机意识比较弱,慢慢便放松下来,到了后半夜,居然呼呼地睡着了。此刻饿了一天的小猫也不拒食了,看见徐宁端饭过来,冲他小声地喵了一声,又悄悄地瞥了一下寻序,发现那个人没有注意到它,便赶紧埋头吃饭。

徐宁伸手摸了摸小猫蓬松柔软的猫:“咪咪,给你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小花猫不理他,伸着小舌头小心地舔着鱼,味道极好,它满足得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哝声。

“小花?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徐宁想起来这茬,拎起正在吃食的小花猫看了一下,好像有个小鸡儿,是只公猫,不错,“公猫就不能叫小花了,你的花纹很漂亮,跟狸猫很相似,狸猫又叫豹猫,咱就叫小豹吧,等长大了,跟小豹子一样威武。好吧,小豹?小豹!”

小花猫仿佛听懂了似的,抬起头来冲着徐宁细细地叫了一声“喵”。徐宁笑起来,摸摸小花猫的脑袋:“咱是男子汉,别这么细声细气,要大声点,喵!”还在桌边吃饭的寻序听见这声猫叫,噗地笑了一声,徐宁没当他是在笑自己,懒得跟他计较。

喂完猫,徐宁计划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事情还很不少,先要去大伯家把床搬过来,然后要赶紧修澡堂和厕所,总不能一直拖着不洗澡吧。洗好碗,徐宁擦了把手:“走,跟我去搬床去。”回头又看着寻序,想了想说,“你的头发这么长非常不合适,你穿你自己那衣服,到感觉没什么,挺搭的。但是你现在穿得这么现代,又披着这么长的头发,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疯子。”

寻序一听,目露凶光,直瞪着徐宁。徐宁头皮一阵发紧,也不说话了。寻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下该如何?”

徐宁比划了一下手指:“剪了吧。”

寻序不做声。

徐宁退而求其次:“那你束起来吧。”

寻序这才点头:“你帮我。”

徐宁有一种当保姆的感觉,而且照顾的对象是一个比自己块头还大的超级巨婴,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坐下来,我帮你梳头。”

徐宁哪里会梳头啊,给动物梳毛还差不多。他拿起梳子,给寻序梳头发,寻序的头发又粗又黑,奇怪的是,他一百多年没洗过头了吧,头发并不脏,而且发质柔顺,梳子一梳就能到底,还特别多,拢在一起,徐宁的一只手几乎都抓不过来。更要命的是,这头发还特别长,都快接近两米了,他坐下来,头发就垂地上了,这么多头发,要收在哪里,别人才不会觉得奇怪呢。

徐宁说:“寻序,你这头发实在太惊世骇俗了,我就算是给你扎起来,那也是很引人注目的啊。”

“怕甚!”寻序简短地说,他又不是没被人看过。

“那行,那就这样吧。”徐宁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橡皮筋来,最后随便找了根绳子,替他绑了起来,他本来想给他编个辫子,这样会看起来少一些,但他是个男的,哪里会编辫子,只得作罢。

扎好头发,徐宁骑上摩托车,载着寻序往村里去。寻序看着摩托车,意外好奇,这是什么法宝,能驮人,还能自己动?

徐宁说:“坐稳了,我要开了。”说着踩下发动机,男式摩托车蹭一下窜了出去,后座的寻序被惯性拖得往后仰去,他赶紧伸出手,扶住了徐宁的肩,什么东西,会出声,还跑得这么快,都快赶上仙家法宝了。

“你这是什么神器?”寻序终于憋不住问。

徐宁在风里大声说:“什么?”

寻序问:“我们坐的是什么神器?”

徐宁哈哈笑起来:“不是神器,摩托车。”

“车?”寻序侧头打量了一下摩托车,前后两个轮子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以前他见过的车,都是独轮手推车,或者是左右两个轮子的马车、板车,从来没有这种前后两个轮子的车,关键是,它不需要人推和马拉就能跑,靠什么能量驱使呢,也是晶石吗。寻序满腹狐疑。

进了村,寻序开始四处打量,怎么都是没有房顶的屋子(其实是平房),穿着跟徐宁同样短打装扮的老人和孩子,头发剃得几乎没有,他们以同样好奇的目光看着徐宁和自己(其实人们都在看他,看他的大辫子)。徐宁将车子停在一座二层楼的平房外:“伯伯,伯娘,我送车过来了。”

徐敬山和张秀芝正在屋里吃早饭呢,听见徐宁的声音,在屋里答了一声:“放在门口吧,一会儿我要出去看看。”说话的是徐敬山。

徐宁下了车,将帽子摘下挂在车龙头上,走进屋里,寻序也跟在他身后进来了。徐敬山夫妇看着高大的寻序,都愣了一下。徐宁赶紧解释说:“伯伯,这就是我那朋友,他叫寻序。寻序,这是我伯伯和伯娘。”

寻序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已经打招呼了。

徐敬山夫妇看见人家冷淡,也没多计较,人家是城里人,有些孤傲很正常,现在不懂礼貌的年轻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招呼徐宁和寻序坐:“你们先坐会儿。”

徐宁说:“不坐了,我上楼去搬床吧。”

“好,在楼上左边后头那间放杂物的屋里,你自己去找。”张秀芝说。

徐宁跟寻序说:“走吧。”

他们一走,徐敬山两口子就开始说悄悄话了。张秀芝说:“这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啊?长那么高,像个男的,但是又留那么长头发,应该是个女的吧。”她没听见寻序说话,是以才这么猜测。

徐敬山想起在羊圈里寻序吼的那一声,摇摇头:“是个男的。”

张秀芝吃惊地张开了嘴,然后自动地将寻序归为那些奇装异服有特殊癖好的不务正业的年轻人了,这年头只有那些人才搞这么奇怪的装扮吧。

徐宁从楼上搬下一个床架子,放在楼下的堂屋里:“伯娘,我还是拿了我自己以前住的那张床。”寻序跟在后头拿了几块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