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早就烧好了滚烫的开水,用炊壶装起来,师傅提着开水开始烫猪皮,等差不多了,就开始用刀子刮毛。这点跟处理羊不一样,杀羊的时候也烧水褪毛,但是烫羊毛的水只需要六七十度就差不多了,太烫了就会把羊皮给烫坏了。而退猪毛,就必须要沸腾过的水,有时候淋一遍都还不行,刮不动,这就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师傅先将一边的毛刮了,又将猪翻过来刮另一面的毛,因为是悬空的,就比较好搬动,如果摆在案上,翻身都是个麻烦。

来看杀猪的人很多,因为大家很多年都没看到杀猪了。以前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猪,猪是一个家庭最大的经济产出,不养头猪,到了年底,年就简直没法过,肉都没得吃。后来催长饲料成为养猪的主要原料之后,成猪出栏的时间大大缩短,猪肉的价格如过山车一般疯狂浮动,养猪的风险和成本大大增加,农村就很少有人养猪了,划不来。

所以这年头,你想吃一口正宗的土猪肉,通常只有去非常偏远的山区才有了,或者去少数民族地区,那些地方至今还保留着杀年猪熏腊肉的习惯,基本都是自己家养的土猪,不喂催长饲料,主要都是喂猪草和粮食。

徐宁家这猪,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抓的是山上的野猪,喂的全都是猪草和粮食,绝对正宗的土猪肉,大家也都盼着他家杀猪,这样就能买一口好肉吃了。

褪完毛,师傅将猪开膛,取出内脏,将猪一剖为二,然后过秤。称重一般都是这样的,处理完再称,这就是猪肉的净重,一称,净重二百三十六斤。

猪肉被摆在案上,大家都涌上来买肉。徐宁留下一半猪肉,剩下的开卖,上次野猪肉卖四十块钱一斤,这次自己家养的土猪肉,价格要便宜一些,但比市面上的猪肉肯定要贵不少,二十五块钱一斤。大家五十块一斤的羊肉都吃过,更何况是二十五一斤的猪肉呢,这可是过了这村就没那店的了,明年想吃都吃不到了,所以别犹豫,买!

师傅帮着切肉,徐宁摆上电子称过秤收钱,寻序则和几个兄弟姐妹站在人群外看着,檀煜说:“你们这人还挺疯狂的,居然这么多人来买肉吃。”

寻序笑得很得意:“我家的口碑在这一片都已经打响开来了,所以才这么受欢迎。等晚上你吃到猪肉了,你就会知道这肉值不得值得买了。”

第82章 杀猪菜

徐宁发现人们吃猪肉的劲头比吃羊肉的要大,大概是猪肉便宜些,而且又是限量版的,称起肉来毫不手软,最少都要称一两斤,多的还要买四五斤。所以那一半猪肉被卖得一干二净,最后还有人没买到,徐宁只好又从自家留的那一半切了点出来。

饶犇说:“徐宁,你自己留这么多吃吗?”

徐宁笑:“对啊,我们也难得吃上啊,自己家的,当然要多留一些。”

“我们能吃多少肉,吃几顿就够了。”闻剑坤说。

徐宁摆摆手:“我留了这么多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哪块就哪块,自在。现在你们来点菜吧,想吃什么让师傅切下来,阿森去做。阿森,过来接单。”

檀煜竖起手指头:“大气魄,我欣赏。我先来点个吧,我要个醋溜肥肠。”

单鼎就哈哈笑他:“所以吃得脑满肠肥。”

檀煜踹他:“少说两句你会变哑巴?”

单鼎灵活躲过。

饶犇说:“我想吃红烧肉。”

徐宁说:“师傅帮我把肉都卸下来,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剩下的就我自己来处理吧。二哥要红烧肉,那就是五花肉。”

屠户师傅将排骨卸下来,五花肉斩开,放在案子上。

葛嬴说:“那我就要糖醋排骨吧。”

“好,闻大哥和单鼎呢?”

闻剑坤也觉得这体验挺新鲜,看着肉点菜:“我想吃烤肉片。”

徐宁说:“烤肉片今天恐怕不行,明天吧,明天我准备烤全羊,到时候一起搞烧烤。”

闻剑坤说:“那我要个爆炒里脊吧。”

单鼎说:“我能不能点两个?我要红烧猪蹄,还要个爆炒腰花。”

“都可以,阿森,都记下来了没?”

周树森拿着手机打字,将大家要的菜都记好:“好叻,还有吗?”

寻序说:“你们都挺会吃啊,把好吃的基本上都点了,我想吃酱肘子,能成不?”

徐宁白他:“总共才四个肘子,弄出来给谁吃呢,换一个。”

寻序颇惋惜:“那就猪肉炖粉条吧,这个一定有吧。”

“这个杀猪菜差不多就是了,你还可以点个菜。”周树森笑嘻嘻的。

寻序汗了一把:“有没有搞错啊,我点什么都不行,随便吧。”

周树森笑嘻嘻的:“还有没有人点菜的?”

郭珊珊凑过来:“还有我还有我,阿森你帮我想个,你最拿手的菜就行。”

“那我做个水煮肉片吧。徐哥你呢?”周树森还不忘问徐宁。

徐宁笑嘻嘻的:“你看着办,大家点了这么多菜,我今天反正有口福了。”

周树森收了手机:“好吧,这个杀猪菜是肯定少不了的,接下来我来切肉。”

周树森把他要的材料全都拿走之后,肉还剩下一大堆,葛嬴说:“你该不会都留着自己吃了吧?还有这么多呢?”

徐宁招呼寻序拿绳子来,将一扇一扇的肉穿起来,挂在仓库里:“别担心,吃不完我们可以做腊肉,等腊肉熏好了,我给你们寄一些去北京,也尝尝我们这边的特色风味。”以前的时候,人们做腊肉是为了保存吃不完的肉,现在做腊肉已经变成一种传统了,过年没有腊肉,这个年就不够完整。

几个人把注意力放到仓库上来,单鼎从窗口往里看:“你们居然种了这么多葫芦,还这么大个?干嘛用的?”

徐宁说:“到时候卖给别人把玩的。”

单鼎摸着下巴:“我能不能要一个来装酒?”

“当然可以。”徐宁笑眯眯的。

“走的时候提醒我记得拿啊。”

阿森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郭珊珊也去帮忙。徐宁则吩咐寻序将家里的绞肉机搬出来,将猪颈肉放进去绞碎,自己则将小肠洗干净,准备灌腊肠。

檀煜蹲在一旁看徐宁忙活:“你洗肠子干什么?”

“做腊肠。”

“四川腊肠那样的吗?”

“对啊。”

檀煜咂巴下嘴:“那个还不错,麻辣可口。”

“你要是喜欢麻辣口味,我也做一些麻辣口味的,然后到时候给你们邮寄过去。”徐宁说。

寻序在一旁说:“猪头,别偷懒,赶紧过来帮忙。”

“你要我帮你干啥?”檀煜扭头看他。

寻序翻白眼:“刚刚是谁要吃醋溜肥肠来着?自己洗猪大肠去。”

檀煜:“…”

那猪大肠最后还是张秀芝帮忙洗的,屠户师傅帮忙做了大致清洁,用草绳串起来挂在树干上,老远还能闻得见酸臭味。但是就是这东西,好这一口的人还挺不少。

按照惯例,屠户师傅要留下来吃饭的,杀猪菜哪有没有屠户师傅的份,来帮忙的人也是要留下来吃饭的。但是屠户师傅和村民们看见徐宁家里一群衣着光鲜的贵客,想着要跟这些人同桌吃饭就浑身不自在,就都说要走。

徐宁便用家乡话说:“大家都不用走,人多,我们开两桌,老师傅们一桌,你们自己吃,这样总自在了吧。”

师傅听他这么一安排,便不再坚持走了。

自己这边的人、屠户师傅、来帮忙的村民、摘菜工老谢和徐三伯、徐敬山两口子还加上徐军两口子,一共差并不多有二十多个人,摆上两桌正好,热热闹闹的,这样才有吃杀猪菜的气氛。

晚上周树森大显身手,整了满满两大桌全猪肉宴,摆在桌子最中间的是一锅由肥猪肉、猪肝、大肠、猪血、粉条、酸菜、冻豆腐、豆皮等做成的杀猪肉,周围则是大家点的那些菜,周树森自己加了鱼香肉丝、尖椒回锅肉等,一式两份,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这次的猪肉和上次的野猪肉又稍有不同,这虽然也是野猪长成的,因为生长周期和环境不一样,这次的肉质更为细嫩,少了野猪肉的粗糙感,无论是煎炒还是炖炸,都鲜嫩无比。连一向比较严肃的葛嬴都说这肉好吃,很多年没吃上这么香的猪肉了。

周树森被夸得骨头都有点轻,被郭珊珊掐了好几把才回过神来。

单鼎酒兴大发,美食配美酒,自然要慢慢品尝才行,不住地劝大家喝酒。但是寻序和檀煜这两个家伙却不喝酒,甩开了腮帮胡吃海塞,先过足嘴巴上的瘾再说。等吃得七分饱了,桌上的菜也被扫去了三四成,这两个人终于开始停下来跟大家喝酒。

徐宁就笑寻序:“你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寻序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巴说:“放心,肯定不是。有我的时候,还没有饿死鬼。来,喝酒,喝酒!”

徐宁闷头好笑。

相对于他们这边热闹的喝酒场面,另外一桌的人吃得热火朝天。上桌之后,大家都跟寻序和檀煜一样,先是埋头苦吃一番,等大家都有个五六分饱了,这才有人停下来开始喝酒。

屠户师傅感慨地发言:“我记得有一年,我刚学会杀猪,是七六年还是七七年,记不太清楚了。我去给人家杀年猪,那家主人用肥猪肉炖了一大锅萝卜,招待我吃饭。我一口气吃了十块大肥肉,每块肉都切成四四方方的,一块起码有二两重。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了。这次的肉也能赶上那次的,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了。”

同桌的老人有人附和:“是啊,好多年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肉了。现在的肉全都不知道什么味,煮出来一点都不香,肉成了配菜,都没人愿意吃了。我孙子每次吃菜的时候,都将肉夹出来放在一边不吃,但是你要是炒菜里面不放点肉,他又说菜不好吃。你们说怪不怪?”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猪肉就是用来调味的了。”大家都有同感。

这一晚大家都酒足菜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寻序打着饱嗝儿,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真满足啊,人生天天如此,就不枉此生了。”

“你有两天没练功了吧,赶紧去动一动,不然长赘肉了。”徐宁准备练一阵《太一水法》,便催寻序出去。

寻序掀开自己的衣襟:“哪里有赘肉?全都是肌肉,八块腹肌。”

徐宁将手放到他的胃部,今天吃多了,那儿鼓胀了起来,跟他肚子上的腹肌相映成趣。徐宁的手放上去,寻序闭着眼睛:“嗯,吃多了,帮我揉揉,真舒服。”

徐宁看他像只猫一样眯着眼睛,指尖稍稍一用力,寻序嗷一声叫出来:“别乱按,要吐出来了。”

徐宁扭开脸偷笑:“那你去阳台上溜达溜达吧,消消食,别躺着。我练一阵功。”

寻序从床上爬起来,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拉好衣服出去了。

寻序拉开客厅的玻璃门出去,阳台外的灯是亮着的,有人倚在阳台栏杆上抽烟:“二哥,怎么不休息?”

饶犇回过头来:“吃多了,消消食。来一根吗?”

寻序接过饶犇扔过来的火机和烟盒,抽了一根出来,点上,这还是他头一回抽烟,刚一入嘴便被呛着了,有些不解地看着手里的香烟:“这有什么意思?”

饶犇说:“瞎抽着玩儿呗,抽多了,就习惯了,不抽还不得劲。”

“人家说抽烟是为了解闷消愁的,二哥你有什么愁绪?”寻序从客厅里搬了两张躺椅出来,放在阳台上,和饶犇坐下来,靠在椅背上看天上的繁星。

饶犇呵呵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过了一阵,寻序开口:“我一直很想知道三姐和闻大哥的故事。你知道吗?”

饶犇说:“那时候我们被送到香港拍卖,被中国的公司竞拍下来。闻剑坤负责护送我们回北京,中途出了点状况,老九贪杯喝醉露馅儿了。一般人都发现不到,但是闻剑坤是特种兵出身,一点蛛丝马迹都给他察觉出来了。三姐为了帮老九,就冒险出去了,不打不相识的典型。”

寻序笑起来:“那还挺有意思的。”

“呵呵。后来是闻剑坤帮我们办理的户口,在北京落了脚。他家背景挺大的,他自己也有点能耐。”

寻序抬头看着头顶的璀璨星空:“看出来了。”

饶犇也抬头看着头顶的天,将手枕在脑后:“你现在这样挺好啊,小日子真滋润。”

寻序嘿嘿笑:“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这么悠闲地躺在这里遥望星空。好像以前的那些日子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饶犇也叹了口气:“不知道上头动乱平息了没有,这天高皇帝远的,回又回不去。”

寻序说:“二哥也为这事担心呢?”

饶犇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寻序知道饶犇在天界有一个红粉知己,离开这么久了,音讯全无,肯定是挂念的。他希望能够早点回去,但是想着徐宁,算了,还是晚点吧,应该还会有很久,那七个家伙都没影儿呢。

寻序等那根烟自己烧完,估摸着徐宁已经练完功了,便起身来回屋。推门,门是反锁的,寻序敲了敲门:“徐宁?”

徐宁说:“等等。”

寻序侧耳倾听了一下,里面有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在洗澡,想起昨晚上应该做的事,不由得勾起嘴角,今晚正好可以补上。

过了一会儿,徐宁顶着一头未干的头发打开门,寻序不满意地说:“洗个澡还锁什么门?”

徐宁翻翻白眼:“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听说可以装透明的玻璃浴室,非要弄个透明的浴室。我不关门,你那些兄弟姐妹们进来了怎么办?”

寻序伸手从徐宁身后抱住他,在他耳朵上啃了一口:“还是我家徐宁最好,多守妇道啊。”

徐宁听见这话,动了一下手指,瞬间,便有一团水从寻序脑袋上兜头浇下。徐宁对石化状态的寻序说:“嘴上少扯些有的没的,谁是女人?赶紧去洗你的澡吧。”然后径直上床去了。

寻序也不气恼,嘿嘿地笑了起来,伸手拨了拨头发上的水珠:“口误口误。在床上等我啊,我很快就洗好出来。”

“慢慢洗,不洗干净不许上床!”

第二天,徐宁去送菜,被徐涛叫住了:“阿宁,你家昨天杀猪了?听我爸说你留了半只猪吃,你能吃得了那么多吗?匀一点给我吧。”

徐宁说:“不行,这半只猪我自己留着吃的,家里还有客人在呢。”

“客人哪里吃得了半只猪,肯定用不完的,给我拉几十斤肉来吧。”徐涛继续磨。

徐宁说:“涛哥,你自己要吃的话,就去我家拿一点,给你店里就没有了。”

“那你下头猪什么时候杀?”

“陈复老早就跟我预定了三头猪,剩下那头估计要到年底了。”

徐涛嘴角抽了抽:“陈复那家伙胃口可真大,他能吃下三头猪?”

“谁知道他,反正我自己是留半头了。”徐宁说。

“那剩下的那头给我一些吧。”徐涛说。

徐宁摇头说:“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但是你也知道,这猪跟羊不一样,我统共就养了几头,杀完就没有了。你平时又不卖土猪肉,这万一偶尔吃这么一顿,你家顾客吃刁了嘴,以后你再用普通的猪肉,他们不说你以次充好?况且我这猪肉比普通猪肉贵一半都不止,你卖给他们,按什么价卖?”

徐涛摸着下巴:“说的也在理。算了,我自己弄点来吃就好了。”

“这就对了。”

“阿宁,你养的猪肉这么好卖,明年要不多养一些?”徐涛提议。

徐宁摆摆手:“养猪比养羊麻烦多了,羊直接赶出去吃草就好,猪还得煮潲,麻烦得要死,还是算了。对了,今天晚上我家要杀羊烤全羊,你来吧?没事就和嫂子回来凑热闹。曾超两口子也可以一起来。”

徐涛说:“我们店里忙完都要九十点了,回去还赶得及吗?”

“应该也差不多。我估计起码要到半夜了。”

“那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还没散我们就回来玩玩。”

徐宁送菜到陈复那儿,陈复拉住徐宁:“听说你家杀猪了?”

徐宁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那肉就在村里卖卖,也没拉到镇上去卖啊,他怎么就知道了呢:“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陈复嘿嘿笑:“这你别管,猪现在可以宰杀了是吧,过两天我去你那拉猪去。说好了,三头啊。”

徐宁问:“多少钱一斤啊?”

“毛重给你20块。我一次拉一头就好,剩下的你帮我养着,年前拉完。”

徐宁对这个价钱很满意,他说:“今晚上我搞烧烤,弄个篝火晚会,烤全羊,你来不来?”

陈复看着徐宁:“有什么好事啊?你居然舍得烤全羊吃。”

徐宁笑笑:“寻序的几个朋友从北京过来玩,大老远的过来,也没啥好东西招待,就自己家里产的那些,还能不弄来吃?”

“难怪今天寻序没来送菜。那昨天杀猪,也是为了招待那几个贵客呢?”陈复问。

“是啊。晚上你来不?还有昨天杀的猪肉,一会儿买块铁板回去搞铁板烧。”

陈复说:“那我肯定要去,把我老婆儿子都带来行不行?”

徐宁说:“有什么不行,都来,反正吃喝管够。”

于是他一路走一路叫,已经叫了七八个了,回去的时候,去买了烧烤架、铁板、竹签子、锡箔纸之类的烧烤用具,又买了烧烤的配料,还去买了一百斤炭。路过陈晓露的卫生防疫站,又把陈晓露一家子都叫上了。反正玩嘛,人多才热闹。

回去的路上,他大致算了一下,一共有二十好几号人,一头烤全羊应该够了,还有那么多五花肉呢,杀两只鸡,捞点鱼和虾,再加上自己家里种的辣椒、茄子、韭菜、土豆等等,不吃撑他们才怪。

早上周树森非常用心地做了虾饺和灌汤包,灌汤包的肉汤是昨天晚上用猪肘子和猪皮炖的,富含胶原蛋白,天气冷,不用放冰箱,直接放在二楼的阳台上,过一晚上,便冻上了。做包子的时候,将一块块凝结的肉汤划开,放在面皮里,捏好,放蒸笼里蒸熟。

灌汤包的特点是馅儿大,皮要薄,蒸好之后,薄薄的包子皮油光发亮,几乎都能看得见里面晃动的汤汁。吃灌汤包的时候可就要小心,心急吃不了灌汤包,只能吃得满身狼狈。灌汤包要先放凉一些,咬开一个小口子,将里面的肉汤吸了,这样才不至于吃得满下巴都是油汤。

灌汤包的精髓就是肉汤,土猪肉炖出来的肉汤,滋味鲜香无比,从面皮处轻啜一口,那鲜美的味道从舌尖一直传到心底去了。寒冷的冬晨,喝一口鲜甜可口的暖暖的肉汤,这一天都变得温暖幸福无比。喝完肉汤,再吃肉馅儿,其次才是面皮。吃完一个,就觉得人间美味莫过于此了。

寻序特别喜欢灌汤包的味道:“这个好吃,阿森,以后要常做才行。”

周树森说:“东西好吃,还要难得,这样才是真正的美食。要懂得品味美食,才叫做会吃。”

檀煜看着周树森:“你小子年纪不大,懂得还不少。”

周树森郁闷了,葛嬴是三姐,管他叫小伙子,他就认了,檀煜这个老幺,居然管自己叫小子,明明看着并不比自己大啊。

徐宁安慰周树森:“檀大哥是真正的老饕,他夸你,那是认可你的本事。”

周树森哦了一声。

徐宁问:“阿森,烤全羊你会不?”

周树森还没答话,闻剑坤在一旁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