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点了点头,“回来后,小雪曾经带我去过思过苑,却只见到司马强和刘氏,没有见到红玉,我正在奇怪,是不是还呆在娘家?毕竟她也是无辜,而且还有伤在身。”

慕容芊冷冷的一笑,“她确实还在娘家,只不过,如今她已经偷偷随了你的姐夫,也就是大太子司马哲,若不是念着两人名份上还是大伯哥和弟媳,只怕是早就公开了,如今这事,也就我知,连皇上和皇后都不知。姐姐说这事与你听,只是想要告诉你,任何一个女人如果动了心思,都不可以小觑,若是松了心,难说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红玉,夺了司马锐的心。”

慕容枫微微一愣,如此说来,司马哲终究还是没能放得下红玉,纵然红玉再怎么不堪,慕容芊再怎么出色,也只能是替代品。

可是,走在一起又能如何?司马哲真能给她一个名份吗?毕竟慕容芊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上和皇后允诺的,如今红玉毕竟还是司马强的妃,偷情能偷到何时?

“姐姐,你——”慕容枫难过的不知如何劝解。

“在这皇宫里,根本没有真情可言,姐姐到觉得大太子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背叛了我。那红玉如今的情形也是不堪,那次丽妃娘娘的丫头小五划伤她的手背后,她的手就有很长时间没能好,足足疼了三个月,后来一直敷着丽妃娘娘送去的药,总算是好了些,只是一到阴天下雨的时节,就会酸痛难耐,痛不欲生。”慕容芊见了慕容枫难过落泪,提起此事却没有任何的悲容,只是安静的说,仿佛已是心如死灰,没有感受。“初时,司马哲并没有前去探望,到了那日你出了事,红玉被送回娘家养伤,我去看了几次,后来司马哲也就随着去了,这一去,就重燃了旧情,毕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我也只得认了,谁让这红玉胜在出现在我之前呢。而如今,虽然这事我知道了,可毕竟两人是夫妻,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念之恨,而害了司马哲的一生,让他像司马强一般,困在思过苑吧?也只好忍了,念在他是一个好人,虽然好的让我恨,让我恼,让我心中有委屈。”

“姐姐。”慕容枫无话,为何总是女子多情,男子薄情?

“不用担心我。”慕容芊淡淡的笑,“做了慕容家的女儿,只能这样,到不如做个男儿,也少些这些个无趣的事,若是我是个男子,一定这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好好的疼她,爱她,让她幸福一生。而如今可恨我是个女儿身,只得委屈了自己。若是那司马哲能够堂堂正正娶了红玉,也罢啦,我到佩服他,这样偷着,苦了我,也苦了红玉,更是苦了司马强,他一直深爱着红玉,如今若是知了,更是苦,苦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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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真是无语,这半年,怎么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姐姐——”慕容枫低低的声音轻轻的喊了声。

慕容芊淡淡的一笑,随意的说:“如今这事说给你听,只是想要告诉你,能够遇到司马锐,也许真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的把握,虽然众人都看他不堪,但他对你是真心实意。至于孟婉露,虽然如今司马锐不喜欢她,却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她,你到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慕容枫点了点头。

“见过小妹了吗?”慕容芊突然又换了话题。

慕容枫点了点头,说:“只是没想到小妹的变化会那么大,我险险没有认出她来,到不是相貌上的变化,而是她为人处事上的变化。”

慕容芊叹了口气,轻轻的说:“既然你已经见过了她,自然就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可怜无辜的春喜,好好的送了性命,也不枉小妹一直善待她。这是皇宫,不是我们慕容王府,她若是想要生存下去,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送走慕容芊,慕容枫觉得心情有些郁闷,坐在庭院里,听着树间鸟儿的鸣叫声,没由来觉得有些烦。

“枫儿,发什么呆呢?”司马锐轻轻走过来,在慕容枫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在生闷气。”慕容枫叹了口气,不开心的说,“所以听见鸟儿叫也觉得烦,在我离开的这半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为什么受难为的都是这些柔弱无助的女子,反而你们男子乐得逍遥?慕容芊哪点不如红玉,为什么司马哲就是放不下旧事,不懂得珍惜眼前之人。实在是可气!”

司马锐看了看慕容枫,微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轻轻的说:“原来慕容芊已经知道司马锐和红玉的事,唉,真是苦了你的姐姐。司马哲是个痴情的家伙,他从小就喜欢那个红玉,若说那红玉也无甚出奇之处,只是偏偏得了司马哲的心,说来也是造化弄人。”

“你也知道?那么,也就是说明,知道的人就不仅仅只有你、姐姐二人,恐怕还有别的人知道。”慕容枫看着司马锐,泄气的说,“这样,该有多少人看姐姐笑话,可怜她还一直替司马哲遮掩。”

司马锐摇了摇头,安慰的说:“你也不必如此伤心生气,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我和她,我开始时还以为你姐姐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很替司马哲支撑外场。如今听你语气才知道她原来也已经知道司马哲和红玉偷情之事,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枕边人,变了心,只有同床共枕的人心里最清楚,我到是忽略了这一点。现在这事既然她已经知道,我们到不必太担心她,这皇宫中皇后是最难做一个位子,她是未来的皇后,有些事,真是她避不开,所以,有时候觉得母后最是可怜,守着一个心里藏了无数女人的男人,还珍惜着,看着也只能摇头。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事让思过苑里的司马强知道了,虽然,——虽然司马强心中也有个放不下的人,但他不会背叛红玉,他虽不是一个善解风情的人,但对婚姻一直很看重,也许和他是刘氏所生,在宫中未做太子之前一直不受人重视有关,他一直想要有一个安稳踏实的生活,也因此,他一直只有红玉一个妃,虽然他和她之间是因为某种交易走到一起。如果他真的知道,只怕是,一个小小的思过苑根本困不住他,我担心,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闹出事来,那红玉终究会因此丧了性命。”

慕容枫眼前又出现了司马强潦倒困窘的样子,一脸的胡须,一身的旧衣,幻觉中曾听过他对自己的爱慕,心中有些不忍,曾经那般自信勇猛的人,如今竟是如此模样。若是他知道了红玉的背叛,会如何难过伤心?!真的生了事,也是正常。

“好啦,”司马锐突然轻轻一笑,略提一下声音,说,“我们不谈这些个不开心的事了,说些开心的事吧,我们还没吃早饭呢,不如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我再陪你聊天,如何?”

慕容枫点了点头,“对啦,刚刚和大姐聊天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回来已有几日,却还不曾亲自去感谢我的救命恩人,你若是有空,可以陪我亲自去谢谢她们一家人吗?”

“当然可以。”司马锐微笑着说,“自然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若不是他们一家人,我与你哪里有今日重逢。”

慕容枫微微一笑。

已经是夏天了,这个时节,忽然有些想念白敏时代的烧烤和凉凉的啤酒,三五知己,一起,坐着,聊着,吃着,喝着,夜色重,笑语重,忽然十分想念董薇薇,不知她如今如何?自己离开了,留下一个帅哥给她,是否她会如她初时承诺一般,学着妲己诱惑一下段之山?虽然段之山真的不是纣王。

想至此,忽然轻轻一笑,她是真的希望董薇薇幸福,纵然两个朝代,仍是想念。

看见慕容枫唇畔的笑,司马锐心中也突然开朗起来,只要枫儿开心,怎样都可以。

吃过早饭,两人在院中坐着下棋。

到了中午,午饭后,慕容枫觉得困乏,就睡了一会,司马锐外出一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院中的风已经有了黄昏的味道,庭院中却着淡淡的香气,是一种他以前不曾闻过的食物的香气。

院中的小亭里,慕容枫微笑着坐着,素衣淡容,观之秀丽恬静。石桌上放着一个奇怪的器皿,好象是用来烧水的炉,但却是长长的,窄窄的,里面放着木炭,慕容枫在上面放了些食物,而这些食物全是用签子串着,有鱼,有鸡翅,有肉,也有蔬菜。放着一壶酒,是上好的酒,有隐隐的香气,这香气闻起来有些熟悉,看着慕容枫,有些愕然。

“你回来了?”慕容枫微微一笑,恬淡的神态,温和的语气,轻轻的说,“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有些寂寞,所以放了下人们的假,让他们或是出去看望家人,或是自己出去逛街,明早再回来。不过,闲着也没意思,就自作主张生出这个主意,寻了这个玩意,烤些食物吃,备了一壶酒,还是皇叔请我们喝的,他一直放在他的旧居,我去取了一坛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来,尝尝枫儿的手艺,这可是我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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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有些意外,毕竟哪里有妃子会自己做这些事的,想吃什么,只要吭一声,总有奴才们忙前忙后的准备,而且看慕容枫,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做这些?

有些怀疑的在慕容枫对面坐下,闻着一股香气,想必是那些食物上已经涂了调料,慢慢的烤,已经渗出了香气,闻着就有食欲,随便取了一串,尝一口,忍不住说:“枫儿,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味道竟是如此奇妙。”

慕容枫心中一笑,当然是跟白敏学的,可是,能说吗,只得笑着说:“是枫儿自幼随外婆住时,跟那儿的人学的,你吃着好吃就好,我们一边吃一边饮酒,最是逍遥,且没有人打搅,不如,就来一次不醉不休,如何?!”

司马锐一声笑,看着慕容枫,心中哪里再有半点遗憾,一生,有这样一个女子陪着,真是上天眷顾!自己何德何能,得枫儿相伴一生?杯中酒一饮而尽,朗朗一笑,说一声:“畅快!”

夜晚的风,静静的吹,初夏的夜,让人心情舒畅。

小亭内,司马锐和慕容枫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烤好的食物,一脸的灿烂幸福笑容。合意苑内,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下人们都没有回来,在皇宫内,再加上司马锐身为太子,且武艺出众,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担心,所以慕容枫乐得逍遥一会。

如今到是容易回忆起和董薇薇在一起时的情景。只是,现在再想起,也只是一种回忆,仿佛回忆自己的前生,就好像,白敏反而成了自己的前生,慕容枫到成了自己的今生。

只喝得有了醉意,才回屋休息,苍穹墨蓝,星月皎洁。

思过苑,满院的寂寞,司马强静静的立在庭院之中,已经站了多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心中竟然没有悲哀,只有欢喜。这些日子,他一直是快乐的,因为慕容枫回来了。

他还记得,当时,母亲刺伤了马,负伤的马拖着马车狂奔而去,自己的心就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眼前一下子黯淡,从那时起,自己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阳光二字,守着这思过苑的老树枯草,竟然过了一冬一春。

春节时,听说司马锐夜夜求醉,不见他人。而自己呢,连求醉的心都没有,有的只是内疚,若是自己当时没有为了母亲而劫了慕容枫,或许现在,她还好好的,不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她竟然好好的回来了,他真是开心,只要她活着,怎样都好。

只是,心中竟然全是想念,想得他心里头疼,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红玉。

红玉是他的妻子,当年让他坐到二太子的位置上,如果没有红玉,没有和红玉的私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对她,有内疚有感恩,所以一直只守着这样一个女子,没有纳别的女人为妃为妾。不是没有感情,毕竟红玉是他的第一个正式的妃子,在他之前,他也有过女人,不过都因着红玉的缘故,被母亲悄悄处置了。

只是,感情中有太多的利益成份,所以不是那么的单纯,而对慕容枫,他是真的爱慕着,从见她第一眼开始,那个水般的女子就放在了心里,再也抹不去。

只是如此静静想着,就是一件幸福而快乐的事。这是他在思过苑里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让任何人打扰的想念慕容枫。

思过苑根本困不住他,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也许他早就离开,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思过苑里受苦,只是有母亲在,所以不能离开,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把母亲放在这样一个无人过问的空间里,让她自生自灭。

他知道合意苑那地方,那个地方是皇叔亲自修建的,是皇宫里最美丽祥和的地方,如今给了慕容枫,自己也觉得,那个地方实在是很合适慕容枫,和她的性格实在是般配的很,平静如水,温柔淡泊。所以他很容易可以找得到,在夜色中,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现在在皇宫的任何地方,父皇虽然囚禁了他,却没有废掉他的武功。

可以看得到慕容枫,似乎已经睡着了,窗户开着,有薄薄的纱,风吹纱动,烛火轻晃,似乎是安睡的很好,面上还有恬淡的微笑,这一望,竟然痴了过去。

“你好,”突然,有声音自身后传来,凉凉的,安静如水。

司马强面带苦笑,回头,看见了司马锐,这个弟弟,真是要命,其实若是没有一些所谓的恩怨在里面,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司马锐是没有野心的人,虽然位列四太子,却从来没有窥视过所谓的皇权,生性放荡,桀骜不驯,有时候他其实很羡慕司马锐,活得那般随心自由。

目光相对,有些尴尬。

“我只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司马强努力保持镇定,月光下,见司马锐一身素衣,眼底眉梢,藏着凌厉,却又有着天生的古惑之意,懒散,却又内松外紧。

司马锐淡淡一笑,调侃而语:“知道,若是你还有别的意思,我岂能让你站在这儿。”

看着神情落寞潦倒的司马强,司马锐心中也有感慨,如今,他可能还不知自己的妻子红玉已经睡在了司马哲的身边,当年他从司马哲身边夺了红玉,如今,司马哲又从他身边夺回了红玉。一个红玉,值得吗?心里觉得有些可怜,从慕容枫失踪那天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司马强心中有枫儿的影子,只是没有在意,如今,竟然跑到这儿来了,冒着被诛杀的危险,为得只是偷偷看一眼慕容枫。

“你真是幸福。”司马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在继续说,“若论起来,弟兄们中,竟就数你生活的惬意。不像我们,为了所谓的利益,活得如此辛苦。而且还有如此出色的女子陪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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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也没有撵他离开的意思,其实,他和司马强之间的恩怨,也只是因着当年司马强设计从司马哲手中夺走红玉,恼恨司马强的卑鄙而已。其实,想想,也是可怜,并不是为了爱情,而仅仅只是为了权势,面对一个女人,守着一个女人,太累。

“怎么突然如此想得开。”司马锐淡淡的笑,神情中只有一份淡然的平静,“看来,这思过苑,你住得好像并不难过。”

司马强哈哈一笑,笑声中有沧桑也有苦涩,但也有一份豁达,语气中透着看得开的洒脱,说:“说来也真是的,以前的时候,赌着一口气,恨不得一定要做得人上人,绝不再受什么窝囊气,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只到遇到了慕容姑娘,说来也是奇怪,见到她,就觉得心里头真是敞亮,尤其是看她待你,并没有因为你是什么所谓的四太子就高看你,神情总是淡淡的,而喜欢你,也并不是因为你是四太子,大约也仅仅只是因为你是司马锐,真是让我羡慕。我与红玉,恐怕一直是你和我之间最大的障碍,其实,我何尝幸福?红玉和司马哲的旧事,你知我知大家知,顶着一个夺长兄未婚妻的名号其实无聊,但也不能否认,当时为了得到红玉,我和母亲确实有了计谋,但,一个巴掌拍不响,那红玉原本就是一个不安守本份的女子,她心中本就不满意司马哲温和的性格,而更希望遇到一个性格豪爽些的人。没有我,也会有外人,早晚的事。”

司马锐并没有想到司马强会和他谈这些,这些事本是司马强的旧事,并不希望为人所知的旧事。

司马强并不看司马锐,看得依然是那房里跃动的烛火,静静的,他已经走到了看不到慕容枫的位置,只看得窗户上映出的烛火跳跃的模样,但心中却暖暖的,很舒服。“就如同现在,我虽然看不见慕容姑娘,但因为知道她已经安全回来,心中就觉得非常的踏实,她是你的,我司马强配不起,也绝不会生了抢夺之心,只要她活得好,我就开心。而红玉,我其实已失了关心的心,在我之前,她是不是司马哲的女人,我一直不想问,毕竟是我用了计谋夺了她的人,却无权过问她的心归属何处,况且我一个被贬的太子,只怕是自身都难保,哪里来的时间和心情去照顾她,她可以好好的呆在她的娘家,只是,我也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必定要归属于一个人,她不能够一个人活着,她需要人照顾和呵护。其实她可怜,庶出的女子,当年可以嫁给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帝,却跟了我,原本是希望着我可以让她荣耀一生,却又——也真是难为她了。”

司马锐淡淡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其实,关在思过苑,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如果还在边关,你的野心足可以害了你,就算父皇不知,你也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你与乌蒙国相国的盟约。如今,关在里面,慢慢磨去了你的野心,对你,只能说是件好事。”

司马强一愣,脱口而出,“你是如何知道的?”

司马强只是轻轻一笑,静静的说:“我如何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总算你没有酿成大错,不过是有了野心,想要在大兴王朝有一稳定的立足之位,如今,你关在思过苑,断了那相国的念头,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否则早晚生出事来。”

司马强苦笑一下,叹了口气,轻轻的说:“原是以为,没有人可以知道我与相国的交易,甚至乌蒙国的国王,否则那雅丽哪里肯来这大兴王朝,那乌蒙国的相国乃是雅丽的舅舅,如果没有他从中用计,怕是我还弄不来雅丽,如今,到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那相国既然可以与你交易,自然也会与他人交易,这话既然说到此种地步,也可以打住了,如今你已经没有了那份,不提也吧。”司马锐淡淡的说,“看着你对枫儿的情意上,我姑且放你一马,从此不提,你自己也好自为之吧。”

“我如今早已没了那种野心和雄心,反而很享受目前的生活,没有了纷争,也没有人在面前阿谀奉承,看不见真面容,听不见真心话。现在是耳根清静,心情平静,觉得挺好,没什么不妥,而且,吴蒙比我有才,更适合镇守边关,我有时只能虚担了盛名。”司马强微微一笑,语气听起来有些寂寞,但并不怨恨。

司马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已经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司马强淡淡一笑,再回头看一眼那摇动的烛火,想了想那烛火后安静睡着的人儿,心中很是安慰,“再呆下去也是无趣,想看的看了,想听的听了,想说的说了,很好。只是,有句话说在前头,那个孟婉露我老早就听人说过,是个要强且心计多的女子,若是慕容姑娘受了一丁点的委屈,就算你不好计较,我也不轻饶了那个女人,虽然慕容姑娘做了你的妃,但在我心目中,她却是等同温暖,如果有人伤害了她,我第一个不会饶他(她)!”

司马锐轻轻一笑,说:“你是第二个,如此说话的人,皇叔曾经说过,只要枫儿需要,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而今你又说,如果有人敢伤害于她,你第一个不会饶恕。如此甚好,就算我司马锐有所疏忽,也有他人替我好好保护着她。这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我一直担心枫儿会受到别人的伤害,而且,会有一些事情牵连到她。有你们这样的话在,我真的放心。”

司马强听他话说得隐晦,不是太解,有些疑惑,但司马锐却不再说,只是笑笑,说:“夜确实深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巡夜的侍卫发现,惹出事来。”

司马强不再问,知道问了司马锐也不会说,但是,今夜所谈的话却让司马强对司马锐有了全新的看法,这绝非是一个看起来如此不堪的人,他其实更像是大智若愚,明里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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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他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却从来不提不说,反而让司马强心中生了畏惧之意,可惜这人不是大太子,否则,若是大兴王朝落在此人手中,应该不比落在司马哲手中差,司马哲生性温顺、犹豫,不适合治理国家。反而这个司马锐,看似顽劣,实则清醒聪明。难怪慕容枫会喜欢于他。

看着司马强离开,司马锐轻轻叹口气,想着房内的慕容枫,想着有些深藏心中的心事,不知如何替她化险为夷才好,只怕是多多少少会牵扯到她,希望能够让她不必受任何伤害。

如果,如果一定要除了那人,会不会让慕容枫恨他一辈子?毕竟那人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她知道那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会不得不做出取舍?

只是一声轻叹,真希望能够给枫儿一个永远不受干扰的空间,让她好好的活在幸福里,能够和自己厮守生生世世。

不论出现如何情况,他第一个要保护的一定是枫儿,哪怕会令自己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被认为不孝,他也不会觉得后悔,枫儿是他一生最大的牵挂,他放不下,他放得下自己,却放不下她。

皇上早朝就烦心不断,乌蒙国的使者替乌蒙国的王子提亲,想要娶一位大兴王朝的公主为妻,可目前自己身边并没有适婚的公主,看向慕容青良,这个以前总是会替他出面应付难关的宰相大人,却看到慕容青良一脸漠然的低头看着脚下的地,一声不吭。

自从慕容雪被自己册封为雪妃开始,慕容青良就是这个鬼样子了。人站在那,不说不听不闻不问。

散了朝,皇上留下司马哲和慕容青良商量此事,如今有丽妃在后宫,随便找个人糊弄一下乌蒙国是不太可能了,可是,一时半会的要去哪里找个合适的公主呢?

“慕容爱卿,你看要如何办才好?”皇上耐着性子问,心里头却把这个以前自己最信任的大臣骂了好几遍,按皇上的想法,娶了他的女儿,他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做什么一脸的倒霉相。

慕容青良半天没吭声,皇上等到不耐烦,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听到他慢吞吞的说:“老臣老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皇上差点没被气背过气去,声言色厉的说:“慕容爱卿,你莫要糊弄于朕,不要以为有雪妃在,朕就拿你无折,惹恼了朕,朕一样收拾你,你身为大兴王朝的宰相,理应当为朕解忧,竟然来了句,‘老臣老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糊弄于朕!”

慕容青良低垂着头,不吭声。

一旁的司马哲急忙打圆场,说:“父皇,如今也确实是找不出合适的人选,宫中的公主们要不就是已经出嫁,要不就是尚不到婚嫁年龄。确实有些难办,到不是宰相大人糊弄于父皇。”

皇上瞪了一眼慕容青良,恨恨的说:“朕不管你是否老迈,你现在就要给朕想出一个办法来,朕知道你心中恨朕,恨朕夺了你的爱女慕容雪,但她嫁于朕,难道就一定差于嫁于他人吗?”

慕容青良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极轻,连站在身旁的司马哲都没有听真切,那份蔑视,怕皇上听了一定心寒。“老臣哪敢,只是老臣心中原是想,只求这小女一生守得一人,得一人宠爱即可,可没敢奢望与她人分享一人,皇上怕是误解老臣的心啦。”

皇上一窒。

“若说主意吗,也不是没有,只是说来有些违拗常规。”慕容青良慢慢的说,“皇上身旁嫔妃所生之女也并非全部都不到婚嫁年龄,小雪所嫁之时也不过十五,尚不足出嫁年龄,想来皇上还是有些年龄十四、五的女儿吧,随便选个不就成了吗。”

司马哲一愣,刚要说什么,却见慕容青良冷冷的看着他,语带双关的说:“大太子,您不也泛滥了爱心吗?老臣这主意听来荒唐,但如今放在大兴王朝也不算为过。况且如今丽妃就在后宫,让她自己为自己的兄长挑选一位也就是了,哪里来得难做。”

司马哲心中一凛,有些心虚,自己和红玉的事,一直隐瞒的极好,怎么会有人知道呢,一定是慕容青良怪怨自己这段时间对慕容芊有些冷淡的缘故。他尴尬的笑笑,没再吭声。

对于丽妃的突然出现,慕容枫有些意外,司马锐陪她坐着,两人正在闲聊,春柳却带来了丽妃,丽妃依然旧时模样,盯着春柳看了半天,看得春柳心里头发毛。

“丽妃,大清早的跑到我这儿做什么?”司马锐似笑非笑的说,他和丽妃关系不坏,其实丽妃这个人,真的不算是个坏人,只是性格泼辣,但本性善良,“你盯着春柳看什么呀,看得春柳一脸的诚惶诚恐,你别再吓她了。”

丽妃开心的笑着,说:“别说,我还真是有事,否则我才不会这么大清早的来打扰你们,闲着没事找无趣呢。至于我看春柳这丫头,也并不是吓她,而是想送她一份厚礼。”

慕容枫轻轻一笑,未语。

“今日我乌蒙国来了使者,想要替我兄长选一位妻子,刚刚皇上找到了我,说是让我自己替我兄长选。这后宫里刚好没有合适的公主,不过,也好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否则还真是让我讨厌,我可不希望选这里面的哪位公主做我乌蒙国的王妃,一个个娇生惯养,看着就让我有气,所以,我决定另外选一位,第一个就想到了春柳。这丫头我看着喜欢,你们觉得如何?”丽妃笑呵呵的说。

慕容枫一旁淡淡一笑,轻声说:“丽妃说的到是好事,只是要看春柳自己的想法如何。不过,我却不是很赞成,听着是好事,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不必再受身为奴婢之苦,可,你的兄长毕竟是未来的乌蒙国的国王,如果春柳嫁了,只怕是不能守得一人宠爱,虽然坐于三宫之上,又有何趣。到不如让她嫁个平头百姓,过个舒坦日子,守着一位夫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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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顿了顿,有些沮丧的说:“我到是没想过你们会拒绝我,只是,我实在是不想让这后宫中的所谓公主们嫁到我乌蒙国去,真是希望可以找一个合适的人做我的嫂嫂。”

慕容枫只是依然淡淡的笑,温和的说:“我也知你是好意,只是,春柳虽然是我的丫头,但她也是一个适婚的女子,你可以自己去问她,若是她自己愿意,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丽妃笑了笑说:“那我去问问她,若是当着你们的面,怕她会害羞,你们不在面前,可能她还会胆大些。”

看着丽妃出去,慕容枫忽然轻轻一笑,轻轻的问:“真是有趣,怎么皇上会让丽妃娘娘自己替她兄长选妻?”

司马锐笑了笑说:“八成是你的父亲出得主意,自从慕容雪被父王册封为雪妃开始,你父亲就没给过我父王好脸,也没怎么出过好主意,偏偏我父王这个人依赖你父亲习惯了,到现在怕是还没学会不参考你父亲的意见。”

“不是还有一个大太子吗?”慕容枫不经意的问,“司马哲毕竟是未来的皇上,这点小事还拿不了主意吗?只怕这样反而不好,乌蒙国把雅丽公主放在这儿做人质,成了丽妃。他们要娶一位大兴王朝的公主为妻,一定会选择一个深受父皇宠爱的公主,在大兴王朝有些分量的公主,就算是丽妃好心选择了春柳,乌蒙国怕是会以此为口柄,说是大兴王朝瞧不上乌蒙国,生出事来。父亲出这个主意怕是心中有怨恨,想要生事,父皇难道一点不知吗?”

“父皇是个英明的皇帝,但也不可能一世英明,只怕也会有糊涂的时候。”司马锐淡淡的说,“这个主意听了,只说明父王还未曾想那么长远,只当是,乌蒙国是个小国,不必介意。其实,乌蒙国何尝不是想要找个大兴王朝的公主在他们那儿做人质。如今,吴蒙在边关,战功卓越,比司马强在时更胜一筹,他们也怕国将不保,所以想出这个娶亲的主意,自然会挑选受父皇宠爱的公主,若是不能如意,当然会借机生事,在边关惹出事端。所以,纵然春柳同意,也不能嫁过去,嫁了也只会是不开心的过一辈子。”

慕容枫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恍惚。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好象慕容青良是存心的,他恨皇上,恨皇上夺了爱女害了夫人,所以他恨,当时慕容夫人自杀的时候,他就曾经有报仇之意,他已经把皇上当成了仇人,怎么可能真心为着皇上。

至于司马哲,慕容枫不相信他和红玉的事情只有司马锐和自己以及慕容芊知道,说不定慕容青良也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又怎么会顾念到与司马哲的翁婿之谊?

司马锐在一旁也在想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枫发呆,其实他心中也是乱糟糟的,慕容青良摆明了是故意的,而且——有些事,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那个时候,慕容枫要如何应对?

春柳并没有答应丽妃的提议,她更希望可以留在自己小姐的身边,至于终身大事,她宁愿听从小姐的安排。

而且她心中也在思忖,若是小姐同意了,自然会亲自通知她,若是没有亲自通知她,一定是不赞同,若是小姐不赞同,就一定不是好事,还是不要应承的好。

大兴王朝应该是个多雨的时代,慕容枫因为喜欢雨所以觉得开心,明明早上还是晴好的天,到了下午就突然变了天,下起了雨。

司马锐说,“这夏天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大兴王朝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是在下雨。”

慕容枫听了真是开心。

和阳宫,皇上和雪妃对坐,慕容雪微微笑着,听皇上发牢骚,至于父亲的做法,如此不尽臣子之职的做法,她实在不觉得意外,对于自己被皇上宠幸,父亲一定是耿耿于怀,而且还让自己的母亲伤至自杀,父亲怎么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皇上。

“皇上,雪儿的父亲确实做法不妥,但求皇上不要再生此闲气,雪儿替父亲向皇上道歉,雪儿知道皇上是个心胸宽大之人,一定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慕容雪微微笑着,轻声细语的说,“雪儿到还有件事情要请皇上恩准。不知皇上您现在还有没有心情听雪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