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也中了毒,但幸好当时喝得酒少,不是太严重,再加上雅丽给了药,慕容枫也只是昏睡了一日。

“枫儿。”司马锐握着慕容枫的手,微笑着看着她。

慕容枫睁开眼,别的还好,就是觉得头有些晕,隐约还有些痛意,她下意识的拂了拂头,头发散在枕上,“我怎么啦?”

“你喝了杯酒,中了毒,不过,没关系,当时我把避毒的玉牌带在你脖颈上,所以只是轻微的有些反应,没有关系,你睡了这几个时辰,应该没事了。”司马锐温和的说,但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憔悴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心,“如今醒了,就好啦。”

玉牌?

慕容枫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是那块司马锐随身带在身上的玉牌,黑色的。她有些不解,看着司马锐。

“这是先皇的遗物,是当年大兴王朝初建的时候先皇司马希晨的物品,可以避百毒,是当时的一个大帮派百毒门的震派之宝,我日常一直随身带着,可以说,是乌蒙国也羡慕的宝贝。”司马锐温和的一笑,淡淡的说,“当时百毒门的义女是先皇的皇后,我猜,应该是先皇皇后送给先皇的吧。”

慕容枫看着胸前的玉牌,这玉牌和引她来的手链有莫名的相似之处,质地根本就是一样的。那么,手链在哪儿呢?!

烟玉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说:“四太子,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下,说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司马锐答应了一声,微笑着对慕容枫说,“你休息一会,我去去就回。若说起来,祖母真是命大,整个祥福宫都炸塌了,她却没事,仅仅只是受了些惊吓,等你身体恢复了,我陪你过去瞧瞧她。”

慕容枫点了点头,轻轻一笑,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别的到还好。祖母没事就好。你快快去吧。”

太后如今住在平阳宫。

一进宫门,就瞧见小德子正候在门口,随口问了声:“祖母在吗?”

“在,正等着您呢。”小德子的表情有些怪怪的,看着司马锐静静的走了进去,悄悄的跟在后面,只过了一会,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争吵的声音,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承皇位!”太后表情严肃,斜靠在床头,冷冷的声音中透着沧凉,“而且,慕容枫绝对不能再做你的妃子,念在你对她的情谊,可以让她死得痛快些。”

“祖母!这绝对不行。”司马锐坚决的说,“你可以让皇叔继承皇位,他在治国上绝对不输给我父王,且只是受了些轻伤,休养些时日就好——”

“不行!”太后冷冷的说,“如今情况紧急,你只能立刻继承皇位,没有那么多也许。否则,我立刻就赐慕容枫去死!”

“祖母!”司马锐看着太后,摇了摇头,“事情是慕容青良所为,您何必要把错怪在枫儿身上?”

“我知道她没错,但她错就错在她是慕容青良的女儿!”太后全无商量余地的说,“如今天下都知我寿辰之上发生的事情,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被乌蒙国知道了,难保不生出事来,况且你父王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无法动弹,你如今只能立刻继承皇位,然后让慕容枫立刻消失。我知道你不喜欢孟婉露那丫头,但如今,也只能让她做你的妃,堵住世人的口,毕竟她也是你明媒正娶。”

“如果我不答应呢?”司马锐冷冷的说。

“如今慕容枫呆在合意苑,我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太后面无表情的说,“你自己考虑清楚,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离开正阳宫。不过,你要记好了,你耽搁一天,慕容枫就多一份危险,若是我失了耐心的话,她随时都会送命,不过,我答应你,不会让她受苦,会让她好好的离开,毕竟,她也是我一直深深喜欢的人。但国事面前,论不得这些,她只能去死!”

“祖母。”司马锐皱起了眉头,快速的说,“除非我可以忘了枫儿,否则我做不到,若是想让我忘掉枫儿,除非立刻要了我的性命。”

太后听完,一挥手,说:“来人,带四太子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许他离开平阳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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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也不吭声,转身就走。心中觉得很是奇怪,祖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进来就让他当皇上,而且让他放弃慕容枫,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下人似的。

看着司马锐离开,太后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可是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慕容青良在她寿辰上造成了相当可怕的后果。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

整个祥福宫夷为一片平地,皇上受了重伤,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死伤了许多的嫔妃和奴才,慕容雪和春桃死了,慕容芊受了重伤,司马哲被削了太子名号关进了思过苑,司马强受了重伤,如何仍然晕迷不醒,刘氏悬梁自尽。三太子和三太子妃也受了伤,已经回三太子府休养。

如今可以继承皇位的也只有这个司马锐,偏偏他又不肯应允。

慕容青良如今早已经去了九泉之下去见他的爱妻,只有他落得个清闲安静。慕容王府被封,府中众人全部被发配到别处为奴为仆,只有春柳因为随着慕容枫,尚且留在合意苑。

其他的人,她真是不愿去想。

“皇后,那锐儿所说的话到提醒了我,你立刻差人把丽妃找来,就说我有事要找她。”太后对皇后说,“如今可以让锐儿忘掉慕容枫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利用丽妃手中的药让锐儿失去对慕容枫的这段记忆,让他好好的做他的皇上。孟婉露那丫头虽然不如慕容枫讨人喜欢,但毕竟是孟府的人,也算是和皇宫沾亲带故,且她对锐儿也是痴情一片,如若是锐儿失去了对慕容枫的记忆,说不定,一样可以喜欢上孟婉露那丫头,也算了了一个心事。”

皇后微微有些迟疑,轻轻的说:“母后,其实,锐儿说得也有道理,事情是慕容青良所造成的,与枫儿有什么关系?枫儿本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一直以来也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活着的,没见她有什么出轨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对她如此?”

太后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对待她,但她是罪臣之女,怎么可以做锐儿的妃,锐儿做了皇上,她就更不合适做皇后啦。如今,只有想办法从丽妃手里拿到可以让锐儿忘掉慕容枫的药,然后骗他喝下,就算我们不杀慕容枫,也没有关系了,锐儿是个执著的人,如果他不认得慕容枫,自然不会再喜欢她,说不定,他会喜欢上孟婉露,就像那丫头自己说的,如果她认识锐儿在慕容枫之前,难说锐儿喜欢是她还是慕容枫。”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酸楚之意,想到慕容枫失踪的那段时间,自己儿子的情形,如果儿子失了记忆,慕容枫面对一个已经忘了自己的人,要如何面对?想到此,真是不忍。

太后是怎么啦?昏迷后醒来,就如此的严厉和清醒?醒来后就吩咐人把司马锐找来,进来就让司马锐继承皇位?

说不出来,总觉得有哪儿不妥。

但她还是听从太后的吩咐,把丽妃找来。

丽妃跪在地上,那天她也受了轻伤,不过尚无大碍,春桃所生的孩子也万幸没出什么事,她特意留在自己那儿照看,想着等哥哥离开的时候带回乌蒙国去,让这个弱小的生命可以得以生存。这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婴,和春桃不太相像,大概是和女孩的父亲有些像吧。

“丽妃,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要你办,就像上次一样,若是你答应我,我自不会为难你们乌蒙国,否则,我会让你非常难做。”太后直接说明了她的意图,“我要你给我一种药可以让司马锐忘掉慕容枫,我要让司马锐做大兴王朝的皇上,但慕容枫是罪臣之女,只能放弃她目前的所有,更不能做大兴王朝的皇后!”

丽妃愣了一下,没有吭声,她知道太后一向很宠爱慕容枫,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要怀疑,你哥哥目前还在大兴王朝,若是你答应我,我可以让你的哥哥回到乌蒙国,继承皇位,否则,乌蒙国的皇位真的就只能落在你舅舅的手中。”太后冷冷的说,“也不要怜悯慕容枫,我也喜欢她,只是,在国事面前,这也是不得已,若是司马锐放不下慕容枫,就无法做大兴王朝的好皇上,为了大兴王朝的前途,我只能如此。而且这样,如果司马锐可以忘了慕容枫,就不必赐慕容枫死,可以让她活下来,甚至可以仍然留在皇宫,直到众人淡忘发生的事情,或许可以让司马锐册封为贵人,但绝不可以做大兴王朝的皇后。”

“你的意思是说,用司马锐的失忆换取慕容枫的生命?”丽妃抬起头,看着太后,清晰的问,“那对他们二人来说,和死有什么区别,若是司马锐忘了慕容枫,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若是让慕容枫面对失去记忆的司马锐,还不如让她死。”

“那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太后冷冷的说,“你只要权衡一下,是让你哥哥安全的当上乌蒙国的皇上呢还是让他再也回不去!”

“好吧,我不用想,我当然希望我的兄长可以安全的回到乌蒙国,可以好好的当上乌蒙国的皇上,既然这样,我可以给你药。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司马锐忘了慕容枫,你们就是害了两个人,若是司马锐再也想不起慕容枫,爱上了别的女人,慕容枫绝对没有生路可以选择,如果发现,司马锐真的忘记了慕容枫,请答应我,在慕容枫发现之前,绝望之前,立刻赐她去死。反正她的生死对已经失去记忆的司马锐来说完全不重要。只要你们能够睡得安稳,觉得害了那个纯洁恬静的女子不是什么错事,就好。”丽妃冷冷的说。

太后愣了一下,继而漠然的说:“要不,就让他们两个人都吃下这种药,那样就没有所谓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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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种药服下的时候,必须用另一个人的血做药引子,就好象孟婆汤,忘掉谁,就把谁的血与药混在一起,才可以起到作用,否则,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服下才成,如果两个人都服下,反而不会忘记彼此,只会记得更深。”丽妃也漠然的说,面无表情。

“小德子,去合意苑,取些慕容枫的血来,她如今还在休养,应该比较容易。”太后绷着脸,看着小德子,吩咐着。

小德子低着头匆匆离开,心里头也是大不忍,只是,在皇宫呆得如此久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在皇宫里,最是要不得真情二字,要了,就等于有了软肋,只能是害了自己。太后当年在险恶的后宫一步步做到现在,单靠善良和真情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慕容枫倒霉,谁让她成了罪臣之女。

只是,只是,为什么太后会变得如此突然和绝对,她不是最喜欢慕容枫的吗?为何现在听她的语气,好像巴不得慕容枫立刻消失的好?正阳宫里呆了一天,就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奇怪。

但奇怪归奇怪,小德子不敢多想,想也想不明白,多想了也无用。

到了合意苑,小德子犹豫了一下,吩咐跟来的侍卫,“你们小心些,我去引开烟玉和春柳,你们去取些血来,不要惊动了旁人,也不要伤害了四太子妃。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是太后娘娘取了有用处的。”

几个侍卫点了点头,相互看了一眼,闪身躲了起来。

不久,司马锐被重新带回到太后面前。

太后指着桌上的酒说:“你若是喝下这杯酒,我就立刻成全你和枫儿,这酒中有药,可能会害了你一生,但是只要你喝下了,我就相信你和枫儿是真心实意,就答应你,不让你再做大兴王朝的皇上,允许你和枫儿去宫外生活,再不必理这些是与非。由你皇叔继承皇位,管理大兴王朝,就如你所说,你的皇叔在管理国家上绝对不差于你的父王,交到他手里我一样很放心。”

司马锐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着祖母,没有说话。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是你的祖母,当然不会害你。”太后轻轻摇了摇头,“这酒中有可以忘记宫中所有事情的药,只要你喝下了,你就再也不是什么四太子,你会忘了所有与皇宫有关的事,你就可以和枫儿一起去宫外过你向往的日子,再也不必理会这儿的事情,也不必再理会什么孟婉露。”

司马锐拿起了酒杯,正要喝。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喝了,你就得放弃你目前的所有,你要考虑好。”太后淡淡的提醒。

皇后轻轻垂下头,没有吭声,心里却有泪意,想到那酒倒入杯中,慕容枫的鲜血融入其中,和着药即刻不见,仿佛一种情感,突然没有了踪迹,心中那份失落和悲哀,真是很痛。

“我不在乎这一切,只要有枫儿,怎样都好。”司马锐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杯中酒,看着祖母,隐约觉得有些倦意,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妥,看向祖母,却听见有声音遥远的传来。

“孟婉露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皇后。”太后漠然的说,“你是大兴王朝即将继位的皇上。你一生最讨厌的是一个叫慕容枫的女子,她一直纠缠着你,她是当朝罪臣慕容青良的三女儿,如今被你丢弃在一边,你再也不要理会她。”

“孟婉露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皇后。”司马锐机械的重复着太后的话,“我是大兴王朝即将继位的皇上。我一生最讨厌的是一个叫慕容枫的女子,她一直纠缠着我,她是当朝罪臣慕容青良的三女儿,如今被我丢弃在一边,我再也不要理会她。”

隐约间天旋地转,司马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太后抬起头,强咽下眼中的泪,对小德子说:“待乌蒙国的王子离开后,就赐丽妃悬梁自尽!”

皇后一声没吭,看着躺在地上的司马锐,心如针扎。

“皇后,这是命,这是我们在皇宫里呆着的女人的命,我也不想,但没有办法。”太后疲倦的靠在床头,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突然间看得见眼角的皱纹。

慕容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好几天,司马锐都没有露面,合意苑也突然要让出来,说是要接新皇后来住,四太子府也不让住,把她和春柳安排到了一处小小的冷清的庭院,在皇宫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杂草丛生,树都已经枯了,到处是蜘蛛网,甚至还有老鼠。

是太后身边的小德子和司马锐身边的王保来传的旨,说是她身为罪臣之女,只能暂时搬离合意苑,念在她一直很得太后宠爱,没有将她撵去宫外的冷宫,但也必须到宫内的冷宫呆些日子。

慕容枫知道自己做为慕容青良的女儿,这种结果是难免的,如今两位姐姐和两位哥哥也都受到了牵连,大姐受了重伤,同时被免了太子妃的称号,二姐被迫于与吴蒙分手削发做了尼姑,两位哥哥也都被宫中收缴了钱财,贬为庶民。

自己一定也会被处罚,但司马锐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他出了什么事?那日事情发生后,还好好的没受什么伤,被太后宣去正阳宫,就一直没有回来。

“德公公,你可知道四太子现在情况如何?”慕容枫轻轻的问,虽然面对这样的情形,她的表现还不算惊慌,也许早已经预料到,所以反而淡然,“他为何去了正阳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德子微微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四太子如今是大兴王朝的新皇上,正忙着登基的事,自然是没有时间回来。你如今已是被贬之人,何必管这些事,况且新皇后马上就要入住合意苑,你快点搬走吧,莫要误了事。”

“新皇后?”慕容枫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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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是原来住在四太子府的那位四太子妃,如今是太后和新皇上亲点的皇后人选,马上就要来合意苑住。”王保一旁轻声说,有些心虚,但是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爷就好像突然间换了一个人,提都不提慕容枫,就好像根本没这个人似的,来得时候冷冰冰的吩咐他告诉那个叫慕容枫的罪人立刻搬出合意苑。

慕容枫真的是愣了,司马锐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了?她不在乎什么皇后不皇后,她在意的只是司马锐,他怎么突然不再理会自己,难道就仅仅因为自己是慕容青良的女儿,是个罪臣之女,就该如此对待吗?

“我可以见他吗?”慕容枫看着小德子问。

小德子为难的摇了摇头,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否则,何必要在不久就了结丽妃的命。为得就是她知道的太多,如果自己多嘴,怕也是活不过三日。

出了合意苑,能够带的只是些随身的衣物,小小的包裹,盛不下多少东西。春柳眼中含着泪,陪在慕容枫身后,安静的朝着那冷清之处走去,四太子发的什么邪呀,竟然如此对待小姐?

迎面,碰上孟老太太和孟婉露的轿。

孟老太太一眼看见了慕容枫,不由得有些兴灾乐祸,得意的说:“慕容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了面,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没想到我家婉露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是皇后,你只能去那只有老鼠的地方呆着,做一个连奴才也不如的弃妃,真是可怜。”

慕容枫没有心情理会她,只是淡淡的说:“恭喜。”

孟老太太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面前的慕容枫表情淡淡的,没有喜没有悲,安静的好象空气中的风,淡淡的,微微的几分忧郁和黯然,但都是淡淡的,就好像风中隐约的细细雨丝般,让人心中有隐隐的怜惜之意。

“慕容枫,你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我要的是司马锐的心,只要他放我在心上,我就一定可以回来,我如今回来,并不会因此就放松,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提防一天。”孟婉露掀开轿帘,冷冷的说,“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几乎已经得到了他的心,如果没有你回来,我们早已经恩爱相伴啦。”

夏荷伸手一把推开慕容枫,后面的春柳一见慕容枫险险摔到,立刻上前扶住,嘴里说:“狗仗人势,你一个奴才,就算是我家小姐被贬,也只能由四太子教训,哪里轮得到你。”

“啪!——”夏荷一巴掌打在春柳的脸上,春柳没有武艺在身,又不曾提防,挨了正着,“我打你个多嘴多事的奴才!”

慕容枫立刻将春柳护到自己身后,抬手给了夏荷狠狠的两巴掌,说:“夏荷,我自己的丫头我自己教训,哪里轮得到你,若是你家主子不舍得教训你,我就得让你长长记性。”

夏荷一愣,刚要还手,听得后面有人说。

“闹什么闹!”

是司马锐,慕容枫不用看,就听得出他的声音。只是,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如此的陌生,抬起头,看到了,确实是司马锐,一身锦衣,衬得人如玉气质高贵。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眉间竟然全是厌恶之色,好象唯恐避之不及一般,那眼中竟然全无恩情,只有厌恶。

看向孟婉露的时候反而温柔,笑着说:“婉露,你来了。”

慕容枫静静的站着,看着司马锐走向孟婉露,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静静的问:“司马锐,你为何如此对我?”

“为何?我到要问问你,我为何要向你解释?你竟然敢直呼我名,王保,掌她的嘴。”司马锐冷漠的说,这几日总是休息的不算太好,如今仍然还是有些倦意,这个叫慕容枫的人很是让他讨厌,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从心里升起一股讨厌的感觉,巴不得她滚的远远的。

王保低下头,他可不敢,除了知道这个女人以前是司马锐最喜欢的女人外,他也不敢面对慕容枫那双澄静的眼睛。

“王保!”司马锐有些不耐烦,叫了一声。

“爷,爷,您,您莫要为难奴才。”王保有些结巴。

“你要他打我?”慕容枫愕然的看着司马锐,“枫儿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竟然惹得你如此恼火?”

“你父亲替大兴王朝惹下如此大的麻烦,害得父王卧床不起,害得我的兄长或贬或伤,你说我打不打得你?你在我面前一点规矩也没有,仗着自己有些姿色,诱惑我,逼走婉露,若不是祖母告诉我,怕是我还要蒙在鼓里许久。”司马锐冷冷的说。

慕容枫不怒反而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太多的悲哀,她看着司马锐,静静的说:“所有恩爱一句我诱惑了你,司马锐,你——”

“啪!——”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慕容枫的脸上,“丫头,你竟然敢如此直呼大兴王朝新皇上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容枫心中有一股火发不出来,抬手就还了两巴掌,她不是一个喜欢打人的人,但如今,她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肢体,她需要渲泻。继续看着司马锐,依然静静的说,“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释,你我之间不是爱,只是我慕容枫诱惑了你司马锐,我信你爱我,拼了命的要回来,回来了,或许这是我的劫,是我夺了你和孟姑娘的爱,我认了,既然你如此说,我慕容枫认。”

说完,转身就走,“春柳,我们走。”声音不高,却隐隐有着无法表述的悲哀,那身形却有决绝的悲哀,再也不肯回头,就仿佛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见这个说她诱惑了他的男人。

皇宫中,没有爱,没有真情。

拼了命的要回来的是自己,怨不得别人,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司马锐和孟婉露之间的第三者,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他们会很好,所以,最后自己还是要让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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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锐有些意外,这个女人,好象印象中没什么印象,只是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讨厌,看起来,确实长得不错,但眉宇间也算得上端庄,为何——不过,看她的身材很好,婀娜多姿,难怪她诱惑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抵抗不住。

到了那儿,门上连个名字也没有,大门还关不牢,慕容枫心中早已经没了难过的意思,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反而不那么在乎啦。

“春柳,你哭什么?”慕容枫竟然还可以笑着对春柳说,“我是罪臣之女,这样的待遇还是可以接受的。算啦,司马锐说得是我又不是你,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你嫁到乌蒙国去,免得跟着我受这委屈,或者早为你选个合适的夫婿,早早打发了你的好。”

“小姐。”春柳泪流满面。

“莫哭,我们要在这儿住下,总得收拾一下,不晓得皇叔在哪儿,或许他可以帮我,对啦,你知道司马强如何了吗?只听说他好像自杀了,但发现的及时,让太医给救回来了?”慕容枫故意转移开话题,四处打量起来,心中说:白敏,是你自找的,放着好好的段之山不嫁,非要跑回到这儿来,怨不得别人。

“好像是救回来了,但因为伤得太重,还在休养。”春柳轻声说。

慕容枫轻轻惊呼一声,躲开一只老鼠,说:“希望有机会谢谢他,若不是他当时替我挡了那根木头,估计此时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春柳,不要哭,若是你引得我也哭了,就没意思了,你带火种了吗?”

“带了,我们能带的东西太少,德公公说,四太子吩咐,不许我们带走任何东西,除了随身的一些衣物。”春柳有些沮丧的说。

“好啊,我们先放把火,我看了,这庭院与别处有些不同,都是砖砌石筑,没有多少木头,而且这儿草深树枯,不少老鼠,不好清理,干脆的放把火,慢慢的烧,把这些草木统统烧掉,我们再进去也不迟,这样,我们还有些事可做。”慕容枫微微笑着,努力掩饰着眉间的忧郁,如今,只能拼命的忙碌才可让自己不去想司马锐。

“好的。”春柳答应着,点了火。

由于潮湿,火着的慢,有烟,而且因为空气中有些细雨,到不会引起火灾。

这火竟然着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熄,慕容枫静静的站着,泪水静静的流着。

“枫儿!”有人在后面轻声的喊了一声。

“皇叔。”慕容枫来不及擦眼泪,回头看到司马明朗,委屈突然间涌了上来,在春柳面前强装的坚强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一头扑进司马明朗的怀中,哭着说,“皇叔,司马锐他为什么要说我诱惑他,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是慕容青良的女儿,就再不肯承认旧时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