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突然叹了口气了,淡淡地说:“司马锐,想来想去,我还真是不要爱你的好。如果爱了,必定没有了自己,只怕是到时候我也会如慕容雪这般用尽心计讨好于你,甚至不惜置自己于自己也看着不堪的地步,到那时只能是后悔今日。”

司马锐一愣,“人生哪里有那么长远的事需要此时想,能够相遇已是不容易,能够在一起,更是难上加难,父皇是一国之君,平时大家都忍让于他,时间久了之后,他便自己开始娇纵自己,如果以他行为看待我,你到还真是看低了我。我喜欢你,心中便只放你一人,哪里来的地方放得下别人,你能够与谁争?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四卷 第62章

慕容枫轻轻笑了笑,其实也觉得有些恍惚,自从听司马明朗说起司马锐的一些事情后,她对司马锐总有几分歉意,因为对他的误解。他对自己的好,她不是不知,只是现在知了,心里软了,总觉得好像不如以前面对他时淡然,心里总是会偶起波澜,难怪和恋爱有关的女人都有点神经质。

司马明朗从上面走了下来,在他们桌前坐下,温和的笑着:“你们两个人聊什么的呢?如此专心,连你们祖母唤你们你们都不知。”

慕容枫微微一笑,“皇叔好。”

这里不是司马明朗的旧居,这里有许多的外人,所以她遵守着起码的礼貌,轻轻躲闪开司马明朗关切而温暖的目光,面对他,总是隐约心跳,总是会窃窃欢喜,她害怕司马明朗看出来,那样,就会觉得难堪。

“没什么事情,母后只是觉得累了,又没有月亮可观赏,只瞧着这些个嫔妃们,没什么意思,所以要去歇息了。”司马明朗目光淡淡从慕容枫身上划过,看着司马锐,心中竟然有隐约的痛,她竟然会躲开他的目光,难道她看出了他目光中超过长辈关怀的内容?“不如我们也离开,到别处去听风看雨?”

“好啊,好啊。”司马锐连声应和,兴高采烈的说,“我可是早就想离开了,但枫儿觉得有趣,想要看一会。如今正好,就让父皇处理这儿的事宜,我们走吧。反正大哥他们也在,如果有事他们自会处理。枫儿,不如我们去观月楼,那儿既避得了风,又看得了雨。你觉得如何?皇叔,你呢?”

司马明朗和慕容枫一起点了点头。

三个人悄悄离开了祥福宫,太后回房休息了,这儿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散了。

皇上现在满心都是慕容雪,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离开,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阻拦,司马锐的性格他不是不知,哪一年的佳节庆祝他能够坚持到结束?能够来参加已是不容易。

司马明朗更是不合常规,如果循规蹈距,说不定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是司马明朗而非自己。

至于慕容枫,皇上有个清楚的感觉,如果想要不让自己找无趣,那就最好不要找慕容枫的不是。她深受太后恩宠,又有开朝圣皇的金牌,再加上冰雪聪明,绝非庸脂俗粉,招惹了只会自找没趣。

三个人就这样悄声悄气的离开啦。

慕容芊瞧见,微微一笑,心中对三妹有着很多的愧疚,想当初,自己从中斡旋,让慕容枫替代了慕容雪,如今看她活得到也滋润,而且司马锐对她似乎也不是全不在乎,至少听来的消息是,司马锐已经很少再去月娇阁,留在四太子府的时间一天长过一天。这让慕容芊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心中只但愿的她能够平安幸福一生。

观月楼,安静而寂寞,三人对桌,桌上放着酒菜,风吹帘动,雨落有声,远离了祥福宫的热闹,心情也愉快了许多。

司马锐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枫儿,你假扮白敏的时候,曾经吹笛,月娇对你的笛声记忆深刻,一直敬慕的很。皇叔这个人极是自信,他的笛曲也确实是悠扬,和今日听到雪妃的琴声不同,雪妃琴声中有太多的情绪在其中,听了反而多余,今日不如你吹一首笛曲,让皇叔听听,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自信满满的认定自己是天下第一,谁也不放在眼里。”

慕容枫微微一笑,其实她的笛曲并不真的就一定超得过司马明朗,但一定会让他们听得入迷。她有着慕容枫的技艺,有着白敏时代的音乐,有些音乐是他们没有听过的,他们当然会着迷。司马锐既然有此提议,当此风雨之际,她到还真想吹一首她喜欢的曲子。

她想起来的是王菲曾经演唱过的《但愿人长久》,她喜欢王菲的声音,其实白敏喜欢很多的东西,只是此时她更想念王菲冷冷清清的声音,就象现在周围的氛围,是她白敏爱的。

笛曲起,悠扬清冽,携清清寒雨渗入灵魂,一时无声,只有笛曲在雨中似真似幻,捉摸不定。

司马明朗的表情有些奇怪,这女子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和震撼,她能感动他的内心最深处,虽然人淡淡的,却如海,不知内中藏了多少的内容。突然有些羡慕司马锐,自己游荡了半生,却没遇到如此有意思的女子,有些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最幸运的却是,在该遇到的时候遇到,最好。

而他却不幸运,遇到时已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一曲终了,司马明朗和司马锐皆是无声。

“枫儿,我实在是很崇拜你!”好半天,司马锐才笑着说,眼中是深深的溺爱之意。

司马明朗只是微微一笑,“果然好!”

一时之间大家就不再说话,只听得风雨寂寞声。

“来,我们喝酒。”司马明朗爽朗一笑,“否则真是浪费了此番景色。枫儿,要不要喝点?”

慕容枫一笑,“有何不可。”

三个人谈天论地,笑语做伴,酒自然是喝到尽兴,这风雨整整下了一夜,也不知是何时散了,如何散的,又如何回的各自住处。

只是醒来,吓了一跳,发觉自己与司马锐相拥而眠,立刻醒了所有的睡意,迅速检点自己,却只唬的自己心跳如鼓。

纵然这身体是慕容枫的,可这感受却是白敏的,她发誓她不知道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她并没有爱上司马锐,也许只是有些淡淡的喜欢,现在不讨厌他而已,怎么可能就这样许了终身!

但,身为司马锐的妻,这毕竟是逃不过的,如此酒醉,也许反而是免了难堪。从千年之外的朝代莫名的到了这个大兴王朝,难道就是为了嫁给司马锐,为了做他的妻?!

他到底好在什么地方?

值得她如此从遥远的千年后回来?

司马锐睡得安稳,很香甜,眉宇间还是快乐的神情,慕容枫的动作并没有惊醒他。

窗外的风雨仍然未停,慕容枫悄悄下了床,把自己裹在披风里面,坐在窗前,静静的发呆。

她一点也回忆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大家在一起喝酒,喝得开心了,听司马明朗聊他的见闻趣事,那酒并不辣,还有些甜甜的味道,好象她以前喝过的葡萄酒,很好喝。后来,好象喝多了,再后来好象司马明朗说“散了吧!”,大家就散了,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四卷 第63章

白敏的时代,她是个未嫁的女子。大兴王朝的慕容枫,也是嫁了未圆房的女子。以她的经验,她真的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和司马锐睡在同一张床上?为什么会只着亵衣与他相拥而眠?……

“醒了。”是司马锐的声音,温和而关切。

慕容枫不敢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昨夜喝得多了一些,你应该再歇息一会。”司马锐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完这句话,站在那,竟然不知如何说下去。

这时,春柳从外面走了进来,端来了梳洗用的水,“小姐,您醒了。四太子,大太子在会客室里等您,说是找您有事,让您过去一下。”

司马锐点了点头,“我去看看,你梳洗一下,我很快就回来陪你用早饭。”

慕容枫看着司马锐离开,觉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小姐,您是不是舒服一些了。昨晚回来的时候,您吐得厉害,真是把奴婢给吓坏了。”春柳笑着说,“小姐,您从来滴酒不沾,这次为何喝得如此之多,回来之后一直唱歌,四太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您给弄到床上,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小姐如此失态,您连洗澡的时候都在唱歌,您以前可是从来不唱歌的。”

慕容枫一愣,昨晚真是如此失态吗?“我都唱什么啦?”

“您一直在唱‘明月几时月,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奴婢不记得了,您一直在唱,四太子一直陪着您,先是笑着听您唱,后来干脆陪您一起唱,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把您劝到床上。”春柳微笑着说,“烟玉姐姐说,第一次见四太子如此细心和耐心,根本不让奴婢们插手。”

慕容枫脸一红,那岂不是出糗了?“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态?”

春柳刚要说话,烟玉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说:“听春柳骗您,其实您没有失态,——昨晚,到了很晚,您才由四太子陪着从外面回来,开始的时候是吐了些,我们帮您梳洗的时候,四太子一直怨责自己让您喝酒,懊悔的不得了,后来,梳洗完了,四太子就让我们离开了,他自己亲自照顾您,后来就听见您一直在唱歌,奴婢们是第一次听见如此优美动听的歌声。只是不知为什么,您后来开始伤心的哭,四太子一直陪着您,后来干脆唱您一直唱的歌,怕是把这首歌当成了催眠曲,终于把您给哄睡了。”

慕容枫的脸更红了,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柳一旁说:“小姐,奴婢是和您开玩笑的,奴婢是替小姐高兴,这位四太子虽然人有些——,但对小姐却是真好,昨晚小姐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点也没湿,可四太子身上全湿了,整把伞都撑在您头上。您吐的时候,四太子一直旁边给您拍着背,丝毫也不介意,您难受,奴婢到瞧着,四太子比您还难受,一个劲的埋怨自己。”

慕容枫有些茫然,难道昨晚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

梳洗完毕。春柳和烟玉离开,慕容枫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呆,提起笔,写下了她昨晚唱了一夜的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停笔,心怅然。静静站着,静静望着窗外。

司马锐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慕容枫微微有些出神的模样,想起昨晚这个美丽女子的可爱。

昨晚她喝多了,回到四太子府,难受的吐了,对他说,“司马锐,我好难受!”又说,“那么甜的酒为什么会喝醉人呢?”后来就是唱歌,唱一首非常动听悦耳的歌,一遍一遍的唱,似乎总是唱不厌,而他似乎也总是听不厌,听她唱,看她眼睛里有泪水,看她唇畔有笑,看她如同窗外的雨一般清灵的起舞,旋转。后来,那首歌他也会唱了,就一遍遍的唱给她听,抱着她,一遍遍的唱,像在唱催眠曲,一直到她紧偎着他睡去。那一刻,她,竟是那般的依赖于他。

他觉得她心中有苦,只是不说,他觉得心痛,只要她能开心的活着,要他如何都可以,为她,他舍得下一切,包括自己。

耳边又响起慕容枫昨晚的歌声,那是那般动听的一首歌,由她用清清冷冷的嗓音唱出来,就真如窗外的秋雨一般,放也放不下。

“天凉了,不要被风吹着了。”司马锐轻轻走过去,拢好慕容枫身上的披风,低头看见了桌上慕容枫写出的东西,“是你昨夜唱的歌吧,真是好听,哪里得来的?”

慕容枫微微吓了一跳,回首看到司马锐,静静笑了笑,“你又吓着我了,如果真要把我吓没了,你可如何赔我?——这是一位旧人写的,我看着好,就记下来了,昨晚记了起来,就失态了。”说着,面上一红,女儿的娇羞之态,再也不无法掩饰。

“哪里来的失态,歌声真是动听。”司马锐笑笑说,“只是不该让你喝那么多的酒,让你那般的难受,那酒是皇叔从异国带来的,喝起来是甜的,却极是容易喝醉,昨晚聊得高兴,我就把这事给忘了,害得你难受成那般模样。”

“四太子、四太子妃。瑞亲王来了。”烟玉在外面轻声说。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让他稍候一会。”司马锐应了一声,“皇叔怕也是担心你昨晚喝得多了,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其实,昨晚他也喝多了,吹了一晚的笛子。”

“你怎么知道他吹了一夜的笛子?”慕容枫好奇的问。

司马锐一笑,说:“皇叔的旧居离我们府邸最近,只要他吹笛子,最先听到的一定是我们府里的人,怕是昨晚你的歌声他也听见了,你们两个到是有趣的很。一个吹了一夜一个唱了一夜,他吹的是你唱的,呵呵,看来皇叔真是服了你,否则他也不会吹你吹的曲子。

慕容枫怔了怔,他是如何记住的,自己好象只吹了一遍。

司马明朗看起来面上有几分疲惫,精神到还好,看见司马锐和慕容枫,微笑着打声招呼,眼光静静的落在慕容枫身上,然后再轻轻的挪开,却挪得那般困难,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静静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能化解的不舍:“我要走了,和你们告辞。”

“为什么?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司马锐不解,“你不是说要多呆些日子再走吗?”

“已经无事可做,何必要再留。”司马明朗依然微微一笑,笑容中却藏着太多的不舍和挣扎,“再说,我也例来是个不能在一个地方长做停留的人。”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四卷 第64章

慕容枫心中有一阵隐隐的痛,仿佛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竟然有些隐隐想要落泪的不舍,不肯抬头,也不肯开口。

司马明朗静静的把目光转到外面,秋日的风雨就是如此缠绵,“八月十五已过,母后也已见过,也该回去了。”突然看着慕容枫,微笑着说,“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你唱的歌也很好听,我会常常想起,好好的活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需要,我,一定会帮你。”

慕容枫突然间泪盈于睫,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连带着心中莫名的不舍,复杂的依恋,一起流了出来。

“谢谢皇叔,枫儿会牢记皇叔的话,一定会好好活着,如果需要,枫儿一定对皇叔说。”声音中有着自己也说不清的不舍和承诺,和心中原本就模糊的情感,爱或者不爱,可能统统不是,只是一种从心底里升起的信任和依赖,相信着这个人,会为她,做任何事!

司马明朗微微笑着,对司马锐说:“宫里我最挂念的就是你,所以只和你道声再见,好好的待枫儿,她是你求也求不来的眷顾,是上天对你最大的疼爱。”

司马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了解,但没说,只是微笑着说:“皇叔,我一定会好好待她,她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所爱。”

看着司马明朗转身离开,慕容枫的眼泪哗哗的流着,司马锐伸手揽她入怀,“皇叔是个出色的人,可,有时候,偏偏就会在不合适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人,只得离开,是最好的对人对己。”

慕容枫不语,头垂在司马锐的胸前,听得到他的心跳之声,他看出来司马明朗的矛盾?却能了解,甚至坦然接受。

她心中对司马明朗道声再见,他为她吹了一夜的笛,她为他送上一夜的歌声,而司马锐耐心的陪了她一夜。有时候,喜欢了,也是幸福,能够陪着喜欢的人更是一种幸福。

“能够如此与你同在,能够爱你,对我司马锐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司马锐轻轻的说,“我是这个皇宫里最幸福的。”

慕容枫抬起泪眼,微笑着说:“司马锐,我在想,爱你,也许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但你要保证要永远如此对我,否则,我会放弃爱你,也不让你爱我。”

司马锐微笑着看着她,所有语言都在眼中。

“如果你不再如此爱我,我会消失。”慕容枫轻轻的说,“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再不会见到我。”

司马锐紧紧揽住了慕容枫,竟然有些不安,仿佛她不是在说玩笑,仿佛如果有一天,他变了,她就真的会突然间消失,再也寻不到!

司马明朗走后,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慕容枫都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哭?司马明朗走,她并没有觉得如何的撕心裂肺,只是觉得很难过,好象丢失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她没有经历过爱情,但她想,这份感情和她在书上、电视上所看到的感情好象不太一样,淡淡的,却无法用语言确切表达。

就在司马明朗走的当天,司马锐派去乌蒙国的人将药带了回来,丽妃再次乔装打扮离开丽苑去了月娇阁,为月娇疗伤。

过程比司马锐想象的要残忍,初时,月娇尚可忍耐,到后来,真是疼到痛不欲生,甚至哀求司马锐和丽妃赐她一死,饶是司马锐事先也听丽妃说过,会如何如何的痛苦,但事情真的发生,还是让他心中恼怒。

“这只是第一次,后面还得有好几次如此的疼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疼的厉害,这会给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压力,让她纵然伤好之后也会心有余悸,哪怕轻微动一下腿,也会觉得痛彻心肺。”丽妃忧郁的说,“我是怕这位姑娘以后真的是不能再跳舞了。”

司马锐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难道要他现在立刻去找红玉算帐,她肯定是不会承认此事与她有关,而且司马哲就算是相信了此事与红玉有关,怕也是要偏护着红玉。

那日带司马哲来看月娇的时候,月娇正在睡着,司马哲也只是有些心疼,却并没有过问月娇受伤到底与何人有关?怕是他心中也在猜测,只是不愿意承认罢啦。

红玉此时,正与婆母一起,她特意来找婆母,是为了一桩事情,这桩事,她想了好久,那日司马锐的话提醒了她,让她决定立刻操办此事。

“婆母,红玉想烦婆母做件事情,是为了二太子。”

刘妃这几日的情绪很不好,皇上昨晚留宿在雪苑,今早下了早朝又去了雪苑,慕容雪那丫头昨晚的一曲琴曲让皇上再次动了心,仗着自己年轻,竟然敢公开的与她争风吃醋,这个小妮子,当真是不可小瞧。听自己的媳妇说话,心里有些烦,但听到事情与强儿有关,才耐得下性子,问:“何事?”

“媳妇红玉想请婆母做主,向太后提亲,将芸慧郡主许给二太子。”红玉说出此话,心中也是犹豫了一下,一旦说了,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二太子与红玉感情深厚,只是一直以来不曾有生育,实在是媳妇不孝。二太子待红玉一直极好,所以红玉想让二太子再纳一妃,为二太子生儿育女。红玉思前想后,觉得芸慧郡主最是合适。一则,她是皇后的亲外甥女,二则,也是红玉的同胞姐妹,我们二人例来感情不错,一定可以和睦相处,且以她之身份,对二太子以后也会有很大的帮益。太后也甚是疼她,婆母若是前去提议,想来必定会答应。”红玉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低下头不再吭声。

刘妃听她说完,思量了一会,点了点头,“你说得到有几分道理,虽然强儿对你很好,也一直没有纳妾,可毕竟你没有生育,强儿身为二太子,怎可没有儿女。我原也想着为他纳妾,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你这么一说,到提醒了我。好吧,也不枉强儿疼你,你既有此心,婆母自当成全你,今日,我自会去见太后。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我此时心烦,想要歇会。”

红玉恭身而退,走到外面,深吸一口气,想到以后可能要与芸慧同侍一夫,心中莫名的酸楚,但,就算她不提议,婆母也自会安排,到不如选个自己可心的,也好和睦相处,如若弄个不知底细的回来,狐媚了司马强,那才真真是给自己添了堵。

远远的看见有个人在路上走着,身影很是熟悉,正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心事,红玉眼尖瞧见,想要匆忙躲到一边,她此时并不想见到此人,婆母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也不好,为着自己的夫君纳妃,怎么可能有好心情?!

但,对方凑巧这时抬起了头,看见了她,稍微顿了一下,也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是装作看不见呢?还是……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四卷 第65章

“大太子,早。”红玉稳了稳心绪,先开了口,那日见过了月娇,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司马哲的心目中仍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这让她心中隐约几分窃喜,虽然当日背叛了司马哲,却没想到这司马哲竟然是个痴情的人,娶了美丽的慕容芊,却仍是念念不忘自己。

司马哲长吁了口气,四下里看看,这是一条花园的小径,他刚刚从政事房回来,想着点事,就随意的走了起来,不小心走到了这儿,也就是在这儿,许多年前,他目睹了红玉和司马强的苟和,虽是深恶此地,却常常会在走神的时候回到这里。此地甚是隐秘,不太常有人过来,所以此时除了他们二人,好象并无他人。

看了看红玉,她依然以前模样,除了眉宇间多了几分愁绪,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味道,其他的变化不大,虽然一直在边关,她的容颜到无甚大的变化。

“你好。”他说了两个字,省却了称呼,语气听着也是淡淡的,稍顿一下,继续不冷不热说了句,“真是巧,今日碰到。”

“你还在恨我?”红玉哀伤的问,眼睛中有几分歉意,静静的看着,她知道自己有错,但司马哲绝对不会与她计较,如果司马锐猜测的到,司马哲也一定会有同样的想法。

“已是旧事,何必再提。”司马哲静静的说,其实心中还有痛,只是已经如此,又能如何,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只是请你不要再伤害月娇,她毕竟只是一个外人,何必——”

红玉微愣一下,垂下眼睑,隐有委屈的说:“红玉知道,只是,红玉有红玉的想法,那月娇毕竟是青楼女子,身为大兴王朝的大太子,怎么可以与这种女子有关联。红玉只想为您好,以前是红玉对不起您,而如今,红玉想为您做点事情,补偿当年红玉年轻时所犯下的错,纵然您今日骂我狠毒,红玉也不后悔。”

司马哲叹了口气,心中仍是念着这个女人,如今再看她,原本心中有就些不忍,如今听她一说,到有些歉意,于她。

“在边关还呆得习惯吗?”司马哲换了口气,温和的说。

红玉冲司马哲微微一笑,“还好,只是不如这儿凡事方便,不过,住得久了,到也习惯了。”

司马哲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或许是两人都太专心,谁也没有留意到有人隐身于附近的树木之后,这儿树多花多,簇拥在一起,有人藏身其中,根本无从察觉,更何况此人又是刻意隐藏。

红玉隐约觉得有一股冷冷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一寒战,下意识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树木花草,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但她心中却有不安。

才突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就是在这儿和司马强有了夫妻之实,当时两人喝得醉了,情浓意深,就乱了分寸,偏偏被归来的太后和司马哲瞧见,当时情形之尴尬,如今想起来还是心悸,当时太后的脸色糟糕到何种程度,司马哲的震惊是如何的无法掩饰,怎么又会在这个地方?这让她心头有不安之意。

“如果没事,红玉告辞了。”说完,红玉就匆匆走了,但总是感觉到那目光冷冷的一直追随着她。

司马哲轻叹了口气,也慢慢离开。

过了一会,司马强才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奇怪而暧昧,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恼怒。

来时的路上碰到慕容芊,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和他和气的打招呼,这个女子一直稳重,司马哲娶了她也算有福气,做为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帝,需要的就是一个稳重内敛,心思缜密的皇后坐镇后宫,否则,乱了后宫,只怕是前头也得乱,就如现在,如果没有今日的皇后坐镇,由着皇上的性子,早不知生出多少事来了。

司马强和司马哲的事情,应该和这个女子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两个人平时见了面也会说上两句话,这一次,也是一样。

“大嫂,可好?”司马强在慕容芊面前还是遵循着应有的礼貌,更可况她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妹妹慕容枫,聪明、沉静、温婉,他觉得他能够想到的所有的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慕容枫身上,只是可惜的是嫁给了他最深恶痛绝的司马锐。

慕容芊微微一笑,安静的说:“好,谢谢二弟关心。咦,红玉没和你在一起吗,我刚刚看她从刘娘娘那儿出来,去了郁葱苑那。”

郁葱苑?司马强对这个花园太敏感了,她去哪儿做什么?

司马强正在想着,慕容芊似是无意的说:“噢,对啦,二弟,我刚刚听侍卫说你大哥从政事房出来了,也朝郁葱苑那边去了,你若是去寻红玉,碰到你大哥,让他去趟祖母那里,可能是皇叔走了,祖母有事要找你大哥。”

司马强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头真是别扭。

没想到在郁葱苑真的看到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红玉娇羞的模样,和真切的话语,司马哲欲语还休的踌躇,以及他们提到的月娇,都让他恼火,他故意躲在树后,静静的观察着他们。

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突然在耳畔响起:强儿,既然我们娶了她,就一定要好好看牢她,她既然可以为了你背叛司马哲,有一天也会为了别人背叛你!

会吗?他不是没有怀疑,在边关的时候,她一直安守本份,到让他十分的放心,可——回到宫中,为何又和司马哲偷偷见面?

他没有露面,但他的目光却传达了讯息,愤怒而狠毒,那一次,他一直怀疑红玉不是初尝云雨,但红玉矢口否认,而且还寻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当时因为是酒意乱性,且又被太后和司马哲撞到,所以根本无从查证,也只得罢啦,但这一直是他的心病。

慕容芊不知道事由,她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可自己却无法坦然的面对司马哲,不论当时出于何因,兄弟妻不可欺,但,他娶的正是司马哲已经谈婚论嫁的女人,原本应该是他大嫂的一个女人,纵然太后为了避免家丑已经成全了他和红玉,但他心中怎么可能不愧对于司马哲呢?虽然这件事,司马哲一直没有与他有过下面的交锋。

当时太后在最短时间内决定了自己和红玉的婚事,从事情被发现,到结婚,中间不足三天,是有些仓促,但也避免了许多的事,接着他们就去了边关,有时候会回来,但红玉基本上没有回来过,所以,一切似乎都是正常的,直到现在。

难道?——红玉和司马哲还是藕断丝连?

跨过千年来爱你 第四卷 第66章

回到府里,红玉第一件事就是看司马强有没有在府里,令她心惊肉跳的是,司马强根本不在府里,奴婢说,他出去有些时候了,可能是去刘妃娘娘那儿去了,这时应该回来了。

她今天是神思恍惚,所以走错了路,那目光?

应该是自己太多心了,那个地方,司马强应该不会再去了,再说,她和司马哲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就算是司马强,也应该没关系,一起生活这么久了,司马强应该知道她对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