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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钟紫芝总算是明白了,邱母之所以不喜欢邱祖沉,是因为她爱的始终都是陆子墨,所以也更加偏爱陆子墨的儿子邱祖义。

既然邱祖沉缺母爱,那她就给他,好在她的原书残卷里面有不少温情的描写,她就把这些描写当做邱祖沉戒不掉的毒-药,让邱祖沉无法离开她。

思索出了全身而退之策,钟紫芝阴涔涔的一笑,她还没有放弃,这才不是她的结局!

邱祖义匆匆赶回了家,家里的气氛早已经变了,父亲一脸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拄着木杖,闭着眼睛,母亲站在大厅里掩面而泣,手绢上满是泪水,眼睛都哭肿了,也不见父亲有一丝心疼,而邱祖沉呢,他安静的替父亲捏着肩,一脸沉重的不发一言。

即便父亲怎么生气,都没有甩开邱祖沉的手,也就是说明,如今家里面,父亲恐怕只愿意与祖沉亲近了。

邱祖义的心一沉。

“爸...”邱祖义嗫嚅道,他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沙发上的父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仿佛突然之间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别叫我爸。”邱家成冷冷道,连看都懒得看邱祖义一眼。

邱母啜泣一声,眼神颤抖脆弱的祈求道:“家成,祖义他是无辜的,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一直是将你当做父亲敬爱的啊!”她双膝微微弯曲,像是要给邱家成跪下,可自己犯的错,突然又觉得无法原谅,只能不尴不尬的僵在那里。

邱祖义一听母亲这句话,心中仅存的侥幸也彻底没了,原来他真的是母亲和陆子墨的私生子,原来陆子墨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心灰意冷,顿时觉得房间里的阳光都阴沉了下来。

邱家成抬眼看着自己多年的妻子,冷哼一声:“现在你来跟我说无辜,你想想你这些年是怎么对待祖沉的,祖沉他不无辜么!”

邱祖沉被点到名,却没有抬头,而是继续认认真真的给邱家成按揉着肩膀,尊崇又服帖,仿佛这件事跟他一点都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邱母嘴唇颤抖,豆大的泪珠滚下脸颊,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仍然很美,哪怕羞愧到了极致,也依然很美。

她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做不到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她与爱而不得的情人的结晶。

这些年她的确对不起邱祖沉,对小儿子的关怀远不及大儿子,以前邱家成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责备她,所以邱祖沉一直默默经受着委屈,直到今日,恐怕现在,邱家成已经愿意倾尽一切来补偿祖沉失去的一切,那祖义怎么办?

邱母的心也有些凉了,她这些年一直为祖义筹谋争取的,恐怕都荡然无存,邱家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是祖沉的,祖沉这孩子一向跟她不亲,肯定与自己父亲站在一起,不会帮他哥哥的。

可怜祖义这些年在邱家劳心劳力,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邱母只想着快些度过这个劫难,好让她有机会思索,如何能化解与邱家成的关系,最好找出那个拥有照片的人,看看到底是谁处心积虑二十年,只为了破坏她的家庭。

“爸,我一直将您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看待的,您不要这样对我!”邱祖义乞求道,此刻他也不管什么偶像不偶像了,陆子墨他再喜欢,也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只有邱家才是他的归宿,他想做邱家的人。

邱家成本就是个精明的商人,永远不会再给人机会伤害自己,所以他轻蔑的瞥了邱祖义一眼,嘲讽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陆子墨,果真是父子连心,对了,你还跟我告假要去上陆子墨的课,怎么,和自己的父亲相认去了?”

邱祖义百口莫辩,他真的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只为将这个劫难转嫁给别人,没想到反倒成了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证据。

“你,和你的母亲,收拾东西滚出邱家,我只当没有认识过你们!”邱家成重重的锤了一下木杖,愤而起身。

仆人们不敢不听邱家成的话,只能推推搡搡的想将邱母和邱祖义劝走,家里出现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那句话说不对,就成了别人发泄怒火的对象呢。

邱母想来不怕这些仆人,她一把推开他们,冲着邱祖沉喊道:“祖沉啊!你帮妈妈和哥哥求求情,我们一家人还是要生活在一起的!”

她看出来了,邱家成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不想要他们母子了,慌不择路间,她将目光投向小儿子,她的希望只有小儿子了。

邱祖沉淡淡的环视了邱祖义和邱母一圈,然后用一种与他平时的玩世不恭截然相反的低沉语气道:“妈,我只能保证,将来一定会给你养老,你和哥哥多保重。”

“祖沉!”邱母焦急的喊着小儿子的名字,可邱祖沉已经扶着邱家成上楼了。

仆人们已经再次涌上来,彻底挡住了邱母的视线。

丑闻爆出来没过一天,就有目击者看到邱母和邱祖义被赶出了邱家大宅,一时间各种猜测铺天盖地而来,有好事的媒体特意赶到港城大学,询问陆子墨的意思。

可陆子墨却只当这件事是耻辱,是往他的生活上抹黑,所以他极其厌恶的推开了镜头,表示自己绝对不相信邱祖义是他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在作祟。

可有什么人在作祟,他又说不出来了,只是匆匆上车逃开。

但是他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他是永远都不会承认邱祖义的。

邱家的大少爷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带着自己的母亲,两人暂住进了宾馆,所有的房产都已经被邱家成收了回去,银行卡也被冻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钱了,况且走的匆忙,连母亲的首饰也没有拿的出来,就连这个宾馆,还是以前的朋友接济的。

邱祖义濒临崩溃,这段日子整日浑浑噩噩,险些酗酒而亡,好在邱母不甘心就这么了此一生,在他身边照顾着他鼓励着他,让他尚且苟活至此,只是惭愧的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

他以前做惯了领导和决策者,不知道该怎么成为别人的员工,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商业头脑,这些年研究最多的便是诗词歌赋了,于是在母亲的建议下,他将自己的简历投到了港城大学。

偏偏此刻陆子墨正在港城大学教书,听说了这件事后,便极力反对和邱祖义成为同事,并以辞职相要挟,他是为了避嫌,他要离这对母子远远的,可这么做不亚于斩断了邱祖义的活路。

邱祖义看着陆子墨对他们无情又冷血的态度,再想想以前的邱家成,简直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陆子墨,让他永远没有办法跟母亲行这种苟且之事。

他以前是怎么会喜欢这种人渣的,朝三暮四,不负责任!

这段时间祖沉没有来,钟紫芝都没有来,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忠心耿耿,一成不变的,大家都是演员,都是骗子。

邱祖沉不是真的敬爱他这个大哥,钟紫芝也根本不是爱他,钟紫芝只是爱港城的好生活,现在他邱祖义无权无势了,自然吸引不来金凤凰了。

他狠狠的唾弃一声,大骂辜负了他垂怜的钟紫芝,要是当初坚持跟子茵在一起就好了,子茵和他有共同语言,他们也两情相悦,说不定这时候,子茵还能帮他照顾照顾母亲。

此刻的钟紫芝正在为勾引邱祖沉而努力着。

她的房子要被邱家收回了,来取房本的人正是邱家血统纯正的儿子,邱祖沉。

这个原本都不被钟紫芝放在眼里的小少爷,此刻却成了书中举重若轻的人物,交出房本之后,钟紫芝眼含秋波的望着邱祖沉。

邱祖沉不为所动,他捏着手里沉甸甸的房本,玩世不恭道:“我哥现在住在回龙巷,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回龙巷是港城最大的贫民区,住着的都是港城底层的人,有好大一部分是从各个其他小城偷偷跑来港城赚钱定居的,那地方又乱又脏,和繁华的港城好像不是一个世界。

钟紫芝抿了抿唇,眼泪沾湿了睫毛,她难堪道:“其实,你哥哥他已经抛弃我了,我现在没有去处。”

邱祖沉玩味儿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随即漫不经心道:“哦。”然后转身就走,并没有就钟紫芝的处境提出什么建议,就好像对她这个人完全没有兴趣一样。

钟紫芝可不会让他走了,她佯装柔弱的扑到邱祖沉身边,抓住邱祖沉的手臂,轻声道:“祖沉哥哥,我们钟家和邱家的订婚还作数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绕到邱祖沉的身后,慢慢的攀上他的后脑勺,她从脑海里扯下一片残卷,就要往邱祖沉身上贴。

刚运起功,眼看就要触碰到邱祖沉的脑袋,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动弹不得。

钟紫芝一时之间心慌意乱,差点走火入魔吐出一口血来。

从邱祖沉身后闪过来一个人,那人一身华丽的黑裙,包裹着无与伦比的玲珑身材,她皮肤好似汝瓷,没有丝毫瑕疵,尤其是那一张倾城绝艳的脸,让钟紫芝见过的所有美人都黯然失色。

这个人她没见过。

可这个人眼中带着的寒意和胸有成竹的气势却那么熟悉。

这个人终于说话了,颇为嘲讽奚落:“钟紫芝,你还有什么后路?”

钟紫芝嘴唇苍白,残卷已经在她的指尖化作流火灰飞烟灭,她眼前一黑,身体又虚弱了几分。

邱祖沉像是早就料到她有这一招似的,丝毫没有惊讶,反而转回身擒住那女人的手,温柔道:“阿曜真厉害。”

“你是谁?”钟紫芝戒备的倒退了几步,她知道自己才是这本书的主角,所以不该有人的容貌比她还好看,可这个人......她自愧不如。

温曜冷笑道:“真是呆板,只认识一副皮囊,连你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仇人都忘了。”

钟紫芝攥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蹦起,她咬牙切齿道:“钟子茵!你是钟子茵!”

温曜用手一摸自己的脸,那张漂亮的脸顷刻间又变回钟子茵的模样,普通却又充满灵气。

邱祖沉对此却丝毫没有惊讶。

“你怎么可能变得那么漂亮!”钟紫芝不相信,这还是这本书么,这还是她是主角的书么!为什么钟子茵拥有的比她多那么多,为什么她一直都在失败?

温曜懒得跟她废话,钟紫芝正是充分体会失败滋味儿的时刻,她现在倒是想去看看邱祖义的模样,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在钟家两姐妹之间左右徘徊,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一无所有。

“走了祖沉。”温曜说罢,扭头便走,将钟紫芝甩在身后。

邱祖沉点点头,跟着她身后,向一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钟紫芝扑上来,声嘶力竭道:“钟子茵你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啊!”

可惜她到底是个弱女子,被工作人员高大的身影挡住,彻底被钟子茵甩在了后面,她望着邱祖沉心甘情愿跟随的背影,深深打了一个冷战。

钟子茵有多么恐怖,她好像渐渐领悟到了。

但她没有多少回味的时间,没有了房本,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主人,工作人员无情的将她的东西扔出门外,把她赶了出去,她只能回家,回到那个她不屑一顾的,不齿的家。

回龙巷的地界上弥漫着一股油腻的饭馊味儿,好像连环卫工人都知道这地方的廉价,所以永远都不用心打扫,也只有这样的地方,这样低廉的消费,才能让有些人活下去。

回龙巷街头的一家宾馆里面,住着昔日不可一世的邱家大少爷,温曜小心翼翼的踩着狭窄的楼梯,爬上了六楼,敲了敲已经掉了颜色的木制房门。

半晌,门开了,里面传出来一股酒气。

邱祖义张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钟子茵的脸,他愣了。

温曜眯了眯眼睛,不由得暗自摇头,那个意气风发的邱祖义再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胡子邋遢头发凌乱的醉汉,没有一丝儒雅的风气,反倒像个瘾君子。

“子茵?”邱祖义语气中带着惊喜,他还是喜欢钟子茵的,所以在此刻竟然也顾及起自己的样貌来了,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顿时有些自惭形秽。

温曜自顾自的迈进屋里,环视了一圈邱祖义生活的环境,现在的邱祖义已经足够落魄了。

她扭回头直视邱祖义的眼睛:“你为什么没去接我?”

邱祖义愣了,他没想到子茵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这个,他当然想去接钟子茵的,还不是钟紫芝从中作梗,让他和钟子茵没了缘分。

“子茵,我当初想去接你的,都怪钟紫芝!”

温曜嘲讽的笑了笑:“是么,你又跟我妹妹两情相悦了?”

邱祖义疯狂的摇了摇头:“我当然没有,都是钟紫芝她诱惑我,欺骗我,我才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子茵你能来真好,我心里一直是爱着你的,从始至今都是。”

温曜挑了挑眉:“你说始,那我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退婚?”

邱祖义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当初真的是有眼无珠,瞧不起钟子茵,也怪钟子茵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让他根本没有发现这个璞玉。

“子茵,我当初......我只是......”

温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替他回答道:“你只是看不起我,瞧不上我,你觉得钟紫芝更漂亮,更有文化,所以你不愿意信守诺言,不愿意履行承诺,你放弃了我,辜负了我,甚至不惜让我失去一切,成为钟家一辈子的奴-隶。”

邱祖义的脸色变了,钟子茵的话说的太露骨的,露骨的他完全没有办法直视,这不该是他,他一向自诩霁月清风,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不该是他,可这些事情却都是他做的。

“第二次呢,为什么又抛弃了我?”温曜挑了挑眉,步步紧逼。

邱祖义嗓子发干,涩涩道:“我......”

温曜一扯唇角:“因为你和钟紫芝做了,你怕承担责任,你怕邱家成指责你,所以你又轻易放弃了你的誓言,你被钟紫芝的花言巧语蛊惑,为了一己私利,甚至不惜将灾祸转嫁给自己的亲弟弟。”

邱祖义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他怔怔的看着钟子茵,这样咄咄逼人的钟子茵他不认识,他更不想面对,为什么钟子茵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子茵,这不是真的......”他嗫嚅道,也不知道是在说服钟子茵,还是他自己。

温曜一打响指,容貌渐渐的变回了自己的样子:“你看好了,我不是钟子茵,我是钟子茵的替代者,替她索回你们欠她的东西。”

邱祖义屏住呼吸看着温曜的脸,他震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她是完美无瑕的,是天生该被人宠着捧着的高贵女王,是让人甘愿匍匐在她脚下的神祗。

钟子茵就是她,她就是钟子茵?

那是不是说明,如果他坚持一下,这个女人就有可能是自己的了。

他听着门口的响动,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邱祖沉走到这女人身边,轻柔的揽过她的肩,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嫉妒。

疯狂的嫉妒。

金钱,美人,名誉,这一切都该是属于他的,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

邱祖义眼前一黑,突然觉得嗓子眼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染湿了宾馆的水泥地面。

第79章 打脸金手指女主⑨

邱家成因为这次事件, 身体一下子垮了,再也负担不起繁重的公司事务,于是干脆将大权交给邱祖沉, 自己跑到国外养老, 邱祖沉自从上次咖啡厅事件,积累了不少忠实的支持者, 所以上位之后, 并没有什么阻碍, 一路顺遂。

温曜和邱祖沉马上要举办订婚仪式, 她当然没有忘记钟子茵那个乱七八糟的家, 坐着邱家的豪车回到村门口,围观的稀奇的村民围了一大圈,凡是上来祝贺的,温曜都给他们送了零食。

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捧着糖跑走,还充当小喇叭满村子宣扬:“钟家的大姐姐要嫁人喽!”

有这帮孩子们宣传,很快全村都知道,钟子茵要嫁给港城的富豪,过好日子去了。

温曜嘴角带着笑, 穿着名贵的绒衣, 踩在高跟鞋, 一步步的走到家门口。

还是原来的那个院子, 充满着泥土混合着污水的味道,院后面挂着渔网,被太阳一晒, 发腥发臭,小的不能再小的砖瓦房,只有两个黑黢黢的房间,玻璃都是带裂纹的,用报纸糊上,把阳光都挡了起来,所以屋里的床上总是能爬些小虫子。

钟立志在院子里抽着烟,低沉着脸色,劣质香烟的味道从他的鼻孔喷出,又被他吸进去,循环往复,他没有半点儿开心的意思。

前些天是小女儿被邱家给接走了,说是再也不会来了,要嫁给邱家做媳妇,朱敏蓝天天在他耳边吹风,好不容易劝的他接受了,没想到大女儿又不翼而飞了。

再回来已经面目全非,小女儿被邱家给抛弃了,人家又要和大女儿订婚。

钟立志差点气背过气去,他不了解这里的弯弯绕绕,还以为是被邱家耍着玩,尤其是钟紫芝回家以后,成天寻死觅活,又哭又闹,朱敏蓝也跟着抹泪,说是钟子茵害的。

钟立志恨铁不成钢,这两个女儿为了嫁进邱家争得头破血流,让他这个做爹的好没面子,有钱又怎么样,难道他们钟家的生活不好么?

就算不嫁邱家,就凭他们钟家在当地的名声,怎么也能找个德才兼备人又好,还能给盖房出彩礼的女婿。

“你也知道回来了!”钟立志没好气道。

温曜一抬眼睛,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没有说话。

身旁的邱祖沉倒是走过来,恭恭敬敬道:“伯父,我和子茵要订婚了,今天是来送彩礼的。”

钟立志是见过邱家的大少爷邱祖义的,他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邱祖义,估摸是邱家那个小儿子邱祖沉。

他纳闷道:“邱祖义呢,怎么是你跟我们家订婚了?还有,不是跟紫芝订婚么,怎么又变成子茵了?你们把紫芝放在那里!知不知道她险些投湖自尽!”

钟立志缩在的深城闭塞,根本不知道邱家发生的大事儿,他理所当然的以为,邱家还是那个大少爷做主。

邱祖沉微微一笑,眼中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伯父,子茵一直是跟我两情相悦,我记得大哥落魄之前倒是跟钟紫芝形影不离,只是......你女儿不愿意跟我大哥吃苦罢了。”

钟立志皱着眉头,看了看邱祖沉又打量打量钟子茵:“你们在说什么东西!你,去代表你们邱家跟我女儿道歉!紫芝凭什么要嫁给你们吃苦,是你们对不起紫芝!”

他被朱敏蓝灌输了一套谁都迫害钟紫芝的理论,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般,胡乱发着彪。

温曜将邱祖沉拦在身后,凝眸对钟立志冷冷道:“祖沉是我未来的丈夫,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说罢,她拉着邱祖沉进了狭小的砖房。

钟立志气急,将旱烟一甩,指着温曜的背影怒骂道:“你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跟你妹妹抢男人,你把我们老钟家的脸都丢尽了!”

温曜暂时懒得理他,她首先要报复的,当然是那个缩在所有人身后博同情的钟紫芝,还有她那个是非不分心狠手辣的妈。

朱敏蓝和钟紫芝一直听着外面的骚动,她们知道邱家来人了,也听到屋外头的孩子们呜哇乱喊,听到钟子茵要和邱家订婚了,钟紫芝别提有多气了,要是闷头吃哑巴亏她说不定还能缓过来,可惜现在被外头一群毛头小子宣扬的人尽皆知,钟紫芝觉得自己都没脸在家里呆了。

以前人人都知道,要嫁进邱家的人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也是她,所以有的是小姐妹巴结她,希望她有钱以后能接济接济她们,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讽刺,背后里人们还不一定怎么议论她呢!

但是她现在也是真怕钟子茵,不然也不会灰溜溜的躲回家里面,她觉得,钟子茵即便再恨她和母亲,对钟立志总还是有点儿亲情的,只要钟立志站在自己这边,钟子茵也不会拿她怎么样,说不定以后还要从邱家搬钱来养着她们。

可她方才清清楚楚的听到,钟子茵对钟立志也丝毫不客气,她正忐忑着,门被推开了。

钟紫芝嗓子眼发干,不由得躲在了朱敏蓝身后。

朱敏蓝是个泼妇,她一梗脖子,冲着钟子茵喊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抢了紫芝的男人,又想回来害我们母女么!”

温曜漫不经心的一捋头发,她发丝上别着邱氏珠宝出品的精致发簪,价值高昂,在阳光下面泛着璀璨的色泽。

钟紫芝嫉妒的发狂,这一切都本应该是她的,所有美丽的东西,所有值钱的东西!

“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忘记你们对我做的事?”温曜把玩着手里的戒指,坐在床边,挑起眉,意味深长的看着钟紫芝和朱敏蓝。

邱祖沉在一旁安静的帮她揉着肩,不像是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反倒像是温曜忠实的守护者,这原本与两人身份完全不符的动作,却意外的合适。

朱敏蓝心虚的看了一眼钟紫芝,她们的确加害过钟子茵,还不止一次,但是她可没想到钟子茵一直记在了心里,钟子茵现在什么都有了,难道还会和她们这种小人物计较么?

朱敏蓝一副耍赖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有能耐你去报警啊!”她敢保证钟子茵没有任何证据,警察也不会管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山里的蛇早就被放跑了,她们把钟子茵扔进河里也没有任何目击者。

温曜低着头轻笑了一下,她的指尖圆润干燥,粉红色的带着浅浅的纹路,怎么看都是一双让人禁不住想要亲吻的尤物。

她就是用这双手,轻轻的点了点桌面,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纸牌,纸牌翻过来,朱敏蓝的名字在前,钟紫芝的名字在后,整整齐齐的写在上面。

“报警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不如我送你们上路吧。”

一语终了,纸牌突然自燃了起来,冒着星点的火光,跳跃着,升腾着,化作一滩灰烬。

钟紫芝惊恐的双眼看着温曜,她的牙齿咯咯打颤,几乎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要杀人!”

温曜讳莫如深的将那灰烬一吹,悠然自在道:“你说的,都是纸片人罢了。”

朱敏蓝还没有那么害怕,她只当燃烧的纸片是什么魔术戏法,她还捅了捅钟紫芝,问道:“她说什么纸片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乌云翻滚,遮天蔽日,顷刻间将柔软的阳光阻断,一阵阴风袭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钟紫芝抖如筛糠,她一把推开朱敏蓝,尖叫着朝木桌地下钻去,窗外的闪电把小小的渔村照如白昼,惨白的光亮吓得村民纷纷朝家里面躲去。

“救我!救我!”钟紫芝疯狂的在脑海中翻阅着原书残卷,她想要找到一线生机,可书页被她翻得噼啪响,几乎被她扯烂了,也没有找到任何活命的办法,原书残卷已经到了尽头,意味着她的生命也快要到头了。

朱敏蓝还傻傻的去拽钟紫芝:“闺女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怕打雷啊!”

钟紫芝死命推着朱敏蓝的手:“走!走!别碰我!”

朱敏蓝被她一下子推了一个屁股蹲,翻到在地上,哎呦了一声。

空中的闷雷像是在身边炸开一般,越来越响,闪电如刀,冷酷无情的劈向树木山丘,仿佛是逐渐逼近的死亡号角,在不断进行着倒计时。

终于,一道刺眼的强光袭来,伴随着钟紫芝声嘶力竭的尖叫,一切归于平静。

屋外的钟立志早就被一个闷雷镇昏,倒在了遍布污泥的院子里。

他做了一个梦,但这个梦好像比真相更真实。

死去的前妻穿着一身白纱,没有手,没有腿,只有一双冷酷的眼和一张惨白的脸,她凝视着,愤怒着,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

钟立志吓得毛骨悚然,他双腿打着哆嗦解释道:“我一直...对子茵很好的,你相信我!”

可前妻并不听他的话,她只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让人害她?你为什么让她在冰冷的河里长眠?”

钟立志拼命摇着头,颤颤巍巍道:“我我我没有啊!”

一片阴郁被刺破,透过清浅的月色,钟立志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朱敏蓝和钟紫芝,她们扛着一个大麻袋,麻袋里好像装着个人,那人没有了动静,被钟紫芝毫不犹豫的扔进了河里。

没过一会儿,钟子茵被河水泡的发白发青的尸体浮了上来,被河水推打到岸边,孤零零的像一只飘摇无依的小船。

她的眼睛紧闭着,早已经没有了生气。

钟立志颤抖着双唇,抹了一把眼泪:“不,不是的,子茵她活的好好的,她还嫁给了邱祖沉!”

前妻惨淡的一笑:“那不是子茵,那是我招来为子茵报仇的媚骨,我要让朱敏蓝,钟紫芝为我女儿的死付出代价,我要她们受五雷轰顶之灾,烈火焚身,死无全尸,我要她们魂飞魄散,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我要她们被打入一维世界,永生待在一片无意识的虚空!”

钟立志被吓的魂不附体,不自觉的,口中泛出一股股苦涩的汁水,他感到了身上越发的火热,来自不远处他的砖房,那里正被雷火炙烤着,而朱敏蓝和钟紫芝一直都没有出来。

铺天盖地的细密雨水落下,浇灌了干涸的大地,继而,天光放亮,阳光照耀着大地,浓浓的水汽升腾,在天边形成一道灿烂的彩霞。

钟家的院子已经化作一片焦土,而温曜和邱祖沉却早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