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反问:“妾真的还能生孩子吗?”

  顺治脸色立即白了,道:“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熙一字一句的说:“从皇上说要废后的时候就知道了,皇上给妾下了药,妾身子坏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顺治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云熙:“为什么你不说出来,难道你对朕的笑容,对朕的话都是假的吗?”那些日子还历历在目,可是他却不敢再回想。

  云熙看着顺治眼里的脆弱,突然想告诉他真相了,于是娇笑着说:“因为妾想看看皇上到底多狠心呢。”

第18章 顺治皇后18

  顺治脸上一片惨白。

  云熙却不放过他,继续道:“皇上,妾就不算是你的皇后,也是你的亲表妹吧。小时候,你到科尔沁的时候,我阿布和额吉把你当最尊贵的客人和最疼爱的侄子,用拿的出来的最好的招待你,你却只是因为我是多尔衮指给你的,而对我不满,冷落、辱骂,甚至要废后,你可曾有半刻想起我阿布要是得知我被废之后会如何?”历史上顺治废后之后,吴克善就去世了。

  顺治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云熙走过去拉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他眼中显而易见的痛苦让她笑得越发开心:“皇上,妾何其无辜?要是你不愿意,你可以拒绝啊,如果你都办不到,凭什么觉得妾能办得到?妾带着满心的欢喜一路到了京城,想着很快见到自己的表哥夫君,他是不是已经长成英俊少年了?他会喜欢我吗?他也会和我一样期待未来的生活吗?可是皇上,你是怎么待妾的?一入京就给了妾和妾的父亲一个下马威,让妾在宫外整整呆了一个月。妾穿着大红的嫁衣,日日盼着妾的夫君骑着高头白马来接妾,告诉妾一切都是误会,他会风风光光的娶妾成为他的妻子,是的,只是妻子,不是皇朝的皇后,只是他一个人的妻子。妾会好好做好他的贤内助,他渴了,妾亲手泡茶给他喝;他累了,妾愿意成为他的靠背。”

  顺治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痛苦的祈求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不好?朕以后好好待你。”当初他只是想给她难堪,这样多尔衮也就没有脸了。哪只某天,他要为他的自以为是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云熙轻轻拂去他的眼泪,后退了半步,平静的说:“可惜,最终只是妾的幻想。新婚之夜,妾的盖头没有被揭开。后来,妾差点成为了大清第一任废后。皇上,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能告诉妾吗?”

  她终于说了出来,这是原主埋在心底深深的疑问。她摸摸眼角,有点湿。这是原主最后的感情了吧。原主记忆中那样欢欣期待的心情、那个热情如火的少女最终被顺治抹杀。

  “妾知晓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后,真是觉得了无生趣了。可是妾一想,妾要是去了,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妾要活着。再后来,皇上觉得愧疚,要给妾调理身子,却又规定妾只能生女儿。呵呵,皇上,妾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吗?你不要孩子,妾也不要了。这才是皆大欢喜,不是吗?”

  屋里顿时沉寂下来。顺治只觉得心痛的几乎要晕过去。她如今能够如此的平静的诉说,是不是已经心痛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是否失望绝望之后,觉得没有了希望,才不再期待他?他…失去她了吗?

  顺治想伸手搂住云熙,却在触及云熙冷淡的眼神之后,慢慢的收了回去。

  他缓缓的说:“对于以前的事情,朕只能说声抱歉。但是云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朕保证以后定会好好待你,你原谅朕,好吗?”

  云熙抚摸着手中的茶杯,放佛这才是心爱的情人,漫不经心的说:“皇上,日子自然是要过得,可是妾再也不想委屈自己,以后自然也要开开心心。”让她不开心的,她也回敬十倍的不开心给她。

  顺治点点头:“你不说,朕也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云熙好整以暇的说:“那贤妃呢,她可是扣了一个屎盆子到妾头上,且青玉还在床上起不来呢。”然后脸色一冷:“妾可不是软柿子。”

  顺治只觉得嘴里发苦,道:“云熙,朕会圈禁贤妃,降为贵人,可好?她毕竟是四阿哥的生母。”一圈禁贤妃,其实就表明了他当初为了贤妃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错的,他只觉得脸有些发烫。扪心自问,和贤妃相比,云熙更为重要,他真的心悦她,于是他下了决心。

  云熙笑了,道:“妾自是遵从皇上旨意。贤妃毕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皇上不心疼就好。”

  顺治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他都把他的心掏出来放在她的面前了,可是她还嫌不够,竟又去踩一脚:“云熙,你是在装傻,还是觉得朕这个皇帝放下了自尊,你都不满意?”

  云熙微微一笑,道:“皇上生气啦?不如皇上再回去想想。”原主连性命都丢了,他的自尊算什么。呵呵,还以为她稀罕呢。再说他稍微放软了点身段,她就该感恩戴德吗?呸。

  顺治气得一拂袖转身就走。

  青萍担心的说:“娘娘,这,皇上好像很生气。”

  云熙:呵呵。这个时候的人对皇帝可是有着天然的敬畏。还好,她身边的人虽然说是说,但还是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她的命令。

  秦嬷嬷也劝道:“娘娘,老奴就倚老卖老说点,老奴旁观皇上对娘娘可是比传言独宠的贤妃还要好些,娘娘毕竟是皇后,和民间普通夫妻是不一样的,软和点并没有坏处的。”

  秦嬷嬷是原主的奶嬷嬷,千里迢迢跟着原主从科尔沁背井离乡来到京城,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行事又相当有分寸,所以云熙也当她是左膀右臂。

  她说这话,云熙也不见怪,道:“嬷嬷,青萍,你们呀,别操心了,皇上心胸宽大,哪里会和我计较?”计较也无所谓,反正他废不了她,且他爱她啊,嘿嘿。

  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说:“本宫先去休息了,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本宫了。”

  青萍和秦嬷嬷相视一眼,彼此看到了眼中的无奈。她们的皇后娘娘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但她们是奴婢,自家的身家性命早就悬于主子身上了,她们只需要听从即可。而且近两年,娘娘已经很少被受气了,坤宁宫也越来越好,连带着她们这些奴才也跟着受益,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跟着主子就好了。

  顺治气冲冲的走了,可是晚上却又过来了,对着云熙道:“云熙,朕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朕,朕会做给你看的。“

  云熙故意惊讶道:“咦,皇上不是刚刚从承乾宫出来吗?难道不是去安慰贤妃了?”

  顺治一噎,解释道:“朕去看她最后一眼,毕竟她也是…所以朕就去看看她。”

  瞧他支支吾吾的,云熙接口道:“毕竟贤妃也是皇上心中的人,这次遭难,怎么能不去安慰安慰?要是皇上不忍心,再发一道圣旨就好了。”瞧贤妃那架势,绝对不会罢手的。既如此,她又何必忍着?每次被动接招可不是她的风格。所以看吧,看吧,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顺治不知道自己的皇后娘娘心中已经想着怎么搞死自己的贤妃了,无奈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阴阳怪气的,真是难受。他很是怀念先前谈笑风生的云熙,可是那个时候的她相比也不是真面目吧。算了,她高兴就好,当他补偿她的。

  云熙笑了笑,道:“贤妃,哦,不,是董鄂贵人,听说一直在诅咒妾呢,是不是得了癔症啊?哎呀,妾会不会有事?妾觉得应该请萨满到承乾宫里驱驱,皇上觉得如何?”

  顺治摆摆手:“随你高兴吧,只是不要太折腾了,否则朕脸上也不好看。对了,贵人是不能抚养四阿哥的,云熙你可有兴趣?”

  云熙上下看顺治,顺治被看得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云熙冷哼一声:“妾看皇上是不是也被董鄂贵人传染得癔症了?妾是疯了还是魔了啊,去抚养仇人的儿子,怎么,等他长成之后再来向妾复仇?妾闲得慌啊。”

  顺治:…实话有的时候真不是那么好听。

  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是朕没有想周全,不过太医说四阿哥身子胎里带的弱症,只怕养不大了。”

  “哦,那皇上想害谁?”

  顺治起身就走。

  云熙在后面说风凉话:“哟,皇上又生气了。”

  顺治走得更快了,要是再呆下去,他迟早被气死。

  顺治走后,云熙收敛的笑容,问青萍:“都准备好了吗?”

  青萍点点头,道:“董鄂贵人和贵太妃最近联系很是频繁,娘娘要不要和慈宁宫说一声?”

  云熙点头,道:“你和苏茉儿去说一声吧。”孝庄可不是吃素的,但是礼节规矩,她绝对不会让人找出错处。

  顺治十年冬月的最后一日暖阳煦煦,刚下了一场雪,将紫禁城包裹在雪白的世界里,一望无际的白色中透出的青色的六角瓦楞,让紫禁城显得更是庄严。

  可这一日年历上写着大吉,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这一天萨满被请到了承乾宫。

第19章 顺治皇后19

  清冷的承乾宫因为萨满的入住,顿时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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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鄂贵人嘶吼着:“皇后娘娘,妾没有癔症,妾好得很,求皇后娘娘饶过妾,妾不敢再乱说话了。”

  云熙走过去,看着董鄂氏楚楚可怜瘫倒在地上的样子,伸手接了一滴眼泪,好奇的问:“董鄂贵人,你是怎么做到哭得这么好看的?”啧啧,泪水流下来脸部表情竟然没有任何变形不说,还平添一股让人想呵护的感觉,这才是实力派影后嘛。

  董鄂氏愣住了,周围的人也愣住了。幸好萨满带着面具专心致志的跳。

  众人:……皇后娘娘,你这样二世祖纨绔的姿势是要闹哪样啊?

  还是佟妃反应过来,道:“娘娘,董鄂贵人是真的癔症了,不知道萨满能不能治好她呢,到底是宫里的妹妹呢。”

  宁悫妃、淑惠妃、恪妃也跟着点头附和,更加不要说其余的贵人了,连连点头,希望皇后娘娘能看到她们的诚心,务必不要太关注她们。

  云熙笑道:“这可不好说,萨满不能治,那咱们就继续找,道士、和尚,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过。就像佟妃所说,到底是宫里的妹妹。”宫里的妃嫔一个都别想跑,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才能安全嘛。

  佟妃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娘娘说得是,正好妾家里伯父和五台山的空闻大师很相熟,下次不如就让妾来办。”她都投诚了,索性就不再保留了。这后宫之中,皇后的地位是不可能再动摇了,看看贤妃的下场就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已经真正成长为一位皇后了。萨满这次要跳上三天,加上各种符水,董鄂氏不死也得脱层皮。再说她和董鄂氏之间可是大仇,她不报都睡不着觉,还得担心她翻身之后,对玄烨不利,还不如借这次机会钉死她。

  宁悫妃也道:“娘娘,董鄂贵人这是公然不敬,娘娘为她身体着想,竟然还诬陷娘娘,恐怕癔症很是严重,萨满神可要多多指点于她啊。”还说是亲族呢,和她那个阿玛和额娘一模一样,自私自利,所有的人都得围着他们转才好,呸,谁不是父母生养的,都以为和她一样贱勾搭了大伯哥,还洋洋得意。她和二阿哥即便再不得皇上喜欢,也轮不到给她当梯子踩。

  两位高位嫔妃都站在皇后娘娘这边,其他小透明自然不敢多话了。

  董鄂氏这次是真的瘫倒在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妾要见皇上,妾不想死,皇上,救救妾…”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萨满捏着嘴巴倒了一杯符水。

  董鄂氏立即呛得眼泪横流,身边有个侍女冲向了萨满,一下子把萨满推倒在地,大吼:“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奴才,贵人可是四阿哥的母亲,你们竟敢如此对待,小心皇上将你们下大牢。”

  云熙坐在旁边,眼皮都没有抬。

  青萍一挥手,两个嬷嬷上前拉住了侍女,道:“拉她下去,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董鄂氏也上前拉扯:“你们太过分了,放开小翠。”推搡间,董鄂氏直接晕倒了。

  淑惠妃小心的说:“娘娘,不如妾去看看董鄂氏。”

  董鄂氏刚刚被抬进了内室。

  云熙点点头,道:“妹妹们,和本宫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董鄂妹妹醒来就好了呢。”

  董鄂氏被降为贵人,应该搬离承乾宫的。但因为四阿哥,顺治特地准许她不用搬走,只是换到了承乾宫的偏殿。可见董鄂氏在顺治心里的确是不同的。

  这不是云熙第一次来到董鄂氏的内室,可是却又有了改变,还先前低调奢华不同,这次倒是真有点寒酸的感觉。呵呵,内务府是准备把违例的物件收回的,可是顺治说看在四阿哥的份上,赏赐给董鄂氏了。那董鄂氏把东西收起来,是准备让顺治心疼咯。看来先贤妃娘娘还是很自信的。

  迎接她们的是一个自称姓陈的老嬷嬷,哽咽道:“回禀皇后娘娘,贵人还未醒,太医已经熬了药了。”

  “那就行,且等着吧,醒来就好了,萨满神可看着呢。”云熙故意神秘兮兮的说。然后就看到董鄂氏的床上有了些微的起伏,不由得翘起了嘴角。这个时代可是没有无神论之说。

  佟妃看了一眼床帏,道:“皇后娘娘,您不如到外面去坐一会吧,小心有病气。”

  云熙赞许的点点头:“也好。”

  大半刻钟过去,董鄂氏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她是打定主意装晕了。

  云熙想了想说:“各位,本宫也还有事要回宫了。萨满继续,董鄂贵人要是好了,就过来告诉本宫一声。”

  妃嫔们自然福身相送。

  董鄂氏也不知道是因为赌气还是别的原因,选择的偏殿是离主殿最远的。云熙要出承乾宫,得走过长长的廊道,途经几个假山花厅之后,才能到达正门。萨满们正在各个角落作法,再统一起来到主坛祭祀。承乾宫的主殿是重中之重。

  她听着里面传来的唱和声,刚想转身,竟然头晕了一下,青萍立即扶着云熙,着急的说:“娘娘,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青萍突然倒地,跟着的人一看不对劲,保护着云熙就要像外冲,谁知刚刚还在念词的萨满突然冲了出来,在宫里云熙哪里会带那么多人?且眼睛越来越模糊,临晕前想起刚刚在董鄂氏屋里闻到的香味,心中明了,她这是中招了。董鄂氏还真是豁出去了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抬眼看去,屋里的摆设很熟悉,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点,突然想起这是四阿哥住的偏殿啊。

  这些人费尽心机把她弄过来,不可能只是让她休养一会吧,刚想起身,就听到一阵嚎啕大哭,云熙心里一咯噔,索性不出去了。

  不一会,一行人冲了进来,先头的那个正是董鄂氏,只见她抱着一个孩子,正是四阿哥,哭得撕心裂肺:“皇后娘娘,妾得罪了皇后娘娘,您把妾的命拿去就好,为什么要害四阿哥?他才四个月大啊,皇后娘娘不怕遭报应吗?”

  董鄂氏身边的人跟着一阵哭,云熙面无表情的说:“董鄂贵人,本宫什么时候害四阿哥了?本宫还想问你,在你的承乾宫,本宫无缘无故的晕倒了,这是不是董鄂贵人,你想害本宫啊?本宫的宫婢呢?”

  董鄂氏愤恨的瞪着云熙,道:“皇后娘娘,人在做,天在看。您什么时候晕倒过?明明是您说要来看四阿哥,妾宫里的人才领您过来的。结果你看过之后,四阿哥就…没气了,不是您,那是谁啊?妾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如此的狠心,妾的四阿哥啊,都是妾连累了你,呜呜。”

  云熙冷笑道:“董鄂氏,无凭无据,诬陷皇后的后果你可担得起?”

  正在此时,顺治走了进来,皱着眉头说:“这是怎么了?”

  贤妃又是一通哭诉,顺治怒道:“住口,快叫太医来看看四阿哥。”

  太医看完之后,直接跪倒在地,冷汗都下来了:“回禀皇上,四阿哥…殇了。”他这条老命不知道还能留多久,竟然卷进了后宫争斗。

  顺治手颤抖的看着四阿哥,不由得心中一痛:这是他的小儿子,因为生下来弱小,他都没有看过几回,这次见面竟然就天人永隔了。

  再看向哭得几乎晕厥的乌云珠和表情冷淡的云熙,一拍桌子,屋里顿时寂静下来,他疲惫的说:“把四阿哥抱走,着伊林办好四阿哥的后事。”

  吴良辅福身:“嗻。”一挥手,就有小太监上前,可董鄂氏却死死抱着。

  顺治有些不耐烦,吴良辅只好自己和两个太监上前,终于抱走了四阿哥。可董鄂氏差点撞柱,对着顺治泣不成声道:“求皇上为四阿哥报仇,太医可是说四阿哥断气在半个时辰之内,而这个时辰只有皇后娘娘在啊。”

  云熙嗤笑了一声:“本宫没有做得事情,也容不得人污蔑。”

  董鄂氏狠狠的看了一眼云熙,对着顺治道:“皇上,的确不是皇后娘娘亲自动的手,是她的帮手杀的四阿哥,还是一个萨满呢。”

  然后一挥手,就有一个萨满被压了进来,这人一见到屋里的人,偷看了一眼云熙,挣扎着向董鄂氏冲去,道:“董鄂氏,拿命来。”

  顺治身边的侍卫自然不是吃素的,压住了萨满,萨满使劲挣扎,竟然被他挣扎了出去,侍卫只好拿剑直接刺杀了他。

  好了,死无对证了。

  董鄂氏心里几乎要大笑了,但面上还是凄惨的对顺治哭泣:“求皇上做主。”

  正此时太监喊道:“太后娘娘驾到,贵太妃娘娘驾到。”

  一顿折腾之后,孝庄沉静道:“皇上,此事有蹊跷,哀家相信皇后绝对不会做此事的,可要多加查证,不能让好人受冤,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贵太妃接口道:“太后娘娘,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啊,不能因为皇后娘娘是您侄女,就抹去这么明显的证据啊,啧啧,这可是皇嗣,您的亲孙子呢。”

  孝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却也不答话。轻蔑的态度,让贵太妃气得牙痒痒。

  云熙突然笑了,拍着双手,道:“真是精彩呢,贵太妃娘娘,先贤妃娘娘,这出戏你们演得太精彩了!鼓掌!”

第20章 顺治皇后20

  贵太妃冷笑道:“本宫看皇后娘娘才是得了癔症,明明证据都在这,还能狡辩,皇后娘娘也真是厉害。不过这次是四阿哥,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看皇上和太后。

  云熙不接话,只是看着顺治和孝庄,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皇上,太后娘娘,妾可认不起这罪名。实际上刚刚妾被人迷晕了,醒来就在这屋子了,还没有走出去,董鄂贵人就带人进来,哭泣不止。至于刚刚的萨满,妾不认识。妾找萨满的时候可是通过内务府找的,虽说妾审查了这些人,但是妾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每个人的心思。所以妾是被冤枉的。”

  董鄂氏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皇后娘娘,您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云熙也学着她的样子,道:“董鄂贵人,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众人:……想笑怎么办?

  董鄂氏脸都绿了,哽咽道:“皇后娘娘,妾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你打杀妾都可以,可是您为什么要害了四阿哥呢?”

  云熙继续:“董鄂贵人,本宫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害本宫呢?”说完神色一凛,道:“董鄂氏,你害本宫,本宫倒是能理解,可是四阿哥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也能下手?”

  “皇后娘娘,您怎么能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害了四阿哥,你害了他啊。”董鄂氏擦开眼泪,道:“妾要是不拼死为四阿哥讨回公道,愧为母亲。来人,将人都带上来。”

  董鄂氏坚毅的表情倒是让不少人开始有些怀疑的看向云熙了。

  云熙也不在意,左右看了看,说:“咦,怎么没有看到宁悫妃、佟妃和淑惠妃呢?”今天跟着她一起来的贵人答应们倒都在。

  她皱着眉头看向顺治,道:“皇上,太后娘娘,不如派人去看看。”

  顺治点点头,一挥手,就有人出去了,而此时董鄂氏叫的人也一一进来,好家伙,这证人找得够多啊,进屋的都至少十个人了,瞅瞅外头还有排队的呢。

  然后就是开始举证,云熙听了一会,垂下头,用手支撑着额头,不再去看。

  等所有证人说完了,董鄂氏高亢的声音响起:“皇上,妾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害四阿哥,四阿哥身体不好,也威胁不到她啊。”

  顺治转过头,问云熙:“皇后,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接着脸都黑了,他看到了什么!他的皇后竟然在!睡!觉!

  青萍轻轻的碰了一下云熙,云熙立即醒来,看了看周围,立即正襟危坐。看着顺治眼神都冒火了,她瞥了一眼,这厮又犯病了吧?

  董鄂氏怒道:“皇后娘娘,证据确凿,您还有什么可说的?”

  顺治冷哼一声,冷淡的说:“董鄂贵人,朕还没有下定论呢,你这是想替代朕吗?”

  本来还以为顺治是站在她那边的董鄂氏,立即错愕了。

  还没有等她说话,云熙道:“皇上,董鄂贵人说完了,该轮到妾了吧,不如看看妾的证人?”

  顺治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云熙道:“陈嬷嬷,明月,你们出来说说吧。”

  陈嬷嬷是董鄂氏的贴身嬷嬷,明月是先前给云熙领路的宫女,且两人是刚刚指正云熙的最有力的证人。

  明月跪下道:“奴婢明月,奉董鄂贵人的令,故意将皇后娘娘引入承乾宫主殿,那里面有贵人特地准备的药物,和先前在偏殿的药一起就成为了无色无味的迷药,且事后任何人都查不出来。奴婢这里留有一部分,请皇上过目。”说完就双手抬起。

  吴良辅慢慢的走了过去,顺治突然道:“王太医亲自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一个太医就窜了过去。

  陈嬷嬷接着说:“奴婢陈氏,奉董鄂贵人的令,将四阿哥每天吃得药物倒掉一半,这是药渣。奴婢劝过董鄂贵人,董鄂贵人道四阿哥注定养不大,还不如不要留在尘世受苦。奴婢偷偷的还是给四阿哥用完了药,可不止为何,四阿哥还是殇了,请皇上明察。”

  顺治脸上能掉下寒冰,而董鄂氏则是惊呆了。

  在太医正在检查的时候,董鄂氏终于反应过来,疯子般的爬过去抱住顺治的大腿:“皇上,这两个奴婢是被人收买来诬陷妾的,妾没有这样做,四阿哥是妾的命,哪怕他身子再弱,也是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妾怎么舍得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啊?而且刚刚逆贼可是要刺杀妾的,皇上,皇上,您可是亲眼所见啊。”

  云熙呵呵两声,挥手叫了萨满头目进来。

  他道:“奴才那拉.赫尔格,这是奴才从逆贼舒禄.阿思哈身上找到的东西。”

  顺治看着那个摩挲得起毛的荷包,闭了闭眼睛,道:“董鄂氏,这是你绣的荷包吧?不要说皇后,这上面的针线明显是你的手笔,且这可是很有些年头了。这丝线是宫里出去的,一查就能查到。你还不说实话吗?”

  董鄂氏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妾没有。”然后对着贵太妃哭道:“额娘,您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啊。”

  贵太妃起身道:“胡说八道,本宫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您不光害了我的儿子,如今还祸害宫里,就是罪该万死。”

  董鄂氏震惊道:“额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在宫里的人可都是您给我的啊。”

  贵太妃着急了,竟然一脚踹了过去。

  好一出狗咬狗!云熙嗤笑道:“贵太妃娘娘,你真以为本宫一点都没有抓到你的尾巴吗?本宫还以为贵太妃是敢作敢当的巾帼英雄呢,结果只不过是躲在臭虫后面的垃圾!真是给襄亲王爷丢脸。”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贵太妃大叫:“不想你们提博果儿,你们是什么东西?本宫是垃圾,你们以为你们好得哪里去?我的博果儿是怎么去的?布木布泰,福临,你们杀了我的博果儿,抢了我博果儿的皇位,我就要你们不得安宁。是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董鄂氏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瞧,她竟然真的蠢得害死自己的儿子,哈哈,布木布泰,你亲孙子死了,这都是你的报应!你且等着,你会看着你的儿子日夜不安,你的孙子一个不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