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晚上,这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不过于嫣并没有拒绝,因为老皇帝就要暴毙了,她不能让秦衍上朝搅上一池浑水,为今之计只能看看能不能把他榨干让他第二天醒不来。

不过她明显是想多了,最后她自己被榨干了而对方却还是那么精神奕奕,次日天没亮就准时下床想去穿衣服上朝。

迷迷糊糊间,外面好像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阵阵雷声,于嫣艰难的打起精神,看着已经坐起的男人,忍不住凑过去拉住他胳膊,哑声道:“外面的雷好可怕。”

看着胳膊上的小手,秦衍慢慢转过头,只发现女子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畏惧,他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一边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了下,“不怕,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现在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于嫣真的怕自己会撑不住睡过去,只能迷迷糊糊眨着眼,双手紧紧抱着她胳膊,“可是我一个人睡很怕。”

她身上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单衣,露出身前大片春光,秦衍眸光暗沉一暗,突然翻身压在她身上,紧紧盯着她看,“你想我留下?”

这几日于嫣一直都是淡淡的,于是还未成亲,她一直都很腼腆,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让自己陪她。

“我…我才没有。”于嫣偏过头,小脸红红的,却又感觉到对方的重量,只能无奈的伸出小手想去推他,“你好重…快走开。”

屋外雨声阵阵,秦衍就这么紧紧攥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忽然冲门外的人喊道:“今日我身体不适,不能上朝。”

话落,雨夜中一道响雷突然劈下,门外的侍从也是一脸懵逼,就他们将军这体魄,还身体不适,皇上会相信吗?

伴随着床幔下那娇软的低吟声响起,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旖旎春色…

于嫣觉得自己是在用生命完成任务,好在她终于留下了秦衍,不过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又被人叫走了,等她醒来时外面的雨依旧还在下,还有越发加大的趋势。

揉着酸疼的腰,她立马叫来丫鬟给她打水沐浴,只是那些丫鬟一个个身上都穿着素服,看这样子,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你们这是?”她还是故作讶异的问道。

几个丫鬟给她穿衣的穿衣,给她梳发的梳发,还是那个给她梳发鬓的丫鬟回道:“回姑娘,今早皇上突然暴毙而亡,七日内,天下百姓皆得身穿素服。”

说着,后面的丫鬟还给她穿上了件锦白色外衫,于嫣立马一脸惊讶的问道:“那皇上可有留下遗旨?”

话落,身后的丫鬟立马恭声道:“皇上并未留下遗旨,由太后懿旨,太子殿下已经顺利登基了,由先皇七日丧期过后再举行登基大典。”

闻言,于嫣也是一脸可惜,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死的好,这样她就又少了个危险,不过那草包太子也是个没头没脑的主,距离三皇子造反还有八天,不知道这太子中间会不会硬搞什么幺蛾子?

用了点膳,她就撑着伞,冒雨来到了府中书房门口,不过门外的两个侍卫却立马将她拦住。

“于姑娘恕罪,将军此时正在里面与三皇子殿下商议要事,您不能进去。”

侍卫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可于嫣还是皱皱眉望了眼周身的雨幕,想了下,还是转身准备先回去。

而房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顿时迈步朝她走来,于嫣刚刚转身,胳膊就忽然被人拉住,“这么大雨,也不怕着凉。”

转过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轮廓,于嫣无奈的撇撇嘴,还是笑着把伞举高在他头顶,“我来看看你呀。”

对上她清澈明朗的眸子,秦衍笑了下,顺势接过她手里的伞,揽着她就往书房里走,“下次让人通知一声就好,这么大雨,你身子弱容易着凉。”

眼睁睁看着自家将军成了一个啰嗦的妇人般,门口的侍卫都是一脸异样,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家将军被人调包了?

“秦将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比我奶娘还啰嗦呀?”于嫣瞥了他眼,可小手还是紧紧攥着他衣角。

关上房门,秦衍好似忘了房里还有人,忽然伸手在她腰上拍了下,“你是在骂我吗?”

捂着小腰退后几步,于嫣红着脸望了眼里面的魏文极,顿时冲眼前的人低骂一声,“臭流氓!”

好似终于注意到房里还有人,秦衍轻咳一声扫了眼调皮的人,跟着才径直走向书桌那边,将桌上一封信递给他,“希望殿下能够成功。”

望着那封信,魏文极神色不变,还是抬手讲其接过,顺势对他淡淡一笑,“若能成功,那将军必定是功臣。”

四目相对,秦衍笑了下没有说话,而是将腰间一块令牌递给他。

接过令牌,魏文极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眼,“难道将军不怕本殿下不归还?”

坐在书桌前,秦衍只是不咸不淡的笑道:“殿下若能成功,那这东西本该就是你的。”

于嫣并没有过去,而是坐在软榻那边吃着糕点,听到两人的对话倒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记忆中只有三皇子造反的场景,倒并没有幕后这一幕,看样子,这三皇子的确是倚靠秦衍的兵力才造反成功的,只是秦衍难道就不怕被卸磨杀驴吗?

拿着东西,魏文极眸光闪了闪,跟着对秦衍微微拱手,才转身往屋外走去,路过于嫣身边时还是多看了她眼。

直到书房内只剩下两人,于嫣才慢慢走到秦衍身后,好奇的问道:“你这是要帮助三皇子造反吗?”

还没戳破,她只能先装聋作哑。

“嗯?”他回过头对她眉梢一挑,“你觉得不应该?”

被他拉到腿上坐下,于嫣手肘撑在桌上,一手拖着下巴喃喃道:“如果让太子做皇帝我自然是不喜欢的,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继续针对我,不过这三皇子一看就不好把控,我怕他日后会过河拆桥,那我们就惨了。”

她用的是我们,说明已经把自己和他归于一体,秦衍伸手环住她腰,一边笑着从桌上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抬手就指在中间一个红点上,“他若成功,我便会辞官隐退,之后我们便去苏州定居,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

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于嫣心里有些怪异,记忆中秦衍是一个人隐退的,而现在,倒变成了她们两个人。

“可你兵权都交上去了,要是他还是不肯放过你怎么办?”古往今来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多了去,没有人会容忍一个曾经功高盖主的人继续存在。

“五年之内,他不会有行动。”秦衍忽然道。

于嫣转过头,一脸疑惑,“为什么?那要是五年后呢?”

对上她好奇的大眼,秦衍只是看着她淡淡道:“经过这番动荡,五年内他必定清洗不了军中人手,至于五年后,边塞十年一次雪灾,每次都会侵犯边关掠夺财物,到时边关动乱他也腾不出手再来对付我。”

说完,他又笑着摸上她腰间那块玉牌,低声道:“这个是调遣边关探子令牌,他不敢动手。”

于嫣:“…”

看来这人早就为自己后路做了打算。

眨眨眼,她伸手抱住他脖子,颇为不满的道:“我是不是只是附加的那一个?”

第10章 红颜多薄命(十)

四目相对,她清澈明朗的眸中满是不忿,还带着抹紧张,秦衍下意识揽紧她柔软的腰身,低头在她脖间深吸一口,“你我本是一体,你在哪,我便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污了,于嫣莫名想歪了些许,不过她本就是随口一问,此时自然是满意的点点头,还顺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难为她主动,秦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顿时封住她嫣红的小嘴将人压在桌上亲了好一会,若不是屋外有人敲门,于嫣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要在这节操不保。

好不容易整理好衣裳,不顾后者的不满,她直接快步逃也似的出了书房,却看到了门口等着的大胡子王元之。

看到她,王元之面上有过一丝讶异,随即立马拱手打招呼,“于姑娘。”

“王将军。”于嫣一本正经的对他点点头,“你快进去吧,你们将军正在里面等你呢。”

闻言,等她一走,王元之立马大步迈进了书房,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将军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于嫣突然有些累,便继续躺在床上休息,不过今晚她长了个心眼,睡觉时特意把房门给从里面给栓了,不然她怕再这样下去她这把骨头可能会吃不消。

先皇丧期不仅得着素服,还不准大鱼大肉,不过于嫣可没那么多顾忌,反正这太子都要下台了,其他人自身难保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来关注她吃了什么东西。

秦衍忙了几日,等终于有时间和她一起用午膳时,于嫣看到他却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吃着自己的饭。

看着这一桌的荤素菜肴,秦衍径直来到她身旁坐下,一旁的丫鬟立马拿上来一副碗筷,寂静的房间一时好似只剩下她啃鸡腿的声音。

“你可想你的父母?”秦衍忽然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道。

说话间,丫鬟们已经识趣的退了下去,于嫣则放下筷子,嘴角还带着抹油光,一副认真的道:“我母亲早逝,这些年父亲一直都想让我嫁给太子,我终日不是学舞就是练琴,稍有不对便会被教训,其实我知道在爹爹眼中我只是一个提升他仕途的工具,我不恨他,当然,可我也不会去想他,我们的父女情分,或许早就在他想把我送给太子的那一刻时就断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太子是个好色成性之人,府内姬妾无数,嫁给她能有什么好日子,等过了这个新鲜劲照样会被厌弃,可她这个爹爹还是一心一意的想把她送给太子,甚至在原主被送去和亲时,还一再撇清关系,这样的父亲,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闻言,秦衍只是定定的凝视了她眼,低声道:“今日,你父亲因为结党营私被太子抓进了天牢。”

话落,于嫣也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太子这样做无非就是想逼她出来而已,很可惜,他这个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虽然你父亲有私心,可终归流着同样的血,目前太子暂时应该还不会动他,我会让人在天牢那边看着,等三皇子事成后自会放了你父亲的。”秦衍沉吟道。

于嫣自然没什么意见,她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之后等他和秦衍走了,他这爹爹再怎么样她也管不着了。

看她嘴里还带着抹油光,秦衍不由拿出锦帕轻拭着她嘴角,后者回过神,立马偏过头,闷闷的瞪了他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吃饭没有别家千金小姐那么斯文有礼?”

话落,秦衍顿了下,跟着又轻笑着拿起筷子吃饭,见此,于嫣立马嘟着嘴扯住他衣袖,“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她今天并没穿素服,鬓上别了支蝶翼步摇,说话间摇摇摆摆显得她那张小脸越发精致,秦衍无奈的偏过头,目光含笑对上她不满的视线,“的确是有点后悔了,谁知道会娶上一个关了门不让自己夫君进房睡觉的妻子?”

说完,于嫣立马就有点不好意思,她就知道这人会提起这事,只能故作镇定的瞪了她眼,“我们还未成亲,所以不能算夫妻,又怎能日日同房而睡。”

越说越羞耻,于嫣本不想再说了,可旁边的人还偏偏凑过脑袋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三皇子成事后就立马成亲。”

这是一个陈述句,于嫣红着脸没有再理会这人,而是继续吃着她的饭。

这几日连着下了好几日大雨,直到先皇丧期过了的那一日雨反而越来越大,夜里,整个京城就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大雨倾盆,晚风萧条。

本来今天秦衍还是在陪着她的,不过临时突然被人叫走了,不过却留下了王元之,不知调动了多少神机营的兵马将整个将军府围的滴水不漏。

屋外雨声淅沥,于嫣搬了把贵妃椅坐在了门口,看着屋外走廊上身姿挺拔的王元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王将军,你今日很闲吗?”

这个时候京城的守卫应该很重要才对,怎么王元之还有空守着将军府。

伴随着一道响雷声,王元之回头看了眼门里的于嫣,恭声回道:“将军有交代,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于姑娘的安危最为要紧。”

话落,于嫣也陷入了深思,这样看来,秦衍也是怕那三皇子临时反水,还是得做好打算再说。

“你觉得,你们将军是做什么去了?”于嫣若有所思的望着屋外黑无边际的夜空。

王元之皱皱眉,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计划中他们将军也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呀?

——

满天雨水冲刷了皇城中不少鲜红,当一切归于平静,金銮殿前满是参次不齐的残肢断骸,大片太监宫女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旁边皆是看守的士兵。

寂静无声的金銮殿内,一个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的男子正瘫坐在地,他眼下泛着微微青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所致,此时此刻整个人都笼罩在绝望之中,就这么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手持血剑身着戎甲的男子。

随着殿门被人推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大步走进,里面的两人纷纷向他投去各异的目光,特别是身着龙袍的男子,看到他立马疯狂的拿起手边的剑“啊”的一声朝他冲去!

秦衍眼神不变,抬手间便折断他的手腕,抬脚一下将人踢翻在地,目光森冷。

“姓秦的!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连同这贱种一起造反!”瘫在地上的太子双目猩红的瞪着那道身影,似乎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一旁的魏文极不急不缓的拿出丝帕擦了擦长剑,“秦将军,这人,本殿下可是特意留给你的。”

此时他面上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温和有礼,反而带着抹凌厉,秦衍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眼,声音平静,“殿下是特意留给微臣,还是只能留给微臣?”

弑君杀兄,没有哪一任帝王愿意担这名头。

魏文极笑着看了他眼,收起长剑,便迈步走出了金銮殿。

待整个殿中只剩下两人,地上的太子反而有些恐惧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毫无温度的男人,不禁慢慢开始往后退,“秦将军,大不了朕不与你抢于嫣了,你千万不能与那贱种为伍啊!”

看着地上这个穿着龙袍满脸畏惧的人,秦衍蹲下身,对上太子不断放大的瞳孔,抬手掐住他不断扭动的脖颈,眼神微冷,手下一紧,一个鲜活的头颅顿时歪斜在了一边。

拿出锦帕擦擦手,秦衍看了眼地上依旧睁着眼的人,随即便径直走出了殿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等秦衍回到府中时,第一时间便来到了于嫣的院子,却只见她与王元之那只懂行军打仗的人也聊的起劲。

“将军。”看到他回来,王元之立马恭敬的退后几步。

秦衍扫了他眼,淡淡道:“把人都撤下去。”

“是。”王元之闻言立马快不退了下去,纵然他感觉刚刚将军看他的眼神似乎不怎么友好。

“你做什么去了?”

看到他回来,于嫣立马从贵妃椅上站起来,踩在门槛上,伸手抱住他脖子,愤愤不平的道:“大晚上的,该不会是背着我出去找小美人了吧?”

顺势揽住她柔软的纤腰,秦衍低头对上她不满的视线,闷声一笑,伸手在她腰间拍了拍,“小美人不是在这吗?”

第11章 红颜多薄命(十一)

这臭流氓就知道动手动脚,于嫣立马退后几步,双手拉住房门,作势要关了它,“夜深了,我要休息,将军慢走。”

说完,她就直接将房门合上,可关到一半,一只大手突然抵在门缝间,轻轻一用力,整个人都挤了进来。

“你做什么?”于嫣退后几步,有些不满的瞪着这人。

后者顺其自然的来到她房间的茶桌旁坐下,一边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似好奇的问道:“你不是怕雷吗?怎么此时倒不怕了?”

于嫣:“…”

想到自己说的谎,她只能红着脸来到软榻上坐下,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抹羞涩,“我怕雷,可你在这多了…外人会说闲话的。”

“谁会如此闲?”秦衍放下茶杯,突然起身来到她跟前,俯身将人打横抱起迈着大步走向床榻,“这府中没有外人,你不用担心。”

于嫣被迫抱住他脖子,跟着就被人轻轻放在床榻上,下一刻,一道人影就解下外袍睡在了她身侧,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做其他事情的打算。

屋内还燃着悠悠烛火,她有些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似被她盯的有些不自然,秦衍便伸手揽住她腰,低声道:“不是困了吗?”

眨眨眼,她无聊的眼珠子开始到处乱转,“可是外面有光,我睡不着。”

话落,秦衍只是低叹一声,抬手从她发间取下一朵珠花,于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房中突然一响,外面的烛火也灭了。

当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屋外的雨声就越发清晰了,她却越发睡不着,不自觉抱紧他胳膊,喃喃道:“我想明日回去。”

太子已经倒了,就算她回去也没了危险,天天留在这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秦衍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但并未再说什么。

见此,于嫣只能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半夜醒来时她却发现身边好似没了身影,不过她并没有深究,依旧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外面却出起了太阳,用了早膳,秦衍就让人把她悄悄送回了尚书府,不过于以往不一样,这次他爹爹对她殷勤了许多,可能是在天牢这几日吃了些苦头,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些许。

她刚在自己房间没有坐上片刻,房门就突然被人推开,只见郑氏和她爹一副笑吟吟迎了过来,“嫣儿这几日过的可好?”

感觉他们这是在问废话,不过碍于情面,她还是客气的点点头,“秦将军待女儿甚好,倒是听闻爹爹被那太子抓了,可有受伤?”

一说到这,于国华也是脸色微变,突然一脸复杂的坐在她对面,望了眼郑氏,后者立马识趣了走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时,于国华才皱紧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道:“以往都是爹爹不识情势,竟然想把你嫁给太子,希望你不要怪为父才好。”

“怎么会,爹爹也是为了女儿好,嫣儿都明白的。”于嫣“善解人意”的道。

见她还算乖巧,于国华也满意的点点头,神色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太子昏庸,如今三皇子荣登大位乃实至名归,你是我们于家的人,理应为了家族着想,你说是不是?”

四目相对,一看到她爹这副谋划的眼神,于嫣就想冷笑一声,可面上还是一边不解的表情,“爹爹的意思是?”

于国华站起身,负手在屋内走了进来,声音格外肃穆,“秦将军虽好,可这天下到底还是皇家的天下,听闻这次他有助于新帝,可他功高盖主手握重兵,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任帝王可以容忍这样的人存在,你能明白吗?”

看着他爹面上那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于嫣不知道该说他识时务还是胆小,不过如果秦衍不辞官的话,三皇子也必定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