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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萱很快告辞离开, 沈蔷知道她真的很忙,也就没有挽留。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过去, 转瞬离云若萱来访已经一个月,沈蔷不知道程思和之事处理得如何了, 云若萱没有跟她联系, 她同样没有主动询问。

在一个初阳明媚的清晨, 沈蔷接到了云若萱的来电。

“小漾漾, 程思和死了。”云若萱的语声很复杂, 有遗憾有惋惜,更多的却是轻松, “二十天之前,程思和以选拔赛被抓的那些人为饵,吸引组织派遣人员去救援。幸好我记得你的话,力排众议多带了两队人, 暗中还安排了两队人作为后援,否则不说程思和会全身而退,我们也会损失惨重。”

“程思和做最后一搏,吸血鬼和狼人一族下了大筹码,这次我们赢得艰难,到底是赢了。程思和被活捉,吸血鬼、狼人一族死伤极重,短期内应该会暂时蛰伏。组织打算乘胜追击,联合猎魔者公会,结合程思和的口供,加上我之前查到的那些信息,对南阳市的异能者、南阳市的政界商界来一个全面排查,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程思和肯招供?”程思和身为南阳市异能者组织的三大副总队长之一,知道的东西肯定很多,如果能得到他的口供,并确认这份口供的真实性,云若萱他们行事会方便很多。

“大约是良心发现,幡然醒悟?”云若萱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声,“他的儿子其实早死了,妻子被初拥变成了吸血鬼,死在了混战当中,程思和被抓住时心灰意冷,萌生死志,屡次企图自杀。总队长和另外两名副总队长亲自去看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程思和忽然就肯说了,而且是知无不言毫无保留。说起来,程思和还是总队长提拔的,据传总队长对他很赏识,谁知道最后会这样。”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程思和趁着看守人员不注意,偷偷打碎了瓷碗,藏起了一块碎瓷片,晚上面对着墙壁躺在床上,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异能被封锁,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等第二天有人发现,早已气绝多时了。”

“其实对他而言,自杀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沈蔷沉默了片刻,客观地说了一句。

如果程思和不自杀,等待他的就是审判和惩罚,叛徒的帽子戴在头上,人人喊打。不管他是因着何种缘由背叛,为妻子儿子也好,为自身利益也罢,事到如今都不重要了。

“程思和的背叛并没有大范围公开,毕竟影响太大,怕给底层的成员造成冲击。正值多事之秋,组织经不起连续的动荡和折腾。”

因为程思和的忽然暴露,云若萱没有一点缓冲,直接被赶鸭子上架,顶替了陈思和的位置。等到云若萱站稳了脚跟,尽快扩大自身的影响,淡化程思和的存在,过一段时间再宣布程思和的事,造成的影响就会降低许多。

只是苦了云若萱,一时之间忙得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了。

“小漾漾,你要快点恢复,过来帮我的忙。”

云若萱挂了电话,沈蔷看着手机若有所思。即便云若萱不打这个电话,沈蔷也知道组织取得了胜利,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束缚着她的神秘力量已经很淡,大约等云若萱他们开始下一步行动,并取得一定的成果时,她就能够完成黎漾的愿望,离开这方世界。

这一次到底是回归现实世界,还是像上回那样,直接进入到下一个小世界,沈蔷不得而知。

没有让沈蔷久等,异能者的部分普通人无法得到信息,南阳市政界商界的变化却被新闻准确地播报了出来。短短一周的时间,十数名官员落马,三家上市集团、二十多家大小企业的负责人被抓,其中就包括兰家集团和当初艾维特的公司。

如火如荼的清洗行动还在继续,沈蔷估计这次的事情过去,吸血鬼一族将彻底转明为暗,狼人一族独木难支,人类社会将迎来至少数十年的和平期。

最后的一丝束缚之力消失。

沈蔷写下遗嘱,将黎家大宅和一些私人物品留给云若萱,名下的股份财产全部捐给了知名的慈善基金会,随后回到房间一睡不起。

云若萱完全代替了程思和,成了南阳市异能者组织真正的副总队长,李筱杉、李筱安平安无事,在沈蔷的劝说下加入了云若萱的异能小队,只要云若萱和一众组织高层不傻,凭借着如今的大好局面,必定能将吸血鬼、狼人一族压得死死的,慢慢地蚕食他们的生存空间,最终将他们彻底驱逐出人类社会,直至最终消灭。

少了一个沈蔷,世界不会停止运转,人们依然会过着自己的日子。

熟悉的空间转换之力加身,沈蔷放松身体没有反抗,任由这股神秘的力量带着她离开。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沈蔷会回到公寓的卧室里,她甚至已经看到了卧室床头灯散发出的暖黄色光芒。

一股异常的拉扯之力袭来,硬生生改变了沈蔷的方向。

回不去了吗?

有什么力量干涉进来了,不知处于何种缘由,不想让她轻易回归现实世界。

沈蔷眼神明亮,内心极为平静,居然没有丝毫害怕畏惧。

轻飘飘的身躯猛地一沉,沈蔷知道她已经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取得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头痛欲裂,胃部火燎燎得疼,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耳朵里嗡嗡作响,呼吸间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身周没有其他人的气息,隐约却能听到远处的说话声。

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余光打量了房间一圈。

又是医院。

似乎她最近跟医院特别有缘?

跟兰徳精神病医院相比,这次沈蔷所处的病房就正常多了。干净整洁的高档单人病房,病床对面的挂壁式电视机关着,深蓝色的窗帘半开半拉,窗外阳光正好。

耳内的嗡鸣轻了下去,头疼似乎有所减轻,沈蔷过人的耳力发挥了作用,将门外一男一女压低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

“魏哥,琴琴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柔和的女声,带着一点几不可察的媚意。

“刚洗了胃,还没有醒来,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低沉醇厚的男音,不含感情地叙述着。

停顿了一会儿,那男音又接着道,“小柔,你来了也好,琴琴跟你关系好,你帮我劝劝她,你的话她能听得进去。”

“你放心,魏哥,我会劝她的。”柔和的女声压得更低了些,那尾音轻轻地打转儿,听得沈蔷一阵牙酸,“我真不明白,魏哥人品相貌无可挑剔,就算工作忙点顾不上家里,琴琴也该多体谅才是。伯父伯母都受过高等教育,牺牲了退休时间帮她带彤彤,让她能够专心事业,她在公司有如今的地位,年纪轻轻独自带领一个设计团队,还不都是伯母的功劳?”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这般折腾,让大家都不高兴。我原本以为,她跟你在家里闹就算了,没想到这次居然直接――吞安眠药啊,不知道怎么想的,彤彤还这么小!”

“对不起,魏哥,我、我只是…琴琴虽然是我的好朋友,但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怎么会误会,你很好。琴琴现在怕是不愿意见我,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多陪陪她。晚饭我会让人送过来,事务所里工作多,最近有两个案子很麻烦,我现在就得过去处理,你一个人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琴琴这里有我,你有事只管去忙。等琴琴醒了,我会劝她,让她不要跟你吵。”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低沉的语声再次响起:“麻烦你了。忙完了我会再来看琴琴。”

“不麻烦。琴琴是我的好朋友,我照顾她是应该的,伯母要带彤彤,魏哥你工作忙,我能理解。反正我的工作不多,公司那边管理得也宽松,我多请两天假就好了。”

“…谢谢。”

“不用谢,你快走。”

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紧接着沈蔷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病房的门开了,一名妆容精致,容颜姣好,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女子一袭天蓝色的职业套装,踩着半高跟的浅口单鞋进来,看到沈蔷睁着眼睛,忙加快脚步上前。

“琴琴,你终于醒了。”眼睛一红,喉咙里带出一丝哽咽,“你这个傻子,是要吓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么么哒~(^з^)-☆

第135章 闺蜜是朵白莲花02

沈蔷只顾着盯着眼前的女人看, 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 让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琴琴,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来人站在病床边,泛红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水光, 看上去倒像是真的在为她的好朋友担心,“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是为你好, 我们这么多年好朋友, 我不会害你的。”

她鼻尖通红,眼中憋着的水汽终于凝成水珠, 湿漉漉的挂在眼睑毛上, 说不出得委屈。

“魏哥――魏源长得高大帅气,家庭条件好, 自己又有能力,在整个海市政法界都有名气, 当年你俩走到一起的时候, 你不还跟我说, 你前生二十年的苦难, 其实是为了积攒所有的福气, 然后在最美的年华遇到最好的他?”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魏源是什么条件, 你又是什么条件?你虽然长得不错,但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你的学历也可以,但和人家魏源相比呢?还有你家里那个情况, 别说是魏源,换个人分分钟有多远跑多远你信不信?难得魏源不嫌弃你家庭情况复杂,更难得你公公婆婆开明,喜欢你看重你。”

“你说说你运气多好,别人结婚要担心婆媳关系处不好,你却是先得了婆婆的欢心,直接将你介绍了她的儿子,让你做她的儿媳妇。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琴琴,咱们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丈夫,经营好自己的家庭。你不知道别人多羡慕你,好丈夫,好婆婆,女儿乖巧懂事,你是多少人奋斗的目标?琴琴,我们要知足,要惜福,对不对?”

“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你居然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以后别再那么傻。你要是真出了事,魏源该多难过,彤彤该多伤心?你这两腿一蹬去了,还不是让别的女人用你的钱,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孩子,你自己说是不是傻透了!”

沈蔷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来人,墨色的眼瞳微光流转,像是在看小丑的表演。

“琴琴,你、你怎么了?”来人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心里不由地更加慌乱,“你别吓我,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这个傅琴实在是太诡异了!

要是换了以前的她,早就情绪崩溃哭得稀里哗啦,将她当救命稻草依靠,听她各种劝慰各种鸡汤,然后慢慢地整理好心情,为了女儿魏晓彤回家去。

这次她被逼到吞安眠药自杀,醒过来居然这么冷静,不哭不闹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会是压力太大,承受不住精神失常了?

“丁柔,你真让我大开眼界。”沈蔷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干涩的嗓子发出的声音略带沙哑,“论脸皮的厚度,这世上没人能比得上你。”

“…你怎么这么说话!”

丁柔瞪大了眼睛,受到惊吓般看着沈蔷,半晌才呼出一口气。

“算了,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想想,真要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魏源也是有脾气的,他不会永远包容你,你不要拿他客气当福气,否则后悔的肯定是你!”

“丁柔,你是我的好朋友,三番两次帮着别人把我往火坑里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沈蔷幽幽地开口,让丁柔面色又是一变。

“傅琴!你不要不识好歹!”丁柔提高了语声,嗓音又尖又利,“你能嫁给魏源,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沈蔷挑了挑眉,将丁柔嫉妒的嘴脸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傅琴和魏源的种种,丁柔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还是这种表现,怕正是这点子嫉妒在作祟。傅琴将丁柔视作好朋友好姐妹,这一次她会吞了安眠药,也是无意中撞见丁柔和魏源打电话,知道了他们背着她暗地里一直有联系。傅琴从来不知道,丁柔跟魏源的关系会那么好,好到让丁柔背弃她们的友谊,帮着魏源隐瞒、甚至遮掩那件事,成了压垮傅琴的最后一根稻草。

刚刚听着丁柔和魏源对话,沈蔷已经得到了傅琴的所有记忆,自然将三人之间的纠葛给理清楚了。

有什么不满意吗?她倒是要看看,丁柔能够说出什么话来。

“魏源有家暴倾向,你不是知道吗?”

丁柔愣了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沈蔷这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那怎么是家暴呢?不过是有两次你俩吵得太厉害,他气急了才动了手,事后他不是后悔了,跟你道歉发誓,你俩也和好了。”

丁柔避重就轻,一边观察沈蔷的表情变化,一边依着往日的方式轻声安慰,“夫妻俩过日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不会有隔夜仇的,你别想太多。想想彤彤,想想魏源对你好的时候,还有什么过不去?”

“是两次吗?”沈蔷逼视着丁柔,慢慢地道,“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魏源动手的次数不多,但他漠视我和彤彤,夜不归宿,拒绝沟通,常年对我冷暴力,这些就不算了吗?”

“这、这只是魏源怕和你吵架,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怎么是冷暴力呢?你――”

“魏源喜欢男人,他的初恋是小他两岁的大学学弟,目前跟他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哪怕是和我恋爱,和我结婚,和我生下了彤彤,他们从来没有分手过。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帮魏源瞒着我,还帮他在我面前遮掩,帮他劝我不吵不闹,跟他假装夫妻和睦?”

沈蔷打断丁柔,说出来这番话,因着跟傅琴感同身受,简直隔应得不行,比活吞了一群苍蝇还难受。

“要不是我听到你跟魏源打电话,将你抓了现行,恐怕我就是死了都不知道,我的好朋友居然早就知道真相,却从来没想过要告诉我,还帮着别人来欺骗我!”

是的,魏源喜欢男人!

魏家一家子,魏源的父母早就知道,最终没能拗过魏源,却逼着魏源答应结婚,答应生一个孩子。

魏源这种情况,为免日后曝光引起大麻烦,门当户对的女孩当然不能找,魏源自身的条件又摆在那里,也不能找得太差了。翻来挑去,刚刚大学毕业,考核进入魏母公司的傅琴,引起了魏母的注意。

傅琴样貌不俗,名校毕业,能力不错,性子却偏向柔顺,最重要的是,她娘家不在本地,且父母早早离异,各自又组成了家庭,生下了孩子,将傅琴排除在他们的新家庭之外,傅琴也和他们都不亲。傅琴嫁给魏源,她父母不添乱就不错了,真要出点什么事,根本不可能让她依靠。

魏母接近傅琴的过程很顺利,从小没有受过母亲关爱的傅琴,一点点好意都会被她铭记,更何况是魏母处心积虑地示好。得到了傅琴的信任,魏母就将魏源抛了出来,母子两个将傅琴耍得团团转,直到摆了酒席领了证还晕乎乎。傅琴哪怕再傻白甜,新婚丈夫躺在身边呼呼大睡,却没有其他动作,哪里还会坐得住?

傅琴脸皮薄,事情藏在心里也不好意思说,倒是魏母先找到了她,给她看了医院的诊断单子,告诉她魏源意外受伤,伤在了不该伤的地方,目前正在接受治疗,过段时间就能治好,让她不要着急。

出于对魏母的信任,对新婚生活的憧憬,傅琴连质问魏源母子都没有,直接选择了全盘接受,并对魏源关心有加,哪怕魏源不耐烦冲她发脾气,借口加班彻夜不归,她也总是帮魏源找理由,觉得这是魏源受伤心情压抑,应该理解他体谅他。

这样过了半年,魏源在家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还是各睡各的,连拥抱亲吻的亲密都没有。恋爱时候魏源这样,傅琴觉得这是魏源尊重她,结婚了还这样,傅琴隐隐就觉得不对劲了。

魏母再一次找到傅琴,拿着一张最新的诊断单,抹着眼泪拉着傅琴的手,说魏源的伤治不好了,说他们家对不起她,但他们都很喜欢她,愿意拿她当亲生女儿。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经过医生诊断,魏源虽然那地方功能受损,体内的精/子却没有问题,可以通过穿刺取出精/子,人工授精生子,求她帮魏源生个孩子。

傅琴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早就懵圈儿了,她一直将魏母当亲生母亲,哪里架得住她的哭求?

三个月后傅琴顺利怀孕,魏源像是直接放飞自我,愈发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魏母几乎和傅琴寸步不离,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怀胎十月,傅琴生下了魏晓彤,魏源直接没有出现,魏母抱着孩子不撒手,笑容满面地对傅琴说,头一胎生个女孩好,女孩知道疼人,过两年再生个儿子,姐弟俩一起凑成一个好字,人生就圆满了。

第136章 闺蜜是朵白莲花03

魏晓彤出生后, 魏母对傅琴的态度依然不错, 但更多的心思却放在了魏晓彤身上。

傅琴心里有所察觉, 只是她同样整颗心挂着女儿,倒是没有多想。

魏父早几年生过一场大病, 病好之后一直休养身子,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慢慢地将律师事务所的业务和人脉移交给了魏源, 除非遇到魏源解决不了的案子,基本上已经不管事, 多数时候都是外出会友, 下棋、垂钓、爬山、旅游,很少在家里呆着。魏父对傅琴也是淡淡的, 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所有家里的事都由魏母决定。

有了魏晓彤之后, 魏源像是完成了任务, 更加将家里当成旅馆, 十天半月都不知会不会回家一趟, 回来也对傅琴母女爱理不理。

魏母请了月嫂照顾傅琴, 又花高价请了一个育儿嫂照看魏晓彤,没让傅琴操什么心。但魏源为人夫为人父责任的缺失, 甚至连人都见不到了,不免给傅琴的内心埋下了阴霾。她试着联系魏源,魏源不是说忙就是要加班要出差,找得次数多了直接挂电话关机, 不耐烦了直接喝骂也不是没有。

魏源本人找不到,傅琴想到了魏母,魏母却反过来劝傅琴,说什么男人忙事业,女人就该支持体谅,魏源那么努力奋斗,最终不都是为了她们母女俩?傅琴刚生了魏晓彤,在魏母的多番劝说安抚之下,再一次忍耐了下来。

傅琴性子柔顺,到底不是个傻子,随着魏晓彤一点一点长大,魏源的行为不但没有半点改变,反而变本加厉,魏母对她也越来越敷衍,越来越不耐烦。原本因为魏晓彤的出生,傅琴还对改善跟魏源的夫妻关系存着一些幻想,但现实很快打碎了她不切实际的美梦。

名存实亡的婚姻,魏源这个丈夫和父亲,在傅琴母女俩的世界里,有跟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

第一次,傅琴想到了离婚。

只是她刚提了个头,就被魏母给打断了,并以傅琴空闲在家才会胡思乱想为由,赶着她回去公司上班,还用她的影响力让傅琴忙起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是奢侈,自然就顾不上想东想西了。

魏母是业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在傅琴的公司担任设计总监,傅琴跟魏母是同一个专业。以魏母的实力和地位,已经不需要每天去公司点卯坐班,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交出作品即可。她要给傅琴安排工作,实在是最容易不过,傅琴接到了重点项目,得到了晋升的机会,还不得不感谢她的提携。

日子在吵吵闹闹中过了两年,傅琴渐渐地感觉到,她在魏家没有一点归属感,对魏母的感情也完全变了味,想要离婚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只等着什么时候见到了魏源,再当面跟他提出来。

那时候魏源的秘密还未曝光,傅琴并不知道魏源一家子全是骗子,只当她和魏源两个不合适,相看两厌没有了感情,说清楚了好聚好散便是。

傅琴没来得及提出离婚,魏母却主动将魏源叫了回来,说魏晓彤已经两岁多了,让傅琴准备准备,再给魏晓彤生个弟弟。傅琴自然不可能答应,任凭魏母好话说尽,傅琴就是不松口。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直接戳到了魏母那根神经,向来对傅琴关照有加的魏母,头一次发了很大的火。

魏母让傅琴生二胎的打算,成了让傅琴下定决心离婚的导/火/索,从此魏家脆弱的平衡被强行打破,再维持不住和平的假象。

傅琴要离婚,魏母要傅琴生二胎,魏源听魏母的,魏父冷眼旁观。傅琴被魏母纠缠着,再没有精力跟魏源争吵理论。

舍不得魏晓彤,傅琴觉得带上她虽然日子难点,但也不会过不下去。

傅琴没什么要好的朋友,除了丁柔这个大学同学。两人大学时住同一个寝室,毕业后又都留在本地,一来二去倒是更加亲近,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傅琴早早被魏母盯上,跟魏源结婚也比较早,婚后生活不顺利,魏琴没有倾诉的地方,很多时候都会找丁柔。

丁柔说话的口气和魏母差不多,总是劝傅琴忍让,劝她看在孩子的份上退一步。哪怕傅琴跟魏母吵得厉害了,魏母直接撕下面皮,叫嚣着傅琴想离婚,也得先给魏源生一个儿子再说,而且两个孩子傅琴一个都别想带走,那都是她魏家的种,是她的孙女孙子!

傅琴心力交瘁,觉得跟魏母说不通,就想直接去找魏源。婚姻是她和魏源两个人的事,只要搞定了魏源,想来魏母也说不出什么。

至于魏源会不会答应离婚,傅琴打心底里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想摆脱她。

魏源不接电话不回家,傅琴有一天下班后去了魏源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傅琴不确定魏源还在不在,看到楼上的灯还亮着,就决定去碰碰运气。

整幢办公楼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傅琴乘电梯到了律师事务所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刚刚走出电梯门,一眼就看到空荡荡的走廊,钉着鸿盛律师事务所铭牌的玻璃门外,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稍矮些的男人被抵在走廊的墙壁上,她的丈夫、她女儿的父亲,正紧紧箍着这个男人,微低着头狠狠地亲吻着。

两人唇齿相依,旁若无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傅琴的到来。

傅琴却似遭遇了晴天霹雳,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回想起以往的种种,什么伤在不该伤的地方,什么无法恢复只能人工授精,全特么是骗人的,骗人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才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真相!

怪不得她跟魏源的婚事,魏母比谁都积极,怪不得魏父有几次看她的目光那般复杂,怪不得魏源结婚后是这种表现,根本不是他要结婚,而是魏母逼着他结婚,逼着他生下孩子!

傅琴的思绪前所未有得清晰,她和魏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被她理得清清楚楚。

魏家联合起来骗婚,骗她生孩子!

电梯门合了又开,傅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地差点儿吐出来,只觉得再看一眼都会脏了眼睛,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

不想回魏家,傅琴打车去找丁柔。

也是事有凑巧,傅琴找到丁柔的住所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如果是平时情绪稳定的傅琴,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会给丁柔打电话,但当时傅琴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六神无主,丁柔不在家里,她想到顶楼的那个平台,丁柔没事就喜欢上去坐坐,就下意识地寻了上去,正好听到丁柔在和魏源通电话。

丁柔话里话外,实际上并没有直接暴露魏源的秘密,要是傅琴没有撞到之前那一幕,说不定会被丁柔糊弄过去,但现在傅琴心里明镜似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傅琴不但听不出来了,还推断出丁柔早知道了魏源的性取向,却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一星半点。偶尔几次她怀疑起来,丁柔还帮魏源掩饰,笑话她想得太多。

她可不就是想得太少,才让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傻子!

傅琴默默地转身离开,选择了回去魏家。她要回去和魏父魏母对质,看看自诩受过高等教学的高素质人才,是怎么样的黑心黑肝!

魏父依旧不在,魏母一看傅琴这个状态,知道魏源的事情暴露,便直接撕下了伪善的面皮,摆明车马讲起了条件――要离婚可以,像生魏晓彤那样,再给魏源生一个儿子,魏源的儿子什么时候出生,她就让魏源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生下儿子之后,傅琴得净身出户,公司的职位也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