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是马修同床共枕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甚至是为了他的野心和事业，才会冒险去参加光明神殿的圣女选拔赛，就这样的情况下，凯瑟琳遭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马修依然可以做到一言不发，连为她求情的尝试都没有，更别说想办法救她一救。
为了在光明神殿的地位和名声，马修不愿意冒哪怕连一丁点的风险，他表达对凯瑟琳的感情，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只是事后为她复仇。人都已经死了，复仇不复仇的，对凯瑟琳根本没有太大意义，不过是他自个儿求一个心安理得。
对凯瑟琳尚且如此，对光明神殿的其他人自然更加无所谓，从战斗的一开始马修就选择观望，让埃里森、戴维等人去消耗黑暗议会的有生战力，他再暗中等待机会，谋取最大的可能逃出生天。
自身没什么安全感的人，从来不会轻易在人前显露出全部实力，就算是光明神殿跟马修最亲近的人，也没有亲眼见过他全力出手，更不知道他得了光明神的一部分神格，拥有着神力这等大杀器。或许等他根基稳固，在光明神殿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会慢慢地掀开底牌，但这时候明显是不可能的。
马修在队伍里划水，外在的表现却比任何人都要积极主动，就算是马修身边跟他并肩作战的那些人，都没有发现丝毫异样。马修甚至都已经开始设想，埃里森、戴维二人本就和他不亲厚，这一回倘若借着黑暗议会的手除了他们，空出来两个红衣大主教的位子，回去后说不定还能运作一番，他的底蕴和根基还是浅薄了些，短时间内要更进一步不太可能，却可以推两个跟他亲善的白衣主教上去，比如之前向他靠拢的罗曼就很不错。
剩余的白衣主教、黑衣主教们，最好不要全部都死了，能够留下那么一两个成为见证。还有人数最多的圣光骑士团成员，反正跟他的裁决骑士团没多大干系，作见证分量上又稍显不足，能不能够活到最后，就看他们本身的运气了。
打定了主意，马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似尽了十二分的心力，实则却是游刃有余，甚至还有余力拉旁边的人一把。
阿尔杰、贝尼尔等人早得了九幽的吩咐，矛头全力对准埃里森、戴维两个红衣大主教，以及剩余的白衣主教和黑衣主教，独独将马修漏了过去，只留了一人缠住他。
光暗双子，宿命轮回的预言一直都有，当时埃里森一口叫破的时候，贝尼尔想都没想矢口否认，但不代表阿尔杰、贝尼尔他们真的不知情。他们对九幽的判断深信不疑，一方面九幽是黑暗议会新任王者，另一方面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个预言的关系，他们确认九幽就是暗之子，既然九幽说马修此人有古怪，认定他是那位宿命之敌光之子，让他们留着马修由他来对付，他们自然会依言照做。
这一次的行动，黑暗议会七大长老全员出动不说，队伍里其他人也全是千锤百炼的精英高手，质量上比光明神殿的圣光骑士团高得多。埃里森之前猜得没有错，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黑暗议会几乎动用了全部家底，倘若被光明神殿反过来包了饺子，黑暗议会必定一蹶不振，很大可能就这么灭绝了。
“阿尔杰！你们当真欺人太甚！有本事咱们单对单，欺负下面的那些孩子算什么本事！”
埃里森看着圣光骑士团的成员一个个倒在血泊里，听着他们临死前的惨叫，连有效的反抗都组织不起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睛张口怒吼。
除了白衣主教、黑衣主教以及个别骑士团成员，其他人遇上黑暗议会那些人，连他们的十招都接不下，场面简直是一面倒的屠杀。光明神殿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了，久到埃里森已经想不起来。
可惜他的怒火没有换来阿尔杰的任何回应，就连之前话很多的贝尼尔，这会儿也一言不发地举着屠刀。
不过短短片刻工夫，光明神殿三百多人的队伍就变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不足五十人。而黑暗议会这方除了区区数人受伤，居然称得上毫无损失。
“圣光护我身，神佑世人！”
埃里森举着法杖，忽然怒声大吼。
第206章 反派boss爱上我34
“圣光护我身, 神佑世人！”
“圣光护我身，神佑世人！”
“…”
随着埃里森这一声喊出，剩余的光明神殿成员愣了一下, 纷纷跟着埃里森一道高声大喊，面上的神情因此变得平静虔诚。
这是光明神殿的底牌, 每个光明神殿的成员在生死存亡之际, 都能召唤圣光降临己身，大幅度刺激本身的潜力, 短时间之内使得战力暴涨，视本身实力增幅不等，属于最后的拼命技能。这一波爆发之后，倘若不能强势带走敌人，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沦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刚刚光明神殿和黑暗议会两个队伍相撞，发生的过程实在太过短暂, 几乎让光明神殿一众反应不过来，自然没人来得及施展圣光降临，就在黑暗议会的强攻下吃了大亏。总算埃里森比较清醒, 横竖今日逃不过必死之局, 当机立断开始拼命, 不能让黑暗议会太轻松了。
明亮的圣光从天而降, 将包括埃里森在内，所有召唤了圣光降临的光明神殿成员笼罩，让他们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区区不足五十个人, 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和斗志居然远超刚刚三百多人满员的时候。
只除了马修之外。
埃里森施展出圣光降临的时候，马修就有一瞬间的懵逼，虽然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跟着其他人一道装模作样，但只要注意力在他身上的人，就能轻易看出他的不对劲。同样身为光明神殿的高层人物，马修似是根本不会这个独属于光明神殿的招牌技能。
事实上就是如此，马修得到了光明神的部分神格，圣光降临这个技能对他根本无用。从本质上而言，马修可以说是个小号的光明神，类似圣光降临的拼命技能自然有，而且不管是效果还是动静，都要比圣光降临强大得多，倘若马修真的用出来了，那力量波动散发出来，绝对会立刻露馅。
埃里森等人开始拼命，马修不由地更加小心谨慎了。他勉力降低存在感，最大限度地利用其他人的遮挡，隐藏住自己的身影。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等到埃里森等人全部落败，下一个就轮到他。
马修微微垂着头，眸底闪过一丝阴沉。黑暗议会的这一次行动，可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将他接下来的部署全部打破，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这还不是最差的情况，倘若他动用光明神的神格力量，黑暗议会这些人来再多都是给他送菜，不够他一个人宰的。问题是一旦他施展神力，跟着埃里森等人的圣光降临一般，有且只有一击之力。后续的局面再差他也不怕，只要能够安全脱离险境，总能想到办法弥补损失，怕只怕黑暗议会安排了后手，留着其他人暗中窥视，到时候他虚弱脱力，还不是任人宰割？
马修本身性格阴暗，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任何事情都要在脑子里想了又想，动辄往阴谋论上套，这会儿他一联系之前的一桩桩，从凯瑟琳自杀到现在被黑暗议会算计，再到当初在人群里对九幽的匆匆一瞥，那宿命天敌般的威胁感不是作假，不知不觉居然想开去，心下不由地一悸。
“圣光降临？早防着你们来这一手！”阿尔杰哈哈大笑，显然早料到了埃里森等人的手段，“要是换了其他时候，我还真拿你们没办法，光明神殿的招数总是那么让人厌恶，只是今日却大有不同。”
“埃里森，你们也试试我们这一招！”
阿尔杰拢在宽大袍袖里的手掌微曲，修长的指节带出道道残影，掌心一点浓密似的黑点悄然显了出来，随着阿尔杰口中低吟，以极快的速度膨胀开，化作一个黑色的半透明光茧，将阿尔杰整个笼罩在里面。光茧表面黑色的微光流转，散发着极强的魔法波动，比之埃里森等人的圣光降临就算有所不如，也差不了太多。
紧跟着阿尔杰之后，贝尼尔等一众黑暗议会成员也是同样的动作，在埃里森等人震惊的目光中，黑暗议会所有人都被黑色的半透明光茧笼罩，一下子将圣光降临的效果大幅度抵消，双方又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
“…这是什么？！”埃里森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失声问道。
“跟你们圣光降临差不多的东西。”阿尔杰语声轻松，隐约带着点得意，好声好气地回答了埃里森的疑问，“这可是我们王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应该觉得荣幸。”
“你们王？他到底是谁？！”
埃里森有些崩溃，手上施展魔法的动作出现了些许滞碍，显然是在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之后，魔法师并不强壮的身躯开始抗议。
阿尔杰这一次没有出声，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光明神殿的圣光降临被破解，埃里森等人的最后手段失去作用，黑暗议会已经提前锁定胜局，吃下眼前的这些人再无悬念。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胜，饶是以阿尔杰的城府，也不可避免地激动万分。
回想起临行前九幽的吩咐，阿尔杰将视线转向马修，暗道这马修的表现一直平平，根本不像九幽说的那般危险难缠，战力比之埃里森、戴维二人差远了，哪里有一点光之子的样子？
阿尔杰暗暗摇头，心道王这一回怕是弄错了，虽然马修这些年的发展轨迹有些异常，但保不齐就只是运气好。
倘若他真是光之子，怎么可能隐忍到现在，容得他们大肆屠杀光明神殿的成员？阿尔杰以己度人，觉得这是件难以想象的事。不过他并不在意九幽的判断出了差错，即便马修的身份没有问题，能够坑杀掉包括埃里森和戴维在内的两名红衣大主教，加上数量不少的白衣主教和黑衣主教，附带马修这个前途远大的光明神殿后起之秀，就算光明神殿再家大业大，也足够他们心疼了，这一波怎么算都不亏。
至于即将迎来的来自光明神殿的报复，阿尔杰倒没有埃里森想像中那么担心。黑暗议会和光明神殿纠缠多年，其他的本事不敢说，在躲避光明神殿追捕方面可说锻炼得炉火纯青，大不了往光明神殿触手所不及的密林险境里一钻，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活动。
埃里森认为阿尔杰他们疯了，才会设计来这么一出，实则阿尔杰等人经过深思熟虑，连后路都想好了，根本不是临时起意。
埃里森一众被团灭，光明神殿不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到埃里森他们的死讯传回光明神殿，阿尔杰等人早跑出光明神殿的势力范围，就算被光明神殿集体追杀，事实上并没有埃里森以为的那么危险。
这里面存在一个微妙的时间差。埃里森以为黑暗议会逃不过光明神殿的报复，阿尔杰则自信光明神殿抓不住他们的首尾，双方的想法完美地出现两极分化的结果。
“啊！啊啊！！”
“阿尔杰！贝尼尔！你们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随着一声声诅咒和惨叫，光明神殿的队伍再次减员，算上埃里森、戴维两人在内，全部加起来只剩下寥寥不足十人。
光明和黑暗本是一对双生子，光明神和黑暗神的力量互相克制，双方在同等条件下势均力敌，却不包括巨大战力差距下的碾压。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黑暗议会众人对光明神殿的队伍强势镇压，连埃里森、戴维二人身上都伤痕累累，反抗的力度逐渐减弱，包围圈也缩到了很小。
“――光明神与我同在！啊啊！！”
又一名黑衣主教自爆身亡，却只是让黑暗议会进攻的脚步微微一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马修抬眼看着站在前方的埃里森和戴维，毫不怀疑他们的身影很快就会倒下。
不能再等下去了！
除了埃里森和戴维这两名实力最强的红衣大主教，光明神殿这方的队伍里不包括马修本人，只剩下一名白衣主教，两名黑衣主教。
哪怕黑暗议会那位所谓的王者，到现在都没有现身，马修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埃里森和戴维暂时不能死，否则必要的时候没人帮他牵制阿尔杰等人，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黑暗议会后援，以及那位神秘的实力未知的王者。
下定了决心，马修便不再犹豫，身上瞬间爆发出一阵浓郁的圣光，之前埃里森等人施展的圣光降临，跟它比起来就像萤火和月光，根本没有可比性。
强大的圣光仿佛炙热的熔岩，居然让阿尔杰一众猛烈的攻击顿了一顿，他们身上的黑色半透明光茧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融化开来。
阿尔杰等人的攻势一缓，埃里森、戴维几人得了喘息之机，纷纷侧目向着马修看去。
马修的双目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面上表情冷漠无情，浑身散发着越来越强的气势。以他的身躯为中心，渐渐地化作一个圣光形成的漩涡，竟是将埃里森、戴维几人都排挤了出去。
第207章 反派boss爱上我35
“…怎么回事？”
阿尔杰刚觉得九幽弄错了，马修就来了这么一出, 颇有点狠狠打他脸的意思。
马修身上的圣光越发浓郁, 整个人被包裹在里面, 刺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只能隐约看到内部有个模糊的身影。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不管是埃里森、戴维几人, 还是阿尔杰、贝尼尔等一众黑暗议会成员，全部被冲击得接连后退, 胸口处似压着一块巨石, 渐渐地呼吸困难, 头脑发昏，眼前阵阵发黑。
黑色的半透明光茧颤抖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道道裂纹, 仿佛粘在光茧上的蜘蛛网，怪异又丑陋。
“咔嚓！咔嚓嚓！”
清晰的碎裂声一声叠着一声，黑色光茧上的裂纹越来越密集，终于哗啦啦破裂开来。
“怎、怎么会？！”
阿尔杰一脸震惊，眸底深处还带着一丝茫然，显然这忽然的逆转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只是他还来不及仔细体会, 马修爆发的圣光/气势再涨, 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神秘诡异的力量，呼啸着绕过埃里森、戴维几人，朝着阿尔杰、贝尼尔一众碾压而去。
这种力量跟着圣光同出一源, 质量和威力却远远凌驾于圣光之上，让埃里森、戴维他们觉得隐约有些熟悉的同时，直接面对着无可匹敌的强大力量，紧接着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惊惧和恐慌。
埃里森、戴维几人只是觉得震惊，奇怪马修何时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为能够扭转败局心生希望，其他的暂时没有多想，阿尔杰、贝尼尔一众被马修强势碾压，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理上不能接受尚在其次，那一**绝强的力量冲击而来，一击之下就让黑色光茧破碎，紧接着犹如摧枯拉朽一般，破开了阿尔杰、贝尼尔等人本身的防御，压得他们站不住身形，斗气不能凝聚，魔法无法施展，所有的手段失去效用，体内力量受到震荡，一口逆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光之子！”
阿尔杰口吐鲜血，手抚着痛得仿佛要炸开的胸膛，双目死死盯着圣光包裹下的马修，对九幽的判断再也没有了怀疑。
“王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预言当中的光之子！”
光之子？
光之子！！
黑暗议会的一方早得了九幽的知会，对马修光之子的结论虽惊不乱，埃里森、戴维几个剩下的光明神殿成员却一个个傻眼了。
马修自小加入光明神殿，能够被裁决骑士团选中，随后的数年里表现可圈可点，可说是神殿的后起之秀之一，天赋能力自然是不差的，但要说他是传说中的光之子，埃里森他们第一反应是不信。
虽然他们没有人见过光之子，但想也知道，身为光明神在凡间的代言人，必定天资无双，成长过程中显出种种迹象。马修确实不错，各方面表现十分优秀，要说他是光之子却太过平庸。
只是阿尔杰信誓旦旦，对着马修如临大敌，再加上眼前的这一幕，埃里森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马修真的是光之子，先前的一切都是他在隐忍？
埃里森强压下心头的疑惑，跟着光明神殿仅剩的几人退到一边，视线锁定马修和阿尔杰等人，打算先将这一关过去，再去考虑马修是否光之子的问题。倘若连眼前的危机都过不去，别说一个传说中的光之子，就算光明神复生都没什么用。
虽然退到了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埃里森的面色依然不算好看，有绝望之下峰回路转的庆幸窃喜，有马修长期隐藏自身实力的不爽恼火，更有之前马修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其他光明神殿的成员被人屠杀，等到现在再也隐瞒不下去，这才不得不展现真实战力。
什么光之子不光之子，埃里森实际上并不想知道，亲眼看着马修瞬间反转战局，大杀四方，黑暗议会的队伍短短时间损伤严重，埃里森心底很不是滋味。
先前的那些神殿同伴，本来都是可以不用死的，倘若马修能够早一点站出来。
埃里森不禁往最坏的方向想开去，暗道马修怕不是在排除异己，故意等到最后才发力出手。若非留着他和戴维有用，说不定马修会等到所有人都死光。
“你们——都要死！”
不等埃里森多想，马修一指阿尔杰、贝尼尔等人，身上的圣光猛地一涨，化作七八道金色光箭直直射入人群中，阿尔杰、贝尼尔等几名领头人首当其冲。原本威风凛凛，压着光明神殿一众打的人，在马修的气势压迫之下居然兴不起半点反抗，眼看着就要被金色光箭穿透身躯，死于非命。
“想杀我黑暗议会的人，问过我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淡淡的语声忽然响了起来，分明没有看到什么人，却似直接在每个人耳边说话。
七八道黑色的流光后发先至，几乎同一时间追上了马修射出的那七八支金色光箭，两者毫无意外地撞在了一起，互相消磨抵消，最终双双消散不见。
阿尔杰、贝尼尔等人死里逃生，惊魂不定心有余悸，一看到九幽出手相助，心道马修的爆发终究将他们的王引了出来，当下反应也是极快，迅速分散开远离马修，不给他一锅端的机会。
“是你？果然是你！”
马修又惊又怒，当下撇下阿尔杰、贝尼尔等人，抬眼看向不知何时现身的人。
“这么看来，你是得了黑暗神的传承，黑暗议会目前以你为主，你就是他们口中的王？阿尔杰、贝尼尔等人一反常态，都是受到你的命令，是你要跟我神殿为难？或者说，你的目标甚至不是光明神殿，而仅仅是我马修本人？”
就跟他对九幽的感觉一样，马修相信九幽对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两人要么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如此方可相安无事，一旦面对面撞见过一次，之后必定是不死不休。在他们分别接受光明神和黑暗神的部分神格之时，注定了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而让马修无法释怀的是，九幽显然比他早知道他的存在，这一回一环扣一环的算计，不是马修自视甚高，真由不得他不多想。
“你是黑暗议会的暗之子。”九幽的视线从九幽身上移开，转向站在九幽身侧的沈蔷，“那么你呢？你是谁，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当时跟着九幽和沈蔷一次对视，马修瞬间被九幽吸引了注意力，却没有将沈蔷放在心上。现在确定了九幽的身份，马修再看沈蔷就觉得不同了，能跟暗之子并肩而立的人，又怎么会是简单人物。
仔细打量着沈蔷，马修才发现这个初时他以为平凡无奇的女子，居然隐约之间给他一种锋芒乍现的感觉，仿佛她体内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足以给他造成威胁。
“我俩分明仇深似海，我做梦都想灭了你报仇雪恨，不想你倒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沈蔷眸光锁定马修，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庞大威压，不觉有些心惊肉跳。
“…原来是你！”
沈蔷一出声，马修皱着眉头就松开了，瞬间将她跟记忆里的人对上号，只是当他注意到沈蔷此刻的模样，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疑惑。
“你这样子，是施展了手段遮掩样貌？效果不错，连我都看不出你的底细――早听说你平安无事，不想今日还有机会见到。”
顿了顿，只听得他接着道，“当年之事非我本意，实是耐不住艾琳诉苦哀求，倒是对不住你了。所幸你吉人自有天相，让我脱离了于心不安的窘态。”
马修显然还记得奥萝拉，且对奥萝拉的印象极为深刻。也不知是不是马修大男子的本性作祟，沈蔷觉得他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两分，看向她的目光都不复之前的森冷。
真是哔了汪！
沈蔷一阵无语，心道莫非在他那样害了奥萝拉之后，马修还指望跟她干戈化玉帛，来个一笑泯恩仇？开什么玩笑！
“横竖是活不过今日的人，你何必跟他废话？”九幽狠狠地瞪着马修，转头和沈蔷说话却立刻变得和颜悦色，“等一下我跟他争斗起来，恐怕分不出太多心思顾及你，你自己小心。”
沈蔷本也不想跟马修多言，顺势转向九幽，顺从地点头应下。
“你这是吃定我了？”马修神色一冷，面上显出来一抹浓重的杀意，“谁杀谁还不一定，你现在说大话是不是太早了点？”
很明显，马修通过声音认出了沈蔷就是奥萝拉，却完全没有将九幽往蓝泽的身份考虑，只当他是单纯的黑暗议会新任王者，预言当中的暗之子，他命中注定的宿敌。
“是不是说大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九幽寸步不让，跟着马修针锋相对。
马修冷笑了两声，忽然冲着九幽扑了过去。
“那就让我瞧一瞧，你这位所谓的暗之子到底得了黑暗神几分本事，能够完整地接我几招！”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明亮刺眼的圣光和幽暗内敛的黑暗，仿佛将这方空间化为两个力量完全相反的世界，互相碰撞碾压，一时居然平分秋色。
第208章 反派boss爱上我36
光明和黑暗对立,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互相消耗, 在双方交界的地方, 连空间都微微扭曲。
光明想要将黑暗融化，黑暗想要将光明吞噬, 谁也不肯让谁。到了这个时候, 不管是马修还是九幽, 全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任何的招式和技巧，以最纯粹的力量进行比拼，最终只有一人可活。
明亮的圣光遮天蔽日, 幽冷的黑暗无孔不入，渐渐地范围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整个大陆囊括进去。
包括沈蔷在内, 光明神殿仅剩的几人，黑暗议会阿尔杰、贝尼尔等人全都远远退开了, 在场没有人能够承受光暗碾压的余波。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不够，紧接着一退再退，直到再看不到九幽和马修交手的核心, 只能隐约感觉到双方力量碰撞产生的波动，才会松了一口气。
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胸口，阿尔杰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光明神殿的几人。刚刚忽然发生变故, 两方人马都被惊得不轻，阿尔杰现在一看，埃里森、戴维几个不知为何，居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避退, 没有趁机换个方向逃走。
阿尔杰向着埃里森看过去的时候，埃里森也刚好抬眼望过来，两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察觉到阿尔杰目光中的不善和杀意，埃里森不可避免的惊了一惊，瞬间意识到他们目前的处境，暗恨自己没有带着人反方向，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杀了他们！”
阿尔杰一声怒喝，率先朝着埃里森他们冲了上去。
既然当时没有逃走，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好了。马修自有九幽对付，光明神殿的其他人都死了，就差埃里森、戴维几个漏网之鱼，只要将他们全部留下，这次的任务目标就能完美达成。
之前马修忽然爆发，黑暗议会这边的人员有所伤亡，但比起死伤惨重的光明神殿却要好得多。这会儿没有了马修阻拦，已是强弩之末的埃里森、戴维几人再也无法反抗黑暗议会一众的围攻，很快就一个一个饮恨当场。
埃里森和戴维身为其中战力最强的两人，也是光明神殿队伍里唯二的两名红衣大主教，最后才被阿尔杰、贝尼尔等人杀死。
至此，除了马修之外，这一次追着阿尔杰、贝尼尔等人离开的所有光明神殿成员，全部毙命。
沈蔷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插手两方人马的战斗，阿尔杰他们已经注定胜局，根本不需要她相助。她甚至都没有多注意战局情况，只是遥遥地看着九幽和马修所在的方向，不知为何渐渐生出些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