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

白永修愣愣得站在擂台上,直到瑾瑜的背影远去,依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049章:茅山遇渣七

他白永修居然输了,在第二轮便输了,而且是输给了陶瑾瑜那个丫头!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白永修,这些年一直被称为茅山上的后起之秀,白家最杰出的继承人,如何能被一个女人打败?况且还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的女人?

直到本年度茅山比赛结束,白永修也没想到明白他为何会输。

不仅仅是剑术上输了,连后来的符咒也被瑾瑜死死的压制住,好像是从一开始瑾瑜就算计好了一直压着他打一样。

不,不,白永修不愿意相信,一来陶瑾瑜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再者他宁愿相信是他一时大意给陶瑾瑜放了水,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着陶瑾瑜的不是吗?

比斗之时,差了一丝一毫结果都可能是天差地别,更别说他根本无心胜过对方。就在白永修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回了面子之时,听到了更坏的消息。

陶瑾瑜和陶君墨那小子双双进了比赛前十不说,而她父亲陶百业居然也进了比赛前十,而且紧跟在白父身后。

此事在整个茅山上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白家跟陶家虽然都是茅山分支,可跟白家比起来,陶家这些年的发展实在不尽如人意。

没有表现突出的后辈不说,就连家主陶百业自身的修为,在这些世家也只能排在中下游的位置。

可谁也没想到,陶家这次居然爆了冷门,父女双双进入了前十。

不少人羡慕不已,恨不得跑到陶百业跟前,揪着他询问修为提高的方法,可更多人则是捶足顿胸得懊恼和嫉妒。

进入前十的选手有奖励不说,更多的则是因为有了陶百业和陶瑾瑜父女的表现,陶家在下一个周期中,将会被倾斜更多的资源,而且在茅山派中的话语权将会大增,毕竟实力决定一切。

陶瑾瑜对这一切,当然满意得很。她自己修炼勤奋能在比赛中胜过白永修,虽然有些在预料之外,不过也并不是很惊讶,可这世上徒有其表、沽名钓誉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像白永修这样的!

虽然只是堪堪挂在榜末,瑾瑜也很是欢喜。

另外,陶百业也能上榜,到让她对那一丝元气之力有了更深的认识,看来这几年父亲经过巩固又有了进步。也是,若不是真的厉害,原主那一世白永修也不会因为忌惮而设计灭掉陶家。

与陶家的欢乐喜庆相比,白家却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白永修被淘汰出局,白父虽然进了前十,与往年比较却几乎是原地踏步而已。

“陶家那丫头也不小了,你的亲事也差不多该开始准备了,过些日子就让你娘去陶家商量吧!”儿子从小优秀懂事,见他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白父也不想多加责备,斟酌以后便说起了他的亲事。

白永修闻言愣了愣,想到林依珊,下意识想要反驳,顿了顿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起身道谢,“让您和娘费心了!”

到底什么对白家有利,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他们都明白,只可惜了林依珊那一身好皮囊。

对于白家的“厚颜无耻”,瑾瑜早就有所准备。

“瑾瑜这丫头,这两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白母是个体态圆润的中年妇人,笑容温柔,举止得体,看上去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瑾瑜暗自嗤笑,若不是早就知道原主那一世的遭遇,说不定还真能被白母这幅和善的外表给骗了。

原主那一世,陶瑾瑜对待公公婆婆不说是亲如父母,也说得上是尽心体贴了,吃的喝的用的,事事想在前头,早晚问候,时时关注,即便自己受了委屈也一声不吭。

可就是这样的用心,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白家父母在知道儿子的打算后,居然不加阻拦,眼睁睁看着陶瑾瑜被害了性命。

不说白陶两家几代人的交情,若是不满意陶瑾瑜做媳妇,白家大可以提前说明,两家退婚即可。可白家人却一边拉拢着陶家的势力,一边暗地里谋害人家闺女,真算得上是狼心狗肺!

“白姐姐过奖了,永修也很不错的!”姜氏客气地回了一句。

似乎所有父母在一起,共同话题排在第一位的都是儿女,瑾瑜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得看她们俩互相恭维。

因为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当白母说起亲事时,瑾瑜一点儿也不惊讶,倒是姜氏露出些许异色,“瑾瑜还小呢!”

两家之前说定的是要等陶瑾瑜及笄以后才谈及婚事。

“也不小了!”白母似乎有些不自在,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现在先准备起来,等到及笄正好,也不用忙了!”

姜氏一滞,她们一点儿也不着急,哪家父母不希望女儿在家里多呆些日子,更何况他们夫妻俩只有陶瑾瑜一个女儿。

不过,既然未来的亲家专程过来说起此事,姜氏也不好回绝,况且两家又早定了亲事,只得婉言道,“多谢白家姐姐费心,改日我们再登门拜访!”好歹也要等陶百业回来才好说。

此次比赛过后,因为陶百业和瑾瑜的表现,陶家声势又壮大了不少,陶百业很忙白母也是知道的。

听了姜氏的话,白氏就知道她要和陶百业商量以后再回复,遂不再多说起身告辞了。

“娘的瑾瑜也长大了啊!”姜氏搂着瑾瑜的肩膀,摸了摸她的鬓边的碎发,一副很是不舍的样子。

瑾瑜明白她的心思,故意笑道,“长大了,不还是娘的女儿嘛!”

“对,对,长大了也还是娘的小棉袄!”瑾瑜如此说,姜氏很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方才的那丝怅然很快便消失不见。

瑾瑜想了想,试探道,“娘,您真要答应白家么?”

姜氏以为瑾瑜不舍得离家,欣慰的同时又添了一丝烦恼,“是呀,你白伯母都专门过来说了,再说,永修也不小了,他们着急也在所难免。”

“可是,可是”瑾瑜咬了咬唇,微微低下头,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氏赶紧问道,“瑾瑜,怎么了?”

“女儿听说白大哥和那位林姐姐”

还没等瑾瑜说完,姜氏立马脸色大变。

第050章:茅山遇渣八

其实姜氏准备答应白家也是因为这个,白家住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姑娘,又和永修年纪相仿,时日长了,瓜田李下得万一有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瑾瑜别担心,你们是从小定下的亲事,爹娘会为你做主的!”

瑾瑜暗自着急,她不需要做主呀!

这里的人特别讲究信誉,白陶两家儿女亲事早定,若不是什么原则问题,肯定不会取消,否则外人便会怀疑他们的品行。

陶百业和姜氏品性好,所以即便有林依珊的存在,他们也只是想着以防万一,根本没想到白家会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心思。见状,瑾瑜也不再多说,免得姜氏怀疑她,反正她总会想到办法退掉婚事。

“师母,师妹好!”陶君墨带着一身水气从外面进来,一看就是刚修炼完。

“墨儿,快过来坐下歇歇!”姜氏对于这个弟子挺喜欢的,况且夫君和女儿还经常说他的好话。

“谢师母!”陶君墨道了谢坐下,又问姜氏,“方才好像看见了白家婶子,可是有事么?”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姜氏随意答道,“哦,是你妹妹的婚事,白家想要订婚!”

陶君墨怔了怔,腰背陡然崩得笔直,身子前倾,整个人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师母答应了?”

姜氏笑了笑,“怎么可能,“你师傅还没回来呢!”

陶君墨闻言,身上的气势似乎一霎那间便隐藏不见,表情也跟着柔和下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是该跟师傅商量一下再说!”

姜氏虽然有些奇怪陶君墨今儿话多,不过也没多想,以为他是关心陶瑾瑜的缘故,心里高兴得很,对陶君墨更加亲近。

见两人相谈甚欢,瑾瑜看了陶君墨一眼,也不再提起此事。

不想,没过两天,林依珊找上门来了。

“瑾瑜妹妹,听说白伯母前几日来了?”

“嗯。”瑾瑜头也不抬,应了一声便继续研究手里的符咒。

看瑾瑜这样爱答不理的样子,林依珊心里气恼,却不敢发作。前两年她还敢仗着白永修偶尔给陶瑾瑜使个绊子,或是开玩笑般得奚落几句,可现在却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

陶瑾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陶瑾瑜了,她自己这两年虽然也学了些法术,可跟白永修相比还是差得远。而现在就连白永修都打不过陶瑾瑜,那自己若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她,到时的结果肯定不会很舒服。

想及此,林依珊的态度更加温和,觑着瑾瑜的脸色,小心翼翼上前道,“瑾瑜妹妹可知道白伯母过来是为了何事?”

瑾瑜抬起头瞟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

看来林依珊还不知道白家的打算,想想也是,白永修为了得到陶家的势力,又不想丢了这个青梅竹马,肯定会瞒着林依珊。既然如此,她不如顺手推一把。

“还能为了什么,不过是商量婚事呗!”

林依珊感觉脑子里仿佛突然被重石锤击过一般,又麻又痛,乱糟糟得,好半晌都是一片空白。胸口也跟着发痛,不过一两息的时间,却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林依珊紧紧揪住袖口,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虽然早就知道白陶两家定了亲事,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

林依珊的人早就给了白永修,现在白永修又要娶陶瑾瑜,那她以后怎么办?

看着陶瑾瑜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林依珊心痛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嫉妒来。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

不仅不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连她的亲身父母都要夺去,现在又要来夺走她的男人!

不,绝不行!

她林依珊看中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更何况对于白家和白永修她早就势在必得。

“那恭喜瑾瑜妹妹了,不知日子定下了没,姐姐也好过来讨杯喜酒喝!”林依珊装作惊喜的样子,强自忍着套话。

“哪儿那么快,我爹不在家,要等他回来以后才商量呢!”

“哦”林依珊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又问了几句,便推辞有事告辞了。

瑾瑜看着她的背影抿嘴一笑,机会已经给你了,你可要抓好啊!

没过几日,便是茅山派设宴的日子。

此次大宴是为了前阵儿的比赛而设,不仅是给获奖之人庆贺,同时也是茅山各支重新分配利益的时候。

陶家在此次比赛中表现出众,当然是被作为贵宾来对待的。

陶百业一直为了此事忙碌,再加上又有不少门徒加入了陶家,他这阵子一直喜笑颜开,连走路都带着风,任谁一看都知道他的志得意满。

瑾瑜本欲劝他稍微低调一些,可想想又作罢了。

陶家这些年来一直萎靡不振,好不容易露次脸,而且陶父还这么高兴,她这个做女儿的没必要扫兴。

酒席上人来人往,整个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敬酒的,劝酒的,上菜劝架的,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瑾瑜不喜欢这种环境,跟姜氏说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没一会儿,陶君墨也跟出来了,说是姜氏不放心她,特意喊了他来陪伴瑾瑜。

瑾瑜笑了笑,便顺着游廊观赏院中景色,由陶君墨在后面跟着。

“陶姑娘,求求您,快救救我家姑娘吧!”一个丫头突然跑过来,见到瑾瑜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就要往前拽。

“怎么了,你慢慢说!”

来人是林依珊身前的丫头青雀,泪眼婆娑得看着瑾瑜,眸子中尽是哀求,“陶姑娘,我家姑娘方才旧疾复发,已经晕过去了,求求您过去看看吧!”

瑾瑜心里一动,抬手示意她,“赶紧前面带路!”

“师妹!”她正要迈步,陶君墨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眼底满是不赞同之色。

瑾瑜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两人一直都对林依珊没有好感,现在林依珊旧疾复发,应该去找大夫,找他们有什么用,再说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设了套子等着他们钻。

“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有什么不对,咱们也要先看看情形再说呀!”

见瑾瑜坚持,陶君墨眼神闪了闪,看了她一眼,不再阻拦。

第051章:茅山遇渣九

两人跟着青雀来到一座偏僻的议会厅后面一座偏僻的小院儿里,看样子似乎是为客人准备的。

他们一进院门,便听到正房旁边的小耳房里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似乎像是有人在忍着痛一般。

瑾瑜紧走两步,来到了正房的窗台下,面朝着那间耳房站定,如此一来,里面的呻吟声更加清晰,甚至还夹杂着说话声。

“白大哥白大哥,你你真的不要珊儿了么?”一个娇媚的女声边说话边喘气,“这几年珊儿的心,可一直都在白大哥身上呢!”

“怎么会,我就算舍得你,也舍不得这个宝贝呢”随即便是女子的娇嗔还有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可那”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快专心一点,不然我可要惩罚你!”

“啊不白大哥你轻一点呀嗯不要”

“”

里面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不时还传来女人的呻吟,还有男人的低吼。

瑾瑜紧紧盯着耳房那扇小小的门,一言不发得站在原地,似乎被吓傻了一般。

陶君墨脸色大变,这分明是

他抬脚就要踹开那道门,却被瑾瑜拉住了。

“瑾瑜,你”陶君墨有些不解。

“快走!”瑾瑜暗叹一声,拉着陶君墨快步往外面跑去。

“瑾瑜!”刚走到院门,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叫声,正是已经被惊动的白永修。

瑾瑜脚下一顿,转回头。

白永修正衣着不整得站在她刚才的位置,满脸焦急。她狠狠瞪了白永修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

很明显,今日这是林依珊故意设的计,目的就是让自己发现白永修和她的关系。

不得不说,林依珊这个计策还是不错的,只要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哪怕不打上门去,起码肯定是不会同意再嫁过去,如此一来,林依珊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瑾瑜刚回到花厅没过多久,白永修也回来了,脸上带着些潮红,看到瑾瑜的眼里满是歉意和恳求。

白永修是怕自己把事情说出去,还是担心自己退亲?抑或是二者皆有?

以陶家目前的势力,白家只要不是傻的,便能明白娶陶瑾瑜带来的巨大好处,哪儿是林依珊这么个孤女能比得上的。

白永修在两家议亲这个节骨眼儿上,做出这种事儿,肯定心虚不已。

“瑾瑜,我刚才喝多了,真不是故意”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瑾瑜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挥手打断他,然后回了陶家。

不想,白家反应倒是迅速,很快白父白母便带着白永修来负荆请罪了。

“陶兄,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交给你,任你处罚!”白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白永修丢在了地上。

陶百业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愣愣得看着白父。

瑾瑜想了一下,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刚才在宴会上她之所以不闹大,纯碎是觉得不想让陶父脸上难看。

陶父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任谁听到自己女儿受了欺负,心里也会起火,更何况还是被当场抓住这种事,他看向白永修的眼神便有些不善。

白父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事儿做得不地道,所以在听到白永修说了之后,当机立断抽了他几鞭子,然后便绑起来上陶家负荆请罪。

只要他们认错态度好,再许下承诺,应该能过这个坎。

“说来惭愧,也是老哥我平日忙于修炼和外务,疏忽了他的管教,才让他犯下这滔天大错!”白父顿了顿,又道,“年轻人不懂事儿,受不得诱惑,也不管前面是不是坑就跳下去了”

眼前的白永修,脸色苍白,后背上都是一道一道的血痕,配上那满脸的愧疚,还真能让人生出一丝同情来。

白父又说得痛心疾首,一副实在是不该把儿子教得如此单纯稚嫩的后悔。

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侄儿,加上白父的这一番话,陶百业的脸色便稍微缓和了些,只是心里依旧气不顺。

男人嘛,年轻时候贪花好色也在所难免,等成了家慢慢长大能稳得住心思,做到一个好家长的职责就是了。

眼下白家如此诚心上门来赔罪,陶百业也不能因为白永修睡了个女人,就非得要如何如何。毕竟陶白两家好歹也是好几代人的交情,再加上现在茅山形势复杂,他需要顾虑得方面太多了。

想及此,陶百业便看向白父,笑道,“既然如此,白兄可别怪做兄弟的失礼,永修如此做实在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若不加惩戒,也说不过去!”

白父虽然有些心疼,面上却不动声色,“陶兄说得极是!”

陶百业也不耽搁,走上前挥手便是两掌,两道劲风夹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地上的白永修而去。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像是个破布娃娃一般,往后摔了两丈多,掉在门槛边儿上,头一歪便人事不省。

白父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道异色,嘴里打着哈哈,“陶老弟这一手可真是叫哥哥我大开眼界呀,看来老弟在比赛之上没尽全力吧!”

“白兄说笑了,不过是近日偶有所得才琢磨出来的!”

两人互相恭维了几句,便算是把此事揭过,白家带着白永修告辞了。

“爹如此处置,瑾瑜可满意?”

瑾瑜眼圈通红,眼底还蕴着湿意,咬唇委委屈屈得点点头,却没说话。她本来还在想,到底该如何利用这次的事,所以没有及时告诉陶百业,却不想白家来得这么快。

她明白陶百业的顾虑,也知道方才陶百业露那一手不仅仅是为了震慑白家,更多的其实是为了她出气。白永修如此行为,相当于直接在她脸上扇了一耳光,陶百业肯定不舒服。

但是现在白家人摆出这一副模样,若是她们死揪着不放,倒是显得陶家不近人情。

“师妹,为什么不直接让师傅退婚?”陶君墨有些不解得问瑾瑜。

“现在还不是退婚的时候。”瑾瑜这能这样说。

第052章:茅山遇渣十

瑾瑜早就知道婚事不可能简简单单得就退掉,毕竟白家那一关首先就不好过。既然如此,还不如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等到后面再找机会一击必中为好。

陶君墨许是不明白她如何想的,见她面上神色淡淡的,便不作声。会如此委曲求全的做法,并不像她。

“师兄,你也知道以我们陶白两家的关系,陶家这时候要是退婚,肯定闹得不好看。刚才我在宴会上,顾虑着面子没当场捉住他们,如今在提起来,就显得证据不足了。还不如找别的机会!”

陶君墨闻言嘴角扯出了笑意,这风格才像是小丫头会有的。

这还是瑾瑜第一次看到陶君墨脸上有这么多的表情,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晃了晃手,“师兄,你怎么了?”

“你不喜欢那个姓白的吧?”陶君墨突然出声问,真心觉得师傅把师妹许配给白家那个白永修,太糟蹋了。

瑾瑜一怔,抿了抿嘴答道,“是!”

“那就赶紧把人给踹掉吧。”不知为何,陶君墨觉得白永修很是碍眼。

“师兄,这事儿我们自己放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就显得我们贼坏贼坏的。”瑾瑜摇头摇脑地指导了一句,“做人要表现得足够善良!”

陶君墨顿时脸黑。

白永修现在的修为确实不怎么样,尤其是这次比赛得知了白永修真正的实力后,她就更加看不上了。

本来瑾瑜还奇怪不该如此,前几日听到林依珊和白永修的对话就明白了。以林依珊的能耐,这几年怕是把白永修缠得根本没工夫修炼。

自那以后,白永修便经常过来找瑾瑜,要么是送东西,要么是低三下四得陪小心,瑾瑜懒得理他,三回有两回都拒了。

白永修却不气馁,好像要在陶家落地生根一般,不时还要讨好一番姜氏。

姜氏原本因为上次的事儿,对白永修很不待见。可因着他这些日子的表现,也慢慢缓和了态度,偶尔心情好了还会留他用饭。

如此,白永修在白家的时日多了,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更不爽的事情,那就是瑾瑜和陶君墨走得特别近。

两人本是师兄妹,互相照顾本也是应有之意,但是陶君墨和陶瑾瑜两人的默契实在是好得吓人,似乎一个打个眼色,另一人就懂了各种意思。

倒是显得白永修这个未婚夫,格格不入。

凭什么陶瑾瑜可以和别人卿卿我我,他就不行?

上次,白父押着他来负荆请罪,不仅被陶百业打伤,而且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了,他出去还有人指指点点。他白永修何曾丢过这么大的人,这还不算完,现在还要成日来陶家赔笑脸讨好人。

看着远处那两个说说笑笑的人,白永修眸子沉了沉,迎上前去。

“瑾瑜不累么,休息一会儿吧,伯母让我带了些茶水点心过来。”

虽然讨厌白永修,可人家笑脸迎人,瑾瑜也不想留下把柄,应了一声,“还不累,谢谢白大哥!”既然是母亲让送过来的,瑾瑜不想拂了她的心意,便顺势坐了下来,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瑾瑜今儿穿的是一件浅紫色上衣,白皙如玉的脖颈上细汗点点,就像是那花蕊上的朝露一般,似乎还散发着幽香。那股香味若有若无,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直往人鼻眼儿里钻,然后便再也挥之不去。

白永修深深得吸了口气,目光便再也转不动了,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从什么时候起,陶瑾瑜居然变得这么好看了,居然比之林依珊也不差。想到陶君墨可以日夜和陶瑾瑜相对,白永修脸色更加不好。

“陶家师弟怎么不坐?便是再忙着修炼,也该劳逸结合才是。要是累坏了身子,惹得陶家伯父伯母惦记,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瑾瑜微微皱眉,看向白永修,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针对陶君墨。

他那话乍然听起来像是关心,可细细品味便听出不好来了,他一个外路人来陶家的地盘上训斥陶家默认的接班人,又是怎么回事?

陶君墨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白永修的恶意,不过他向来沉默,除了在瑾瑜跟前说话多一些,就连陶百业和姜氏也听不到他多少话。

现在便是如此,他理也不理白永修,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用细布擦拭着手里的匕首。

白永修见状,还以为陶君墨不敢和自己对上,心里便有些洋洋自得,欲要抓住机会继续数落陶君墨。

瑾瑜看出了他的意图,赶紧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娘亲那里该摆饭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陶君墨待她好,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当然不能看着白永修挤兑师兄。

方才白永修一直盯着她,她也注意到了,只是不太好明说,心里却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