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程北在家,李颖的家人怀疑过是宋程北推李颖下去的,因为李颖曾经得意地和家人炫耀过,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吓唬宋程北,根本不会自杀。

他们找宋程北去闹,可是宋程北却不承认是他做的,他一口咬定,李颖因为脚滑才摔落下去的,因为李颖经常用跳楼威胁人,所以小区内的人都知道她的德行,警察也来勘察过现场,最后确定了确实是自杀。

这件事儿对宋程北造成的影响很大,李颖的家人在宋程北的家里闹还不算,甚至闹到了他的单位,宋程北不堪其扰,最后将房子卖掉,离开了那座城市。

再后来,他便被郝佳美介绍给了白佳,两人组成了新的家庭,而死去的李颖,和这座城市一样,被宋程北遗忘在脑后。

李贤说:“我姐姐虽然人娇气了些,可是她是不会寻死的。”

“我姐姐人再不好,离婚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姐姐?那是一条人命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李贤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他和姐姐之间差了六岁,姐姐人虽然娇气了些,可是对他确是极好的,姐姐去世之后,父母大病了一场,身体大不如从前,而他那时候因为姐姐的事情,高考发挥不利,考上了一个三流的大学。

宋程北,他毁了他们一家人。

白佳听完李贤的诉说,整个人如堕冰窖,刺骨的寒气从心底涌出,密密麻麻的将她缠绕。

李贤口中的宋程北,和她认得的那一个完全是两个人,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宋程北,他真的就是一个狠毒如斯的男人。

他的妻子刚刚过世不久,他便开始追求她,那时候的宋程北,真的是爱着她的么?

李贤的情绪慢慢平息了下去,姐姐已经去世六年了,时间足以抚平过去受到的伤害,即使那时候痛不欲生,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心底的伤痕也已经结了疤。

李贤抬头,便看见白佳的情绪有些不对,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嘴唇隐隐泛着青色,像是经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他有些担忧地询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不用了。”白佳虚弱的说道,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件事带给她的打击依旧非常大,她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乱得厉害,像是有无数尖利的刀子在脑子里戳来刺去,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孙畅没有什么感觉,大约是因为受伤受骗的不是她,她没有感同身受,所以不知道,被自己所爱的人欺骗伤害,会是怎么样的疼痛,她想起郝佳美书房地毯上的那张报纸,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口道:“你再问问他,认不认识郝佳美。”

白佳一愣,突然想起来,郝佳美也是这个城市的人。

是郝佳美将宋程北介绍给她的,他们来自同一座城市,郝佳美知道宋程北曾经的事情。

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勾勒出一个可怕的真相。

第15章 毒闺蜜

白佳回到宾馆,合身躺在了床上,她用宾馆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却仍然感觉寒气从她的毛孔侵入四肢百骸,她终于忍不住哀嚎出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伤心绝望。

李贤说,郝佳美原先是住在宋程北家的隔壁,她站在楼底,抬头看着那两座挨在一起的房子,那层笼罩在真相上的迷雾终于被揭开,她想她终于知道了郝佳美手中掌握着什么样的证据。

那个面容干净的少年还想和她说些什么,白佳一句话却将他的所有语言全都堵在了喉咙中。

“我是宋程北的妻子。”

她这样说,然后看着那个少年红润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一片,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中倒映出她冷酷的面孔,那一瞬间,她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李贤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他对她有好感,可是这好感却抵不上知道他是仇□□子的憎恨。

一段错误的感情还没开始,便已经无疾而终,等到许多年后,李贤娶妻生子,依旧会想起那年夏末他遇到的的那个美丽的女人。

白佳在这个城市呆了七天时间,那一晚哭过之后,她像是放下了背负在身上的所有包袱,在这座北方的城市里四处游荡。

她品尝着北方城市特有的小吃,在步行街买下各种各样的漂亮的装饰物,在尝到好吃的东西时,她会拍下□□的照片,放在微博上面,写下两三句心情,然后等待着朋友的回复。

孙畅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夜晚繁星闪烁,霓虹灯依次亮起,白天的喧闹慢慢褪去,换上夜晚特有的宁静,白佳穿着白色的及裸长裙漫步在公园的小湖畔。

湖水波光粼粼,不远处高楼上的灯光落在水面上,像是破碎的镜子一般,随着水波荡漾。

白佳深吸了一口略微有些潮湿的空气,幽幽地开口:“明天就要回去了。”

孙畅站在她的旁边,白瓷般的脸上似乎散发着盈盈的光芒,将她的冷漠的神情映照得柔和了几分。

“你准备好了么?”

“当然。”

白佳突然笑了,她说:“我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也许等到明天醒来,这些伤害背叛都不存在,宋程北还是那个温润善良的老公,郝佳美还是那个贴心豪爽的闺蜜,而我也不曾遇见你,依旧过着幸福无比的日子。”

孙畅回头看她,她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一双眼睛,似有水波莹润,孙畅开口,说:“可惜,这一切不是梦。”

人们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总希望着是一场梦境,等到梦醒了一切伤害都不存在了,其实他们心底比谁都要清楚,如此幻想,不过是为了逃避而已,可惜那些伤害不会因为他们逃避而消失,反而会越加变本加厉,直到将他们彻底打入地狱,永不超生。

***

彼时,在远隔千里外的城市,就在白佳亲手布置的家中,那张她精挑细选的床上面,她的丈夫,和她最好的闺蜜在那张床上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待到一切都平息下来,郝佳美慵懒地躺在宋程北的怀中,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宋程北光洁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宋程北厌烦地推开了她的手指,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

郝佳美也不恼,缓缓地做了起来,大红色的丝绒被从她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她姣美的身材。

宋程北看都不看她,闷声说道:“她出差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万一被人察觉了......”

郝佳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打断了他的话:“这事儿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反正不过是一条人命,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差别么?”

宋程北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转身,恶狠狠地看着郝佳美,郝佳美只是笑着看着她,眼中一片浓浓地讽刺之意,那讽刺的表情点燃了宋程北心中的阴暗,他猛地上前,大掌掐住了郝佳美纤细的脖子。

大掌渐渐收紧,郝佳美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她的动作就像是蜉蚍撼树,根本动摇不了宋程北的动作,无边无际的恐惧浮上郝佳美的心头,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害怕。

眼看着郝佳美清秀的面孔变成青紫之色,她挣扎的力气也弱了下来,宋程北眼中的疯狂之色慢慢褪去,他像是扔垃圾一般,将郝佳美扔了出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那里不住咳嗽的郝佳美,阴沉地说道:“不要逼我对你下手,郝佳美,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不差你一个。”

“现在,给我滚。”

郝佳美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宋程北撕扯成碎片,她屈辱地瞪着宋程北,最终将这口恶气忍了下来,胡乱地穿着衣服,离开了这里。

宋程北,你给我等着。

郝佳美离开之后,宋程北看着那张被□□得不成样子的大床,将床单被罩全都拆下来,扔进了全自动洗衣机内。

重新换了一床床单,宋程北躺在床上,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他曾经所希望的不过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贤惠的妻子,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如果当初,他没有做错那件事,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同?

***

白佳下飞机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之前的那个宾馆。

打开电脑,看着针孔摄像机传回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白佳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她的房子,她的床,被那么一恶心透顶的女人进去了,想起她曾经睡过的床被那两个人糟蹋过,白佳便觉得恶心不已。

视频继续播放着,再看见宋程北用针管将毒药注入她常喝的果汁里面时,白佳终于忍不住,露出冷笑。

终于要动手了么?

为了确定那瓶果汁里注入的是不是毒药,孙畅特意走了一趟,带回来一些样品。

白佳将那点果汁拿去化验,发现里面有超量的氰化钠。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白佳没有回家,而是将视频内容分成两份,一份寄给包养郝佳美的金主,而另一份,被她带着到了公安局。

她不会再去面对那个男人,在看见视频中她掐着郝佳美的脖子时那狰狞的面孔,白佳便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彻底疯了,她没有必要去赌,因为她知道,在她不愿意喝下毒药的时候,宋程北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我要报警,我的丈夫意图谋杀我。”

警察接受了报案,看过那些视频之后,白佳带着警察前往她的住所。

警察将冰箱里的果汁全都带了回去,经过化验之后,发现其中一瓶含有过量的氰化钠,人一旦喝下加了料的果汁,便会当场死亡。

铁证如山,警察将正在上班的宋程北逮捕归案,以涉嫌谋杀的罪名指控他。

白佳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带着手铐垂头丧气地男人,缓缓地说道:“这个人,在六年前亲手将自己的前妻推下了楼。”

那场巧妙的谋杀案,郝佳美目睹了一切,在知道宋程北已经被警察逮捕的时候,郝佳美干脆地交代了一切,并且将她六年前派下来的照片交给了警察。

照片上清楚地显示着,宋程北的手推了那个蹲在窗台上的女人一把。

数罪并罚,宋程北被判了死刑,白佳将房子卖了,辞去工作,离开了那座城市。

在她离开之前,她听说郝佳美被人泼了硫酸,彻底地毁了容,拿钱包养她的男人并不是傻子,郝佳美妄图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就该知道,事情暴露后会遭受怎样的下场,没有男人可以忍受女人给他带绿帽子,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被他包养的。

即使郝佳美心机深沉,没了那张勾人的脸和身材,她这一辈子只能痛苦地生活下去。

白佳去看了郝佳美,隔着玻璃窗,她看着那个惨不忍睹的女人躺在病床之上,痛苦地哀鸣着,她脸上露出笑容,轻声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

这场婚姻耗尽了白佳对爱情的所有美好幻想,背叛欺骗伤害,隐藏在美好表象的这些肮脏龌龊的东西击溃了她曾经坚定的美好。

她不否认,这个世界上还有忠贞的爱情,可是她,却已经再也也不敢去相信了。

白佳唯一庆幸的便是,她和宋程北没有孩子,她无法去想象,如果他们之间共同孕育了一个生命,等到孩子懂事的时候,她怎么告诉他们的孩子,他的爸爸是一个如何龌龊不堪的男人。

那个叫做孙畅的死神在她和宋程北离婚,并将他送入监狱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她走得时候只给她留了一句话,她说:“一切都将会过去。”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孙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觉得那个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度过生命中最灰暗时光的少女,就像是她在绝望之中幻想出来的幻影一般。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将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第16章 高嫁女(改错)

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小区门口的洼地上积着一汪脏污的泥水,车缓缓驶过,即使速度放得很慢,依旧溅起一滩污浊的水花。

大雨洗去了空气中的灰尘,城市里的空气难得变得清新了起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堵在银灰色的宝马车前面,她脸上满是泪痕,原本清亮的声音因为叫嚷的时间久了,而变得有些嘶哑。

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哭叫着想要扑过来,却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拉扯着,胖女人厌恶地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在小区门口闹了这么一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坐在车里的男人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丢得一干二净,而那个疯女人却依然在叫嚣着要出去就从她身上压过去。

不知怎么的,一股邪火从心底生了起来,男人眼中透出些许凶光,一脚踩在油门上面,直接将挡在车前的女人撞飞了出去。

女人重重地摔在小区门前的水洼之中,银灰色的宝马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将她枯黄的头发彻底浸透。

周围的人们发出一声惊呼声,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将水洼里的女人扶起来,那个胖乎乎的女人将那两个哭闹得喊着妈妈的孩子粗暴地拉走。

小区门口很快便恢复了寂静,只留下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水洼之中,像是死去了一般。

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女人的脸颊流了下来,没入黑色的泥水之中,很快便看不见了。

孙畅还没有睁开眼,便觉得一波一波的疼痛从额头传来,她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昏黄的路灯将周围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孙畅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污浊的泥水之中,身上的薄薄的毛衣已经被泥水浸透了,半长不短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脸颊旁,一缕缕的污水顺着脸颊滑落,没入了衣襟之中。

冷风吹过,孙畅激灵灵地打了寒颤,她吃力地从水坑里爬起来,刚刚撑起半个身子,手一软,重新又摔了回去。

黑色的泥水溅到了孙畅的脸上,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泥水溅到脸上,她伸出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泥水。

周围传来喧闹的人声,孙畅睁开眼睛,然后看见一群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走了过来。

她们看见了躺在水坑了的孙畅,尖叫了一声,年轻的脸上浮现出嫌恶的神色。

“看那,那是个疯子?”

“我们小区门口怎么会有疯子在这里?保安呢?”

“哎算了算了,我们赶快走吧,疯子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女孩拉着手匆匆地从她的身边跑了过去,孙畅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模样,慢吞吞地从水坑了爬了起来。

身上酸痛的厉害,就像是有十几辆大卡车从她身上碾过去一般,左脚好像扭伤了,此时已经肿了起来,走一步便觉得钻心地疼。

孙畅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步一步地朝着不愿去的小区挪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孙畅却足足走了十几分钟,那些属于原主程梅的记忆涌入了孙畅的脑海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程梅落到今天的这种下场,何尝没有她自己的原因。

很显然,程梅是这个小区内的名人,一路走来,孙畅遇到了许多熟人,他们看见狼狈不堪的孙畅,装作一副惊讶地样子,说道:“哎呀,程梅啊,付伟又打你了啊?哎,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正常的,你也别太犟了,嘴上少说两句,付伟也不会这么对你。”

住在二十一栋的成大妈大惊小怪地叫道,尖利的大嗓门传遍了半个小区:“哎呀呀,程梅呐,你看看你,下午我也看见了,付伟要出去就出去呗,你拦着做什么,得亏付伟心眼儿好,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将你撞出个好歹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扶狼狈不堪的孙畅一把。

程梅的记忆当中,下午围观看热闹的人里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明明看到程梅被撞进了水池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将她扶起来,任由她在冰冷的水洼里躺了五六个小时,如果不是孙畅到来,等到第二天,程梅的尸体早就硬了。

孙畅也不答话,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程梅的家挪去。

围观的大妈们见程梅不回话,顿时没了兴致,悻悻的离开了,孙畅听见她们的‘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程眉也是自己作怪,付家那么大的家业,她还想着折腾,等到付家老两口去了,这些房子车子还不都是她的?”

“唉,你们知道个啥啊,都是付伟要出去找女人,程梅才拦着他的......”

“你们说哪个猫儿不偷腥,男人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儿,付伟还算好的,至少顾家,还知道回来......”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了,听不清楚,孙畅回头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方向,眼底似有暗沉的光芒闪过。

付家住在是八栋第十八层,孙畅站在楼底下,按了足足两个小时的门铃,此时正值初秋,夜间的空气寒气逼人,孙畅浑身已经湿透,被冷风一吹,纤细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那扇厚重的防盗门一直没有开,直到跳广场舞的大妈回来打开门,孙畅才得以走了进去。

走进电梯之中,孙畅哆哆嗦嗦地按下了第十八层的按钮。

她抬头看着那行不断跳动的红字,不知何时那些红字变成了重影,她摇了摇头,眼微微眯了起来,红色的数字变成了十八,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打开,孙畅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了电梯。

十八层的房子面积很大,是复式楼层,因此整个楼层只有两户人家,楼道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孙畅粗重的呼吸声,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付家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一遍一遍地响起,里面的人却像是睡死过去一般,没有丝毫回应,孙畅再也支撑不住,靠着门缓缓地滑坐下来。

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不一会儿身下已经积了一滩水。

一波一波的寒气传了过来,孙畅只觉得头越发的昏沉了起来,她背靠着门,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孙畅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梦中她看见十八岁的少女,撕碎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背着行囊加跟着同村的小姐妹走进了城市之中。

只有高中学历的女孩找不到好的工作,只能在饭店帮人洗洗盘子,每个月累得要死,工资却少得可怜。

父亲的病越来越重,腿脚不便的母亲在家里照顾着父亲,年幼的弟弟刚刚上了初中,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家里的土地已经荒废掉了,粮食蔬菜处处都要花钱,一家人只靠着女孩寄回去的工资紧巴巴的生活着。

后来,女孩辞去的饭店的工作,去给人做保姆。

她人长得漂亮,嘴巴甜,手脚又勤快,因此雇主家十分喜欢她,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给她涨了几次工资。

女孩一直对雇主家心怀感激之情,可是后来,男主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有一次甚至在女主人不在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

女孩哪里经过这种事情,她不敢声张,只能躲避着男主人,男主人看她不敢声张,越发变本加厉,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了她的房间。

那一次,男主人差一点就得手了,如果不是女主人突然回来的话,她的清白便彻底毁掉了。

女孩终于崩溃了,将一切都告诉了女主人,可是男主人一口咬定是她勾引,女主人相信了男人的话,将她赶了出去,甚至连着两个月的工资都没有结给女孩。

女孩迷茫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然后遇到了同村的小姐妹。

小姐妹已经不是那副村姑的打扮,她衣着时尚,就像是城市里的时髦女郎一般。

小姐妹请女孩吃了一顿饭,然后极力邀请女孩去和她一起工作。

女孩很聪明,她从小姐妹的言谈举止中隐隐猜到了她所从事的职业。

虽然贫穷,女孩却坚守了自己的底线,没有跟着小姐妹去做可以赚大钱的买卖。

女孩又做回了保姆,然后,她遇到了自己这一生中最大的劫难。

身后抵着的门突然打开,孙畅的身子一歪,倒了进去,肥胖的女人下了一跳,一脚便踢在了孙畅的头上。

“你这个丧门星,作死呢!早知道你这样子,就该叫阿伟给你撞死掉,我们付家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孙畅的头上,她只觉得头嗡得一声,排山倒海的疼痛传来,孙畅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一般。

女人的咒骂声渐渐变得飘渺,像是来自极远的地方,下一秒,孙畅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17章 高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