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只是个不入流的阴阳师,来到着异世之后灵力大涨,所有的鬼魂都对她服服帖帖,甘愿为她所驱使,她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动动嘴皮,便有鬼魂将一切都做好,事后根本无人能找到蛛丝马迹,凭借着这种能力,她成为了这诺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王妃的称号算得了什么,有名无实的地位,只是看着光鲜而已,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又与王妃有何差别,谁又敢低看她?

头发挽好之后,丫鬟从首饰匣中拿出一支金凤步摇插在云髻之中,那簪子出自名家之手,诺王爷得了之后第一时间便送到了她的手中。

发髻梳好之后,姜春意的手一顿,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除了那几个听命伺候着的鬼物,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莫不是她的错觉?姜春意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便消失不见了,姜春意回头,从示意丫鬟拿出那对儿翡翠耳环佩戴上。

刚刚的事情,许是她的错觉吧,她这春柳苑除了守卫,还有数不清的鬼物,她自信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瞒过她的耳目进入到这里。

孙畅从春柳苑出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那绿意深深的庭院,她原本想到姜侧妃这里寻找一些东西,谁料刚刚进入,姜侧妃便看了过来,那姜侧妃明显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看来这个姜侧妃的着实有些手段。

孙畅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诺王府,朝着镇安侯府而去。

她离开已经有些时间,那赵静许是快醒了过来,若是被她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她苦心布置的这些很可能便会功亏于溃。

果然,她刚刚进了那安居苑,赵静便醒了过来,此时正吃力地从床上起身,见孙畅从屋外飘进来,赵静倏地抬头地看着孙畅,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戒备之意。

赵静的灵魂毕竟是受了损伤,不足以支撑她身体的活动,不过是从床上坐起来,便耗费了她许多了力气,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浸透了,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见她醒来,孙畅没有去附身,直接在床对面的绣凳上坐了下去,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静。

赵静原以为着神秘的女人会开口,熟料她却就是那般淡然的坐着,只是在打量着她,却不肯解释一二,赵静咬了咬下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救你性命。”

她最主要的任务便是保证赵静不会死去,其他的都是在她不死的前提下进行。

赵静知道孙畅说得不假,若不是她出手,她恐怕在等不及王爷发现她所遭受的那些事情,便被折磨的香消玉殒,她很感激孙畅,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可是她却不敢苟同孙畅的做法,她竟然想让她和王爷和离,她怎么能如此做?

似乎看懂了赵静的心中所想,孙畅淡淡地开口,抖落出一个她刚刚知道的秘密:“姜侧妃怀孕了。”

此话一出,赵静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孙畅,放在被子上的手一下子抓紧了锦被,白皙的手掌因为用力青筋根根暴起。

“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

她嫁给诺王五年,一直都未曾怀上身孕,便是连府中的那些妾侍都未曾怀孕,她以为,她以为王爷是不能生育的,谁料到孙畅却带给她这么一个消息。

姜侧妃怀孕,这代表着什么?赵静不敢往下去想,她眼中的光彩迅速地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宛如一口枯井一般,没有丝毫的光亮。

猜到那个可能的真相,让赵静无法接受,她不敢相信,她的枕边人,会是那样残忍的一个人。

孙畅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事实的真相远比王妃猜到的更加残酷,那个诺王爷,在迎娶姜侧妃之前,害怕府内的女子诞下子嗣,已经为她们下了绝育药,终其一生,这些女人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消息带来的冲击太过起强烈,赵静脆弱的灵魂有些承受不住,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了出来,沾湿了身上的锦被,翠绿的锦被上,红色的血渍如同点点桃花一般,鲜艳地绽放着。

赵静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孙畅在赵静昏过去的那一刻,便没入了她的身体,将那赵静几欲溃散的灵魂强制稳固住。

赵静受了这般刺激,身体显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即便是孙畅附在她的身体上,也根本无法操纵这具身体做出任何动作,等到那秦氏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女儿面如金纸躺在那里,背上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静儿......”

秦氏惨叫一声,险些晕了过去,还是春梅机灵,扶住了软倒的秦氏,回头斥道:“还不赶快去请大夫。”

早有丫鬟应了,急急地跑了出去。

春梅扶了秦氏到桌边坐下,夏雪懂几分医术,走过去查看了一会儿,便回头说道:“夫人,小姐无事儿,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秦氏听了夏雪的话,只觉得身体似乎多了几分力气,扶着春梅的手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秦氏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疼如珠宝的女儿,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遭受这样的事情。

大夫很快便来了,丫鬟们在大夫进来前放下了床帐,自留了一截皓白的手腕在外面。

大户人家看诊讲究不少,更何况孙畅现在的身份还是九王妃,大夫放了一方锦帕在孙畅手上,然后方才开始看诊。

没一会儿,那大夫脸上的神情便凝重了起来,这脉象足足摸了有小半个时辰,方才收手。

秦氏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只看着大夫脸色,心下便是一突,见那大夫没有直接说,反而示意秦氏让丫鬟全都退下,秦氏的心是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这老大夫原来是宫里的御医,医术高明,若不是早年侯爷曾经对他有恩,这大夫早就回了故里,哪里会留在府里看诊?

大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道:“王妃身子无碍,只是似乎被人下了药......”

秦氏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用力地掐了一下掌心,堪堪保持着清醒,她开口问道,声音里不知觉带了几分颤抖:“宋大夫,不知那是何药?”

“绝育药。”宋大夫的声音里有无尽的惋惜之意:“那药性极猛,中毒的时间又太过漫长,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可能性。”

宋大夫的话语刚落,秦氏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椅子上,绝育药,竟然是绝育药,她以为女儿不孕是诺王爷的原因,却不曾料到女儿确是被人下了药?秦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镇定冷静的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宋大夫,你可知那药是何时所下?”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应当是五年之前。”

***

秦氏根本不知道宋大夫是何时离去的,她握着孙畅冰冷的小手,看着女儿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眼泪一滴滴地滑落,滴落在锦被之上。

五年之前,诺王府那一群不孕的人,秦氏的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浮现出了,做这些事情的人,会是她所想的那个男人么?

过了许久,孙畅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睁眼,便看见秦氏有些憔悴的面孔,她的眼睛肿的厉害,像是哭过一般,此时正忧心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秦氏脸上勉强露出笑容来,关切地问道:“静儿,你可感觉到好些了?”

孙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秦氏,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坠入了锦被之中,那是属于赵静的眼泪,即使她的灵魂陷入沉睡,她的身体依旧感觉到悲伤难过。

女儿的眼泪将秦氏的心割得支离破碎,她险些哭出来。

“娘,女儿好难过,为什么他要那般对待女儿?女儿,女儿再也没有办法做母亲了......”

孙畅的话如同利刃一般插在秦氏的心上,秦氏心如刀绞,眼泪刷得一下流了出来。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秦氏抱着像是失去灵魂的女儿,心底恨意滔天,诺王爷,诺王爷,你当真是好样的,如此欺辱我静儿,当真以为我镇安侯府没人了?

孙畅承认,自己用了一些手段,将矛盾彻底激化,这件事一闹出来,赵静与那诺王爷便彻底没有了可能。

***

这便镇安侯府一片愁云惨淡,那边的诺王府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诺王爷刚刚回府,便听见守在门口的下人急急地上前,只说是姜侧妃在花园里晕倒了。

诺王爷当时变变了脸色,急匆匆地朝那春柳苑赶去,春儿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他怎能不急?

诺王爷赶到的时候,太医正从房内出来,见诺王爷,太医急忙下跪请安,诺王爷挥手打断了太医的请安,急急地问道:“太医,姜侧妃可有事儿?”

太医脸上露出笑容了,连连说道:“王爷大喜,姜侧妃已经怀有一个月的的身孕了。”

诺王爷愣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连连说道:“有赏!”

说完,便急匆匆地朝内室赶去,他的春儿有孩子了,他将要有孩子了。

他已经二十有三,其他兄弟的膝下已经儿女成群,只有他还没有孩子,春儿所怀的孩子不但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男性能力的证明。

他能让女人怀孕,那些流言全都是假的。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诺王爷,再看见那睡在床上的女人时,诺王爷的脚步不由得放轻了,慢慢地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乃们看懂了没有,这一部分的隐藏内容,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

第28章 嫡妻殇

床上的女人乌发如云,披散在枕头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得让人心疼,诺王爷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女人的腹部。

姜春意悠悠地醒来,蝶翼般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眼睛缓缓地睁开,她一睁眼便看见守在她床边的男人,姜春意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了诺王爷的大掌上。

“春儿你醒了。”

见姜春意醒来,诺王爷动作轻柔地将她扶了起来,揽在怀中:“春儿,你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没有人知道诺王爷此时的心情是如何激动,那些怀疑的目光,背后的窃窃私语,他终于可以挺直了腰板,事实赤果果地打了那些人的脸。

他不是不能生,只是那些女人没有本事,看春儿过门才多长时间便有了他的孩子,全都是那些女人的错。

姜春意的手放在了肚子上面,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赵静,看你如何跟我斗,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便是占了王妃的位置又如何?

姜春意怀孕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德妃的耳中,她激动地站了起来,那端庄的模样瞬间破了功,她就知道那姜氏是个有本事的,这肚皮就是真气,老九这次可真真是把那顶不能生的帽子给去了。

这京城就从来都没有秘密,姜侧妃怀孕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镇安侯府,秦氏得了消息的时候,当时便将那最喜爱的茶杯给砸了。

“姜春意那贱人!”

秦氏恨得咬牙切齿,想她女儿一生都无法怀孕,这几天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整个人便整整瘦了一圈,而那个诺王爷,女儿已经离了诺王府几天时间,他竟然都不曾察觉,甚至在那朝堂智商侯爷问起女儿近况如何时,他竟舔着脸说女儿的身体已经大好,很快便能回侯府去看看。

这番话一出,那镇安候当时便对这个男人寒了心,在他还需要镇安侯府支持的时候他便敢如此忽视他的女儿,便是这个男人真的登上了皇位,又怎会对他们家族照拂?

更遑论女儿已经被下了绝育药,这诺王爷当真好手段,便是等到静儿做了皇后,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一个生不出皇子的皇后,又怎么能坐稳那个位置,到时候,说不定诺王爷还会用这个做借口,对镇安侯府下手。

镇安候心中起了嫌隙,便慢慢地开始与诺王爷疏远,可那诺王爷却一心沉浸在自己即将做父亲的喜悦里,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镇安候的疏远。

这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镇安候的动作其余几个皇子都看在眼里,很快镇安候便收到了几个有意追逐皇位的皇子抛来的橄榄枝。

镇安候虽然已经势弱,可毕竟是绵延了数百年的大家族,手中的力量不容小觑。

孙畅对这朝堂之事并不太懂,这些天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忙着修补那赵静的灵魂。

将自身的灵魂之力渡给赵静之后,孙畅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天赵静的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得知了自己被下了绝育药之后,那赵静便没了活下去的意志,任由自己的灵魂缓缓消散。

孙畅就是想不通,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何至于让她如此?难道男人比父母责任更加重要么?

赵静自己没了生存的意志,便是孙畅可以救她这一次,等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赵静还是活不下去,孙畅觉得眼下已经成了死局,只能下猛药,司马当成活马医,左右最坏也不过是眼下这种情景。

**

赵静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会以现在的模样回到王府。

孙畅带着她,穿过王府朱红色的院墙,进入了她生活了五年之久的诺王府中,花园里的牡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走了,种上了清一色的月季,那边湖上她最喜欢的小榭也被拆除了,镜面一般的湖上再也看不见那栋碧波榭的踪迹。

她亲手布置的东西被移除得一干二净,除了那淑陶苑,这偌大的王府竟然没有了她存在的痕迹,王府的奴婢们只知姜侧妃,而不知还有她这个王妃。

赵静进了她住了五年之久的淑陶苑,她离开的时候,枝头的头发还只是花骨朵,不过隔了短短几天的时间,花瓣便已经舒展开了,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远远看去如同粉色的云海一般,一阵风吹过,花瓣飞舞,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般,地上很快便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花瓣。

赵静进了屋子,只见满地都是她的衣物,她甚至看见她那几条贴身穿的肚兜就那么赤果果地扔在地上,雪白的段子上,沾满了污渍,那一片片褐色的污渍像是一支支利剑一般插入了赵静心底,让她那已经枯死的心因为愤怒而微微跳动了起来。

这一刻,她彻底的冷了心。

她离开诺王府几天时间,没有人察觉到她的离开,她在这诺王府竟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孙畅察觉到那赵静的变化,她原本飘无地几乎散去的魂魄此时却变得凝实了许多,美丽的脸上也不再是那种麻木的神情,孙畅拉着她的手,离开了淑陶苑,朝着春柳苑而去。

比起淑陶苑的冷情,春柳苑完全是另外一个模样,仆役来来去去地忙忙碌碌,杏花树下,貌美如花的女人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之中,柔弱无骨的小腿放在男人的怀中,而那个英俊的男人隔着裤子,动作轻柔无比地帮着她揉着小腿。

那画面太过美好,赵静的心一寸一寸,彻底冷了下去,她从未见过那个男人如此温柔的表情,即使是在她们新婚时候,感情还是很好的时候,他也从未用那般温柔似水的目光看着她。

那样的目光,让赵静觉得自己这一生简直就是个巨大的笑话。

许是因为怀孕,消弱了姜春意的能力,即使她们靠得她如此近,她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存在,只是温温柔柔笑着和诺王爷说着话。

赵静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不想再看这两人的恩爱,却不曾想,那姜春意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她。

“王爷,姐姐已经许久未出院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是不是又不爽利了,王爷可去看看。”

诺王爷放在姜春意腿上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揉捏起来:“王妃能有何事,你爱你在是双身子的人,这些琐事不必操心。”

诺王爷如此说,姜春意便住了嘴,没有在提这一茬,转了话题,和诺王爷说起旁的的事情。

对渣男死了心,赵静的智商重新上了线,毕竟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嫡出小姐,姜春意的心思赵静很快便猜了出来。

“她哪里会有这般好心,不过是想以我的事情作伐子,除了那几个共同管家的妾侍而已。”

赵静从孙畅那里听说了姜春意能力的事情,她也知道,在她离开诺王府的时候,姜春意便已经知晓,她之所以拖到今日才说,便是想将亏待王妃的罪名推到那几个妾侍身上,以王爷对她的宠爱,是绝无可能怀疑她的。

姜春意当真是好算计。

灵魂离体太久,对身体的损耗是非常大的,虽然有孙畅留了一丝魂力在赵静的体内,可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孙畅带着赵静回到了侯府。

赵静的灵魂重新归体之后,没有再逃避,重新接管了自己身体,孙畅没有再进入她的身体,就那么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

一下午的时间,就那么缓缓地过去了,等到了晚膳的时候,赵静出了房间,来到了用饭的大厅,秦氏看见女儿终于肯从屋里出来,眼眶当时便红了,哽咽着说道:“静儿,我的静儿,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莲子羹,快来吃一口。”

赵静眼睛从坐在桌旁的父母兄弟面上一一扫过,他们眼中那浓浓的关切之情温暖了她冰冷的心,赵静缓缓开口,说道:“父亲母亲,哥哥,静儿要复仇。”

***

赵静的话让镇安侯他们安下了心,对付诺王爷他们早已经开始了行动,一直未曾告诉赵静,就是害怕她还对那诺王爷有奢望,现在看来,静儿是彻底对那诺王爷寒了心,他们便也不用怕那些做法伤了静儿的心。

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第二天,一道懿旨便从宫里面传了出来。

那懿旨是德妃娘娘所下,只说许久不见诺王妃,有些想念,命诺王妃到宫中陪她解解闷。

这道懿旨没有送到诺王府反而送到这镇安侯府,这只说明一件事情,诺王爷已经知道了静儿回到镇安侯府的事情,只是他的做法却让人心寒,没有第一时间来接静儿回去,反而告到了宫中,让那德妃娘娘用这种借口带静儿回去。

这种做法当真叫人不齿。

镇安候和秦氏虽然不愿,可是却也无计可施,宫里娘娘下了旨意,他们违抗不得,否则便是抗旨不尊的罪名,而那德妃娘娘又只宣了静儿一个人前去,也不知到底是何想法。

父母的为难赵静看着眼里,她心中感动不已,却也不能让父母难做,左右不过是去宫中走一趟,现在她还是上了玉蝶的诺王妃,便是那德妃想要对她做什么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她还有死神孙畅守在身边,最多受些皮肉之苦,不会有性命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章,结束嫡妻,下一章内容,凤凰男

第29章 嫡妻殇

德妃许是怕赵静借口身体不适不愿前往,这宫女前来宣旨的时候竟派了御医和软轿一并过来,只说王妃便是身体不适也无妨,左右从这镇安侯府到皇宫也没多远的距离,更何况还有御医在跟前伺候着。

秦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与德妃本来是闺中姐妹,只是后来德妃入了宫,她嫁给了镇安候,两人的情谊才淡了下去,秦氏原本想着凭着她们闺中时的情谊,那德妃多少也会照顾女儿一二,却不曾想,她竟然是一分情谊也不顾。

赵昌安的脸色也不大好,只是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镇安候,很快便控制好了情绪,那德妃当真欺人太甚,不过眼下静儿还是德妃的儿媳,于情于理,他们也没有资格阻拦静儿进宫。

便是心中再不快活,也是塞了赏钱与那几人,只说王妃需得换身衣服,才好入宫面见德妃。

那宫女收了钱,便也不好再催促,只是那架子依旧端得十足,连个正眼都欠奉。

赵昌安和秦氏夫妻二人忍着怒气,心中却对那德妃生了几分的怨怼。

赵静回房换了一套簇新的裙装,大红色的精致宫装衬得她如同月宫中的仙女一般,赵静细细地化了妆,将原本十分的颜色硬生生地又提了两分,她从屋中缓步走出来时,饶是那见惯了宫中各色丽人的御医都是眼前一亮,暗赞这诺王妃当真好颜色。

秦氏毕竟不放心女儿一人前去,便派了在她身边伺候的两个大丫鬟一同前往,春梅夏雪都是跟在她身边的老人了,聪明机灵又识大体,放在女儿身边,她也安心一些。

那宫女这次并未阻拦,左右不过是两个丫鬟,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轿子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朝着宫中前进。

**

红墙碧瓦的皇宫透着种肃穆的感觉,这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地方,无数的人打破了头想要进到这里,只为了可以出人头地一步登天。

孙畅兴趣缺缺地看着这古代最豪华的建筑,只觉得这皇宫也不过如此。

赵静一直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轿子进了玉坤宫,宫女撩开轿帘,将赵静扶了下来。

此时刚刚过了正午,白花花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散落下来,落在赵静细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没过一时,从殿内出来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她走到赵静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王妃请在这里稍等一时,昨夜娘娘睡得晚了,此时正在午歇。”

赵静没想到那德妃竟然会拉下脸面来做这样的事情,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她刚刚过门那会儿,德妃对她还好,只是这几年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德妃的本来面目便暴露出来,她不管诺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都未怀孕,只是认定赵静是个不能生的,因此对她的态度是越发的恶劣起来。

从前的时候只是不理不睬,那姜侧妃入府之后,便是抬举起来姜侧妃,把她这明媒正娶的王妃丢在一旁。

赵静知道德妃只是为了羞辱自己,她原本以为是自己不能生,让诺王爷蒙羞,现在想来,她竟然是傻瓜头顶,这母子二人分明是将她当做了猴耍。

眼看那赵静的情绪有些不对,孙畅低声在她耳边喝了一声:“赵静。”

赵静恍然回神,冷汗霎时便浸透了里衣,刚刚,她差点在这满园的宫女太监面前露出那憎恨来,这皇宫从来都是个吃人的地方,一步行差踏错,便会招来灭顶之灾,她万不该在此失了分寸。

将心底的怨恨压下,赵静脸上露出端庄的笑容来,淡淡地说道:“母妃既然在休息,本宫自然不好打扰,本宫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