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滚的远远的。不要问为什么。”

猩猩人说着,从墙上取下,一下子扔到天华脸上,被天华接住了。

天华傻了,咧开嘴就哭起来。

“好好的淌什么马尿?你给我记住,男人一定要选择的话,宁可淌血!”猩猩人说完,一掌将天华拍出几丈开外,顺带扔出一个装了盘缠的包袱。

天华坐在地上也傻了眼。

天华干敲敲不开门,撞开木门的时候,只见猩猩人躺在床上,将手凑近他的朝天鼻孔时,发觉他已经断了气。

原来,这猩猩人是用毕生精力打造了一把青锷剑,完成绝世之作后,自觉大限已近,便天天跑到城内物色人选接管它,那天在客栈里一眼看中了天华,本想将自己的一身武功全部传授于他,不想自己的大限来临地那么快,于是急急地撵跑了天华。

天华咧着嘴哭着将猩猩人埋了,从此,便又踏上了江湖路,只不过,已不是之前的穆天华了。

第13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云山苍苍

“你们谁敢动手!”刘恒本欲大斥大声,震慑住所有人,不想胃部一抽搐,声音弱将下来。

天华便振臂将青锷剑一举,“你们谁敢动手!”

却见一小眼睛的红披风眼珠子一转,义正词严地说:“弟兄们!我们只道周勃家的人是我们的仇人,你们说,刘邦那狗皇帝派周勃灭了我们主公,他的儿子岂不更是我们的仇人吗!”

接着,便有人呼应:“我说他怎么那么大方啊,原来是为保自己的小命留后路呢!”

“杀了刘恒!”小眼睛高呼。

登时,便有约一半人操起武器响应。

厚嘴唇披风环顾四周,撇撇嘴,指着小眼睛说:“你!”

又指着操家伙的人说指责道:“你们!”

“殿下,让我们杀了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吧!”

“殿下,你想仁义丧师吗!”

刘恒手下又有一批将领高扬战剑,鼓动开战。

刘恒微微一笑,美目却是一瞪:“刘恒的小命又值几个钱,你也太小看本王了,你们咄咄逼人的目的不是谋反还是什么!你拼命阻拦我救你们老大,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天华倒是一愣,不想岑寿内部还如此分裂。

那小眼睛趁天华呆住时,顺势舞刀直刺刘恒咽喉,刘恒一幌,小眼睛再欲斩其脖颈时,天华已回过神来,汉军也冲将上来,几十个人将刘恒团团护住,不想这时那群红披风却已内部拼杀得紧,打得如火如荼。倒是将汉军在一旁凉快起来。

刘恒苦笑,这条山路被这帮红披风堵得死死的,走也走不了,再看这窝里斗的笑话,又十分无趣。参战?更无必要。

再说那厚嘴唇的红披风与几个一派的红披风护着尚未转醒的岑寿,打得吃紧,刘恒慧黠一笑,便亲身与几个将军慢慢向其靠拢,这时候,小眼睛正与天华周旋着,天华未在下风,也未占多少便宜,总之,这山上可就乱了套。

眼看一个红披风扶着岑寿的左手中了一刀,忽然,这双目紧闭之人居然睁开眼睛,腾身跃起,冲着乱成一团的人放了无数小箭,便见近半数红披风小腿中箭,本就狭窄的山路一时间密密地倒了四十多号人。

“一群混帐叛徒!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岑寿大骂,深吸一口气,见天华和小眼睛正战的酣,便抄起毒萧飞身上阵。

“禽兽你自己收拾这个小眼睛耗子吧,本大侠不管你们窝里的事了。”天华嘻哈一笑,却又使出英英白云剑法那一式最具威力的“荧煌贯霄”,剑气所及之处,天风人惶惶。

岑寿借势便是罡力一掌,小眼睛便被击至几丈开外的山石上,倒地时吐喷鲜血,岑寿携萧跃身到其跟前,便一萧过去,想用毒萧刺杀了他。

“噌——”

正是这时,却见一长刀掠过,挡住了毒萧。

岑寿放眼过去,只见刘恒正款款而来,身边的穆天华正若无其事地活动着手腕。

“毒萧的威力岑少侠可是没见识过?他罪不至死,饶他便是。”刘恒宽和一笑。

岑寿心中一热,眼神却又放冷,修长的左食指冲着小眼睛周身各穴位迅速划了一圈,刘恒知这是从了自己的意思,废了小眼睛的武功而不伤其性命了。

岑寿作揖:“殿下,你救我一命,我满足你一个要求。”

刘恒笑得澹然:“换做谁我也会救,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更何况,是先父皇派周勃去平的韩信之乱,你若要报仇,与我报就是。”

岑寿剑眉一抽:“各为其主,何仇之有。大丈夫不受人恩惠,殿下可是想折杀了我岑某人!”

刘恒那双秋水眸子迅速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狡黠,既而怜悯地望了一眼倒地的红披风,郑重地对上岑寿的眼睛说:“那好,我的要求是,你莫伤他们性命。”

岑寿将萧一收,履过及挡住大半脸的长发,露出一张极是朝气蓬勃的英俊面庞,故做漠然地往着前方道:“殿下若当我是傻子,便不必告诉我你们前往何处,我也装做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少一员大将呢。”

刘恒笑道:“军不伤民,沾满百姓鲜血的将军,打仗何用。”

“病包你们在说什么啊!”天华迷迷糊糊地听着这两人打起暗语,便隔着头盔恼着脑袋,突然觉得,原来病包不讨厌禽兽呢,他武功那么好,或许,这禽兽可以做朋友。

岑寿狡黠一笑:“好吧,我饶过他们,拿你恒殿下的命来换如何?”

刘恒一听“恒殿下”三字,浑身一机灵,突然就想起儿时的黄马白马,的卢黄马有个翩翩少年,少年如今已初长成三军统帅,他送自己这八千人马上路时,他的泪,沧海月明。。。。。。

刘恒却不假思索地说:“我的命虽然值钱,换这么多人的命也值了。”说完,便引臂去抽岑寿怀中的毒箫。

“病包你干什么!”天华忽觉五腑间爆裂般的疼。

岑寿却一把揪住刘恒的胳膊,迅速甩出去,轻轻一摇头:“刘恒我服了你。”

这边,天华见刘恒没事,心下却混沌成了一片。

病包。

我,明明是喜欢晚晴的,怎么会这么担心病包呢?

“我姐夫打猎去了。”

天华记得,自己与他初见面时,皱皱鼻子哼道

一个月前,金黄璎珞摇曳着的华丽的马车上,摇摇地走下来的蓝衣病包,笑得好看。

“那个,本大侠的真不知道你是纸扎的啊!病包,对不起!”

天华记得,自己扛起咳出血来的病包便往藏匿萧洋的密室奔去。

那时候明明刚见面的,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你们谁敢动他!”

天华记得,几天前,自己从病包身后挺身而出,即要迎战一群禁卫。

天华恍恍惚惚中,随着刘恒上马,八千人马耽搁了半天,路程行得紧。又似乎是岑寿领一帮人马追了上来,总之,天华只觉得头脑中糨糊成了一团,额头也有些发热,不敢去看那个笑得让他心慌的病包。

待到天黑之后,又过一坐山,刘恒才命八千多人马停顿下来。

刘恒抬眼忘去,山脚下的月光倒也充盈,便令大家不生火,吃干饼和肉脯熏肉。打尖之时,岑寿便让将自己带来的酒和肉脯分与将士们,自己坐与刘恒和穆天华一圈并另外几个将军围了一圈,天华嚼着狗肉脯,神情依旧是云里雾里。

“殿下,”岑寿左手递过一牛皮饮水袋,刘恒接过,岑寿利索地启开自己的水袋:“这里并无酒器,以袋为尊,我敬你一口。”

说完,自己豪饮了一大口。

刘恒只得笑饮一大口,啃着干饼,额头冒起冷汗来。

“殿下,怎么不尝尝我们淮阴一绝?”

岑寿拆开一个坛子,里面盛着一些橙黄的糕饼,“这是淮阴最有名的鸡糕,馅子是鸡脯肉、桂鱼肉辅以豌豆和蛋黄而成,工艺很精致,殿下不妨试试。”

好歹比吃硬绑绑的干饼好吧,刘恒想。

可是,刘恒真的想错了。

饮了酒、吃了不易消化的食物,胃里越来越疼,火辣辣地,炭烧火燎地,闭上眼睛,刘恒怎么也睡不着。

八千骑兵除却守夜的全都和着铠甲或坐或卧,死心塌地的会了周公,昨夜雨停后便上了路,他们真的是累了。因着白日里的苦战,天华的鼾声已经可以送去雷公打雷时候用,几个将军也沉沉睡去。

刘恒摇摇地站起,握拳紧扣着胃处。

月华下,不远处的江水升腾着银晖,夜已凉,刘恒却觉得胃像烧熟了一样,只想找个清凉地拔一拔那份胃腔经久不灭的滥火。

晃晃悠悠握拳捂着胃到江边,刘恒解下盔甲,慢慢走进湖里,背靠在岩石上,肩膀以下浸在江水中,霎时间胃中火烧的感觉降下来许多。火烧感骤减,只是胃却似上了紧箍咒一般,一紧,再紧,胃在打滚,胃在翻跟头,胃在舞剑吹笙…

刘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慢慢从水面上滑下去。。。。。。

萧兄,是你吗?

刘恒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中,感觉水中央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唤他,他不回头,再唤,亦是不回头,刘恒只觉得身体轻软得像绵花,飘忽忽,便飘悠到水中央,萧洋回头,冲着自己微笑。

“萧兄。”刘恒喃喃低唤。

萧洋便微笑,拥紧刘恒,轻轻凑上他的唇。

贴近了,刘恒终于知道,原来萧兄的唇凉凉的,凉得让他忧伤,于是,将糯软的舌探入萧洋口中,舌是烫的,彼此口中的湿热气息瞬间便氤氲起来,此刻,两人只想融化于其中…

第14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星河欲转千帆舞

“病包!”

天华瞪大眼睛,眼看着江水中央,青黑色的水鬼正用一黑魔爪扼着刘恒的脖子,另一黑爪正贪婪地在他的胸前不停地游移。

“放手!”刘恒奋力反抗。

“把爪子拿开!”天华隔着岸大吼,脚底却一点也用不上力,怎么也迈不动腿。

“真滑溜啊,哈哈哈哈!”水鬼似是沉醉于其中地感叹着。

“呃!手拿开!”

刘恒不住挣扎着,显然是被水鬼捏痛了,忍不住闷叫一声。

“妈的!住手!”天华挥舞着双臂,槽糕,我的青锷剑哪去了!想趟进江水,腿上却有千金沉,使劲挪,挪不动,再见水鬼与病包,正迅速从水中央下沉,霎时,不见了。

江水平静,他们倒是哪去了!

“病包!”

天华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却不见本来坐睡于身边的病包。

病包!病包你在哪里?

天华环顾四周,分辨不清人脸,八千多人,这可怎么找!

天华急得在熟睡的人群中站着,转圈。

难道,他真的被水鬼抓走了?

突然,见远处有两个哨兵在徘徊,便几步并过去,抓住其中一个的盘领没头没脑地问:

“有没有看见病包!他哪去了?去江边了吗?”

“穆将军说的可是殿下?他好象的确是往那边去了。。。。。。”

哨兵还没说完,便被天华往旁边一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梦中的病包被水鬼抓走,这不就是江水傍边吗?

天华飞身跃起,火速赶至江边,见岸上有一副铠甲,再瞧那块月光铺洒的大岩石下,病包眉头紧皱,身子正慢慢下滑,江水已没过了他的脖子。

“病包!”

天华放声大喊,急急纵身入水,一把拎着刘恒的胳膊将他薅出水面,双手抱回到岸上,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子搁置在自己腿上,托着他的肩膀轻轻晃着:“病包你醒醒!”

刘恒却像是昏迷了,喃喃地启口:“好冷…”

天华低头一打量,月光下,仅着了一身中衣的刘恒已通身湿透,便将他的上衣除去,

一把撕下自己战甲,脱下自己的上衣套在将刘恒身上,刚要将上衣给他笼好,却见银色月华将这手中妙人的皮肤染了一层诱人的光晕,再见那人的面庞,即便是月色下,睫毛无法如白天那样历历可数,却是倒影沉沉。

“病包,好…美。”

痴痴地,天华自言道。

月光下,薄薄的丝绸衣料被水一浸,浑身的线条清晰在目,瑟瑟发抖的身躯紧紧直往天华怀里贴。

天华的心,便瞬间跳得几乎要将胸腔击破一般。

情不自禁地,天华轻轻用那双大掌抚上病包的睫毛,久操刀剑的粗糙大手却无法细细体味那颗颗如麦芒的感受,滚烫的唇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吮起病包睫毛,毛茸茸的感觉就想是病包在挠他的心。描摹起病包挺秀的鼻梁,直至吸上那瑟瑟发抖的唇......

天地间,仿佛一刹那只剩下他与病包两人。天华此刻视线里,一切皆失.....

忍不住将自己的唇啃上他的突兀的锁骨,病包的锁骨很让人。。。。。发疯。

“哦。”

病包轻吟。

病包我。。。。。

什么!

天华蓦然间,便停止了一切动作,

我,爱?病包!

“啪!”

一记脆响。

天华记得前夜,萧洋凑到自己耳边,将派出奇兵的事一说,没等说完,便挨了自己结结实实一记耳光。

“绵羊,你想让病包怎么样,你自己说说!”天华质问道。

萧洋的左腮立马就肿了起来。

原来,为了病包,我连兄弟都。。。。。。

天华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震耳欲聋。

再看那病包,正冻得直往自己怀里靠,下身的那条丝绸中衣已被江水湿透,腿也在微微颤抖,浸透的薄薄衣料已将那美好身体的曲线一一呈现。

晴梅朱粉艳,嫩水碧罗光。

病包嘴角一弯,轻轻念出两个字:“伯溢。”

登时,天华只觉得五腑六藏被击得粉碎粉碎,又像是服了穿肠□□,肠绞肚烂而死。

天华咧嘴一笑,不知名的液体,一滴滴砸在刘恒脸上。